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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战火硝烟中走来-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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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忙阻止了,手机就一直关了机。

    晚上水果店关门后,大磊在电脑上寻找着北京地图,王小伟却从箱子里翻出哥哥的两封信,坐在那看了又看,然后久久地注视着哥哥的遗像。

    大磊在网上查到了小磊弟弟家的地点,高兴地要叫父亲时,却瞧见爸爸的脸上又流下了眼泪。每当这个时候,大磊都不愿打扰父亲,愈劝愈会让爸爸回忆起过去,只好静静地从网上抄下小磊弟弟家和去烈士陵园、及去警察大学的乘车路线。

    在随后的五天里,王小伟的手机一直都关着,他怕老人打进电话,自己无法回答老人的要求,白天做生意时精神也不集中,别说帐算错了,连钱都要多找给别人,要不是大磊在,老本都会亏掉。

    每天晚上,王小伟不是看着哥哥的遗像发呆,就是看着妻子的遗像发愣,哥哥的那两封信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因为他很想去北京,但又不敢去,怕到时自己脱不了身。同时心里又默默地想,事情已经过去十六年了,一切都应该已经过去了,李燕应该嫁人了,自己也应该不会再陷入那漩涡里了。

    大磊想陪爸爸说会话,可父亲不是答非所问,就是呆愣地没听见,他也就只得陪着父亲呆坐。同时,大磊对大伟伯伯的那封遗信有了一种模糊的认知和神秘的猜想,他决定去北京后解开这个迷惑。

    8月15日早上,王小伟终于从迷茫和迷乱中清醒过来,领着儿子来到妻子的坟前,让儿子向母亲叩头辞别,然后让儿子去外婆家,自己独自坐在坟前,哭着、笑着述说着这些年来的思念和儿子的成长经历,直至儿子跑来叫他回家吃饭才离开。

    下午回到水果店后,大磊却悄悄地从箱子里翻出大伟伯伯的遗信溜了出去,跑到打字店迅速复印了一份,立即跑回来将信放回了原处。

    第二天清早,外公外婆和舅舅一家来水果店给大磊送行,父子俩高兴地上街,去银行往学校寄来的银行卡上打上学杂费和生活费,购买旅行箱、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

    中午吃饭时,岳母说:“小伟,大磊已经考上了大学,你的心愿也达到了,该重新成个家啦。”

    岳父也说:“孩子,你苦了十六年,已对得起秀梅了。”

    王小伟却说:“爸、妈,大伟哥的父母已年过花甲,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十六年没去北京看他们了,要是他们突然走了,我一辈子都不得安宁。我准备倍大磊去北京,顺便看看老人,给大伟哥扫一下墓,同时回家探望父母,明天就走。这店铺就麻烦你们给我照看一个月,行吗?”

    岳母伤感地:“孩子,你也该去看看大伟和他父母了,我们都知道,你们兄弟俩的感情很深,可又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十六年不去北京。去吧,代我们向你的爸爸妈妈和北京的父母问好。大磊,路上照顾好你爸爸,他为你吃了十六年苦,以后要懂得孝顺,”

    大磊说:“外婆,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让爸爸伤心难过。爸爸,你能和我一起去北京,我很高兴,这样你也就能看到小磊弟弟了。”

    王小伟说:“小磊二十九号就满十六岁了,我也该去看看他啦。大磊,以后要多去看看弟弟,要是不方便,就打电话约弟弟出来。”

    大磊说“那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经常去他家里看他不就行了。”

    王小伟说:“你阿姨肯定已经有了新的家,你去了会让她想起一些事,这样不好。这次到北京后,我带你先去给大伟伯伯扫墓,然后去看爷爷奶奶,到时就让小磊去爷爷奶奶家,我们在那里见见小磊。记住,家里的事不要乱说,就按我原来教的说就行了。”

    大磊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吃完饭,王小伟和儿子整理行装,做着回家和去北京的准备,他本来不想让儿子带被子,通知书上说,到学校后都可以买统一的被褥。但大磊一定要带,一是这些被褥堆在家里没用,二是能省几百块钱,而且说到学校后要勤工俭学,尽量不让爸爸寄线。

    王小伟只得答应,因为勤工俭学对儿子来说也是一种锻炼,虽然这四年来自己又挣了几十万,但艰苦的生活能培养人的意志,对儿子的将来更有好处。

    第三天,王小伟父子赶到昆明,向老人们和邹毅他们辞别,然后父子俩踏上了回湖南的路程,王小伟在列车上终于打开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告知回家的消息,本想再给北京打电话时却犹豫后没打,想到北京后再说……

