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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天-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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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丑……”

    小泥偶有气无力地哀嚎。

    中年男子此时忽然四下寻找起来,片刻后,在一堆灰烬中找到一只断掌。手掌上清晰可见天叶部的印记,这是傅思思的手掌。

    他连忙喊:“大人!”

    红容颜朝他点点头:“带上吧。”

    说罢,他弯腰抄起地上的秋水残躯,冷冰冰的脸上罕见露出小心翼翼神情,像是捧着人间至宝一样。

第六百八十八章 杀了我() 
    连续逃窜了几天几夜,确定已经安全,赤瞳放下心来。此时他脸上看不到半点之前的意气风发和不可一世。逃窜对他那颗骄傲的心灵无疑是一种折辱,但那又怎样?无论是人是魔是神,趋利避害都是天性。性命攸关之际,虚浮的骄傲实在不值一提。

    赤瞳心中对牧首会这个神秘的组织充满了警惕和戒备。

    他有种预感,牧首会很有可能有某种能够克制自己的手段。红容颜口中的合作,赤瞳一点都不相信,他觉得那只不过是诱骗他的说辞。他甚至为这个想法找到许多可能性的佐证,譬如牧首会的这种特定手段,需要接近自己才能施展。

    倘若他觊觎别人脑子里的东西,他能够想到种种方法,然而每一种都极为残忍和令人绝望,他绝对不想自己体验其中任何一种。

    反正不管他猜得是否正确,赤瞳都觉得那牧首会透着危险、令人不安的气息,他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的交集。

    只是可惜了那个女人。

    他砸吧着嘴,若是能吞噬她的血肉,一定是难得的享受。转念想到最后关头自己突然的袭击,赤瞳忍不住发出嗬嗬的笑声。

    确实是难得的享受!

    想来牧首会那几个家伙一定非常赞同自己的想法。

    赤瞳放缓飞行速度,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有些疲倦。刚刚完成夺舍时,他觉得接下来会是一趟愉快而美妙的旅行,也许会有旅途的风尘仆仆,但他能始终用好整以暇的从容姿态,完成这趟旅行。

    现在他感觉截然不同。

    自己就像一头在草原睥睨纵横的狮子,突然闯进了一片原始茂密而未知的陌生森林。高耸的树木遮蔽了天空和阳光,看上去阴森森的,数不清的藤蔓在大树间交错纵横,上面布满潮湿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味,厚厚的枯枝败叶踩上去一点都不像草原空旷荒野那么踏实。还要小心枯叶里面埋葬的未知枯骨,它们的形状和草原野兽截然不同。

    赤瞳讨厌这种感受,他喜欢掌握一切。

    眼下的处境,他必须谨小慎微,任何一丁点的错误都可能铸成大错。

    好在他发现了艾辉的弱点,他决定先解决宿主。

    神像图布和剑胎的组合,让赤瞳深感头痛,但是区区语言的攻击就让艾辉心神如此激荡,让赤瞳立即敏锐意识到机会。

    赤瞳深谙人心。

    人心就是如此矛盾,又是如此统一。它是一个世界,一个完整、丰富得超乎人类理解的世界。

    它可以像太阳般散发着光和热,温暖着周围的灵魂,但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堆积比夜还深沉的阴影。

    它可以坚不可摧,承受世间最残酷的酷刑和最深沉的痛苦。它也会柔软如气泡,松脆的牙签轻轻一触,便支离破碎。

    高尚和卑鄙可以埋葬在同一个墓穴,勇敢和怯懦两根藤蔓往往相互缠绕在,它们难分彼此,令人捉摸不定。

    剑胎的变化能说明一切。

    之前的剑胎,给赤瞳难以言述的坚硬之感,简直让他不知从何下手,如今他却看到一丝裂痕。

    这是个好兆头。

    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最具伤害。

    前者是看不见的匕首,锋利而捉摸不定,留下的伤痕也细若发丝难觅踪影,然而每一道心灵大地的裂缝峡谷,都是源自于此。

    后者是抡起的重斧,每一斧下去都入木三分,木屑横飞,若是连续挥动,再粗壮的树干也会轰然倒下。

    赤瞳阅历丰富,他见识过许多惊才绝艳的天才,迷失在自我心灵中远比丧生在敌人剑下多得多。

    他舔了舔嘴唇,轻笑一声,猩红的眼睛透着冷酷。

    大抵是洞察了赤瞳的想法,他的身体剧烈波动,变得模糊不清。那是艾辉在挣扎,在赤瞳眼中,这样的挣扎令他感到难言的快感,有什么比摧毁一个这么坚强的家伙,更让人愉悦呢?

