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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从这群人那默默无声的神态里,感到了前途的险恶,看清了魏雄平时的横豪,同时也更感到自己对这个不平管得称心,打得惬意,一瞬间,地不禁突然想起罗小虎来:要是他此时也在人群里,他会怎样想呢?他又会不会也来抱这个不平呢?他专门作对的是官府啊!玉娇龙想到这里,赶忙定下神来,从容大度地走到盲目老汉父女面前,慨然说道:“走,我送你父女上路。”
姑娘身背花鼓在前面引路,盲目老汉一手点着竹杖探路,一手抚在女儿的肩上随跟,玉娇龙跨上大黑马殿后,三人在众人的目送下穿过大街,向镇外走去。
清晨,大道上行人不多,显得特别宁静。玉娇龙按辔徐行,神态虽然从容自若,暗地里却在留心观察,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离镇愈来愈远,大道两旁也愈更变得荒凉起来。三人翻过一座山岗,来到一片旷地,只见道路两旁遍地杂草丛生,绵延数里,看不到一块庄稼,见不着一家农舍。前面不远处则是一片茂密的林坡,把这狭长的旷野,形成一带谷地。玉娇龙立马道上,看了看前面的林坡,又环颀一下这荒凉的旷野,心中不觉惴惕起来。暗想:要是那魏雄选在这儿下手,将使我无所凭依,顾此失波,四面受敌,岂不误事。她想带着他父女退上岗去,但看到姑娘那因她停马不前而显得惊惶不安的神色,她又羞于出口叫退,玉娇龙正在进退两难、犹豫不决间,忽听林中响起一声尖厉的口哨,随着便见六骑人马从林中闪了出来,在林边路口一字排开。中间一骑,身材显得特别魁伟,手提一柄阔叶厚背单刀,敞胸赤膊,面目虽然看不十分清楚,可玉娇龙已经料定那人正是魏雄无疑。他左右数骑,虽然身材不一,却都生得彪悍壮实。他们有的手挽皮鞭,有的手提铁链,有的手持长叉,有的手握流星,都是一些不常用的兵器,玉娇龙不觉暗吃一惊,心想他们如果采取马战,自己仅凭一柄宝剑可能要吃亏的。她不禁猛然想起高老师曾经给她讲过马上功夫和马下功夫的那些话来:“马上功夫主要靠臂力,猛勇;马下功夫才是讲的剑术神奇。”“如遇马贼,剑法不能墨守成招,要和马上相适应才是。”玉娇龙正闪念间,中间那骑汉子喊话了:“马上那小子听着:你如识趣,留下那唱花鼓的小妞,下马给俺弟兄叩头请罪,放你一条生路,不然,你就休怨俺们手狠了。”
玉娇龙已经横下心来,傲然说道:“鼠辈,你等仗恃人多,难道我就怕你不成!”
中间那骑汉子也不再多说,将刀一挥,只见他左右五骑人马立即放马冲来。玉娇龙忙从鞍旁抽出宝剑准备迎战。那五骑人马冲到离她马前三十来步远时,突然分开:两骑向左右两侧斜驰过去;两骑绕过她身旁驰向后面去了;一骑舞着流星直向她冲来。就在这一瞬间,玉娇龙心里明白,她已被包围了,正处于腹背受敌之势。她聚精会神,不慌不忙,闪过迎而飞来的子流星,又用剑挑开击向马首的母流星,因两马相距数尺,短剑不及,只能招架,眼睁睁地让那骑冲过去了。她想,这大概就是马战所称的一个回合。
就在这时,立马于左右野地上的那两骑又同时放马冲来,形成两面夹击。左边一骑,挺着一杆雪亮亮的钢叉,来势迅猛异常;右边一骑却挥动一根长长的皮鞭,意在制她双手。
玉娇龙等两骑靠近时,蓦然将大黑马一带,让过右骑,迎向左骑,觑得准切,等那钢叉快近身时,以四两拨干斤之势,用剑将叉尖轻轻一拨,趁那人猛刺扑空,身子向前一倾之际,翻手一剑,正刺中那人腰际,只见那汉子一翻身便跌下马去。恰在这时,右边那骑却又猛挥一鞭,向大黑马尾部抽来。大黑马负痛受惊,突将前蹄腾空,差点把玉娇龙掀下马丢。玉娇龙赶忙勒紧缰绳,稳住身子,又忽听背后蹄声骤起,她迅即回马一看,见背后两骑拉着铁链,相距丈余,齐头向她冲来,意在将她绊下马去。玉娇龙注视着那根向她横绊过来的铁链,等它快近身腰时,这才迅即用左手抓住顺势往上一托,同时将身往后一仰,闪过了铁链。不料还不等她直起身时,流星又到,眼看已经措手不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玉娇龙将身一滚,躲到马腹,那流星便擦鞍而过。就在这时,只听那魏雄在林边高喊道:“快,冲上去,干掉他!”
