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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5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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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二十四桥边,马公子的下人拥了过来。

    而陈济川与两名下人也是跟上。

    马公子人多,林延潮这边人少,许宗道,吴胖子知道林延潮肯定是在巡按面前能说得上话的人,所以不敢得罪,拼命阻止冲突。

    片刻后,官兵这才赶来。

    官兵们一看这阵仗即倒吸一口凉气,这位马公子扬州城里谁不认识,平日走马章台的,名声不是很好,但是背景太大扬州城里无人敢惹。

    而林延潮这边人虽少,但敢打马公子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官兵头目当即向二人鞠躬弯腰,然后‘请’他们回扬州县衙调解一下。

    鼻青脸肿的马公子看了林延潮一眼心想,也好,到了衙门里也好探探你的底细。

    到了县衙后,早有人报知了知县。知县立即开堂秉烛夜审。

    马公子一见知县即上前道:“李知县,我与他不过有所口角,是此人先动的手。”

    知县平日受了马家不少好处,当即附和道:“无论有理无理,先打人终归是不对。”

    当即李知县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之人姓甚名谁?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这里烛火甚暗,这名李知县看不清对方的脸,但见对方也不说话。

    李知县又拍惊堂木喝道:“好啊,本父母官问话,居然也不答。”

    换了旁人,李知县肯定不问青红皂白先来一顿板子,但他揣测对方背景没有动手。

    但见林延潮在堂下:“你可是叫李墨祟?”

    “大胆竟敢直呼本县的名字?”

    林延潮笑了笑负手道:“我不仅知道你叫李墨祟,还知道你是隆庆元年的举人,是先帝刚刚登基,开了恩科才取中的。可惜后来的会试却是屡试不第,最后于万历五年在吏部补缺当了官。”

    对方讶道:“你怎么对本官过去的事这么清楚。”

    林延潮摆了摆手道:“我还没说完,后来你补远方缺在云南任过推官,后来的缅王犯边,在县令弃城而逃下,是你出面募集乡勇守住了县城。你本该因此升官,得到朝廷嘉奖,但因为酒醉骂了云南的藩司差一点被罢官,最后朝廷有人念你有功,故而保你到扬州任知县。”

    这李墨祟整了整官帽,他因为当年的事灰心丧气,虽说调到扬州这个繁华地方任官,但也是浑浑噩噩,随波逐流。

    但却不想这个人对他过往之事却如数家珍般一一道出,简直比吏部官员的还了解。凭他说话口吻,此人恐怕来头极大。

    当即李墨祟走下案台,在林延潮面前拱手问询道:“不知足下是何人?还请相告。”

    但见林延潮笑着道:“我是谁不重要,但当初保荐你的是当今户部郎中郭正域,他之初衷是想为朝廷挽一人才,但若是今日看到李兄这浑浑噩噩的样子,不知是否会后悔呢?”

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梅家的盘算() 
林延潮的每一句质问,都如同敲打在王墨祟的心坎上。

    想起自己为官种种,他此刻倒是绵长了叹息了一口气。他既是有所愧疚,但更多惊骇的是对方竟对他过往如此清楚,仿佛自己在他面前没有半点隐蔽之事可言。

    而脸肿得如猪头一般的马公子则道:“老父母在上,此人装神弄鬼,何必理会,先拘起来就是了。”

    听马公子这么说,李墨祟深感对方怎么如此没有眼力,但他在任时收了马家不少钱,也不好说马公子什么,换了他人早就骂过去了。

    王墨祟定了定神,当即向林延潮问道:“在下确实是郭大人保荐的,敢问足下与郭大人是否相熟?”

    “确实相熟,还是门上常客。”林延潮倒没有否认。

    王墨祟露出释然的表情,当即道:“郭大人乃朝堂上的贤臣,前礼部林部堂的学生,足下能与他相交不是普通人吧。”

    林延潮闻言笑了笑道:“在下非官非商,说普通百姓你也不信,你就当我是一名处士而已。”

    “处士?”王墨祟皱眉。

    处士是古代有德行却不愿做官的人,但久而久之,很多人就拿处士往脸上贴金了,甚至连商贾之人也如此称呼自己。

    故而有功名之人,反而不屑于称自己为处士。

    马公子冷笑道:“启禀老父母,有的人常自称处士,却常常周旋于士绅之间,应身在江湖之上而心居庙堂,蝇营钟鼎,想走一条终南捷径。”

    “这些人要么是豢养的清客,要么是请来教书的西席,依仗着见过一些世面,听到一些官场消息。出门到处招摇撞骗,故而腰有十文钱振衣作响,与人言必谈其贵戚。”

