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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迟慕-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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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高氏一直觉得夫婿,对罗钟二人的事过于关注,早有存疑埋在心底。经母亲这样一说,心里不禁怀疑起来:这女子跟夫君、还有薛斌、太子殿下以前有怎样的纠葛呢!好似他们都挺关注他俩的事似的。

宾客散尽,妙如被许怡心引到了谢老夫人的内堂。

还没踏上堂屋的台阶,里面就传来瘐氏的声音:“妙丫头来了,快些让她进来!”

妙如进屋一看,只见屋正中的罗汉床上有两个靠背引枕,瘐氏正歪在床上

一入内屋,里面的仆妇丫鬟均站了起来。妙如忙上前施礼,老夫人忙叫孙媳妇把人扶起,让她坐到罗汉床的另一边。

老人家握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好孩子,你来了便好,上面落水后身体可还好?女孩子不能凉着,身子虚了,以后想补都补不回来的。”

妙如感激道:“让老夫人惦记了!妙儿从小在云隐山攀爬,师叔曾教过不少养生的法子。”

谢老夫人脸上笑开了花,赞道:“早听说你从小就拜慧觉方丈为师,听安儿媳妇讲,当年云儿掉落山谷时,你就断言他会遇难成祥的,可不就应了你的吉言。看来你俩真是有缘!”

说完,她扭头对怡心说道:“把昨儿个送来的碧玉佛珠给妙儿吧!”

妙如连连道谢。

自镇国公夫人病逝后,女儿遗下的对儿女,就成了瘐氏一块心病。外孙女前些年诞下六皇子,老妇人佛堂里,足足吃了一个月的斋。后来听说外孙在战场上失踪了,又嚷着要到江南女儿墓前祭拜,让她保佑儿子平安归来。还是程氏代她南下,这才作了罢。

此时她眼见妙如跟外孙的亲事定了,对方又是外孙、儿子媳妇都中意的。老人家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

屏退伺候的人,拉着妙如的手,谢老夫人开始话涝了:“孩子,你别怕,那女人虽然办事不靠谱,却不敢动云儿和你丝毫的。她不敢!等将来茗儿搬离凤仪宫,按照大楚朝的规矩,得再封罗家一个爵位,那女人肯定会搬出去的。”

妙如一愣,随即领悟过来,她指的是——皇上大行,皇后成为太后,娘家兄弟要再另赐个爵位。镇国公府世袭罔替的勋位之外,那曹氏就会跟着亲生儿子搬出去的。

她不禁想到,这女人真有那么可怕吗?看来都被去年的那个传言吓坏了。

她倒觉得不至于到此地,好歹自己身上还有御妹的郡主身份在,虽然没有姬氏皇室的血统,好歹是圣旨亲封的,谁敢公然打陛下的脸面?!

想到这里,妙如安慰老夫人道:“您尽管放心,没人敢怎么样的。妙儿前些年九死一生,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您没听说吗?师傅替给我算过命,说我过了十五岁,将一生平顺!果然如此!”

听闻此言,老夫人喜上眉梢,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她闭了一会儿眼,重新张开时,眼里有几分湿意,说道:“云儿这孩子,出生没多久他娘就病了。八岁时宓儿就撒手走了,后来一直缺人照顾。他舅舅想把人接到府里,跟他表弟一起来养,可他爹爹不同意。从小就跟他后娘不对付,性子难免有些偏激……你往后要多劝着他,让让他……”

妙如听了,心里微动,想起小时候他撕画的行为,还有那次落水,说是她送上门的气话。他不禁想到,明俨也有那样的冲动,心里戚戚焉,一时发起呆来。

以为她不答应,谢老夫人长叹一声,接着道:“这本来是强人所难,你是女子,他又长你这么多,本该是他让你的。怕只怕他有着宓儿的犟脾气……当年若不是为了茗儿送入太子府的事,跟那人闹了别扭,何至于四十不到,就……夫妻相处,本就该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才行,总有人先让步……”

妙如连连称是,保证以后会耐心跟罗擎云沟通。

一番嘱咐下来,已到了二更时分。谢老夫人也不敢把人留得太晚,交待了几句,就放人走了。妙如到前头寻到钟谢氏,两人带上丫鬟、婆子和护卫,登上马车就离开了谢府。

第二百六十三章贴心

你这么多,本该是他让你的。怕只怕他有着宓儿的犟脾气……当年若不是为了茗儿送入太子府的事,跟那人闹了别扭,何至于四十不到,就……夫妻相处,本就该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才行,总有人先让步……”