玉娇龙又羞又忿,她猛然想起父亲曾经念过“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那两句诗来。于是,她迅即跃身上马,仗剑直奔魏雄。魏雄也放马横刀,摆开了架式。玉娇龙马头离魏雄马头已不到四丈,她已清楚地看到他额上那块白斑。就在她已经端起剑来准备向魏雄进行闪电般一击的时候,忽听背后传来那唱花鼓姑娘的惊叫声。她急忙回头一看,只见那使流星的汉子已弯身将姑娘抢上马背,正纵马向后面山岗上跑去。玉娇龙急了,又忙勒转马头,准备去追,那拉链绊的两骑汉子又从侧面横截过来。玉娇龙纵马闪躲,三匹马在野地转来旋去,眼看那抢走姑娘的汉子的马已跑到岗腰,马背上不断传来那姑娘凄惨的叫声。盲目老汉孤零零地站在野地上举手悲号,声声哀唤“香姑”。玉娇龙心如火燎,愤怒已极。她一咬唇,插剑入鞘,从衣襟下取出弯弓,扬手一箭,左边那拉链汉子便应弦栽下马去,右边那汉子一怔之后,又甩动铁链向她拦腰扫来。玉娇龙拔剑不及,伏身鞍旁,躲过铁链,趁势又扬手射出一箭,正中那汉子面门,只听他一声惨叫,也栽倒马下去了。玉娇龙这才抬头向山岗望去,见那抢走姑娘的汉子,已飞马快要走上山岗。就在这时,突见山岗上出现了一骑人马,拦住那汉子去路。远远望去,只见那人胖胖的身材,背背一顶草帽,手里握着一把朴刀,正向那抢走姑娘的汉子逼去。玉娇龙已经认出那人来了,原来却是史进。她心里感到一阵欣慰,猛感精神倍增,回头看看魏雄和那使皮鞭的汉子,见他二人已靠近一起,并骑而立,正在低语。抢走姑娘那汉子已被史进从山岗上逼了回来,他正想驰马绕过玉娇龙身边,去和魏雄合在一起。玉娇龙一夹大黑马,斜刺里冲了过去,截住他的马头,手起一剑,便将他刺下马去。那唱花鼓的姑娘亦跟着跌到地下去了。玉娇龙赶忙跳下马来,将那姑娘扶起,见她虽未受伤,却已吓得面无人色。这时,那一直未曾出马的魏雄,发出一声狂砰,满面杀气地冲过来了。玉娇龙也不上马,插剑于地,扬手一箭向魏雄那马射去。那马中箭,发出一声哀嘶,将魏雄掀下马来。
玉娇龙又是一箭射向那马后腿,那马负痛,各自狂奔到林里去了。玉娇龙这才放开姑娘,提剑直向魏雄走去。魏雄早已瞪圆着眼,紧握阔叶单刀,露出了以死相拼的气势。
玉娇龙在离他只十步远时站了下来,用剑指着魏雄,冷冷一笑,说道:“枉你自雄一方,为了对付我一人,竟兴师动众,做得这等险毒!”
魏雄悻悻地说道:“你以为我不知你的底细!今天就是要你露出尾巴,现出原形来看看。”
玉娇龙不禁大吃一惊,脸色也微微发白,她强制住心头的慌乱,喝道:“住嘴!你知我什么底细?!”
魏雄:“去年你在霸县酒店,就自恃武艺高强,杀伤我几位兄弟;今番又来太岁头上动土,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反叫你笑江湖无人!”