    第四天,父子俩回到了家乡,全家人再一次团聚,奶奶特意给孙子买了部手机,伯伯伯母和哥哥给大磊买了几身衣服,老头子开心地享受天伦之乐……

    8月27日上午,父子俩告别亲人,登上了北去的列车,王小伟的心却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十六年了,自己即将再次踏入北京,哥哥沉甸甸的临终嘱托应该已经烟消云散,自己也应该能平静地生活了。可他却没有想到,只要他踏入北京,他的命运将再一次改变,他十六年不去北京的秘密即将揭开,兄弟的情感又将在下一代的身上延续……

第357章 沉重的打击() 
2004年8月29日上午,北京的天空阴沉沉的,西直门的大街上,李燕身穿警服和十六岁的王小磊从照相馆出来,今天是儿子的生日,这一天都会给他照张相留做纪念,母子俩边走边看了一下照片后来到公交车站等候。

    十六年过去了,李燕的容貌和体型却没有发生多少变化,而是那样的漂亮。小磊也已经长成为一个身高一米七、相貌如同他父亲一样英俊的小伙子,只是脸色显得有点苍白,看上去总觉得缺少一个男子汉的刚毅,如同一棵在温室里长大、没有经历过风雨的小树。

    这时,李燕的手机响起,她接听后对儿子说:“小磊,妈妈局里有急事,不能和你一起去看爸爸了,你自己去吧。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爸爸的生日,跟爸爸多说会话,买几根香和纸钱点上,叩三个头。”

    小磊瞅着妈妈,毫无表情地点了下头,登上了驶来的公交车离去……

    李燕挺无奈地摇摇头,走上人行道,十六年来,儿子对父亲总是存在着一种说不出的偏见,甚至于冷漠,从小就不愿意听父亲的故事,大人们只要提起他父亲,他就烦燥地塞住耳朵躲开,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管自己怎样唠叨都无法改变,每次去烈士陵园,他都是非常的极不情愿,过去是认为他还小、不懂事,现在大了,该找机会好好跟他谈谈啦,可他听得进吗……

    此刻,王小伟父子也走出了北京西客站,他站在广场上心情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愁闷,心中悲苦地:“哥,十六年了,我终于来看你啦,你不会怪我吧,人生又有几个十六年啊,这一次看了你以后,我不知道又要到什么时候来看你了,要是、唉,要是能年年来看你,我也会开心一点,可你的遗信却让我们兄弟俩十六年不敢相见,你让我好为难啊。哥,我想你,今天我终于来了。”他低头抹去滴出的热泪……

    大磊忧心地:“爸爸,你千万别过于伤痛,会影响身体的,大伟伯伯要是知道了,也会不开心的。我们先把行李寄存在这,去烈士陵园祭奠大伟伯伯,再去门头沟爷爷奶奶家。”

    王小伟点点头,父子俩寄存好行李,乘车赶往烈士陵园,但他们却不知道,王小磊也正在前往烈士陵园,十六年后的相会,哥哥的儿子却会给父子俩的心口插入一把无情的利箭,悲哀又该如何来解脱……

    公交车上,王小磊闷闷不乐地瞧着窗外,他并不想去烈士陵园,可又不想让妈妈不开心,只得无奈地前往,每年三次去看王大伟,都是对自己的一种摧残,他的忌日、清明节、还有和自己同一天的生日,妈妈都要带自己去烈士陵园看他,有时妈妈没空就让自己去,就总想在中途下车,但又怕妈妈知道自己没去还伤心哭泣,只得硬着头皮去那个鬼地方。哎,真无聊,他王大伟凭什么就是自己的、那两个字他不配。可自己又不得不要去看他,而且每看他一次,自己的心头就会想起这十六年来的伤痛……

    下车后,王小磊不得不来到了烈士陵园,他瞧着山上那一块块青色的墓碑,却胆怯地不敢上前,犹豫不决、心情烦闷地在小广场上徘徊了一阵,最终还是走到小商店买了三根香、一支白蜡烛、及一些纸钱和一包火柴,抬头瞧了一眼高大的、上面写着“烈士陵园”的牌坊,又望了望空无一人、显得阴森森的陵园,深呼一口气、壮着胆一步一步地登上山岗……

    王小磊在一排排整齐而又静静的碑林中,走到了父亲陵墓前,呆呆地瞅着墓碑上穿着警服、容貌永远年轻、自己却从没真正见过、也没真正从心里喊叫过爸爸的遗像。

    王小磊笑了笑说:“王大伟,今天是我十六岁生日,也是你的四十五岁生日,妈妈让我来看你,虽然每年的清明和忌日,妈妈都会领着我来到你的坟前烧香叩头,让我对着你的遗像叫声爸爸,但我都是敷衍了事,一是不想让妈妈不高兴,怕她责骂和哭泣;二是那时爷爷奶奶和公安局很多的伯伯叔叔阿姨都会来看你,我不想让别人说我不懂礼貌。懂事前是妈妈让我叫就叫,懂事后是不心甘情愿地叫,因为我根本就不承认你是我的父亲,而且从心底里痛恨你、仇视你、讨厌你,你是我心灵深处永远挥之不去的魔鬼。”

