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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文魁-第5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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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宗伯多久没有写文章了?”

    “有一阵了。但是牛刀小试不减当年,厉害啊,厉害啊。”

    “我说的不是文章,这荀子罢祀的事,是世宗皇帝决定的事啊。大宗伯上了奏章不说,还刊登到报上,此事一出御史台那边怕是炸了锅吧。”

    “我倒是以为大宗伯出昏招了,若是要荀子复祀,也不是这个复法。大张旗鼓的,你这是要让天下人来评说啊。你这不是树起旗帜,让人来打吗?”

    说到这里,有人将茶盅一顿,几人顿时知道失言,当即不再多说。

    科道里有不少人可是林党一员,有人如此说不是平白为自己树敌吗?

    更何况现在吏科都给事中钟羽正是林延潮的同年,对于科道官员而言,钟羽正是绝不能得罪的。

    所以看到当今礼部尚书林延潮亲自为荀子复祀撰文,对于科道官员而言,就算坚持认为荀子并非儒家道统的,有心要驳之,心底也是掂量了再三,不会出声反对什么。

    科道言官最讲纠正风气之事,虽然不明白林延潮提这荀子复祀之事目的是什么,但要反对就必须反对,但现在犹如被人掐住了喉咙实在难受。

    这是六科。而在掌握天下文墨之地的翰林院,则又是另一个样子。

    翰林冯琦刚到院,这一次他被点为顺天乡试主考官,他能得以出任离不开林延潮的提携。

    而他能得到林延潮赏识,自也离不开前礼部尚书于慎行与林延潮交好的这一层关系。

    冯琦到院后,即看到这一科的庶吉士正在围在一起读报。

    冯琦见此大为不满,深觉的翰林院里的学风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当年他为庶吉士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旦在道旁遇到翰林前辈立即就起身问好了。

    却见这些庶吉士似在议论什么。

    “管不了那么多,荀子复祀不复祀之事,我其实不关心。不过就文章说来,自凤州先生故去后,大宗伯的文墨已可称独步天下。你看此文末有留白,似有遗憾,有述说未尽之意,妙哉妙哉。”

    “经你这么一说,我这才有所觉,这等文法前面排比铺陈,沛然如大江大河,最后却嘎然而止,余音未尽啊!”

    “不错,有人言好的文章就好比山水之画,不是看你画了多少,而是看你留白了多少。这一留白,正合其中妙处,只是怕此文一出,以后不知有读书人要东施效颦了。”

    众人叹息了一阵,冯琦轻咳了一声,但见说话几人都是这一科庶吉士里的翘楚,如冯从吾,董其昌等人。

    “见过冯前辈。”众人慌忙行礼。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不务馆课,聚在这里谈什么?”

    “今日天理报,大宗伯在报上撰文,我等一直敬仰大宗伯的文章,故而聚在一起揣摩文章的精妙。”

    “原来如此,”冯琦精神一震当即道,“大宗伯乃是翰院文章里的第一人,他们聚在这里揣摩他的文章,对于功课也是极有好处的。”

    众庶常们闻言吃了一惊,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们本以为要受责,没料到冯琦倒是一番称赞。

    冯琦当即伸手道:“先让我拜读大宗伯的文章。”

    众人递去后,冯琦读了不胜赞叹道:“不说文章如何,就说这引经据典,信手拈来的功底,也是无人能及。”

    冯琦读后倒是一句一赞,初时也有翰林质疑林延潮是不是最后因何事没有写完此文。

    但是在冯琦口中立即成了一等绝妙的文法。

    冯琦的文才也是众翰林公认的,于是经他这么一说,众翰林们也是信之不疑,研究起这文法来。

    而一旁正好叶向高,方丛哲二人走过,他们听了冯琦如此说,不由瞠目结舌。林延潮这文章为何少了一段,他们是知道的,可是经冯琦这么一说,却成了另一个样子。

    “一个顺天乡试的主考官,不至于吧!”方丛哲感叹道。

    一旁的叶向高倒是一脸严肃地道:“我也觉得,冯前辈不至于如此,应当是确实欣赏文章之留白。”

    方丛哲抚须赞道:“进卿此乃厚道之见!”

    二人回到翰院里聊天,不久冯琦大步入内,取了一份文章放在二人面前道:“今日拜读大宗伯文章心有所感,吾亦认为荀子复祀之事乃顺应人心之举,故而撰文一篇愿附于新民报上为大宗伯摇旗呐喊!”

    叶向高,方丛哲对视一眼都是心道,论及把握时机,此人真是算得恰到好处啊。佩服,佩服啊!

