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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武功造诣深不可测的高手,经验与耐心是自保成功的不二法门。
再精明的人,也有失算的时候。
大院的左右邻舍,屋顶的檐角阴影中,隐藏着几个把风的人。
这些外围人手,是负责策应或接应撤退,女暴一群人撤走之后,这些人仍然潜伏,监视大院的一切动静,布下绵密的监视网。
四个怪人沿一条小巷送走,由于罡风呼啸,扰乱视觉,无法听到在不远处屋顶所发的口哨声,埋头急走,不久便到达街外缘。
效外,是雪封了的农地,散布着调落的树叶,视界有限,但却利于越野而行。
刚窜过一排积雪满枝的柳树,前面不远处的大树下,传出一阵阴笑,人影乍隐乍现,雪地中突然幻现三个穿了青皮袄的人。
皮风帽放下掩耳,仅露出眼鼻,腰带插有剑。
中间那人的手中,有一根一尺八寸用来抓背痒的铁如意半屈曲的如意手指似乎相当锋利。
“嘿嘿嘿……”人影幻现,阴笑声仍在发出,阴森刺耳。像是鬼笑,人耳震力惊人。
四怪人倏然止步,几乎碰上了。
“混蛋!”为首的怪人厉声叫:“咱们是装鬼的专家,居然有人胆敢拦路装鬼,班门弄斧,他娘的!你们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
“是吗?”手中有铁如意的人怪腔怪调地问:“嘿嘿嘿……老夫以为真碰上了鬼呢,想不到居然是假鬼。你们四位仁兄的扮相,的确像鬼,所以老夫上了当,想以鬼面目与诸位亲近亲近,笑话闹大了,嘿嘿嘿……”
“亮名号!”
“老夫正要问你们呢!阁下是扮鬼专家。不会用假名号骗人吧?”
“你们不亮名号,咱也无可奉告。”
“你们现在亮不亮无所谓,等老夫擒住你们之后,保证可以把你们祖宗十八代的老根挖出来!”
“尊驾吹牛未免吹得太离谱了,居然胆敢狂言擒住我们,岂有此理!”怪人怒火上冲,双手暗中神功默运:“在下不知你们是何方神圣,拦住去路有何用意?总不会是存心攀亲家吧?”
“老夫是何方神圣,不久你们便一清二楚了。你们四位仁兄,是从公羊异与百了刀藏匿的大院溜出来的,老夫没说错吧?”
“这……是又怎样?”怪人拒绝直接回答。
“你们必须把出入的经过,以及打交道的详情,一五一十巨细无遗说出来,老夫斟酌斟酌是否可以放你们一马,说!”
“你们配吗?”
“凭老夫四海盟江南总盟坛,护法九老之一的如意神君庞君豪名头、地位、声誉、辈份,应该配,除非你们四位仁兄各方面都比老夫强,是吗?”
四怪人显然吃了一惊,仅仅四海盟江南盟坛护法九老的身分,就足以和字内的高手名宿平起平坐。
怪人一打手式,突然向右侧一跃三丈。
三位同伴也反应奇快,默契圆熟,不约而同飞跃而起,要从右方脱身。
“留下!”如意神君沉叱,身形飞跃而起,半空中信手一挥,手中的抓背铁如意脱手破空飞旋而出,速度比飞跃的身法快三倍,有如电光一闪。
为首怪人以为自己身法快速绝伦,出其不意飞跃逃走,即使是功臻化境,高明百倍的高手名宿,也骤不及防,追之不及,因此全力飞逃,以背向敌。
………………………………………………
第 九 章 二友中毒遭算
心怯的人,逃走时必定无暇注意身后的。
铁如意飞旋而至,计算之精准不可思议,抓头刚好旋正,嗤一声钩入怪人的右肩。
这玩意非常可怕,抓头的屈曲回指爪宽两寸,楔入肌肉,柄的余力继续向前翻转,爪便深深钩入肌肉扳扭,钩住了大块肌肉,足以令人痛昏。
“哎!”怪人狂叫,身形骤落。
另三位怪人被狂叫声吓了个心胆俱寒,居然不再理会同伴的死活,拼命飞逃,速度打破了平生记录,千紧万紧,自己的性命要紧!全速逃命,脱身有望,怎敢救援同伴?