    马公子一说,他的随从都是笑了,似觉得林延潮提起户部郎中郭正域往自己脸上贴金。

    王墨祟听马公子之言,摇了摇头,没错官场上是有马公子说的这一等人,但他身在官场言谈之中都是在揣摩对方底细,所以论看人眼光他还是有的。

    马公子却不依不饶地道:“老父母,此人藏头露尾,若无功名,见官不拜,先当杖责。就算有功名在身,听此人的口音也不是扬州人,那需有学校开具的游学路引,否则就是擅自离籍。”

    王墨祟岂会给当枪使,终于忍不住道:“马公子,这里是县衙,本官自有主张。”

    林延潮一直不说话,但对方一再挑衅,目光不由扫到马公子身上。

    “怎么看什么看,你也能查我的底?”马公子长笑一声,袖袍一抖。

    林延潮点点头道:“同洲马家的底细,我确实略知一二,但前首辅张文毅公,前内阁大学士马文庄公面子还是要给的,暂且不说破了。”

    马公子脸色一变,前内阁大学士马自强出自陕西同洲,乃陕西大商人。

    马自强入朝为官后,他的儿子马慥取了张四维的女儿,而其兄马自修专门经商,他的父亲盐商总会马会长就是马自修的三儿子。

    马公子板下脸当即道:“既知道我马家的背景,怎么还敢放肆?”

    林延潮摇了摇头道:“你这口气还真不小,当年马文庄公在朝时,参预机务,深具人望,天子还御赐‘正己率属’四字。马文庄公如此的贤臣,怎么会有你如此不肖后辈。”

    马公子此刻大吃一惊,这‘正己率属’四字是马自强任礼部尚书时天子赐的字,至今乃是高挂在他同州老宅的正堂上,此人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你怎么知道此事?知道这率己正人?莫非你见过我叔父?”

    林延潮淡淡地道:“文庄公是万历六年病故,那时我还在读书,无缘一见。”

    那时我还在读书?那现在?

    马公子额上冷汗滴落,嘴上硬道:“依你这么说你倒是见过张文毅公了?”

    说起张四维,林延潮何止见过,交道还打得不少。

    林延潮看了马公子一眼,但见对方身子已是微微发颤,当即摇头道:“说见过未见过,你都是不信,不提也罢。”

    马公子见林延潮样子,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他这一刻才知道自己错了,实在是错得厉害。

    “在下之前实在是得罪,还请兄台见谅,今日之事一笔勾销。”

    众人都是松了口气,林延潮却反问道:“是吗?就这么算了?”

    马公子心想自己被你白打了还不行吗?

    马公子当即道:“在下知错了,不知足下可否给文毅公的大公子一个面子?”

    “哦?”

    “大公子现任南户部员外郎,明日会来本府里,他平日对在下十分关照,看在他的面子上,恳请足下给我一个上门请罪的机会。”

    林延潮心知他说的是张四维的大公子张泰征,张泰征是他同年,既是如此自己也不好太为难此人。

    林延潮道:“好吧,此事罢了,但上门请罪就不必了。”

    马公子顿时露出一个失望的神色,连张泰征的面子也不管用吗?此人现在就是马家的大腿啊。

    林延潮向张墨祟道:“既是马公子撤诉,不知我可否走了。”

    李墨祟哪里敢拦当即道:“当然足下随时可以走,请让本官送一送足下。”

    县衙里的人看了这一幕,都是不敢置信,林延潮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能令知县相送。

    但见林延潮却是没有丝毫不妥,与家人一并离开了县衙。

    到了县衙大门前,李墨祟一脸忐忑,林延潮回头看向对方然后道:“临别之际,赠你一句诗‘一味黑时犹有骨,十分红处便成灰’。”

    李墨祟听了满脸羞愧道:“请教足下这是何意?”

    林延潮道:“此诗说得是黑炭,未入火炉时犹有几分骨气,但烧红了却成了灰,做官也是如此,不能官当了越久越没了当初的骨气。”

    李墨祟听了浑身上下一颤,林延潮这一句话实叫他涌起了内心深处的惭愧,任官的种种之事过了一遍心头。

    李墨祟当即向林延潮长长一揖,跟在身后的马公子脸色更是难看。

    林延潮点点头,此刻天已是黑了,李墨祟当即吩咐派人护送林延潮。

    林延潮也没有拒绝,直接让他们送到了自己下榻的梅家别院,到了地头方让他们回去。

    而此刻梅家别院里,林延潮刚到,梅大公子,梅侃二人已是急忙忙地迎了出来。

    梅侃连忙道:“部堂大人,这么久没回到,倒是让我们担心一场了。”

