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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刻章子的人,是你。”我深深吸一口气,淡淡地瞧着她,只觉得好心痛:“喜儿,自从你来到我身边,我可曾亏待过你?可曾真正地把你当下人看过?”
“小姐待喜儿很好,情同姐妹,无话不说。”喜儿目有愧色,垂下头,双手绞着衣角,讷讷地低语。
“好有什么用?反过来算计我。”我冷笑。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忽然又心生不忍——毕竟她只有十七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况且,事情已过去那么久,我何苦再追究?
“算了,你收拾收拾东西,看是想回云府,还是回家,自己决定吧。”我轻叹了一声,和衣倒在床上,觉得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小姐,求你别赶我走!”喜儿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嘤嘤低泣:“是,章子是喜儿刻的,可是喜儿真的没打算害小姐,不信,你去问王爷……”
说到这里,她猛然意识到说漏了嘴,急慌慌地住了口。一脸惊惶地看着我。
“王爷?这么说来,君怀彦早就知道是你做的了?”我忽地坐了起来,深思地瞅着她。
君怀彦知情不举,放过她,瞒着我的理由还用猜?我冷笑连声:“一笔写不出两个傅字,说吧,你与季云涛是什么关系?”
“云涛哥是我的堂兄。”喜儿见瞒不住了,惨白了脸,低低地吐出实情。
“不用说,那个要你刻章的人,就是云书雁了?”我略加思索,那些疑点慢慢地连成了线,大脑在这一刻突然变得灵光了起来:“你跟她其实早就认识了吧?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云书雁?还有,你跟君怀彦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哼,你们可真厉害,装得一点也不相识!”
“我的确在未进王府前就认识了云小姐,那是因为她喜欢研究金石,常常跟爹爹来讨教些问题。可我跟她并不熟。所以,起初我并不知情……”喜儿偷偷地抬头瞧了我一眼,又忙忙地垂下头去:“直到那天小姐呆在报馆很晚都没回府,王爷不放心,差我去找,遇到了云小姐,才明白……”
正文 老天爷不长眼的
“她以什么理由要你刻章?”我忍住气,淡淡地问。
“她说喜欢我爹刻的这套十二生肖图章,想要收集一套。可是她现在的情况却已不方便露面,所以委托我。”喜儿怯怯地瞄了我一眼,一脸的后悔:“这种事她以前也做过,所以我并没有怀疑。可问过爹后,才知道章子在小姐手里。我又不敢跟王爷说实话,怕查出云小姐的事,小姐无法自处。只好偷偷刻了一套给她。谁知道……”*
“谁知道她却拿来嗦使人害我,结果王爷发现,第一个就找上了你。于是,你把云小姐和我都供了出来,对不对?”事情的真相原来竟是如此简单。
君怀彦与云书桐显然先后都查出了真相。只是互有要维护的人,所以竟有志一同地保持了缄默。
只是,云书雁收到了云书桐的警告,才没有继续搞鬼,一场闹剧很快就结束了。而她也许还因为这件事才被云书桐送到雪峰山的娘娘庙里?
“恩,对不起。”喜儿垂着头,讷讷地低语。
“你爹也是君怀彦安排进的云府?目的是为了追查二十年前的旧帐?”心里沉甸甸地,布满了阴霾。
为了一件往事,处心积虑了十几年,谋划了十几年——他的心机,又岂是一般的深?
那复仇的决心又该有多大?而他心上的伤痕,又该有多深?
“不是!这一切纯属巧合。早在云老太爷还在世时,我爹就进了云府了。已经有三十多年了,那时王爷还没出生呢!”喜儿急急地拉住我的手:“爹小时家贫,生下来就被爷爷送人了,跟大伯家一直没有联系的。直到五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才跟云涛哥相认的。”*
“所以,你五年前就认识了王爷,可为什么要装着素不相识?”微微松了一口气,却很快又泛起新的疑惑:“这并不是一件多重要的事,为什么不能提?”
“我……”喜儿哑然,无言以对,目光闪烁地避开我的视线。
“我懂了,你爹虽然不是他安排进的云府,你却是在他的授意下特意接近云小姐的?”这个时候,写过言情小说的头脑就派上了用场,我很快就推断出了结果——而且,相信离事实不会太远。
是,喜儿长相清秀,乖巧机灵,最重要的是,她识文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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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就是为云书雁量身打造的一个贴身婢女。假以时日,云书雁有什么理由不信任她?