妙如连连称是,保证以后会耐心跟罗擎云沟通。

一番嘱咐下来,已到了二更时分。谢老夫人也不敢把人留得太晚,交待了几句,就放人走了。妙如到前头寻到钟谢氏,两人带上丫鬟、婆子和护卫,登上马车就离开了谢府。

第二百六十三章贴心

夜色愈沉,因为是二月朔日,天幕上没有月亮,繁星显得格外璀璨。

马蹄“的的”响声,在京城一条青石砖铺成大道上,打破暗夜的宁静。这条白日里的喧阗无比的大街,此时空无一人,只有驾马车,由南至北奔驰在路上。

这个安静的晚上,显得份外的孤单和寂寥。

突然,拐弯处前面来了匹高头大马,拦住了郡主府的车驾前。坐在辕架旁边的府中护卫,立刻跳了下来,浑身紧绷,一副蓄势待发的姿势。

拦车的男子嘴角抽了抽,面上的表情,想来是既觉好笑,又感到有些无奈。

待马车停下后,那人从马背一跃而下,身手矫健,姿势优美。他下马后,把僵绳朝后一扔,交给了跟来的亲随。自己朝前跨了一步,双手交握向车厢那头施了一礼,朗声说道:“徒弟擎云,给先生和郡主请安!”

里头的钟谢氏听闻此声,跟妙如对视一眼。脸上疑窦顿生。她出声质问道:“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府。在街上晃荡,所为何事?”

“弟子也是从谢府出来的,刚替舅舅祝寿返回,恰巧看见是先生的座驾,特意前来问安。”

“这样啊,那你早些回去歇息吧!省得家人担心。”车厢里传妇人的声音,流露出几分长辈的关切。

“弟子遵命。”过了一会儿,又道“擎云这儿还有件事,特别紧要。不知能否请先生,下车到道边一叙?”

妙如满怀关切地望着二伯母,钟谢氏若有所思地回了她一瞥,然后。嘴角噙起笑意。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留在车上的人,此时忐忑不安。心里像平静的湖面上。扔进了一颗石子,道道涟漪渐次泛了开来。

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这种方式半夜拦车,搞不好传了出去,人家会以为,他们耐不住相思。要半夜相会呢!

不过,他还知道分寸的。没有叫她出去。这让妙如不禁想起了当年:他也是这般,拦在马车前。还把她叫下车,拉到一边,当着她的面,撕了画作。然后漫天撒开,扬长而去。她还记得那时心情——恨不得有道地缝钻进去。当丫鬟问起时,得亏她灵机一动,说他花了大价值买了假画,这才遮掩过去。

后来,他还真就拜了二伯母为师,真去学画了。

冥冥之中,仿佛是替她圆了谎似的。

想到这里,妙如脸上不由得染上了一抹红霞。

车厢里虽然昏暗,陪坐在对面的织云,没有觉察出主子的异状。此时,她也想到了相同的事情。

料不到,姑娘最后还是跟罗世子有缘,不知是打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些几年,她倒是经常陪主子出去,见的最多的,也是薛家的兄妹。本来以为,薛家二小姐跟她关系最要好,薛公子是姑娘的救命恩人,以为他俩会成一对,没想到……

薛家多好啊!小姑和气、婆婆慈爱,也没有那么多朝堂上的糟心事,来影响家人关系和郡主的心情。

而罗家就完全不一样了:作为六宫之主,亲生儿子不是储君,就是皇后再贤慧大度,也拦不住有人挑拨、攻讦。就像前段时间,京中传言的那样:你要帮人谋夺世子位,我就拆你的同盟。

这种风口浪尖的生活,姑娘是最厌烦的。

不过还好,罗世子挺体贴姑娘的。在落水事情后,竟然摆出那样姿态来,说是倾慕钟家出来女子。既全了姑娘的面子,又避了嫌。毕竟他是二弟子,这也说得过去。

想到这里,织云暗下决心,到罗府后一定得好好护着她,不能片刻松懈大意,尤其是吃食上。那女人能教会她侄女,暗害婆家的侄儿。到时,想夺世子位,还不指不定使出什么恶毒的招术来呢!

可惜,当初老太太留下的丫鬟,四个都已成家了,只有自己一人跟来。姑娘出阁时,身边都没几个贴心的陪嫁丫鬟。那几个宫里出来的,也不知靠不靠得住。不过,既然是太后娘娘亲自指派的,或许由她们出面,可以震一震罗家人。

撩开车窗的帘子,妙如暗中打量着外面的两人。只见那人在向伯母作揖,好像是在急切地恳求什么!二伯母脸上的表情,看得不是很清楚。

该不会是罗府又出了什么事情吧?!

是不同意婚期,还是要抬通房或姨娘?或者别的什么事情?

