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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孝长大声地:“乡亲们,这几年我在外头走南闯北,听说和看到了很多鬼子在中国杀人放火的罪行,大家一定也忘不了几个月前鬼子在洋溪屠杀几千老百姓的事实,从鬼子侵占我国东北以来,整整一十四年,上千万中国人死在了鬼子的屠刀下。”
“这些年来我也常常在想,日本只是一个小小的岛国,面积只有我们中国的一个省大,可他们却差点侵占了我们整个中国,全中国人民都差点变成了亡国奴,这是为什么?”
邹家全也高声地:“乡亲们,我也在外面闯荡了十年,在很多地方,国军别说看到鬼子、就是听到鬼子要来的消息,他们吓得撒腿就逃,根本不顾我们老百姓的死活,短短几年就丢掉了大半个中国。”
“就说上次鬼子来洋溪吧,黄茅岭的国军连鬼子都没见着,听到枪炮声就跑了,后来在洋溪又把围了几十天的鬼子放跑了,老百姓都气得骂娘,说政府无能,国军没用,只会欺负我们老百姓。”
永吉叫道:“对,国军就是没用,只知道整天欺负我们老百姓。”
“永吉,闭嘴。”刘老爹喝斥一声,然后瞧着兄弟俩说:“孝长,家全,别乱说话,要是被官府知道,会被抓去杀头的。乡亲们,他们兄弟俩是知道鬼子投降了,心里高兴才说出这样的话,大家不要出去乱绞舌头,我们村可从来没有出现过穷人害穷人的事情。”
母亲也赶紧地:“刘老爹说的对,他们兄弟俩是高兴,鬼子投降了,乡亲们不是也同样高兴嘛,大家回去吧。”
刘老爹瞧了兄弟仨一眼,对乡亲们挥挥手道:“走走走,回去吧。”
第87章 你们的故事()
邹家全瞧着乡亲们远去,失望地:“哥,小虎哥,看来我们村里的人胆子都小,恐怕我们很难象黄茅岭村一样,将大家发动起来了。”
王小虎说:“家全,孝长哥,你俩是不是太性急了,当着这么多人,话有点说过了头。当年红军没有来过这里,乡亲们对共产党的主张不了解,勾通起来是有些困难,这需要我们一点一点地做思想工作,时间长了会把大家组织起来的。”
曾孝长拍拍头说:“你提醒的对,可我心里急呀,回来快四个月了,都不能把自己村里的乡亲们组织起来,心里总觉得堵得慌,挺难受的。”
王小虎笑道:“可最关键的这里是我们的家,要顾及到自身的安全,不能象在别的地方那样,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否则会影响整个大局。”
母亲安慰道:“孝长,别急,得慢慢来。你们昨天是不是没去找刘老爹,他现在是我们村辈份最高、年纪最大的长辈,威信挺高,村里的人都怕他。”
孝勇不屑地:“我就不怕他,他总是依老卖老,最爱管闲事,动不动就训人。”
母亲责怪道:“你还好意思说,全村的人就你敢顶撞他。去年冬天,你偷偷领着他孙子永吉等几个小年青上山打野猪,差点被野猪咬伤了人,他骂你不知天高天厚,想充英雄,没想你竟敢当着乡亲们的面说他是胆小鬼,他气得要打你,你赶紧逃走了,却害得永吉在家里跪了一天一夜,村里人在背后都笑骂你是胆大包天。”
“哈哈!”全家人都乐了。
曾孝长笑道:“妈,按我小时候的记忆,也觉得他胆子小,才没有先去找他。”
母亲说:“看人不能看表面,刘老爹这人挺好,他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这几年他家的变故太大,五年前老伴病死,三年前儿子死在矿山,连骨头都没找回一块,儿媳去给财主老爷当佣人,被强暴后上吊了,留下他和永吉相依为命。”
“但有一点我想不通,十年来,他除了叔公回来时来家里坐坐,一般不来我们家,对我们家的事也从来不问,不像别人老问你和家全为什么还不回来,到底出去干什么去了,在哪里等等?”
