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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的也数不胜数,何况王志德重伤回国后三次转院,他们也不可能亲自去查询,在无法查证的情况下,恐怕也认为王志德已经牺牲,所以这一笔汇款等同是在替前后牺牲的王家四兄弟为两位母亲尽孝,但又不愿意让人知道真相,而且心中恐怕更有着深深的自责和愧疚,才以这种匿名的方式汇款,让人根本无法查询,何况也无法去查询一支属于国家军事机密的部队到底驻守在何方。
从此,新化县委每年的十二月都会收到一笔来自福建的四百元汇款,但还是没有汇款人姓名和详细地址,附言中都会写着:“请转交黄茅岭村王志德和王志强烈士的母亲。”
但王志德将这笔钱取回来后,都会同母亲和大婶一起将钱分别送往父母健在、并且家庭困难的二百户烈士家中,并告知烈士家属,这钱是国家抚恤金以外,邹家全和王小虎以个人名义寄来的慰问金,虽然每年慰问的对象稍有不同,但对困难家庭来说却如同雪中送炭,因为这二十块钱对普通的家庭来说等同是一个月的工资,至少能买回二百斤粮食,所以让这些烈士家庭感到非常的温心。
1961年冬天,汇款人的地址却变成了云南,王志德和老陈立刻意识到,独立师肯定已经调入云南,因为美国发动的越南战争已经打得天昏地暗,还独立师又有着丰富的丛林战经验,这次调动绝对是有着援越抗美的含义
1963年8月1日,王志德在相隔近十年后又有了第二个儿子,他高兴之余默默而又坚定地发誓,将来儿子长大后一定要把他们送到军营,让自己的后代去继承自己无法忘怀的军人情感。
1966年10月,老陈调往省城长沙工作,王志德已担任新化县县长,但老陈去长沙不久却给王志德写了一封信,告知了两条没有公开的不幸消息,王小虎已在今年三月因车祸不幸去世,英年仅四十七岁;邹家全因悲伤过度,竟然也在今年八月突然离逝,英年仅四十五岁;但这两条消息中央都没向外公布,只是向高官领导进行了通报。
这两条惊天噩耗,让王志德悲痛欲绝,更让人意料不到的是,大婶和二婶在儿子嘴中获得消息后整天以泪洗面,致使半年内相继忧伤去世。两位老人的悲伤去世,只有王志德明白其中的缘由,因为红军三兄弟在两位母亲的心中如同自己的儿子,他们不仅代表着牺牲在长征路上两个大儿子的重生,而且更是两位母亲的精神寄托,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甚至于最后都不能相见一面,如何不让两位老人痛不欲生,这种内心的伤痛又无人能够劝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位老人在思念和忧伤中离世。
这一年的冬天,新化县委也就没有收到匿名寄来的汇款单,但王志德却让妻子从自己家的积蓄中取出四百块钱,分别送到二百名烈士父母的手中,并告知这是邹家全和王小虎最后寄回来的慰问金,因为两人已经病逝。消息传开后,所有的烈士家庭都自发来到烈士陵园,向红军三兄弟寄托哀思。
1968年,王志德将五岁的小儿子送到昔日战友的家中练武,并且利用自己县长兼任基干民兵营营长的身份,带着两个儿子去射击场与民兵们一起打靶,让大家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将五岁的小儿子搂到怀中站好,自己蹲着左手举着手枪瞄准,右手却抓着小家伙的手去扣板机,“叭”地一声枪响,把在场的大儿子和民兵们、及武装部的解放军战士都惊呆了,可五岁的小家伙却开心地哈哈大笑,而且一连开了五枪,甚至于枪枪中靶。
在随后的两年里,只要民兵进行一年一度的集训,王志德都要把两个儿子带着一同去打靶,不仅大儿子的手枪和步枪射击都是优秀,而且小儿子在父亲的掌控下除了打手枪外,他竟然敢趴在地上进行步枪射击,把在场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1970年10月,王志德被任命为县高官,在这同一时候,他的大儿子下乡插队一年后招进了公安局,但他却不顾妻子的反对,坚持让刚满十七岁的大儿子参军入伍,如同强迫地将大儿子送进了军营。
1971年8月,基干民兵又开始进行一年一度的集训,王志德却把在家里休暑假的八岁小儿子送到武装部,让小家伙跟随民兵们一同摸爬滚打,日晒雨淋地和大哥哥们一起操练和进行射击训练。虽然很多人不明白这个小家伙为何会跟民兵们一起训练,也打听不到他的家庭背景,因为知道小家伙情况的武装部解放军教官不能说,而且小家伙的嘴巴也紧得很,根本不透露家里的任何情况,但大家都认为小家伙肯定坚持不了几天,可让大家没想到是,小家伙竟然不顾炎热和身上晒得掉了几层皮,硬是一天又一天地坚持了一个月,甚至实弹射击时手枪和步枪都获得了满环,冲锋枪和机枪也获得了优秀,这种超出年龄的成绩让大家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从此,每年八月的民兵集训时,队伍中都会出现一个孩子的身影,熟悉他的人高兴地与他打招呼,不认识他的人虽然觉得奇怪,但时间一长都被他不怕吃苦的坚毅个性感到非常的惊讶,而且他优异的射击成绩又不得不让大家心悦诚服。