她心里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不过,两人并没让她忐忑多久。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只见罗擎云重新抱拳,朝对方施了一礼。接着,钟谢氏起身就往车厢方向赶回了。

就在她挪动身子的一瞬间,男子的眼光随之瞟了过来。

妙如一惊,忙放下撩起的窗帘。顿时,心里像有几只调皮的小兔,在她里面拼命乱蹦乱跳。

钟谢氏进来时,见到侄女正襟危坐靠在那儿,脸上没半分异色。心里暗自觉得好笑:她装淡定的本事,越发地高深了。

这两孩子还真是……

一个为了准备谢阁老的贺礼,殚精竭虑。这些天来,妙儿在屋里为礼物抓耳挠腮,哀声叹声的。淘汰好几种候选的珍品。直到许怡心来访。她才拐弯抹角打听出,未来夫婿亲娘舅的喜好。连夜亲手赶制了出来。

另一个就更贴心了,竟然能为她做到这一步。

这让担忧侄女嫁过去受苦的自己,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能想到这种不伤体面,又缓和关系的法子,可以见得,这小子真把妙儿装在心里了。

看见伯母盯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妙如顿时紧张起来。忍不住伸出手去,扶着钟谢氏。出声问道:“他都跟您求了些什么?”

妇人莞尔一笑,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安慰道:“放心!是好事,想不到。他能替你考虑得这样周全。回去后再跟你细说!”

妙如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雨笼胡同。钟谢氏屏退下人,跟侄女说起,罗擎云所求之事。

“什么?!他要您网开一面。破格录取?”听到这消息,妙如大为吃惊,连忙摆手,“不行,这个规矩不能因我而坏。若是那样的话,您以后就不好把关了。若是传到有心人耳中。不怕人们说您为人不公?!”

没料到,她竟然反对。钟谢氏错愕,随即就释然了。

这才是她认识的丫头,再怎么愁思恨嫁,时刻都持有三分清醒。很少有意乱情迷,不顾一切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

“其实可以这样,”让自己冷静下来,妙如提议道,“只需您把考核的项目,指个范围出来。让那位小姑娘到咱们府里来,我来帮她辅导辅导。等三月筛选时,走正常的途径。既解决了她入学的难题,又坚守了您的原则。”

钟谢氏满脸忧色:“可你要绣嫁衣,还得调教丫鬟,养好身子骨。哪来时间和精力……”

“不就才一个月吗?后面几月赶赶,也还来得及。”

“可是,不知她资质如何,若是个特别蠢笨的,那你不是要花双倍的精力?”

“这么大的姑娘,学的东西并就不多,能笨到哪里去?”妙如不以为意地分析道,“再说了,皇后娘娘都没开口,请您破例,遵守了当初的承诺。没道理,您带头破坏。那样的话,完全违背了办学的初衷。听说京里的国子监,现在堕落成纨绔们混日子的地方,整日里打架生事的,不在少数。您看,连谢阁老都把儿子,送到南边去游学。以前掇芳园,汪家也是自己延请名师的。”

听到她的话,钟谢氏点了点头:“有道理,伯母一时心软,差点犯大错了。若不是开始订的制度严格,以后的麻烦或许会更多。容易被御史们揪住不放,说我利用这个权力,为亲人谋利。”

见她想通了,妙如附和道:“是啊,在京里咱们钟家本就没根基,极容易被人攻讦。这个底线要是守住了,以后的撷玉书院,才能办成百年女学,青史留名。伯母您的付出,才会变得有意义。

赞赏地望了侄女一眼,钟谢氏心里头感到妥帖之极。

到底没看错这丫头,宁愿自己多吃些苦,都不愿让别人受到损害。这品性虽说高洁,却也极易受到伤害。希望罗家那小丫头,跟她母亲有所不同,是个感恩的孩子才行。

不管懂不懂感恩的,等交到自己手里,必须得把她教好,板也得扳成知恩图报的。想到这里,钟谢氏再次感叹,罗家那小子真是深谋远虑!

这就相当于,把他继母所生之女,像人质一般交在她手里。若敢对妙儿胡来,就让她已经明理懂事的女儿,亲自去劝解她。

想到这里,钟谢氏唇边露出欣慰的笑意。

看到二伯母终于笑了,妙如绷紧的精神,松快下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虽然辛苦点,也不是完全没好处。除了帮二伯母守住原则外,对她以后在罗家的处境,更为有利——这就相当于,把客场的孤立无援,变成主场有人撑腰的优势。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两人多少能拉近距离。以后,这小姑子起码不会跟她横眉冷对,帮着曹氏对付自己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求助