王小虎说:“这么说,他是有点怪。孝长哥,看来我们的重点要放在刘爷爷身上,要是他的工作做不好,乡亲们恐怕不会听我们的。”
曾孝长说:“等会我就去找他,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母亲说:“孝长,你别急,据我所知,刘老爹应该见过红军,我记得十年前你们回家告诉我当了红军的第二天,新化县城和黄茅岭来了红军的事就是他说出来的。这样吧,我先去找他聊聊,你们要说的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可能会好一些。”
邹家全高兴地:“对呀,姑妈,这十来年我们不在家,村里人好象对我们很陌生,连一起长大的小伙伴都不敢说心里话,有您出马,事情肯定会好办的多。”
母亲笑道:“先别说这些,快吃饭。你俩出去就是一整天,人都被你们急死了。”她和儿女们走进屋,点燃灯,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兄弟俩又说出了除掉狗连长和潘大江接小英进城的事,大家又兴奋地笑了起来。
这时,门外响起小黑的叫声,刘老爹的声音传来:“小黑,别叫。”
曾孝长他们一愣,赶忙迎出门。
刘老爹已来到坪里问道:“孝长,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刘爷爷,快进屋坐。”
曾孝长和邹家全搀扶着老人进屋坐下,母亲和秀兰赶紧收拾桌子。
刘老爹点着手中的长烟杆说:“孝长,我今晚来呀,是想听听你们兄弟俩讲讲这十来年在外面闯荡的故事,能说给我听听吗?”
母亲说:“刘老爹,孩子们还小,就算是在外面闯荡了几年,也没有您肚子里的故事多。”
刘老爹说:“有些故事要亲身经历过才能讲出来的,只是敢不敢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邹家全问道:“刘爷爷,您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刘老爹眯笑地:“为样吧,我先讲一个故事,你们也就知道我想听什么故事了。”
“十年前的冬天,有一支队伍攻占了新化县城,我在黄茅岭也看到了这样的队伍,后来又听说,锡矿山当时也去了同样的队伍,有很多砂丁都跟着那支队伍走了,我们村有两个在锡矿山当砂丁的孩子也不见了。”
“几个月后,没想到其中的一个小伙子又回来了,也就是他回来的第二天晚上,黄茅岭村的两个告密者被人杀了。”
“接着,小伙子去县城开了家杂货铺,怪事也就发生了,害人的警察局长和告密害人的家伙一个接一个地被人杀了,因为被他们害死的人都与那支队伍有关,后来,那小伙子又突然走了。”
“就这样,村里的两个小伙子一走就是十年、九年,没有任何音信,虽然他们家里说兄弟俩是出去学手艺了,可外面兵荒马乱的,到处都在打仗,手艺也没法做呀,再怎么说难道就忙得连家都不要了?”
“可今年这兄弟俩一夜之间就从家里冒了出来,而且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姑爷,没想随着兄弟仨的归来,怪事又发生了,鬼子来时,难民们说在我们山上看到了一伙土匪,有土匪在家门口出现,难道我们自己不知道?”
“同时这兄弟仨又不见了,后来洋溪镇逃脱鬼子追杀的难民说,事先有十多个带枪的人去给他们报了信,要不是他们报信和射杀追赶难民的鬼子,洋溪镇只怕还要死更多的人。”
“说来也怪,鬼子走啦,这兄弟仨也回来了,但几天后三人又失踪了,一走就是两个月,再回来时国军却突然跑来说是要搜查共匪。”
“你们说这怪不怪,怎么只要他们兄弟仨一现身,就有那么多的事情发生?”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十年前出现过的那支队伍派人回来了?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他们家一下子出现了三个人,想必是要和桃园三结义的刘皇叔、关公、猛张飞那样,回家干一番大事了。”
“所以,我今天特意来听听你们的故事,你们敢不敢讲这十年来的经历?”
全家人静静地听完刘老爹的讲述,知道他已经怀疑曾孝长三人的身份,母亲和秀兰、及孝勇瞅着三人,不知怎么办。
第88章 血誓()
王小虎平静地:“老人家,您的故事听起来很传奇,但我们没有听明白,您是喜欢这兄弟仨回来,还是不喜欢他们回来?您是想警告他们不要给村里带来麻烦,希望他们尽快离开,而是准备帮他们一把?”
刘老爹说:“我老了,不能跟着他们东奔西跑,但如果需要我这条老命为他们跑跑腿,办点力所能及的事,我到非常愿意,同时我很想听听他们真实的故事,最好不要欺骗我。”
曾孝长站起身说:“刘爷爷,我们身上的故事是没有任何虚假的,您看看吧。”
他脱下衣服,胸膛上和背上的二十几处伤痕是历历在目。
王小虎和邹家全也脱掉衣服,胸膛上也各有几处伤疤。
刘老爹站起身,伸出颤抖的双手抚摸着三人的胸膛,热泪盈眶地:“孩子们,你们是英雄啊,我们穷人在盼着你们呀,你们回来后的所作所为,说明红军没有忘记我们老百姓。”
邹家全笑道:“刘爷爷,红军是穷人的队伍,怎么会忘记老百姓呢。只是我们回来,可能会给村里带来危险,乡亲们能理解我们吗?”