玉娇龙这才放下心去,却忽又明白过来。适才在交手中,她只觉使鞭那汉子有些面熟,原来他就是去年在酒店外那使带环大刀的为首那汉子。玉娇龙也不想和魏雄多费唇舌,只说道:“你既恶性不改,就让我也像俞秀莲那样来教训教训你好了!”说完,将剑一端,亮开架式。魏雄冷笑一声,抡起阔叶刀,挥舞几下,突然纵步上前,直向玉娇龙顶门劈来。玉娇龙退后一步,让开刀锋,也不回击,只平端宝剑,注视着他那颔上白疤。魏雄仗着力大,挥动刀锋,左盘右旋,步步紧逼。二人刀来剑架,剑击刀迎,斗了几路,玉娇龙已看出魏雄刀法虽然娴熟,却无甚险招奇路,不值久斗。她正想变换路数,几剑了却这场纠缠,忽听山岗上传来史进一声高砰:“当心身后!”她忙一跃腾空,就见一条似蛇的鞭鞘夹着风声从她脚下一闪而过,她知道定是那使皮鞭的汉子从后袭来的暗算。魏雄趁她脚刚点地,猛然使出连环刀法,搠、劈、砍、削,如急雨般地向她攻未。
玉娇龙恼了,蓦然变换剑法,将剑抖成道道寒光,直向魏雄咽喉刺来。魏雄眼花缭乱,慌了手脚,被逼得连连后退。正在这时,那使鞭汉子又从侧面向玉娇龙甩来一鞭。玉娇龙迎着鞭稍一跃上前,用剑尖往鞭腰上一点,那鞭便如死蛇一般萎下地去。魏雄抡刀从后砍来,看看刀锋已近项背,玉娇龙倏然转身,格开刀刃,翻腕一挑,只见剑锋掠过,魏雄手中的刀连同他的五指便一齐掉在地上。魏难怪叫一声,忙用他那只也无手指的左手护着这只血淋淋的右手,踉跄后退。
玉娇龙用剑指着他说:“这样不中用,也配号什么‘虎’来!留你一命,给你一个改恶之机,各自去吧!”她又回头一看,见那使皮鞭的汉子正向林中狼狈逃去。
玉娇龙回到路旁,安慰了盲目老汉父女几句,收剑上马,又护着他父女二人继续向前走去。
穿过林坡,史进也策马从后赶来,他把玉娇龙的胆量剑法夸叹了一番后,问道:“九华派从不使用暗器,我在江湖上亦从未听有人用过这样的驽弓,不知你从何处学来?”
玉娇龙淡淡地笑了笑:“这也用学?!我见它好玩,一位朋友便将它送给我了,”
她为了把话岔开,忙又问史进道:“今天也多亏你的相助,这也真太巧了。”
史进显得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我一直暗暗跟在你们后面。只是我和你不同,江湖上认得我史进的人多,我自己的武艺又不高,只能量力而行。”
玉娇龙也不禁为他的热肠所动,同时也不禁对他浮起一丝怜悯之心来。
四人走了一阵,来到界口,已感有些困乏,见岔路旁有十来株榆树,茂密的枝叶,把地上覆盖得一片绿荫。四人便一同进入榆林歇息。玉娇龙歇了片刻,便从囊中取出纹银十两,走到唱花鼓姑娘面前,说道:“香姑,量那魏雄已不会再追来为难你了,这点银两拿去度日,早日回到故土。我还要赶路,就不再送你父女了。”
姑娘接过银两,正要跪下道谢,玉娇龙却早已将她拦住。一个只是要拜,一个只是推阴,史进在一旁对姑娘说道:“既然这位官人个愿受拜,你就不拜也罢。趁这儿荫凉,分手前你不妨唱段新词给这官人听听好了。”
姑娘这才直起身来,移过花鼓,凝神片刻,不快不慢地敲打起来。鼓点锣声悠悠荡过,姑娘启唇张口,用一起清脆而略带凄婉的声音唱道:北京出了个玉娇龙。
进香投崖把母殉。
名扬天下动九重。
娇龙本是天仙女。
下凡只为恋金童。……
姑娘刚唱到这里,玉娇龙赶忙喝叫“停下”。一瞬间,姑娘惶然不解地望着她;史进也投来一道惊异的目光。玉娇龙咬咬唇,使气地说:“一路上我都听腻了,多是些无稽之谈!”