自女儿提出要去进学,一下子让曹氏慌了神。想不到离开半年,儿子跟她疏远不少,连一向跟她贴心的女儿,也不站在她那一边了。

这个认知,让她一下子紧张起来。四处打听起撷玉书院的事情

原来,女儿所说没玩伴,所言非虚,皇家开设的撷玉书院,俨然成了世家女眷,在一起聚会时,常讨论的话题。不为别的,只因为难进。

据说,撷玉书院除了开头的那年放宽了条件,只要到太后、皇后那递上话的世族女,都可以进。第二年就提高门槛了,凡姓姬以外的人入学,都要经过院长组织人亲自筛选。

原以为,即便是她跟那两姐弟关系不好,芷儿作为他们的亲妹妹,为了家族的面子,也得让她女儿到书院进学的。作为一国之母,皇后毕竟不能让人小觑了,失了气度和胸襟。

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曾想到,当初,邀请素安居士来京主持办学时,圣上早跟她有约法三章。除了皇家和宗室的女子,其他人一律要经过选拔考核才能入学。

据说,之所以会放权给钟谢氏自主招徒,玄德帝目的很明确,就是想靠她的才名和影响力,一举扭转皇室女子教育上的缺陷,改变公主郡主骄纵的现状。让她们成为真正意义上,有才有德的天之娇女。

那么,贵女们同窗的选择,当然就是重中之重了。

后来的入学资格门槛。变成京中凡四品以上官员家中闺女,都可通过考核选拔。进入撷玉书院学习。

非德才兼备的真正淑女,不能与公主、郡主们在同个屋檐下学习。这种情况,让曹氏傻了眼。

本来以她在京中的名声,没谁会主动揽起这件事。不说皇后了,就是罗逸芷的婶婶罗龚氏,娘家虽早有人入学,但在她二伯跟前,也从来没提及半句。还是最受国公爷宠爱的五小姐,发现玩伴越来越少。自己发现了这件事。

甚至有传闻说,以后皇子们选妃子,估计都不用到外面挑选了。因为撷玉书院几乎招揽了,京中几乎所有豪门贵户中。德才兼备的未嫁女子。还说。世家里挑媳妇,以后估计也得从那里面选取。

清楚这些事后,她连夜赶到娘家。想跟兄嫂商量此事。

把妹妹请进书房,曹侍郎回到案后的太师椅上。

“这事吧!还真只有钟家那两女人,才能办得到。”拿着只碧荷色玉雕的鼻烟壶,曹淳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只宝贝,是地方官员孝敬上来的。年初正是候缺官员派任的日子。

“可是芷儿她?”罗曹氏眼神晦涩,不知如何开口。“若那姑娘把她拉走了,在罗府我不是更孤立了?”

“母女连心,不会边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住了吧?”他的神色微凛,语气严肃起来,“目前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哄好国公爷。保住罗府的掌家之权,目前这是最重要的。”

“我也想啊!自从沈家传出那谣言,他把我送到山上,一呆就是半年。不仅没办打理家务,说连子女教养的权力都剥夺了。这不明摆着要让芷儿,以后不要我教养了吗?!”说到这里,曹氏猛然抬起头来,担忧地问道,“那件东西的事,没告诉沈阁老吧?我觉得你信错人了。”

“那种保命的东西,岂能说给别人听?”曹淳有些烦躁,摆了摆手“这事你就别管了。知道我是被利用了,哥哥何尝不是利用他?!若没他把手中的资源交出来,我如何能坐稳这个位置?早被人挤兑贬出京城了,如何还能就近照顾你们?”

这时,曹淳的妻子安氏,听到小姑来了,带着丫鬟婆子来到前院招呼客人。

一见她来了,曹氏忙起身相迎。

自从大女儿被嫁到首辅家中受苦后,安氏没别的指望了,一心希望她的儿子,能跟外甥风哥儿多走动。曹氏来了,她暂时抛去那年退亲一事,给姑嫂间带来的不快,笑脸相迎了出来。

“茜丫头的事,委屈你了。”安氏一把握住她的手掌。就要邀她到后院去。

“……芷儿吵着要到撷玉书院上学,如今……”曹氏把自己的来意,跟嫂子又说了一遍。

“咳!还以为是多大件事?!原来是这个。她们能搞进去更好,你是不知道,女学难进着呢!芷姐儿能得她亲自指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得亏有这层关系,我丁家大姐的孙女,也是用了一两个月考进去的。”安氏一副知之甚深的模样。

“嫂子也赞成我送她去郡主府?”曹氏有些诧异,“那以后我都没法拿捏她了。”

安氏心里咕囔:你本来就没资格拿捏人家,一个乡下来的姑娘,爬到国公夫人的位置上,已经是烧高香了。

不过,这话她不能说出口。当年嫡母把她嫁给,曹淳这乡下的落魄穷举人时,她心里何尝不怨。只是没想到,他竟爬到正三品的位置上。

这小姑也太不靠谱了,若她能把继子哄好一点。何至于几次离家,耽误了自个女儿,害得她如今在沈家受苦。想到这里,安氏把夫婿曹淳也连带恨上了。

但她现在不敢随便得罪人,毕竟儿子读书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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