所以,什么与端木梦影的婚事告吹,退而求其次才娶的云书雁,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幌子。
君怀彦的目标,从一开始就锁定在了云书雁的身上——他只是故意绕了一个弯子,巧妙地利用舆论,迷惑了云征鸿。
喜儿,一直就是君怀彦放在云书雁身边的一颗棋子。
难怪每次有什么事情,他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象上次书房盗料,扭伤脚,跟萧佑礼的两次冲突……“可是,王爷虽然是有要我看着小姐的意思,却并没有害过你啊!如果他有这个心,那我是绝不会帮他的,你相信我!”喜儿几乎是急切地扑到我身边,热烈地替他分辩:“王爷是真的对你好。真的,我认识他五年,从来也不曾见过他对谁有象对小姐这么好。”
“那你也认识萧若水了?”我心中一动,明知道不该问,却管不住自己的嘴:“你觉得他对我,比对萧若水好?”
“呃……我跟王爷也不是很熟,一共也就见过几次。萧贵妃的事我只听说过,没见过。”喜儿一脸为难,轻轻瞟了我一眼,垂下头,吱唔其词。
“那,他真的曾经打算带着她私奔?”我好奇得快死掉,忍不住再次追问。
“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喜儿一脸内疚地看了我一眼,扭着衣角,不知所措地呆立。
“算了,你下去吧。”我就知道,问到关键地方,就会回以官方的标准答案——无可奉告……
“是,小姐。”喜儿迟疑地走到门边,怯怯地回过头来,可怜兮兮地瞧着我:“小姐,你还要我吧?”
“那得看你还出卖我不?”我懒懒地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倒在床上:“我要一个奸细做什么?”
“不会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喜儿把头摇得跟拔浪鼓似的,拼命表白:“小姐要是不信的话,我发誓!皇天在上……”
“得了吧,别发誓了,我不信那些的。”我轻撇嘴角,冷冷地嘲讽:“老天爷不长眼睛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
“小姐……”喜儿还想再说。
“得了,我要睡了,你下去吧。”我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拉高被子和衣盖住头,不打算再跟她罗嗦下去。
“那,我不吵你。”她轻轻地带关上门,慢慢地退了出去。
我仰躺在床上,心里乱糟糟的,心情也越发地郁卒不已——并没有因为解开一个迷团而感到轻松,反而陷进更深的烦恼之中。
君怀彦苦心积虑,花了几年的时间来布局,显然是不打算放过他的仇人。而我,很不巧地做为他仇人的女儿在他的预谋下嫁进了他的家门,怎么能指望他在这种情况下对我付出真心?
既使他后来发现我不是云书雁本尊,可这说不定反而更引起他对我的反感——认为我为云府效力,是克格勃,打乱他的复仇计划,不怀好心地接近他。
他讨厌我,不是最起码和最正常的反应吗?
我苦笑——作为一个替身,我显然落进了两边不讨好的境地。
我究竟该如何去面对这一团乱麻的关系,从混乱中为自己寻找那条最正确的道路呢?
正文 他要逆天而行
这几日,我左思右想,面对这一团混乱和君怀彦似是而非,若有似无的情感。表面看起来,只有离开才能快刀斩乱麻,远离是非,是最好最明智的选择。
可是,在深夜碾转反侧时,我不断地问自己——离开了就真的解脱了吗?我会甘心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离开?是;也许暂时的逃避的确可以在短时间内缓解我的烦恼。
但是,问题却依然存在,不会因为我逃走了,它就消失。因为我的离开,却使我再也没有解开迷团的机会,将会带给我更深的困惑与痛苦。
而且;可以预见---在我今后的人生路上,必然还会遇到更多更大的挫折和困境。难道我每一次,都只能用逃跑来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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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经过几天反复的思考,我反而比较理解和佩服君怀彦了——那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挫折与打击,他不但在逆境中生存,而且让自己强大到教对手害怕。
如果他也象我这样,不肯直面人生,只会一味的逃避,那君怀彦还会是今日我看到的那个君怀彦吗?
突然有点明白,他为什么要把大凉山的马贼叫做“逆天帮”了——想必当年的他也是有恨,有怨,有痛……有不甘的吧?所以,他不服输,他要逆天而行,与天斗,与命运抗争……
我想,他这一生,不管最后是否成功达成他的心愿,都应该是无怨无悔的吧?因为至少他努力过了,奋斗过了……*
那么我呢?我是不是也应该博一博?至少,我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就算走,也要走在明处,怎么也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一走了之吧?