    王小磊长出一气,又说道:“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来到这个复杂的世界,从小就不会有这许多的痛苦,就不会受到妈妈的常常责骂,妈妈也就不会为我伤心哭泣,我也就不会整天生活在阴影里,被别人嘲弄、讥讽、欺辱和伤害。”

    王小磊盯着父亲的遗像,又叹息道:“唉,可我又真的很象你,照片里的我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你,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想改变也改变不了,只是不知道你给我带来的痛苦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真倒霉啊。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这个死人计较,既然来了,就还是象往常一样,给你叩三个头吧。”

    山下,王小伟父子也已经赶来,在小店里买了祭奠的物品和白酒,怀着激动、伤悲和迫切的心情朝山上走去,王小伟的脚步沉重而又抖动,大磊赶紧搀扶着父亲……

    王小磊已经点上香和蜡烛插上,苦笑着说:“王大伟,我是王小磊,我来看你了。按理说,我应该哭你几声,可我哭不出来,一点都不感觉到伤心,因为在我心里和现实生活中,根本就没有你的存在,只能给你叩三个头了。”

    王小磊叩了三个头说:“王大伟,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哭嘛,我告诉你吧,除了独自在家以外,我已经养成在外面和任何人面前都不哭的习惯,不管受到何种打击和不公平的对待,不管受到怎样的欺负和凌辱,我都能承受,决不会哭,所以,你躺在这里也就永远都听不到我的哭声。”

    然后,王小磊边烧纸钱边说:“这些纸钱是妈妈让我烧给你的,你在下面过太平日子,我却在这世上受苦,你好自私啊。”

    王小磊蹲在地上烧完纸钱,望着父亲的遗像,好奇地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相片,放在遗像前比较着,父子俩的相貌长得是如此的相似。他天真地笑了笑,并做出了一个决定,拿起燃烧的蜡烛,将熔化的蜡油滴在自己的相片背面,赶紧贴在了遗像旁,又小声地:“王大伟,从今天起,就让我的照片时时刻刻陪伴着你吧,我虽然恨你,但已经知道你是我的亲生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我把我的照片贴在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你的儿子也已经死了。”

    王小伟领着儿子来到了哥哥的墓碑前,他看到王小磊时,惊喜地:“你是小磊,对吧?”

    王小磊被身后忽然响起的问话声吓得一激灵,全身一软坐在了地上,因为这里毕竟是陵园,四周埋的都是死人,自己进来时就没瞧见一个活人,本来心里就特别的害怕、是壮着胆子才爬上来,沉静的空气中猛然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没吓昏就算不错了。他慌乱地抬头瞅着跟前的来人,也是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父子,两人都望着自己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王小伟急忙扶起他,歉意地:“对不起,小磊,叔叔吓着你了。”然后将他紧紧地搂抱在怀里哭道:“小磊,叔叔想你一十六年了,今天能看到你,我好高兴。”

    王小磊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心里有一种怕被伤害的感觉,因为除了妈妈以外,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搂抱过自己,再加上又是被一个陌生人搂着,感觉肯定非常不舒服。他赶紧推开王小伟,迷茫地瞧着父子俩,心想:“你们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听口音是外地人,跑到这来干什么?”

    王小伟感觉到了他的颤抖,同时也读懂了他的目光,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面容变得和蔼可亲地:“我是王叔叔,是你爸爸的战友。”然后冲儿子说:“大磊,他就是你想了十多年、抱着照片看了五年的小磊弟弟,同他爸爸、大伟伯伯长得一模一样,好漂亮、好英俊,一眼就能认出来。今天你俩是第一次见面,兄弟俩拥抱一下吧。”

    大磊放下手中的祭奠用品,亲热地上前拥抱着弟弟说:“小磊,你好!我叫王大磊,我俩终于见面了,我好想你。今天应该是你十六岁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小磊却没有感到高兴,害怕地推开他,意外而又惊异地:“你、你叫王大磊?你有我的照片?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大磊自豪地笑着说:“我俩的姓名中只有中间一个字不同,这是你爸和我爸二十多年前在战场上就取好了的。你的照片是爷爷奶奶五年前寄给我的,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大伟伯伯的生日,这些事当然是我爸爸告诉我的,我老早就记在心里了。”

    小磊愣愣地想:“二十多年前就帮我俩取好了名字,真的是这样吗?那时他们有多大?虽然妈妈以前也提起过我名字的由来,但我不相信,认为这只不过是妈妈让我承认王大伟是我父亲的一种方法,别说没仔细寻问过,并且根本就没有认真听过。今天在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我到有点相信了。而且他们父子俩连我的生日都知道,爷爷奶奶还把我的照片寄给他们,按理说应该与我家有来往,可妈妈和爷爷奶奶怎么从没提起过他们?”

