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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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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子游不屑地道:“寒门子弟有什么背景,就算有,也不会胜过你我。外舍里,除了叶向高和陈兄你,是我对手,其他我都不放在眼底。”

    同窗们评卷时的议论声,林延潮都听在耳里,心想这早点打破光环也好,免得整日万众瞩目的,麻烦要紧,造成读书分心就不好了。

    待到评论的同窗都陆续走了,剩下都是拿着纸,将前几名写的好的卷子,连卷子和批注一并抄下,准备拿回去揣摩。之后书院就会将卷子回收回去,书楼会将弟子的卷子都抄录一份,算是留档。

    林延潮则是走到叶向高等外舍弟子的卷子前站住。

    旁人见林延潮,口中念念有词,以为是他在读,却不知林延潮只是看一两遍后,就已经将文章连批注都背下了,且一字不错。

    “林延潮,讲郎找你!”

    林延潮听林燎找自己,心想自己已是背了前三名的卷子,已是够了,当下迈步出门。

    一旁弟子见林延潮走后,忙问:“刘兄,讲郎找此人什么事啊?”

    “还有什么事,林延潮倒霉了。”

    “刘兄别卖关子,赶紧说来。”

    “问什么,等会就知道了。”说着两人相视而笑。

    林延潮去书斋找林燎也是有点忐忑,心想是不是这一次自己考得不好的缘故,不过林燎之前说自己只要帖经,墨义对了就好了,时文自己写得好不好都无所谓的。若是他拿这个质问自己,自己就和他争论。

    书屋内,林燎端坐在桌案旁,身后依旧挂着一副朱子像。

    “拜见先生。”

    林燎板着张脸道:“延潮,你说你事先没有读过孟子一书,可是实话?”

    “是啊,弟子于四书,只明大学章句一书。”

    “那你考试是怎么回事?帖经全对也就罢了,墨义竟也是一字不漏,莫非你来书院十四天内,就将孟子一书,及朱子集注都背下了吗?”

    林延潮挺委屈的,当下道:“先生,你当初不是与我说,朔望课时,时文的卷子我可以不答,但贴经,墨义不能错。”

    林燎想起自己确实有这么一说,但是不过是让林延潮努力向学,也没有真指望他十四日内将这好几万字的内容,都是背得滚瓜烂熟,甚至一字不错。

    林燎站起身来道:“不错,我是说过。”

    林燎背过身去对着朱子像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当着朱子像前告诉为师,你真是将孟子及朱子集注都背下了吗?而不是朔望课时作弊的?”

    林燎话说到最后一句,已是有了几分严厉。

    林延潮抬头看了一眼朱子像,如实道:“贤人可鉴,我真的将孟子及朱子集注都背下,而不是作弊的。”

    “好啊,”林燎转过身来,重重拂袖目光盯着林延潮道,“你既是一口咬死,我就现在就考你,孟子滕文公上篇,你背得如何?”

    林延潮当下道:“学生了如指掌,可以说倒背如流。”

    在师长面前一点都不知谦虚为何物,还倒背如流,林燎气笑道:“还倒背如流,好啊,你就将滕文公篇倒背给为师看看啊!”

    林延潮:“学生,我。。。。。。”

    一刻钟过去了,一只燕子扑腾着翅膀,离开了窝。

    书屋里林燎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林延潮有那么点难为情地道:“先生,我倒背完了。滕文公篇不过弟子恰好很熟而已,其他篇弟子可能就不那么熟了。”

    此子不仅真的倒背如流,还不错一字,林燎将孟子一书合上,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你真的才背了十四日?”

    “嗯,之前有点印象吧,也不算只读了十四日。”林延潮已是尽量说得很低调了。

    林燎手腕一颤,难掩心底震撼,心道此子真乃天下奇才,此子不仅精于刑律,还有张松之能。暂且忍耐,不可失态,以免得此子得知后自傲,以后翘了尾巴。

    林燎努力深吸口气,平缓自己的心情,然后淡淡地道:“好了,为师收回方才质疑你作弊之言。”

    林延潮也是道:“是,先生,弟子背书还行,但于时文还没有根底,一开始的破题就难住了弟子,不知先生有什么可以教我的。”

    林燎见林延潮这么虚心,满意地点点头道:“这急切不来,破题与诗赋一般,既靠自己的悟性,也靠平日之积累。你经书义理虽背下了,但如同囫囵饭,只是吃到肚子罢了,这是死读书,离融会贯通尚早。”

    林延潮试探问道:“先生,难道就没有什么速成的办法吗?”

