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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如尘埃-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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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丁基的藏身之处看出去,远处的军营显得肃杀而沉静。借着营帐外朦朦胧胧的篝火不时可以看到来回巡逻的士兵影影绰绰的身影。

看到火光,丁基就觉得格外的冷。子时之前殷仲就带着他藏到了这里。算起来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了。白天的时候殷仲只是干脆地交待了他该如何去做,可是这样做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丁基不敢问。自从离开长安,他就不太敢和殷仲嬉皮笑脸的了。也许是因为两个人的处境使得自己没有那么闲适的心情和他嬉闹。也许是殷仲变得越来越沉默,无形中跟自己隔开了越来越遥远的距离,令他有些隐隐的畏惧了。

蓦然间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划破了宁静的夜,朝着他藏身的方向疾驰而来。听马蹄声,似乎只有一匹马。丁基正在惊疑,便听到渐渐逼近的马蹄声中混杂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十分急促地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

的的确确是殷仲的声音。丁基再无怀疑,懵懵懂懂地从灌木后面站起身来,朝着林外走了两步:“哥?”

马背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十分利落地翻身而下,殷仲尚未站稳便拉住丁基一把将他甩上马背。马背上还有一个人,黑暗中丁基分辨不出到底是谁。只知道是个男人,而且身材比自己来得瘦小。

殷仲在他手上轻轻握了握,转头望向他身前的男人,十分恳切地说道:“丁基的事就拜托袁大人了,回到长安之后袁大人御前回话,千万莫忘是丁基救了袁大人出来。再以后的事,还望袁大人多多周旋。”

丁基一瞬间便明白了殷仲的所有安排所为何来。眼眶一热,颤声喊道:“哥!”

袁盎微微叹息:“将军执意不跟下官一起离开吗?”

殷仲的脸沉浸在深浓的夜色里什么也看不到,只除了那一双寒星般的眼眸。他静静地望着袁盎,唇边一点一点浮起了意味不明的浅笑:“殷某已经无路可退,袁大人难道不知道吗?”

袁盎摇了摇头:“下官离开长安的时候,曾耳闻皇上对殷府厚加抚恤。又特意派遣御前亲兵护送太夫人一行返回武南静养。下官揣测,太夫人遇害一事只怕另有隐情。将军……”

殷仲不露痕迹地打断了他的话:“大人的随侍我已经安排在前面等候大人了。丁基历练虽然少些,武艺却不错。足可以一路护送大人返回长安了。”说罢用力在马背上拍了一掌,军马受惊,长嘶一声便发足狂奔而去。远远地(奇*书*网^。^整*理*提*供),犹能听到丁基略带哭音地喊他:“哥!哥!”然而夜色深浓,奔逃中的身影很快就被黑暗吞噬了。

空气中仿佛还漂浮着丁基微微带着哭音的呼喊。这声音不知不觉就和殷锦的声音混合在了一起,让他忽然间就有些恍惚,竟分不出那一声声的呼唤到底是谁在喊他。他想起殷锦在自己面前缩着脖子时,又是胆怯又有些不服气的样子;想起他在离园的庭院中梗着脖子冲着自己大吼:“殷仲我讨厌你!”的样子;想起自己的手掌落在他发顶上时那种软软的触感……

他那个又胆小又倔强的弟弟,在生命消逝之前有没有想起过他呢?有没有象丁基一样颤着声音一声声地喊他:“哥?哥?”

殷仲不知道。

他只知道从他心头流出的每一滴血,他都会用加倍的杀戮偿还回去。因为——他的世界已经沉到了冥河的河底。

冥河的河水血腥而粘稠,一旦陷入便再也无法自拔,只能日复一日地沉沦。

直至万劫不复。

第六十七章

身后传来零星的马蹄声,殷仲回过头,看到自己随侍成庸牵着两匹马正朝这边走过来。不知是不是夜色晃了他的眼,殷仲忽然觉得成庸看起来有那一点不一样了。

殷仲蹙了蹙眉,低声问道:“人呢?”