    王小伟说:“大磊,你和小磊以后在一起的机会很多,话留着以后再说。来,先给你大伟伯伯叩三个头。”他点上香插上,并打开手上的酒往地上倒了三次,然后将酒敬在墓碑前。

    大磊忙上前跪下,尊敬地:“大伟伯伯,我是大磊,我和我爸爸来看您了。您还记得我吧,听我爸爸说,我小时候您抱过我,我给您叩头了。”他诚恳地叩了三个重重的、“咚咚”响的响头。

    王小磊感觉到脚下的水泥地都在微微振动,头还有这样叩的,太夸张了吧。

    大磊起身后站在一旁,用崇敬的目光注视着伯伯的遗像,然后又伸手摸了一下王小磊的照片,扭头说:“小磊,你真像你爸爸。”

    王小伟给哥哥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大声哭喊道:“大伟哥,我是小伟。对不起,十六年了,我今天才带着大磊来看你,原谅我吧。哥哥,我想你呀。”

    王小磊心头一愣:“他叫小伟?这、这是怎么回事,他和王大伟到底是什么关系?”

    王小伟跪在地上边烧纸钱边哭说道:“哥,十六年前,我匆匆赶到北京见你最后一面,并亲手在你的坟头盖上一把土,从此我们阴阳相隔。你连自己的儿子都没能看到出生,留下了永远的遗憾。今天,我们的儿子,大磊和小磊能在你的陵墓前相遇,说明他们兄弟俩真的有缘,也是你在天之灵的保佑。大伟哥,我想你,心想得好痛、好痛啊。哥,这么多年没能来看你,是我的错,对不起呀。今天,我来看你了,我们兄弟俩又见面了。哥,你好吗?”他的述说变从了哭泣,然后是趴在墓碑上,全身抽动着、伤悲地、放声地嚎啕大哭。

    大磊也是热泪盈眶地陪着父亲哭泣,并上前轻轻地在父亲背上拍打着,安慰道:“爸爸,注意身体。以后我会常来看大伟伯伯的。”

    小磊站在那默默无言地注视着,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一个大男人这样动情和伤心地哭泣,心里涌出一点点感动,眼眶里也有了一点点泪水,但远没达到饱和得要成为泪珠。不是他心硬,也不是心狠,他更不是什么冷血动物,只是觉得王小伟的哭诉根本就与自己无关。虽然在教科书上读到过上世纪的那场战争,也曾经从妈妈和奶奶他们的嘴中断断续续、爱听不听地知道了一些王大伟的经历,但从没有听完过一次就跑开了,唯一能联系在一起的是我们的姓名:“王大伟,王小伟,王大磊,王小磊,为什么两代人都只有一字之差?我和大磊的名字真的如他所说,是父亲在二十多年前就在战场上取好了的吗?这到有点意思。”

    王小伟停止了哭泣,小声地:“哥,以后我让大磊替我经常来看你,他从今天开始就要在北京读大学了,是警察大学,他是一个有志气的孩子,为了能来北京看他的小磊弟弟,他认真刻苦地学习,终于实现了他的愿望。大磊,来,再给你大伟伯伯叩三个头。”

    大磊听话地重新跪下又叩了三个响头。

    小磊好笑地、准确地说是心里有点忌妒地转身就走,他们父子真的好让人羡慕,一个和蔼可亲,一个听话孝顺。

    “小磊,小磊。”王小伟追上来,着急地:“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是你爸爸的战友?你看,这是我和你爸爸在部队时的合影。”他急忙拿出钱包,从夹层里抽出一张旧相片让小磊看,是兄弟俩年轻时穿军装的合影。

    王小磊瞧着他焦急而又慈善的脸庞,及站在他身旁听话的大磊,心头顿时涌出一种忌恨:“王大伟,王小伟,一个死了,一个却活着。王大磊,王小磊,你有父亲,我却没有。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样不公平?我要气气你们,让你们生气、让你们伤心。你不是哭着叫他为大伟哥嘛,我就是不承认他是我的父亲,看你们怎么办?”这样一想,他不知为何有了一种勇气,一改往日在别人面前的软弱,用很平淡的语气说:“这不能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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