同时,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王志德都会抽出时间,以基干民兵营营长的身份来武装部了解大家的训练情况,并指导一下小家伙的射击训练,最后集训结束时也会同大家一起打靶,但他从不瞄准就射击、并且各种武器都是满环的惊人表现,让大家都不敢相信似的目瞪口呆。
第255章 少年冠军()
1978年8月31日上午,湖南省新化县人民广场内人山人海,一队队身穿红、白、篮传统对襟练功服的少年武术队举着各自的队牌站在广场中央,周围却站满了看热闹的家长和民众,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和欢笑声阵阵响起。
宽大的主席台上,正上方悬挂着“新化县第十届少年武术(散打)比赛”的红色条幅,两侧都摆放着三张书桌,六名中老年技术裁判认真地盯着比赛的中央,用防护垫拼凑起来的场地上,两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身穿白色和红色的练功服正在搏击,两人你来我往,拳、掌、脚、膝、甚至于躯体都成为攻击对手的武器……
一名中年裁判嘴上咬着哨子,在搏击圈外紧紧地盯着比赛的双方……
台下,一名年青的警察站在写着“白龙武术队”的牌子旁,眼睛紧张地盯着台上,并挥手一声接一声地呐喊着:“小伟!”
白龙武术队的二十多名孩子便一声接一声地叫吼道:“加油!”
一名年过六旬的老人身穿白色练功服站在年青警察的身后,背着双手平静地瞧着台上的比赛……
就在这时,白衣少年的右拳在击向对手时,被对手的左臂封开,并且右手一拳狠狠地回击在了白衣少年的腹部,白衣少年只得慌忙往后一腾跃,虽然没完全躲开对手的一拳,但减少了自己被击伤或被击倒的攻势,同时右脚快速踢向对手的腰间,逼迫对手放弃了追击进攻,但自己还是吃了亏,因为不管怎么都被对手击中了一拳。
对手是位心高气傲的少年,虽然个子与白衣少年差不多,但体格要胖壮一些,力量上比白衣少年肯定要强一些,他的追击被阻止后,立刻双手举在胸前摆为起手式,双脚站成后弓步,做好了再次进攻或防御的准备,眼睛却不屑地盯着白衣少年,脸上露出了轻视的神情,然后抬起右手抹去脸上的汗水冲白衣少年一甩,似乎在嘲笑对手不堪一击。
白衣少年也举着双手以武打起手式的招势举在胸着,但双脚却忽左忽右地来回跳动,眼睛平静地盯着对手,表情更是非常的小心谨慎,脸上的汗水一滴接一摘地落下……
台下,年青警察和孩子们、及观众都停止了叫喊,紧张而又焦急地盯着台上的两人,因为大家不仅都看到白衣少年吃了亏,而且已经处于弱势,搞不好再次搏击时就会被击倒,最后输掉这场比赛。
猛地,白衣少年快速冲向对手,胸前衣服上绣着的两条黄色金龙图腾和裤子大腿处绣着的两条黄色金龙图腾如同护身符一般飘然而动,当对手毫不犹豫地迎上来时,他如同先前一样右手一拳击向对方胸口,但对手根本没把这一拳放在眼里,左手往外一扫的同时,右手同样一拳狠狠地再次回敬了过来……
白衣少年好似已经算计到了对手的反击方式,根本不同对手硬碰硬,身体往左一闪,顺势躲过对手反击的同时,右脚飞起扫在了对手的右小腿上,因为对手是左脚跨步上前出右手回击,所以右脚在后也就相对处于弱势,被这一扫也就失去了重心和平衡,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扑……
白衣少年肯定不会放过好不容易得手的机会,借着右脚飞扫的余力,快速来了个180度的空中转体,双手往前一推击中了对手的后背,使对手失去平衡的身体再次遭受了一击雪上加霜,往前虚跨了两步后一下子扑倒在地。
“嘟!”地一声,中年裁判立即吹响了终止比赛的哨子。
白衣少年站在那兴奋地笑了,抬起右手抹去脸上的汗水,潇洒地往旁边一甩,微笑而又得意地瞧着倒在地上的对手。他叫王小伟,身高一米六五,皮肤显得有点黑,黑发平头下长着一张非常英俊的脸庞,一对浓眉下有着一双聪慧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下更是有着两片浅薄红润而又迷人的嘴唇,再加上得意的笑容中露出了一口白玉般整洁的牙齿,使其显露出一种俊美的风骚。何况一身洁白的武功服上四条黄色的金龙图腾在阳光下非常的耀眼,再加上脚上一双纯白的运动鞋,使他挺拔的英姿更有着美少年的风采和神韵,只是这俊俏的脸庞上还显得有点不成熟,一瞧就是一个还没被完完全全长大的孩子,让人只能有着一种疼爱的感觉和欣赏的美好。
这时,对手气得双手朝防护垫上一锤,站起身冲着王小伟瞪眼吼道:“王小伟,你耍赖,你摸清我的套路后算计我。”