想到这里,我翻身坐了起来,披衣下床。在冲动那只魔鬼的怂恿下,一个箭步走到那个秘密机关前,蹲下身子,一咬牙,就打开了那道暗门。
也不管现在已经是半夜三更,我这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会不会惊世骇俗,吓坏人?
黑灯瞎火地摸到男生的宿舍里,这可是二十五年来头一遭。鼓足了勇气踏进了他的秘室,满以为一定会看到一个睡眼迷蒙,惊讶万分的君怀彦。谁知迎接我的竟是一室的寂静。
这么晚了,他不睡觉,跑到哪里鬼混去了?满心疑惑,正想四处查看,耳边却传来了隐约的金属碰撞声。
神经病!半夜三更不睡觉,竟然跑出去练功?既然已到这里了,哪有半途而费的道理?
顺着暗道又跑了上来,打开通往书房的那道门,刚走出暗道,从书橱边探出头,一道寒光已夹着冷风急掠而至。
“小心!”伴着君怀彦的低喝,我下意识地一缩头,叮地一声,一枝飞镖擦过我的耳际,直插入身后的木板,发出翁翁地低响,勿自颤抖不休。
来不及弄明白发生什么事,眼前一花,两条交错的人影,已一前一后向我扑了过来。我只觉腰间一紧,身子不同自主向前一倾,已生生撞进了一具温暖熟悉的胸膛。
“抓紧了!”君怀彦低声轻叱,脚尖轻点,已带着我连换了三个位置,躲过了对手一连三次的攻击。
房中一片幽暗,窗外一泓清冷的月光衬着积雪,反射出幽微的银光。刀光交错着剑影,伴着偶尔相撞发出的脆响,显得隔外的诡异。
“有刺客?”我恍然,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心突然就提到了喉咙口——糟糕,真不该这时候跑出来给他添乱!
君怀彦轻哼一声,并不答话,目光冷凝,脸上平静如水。
一手扣住我的纤腰,另一手运剑如风,挑、刺、转、拔……在满室的书架间穿梭自如,竟然没有撞到任何物品。
“怀彦,小心!”我眼尖,从君怀彦的肩膀后已瞄到书橱后寒芒一闪,一条黑影迅若奔雷般电掠而至。
他全身黑衣,一条黑巾蒙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湛然的双眸,眼中精光四射。
汇合了另一名蒙面人,一人持剑,一人拿刀,将君怀彦的身形完全笼罩在一片光影之中。
君怀彦带着我,行动上不能圆转自如,进退之间,难免失矩。
在他们二人的夹击之下,有如惊滔骇浪中的一叶轻舟,盘施急舞,险象环生。
我忧心如焚——奇怪,平日里从不离他左右的冷无香,在这关键时刻跑到哪里去了?
难不成又是无尘当值,睡死了?
可是,现场气氛凝滞,我纵有满腹疑窦也只能放在心里,闭紧嘴巴,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既然已经无意间闯入了战局,我可不想象白痴一样大呼小叫,害他分心。
这种打斗的场面,平日里在电视电影里瞧着,总觉得打得不过瘾,好象越血腥才越好看。
可是,身临其境,耳边不时有暗器破空之声响起,颊边不时有冰冷的剑光划过,那个滋味可绝不是言语可形容的。
我心情紧张,手下不知不觉加大了力气,死死抱住他的脖子,紧紧地靠在他的身上,好象掉入水中的人,攀住一块浮木就不肯再放手了。
“没事,你闭上眼睛。”君怀彦察觉到我的紧张,忽然轻笑着附耳低语。脚下却丝毫也不停顿,沾地即走,衣袂翩然,象只穿花绕树的蝴蝶,游走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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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持剑的蒙面人狡猾地一笑,忽然出手如风,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不攻君怀彦,却向我身上递了过来。
“放肆!”君怀彦厉叱一声,忽地拔地而起,象只巨大的雄鹰,凌空下击,伸剑挑开了他的长剑,左脚踹开另一人的钢刀。
正文 替我挡刀
“好!”持剑人脱口赞叹,收剑出掌,急若飘风,依旧向我身上攻来。
君怀彦微眯了双眸,暗沉了脸,旋身一掌,轰的一声,两掌相交。声如郁雷,房中狂风大作,纸张书本漫天飞舞。君怀彦震得连退三步,才堪堪站稳身形。*
持刀之人,见状连人带刀已是疾若旋风般直扑而来,刷刷一连几刀,刀光霍霍,竟然极有默契地全都向我身上招呼了过来。
我即惊且怒,真想不到——我,竟成为了君怀彦的绊脚石,被当成了他们攻击的活靶子!