    梅大公子道:“不错,我们派人四处在扬州城里打探消息,所幸部堂大人先一步回来了。”

    林延潮笑了笑道:“不妨事,就是到县衙门走了一趟。”

    两位梅公子都是露出讶异之色,当即几人到了花厅喝茶,林延潮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梅侃闻言道:“原来是马会长的公子,此人在扬州走马章台,沾光惹草惯了,论经商不如其父多了。”

    梅大公子笑了笑道:“那自是当然,马家毕竟是不如当初了,但是两淮盐业倒还是能分一杯羹。”

    说到这里,梅大公子谈古论今起来:“当今天下盐业里,同州马家经营两淮盐业,蒲州襄毅公经营长芦盐业,前首辅张文毅公经营长芦盐业,所以大凡有盐事都离不开这几家。”

    梅侃当即道:“大哥,这蒲州襄毅公可是前兵部尚书王崇古?”

    梅大公子点点头道:“正是,这王崇古是元辅的张四维舅父,王崇古的兄长王崇义,伯父王文显都是长芦盐商,姐夫沈廷珍和外甥沈江为两淮盐商,张四维之弟张四教乃河东盐商,如二子张泰征、张甲征,娶得又是兵部尚书杨溥的孙女,女儿又嫁给了前内阁大学士马自强的儿子,可以说当今天下盐业,王,马,张三家居了一半。”

    林延潮见梅大公子今日来态度大有不同,有些知无不言的意思,不知是得了谁的指点。

    对此林延潮只是点点头道:“这些我已知道了。”

    梅大公子道:“现在张,王,马几位都已先后故去,眼下徽州的许阁老在位,扬州的徽商上下都卖许阁老的面子,我们两淮盐商里的吴家,就是许阁老的亲家。”

    这事林延潮当年听说过。

    许国的岳父经营一家米行,有一天打开店门,看见一个衣衫单薄的许国,卷缩在屋檐下,冻得浑身瑟缩,他忙将许国引入店堂内的火盆旁。许国当时是县里读书的秀才,昨天回家探母回来迟了,关了城门,他只好露宿在米行的屋檐下。其岳父见他身体瘦弱,谈吐文雅,便视为知己,长期供养他食宿,后又将女儿嫁给他并资助他赴京参加科考。

    许国金榜题名,开始做官,其岳父吴家一直在财力消息人脉上各种支持许国。

    而许国成为阁老后,也回报吴家,吴家这几年在扬州发展很快,因此这故事也是被传为佳话。

    梅大公子道:“眼下两淮盐业正在交替之际,若是朝中有人愿意提携我们梅家,我们梅家愿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林延潮道:“听你们说来,若没有张蒲州,马同州,王司空,以及当今许阁老如此的背景恐怕是无法在扬州盐业立足的,你们梅家心底可是有了人选?”

    梅大公子与梅侃相视一眼,梅大公子当即笑了笑道:“这要看部堂大人何日入阁拜相了。”?

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风流员外郎() 
听了梅大公子的话,林延潮明白梅家终于还是主动出言恳求了。

    此刻天色已晚,梅家别院内可谓深夜人静。

    在此时此刻,他们谈及的却是宰相这等国家大事,常人听到不由心惊胆颤。

    林延潮道:“我现在都是辞官之人,入阁拜相的话不要再提了。”

    梅大公子当即道:“部堂大人,乃元辅的得意门生,在下听闻元辅不是一直有意引荐部堂大人入阁。”

    林延潮心想梅公子消息还是很灵通,但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林延潮问道:“梅公子可知金瓯覆名这典故?”

    梅大公子当即道:“似乎是当年唐玄宗意得宰相,先将名字写于纸上以金瓯覆之,然后问太子,太子猜之,唐玄宗称然。”

    林延潮点点头道:“梅公子可明白了?”

    “自古以来,宰相之选,上在于天意,下在于人望,任何人都不可乾坤独断。故宰相之选,当名覆金瓯!”

    梅大公子当即明白了林延潮的意思:“多谢部堂大人提点,在下以为本朝只要是翰林出身都有机会,又何况三元呢?”