幸好如意神君的两名同伴,来不及追赶。
砰一声大震,怪人摔倒在地叫号。
如意神君无暇追赶其他三个怪人,跟上一脚踏住了怪人的左肘,俯身扣住了怪人的右肩,右手抓住不易拔出的如意柄。
“亮你的名号户如意神君沉喝。
“哎唷……哎……”
“招不招?”
“在下没……没有什么好……好招的……哎……”
如意神君冷哼一声,如意柄摇动两次。
“哎……唷……”怪人厉叫,痛得浑身发僵。
“招不招?不招,保证痛死你这狗东酉!”
“哎……呃……”
“咦?你这狗王八……”
另一人到了身旁,俯身扣住了怪人的腮颚。
“庞护法,这家伙已经咬断了舌头。”这人颓然放手:“就是他死不了,也招不出什么了。”
“你两人撤除他脸上的化装彩绘,检查他身上的物品,看是否能认出他的身分。”
如意神君恨恨地拔出沾了鲜血碎肉的铁如意。
“呃……”怪人发出含糊的声音,浑身开始猛烈地抽搐挣扎。
两人立即动手,利用雪光详细检查片刻。
“是崂山双鬼的大鬼严有道,错不了。”其中一人终于挺身站起宣布:“渔阳三煞的天煞甘一元,与崂山双鬼交情深厚。京都盟坛的眼线,早些日子曾经看见渔阳三煞现身京城,去找渔阳三煞,就知道他们为何牵涉到鬼神愁与百了刀的事了。”
“难道他们向鬼神愁算过节?”如意神君颇感意外:“公羊老鬼仇人满天下,似乎,咱们犯不着与崂山双鬼这些滥发结怨,我真不该下毒手的。”
“不管怎样,先找到渔阳三煞再说。”
“也只好如此了,把尸体带走。”
他们却不知道,渔阳三煞已经不在人世了。
阜城门朝天宫大街的一座小院里,花厅门窗紧闭,主人铁笔银刀许家良,彻了一壶茶待客。
铁笔银刀任职五城兵马司,五城兵马司是京城(不包括皇城与紫禁城)的治安单位,职名是吏目。
吏目不是官,只是一部份小吏的小头头,算是所请办案小组的业务主事人之一,有时候带了人,跟着巡城御史游街坊,听候使唤,不折不扣的听差跑腿,如此而已。
五城兵马司的一些捕盗捕快(马决与步快),其实很可怜,除了抓几个鼠窃,派街坊丁大打扫街道清理阴沟,检查商贩的升斗称是否准确,鞭打随便大小便的蠢民……
其他根本无权管理或执法,满城部是权贵,哪能管?哪敢管?挨马鞭,屁股蛋吃火腿平常得很,那真不是人干的活计!
真要不管,出了事同样倒楣。
铁笔银刀年约半百,干了二十年,吃尽了苦头,算是兵马司的干练治安人员,文的武的全有两把刷子,京城附近没有靠山来头的恶棍歹徒怕定了他。
他与鬼神愁交情不薄,鬼神愁是武林七怪之一,一个从没落案的怪杰,因此两人的交往不算不正常。
鬼神愁偕同周凌云造访,铁笔银刀居然一点也没感到惊讶。
客套一番,铁笔银刀随即唉声叹气。
“小老弟,你大闹槐园,已经闹了个满城风雨。”铁笔银刀的脸表情丰富,像是苦爪脸:“再一刀劈开了护国寺延寿殿的千斤铁鼎,整修了大慈大慧护国情圣呼园克园小国师,你这漏子捅大了!”
“呵呵!没牵涉到许兄吧?”