刘老爹抹了一下泪说:“放心吧,村里见过红军的人有十来个,只是没想到你们兄弟俩那时候是真的跟着红军走了。十年了,你们身上的伤疤足以说明,死对你们来说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乡亲们会为你们感到骄傲的。孝长,你们这次回来,是不是准备干大事?”
曾孝长说:“对。虽然鬼子投降了,但国民党还会象十年前一样想消灭我们,可我们红军、也就是现在的八路军,不会再让他们得逞,我们的队伍已扩大到一百多万,在北方建立了很多的根据地,八年来,我们在老百姓的支持下,天天在消灭鬼子。”
“这次回来,就是准备拉起队伍,同国民党进行斗争,打倒反动的国民党政府,建立我们穷人当家作主的新中国。”
刘老爹高兴地:“好。有你们在,我们就有了主心骨。以后村里的事就交给我,你们不要再出面,特别是不要再象今天一样,当着那么多人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这样很不安全。”
母亲欣慰地:“刘老爹,孩子们是心里急呀。”
小黑的叫声再次响起,孝勇立刻警惕地跑了出去,大声吼道:“谁?”
“孝勇,我是永吉。”
曾孝长三人赶紧穿上衣服走到门口,只见村里的十多个青年人快步跑上来,高兴地:“孝长哥。”但看到三人身边的刘老爹时,一下子都收住了脚,相互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
永吉慌忙地:“爷爷,您、您怎么在这?孝长哥,我们明天再来。”
刘老爹威严道:“永吉,站住!你们这些臭小子,看见我就想躲,是不是?”
永吉和小青年们低头站在那不敢吱声。
曾孝长笑道:“大家进来坐吧。”
“进去进去,你们呀,怎么看到刘爷爷就象老鼠见了猫。”孝勇高兴地推着大家进屋,母亲她们赶忙把凳子都搬来,让大家坐。
刘老爹不高兴地:“孝勇,你还好意思说,全村的人只有你从小就不怕我,还敢骂我是胆小鬼,我哪胆小啦?”
永吉他们望着孝勇偷偷地乐了。
孝勇嬉笑道:“刘爷爷,我错怪您了。不过从八岁起,我心里就再也没有怕字,别说对您,就是真的要我去死,我也不怕,这是我哥哥们教的。”
刘老爹说:“怪不得,哥哥们是你的榜样,当然什么都不怕了,有出息。”
“孝长,你们虽然回来几个月了,但没在家里呆几天,对村里的小伙子们可能都不太了解,有些话就不好说,我今天就把孙子交给你们。”
“永吉,今后孝长哥他们去哪,你就去哪,死也不能回头。”
永吉看一眼爷爷,瞧一下曾孝长,不解地:“爷爷,孝长哥,你们这是……”
曾孝长拉着永吉坐下说:“永吉,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永吉犹豫地:“孝长哥,我们、我们……”他看着爷爷不敢说下去。
邹家全好笑地:“永吉,爷爷又不吃人,你怕什么,男子汉,有什么事就说出来。”
永吉说:“好吧。孝长哥,我们是来听你们讲故事的,你和家全哥出去这么久,肯定知道外面很多的事,你们能说给我们听听吗?”
刘老爹盯着孙子他们说:“永吉,你们想听孝长哥他们的故事我不反对,爷爷也是来听故事的,但他们的故事与众不同,只能对不怕死的人才能说,你们怕不怕死?”
永吉好笑地:“爷爷,您开什么玩笑,听故事难道还能把人吓死。”
刘老爹认真地:“你们是我看着长大,也相信你们不会害人。这样吧,故事能不能吓死人我不知道,但你们必须跟我发血誓。”他将手指立刻放进嘴里咬破,将血滴在了手掌心里。
曾孝长想阻止都来不及,只能责怪地:“刘爷爷,您没必要这样,我们肯定相信您。”
王小虎他们都用敬佩的目光注视着老人。
永吉他们却吃惊地瞧着爷爷,知道事情严重了,血誓不是一般的誓言,得用自己的生命去承诺的,虽然不知爷爷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说明孝长哥他们的身上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且一旦说出,这里所有的人都必须永远守口如瓶,不能对外人透露半句,并且要随时准备为孝长哥他们去死。
小伙子们相互瞅了一眼,起身咬破手指,将鲜血都滴在了爷爷的手心里,然后又把血抹在自己的脸上,举起手跟着爷爷庄重地:“我们发誓,永守秘密,宁死不言,如说半句,天打雷劈!”