    而在京城一处书院里。

    读书人们也是追着师长,请教这篇文章。

    这名师长乃饱学鸿儒,当即笑了笑道:“也好,那么我等今日不教经史,就教大家读一读这‘论荀子’。”

    “诸位看这一句‘礼非从天降,非从地出也,而出自于人情。”

    “这话大宗伯以前的文章里常有所载,其实这也并非他所言,而是张永嘉张璁,当年大礼仪时他就以此言得到世宗皇帝的赞赏。”

    “今日用这话来就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破那句非天子不议礼,若是天子不能议礼,那么张永嘉之言何用?”

    “这一句是‘臣身为礼臣,奉圣命部议此事……闻知昔汉高帝,英主也,刻销印章,天下不以之戏玩。宋赵普,贤相也,缀补奏章,人主不以为琐屑。汉高帝,宋太祖在前,何言有伤圣明?”

    “这句话里举了两个典故,一个是汉高祖刘邦,一个是宋太祖赵匡胤。”

    “刘邦当年刻好印章,准备命人分封六国诸侯,但张良劝谏刘邦,你手下都是六国之士帮你来打天下,若是你分封六国诸侯,这些人马上就离开你跟从故主,谁来跟从你。刘邦纳谏作罢。”

    “还有就是赵匡胤与宰相赵普,宰相赵普屡次向推荐赵匡胤某人,赵匡胤不肯,最后把赵普推荐此人的奏章撕碎了丢在地上。赵普把撕碎的奏章带回家缀补好后,过了几日又向赵匡胤推荐,最后赵匡胤不得不接受了赵普的意见。”

    “譬如汉高祖,赵匡胤这样的明主,都能更改圣命,可知圣人无我之意,又何来有伤圣明呢?”

    听了老儒一言,下面的儒童们纷纷点头。

    老儒笑了笑继续讲了下去……

    夜幕降临,结束了一日操劳的林延潮,回到府里书房。

    听了陈济川,天理报一出,反响确实不错。但是同样的遭到了很多的批评,他们批评都在对荀子的性恶论,认为林延潮不能为荀子辩护。

    林延潮闻之有些欣慰,他想起若是后人将荀子与亚当斯密二人的著作一起来读,就会发现有很多共同之处。

    两位东西哲人都认为人性有恶的一面。

    荀子认为,当以礼导欲。但义在礼先,保利弃义,谓之至贼。

    亚当斯密认为利己不害他,则无妨,反而利己能促进于利他。

    同时荀子提倡社会分工,他主张人能群,在于能分,人不能无群,群不能无分。不过荀子之分,更近于阶层的意思,故而‘群则无分则争’,因此必须以礼维护,同时分也可人尽其才,最后‘农农,士士,工工,商商’。

    而分工这一点亚当斯密的国富论说的也清楚了,分工可以促进社会的发展,经济的增长。

    当时荀子与亚当斯密都面临一个问题,世俗总是用道德的制高点来极力谴责财富的积累,商业的发展。

    只是亚当斯认为适度的利己,最终会造成利他。比如商贩将商品给百姓,并非是为了作善事,而为了将商品换作了金钱利己罢了,而长久的利他一定是建立在利己的基础上,最后亚当斯密成为经济政治学的鼻祖。

    而荀子呢?到了明朝甚至连陪祀的地位,也被取消。

    而林学的主张是利人利己是为义,爱人爱己是为仁,这与荀子,亚当斯密的理论都有共通的地方,所以故而恢复荀子的道统十分必要。

    只要能站在千百年来的义利之辩的理论制高点,如此将来的改革变法就有了理论铺垫。

    当初辞官在乡时,林延潮读菜根谭里‘善启迪人心者,当因其所明而渐通之,毋强开其所闭;善移风化者,当因其所易而渐及之,毋轻矫其所难’深有所感。

    一切变法,移风易俗都必须从教化人心而起,教化人心不是徒然说教,变法当从易到难而不是一下子动大刀子。这与林延潮决定从下至上,水到渠成的变法,可谓不谋而合。

    所以荀子陪祀之事不是目的,而是手段,通过这一次朝野间的辩论,林延潮将自己政治主张通过舆论进一步的宣传。若是先变法再宣传,则成为说教,读书人百姓不但听不进去,而且还有反效果。

    现在因此事引起了争执,早在他意料之中,这才是林延潮所真正需要的。

一千两百三十六章 衣钵() 
京中关于这荀子复祀之争论,可谓愈演愈烈。

    但是官场上对此还算宽容,毕竟是意识形态之争,没有涉及到政治上的具体操作,所以在自己利益没有受损下,哪个官员愿意得罪林延潮。

    但对于言官而言,无所谓利益受损不受损,他们要的是名声。可是这一次以往最爱喷人的科道言官集体失声。不过言官不说话,不等于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民间对于这样的议论最感兴趣。