周凌云的神情,与铁笔银刀的垂头定气成强烈的对比。
“幸好没有。”铁笔银刀有了笑意:“瑰园的主人不在,同时没有尸体留下。小国师怕你再去找他,不但不敢报案,反而要求他那些宫中的朋友守秘。当然,他也明白,五城兵马司绝对帮不了他的忙。”
“哈哈!那你还担心什么?”老怪杰鬼神愁也开怀大笑:“真要找,妖僧该去找厂卫出头。”
“公羊老哥,你以为厂卫那些人是傻瓜吗?”铁笔银刀苦笑:“厂卫那些桩头番子比鬼还要精,他们的目标放在有大量油水可捞的大户身上。小兄弟是双肩担一口的亡命刀客,身上榨不出一星油水。要那些杂种冒丢老命、刀头舔血而捞不到油水的风险,他们肯?妖僧并不笨,怎敢前往求救,自讨没趣?”
“所以你用不着摆出苦瓜脸给咱们看呀!”
“什么叫苦瓜脸?”铁笔银刀傻呼呼地问。
“这……算了,你这一辈子待在京师的北地,大概一辈子没吃过南方的苦瓜,说了也是白说。”鬼神愁怪怪地笑:“闲话少说,你对这小子在京部所闹出的事故一清二楚,可知你比任何人都能干,消息之灵通,无人能及,你干一个小束,大材小用,委屈了你啦!”
“要是消息不灵通,我哪能活到现在呀?”铁笔银刀颇为自豪地拍拍胸膛:“一有风声,消息灵通就可以早作自保的打算,拖拉掩饰嫁祸找替死鬼,每一大棋皆变化自如,这完全得靠消息灵通,才能应付裕如,天衣无缝,我就是此中的专家。”
“算你行,真亏你能干得下去。”鬼神愁直摇头:“难怪江湖朋友说;车船店脚衙,没罪也该杀;公门人就是衙。喂!说说黛园的事,周小子要知道。”
“黛园?那是宛平县的事,我管不着。”铁笔银刀脸色一变:“噎!有意思。”
“有意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铁笔银刀摇头:“周老弟,他们找你了?”
“没有。”周凌云坦然说。
“那你……”
“只觉得可疑。”
“不要管,老弟。”铁笔很刀正色说。
“为何?”
“来头太大。”
“四海盟?”
“有些少牵连。”
“透露一点,好吗?”
“这……你听说过天下三条龙?”
“这……有两种说法。”周凌云本来就是走遍大半壁江山的老江湖,消息当然灵通:“一是指天下以龙为绰号的高手名宿,白道至尊玉龙、邪道魁首九现云龙……”
“另一说如何?”铁笔银刀对前三龙毫无兴趣。
“另一说指白衣军的飞龙,江西宁府的神龙,河南伊王伊府的潜龙。这三条龙,其实是三个组织。白衣军败没,飞龙秘队星散,数百名男女高手秘谍下落不明,这条龙算是除名了。”
“晤!你真知道他们。”
“不瞒你说,三条龙的秘谍,前两年我曾经和他们一些重要人物打过交道,多少知道他们一些根底。”
“动过刀?”
“没有,我不过问与我无关的事。”周凌云郑重地说:“我自己的事忙得很呢!对我无害的人,我对他们也是无害的。”
“说了老半天,你不但没说,反而盘问周小子一大堆废话。”鬼神愁怪叫:“你到底说不说呀?”
“好,我说。”铁笔银刀说:“四海盟,与江西宁府暗中有所勾结。宁府在京都除了挟持一些权贵作奥援之外,另设有四处秘站与三处急报传递所。宁府与河南伊府,一直就在暗中进行勾结。
但伊府拥有不少人才,并无拥护宁府造反的诚意。伊王殿下同样怀有不臣异心,拥护别人造反做皇帝不如自己做。潜龙秘队在京都也设有秘站,黛园正是潜龙秘队吸收人才的秘站所在地。
“老天爷!这些龙子龙孙,都在作造反抢皇位的打算呢!”鬼神越摇头苦笑:“周小子,如果你卷入皇室的血腥权力斗争,你哪有好日子过?”