王小伟笑脸一收,双手抱拳正经地:“兵不厌诈,不好意思,承让。”
对手虽然输得不心甘,可已经上当受骗,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何况这是正经八百的比赛,输了就是输了,不可能再比试一次,气愤归气愤,也只能抱拳不服气地:“算你赢了。”
中年裁判瞧了两人一眼,又左右扭头看了一下,见六位技术裁判都举起了左手后,便上前站在两人中间,拉着两人的手大声地:“我宣布,少年武术散打比赛,十五至十六岁级别的个人冠军是,白龙武术队王小伟。”说着他高高地举起了左边王小伟的右手臂。
王小伟兴奋地举起双手一握拳头,来了个高难度的原地旋空翻,高高地飞起、飞速地翻腾、漂亮地落地后,抱拳向观众致意。
台下,大家都高兴地鼓掌祝贺,白龙武术队的孩子们更是开心地跳了起来,兴奋地叫喊道:“小伟赢了,我们赢了,小伟是冠军。”
年青的警察也开心地一挥拳头,他叫王军,二十五岁,身高一米七五,比弟弟王小伟大了近十岁,相貌与弟弟非常的相似,但成熟的面容体现出一种庄重的潇洒。他伸出双手大姆指冲台上的弟弟表达赞赏后,转身冲身后的老人笑道:“赵师父,白龙武术队昨天获得了表演赛冠军,小伟这几天又一路过关斩将,夺得这个级别的单项冠军,这下该满意了吧?”
赵师父笑道:“小伟能得冠军,是我没想到的,但这孩子聪明,知道避实就虚,他很清楚自己在实力上比对手要弱一些,所以开始时只与对手周旋,不去硬碰硬,等摸清对手的出手习惯后,兵不厌诈地给对手下了个套子,然后奋起一击,才赢了这场比赛。”
王军开心地:“能赢就行,我家老头子最喜欢说这句话。”
赵师父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家老头子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对输赢最重视,小伟已经继承了这种独特的个性,今后恐怕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王军摇了摇头道:“这种个性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对输赢看得太重,总感觉有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味道。小伟今年高考没考好,离录取分数线只差五分,可这五分就关闭了他的大学梦,我和我妈让他留级复读一年,可他觉得留级复读失了面子,不太愿意去学校,可他八月一号刚满十五岁,不去学校读书还能做什么?赵师父,他最听你的话,麻烦你也帮着说说,明天让他去学校报名。”
赵师父说:“我已经跟他说过几次了,可他一直不吱声,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看最好还是你家老头子亲自对小伟说要好一些。”
王军苦笑道:“我家老头子对小伟一直都是顺其自然,从来不约束他,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对我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就好像我这个儿子是捡来的,小伟才是他亲生的。”
赵师父好笑地:“这种话你应该亲自对你家老头子说。”
王军摇头道:“我可不敢,否则就会挨一顿臭骂,到时又只能靠小伟帮我解围。”
“哈哈!”赵师父开心地:“据我所之,生下你后,你家老头子本想再接再厉多生几个,可这一等就是十年才有了小伟,他如同是老来得子,自然对这个小儿子要疼爱一点,但也不是放纵不管,不然不会把五岁的小伟就硬是送到我这练武,不管小伟怎么哭闹都坚持每天送到我家训练。十年了,小伟今天终于夺了个冠军。快看,颁奖了。”
王军赶紧转身向台上望去。
台上,一名中年领导微笑着向王小伟颁发了一座金黄色的小奖杯,又为另一位少年颁发了第二名的锦旗。
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王小伟跳下主席台,开心地同迎上来的哥哥拥抱,赵师父的右脚也一拐一拐地大步走过来同徒步拥抱,白龙队的伙伴们兴奋地围上来,欢叫着把王小伟举起来抛向空中,他手中的奖杯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王军看了下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他赶忙地:“赵师父,我和小伟得先走,老头子还在射击场上等着,去晚了我又得挨骂。”
赵师父挥挥手道:“走吧走吧,后面是总结会,没热闹看了。”
王军便冲孩子们喊道:“别闹了、别闹了,快把小伟放下来。”
小伙伴们便放下王小伟,王军拉着弟弟穿过队伍往广场大门口走去……
王小伟奇怪地:“哥,总结会还没开呢,你要拉我去哪里?”