    梅侃道:“兄长所言极是,非进士不得为翰林,非翰林不得入阁,这是官场上的金科玉律。”

    “而吏部左右侍郎礼部左右侍郎,太子宾客,礼部尚书,詹事府詹事都可以直接奉诏入阁,往这里说部堂大人只有一步之遥了。”

    梅家二人刚才所说的就是明朝的宰相选拔机制。

    要成为内阁大学士,首先是出身翰林。

    每科三百进士出了头三名自动成为翰林外,其余要经过庶吉士入阁。

    庶吉士有储相之称,但不可以算真正的翰林。

    唯有留馆的庶吉士才能称作翰林,庶吉士三年后留馆后,机会就大多了,但离真正的宰相预备班子,还差了老远。

    要想进入宰相预备班子,翰林必须先成为翰林学士。

    这方面三鼎甲出身,特别是状元出身,就比庶吉士升迁快多了。如林延潮三元及第,一进翰林院起点比万历二年的庶吉士还高。

    当然万历二年,朝廷并没有设庶吉士,但如果有那么万历二年的庶吉士,要到三年后才能留馆,留馆后大多只能授检讨,运气好的授编修,修撰。

    翰林院里升迁如此慢,大多数翰林都在熬资历过程中,要么老要么病,在这个位子别人还不会把你当作真正预备宰相。

    直到翰林熬为翰林学士,才能真正的重视。

    因为正五品翰林学士可以直接拜三品,到了这一步才是龙腾于天。

    等到翰林学士官拜三品,就是京堂握有实权,而且随时可以奉诏入阁。

    而且朝廷每一次增补阁臣,林延潮都在吏部堪任官员的名单上。就算林延潮什么都不干,坐在那熬着都有机会。

    就算熬个十几年,林延潮也不过四十岁,这年纪对于仕途上的官员而言,正是最年富力强的时候。

    梅大公子当然知道这些,不过他们不会说的这么直白,但隐隐约约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劳梅公子看重,但是世事无常,将来的事谁又说得准,”林延潮将话题收住道,“这一次巡盐衙门与牙行间的冲突,梅家有什么主张?”

    梅大公子道:“此事对梅家影响不小,牙行那边已打算不许任何盐船过仪真,他们有操江衙门的支持,就算我们的船出了扬州,恐怕半途上也会被操江衙门拦下。”

    梅侃道:“是啊,现在我们有三万引的盐正囤在仪真,若牙行与官府闹翻,那么盐就运不出去了。”

    林延潮道:“盐运衙门不是五万五千引方许出关?还有两万多引是何人的?”

    梅侃闻言一愕,梅大公子倒是佩服,此事他只与林延潮说了一次,对方即记在心底。

    梅大公子当即道:“马家,沈家有一些,其余都是小盐商。”

    梅侃道:“也是正好赶上,每年扬州出八单船盐,一单五万五千引,吴家的盐船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走,然后才是马家,梅家,沈家,至于小盐商多是安排在大盐商不出货时。”

    梅大公子道:“我看未必是正好赶上。巡盐衙门的巡按御史就算再强项,也不敢在吴家出盐的时候拦住。”

    没错,许国现在是实权次辅,巡盐衙门得罪谁也不敢得罪许国。

    李汝华办事也不是没有分寸的。

    梅侃负气当即道:“那么我们梅家就是好惹的吗?”

    梅大公子长叹道:“巡盐御史就是钦差,除了天子,内阁,谁的面子也不卖,我们梅家现在就是没有能在内阁说得上话的人。”

    梅大公子边说边看向林延潮。

    林延潮将茶碗一放,然后道:“蒙梅家热情相待,林某若是不帮忙,岂不是过意不去。”

    二人都是大喜,梅大公子当即笑着道:“太好了,部堂大人一句话下,我们梅家就有救了。”

    林延潮笑道:“梅兄言重,两淮盐法积弊已久,朝廷迟早是要下大气力整治的,要扭转此局,就要从根本上革除这弊法。”

    梅家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他们虽对眼下盐法有所不满,但都是既得利益者,要改变盐法对于他们损害最大。

    梅侃道:“部堂大人三年,则归德大治,当时梅某对部堂大人种种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若是部堂大人入阁主持,必然可以革除两淮盐政积弊。”

    林延潮点点头道:“办法我是有,总之到时不会让两淮盐商,也不会让朝廷吃亏就是。”

    梅大公子,梅侃二人都是大喜,梅大公子当即道:“部堂大人有此心,我们梅家必为部堂大人效犬马之劳。”

    梅侃当即道:“不错,只要部堂大人一句话,梅家有人出人,有钱出钱。”

    林延潮看向梅家兄弟二人,淡淡笑了笑道:“此话先不着急说,待我先帮你们解去这燃眉之急再谈。”

    听了这一句话,梅大公子,梅侃都深觉得林延潮实在是靠谱。

    次日一艘官船已是驶抵扬州码头上。

    现任南户部员外郎张泰征在随从搀扶下走下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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