“我已经招惹了四海盟,假使四海盟唆使神龙秘谍出头,纠合潜龙秘谍联手对付我,那才是真正的大灾难开始。”周凌云虎目中个电乍现:“我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他们已经召了四批人,羽翼日丰。”铁笔银刀脸上突然出现神秘的笑意:“这次听说宴请的人最多,宾客中有不少可怕的妖魔鬼怪!”
“四海盟参予其事?”
“不会。”铁笔银刀肯定地说:“有人以黄金千两招募能揭散这次宴会的勇士,周老弟,有兴趣吗?”
“抱歉,毫无兴趣。”周凌云也肯定地说:“这几年我进出乱区,先后获得大批金银珠宝。而且,我从不接受任何人的委托而收受财物。”
“想去看看吗?”
“有此念头,可惜很难进去。”
“有请帖就可以进去。”
“我没有接请帖的份量。”
“你们坐,我去去就来!”
铁笔银刀告罪,匆匆进人内堂。片刻,重行出堂,将一封大红拜帖往桌上一放。
“这就是黛园的请帖。”铁笔很刀坐下将请帖往周凌云面前一推:“无常公子的,江湖上十大神秘年轻高手之一。知道这位公子底细的人屈指可数,姓甚名谁无人得悉,杀人的奇功绝学却威震江湖。”
“请帖没送到?”鬼神愁问:“据我所知,这位年轻的神秘杀手,杀人价码之高极为惊人,行踪飘忽极少公然露面,下请帖的人假使真的已经交到他手中,这人必定是了不起的,神通广大的老江湖。”
“是否交到,迄今仍是解不开的谜团。”
“那……这请帖……”
“半月前,在玉河的一具浮尸的防水百宝囊中找到的。浮尸年约三十上下,面目浮肿,相貌难辨。高手件作检查的结果,断定是生前中毒死后落水,何种毒物却无法验出。请帖书明奉交无常公子,因此引起不少猜测。由于是我最先赶到现场,不好声张,只好暗中结案了。”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假使周老弟非进黛园不可,冒充无常公子或许有期望。只是,风险太大,如果黛园的人认识无常公子,那……后果可怕得很。”
“我会权衡利害的,谢啦!”周凌云收起请帖:“许兄,能问一个重要的问题吗?”
“这……”铁笔银刀精明得很,迟疑地不作回答。
“答不答复,许兄有权决定,不怪你。”
“什么问题?”铁笔银刀不再迟疑,反正答不答自己有权决定,何乐而不为?
“一千两黄金的主人是何方神圣广”兄弟无法回复。“铁笔银刀一口拒绝。
“呵呵!算我不上道好了,笨得问这种犯忌的事。”
周凌云聪明地不再探口风。
不久,鬼神愁与周凌云悄悄地从后门走了。
两人沿大街走向阜城门。
街上行人往来不绝,大冷天,行人皆来去匆匆,整个人皆裹在皮袄里,仅露出双目,谁也弄不清谁是谁。
“你真打算使用请帖?”鬼神愁的嘴巴已被皮风帽的掩耳所包住,说的话含含糊糊。
“反正不碍事,是吗?”周凌云也含含糊糊地说,可知两人都听清对方的话:“已经知道内情,大概不会影响我的安全,我不打算使用。”
“你知道留在身边的后果吗?我是说:如果有人知道你拥有应该属于无常公子的请帖,会不会认为你就是无常公子?那冷血杀手口碑太差,要找他的人真不少呢!”
“铁笔银刀大概不会做出卖朋友的勾当吧?”
“这可不一定哦!”鬼神愁拍拍他的肩膀:“你知道,吃公门饭的人,对玩权术是有一套的。”
“我会小心的。”他信心十足地说。
“能猜出一千两黄金的主人来龙去脉吗?”