    “先从谁开刀呢?”

    赤瞳的声音断断续续,他丝毫不介意,带着微笑。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从你吧。”

    赤瞳偏转脑袋,映入他眼帘的是,是一个红衣女人。她一袭红衣,就像一朵怒放的玫瑰,神情冷清地注视着赤瞳,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机。

    佘妤盯着赤瞳,不知为何,她心中弥漫着对赤瞳无比强烈的杀机。没错,当她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大吃一惊。她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冲动想杀死谁,这是第一次。不知为何,她心中萦绕着莫名其妙的不安,好像不杀死赤瞳,自己就会陷入死地。

    难道是对未来的某种预感?

    佘妤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并非莽撞之辈,赤瞳面对牧首会的逃窜,让她看到这位刚刚苏醒魔神的外强中干。假如说要干掉赤瞳,现在无疑是最好的机会。像赤瞳这样老奸巨猾的家伙,任何喘息之机,都会让他重新获得力量。

    她小心地缀在赤瞳的身后,赤瞳仓皇的模样,更是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测。

    尽管自己的决定要冒一定的风险,但她还是决定冒险一次。

    又是女人!赤瞳心头闪过一丝阴霾,他讨厌女人。这让他想起牧首会那个女人,浑身冷冰冰让他本能的厌恶。

    他忽然舒展眉头:“哦,小爬虫啊,是你在偷窥吧。我还正想去找你,没想到你送上门来。”

    佘妤无动于衷,赤瞳可以说是血修始祖,这点小把戏怎么瞒得过他?赤瞳的反应反而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说明了赤瞳逃窜时并非假象。

    赤瞳咦了一声,忽然目光暴涨,仰头狂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有神血!”

    从佘妤出现那一刻开始,剑胎中疯狂挣扎的艾辉就安静下来。

    刚才赤瞳生出的念头,让艾辉感到恐惧。没错,是恐惧,无以伦比的恐惧,他浑身发冷,喘不过气来。赤瞳想要去杀师雪漫,杀楼兰,杀胖子,杀端木黄昏、姜维……

    那一刻,艾辉已经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他宁愿自己和赤瞳一起死在血剑之下,也绝不愿自己的双手沾染半点大家的鲜血。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妖女在艾辉眼中如此顺眼,如此让他心生感激。

    现在就算自己死在妖女手上,艾辉对她都不会有半点怨恨。他恐惧死亡,但有些结果让死亡如此不值一提,他能够欣然接受。

    他已经体验过一次。

    人的命运真是奇怪。

    在松间城,他穷途末路绝望无助的时候,这个女人在他身上种下,让他有能力完成最后一击。他没能完成救赎,身承其罪,而他心存一丝感激。

    今天,又在他穷途末路绝望无助的时候,这个女人再次出现。明明是要夺走他的生命,他却依然心存感激。

    艾辉能清晰感受到佘妤浓郁而凛冽的杀机,毫无遮挡,好像他触手可及。此刻,他心情异常的平静,冥冥中,他仿佛在和她对视。

    “杀了我。”

    剑胎呼啸转动,他轻声呢喃。

    “杀了我。”

    佘妤仿佛听到有人在说。

    她心神一跳,忍不住四下瞅了一眼,谁?

    四周空荡荡,什么人都没有,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赤瞳嘴上说得狂妄嚣张,心中却是没有丝毫大意,反而充满警惕。对方追了他几天几夜,此时敢现身,一定有所倚仗。

    他讨厌女人。尽管对方身上有他最急需的神血,也不像牧首会的女人那么冷冰冰,但是依然散发着他厌恶的气息。

    她盯着他的眼神,就像盯着一只猎物,而且还是要杀死的猎物。

    当赤瞳发现对佘妤突然不知为何有一瞬间的分神,他毫不迟疑地发起攻击。

    血光如同红色幕布弹射炸开,身下的血剑,如同一条血色巨蟒突然蹿出去,朝半空的佘妤扑去。

    佘妤当发现自己分神的时候便暗呼不妙,她心中充满懊悔,自己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和赤瞳这个级别的强者交手,任何一点疏忽,都足以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远。

    呼啸扑来的血剑洪流来得极为凶猛,威势骇人。

    它们数量是如此之多,笼罩在耀眼的红光之中,瞬间炸开充斥她整个视野,让她感到窒息。

    该死!