史进眯着眼,似附和又似自语般地说道:“玉娇龙的事还多着呢!真是越传越广,越说越奇!”
玉娇龙感到一阵悚然。她也不再答话,只带过缰绳,翻身上马,一挥鞭,向南绝尘而去。她只隐隐听到后面传来史进的声音:“…你到了九华山……见着我那慕白兄弟……
说我向他问好!……“
第三十三回 庙古台荒谈宗论剑 林疏月朗别墓辞魂
玉娇龙一路逶迤行去,不过二十来日,便已来到铜陵。前面就是莽莽滔滔、烟波浩渺的长江,过了长江,快马不过一天路程,便可到达九华山脚。玉娇龙立马江边,凝望江南,心逐浪翻,兴奋中又不禁有些怅然若失。她想道:自己迢迢千里走单骑来寻李慕白,究竟为的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找他比个高低?她对李慕白一直是心中不服,并怀有一种怨愤之情。可自从在泰山绝顶见到史进之后,郁在心里的那种怨愤之情已逐渐消失,慢慢地却产生了一种敬慕之心。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玉娇龙一直未能深省,却直到九华山已经在望,她才渐渐明白过来。那么自己见到他时,又将如何处置才好?再说,那行踪无定的李慕白,这时又是否留在九华山里?玉娇龙立马江边,真感有些踌躇不定。
落日的余辉把江波映得金光万道,渡头砰渡的行人谈笑声喧。玉娇龙下鞍牵马正准备往渡头走去,忽听后面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蹄声。她不禁回头望去,见离岸约一箭之地,一匹雄健异常的枣栗马疾步驰来。马上坐着一位姑娘,头束扎蝶丝帕,身穿浅蓝扎袖紧衣,下着褐色素边布裤。姑娘年近三十左右,黄里透红的圆脸上,闪动着一双威严而又机普的眼睛,当那枣栗马还在五十步开外,玉娇龙就已认出马上那姑娘来了,她正是自己已有年余不见的俞秀莲。玉娇龙心里不由一惊,她怎的也到这里来了!莫非也是去九华山找李慕白去的?玉娇龙正诧异间,俞秀莲的马已快近她身旁。玉娇龙忙装着整理马鞍,俯下头去,暗暗地从鞍旁瞟过眼去窥看着她。俞秀莲在经过她面前时,只略带惊诧地打量了下大黑马,便径直向渡头走去。船家等俞秀莲把马牵到船上,便抽篙开船了。玉娇龙这才抬起头来,向已远离江岸的船上望去,见俞秀莲也正站在船头向她望来。
玉娇龙不觉微微一笑,心想:已经相隔甚远,难道她还能认出我来!
玉娇龙不愿和俞秀莲碰面,以免被她认出,便仍回到铜陵住宿一夜,第二天一早才渡过江去。她在驰向九华山去的大路上,一路放眼四顾,留心观察,只要见了前面有骑马的人,都要停马察看,直至认准不是俞秀莲时,才又催马前行。玉娇龙来到九华山脚,已是黄昏时候。她寻了一座寺庙暂歇下来。夜里,她徘徊廊下,独自沉思,是明日就进山去,还是避避俞秀莲数日。她正为难进退,不禁心中又盘旋起俞秀莲和李慕白的事来。
玉娇龙料那俞秀莲定是为寻李慕白而来。可李俞二人的所行所为,在江湖人的心目中都把他二人认为是忍情守义的奇女义士;在名门士族中也将他二人视为是克己复礼的君子正人,因此,只要提起他二人来,都颇受世人的推崇和称叹。而今,自己却偏偏得见俞秀莲孤身一人寻李慕白来了。她来究竟为了什么?是顺道前来相访,还是有事专程相求?