    京师之中闻道书院,明理书院等十几位老儒生一并到登闻鼓院上书,言荀子之学非圣人之学,荀子之道非圣人之道,认为荀子不应该列入孔庙陪祀之中。

    过了几日,京中二三十名青年读书人,也是到登闻鼓院上书支持荀子复祀之事。

    他们言圣人之道由春秋时八道,最后流传仅作二支。

    一支以子思,孟子为道统,重于孔子的内圣之道。

    一支以子夏,荀子为道统,侧重孔子的外王之学。

    两支都是儒门一脉,专一则偏废,并立则可互补。

    此文一上,有人赞同,则有人反对。

    为此翰林院的新民报刊发了翰林冯琦的文章。

    冯琦乃当时文坛一杰,他的诗词文章被赞誉为无三杨台阁之习,亦无七子模拟之弊,与于慎行齐名有山左三大家之称。

    他撰文支持林延潮顿时引来的无数人的注目。

    登了冯琦的文章后,身为新民报的主编方从哲,叶向高又请了名儒许孚远于报上发表不同之见。

    许孚远号敬庵,是湛若水的再传弟子,也是后来大儒刘宗周的老师,学兼理学心学之长,功底相当扎实,由他来撰文反对冯琦之论。

    这新民报的一贯主张,就是立场没有偏颇,其用意就是两刃相割,利钝乃知;二论相订,是非乃见。

    因为冯琦与许孚远的辩论,引起理学与事功学的辩论。心学也不甘寂寞,也参与了进来。

    心学的代表是太仓管志道,他平日也是好与人辩难,并四处讲学,名望不亚于许孚远。

    他有一句名言,必有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不为之力,而后可以立身。

    管志道学贯三教,当下以‘心之体无善无恶’与理学的‘道性善’辩难。

    管志道之意,就是理学心学虽都出自于孟子之道统,但也有不同,一为道性善,一为无善无恶。

    无善无恶之语,不仅是王阳明说的,更出自于周敦颐‘太极本无极’之说。

    管志道出面代表心学反对理学的‘性为善宗’之语,无意间却成为了事功学的友军。

    人性到底是善,恶,还是无善无恶,大家各执一词,凭什么要天下读书人都接受性本善的观点。

    那么因性本恶之言而让荀子罢祀也就名正言顺了。

    眼见从复祀荀子,一直到性本善,性本恶的争论,但理学众儒者都表示不能再忍了。

    事功学之脑残可以不计较,但心学你们怎么也跟着起哄,还是不是思孟学派的一支。对于理学而言性本善,乃理论之大本,岂容挑战。

    此事惊动了东林书院的顾宪成,他撰文于新民报上反对这一说法。

    他认为太极本无极,本字是‘原来如是也’的意思,意思是太极就是无极,并非太极之上还有一个无极。

    管志道撰文反击道,善恶自阴阳出,阴阳就是一个太极。

    而顾宪成撰文反击,太极说里,阴阳未分,而不是无阴无阳。

    同时顾宪成他又同时抨击其心学,本体和功夫,内圣外王一分为二。致知为格物,格物后方能致止。

    最后顾宪成还与文章之末,撰文反击,认为无善无恶之说,是乡愿之学,以恶为善,以善为恶,最后只能埋藏君子,出脱小人。

    顾宪成此文一在新民报上刊发后,林延潮在礼部读到此文,不由为自己这位同年兼政敌击节叫好。

    顾宪成能成为明末大儒,确实有他的道理所在,不可单面以他好党争而掩盖他的优点。

    当然论战并非终止,期间如孙承宗,袁宗道,李廷机也上阵辩论,心学则由周汝登等加入,当时有官员问林延潮这一次辩论,你心底青睐于何人?

    林延潮答了一句,顾叔时也!