    佘妤正欲闪躲,发现她周围不知道何时出现淡淡的红光,她如同身陷泥沼,无法挣脱。

    她脸色大变!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一个照面就落入如此糟糕的境地。此刻,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懊恼,自己之前的判断是不是太乐观,自己是不是太轻敌。

    死亡的直接威胁,让她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她的身体做出最本能的反应。

    仿佛浑身的血液,瞬间涌入她的心脏。

    她脑袋轰地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又仿佛听到咔咔咔,什么东西在龟裂剥落的声音,时间在这一刻好似停止。

    她的眼睛睁大,瞳孔失去焦距。

    她没有看到,眼看就要扎在她身上的血剑巨蟒,忽然拐了个弯,一头扎入地面。

    轰隆隆!

    地动山摇,泥土横飞,血剑巨蟒倏地消失不见。

    突然的变故,让赤瞳脸色一变,他气急败坏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艾辉!”

    然而下一刻,他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朝佘妤看去。

第六百八十九章 跳动的心脏() 
    咚,咚,咚。

    低沉有力而克制的声音,好似一场祭祀刚刚开始。高台上原木架着沉重老旧的皮鼓,时光洗过的灰白和篝火烟熏得发亮的黑色,令它斑驳肃穆。半身赤裸围着兽皮的壮汉,挥动不知名野兽腿骨绑成的鼓槌。每一下披着的长发都会激荡飘扬,就像高台四周陶制火盆里跳动的火舌,狂放妖异,又寂然无声。

    透明的涟漪以佘妤为中心缓缓泛开,空气似乎变得粘稠,有点让人喘不过气。

    赤瞳盯着佘妤,就像见鬼一样。

    哦不,对他而言,鬼魂之类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他盯着佘妤的胸脯,淡淡的红光从她的胸脯里透出,吹弹可破的肌肤被照得纤毫毕现,带着几分剔透。毫不怀疑,假如没有红光,它一定雪白而诱人。

    可是红光,没错,赤瞳再熟悉不过的红光,却把这活色生香的一幕赋予了极其危险的气息。

    赤瞳感受到浓浓的神血气息,没人比他更了解神血。他甚至能判断出,对面这位一袭红衣裳的女人,还没有完全炼化神血。

    假如到这里的话,是个不折不扣的好消息。神血被他人炼化越彻底,对赤瞳来说就意味着折损越多。

    可是,那是什么?

    神血正在被什么吞噬。

    赤瞳觉得难以置信的,并不是神血被吞噬,而是那个“什么”。他竟然一丁点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这才令他感到恐慌。

    它仿佛专门为了神血而生。

    红衣少女身上的神血数量不多,但是细若发丝的一缕神血,都足以撑爆强大的荒兽。可是它却毫无顾忌,不断吮吸着少女体内的神血。

    龙的心脏?别开玩笑了,龙那种货色能承受自己的神血?

    就连赤瞳自己,刚刚苏醒也不敢过多吸收神血。

    那是什么鬼东西?

    强烈的危险感萦绕赤瞳心头。

    见识过牧首会有专门针对他的方案,从元力体系,到炼体方式,再到魔念,丝丝入扣。

    现在他又亲眼目睹,凝聚了一生修炼积累和智慧的结晶,早早成为别人觊觎的猎物。高耸胸脯下那颗跳动的心脏,绝非天生,而是一个精心设置的陷阱,一个专门针对神血的陷阱。

    赤瞳脑海中浮现这样一幕。

    遥远的过去,一群人围绕着神血,目光贪婪却又克制。高贵的神血,没有被他们供奉起来。他们野心勃勃,狂妄不自量力,试图驯服无边的汪洋。

    神血里蕴含的力量,就是浩瀚壮阔的汪洋。

    赤瞳浑身发冷。

    疯子!一群疯子!

    在生前赤瞳推演过许多复活后的版本,人们会对他恐惧、害怕、敬而远之、膜顶崇拜等等,哪怕是敌意,也一定会混杂着恐惧才对,对远古未知的敬畏不应该刻在人类的骨髓之中吗?

    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赤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还不知道对面女子的身份。

    红衣女子体内那副心脏,究竟有何独到之处?

    心脏跳动的节奏变得和之前不一样,它正在发生剧烈变化。如果说,之前它是一个通往深远的无边黑洞,吞噬一切。现在它就像一座蠢蠢欲动的火山,随时会喷薄而出。

    它是独一无二的,还是被广泛配备?

    前者他还有苟延残喘的机会,后者就只有绝望,最深沉无助的绝望。

    能不能夺过来?

    赤瞳忍住转身就逃的冲动,所有的答案都需要他自己去验证。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终于夺舍复活,不尝试一下怎么甘心?