王军说:“去射击场,老头子在等着呢。”
王小伟顿时兴奋地:“哇,一定是基干民兵在考核,我又有枪打了。哥,你可跟我打过赌,说我要是能得冠军,你要给我奖励的。”
王军亲热地搂抱着弟弟的肩膀,从他手中拿过奖杯瞧了瞧笑道:“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把冠军夺到手了。”
王小伟得意洋洋地:“我说能得冠军,就一定能得冠军。你不许耍赖,奖品我早就想好了,你得给我去办。”
王军痛快地:“说吧,要什么奖品,不管多少钱,我都给你买?”
王小伟停下脚步,抬头望了一眼广场大门口悬挂的红色条幅,上面写着“一人参军、全家光荣”,他扭头瞧着哥哥小声地:“哥,你能不能帮我把户口上的年龄改一下,把十五岁改成十七岁,怎么样,这可不用你花一分钱?”
王军一愣,奇怪地:“改年龄干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想去学校复读了,想直接参加工作,可就算把年龄改大了,县里的单位也没人会要你呀,不知道老头子身份的人,根本就不会理睬你,你以为招工就这么容易。就算那些知道老头子身份的人,也肯定都不敢要你,因为他们都知道你今年只有十五岁,他们谁敢招你这个童工,这是犯法的。何况派出所又不是我开的,谁敢私自更改你的年龄,就算把我开除,户口也改不了。行啦,回学校再复读一年,明年保证能考上大学。”
王小伟失望地:“要是明年还是没考上大学呢?”
王军恼火地:“呸呸呸,你少给我来乌鸦嘴。明年怎么考不上,难道一年时间你连五分都增加不了,给自己一点信心好不好?”他大步向广场外走去……
王小伟赶忙追上去说:“哥,高考分数不是这么算就能增加的,而且以后的高考会越来越难,录取分数也越来越高。难道你没听说,从明年起九年教育要改为十二年,小学由五年增加到六年,初中由两年改为三年,高中也要由两年改为三年,今后象我这样十五岁就高中毕业的人不会再有了。”(注1)
王军走出广场,来到一辆吉普车前,瞧着弟弟道:“不管教育方式怎么改,明年高考以前还是会维持现状,所以你必须回学校复读,参加明年的高考。”
王小伟皱着眉头道:“哥,复读很丢人的,别人会说我是降级先生,老师和同学都会瞧不起我,到时天天看着他们瞪白眼,我哪还有心情去学习,那样的话明年肯定同样考不上大学。”
王军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上说:“行了,你就别清高了,收起你的那点小自尊心,今年学校只同意把你们高考分数只差十分以下的同学重新招回复读,别的复读生只能去读校外的补习班,你就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而且你原来的班主任宋老师将担任你们复读生的班主任,没人会说你们是降级先生,你就放心吧。快上车,换衣服。”
王小伟拉开车后门钻进去坐下,从后面搂抱着哥哥的肩膀,讨好地:“哥,这样吧,你是派出所副所长,只要你帮我把户口上的年龄改大两岁,我保证考上大学,怎么样?”
王军奇怪地:“考大学和改年龄有什么关系,难道年龄小就不能考大学了。说吧,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王小伟松开手,往座位上一看,没好气地:“你不帮我改年龄,我就不告诉你。”
王军也就不再理睬他,把手上的奖杯放在副驾驶座上,发动车就走……
王小伟噘着嘴解开练功服上的布衣扣,脱下衣服生气地往旁边狠狠地一摔,又一把抓起一件旧军装住身上穿……
王军边开车边从后视镜瞧着弟弟孩子般生气的表情和动作,悄悄地乐了。
(注1):在1981年前的国家九年教育是小学五年、初中二年、高中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