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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彦静静地抱住我,沉默了半晌,忽然低低地笑了:“后悔了吧?早知道现在进退两难,当初就不应该那么冲动冒失的,对不对?”
“……”我不语,只往他身上偎得更紧——什么时候,他学会了读心术了?被人了解的感动和被人识破的尴尬,让我无言以对。
“现在让你回去面对云书雁,有些尴尬了,不好意思了?是不是?”他伸指,轻刮我的鼻尖,继续笑。
“知道还笑?”我不满地嘀咕——唉,头好象更痛了。
“傻丫头,快起来喝药,”怀彦轻拍我的脸颊,端了药碗在手:“喝完了上车上睡去,睡醒了就到家了。”
“我不舒服,不要坐车。”我耍赖不肯起来。
“是不想坐车,还是不敢回京啊?”怀彦仰头,哈哈笑:“放心吧,如果没估计错的话,云书雁今天午后,应该离开王府,回林家去了。”
“为什么?”我忽地坐了起来,狐疑地盯着他:“你又没回去,怎么知道她今天一定会走?而且,时间还选在午后?”
“你喝了药,我慢慢告诉你。”怀彦胸有成竹地斜睨着我微笑。
“好。”我二话不说,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光。
“乖,再喝口水。”他忍笑,接过空碗,再递过来一杯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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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我胡乱漱了一下口,急不可耐地瞪他:“要是敢骗我,我跟你没完!”
他默默地望着我,忽地露了个莫测高深的笑容,慢慢地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放过云书桐?”
“嘎?”我怔住,一时没听懂他的话——他放过云书桐?什么意思?
“这么快就不记得了?”怀彦摇了摇头:“那天晚上大闹晋王府的刺客……”
“你又拿我的事,跟他做了交易?”我恍然,心底忽地掠过一丝不快——在他的眼里,究竟有什么事,什么人是不能利用的?
“要不然,你打算怎么解这个套?”怀彦蹙眉,声音变冷:“他对你不怀好意,他跟我也一直是对立的,我凭什么帮他?”
“他,同意了?”我压抑住心底的不舒服,试探地问——其实,我这一问纯属多余,从怀彦从容不迫的态度来看,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他还有选择吗?这件蠢事,本来他就是始作蛹者。我想不出还有谁会比他更适合出面结束这场闹剧?”怀彦神色淡漠,冷冷地说着事实。
蠢事?闹剧?原来这就是他对整件事情的看法与感受?
“好象这件事他是无辜的,始作蛹者是我。”我绷着脸,不舒服的感觉越发强烈。
正文 终于回家了
“到现在你还在帮他?”怀彦皱眉,不满地半眯着眼睛盯我:“要不是他在中间牵线,哪会有什么和亲的事?你也不会有机会跑那么远!”
“是吗?那可不一定。”我冷笑,终于按不住心头的怒火:“这件事,明明是你的好兄弟君怀玉的主意,林大哥充其量只是个跑腿的。换句话说,只要君怀玉不改主意,就算大哥不去,也会是其他人去。”*
“而且,我之所以会跑,完全是因为受不了某人的欺骗行为,跟大哥没有任何关系。有没有和亲这件事,我都会走!说不定,走得更加隐蔽,让你一丝线索也查不到!”
“你……”怀彦恼怒地瞪了我半天,终于泄了气:“算了,你在生病,我不跟你争。”
“哼,谢昭王恩典!”我冷笑,身子滑下去,钻到被子里,翻过身背对着他,心里忽然觉得委屈得不行。
因为生病,所以让着我,不跟着我胡闹?是这个意思吧?要是我没生病呢?他就会怎样——力争到底?哼!
“咳,萌萌,生气了?”怀彦无措地轻推我的肩,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口气重了点。可是,我想早日结束混乱的局面,不希望拖得太久。云书桐是云书雁的哥哥,由他出面,效果比我出面要好得多。这,你总该承认吧?”
我不语,明明知道他说得对,可他说话的态度与语气,却严重地伤害到我的自尊——发现自己在他的心里,也许就是一个任性的小孩,这让我非常的不快。靚靚小说网…更多精彩小说
“乖,咱们还是先下去吧?大家还在等着我们呢。”怀彦伸出双臂,半拖半抱地把我拖出来:“你也知道,云涛那家伙嘴有多毒?你再磨蹭下去,回头又该被他笑了……”
顾虑云涛,顾虑大家,为什么独独就不顾虑我的感受?