    甚至还有一次在同僚相聚时,林延潮感叹说若是顾宪成能在朝为官就好了,如此天下必正。

    这一句话被时人认为是林延潮的胸襟气度,也为理学及东林书院读书人所称赞。当然他们不知林延潮其实是另有打算。

    众读书人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虽立场不同,但也可彼此欣赏。所以这一场争论就如此继续下去。

    当然对于林延潮而言,却志不在此。

    这一日林府之内。

    林延潮宴请了许孚远,管志道,冯琦三人于自己的府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孙承宗,叶向高等门生,以及钟羽正,于玉立作陪。

    除了冯琦,许孚远,管志道两位大儒都还没到,倒是林延潮的学生们坐在堂上,众人一起聊天,很是热闹。

    “请当代名儒于报纸上论战,此举可谓一开先河,连我也没想到,中涵这一招可谓别出心裁。”

    听闻林延潮的夸奖,方从哲起身道:“惭愧惭愧,这也并非是晚生一人主意,多亏进卿,尔张出谋划策才是。”

    “不敢。”叶向高,李廷机是推辞。

    众人相互谦让了好一阵。

    林延潮拿起茶盅呷了一口,清了清嗓子。众人知林延潮有话要说,同时停下聊天静听林延潮之语。

    林延潮放下茶盅道:“今日廷议,元辅王山阴与我道荀子复祀之事持续已久,朝野上下是议论滔滔,官员百姓也有不少反对之事。”

    众人都是屏住了呼吸。

    林延潮道:“我今日回来就是问问你们,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无论是支持还是反对,都没有对错之分,为了不让士子间发生分歧,继续争执下去。故而我打算退一步,将荀子复祀之事暂且搁置,你们以为如何?”

    众人闻言纷纷欲言又止,言下之意很明显。

    唯独叶向高道:“吾以为既是争论已经展开,那么现在停止恰到好处,无需为此争一城一地的得失。”

    方从哲深以为然道:“正如进卿所言,荀子复祀之事已令更多的读书人站在我们这一边,至于复祀之事,不操切一时。”

    众人听二人一说,这才明白林延潮的用意。

    当然林延潮抛出这话是考较众人的意思,但对众人而言只是感到有些惋惜。

    袁宗道感叹道:“想当初顾叔时与管东溟论战之时,京城里大街小巷中都是等着排队买报纸的读书人。每当报肆售报之时,就是无数读书人上来抢购,堪称为京城一景。以后怕是没有这景象了吧!”

    一旁于玉立道:“虽说难见此景,但我听闻因为新民报供不应求,令新民报报社不得不加班加点赶印报纸,这报纸发行越多,成本就越低,故而翰林院是赚得盆满钵满,中涵兄不知是不是有此事啊?”

    方从哲笑而不答。

    钟羽正继续道:“不仅如此,我在吏科可是时常听说中涵兄的名字,听闻他将新民报办得是井井有条,因此博得了一个能臣的名声。”

    于玉立道:“我亦有听说。”

    方从哲坐不住了起身道:“两位谬赞了,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陶望龄也来打趣道:“何来谬赞之说,我来揭个底,前几日离冬至好一段日子呢,翰林院里每名翰林,庶常人手都发了两件过冬的冬衣,一件新作的官袍,此外还有五六斤重的鲜活鱼,以及江西芽茶,白糖蜜蜂,干果蜜饯等等更不知多少。”

    于玉立笑道:“谁料想不到,以往被称为穷翰林的翰林院,居然都过上了好日子。这可令咱们京里各部寺的官员是要羡慕好一阵了。”

    众人都是笑了。

    袁宗道也是继续八卦道:“何止如此,听闻此事都惊动了天子,亲自向左右打听起新民报一年收入几何来!此事传到了翰林院,上下都是一阵紧张,掌院学士还亲自吩咐中涵兄以后低调行事,切记财不露白的道理。”

    说到这里,众人都是一阵大笑。

    林延潮闻言点点头,方从哲确实有才干。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孙承宗,但见他脸上倒有几分失落。其实自上一次孙承宗因袁可立之事向自己进言后,林延潮即已转而大力栽培方从哲,叶向高二人,有些冷落孙承宗。

    以明朝官场高层频繁之变动,林延潮可没想过自己能一直于官场上屹立不倒。

    故而他一直从翰林院里寻能继自己衣钵传人,原来他本以为会是孙承宗,但现在方从哲,叶向高,甚至李廷机,冯琦也是他考虑在内的。

    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正如申时行当年着力栽培的心腹其实是朱赓,沈一贯,下来才是他林延潮。

    自己一来资历不如二人,二来也有些不太听话。

    正想到这里时,陈济川通报说许孚远,管志道一起到了。

    林延潮当即带着弟子们出门相迎。

    许孚远是嘉靖四十一年进士,浙江德清人,现任陕西提学副使。

    管志道是隆庆五年进士,南直隶太仓人,曾官任广西按察副使,现在没有做官,到处讲学。

    以他们的官位而言,林延潮是不会出门相迎,此举是尊重他们在大儒的身份地位。

    

一千两百三十七章 兼容() 
林延潮亲自出迎,管志道,许孚远二人都感觉面上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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