君怀彦此时已是强驽之末,避无可避,我再也忍不住“啊~~~!”地一声尖叫了起来。
那一刀眼看要落向我的右肩——来势汹汹,竟好象要将我活活的一劈两半……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君怀彦脚尖一旋,身子强行扭转成一个奇怪的弓形。将我拥在怀里,压在了身下。随着“噗”地一声轻响,那一刀竟砍在了他的肩上,血花瞬间四散飞溅……
我甚至听到了刀砍入骨头的脆响,轻轻眨了眨眼,颊上已有热辣辣的液体流了下来,鼻端已嗅到了血的腥气……
持刀的蒙面人见一刀得手,微微一怔,随即狞笑着举刀逼了过来。
“什么人?”书房外传来大喝,灯光亮起,旋即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
“不要命了?走!”拿剑的黑衣人见势不妙,跃了过来低喝一声,指着君怀彦,剑尖隐隐在颤抖。靚靚小说网…更多精彩小说
“云涛!”我凄厉地拔高了声音尖声大叫。
“哼!”持刀的蒙面人,心有不甘,眼见得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只得轻哼一声,弃了君怀彦,纵身一跃,穿窗而出。
拿剑的蒙面人,回头再看了君怀彦一眼,这才轻点双足,从另一边翻窗越了出去。
伴着“咣当”一声巨响,书房门被人撞了开来,刹那间灯火通明,涌进无数的侍卫。
“怀彦!”
“王爷受伤了!”
“刺客跑了,追!”
刹那间,整个王府人声鼎沸,灯火通明,众人分头四下追捕逃逸的刺客。
我面色惨白,一脸的茫然,跌坐在地上,月白的夹袄上染满了君怀彦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我紧紧地握住君怀彦的手,不肯放开。
满书房神色焦急的侍卫,我已视而不见。四周的喧闹我也已充耳不闻。我的眼里,心里,此时此刻,只容得下一个人——君怀彦!
他,居然替我挡了那一刀?
我深深地被他震憾了!
“小雪,你怎样,有没有受伤?”季云涛几大步抢了上来,一把抱住君怀彦,转头,一脸担忧地审视着我。
“好多血……”我机械地摇了摇头,神思还未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目光触到混身染血倒卧在季云涛怀中的君怀彦,才忽醒悟了过来。泪,缓缓地流了下来,喃喃地低语:“那一刀,本来是砍我的……”
仿佛过了几万年,又好象只有一瞬间。君怀彦抬眸看向我,咧唇,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一抹笑痕极浅,仿佛怕惊吓到我。
“我没事……”他淡淡地满不在乎地低语,却终于支持不住,晕在了季云涛的怀里。
“怀彦!”我惶急,哭着扑了上去。
“逞什么强?刀都砍入骨头了!”季云涛没好气地低喝,抱起君怀彦,转头看我:“他失血过多,先让无名给他看看。”
“王妃,请容我先替王爷把脉。”无名弯腰,轻轻地试图掰开我的手。
“他怎样?”看着那满目的腥红,我只觉得一股寒意直透心脏,忍不住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刀上是蘸了毒的,这恐怕有些麻烦……”无名的脸色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他沉吟片刻,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说了实话。
“怎么样?会不会……”我抖着唇,浑身冰冷,心不断的下沉再下沉,一直跌到了十八层地狱……
无名与季云涛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知是什么毒,只好先给他用些解毒的药,再慢慢寻找对症的方子。希望王爷吉人自有天象……”
“你什么意思?”我突然发怒了,死死瞪着无名:“什么叫吉人自有天象?一派胡言!”
“云涛,你进宫去请钱太医。无名是蒙古大夫,我不相信他。”我咬着唇,转头吩咐季云涛。
“唉!小雪,怀彦看样子一时半会也不会醒,你也受了惊吓,我看还是先回去换了衣服,睡一觉吧。”季云涛抬眼看了看我,露出一脸的怜惜:“吓坏了吧?”
“不,”我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一脸的坚持:“去请钱太医。”
“小雪,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