“要回你自己回,我不去了!”完全当我三岁孩子在哄呢?我真怀疑,要是我再坚持跟他拗下去,他会不会买一串糖葫芦来给我?
“你想都别想!”怀彦低吼出来,触到我倔强的目光,忽然意识到语气太冲,定了定神,放缓了脸色,耐下心来柔声哄我:“乖,几千里路都走过了,现在都到家门口了,怎么倒使上性子了?
使性子?我就知道他是这么看我的!
“你管我?我本来就是个不讲理的人,你要是不喜欢,走好了!”我又气又呕,索性蛮不讲理起来。
“好好好,今天实在不想走的话,那就多休息一天,咱们明天再走,这总行了吧?”怀彦失笑,伸手抒乱我的发,握住我的手放到胸前:“傻瓜,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不讲理了?又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不信,你摸摸看,这里面住着的是谁?”
“你少给我油腔滑调!”我用力抽回手,却忍不住笑了——那场气,来得莫明其妙,消失得好象也匪夷所思。
“我不滑一点,娘子可就跑了。”怀彦微笑着凑到跟前,低头想要吻我。
“不要,”我脸红,伸掌撑住他下压的胸:“会传染。”
“管它呢,谁在乎?”他拉开我的手轻轻环上他的腰,低头堵住我了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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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我还是没能拗得过他。挨到差不多到午时,在众人的嘻笑和口哨声里,被怀彦强行抱到了车里,驶上了通往京城的路。
但是,因为我的拖延,待我们进到昭王府时,早已是华灯初上了。
云书雁不在的事实和幽微的光线,总算掩盖住了我部份的心慌。大伙笑闹了一会,全都开始找借口悄悄地开溜,不到半刻钟,书房里便只剩下我和怀彦两个人了。
我慢慢地巡视着这熟悉的一桌一椅;每一本书,每一张画都在它们原来的位置,静静地等待着我,诉说着它们的寂寞。感觉我的离去,就只是在昨天,而不是三个月前。
我轻轻地抚摸着那张宽大厚实的书桌;静静地呼吸着弥漫在空气里里的熟悉的油墨的淡淡清香,心情竟是说不出的恬淡和平静——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萌萌,”怀彦从背后轻轻搂住我的腰,语气微微激动:“我们终于回家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谁也别想再把我们分开!”
“是啊,回来了。”我感叹地低语,握住他的手,心底却隐约升起了一丝不确定感。
这第一关,看似平安的渡过了。
可是过了这一关,接下来好象还有无数道关卡。我不知道云书桐兄妹用什么理由说服了云征鸿,又会怎么跟林夫人解释?
我也不敢去想,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会瞒得过世人的眼睛?
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事情暴露的那天,又该如何面对?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个秘密能在林君两家的默契下,一直保持下去,那么,我是不是又回到了那个顶着云书雁的名字生活一辈子的怪圈里?
“怎么你好象不高兴?还是你身体不舒服,累了?”察觉到我的沉默,怀彦挑眉,扳过我的身子,细看我的脸色。
“我累了。”我垂眸,轻轻掩去我的心事。
天上,无数的繁星,不知疲倦地眨着眼睛。呀,眨眼之间,春天的脚步就要远离了吗?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怀彦前脚刚离开王府,喜儿立马拉着我的手一个劲的摇,高兴得几乎掉下眼泪。
“傻丫头,我不是一直在的吗?你干嘛哭?”我故做惊讶地瞧着她,跟她装傻。
心里,既感动又觉得荒唐——连一个小丫头都能看出我和云书雁的不同,我怎么会那么天真得以为,只要长相一样,就可以瞒天过海?
正文 人小鬼大
这个李代桃僵的主意,果然是愚不可及啊!
“小姐,你还是不信喜儿?”喜儿神色一僵,黯然地松开我的手,垂下了头:“她跟你的性格完全不同,我贴身侍候了你这么长时间,难道还分不出来?”
“咳,对不起。”瞧见她伤心的样子,我心一软,只得拉了她的手,低低地道歉:“喜儿,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你也知道,当初我是下了决心要走的,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了。要不然,哪有可能跑得掉?而且,此事牵连极广,闹不好就是一个欺君之罪。在没有万全之策之前,我不想弄得人尽皆知,你明白吗?”*
“我懂!”喜儿转嗔为喜,擦干了泪,复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明白就好。”我松了一口气——只要别哭,就谢天谢地了。
“可是,小姐,王爷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走呢?”