成庸停在他几步之外,微微仰着头直视着他。淡淡的星光下,他的眼里荡漾着模糊的笑容,显得神采奕奕:“回将军,人已经平安出了山碍口。”

殷仲再度皱眉。

成庸是薛家的家将,薛陈特意拨过来照顾他的。最是沉默寡言的一个人,在殷仲的面前几乎没有主动开口说过话。殷仲虽然对他不够了解,但因为薛陈的缘故也从未拿他当过外人。尤其是这种时候:他手里能用的人虽然不少,但是真正可以信赖的人却不多。因此设法带领袁盎的随从离开营地的任务还是不得不安排他来做。

成庸还在笑微微地望着他,可是殷仲却从他的笑容里看到了越来越多的破绽。他一把握住了腰畔的长刀低声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成庸呢?”

成庸眼波闪动,忽然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抓了一把,将一个套子似的东西拽了下来,露出了掩藏在下面的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银枪?”殷仲大吃一惊:“怎么是你?”

银枪单膝点地,微垂着头低声说道:“属下银枪见过将军。”

他的出现如此突然,倒让殷仲怔怔地失了神:“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银枪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亮光:“将军既然已经接了洗砚阁的令牌,属下自然是要追随在将军的左右。”

殷仲转开脸,心头掠过无声的叹息:“银枪,你何苦如此?这世界天大地大,你跟着我这样落魄的人未免有些……不值得。”

银枪没有回答,只是固执地保持着半跪的姿势。

殷仲低叹,转身拉过马缰翻身跃上了马背。“将军!”银枪在他身后急急喊道:“属下……知错了。”

殷仲一把拉住了缰绳,心头却又无法控制地涌起了一丝丝苍凉:“银枪,过去了的事毕竟已无法改变。何况你自觉有理,并不需要我的谅解。”

银枪固执地望着他,语气也渐渐强硬了起来:“属下此番前来,并不是要征求将军的同意。属下只是特来禀告将军:将军的家人安然无恙,都已经安置在了洗砚阁……”

殷仲猛地拉住了缰绳骇然回头:“你说的是谁?!”

苏颜怔怔地看着顾血衣把那件黑色的外衫披在自己身上。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江水看到它的时候眼中浮起的骇然神色,以及顾血衣及时扫过去的隐含警告的一瞥已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苏颜迟疑地抓住了外袍的前襟,小声问道:“这个……不要紧吗?”

顾血衣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笑着摇了摇头:“这一夜恐怕都要在外面奔波。我这件外袍很暖和,所以暂时借给你穿穿。”

只是这样吗?苏颜瞟了一眼江水轻轻咬起的下唇,对顾血衣的解释颇有些怀疑。

顾血衣接过江水手中的貂裘紧裹在她身上,笑微微地上下端详:“看上去还真是很暖和。阿颜,我记得你一向怕冷。不过今夜……,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要辛苦你了。”他的话听起来满含歉意。这让她心里有些酸酸的——明明是他在为自己奔波不是吗?

从黑纱和江水那里既然已经多少了解了一些外面的情况,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近日来王宫内外的戒备会比以往都要森严。她对于顾血衣自由出入这里的能力毫不怀疑,可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再带上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

顾血衣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头:“无妨。”然后转头叮嘱身旁的江水:“趁乱离开,不要拖延太久。你记住,我要你平安回来。”

江水微微点头,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几个人刚刚摸到门外,便听远处传来一阵隐隐的躁动。随声望去,王宫的东南角朦朦胧胧地亮起了一团火光。隐约的噪声似有似无地随风飘了过来。因为离得太远听得不真切,却反而让人不安了起来。

顾血衣将苏颜负在背后轻手轻脚地闪出夜昀轩,沿着相反的方向几个起落,十分迅速地将夜昀轩甩在了后面。梁王王宫苏颜就认得夜昀轩,此时此刻伏在他的肩头上望着夜色中暗影憧憧的一片宫殿楼台,心中不由有些惶惑。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将离开梁王宫的事想得过于简单了。

奔行中的身体猛然顿住。苏颜立刻感觉到他背部的肌肉倏地紧绷了起来。下意识地想要抬起头来看时,便听他语气急促地嘱咐她:“闭上眼。”