是仍拘礼由命只作一般叙旧,还是难禁一往情深,特来倾诉自己的幽情?玉娇龙愈想愈觉好奇,不觉举头向庙后望去,见静静的夜空中九峰危立,高耸入云:峰峰环抱,叠崔折壑,隐隐幢幢,幽邃不测。玉娇龙仰望这九华夜色,想到俞秀莲和李慕白的事情,更觉迷离扑朔,隐异神秘,她决心不顾一切地跟踪进山,去窥探个究竟。
第二天,玉娇龙着意乔装一番,佩上她从王府盗来的那柄宝剑,将大黑马留寄在庙里,只身出庙,径向后山走去。
九华后山那条石径,原是几百年前上山旧道,后来由于修了新道,走这条路的人少了,因此,沿途隙草丛生,落叶覆径,显得特别荒凉僻静。玉娇龙一路越崔过谷,来到五台峰脚,见那儿一片古树参天,石奇路陡,绿叶蔽日,翠谷生凉,真是好一处幽静所在。玉娇龙按剑撩衣,一路缓缓前去,她走至半山,来到一片平地,见那片干地上长满杂草蓬蒿,蒿草中遍是瓦砾断柱,看样子是一座已颓毁多年的古庙。玉娇龙正举目四顾间,忽见路旁草丛中立着一块残碑,碑上字迹尚依稀可辨。玉娇龙忙走到碑前,拂拭细看,见碑上隐隐横书“摘剑碑”三个大字。她看到“摘剑”二字,不解何意,再一细认大字下面碑文,方才明白过来。那碑文大意是:“九华剑法,天下所宗。出神入化,气贯长虹。上山摘剑,以示尊崇。”玉娇龙站在残碑面前,也不禁感到一阵肃然。她抚了抚腰间佩剑,又看了看残碑,不由突又失笑起来,她心里默默想道:“我才不摘剑呢!
何况我也算是九华门外弟子,就是九华子弟,我也偏不摘剑!“玉娇龙又迈开脚步,向着峰顶走去。一路上,那块残碑一直使她萦绕于怀。她触景生情,不禁由这残碑想到当年天下对九华剑法推崇的盛况。可曾几何时,而今竟衰落如此!她不禁又想起李慕白曾在桥头对她说的”我九华剑法从不轻易传人“那句话来。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九华剑派才弄得衰落如此!如此看来,李慕白之辈却成了九华剑派的罪人。可惜他尚不自省,反而以此自得。玉娇龙暗暗打定主意,她见到李慕白时,定要以此和他理论。于是,她不禁加快了上山步脚。
玉娇龙直行至日已偏西,方才来到峰顶后山的老君观前。
那老君观背崖而建,只有三重殿宇,石柱雕云,殿壁涂朱,双门环锈,庙瓦草生,确是一座千年古庙。这老君观乃是九华山寥寥几座道观之一,虽然显得冷落荒凉,但却也幽静肃洁。玉娇龙找到香火,施了一些香银,由香火给她安排了一间客房住下。玉娇龙见那香火佝偻着背,一举一动虽然显得老态龙钟,但言语诚朴,面目也极和善,就和他攀谈起来,她问了一些山上胜迹和观内香火兴衰之后,把话一转,问道:“久间九华拳剑名扬天下,不知竟出自山上哪座寺观?”
老香火说道:“若说九华拳剑,其实都与山上各观道友无关。只因百年前,从西蜀来了一位不知姓名的云游道人,因爱九华山幽静,就结庐在这老君观旁,终日习拳练剑,经过几十年苦苦揣摩,竟练就一套出神入化的拳技、剑法来了。以后那道人就自号为九华老人,把他揣摩的那套剑称为九华拳剑。其实,那九华老人并不曾住过山上庙观,也未传给各观道友。后来,九华老人死了,他那套九华拳刘,也快失传了。”
玉娇龙:“九华老人难竟不肯将他的九华拳技剑法传给别人?”
老香火:“也曾传给了几个子弟,只是他那些弟子有的失意隐遁,不知去向;有的被人谋害,死得不明不白,而今还懂得九华拳剑奥秘的,就只剩下个慕白了。”
玉娇龙趁势问道:“我亦曾听人说起过此人;又听说他亦住在山上,只是不知他竞住何处?”
里。“l玉娇龙略一思忖:”不知近日可曾有人来访过他?他此时可在屋里?“
老香火:“昨日傍晚,俞姑娘上山看他来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