“可是,人与人之间却并不是谁对谁好,就一定可以在一起的。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在里面。”这件事说起来太过复杂,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解释得清?我想了想,只得用最简明扼要,也最不着边际的话来回答她。
“我明白的,”喜儿忙忙地点头,露出了然地神情,压低了声音:“有些事别说小姐,就是我看了也很生气的!比如端木郡主和萧贵妃……”
我狼狈地打断她的话:“呃,我不在的时间,你有没有好好替我照顾我的鸟?”*
“就那只鹦鹉?”喜儿笑嘻嘻地跑到窗前取下鸟笼:“有啊有啊,我天天都去看它呢!因为我知道,只要有它在,小姐不管走多远,都一定会回来的!”
“是吗?为什么?”我不禁莞尔——为了她语气中的那份理所当然。
“因为你最心爱的东西还放在这里忘记带走了嘛,怎么舍得不回?”喜儿忽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极其认真的凝视着我:“我说得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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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心爱的东西忘了带走。”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恍如一记惊雷,敲进我心里。
我真笨!我的心拉在这里,走得再远,又有什么用?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什么不明白?
“是,你说得对。”我接过鸟笼,低声呢喃:“是我糊涂了。”
“小姐现在明白也不晚啊,瞧王爷多紧张你啊?”喜儿笑弯了眉毛,握住我的手,眼睛里闪着憧憬的光芒:“小姐,当你看到王爷时,一定惊讶极了,也感动极了吧?一定高兴得掉眼泪了吧?呀,好可惜,我没有跟着去。”
“嗟,人小鬼大,”我失笑,伸指轻戳了她的额头一下:“说得好象你亲眼看到了一样!”
“本来就是嘛!”喜儿撅唇,依然是一脸的痴迷:“小姐,说说看,王爷看到你,第一句话说的什么?”
“就他那性格,还能说什么?”
是啊,第一句话他说的是什么呢?让我想想,好象是“萌萌?又改名了?”忆起刚见到我的刹那,怀彦为我大吃南宫澈的飞醋,我忍不住抿唇,漾起一个甜蜜的笑容。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流杯亭外几树桃花仿佛不知道烦恼,开得如火如荼,艳丽妖娆。踏着缤纷的落花,心情混乱得一如脚下汹涌的天雪河。
“翠羽,要是时光能倒流该有多好?”我轻轻地抚着它光洁的羽毛,习惯性的对着它低语。
“时光倒流有啥好的?那以前的修炼不都白废了?谁会那么蠢?”耳边响起极不屑的声音。
“翠羽,你醒了?”我惊喜莫名。
“被你这超极无敌唠叨神功给吵醒啦!”翠羽偏头,乌黑的眼睛里闪着晶灿灿的光芒。
“翠羽!”我欢呼。
“这么想我啊?是不是等得不耐烦,想回去了?”翠羽笑眯眯地伸出红红的啄,梳理着墨绿的羽毛。
“回去?”我一呆,满心的喜悦忽然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事到如今,我还能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吗?
“放心,再等三天,就是时空之门开启的时间了。”翠羽拍拍翅膀,轻松地飞离我的手心,在桃花间恣意地穿梭:“到时,你就可以回家了。我,也要回去看我娘了。”
“三天?”这么快吗?我一怔,突然觉得象被人打了一拳,闷闷得憋得难受——三天之后,我若是离开,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怀彦了?
“咦?这么长的时间都等了,你不会连三天都不能等了吧?”翠鸟扑棱着翅膀,飞到亭角上,跳跃着啄着花瓣玩耍。
“不是……”我惶然地低语。
“是啊,还是赶紧准备准备,该收拾的收拾,该辞行的辞行。毕竟,你在这里也呆了半年,不会……”翠羽忽地住了嘴,“扑”地一声,没入了树林深处。
“翠羽?翠羽?”我愕然地呼喊——它飞到哪里去了?
“王妃,王爷请你回去。”青玉气喘咻咻地从山底下爬了上来,躬身福了一福,向我行了一个礼。
“哦,你先下去吧,我呆会再来。”我定了定神,胡乱向她挥了挥手——翠羽会不会是看到她来了,才躲了起来?