母亲欣悦地:“孩子们,言重了,都坐下吧。秀兰,我们去外头守着。”
母女俩刚出去,小黑的叫声又响起,秀兰跑回来说:“哥,乡亲们都来了。”
三兄弟和刘老爹他们赶紧出去,村里的乡亲们都举着火把来到了坪里,他们瞧见刘老爹时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小伙子们忙同自家的老人打着招呼,老人们在火光下看到孩子们脸上的血迹时都一下子惊愣住了,当瞧见刘老爹脸上也有血痕时,脸色都变得庄重起来,小伙子们赶忙擦拭脸上的血。
刘老爹笑道:“你们都来了,是不是同我一样,心里有很多的疑惑,想来听听孝长他们的故事,你们已看到孩子们脸上的血了,心里肯定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孝长,他们中间至少有十个人在十年前见过你们这样的人,没见过也都听说过,他们今晚能来你们家,说明大家早就心知肚明,只不过都没把那张纸捅破。你们兄弟俩天黑时说的那番话,等于已经是打开了那一扇门,如果你们相信乡亲们,就请大家进屋坐吧。”
“乡亲们,请进屋里坐。”三兄弟和母亲忙请大家进屋,乡亲们也就笑着进屋坐下,小伙子们就只能站着挤在一起了。
母女俩赶紧倒茶,孝勇关上门守在了外面。
刘老爹说:“孝长,也让大家好好看看你们身上的伤疤,把你们的故事都说出来吧。”
曾孝长三人再次脱下衣服,乡亲们和永吉他们都惊呆了,围拢来摸着一个个伤疤,如同在梦境中一般,而且都流下了热泪。
三兄弟就指着身上的伤疤开始讲述,一处伤疤就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一个故事就能引出一段红军和八路军与国民党反动派和日本鬼子浴血奋战的经历,一段经历就能表达出中国共产党为全中国人民谋求幸福的真理和信念。
这一夜,火种被点燃,老人们将永吉等十六名在家的年青人全部交给了三兄弟,那些在外头做工的只要一回家,也将让他们参加革命,同时推举刘老爹为村长,使这座小山村变成了敌后根据地,同黄茅岭村连在了一起。
第89章 一路货色()
天亮后,三兄弟请刘老爹和乡亲们带着柴刀分别去四周山上和路口警戒,让孝勇带永吉他们去山上练习射击,小伙子们瞧着从地洞里拿出来的一支支枪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兴奋地提着枪跑进了屋后的山林。
然后,曾孝长将昨天接头的情况和去锡矿山除奸的任务进行了传达,三人达成一致意见,在鬼子投降,情况不明朗的形势下,必须想尽办法夺取武器弹药,为成立游击大队做好前期准备。
同时,因潘大江他们要在城里做发动工作和准备夺取弹药,一定要抓紧时间对志强、志德和永吉他们进行训练和教育,然后带着他们去锡矿山执行除奸任务。
随后,王小虎去山上指导战士们训练,曾孝长和邹家全去黄茅岭村了解一下地主少爷死后的情况。
兄弟俩来到山上岔路口时,只听见黄茅岭村里鞭炮阵阵、锣鼓声声,志强正好从村里跑出来,看到两人赶紧叫道:“大哥,地主少爷的尸体昨晚运回来了,还来了一些国军,老人们商议后就让各家各户派一个人去帮着干活,志德让我去告诉你们,今天不能去训练了。”
曾孝长问道:“来了多少国民党兵?”
志强说:“来了十多个,都带着枪,当官的还是个瘸子
邹家全一愣道:“瘸子?哥,是黄军医。”
曾孝长说:“志强,听他们说什么没有?”
志强说:“昨晚听那个瘸子讲,李连长的水性很好,怎么也会被淹死,别的没说什么。”
邹家全小声地:“哥,黄军医是不是怀疑狗连长是被人杀死的?”
曾孝长说:“志强,你回去。家全,我们去山上看看。”
他拉着弟弟跑上村后的山林,瞧着下面的村子,只见地主家外一具棺材摆在坪里,道士们穿着宽大的道袍在灵柩前又唱又跳,乡亲们围在四周看热闹。
这时,地主眼泪汪汪地陪着黄军医和十多名国民党兵走出屋,黄军医一拐一拐地在小彭的搀扶下来到灵柩前三鞠躬,然后对地主抱拳道:“李老爷,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我们有军务在身,不便久留,告辞。”然后坐上抬轿,领着国民党兵离去。
山上,邹家全气脑地:“哥,黄军医肯定不是个好东西,我越看越不顺眼。走,这有什么好看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