    林燎板起脸道:“哪里有什么速成的办法,制艺一道来不得半点捷径,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你听过没有?”

    林延潮垂下头去道:“是,先生。”

    林燎道:“你想时文上有所小成,非要有水滴石穿,金石为开之志方可,你跟我来。”

    林燎领林延潮到自己书屋内,书屋分前后屋。林燎挑开个帘子后,林延潮抬起头来,但见是一个书房,书壁上有厚厚两大柜的书摆在那。

    林燎对林延潮道:“我进学之前读过的书都在这里,如果说你真要寻你什么捷径,将先这些书都读透一遍,我保你最少是个秀才。”

    林延潮看了这么多书,也不由感叹果真秀才也不是那么容易考的。

    林燎见了林延潮的神色,心知自己这一番敲打对他已是生效,当下咳了几声道:“你既有志于进学,那么为师这里有几套书,对你还有几分帮助,这一套书是《四书大题小题文府》合五十册,其中大学两册,中庸两册,论语二十册,孟子二十六册。所有时文里所有大题,小题的范文都在这里。”

    “还有这破题全书,讲得是破题之法。”

    “这本经义概述,讲得是……”

    林燎说了一通,然后从书架取了几本书来道:“你既学孟子,那《四书大题小题文府》讲孟子梁惠王篇的四册,可以先拿去看,这些都是八股名家范文,你若背下任何一篇放在考场上,纵拿不了第一,考官也不能罢落你的卷子。”

    林延潮听了心念一动,这不是相当与后世的题库了,他将《大题小题文府》随意翻开一页,里面都是蝇头小字,这随便一页上都有上千字,他不由满怀恶意的揣测,每页印这么小的字,不是为了考试夹带作弊用的吧。

第五十五章 月课(第一更)() 
事实上,林延潮知自己猜测是正确的,明清以八股取士,两朝科场上舞弊案,是屡禁不止,会试,乡试就不知多少,下一级没有曝光的童子试,就更不知多少了。

    这《四书大题小题文府》,就相当于后世的题库了,若是八股文换成开卷考试,四书五经,朱子集注不一定人人有带,但这大题小题文府肯定是人手一本。

    看了这书林延潮不由想到,如果我把这题库背下,赴童子试……

    林燎见林延潮略有所思,一下就猜到他想什么当下道:“不要持着自己记性好,就动歪脑筋,这些范文,你看看就好了,揣摩名家破题,承题的功夫,这才是正经,不要妄图想背下,这是屡试不第的老童生,没出息的人才这么干的。纯粹是想赌运气,想要在考场上蒙对题。你还年轻,要研习如何破题,承题,起股才是正途之道。”

    林燎的动机肯定是为自己好,他既这么说,林延潮也就是答允下来。当下他从林燎手里接过四册《大题小题文府》的书来道:“学生看完后,再来与先生借阅。”

    “好,随时都可以来,另你写的讲义,也一并带至。”林燎叮嘱道。

    于是林延潮一身轻松地返回了二梅书屋,并心情大好与人打招呼。

    众弟子纷纷诧异,此人被先生训了,怎么心情还这么好,莫非此人是个奇葩?

    林延潮没想这么多,回到案上,研习林燎给自己的《大题小题文府》。

    大题小题文府,所谓大题就是,就是四书五经章句都完整的题目,比如出题,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这算是一道大题。

    如题目列出‘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一句单句,也算一道大题。

    但如果出‘学而时习之’,只有上半句,截了下半句,就是小题。还有出题‘不亦乐乎’,只有下半句,截了上半句,这也叫小题。

    简简单单说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九个字就可以出三道题,四书文最少三百字以上,遇到喜欢发挥了洋洋洒洒写个五六百字都不稀罕。

    这三篇范文就达一千字以上,还不算五经,仅仅四书合在一起总共五万多字,科考的考官可以从中取多少种组合,出多少道题目,所以要背下整个题库,果真是不现实的事情。

    而且林燎还特鄙视这一行径,称为屡试不第的老童生才干的事。

    所以即便林延潮自负记忆力惊人,也没背下《四书大题小题文府》的打算。如林燎与自己说的,仔仔细细读,揣摩名家破题,承题,起讲之道,才是正经。就如后世做题目,掌握的解题方法和思路,才是正道,整日背题,想要靠蒙题,猜题来考试过关的,实在是不现实。

    所以林延潮就照着林燎说的方法读了起来,这一幕在有心人看来,不由窃窃私语。

    “此人被先生狠狠骂了一顿后,居然还有心思读书,必有蹊跷。。”

    “定然如此。”

    “我看看他读什么书去?”