“可是,王爷好象找你找得很急呢。”青玉绞着双手,一脸的为难。
“那好,走吧。”我点了点头,跟着青玉一步三回头的下山。
“王妃,你找东西呢?”青玉忽闪着大眼睛,关心地瞧着我:“丢什么了?要不,我帮你找找?”
“没有,就是喜欢这里清静呢。”我微笑,加快了脚步——才这么点距离,没道理翠羽会回不来。
正文 我的心病了
“萌萌,你病还没好,又乱跑到哪里去了?”怀彦负着手在书房里踱着大步,见到我,劈头就是一顿训:“也不交待一声,教人好找!”
只是乘着他早朝的时间,到后山去散了会步,这也着急寻找。若是三天后,我一去不复返,他该怎么办?*
“心里闷得慌,到后山走了一趟。”我心烦意乱,说话不知不觉就大声了起来:“怎么?难道这也犯了昭王府的法了?”
“萌萌,谁惹你了?”想不到我会发火,怀彦一怔,纳闷地挑眉打量着我。
“没有,刚爬了山,乏了。”我摸了一把脸,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找我这么急,究竟有什么事?”
“萌萌,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怀彦沉吟半晌,似乎有些犹豫:“你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那个人很重要吗?一定要今天见不可吗?”我捧着头,疲倦地反问——现在心里乱七八糟的,哪还有心思跟他出去应酬?
“恩,的确很重要。”怀彦轻声叹息,伸手摸了摸我的额,皱起眉头:“还发着烧呢?无名怎么搞的?不是说没有大碍?”
“不关他的事,可能我不该跑去吹风。”我低叹,轻轻避过他的触摸,面有难色:“怀彦,你那个朋友,改天见不行吗?我真的好累。”
怀彦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冲我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好吧,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就晚几天再去好了。我想,应该也不差这几天的时间。你好好休息就对了,千万别再给我乱跑了。”*
“恩,那我去睡一会?”
“好,我就在书房里,有事叫我一声。”怀彦点了点头,目送我踩着沉重的步子进入卧房。
在我轻率地拒绝怀彦的时候,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的这一个任性的举止,会打乱他的计划。从而把一件也许可以轻松解决的问题复杂化,使他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局面。
我心神恍惚得厉害,一直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了我的肺,使我连呼吸都吃力了起来。头脑昏昏沉沉,许是潜意识里不愿面对,所以一直昏睡。
朦胧之间,怀彦好象来过几趟,除了一次叫醒我喝药外,每一次都是悄悄地来,站一会儿,便静静地走了。
吃过晚饭,无名来把过脉,说是身体已无大碍,只是精神绷得太紧。他笑着嘱咐我注意休息,放松心情,别胡思乱想。
然后,又跟着怀彦和云涛他们五个人,聚到密室里不知商量些什么。
有人悄悄地推门而入,一阵浓浓的药香扑鼻而入。她俯身站到床前,小声地试探:“王妃,王妃?”
原来是青玉,肯定又是叫我起来喝药了。我懒得动弹,又实在是厌倦了那又苦又涩的中药,索性就闭着眼睛装睡了。
叮地一声轻响,我听到了托盘放到桌上的声音。暗暗舒了一口气——算是暂时逃过一劫了。
青玉却并没有出门,她在我身边静静地坐了下来。我不由暗暗叫苦——这傻妮子,竟然打算等着我醒来?算了,她爱等多久就等吧,反正我是不会理她。她坐一会,感到无聊了自然会走。
果然,过不多会,青玉又开始低声唤:“王妃,王妃?”这回,还轻轻推了推我的肩。
确定我真的睡熟了,青玉悄悄地站了起来,房里开始传出悉悉簌簌的轻响。
我一阵好奇,假装不经意地翻了个身。她受惊,声音停了下来。回头张望,视线从我身上扫过,见我没有动静,复又开始动了起来。
我越发奇怪,偷偷地从眼帘下张望——青玉拿了一条抹布,蹲在怀彦的那张大衣柜前东抹西擦的。
嗟!她倒是勤快,这么点空档,都抓住不放,在这里做清洁呢!
我暗笑,正欲开口叫她,却发现她突然趴到地上,开始往床底下爬。
不是吧?我骇笑——连床底下也要抹?
好吧,我承认,卫生是要做彻底,不应该留下死角。但搞到钻进去,会不会太夸张?
不到一分钟,她已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