    深吸一口气,他扬起手掌,红光漫天。

    珍珠防线前方,三大神部的大营偃旗息鼓。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再冷静的人,都免不了有目不暇接之感。几位部首聚在一起讨论了好几次,大家忽然发现,似乎每一件事都影响深远,甚至会左右当今时局。

    与之相比,发生在这条防线的战争,似乎变得微不足道。他们相信,无论是他们还是对面,都无力抵抗一位宗师。

    战争的本质并没有发生变化,发生变化的是宗师的数量。

    突然横空出世的宗师,让时局骤然出现许多变数,变得诡异难测。

    身为部首,对这样的变化可谓深恶痛绝,就好像一夜之间,他们付出的心血、流淌过的汗水、生死搏杀都变得不值一提。

    世事如棋局众生如棋子没错,但凡是有些雄心之辈,还是希望自己是一枚更重要的棋子,对棋局能发会哪怕微弱的作用。

    可是,棋局说变就变,没道理可讲。

    能让他们聊以自我安慰的,大概就是对面的境况更惨。艾辉突然出走,让对面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雷霆之剑也忙着搜寻艾辉的下落,倒是让他们少了被骚扰之苦。

    佘妤殿下还没有到,他们不敢擅自决定,一时反而清闲下来。

    鉴于双方都无心战事,战火纷飞的珍珠风桥,难得的安静下来。

    有些人就像被遗忘一般。

    在神部大营地下十多里,阳光已经无法抵挡这里,好在地火的存在让这里并不是太寒冷。这是一处地底洞穴,到处是嶙峋怪状的黑色火山岩石。由于地底暗河的不断侵蚀,圆润坚硬的火山岩石露出锋利的棱角。而在洞穴的另一端,岩石又重新被倒灌的金风打磨光滑浑圆。

    那个方向有一条裂缝通往珍珠风桥大峡谷,谷底的金风呼啸而上,从裂缝倒灌而入,撞在形状不规则的岩石或者裂缝,发出鬼哭狼嚎的怪声。

    在这个弥漫着水汽、地火不时喷涌、金风呼啸不绝于耳的恶劣之地。

    一群人正在安静席地而坐,为首者赫然是师北海。

    地面上贺南山他们经常讨论北海残部究竟藏身何方,可谓绞尽脑汁。叶帅干系重大,营救叶帅是他们首要的任务,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们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苦苦搜寻的目标,就在他们脚下,距离他们不过十里之遥。

    水元力、火元力和金元力三者掺杂在一起,让洞穴的环境极为恶劣,但也是绝佳的天然隔绝层。

    哪怕如此糟糕的处境,师北海依然保持正襟端坐,闭目养神。在他脚边,叶白衣横躺在地,昏迷不醒。他浑身纤尘不染,白衣胜雪。

    师北海的从容镇定,给北海队员们注入强大的信心。

    躲到敌人大营下方,可谓绝妙,俗称灯下黑。需要的不仅仅是灵机一动,还需要足够的勇气和运气。

    部首大人的勇气他们从来不怀疑,不过运气也不错,就让大家喜笑颜开,更增了一分信心。出于安全的考虑,他们说话都会压低声音,但是语气非常轻松。

    “哎,一想到咱们就坐在他们屁股下面,就好想捅怎么办?”

    “关键是用什么捅?怎么捅?”

    “你们这两个北海毒瘤!喂,二蛋,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们北海的风气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用解释,北海真是深不可测。”

    陆续几名队员返回,大家不自主停止聊天,目光望过去。

    师北海睁开眼睛,朝他们点点头:“辛苦了,怎么样?”

    队员们陆续汇报自己探索的收获。

    地下暗河水系复杂,支流众多,他们如今几乎所有的装备都丧失殆尽,只能依靠单纯的人力去探索。待在此地,短时间内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但不是长久之计。随着敌人不断收缩搜寻范围,他们的处境会越来越危险。

    师北海希望找到一条贯穿峡谷底部的暗河,这样他们就可以轻松回到己方阵营。

    但是希望很渺茫,师北海看过存放的档案。长老会在很久之前,就曾组织过人手,勘探过珍珠风桥地下情况,没有发现有这样的暗河存在。

    他的部下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经历了一场几乎覆灭的惨败,任何一丁点的希望都弥足珍贵,哪怕这点希望是虚假的。

    他也需要知道,这些暗河的支流通往何方,这意味着遇到危险他们能够从哪些方向突围。

    厚厚的地面和混乱复杂的元力层隔绝了敌人,也隔绝了他们对外界的感知。他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不知道贺南山他们已经无心去搜寻他们。

    藏身黑暗之中的他们,保持高度的戒备。

    忽然,叶白衣动了一下。

    洞**所有人的声音骤然消失,他们的目光充满警惕,刷地转过来,齐齐看向地上的叶白衣。

    这么多天,叶白衣纹丝不动,连头发都没有飘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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