    一名弟子摇头晃脑地走到林延潮一旁,假装与一人聊天,不时探过头刮一眼林延潮手里的书。

    林延潮全神贯注读书,没有察觉,但就算察觉也不会说什么。

    那人探头探脑了好一阵,面露讥笑之意,返回众人之间,笑着道:“你们猜猜那书呆子在看什么书?”

    “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那人笑着道:“那书呆子在看《四书大题小题文府》呢。”

    “什么,居然还有人看这书?”

    “那可是几十册的书,当年先生也叫我从里面,揣摩名家范文,我看了几篇就丢了,实在是头大。”

    “是啊,这人说蠢也蠢,说不蠢也不蠢,他知道自己时文不行,就揣着瞎猫碰到死耗子的主意,若是县试,府试真给他碰到三四道,也说不准。”

    “哈哈,林兄,你还真信有这事,若是这方子可行,满府的老童生,也不会从城门楼子一路排到万寿桥下了。”

    “我与你说,以往就有人,拿这《大题小题文府》,不眠不休地背,熬到少年白了头。他一个书呆子要背个几年?满打满算,背下来又如何,县试,府试碰到偏题,截搭题不是一样没救。”

    说到这里,众人都是哈哈一笑。

    “唉,为何大宗师会收录此人作门生,却不是我。这真是不公啊。”

    “说的对,其中必有什么黑幕。”

    “下一次月课,我等且瞧他笑话。”

    林延潮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不读还好,一读却是吓一跳。

    连林延潮都不敢置信,书里任何一篇八股文,他认认真真地读了一遍后,合卷起来,立马就可以脱口背出。

    这不对啊,自己原来背大学,孟子,差不多读上三四遍才能背下,而读千字文,幼学琼林,大学,孟子的程朱注集时,才快了一些,读个两三遍,就能背下。但眼前这八股文范文,不用背,他只读了一遍,就可以背诵了,最多不超过两遍。

    林延潮一路读了下去,这一册读了半册,合起卷来默背了一下,竟是真的过目不忘!

    林延潮没心思读了,仔细揣摩起来,他记得林燎有说过,论经义深奥,用朱熹之言是,读四书是熟饭,读诸经如打谷取米,可见五经难于四书。

    程朱注集注解四书,所以程朱注集要更浅显一些。所以四书他要读个三四遍才会背,而程朱注集两三遍就会背了。而八股文虽是拟圣人口气答题,但言辞段落,都不出程朱注集的范畴,加上笔者自己的话,所以八股文章要比程朱注集更浅显。

    浅显的文章,比起那些诘屈聱牙的四书五经,当然要更好理解和背诵。

    当初林燎可是叫自己不要背,要揣摩名家手法,可是林延潮也没有不听他的话,有违师道。只是自己确确实实是在读,没有想去背,结果只读了一遍就会背了!

    都是过目不忘的错。这又什么办法?

    怪我咯!

    林延潮读了一册书,不,应该说了背了一册,也有些乏了,索性回到号舍。

    号舍之内,自又是另一副样子,考试刚毕,平日苦读的弟子们,也是难得放松。

    余子游考了外舍第二,自是十分高兴,其余寝友也考得不错,叶向高不用说,黄碧友,朱向文都考了前十,只是陈文才差了一些,考了二十二。

    余子游等人买了不少零嘴,与众弟子分食。

    余子游看了林延潮,打趣道:“延潮兄,怎么今日这么早回来了?”

    余子游一旁的黄碧友笑着道:“不是因为今日考得太差,所以灰了心,自暴自弃吧,林兄请恕我之言,我看你所写时文,真非读书的材料。”

    “是啊,黄兄说得有道理啊!”林延潮淡淡笑了笑,好像丝毫没有介怀。

    黄碧友却好似一拳打到空气里,反而心底一堵,当下补了一句:“林兄,你身为督学大人的门生,这一次考了二十八名,你可想知道外舍弟子是如何议论你的吗?”

    “别人看法,没必要知道吧。”林延潮呵呵笑着说道。

    黄碧友不由讥笑道:“延潮兄,掩耳盗铃,佩服,佩服!”

    “黄兄,这一次想必考得很好吧!”