“一千两黄金,可换六千余两银子,挑也要四五个人,辛苦三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还有什么人能出如此高的花红?”他摇头苦笑:“狗咬狗的事,错不了的。”
“这……官方?”
“对,神龙,八九不离十。潜龙在京都召兵买马,等于是直接向神龙的势力权益挑战。神龙本来就把京都看成不可侵犯的势力范围,明里不便开罪河南伊府,暗中捣蛋是必然的事。”
“官家的事,最好避得远远的,小子。”
“我知道,所以我不打算使用请帖呀!”
“那就好……晤,奇怪……
“什么奇怪?”他感到意外,转头注视身右并肩而行的鬼神愁。
鬼神愁一面走,一面用手探索左背助,厚厚的老羊皮外袄松松地,隔着皮祆抓痒,一定抓不着痒处,老怪杰不像在抓痒。
“好像有……有什么东西刺了我一下……”
鬼神愁信口说,手仍在探索,脚下没停。
街上行人匆匆往来,没发生任何异象。
一阵寒颤通过全身,他感到一阵心悸,想到挨了一枚追魂毒计的往事,本能地、警觉地扭头回顾,搜察可疑的征候。
这瞬间,眼角余光瞥见两个风帽仅露双目,穿了羔皮大袄的人,正快速地接近。
两星几乎肉眼难辨的淡淡灰芒,已先一刹那到达他的身后。
猛地一把将鬼神愁推倒,他的身形也同时扭动,两星灰芒无声无息地擦胁而过,危机一发千钧。
这瞬间,他疾冲而上,反应超尘拔俗。
两个接近的人机警绝伦,立即扭头飞掠,暗器偷袭落空,再不走岂不遭殃?两人一前一后一窜三丈,去势如电射星飞。
他怎肯甘休?速度陡然增加三倍。
可是,两个家伙已窜入一条小巷口。
他的身法匪夷所思,像是幻形术,衔尾穷追,仅晚了一步而已。
一声惨号,两人中倒了一个,是选得最快的一个人,原来与从巷底出来的一个穿皮袍的人撞上了,被撞得脸部变形,胸骨内陷,凶猛地反弹倒地。
第二个人向侧一窜,砰一声撞破一座民宅的偏门,跌入民宅去了。
他的手刚虚空抓出,没料到变生意外,抓错了方向,神奇的抓力落空,空间里传出气体回流的异呜,抓力远及丈五六,他用上了神功绝学,却劳而无功。
抢入破门,他心中一凉,里面暗沉沉,撞门逃入的人已经失了踪。
他不能浪费时间搜寻,老怪杰需要紧急救助。
“混蛋!干什么的?”怒叱声震耳欲聋。
他感到叱声有点耳熟,急急退出门外。
穿皮袍的人,踉跄后退刚勉强稳下马步,显然一撞之力相当凶猛,虽将穿羔皮大扶的人撞倒,自己也被震得退了丈五六左右。
他一闪即至,一把抓起被撞倒的人,立即心中一凉,暗叫一声糟!
这人的脸孔显然被重掌拍中,双目已成了血洞,口中大量流血,胸部内陷,肺叶可能成了血酱,定然是被同样重重地撞中胸口的。
人死了,没有口供啦!
这人身上没带百宝囊,解药必定不在身上。
“是你!”他额然放手,向穿皮袍的人说:“郭智先,你把这人撞死了!”
穿皮袄的人是他的乡邻郭智先,来得真不是时候,以他的速度估计,本来定可追及抓住一个人的,或许两个人也可以留下。
“他是你的人?”郭智先怒声问。
“我是追他们的,他们在街上暗算了公羊前辈……哎呀!不好!”
他奔回街心,赶开十余个七嘴八舌的行人,抱起鬼神愁急急奔回小巷。
可是,他的心已经向下沉了。
鬼神愁的双目睁得大大的,死人的眼睛一看便知,而且呼吸已停止了,浑身软绵绵地,体温正急剧下降。
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