    “也不佳,外舍第九,但比延潮兄要高不少。”

    “那下一次月课,我们分个高下好不好?”

    听闻林延潮这么说,宿舍里其他同寝都围了过来。

    黄碧友听了露出又惊又怒的神情,那分明是说,谁给你的勇气!

    “我若是输给你,我写一千个服字给你,贴在墙头!你若是输了?”

    “我也写一千个字服字给你。”

    黄碧友冷哼一声道:“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林延潮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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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其实我想认真做题的(第二更)() 


    “黄兄算了,都是同寝,吵什么,来,林兄吃蚕豆,这次考不好,下一次咱们再努力就是了。”余子游开口道,表面上倒是官宦家子弟大方的作派。

    “好啊。”林延潮知此人口蜜腹剑,但也不想揭破这皮,抓了一把蚕豆,回到了自己的铺上,剥着蚕豆吃了起来。

    一旁叶向高盘着膝,摊着书正在读。

    林延潮没说什么,继续吃起蚕豆道:“叶兄,恭喜你取了外舍第一了。”

    叶向高继续看着书道:“哪里,不及林兄荣辱不惊才是。”

    林延潮看了一眼,叶向高语气淡淡的,猜过去有八成是敷衍自己,不过表面上看不出来就是。

    这是一个面子上礼数上不缺,但内心却高傲冷艳的人。等等,荣辱不惊,不是脸皮厚的同义词吗?好啊,这叶向高。

    这叶向高平日读书时与陈行贵等几个官宦出身的子弟有交集,但在号舍里却是独来独往。这与林延潮一般,倒是陈文才努力与余子游等人打好关系,已是号舍的人打成一片。

    林延潮也是猜得到,对叶向高而言,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这外舍,濂江书院,对他而言不过是过路的小溪小河,驻足看一眼的时间也没有,至于同学之情相较之下也不在乎了,一切都不如自己读书最重要。

    林延潮还未高考前,多少何尝不是也有过这样经历,然后到了社会后,又后知后觉地其实还是学校最好混。这以自我为中心,算不算也是中二病啊,算下叶向高年纪,好像是发病年龄了。

    林延潮摇了摇头,继续嗑蚕豆。

    次日林燎不讲经文,而是合孟子之书,讲如何作八股文,这就是不讲课本了,专讲习题了,教导弟子应试之道。

    林燎列举了各种题目,然后讲破题之法。一篇八股文最重破题,一般破题对了,文章也是成了一半了。

    林燎又讲如何明破,暗破,正破,反破,顺破,逆破,又解释了什么是破题的忌讳,比如不能骂题,漏题,不可连上,不能犯下,避讳等等。林燎举了几个,不是出于四书五经,但是却很精彩的破题例子。

    林延潮最欣赏的一个,题目为‘楼’,破题‘因地之不足,取天之有余’。

    最后林燎才结合孟子,朱子集注,列举梁惠王一篇里如何破题的诀窍。

    午饭后,林延潮将白日林燎讲的讲义,读了一遍,又将孟子梁惠王篇温习一遍,程朱注释又背了一遍,又练完字帖,最后这才拿了《大题小题文府》读了起来。

    当林延潮捧起《四书大题小题文府》,外舍的同窗们,就都在那偷笑。

    “这书呆子,真不知他如何进得书院!”

    “死读书啊,此人真是丢了大宗师颜面。”

    “真是迂腐之辈!”

    “有此人在,从此娘亲再也不担心我会垫底了。”

    林延潮偶尔也听了一两句,只想说,这些少年人,通过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有意思吗?

    两更天时,林延潮,一不留神就读了一册半,这进度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早早收拾书袋,回号舍睡觉。待见了黄碧友,他对自己冷笑两声,一副不屑的样子。

    第二天又读了一册半,林延潮已是将林燎给自己的四册《大题小题文府》读完

    第三天,林延潮拿着和读完的四册书给林燎。

    林燎见林延潮来还书,一愣道:“你怎么读得这么快?”

    林延潮只能撒谎道:“先生这几日教破题之法,学生就先研习揣摩,每篇范文里的破题之法,之后承题,起讲也略微一观,起股等以后再学。”

    林燎也没反对道:“不按部就班,先学如何破题也是可以的,为学一道,主要还是要靠自己的悟性,为师不过将你领进门罢了。”

    于是林燎又指点了林延潮破题,再借给林延潮四册书。

    下面的日子,也就相当林延潮每日用课余时间,花了十五天,一字不漏看了一部几百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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