苏颜连忙闭起了双眼,随即一条软鞭样的东西迅速绕上了她的腰身,将她紧紧地缚在了顾血衣的背上。苏颜虽然不明白他遇到了什么样的阻拦,但是这样的一个动作所代表的含义却无端地令她有些心惊——这显然是一个令他无法忽视的对手。

“看,我们竟然在这里见面了。”似曾相识的声音,冷冷的笑音微微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粘滑:“几时来到睢阳?顾门主竟然也不来看我,真是越来越见外了。”

顾血衣漫声应道:“天下人都知道容兄是梁王殿下的大司马,位高权重。我无缘无故地去拜望你,旁人还以为我是有意攀附。传扬出去岂不是叫人小看了我血衣门?”

“这是哪里话?”容裟大笑:“你我相识一场,门主又是容某十分敬重之人,哪里谈得到攀附不攀附呢?只怕我这点小富贵入不了门主的法眼呢。”

顾血衣客客气气地应道:“好说,好说。”

容裟又笑:“远道是客。顾门主既然来了,做兄弟的自然要好好做个东道。水酒已经备好,怎么样?顾门主?赏个脸吧。”

顾血衣摇了摇头,依然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容兄的好意,兄弟改日来领吧。今天实在是还有要事处理,就不叨扰容兄了……”

苏颜听着两个男人你来我往的客气话正在暗自惊讶,顾血衣的身体已猛然闪到了一边。随即苏颜的耳边响起叮叮当当的几声脆响。一道锐利的寒光从她的耳边扫过,带起了一阵热辣辣的刺痛。与此同时,被削断的一缕鬓发也擦过顾血衣的脸颊,飘飘摇摇地落了下来。

顾血衣揽着她腿弯的双手不由一紧,声音里已经透出了一丝惊慌:“阿颜?”

苏颜应该告诉他自己没有事的,可是就在她张口的瞬间,先有一股酸热迅速地漫上了心头。一直以来都在刻意回避的东西,却因他一句低低的呼唤,再也无法掩饰地呈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亲密的姿势,她能听到他每一次绵长的呼吸,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背肌每一次的收缩与扭结……,就仿佛有种看不见的东西,借着肢体的缠绕将他的心无比亲密地和她捆绑在了一起。

也许是自己坚持的太久了,潜意识里早已渴求着这样的一个支撑;也许只是这一刻的夜太冷太凶险,而他的味道他的温度都太过真切,真切的让她身不由己就有了想要靠一靠的渴望……

她环紧了他的肩膀,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一僵又松弛了下来。苏颜闭上眼把头埋进了他的颈窝里。这一刻,她忽然发觉自己也是累极了的人。心里绷紧的弦一旦松弛了下来,反而格外疲倦的感觉。疲倦到什么也不愿再去想,就连一声令人齿冷的锐响划过她的后背也不能令她睁开眼去计较了。所有的焦虑和担忧在这一刻统统沉淀了下去,只剩下这么一个可以让她闭着眼靠上去的肩膀。

自从……那个寒冷的早晨殷仲一去不返之后,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安心过了。

她听见容裟的声音气急败坏地在他们的身后大喊:“给我追!”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带着她不停地起落。兵器相击的声音时远时近,而空气中的血腥味却越来越浓。

苏颜紧紧地搂着他的肩膀固执地不肯睁眼,有那么一两次,有尖利的东西几乎刺进了她的肩背,可是却没有带来疼痛的感觉。她知道是他那件古怪的袍子在保护着她——虽然没有游走江湖的经验,但她毕竟不是小孩子那么好欺骗的了。

明明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可是却有汗水顺着他的鬓发不停地流下来,一直流到了他的衣领里。连她的额头都沾湿了,在寒风里刺骨的凉。她知道他的力气快要耗尽了,可是却他还在不停地跟她说话,仿佛要从她的声音里汲取到足够的力量。5 Y5 W9 o4 }7 D' R

“我刚发现你很沉。你应该很胖吧?”

“你的鞋掉了一只。我赔给你吧。我赔你最好的。你知道长安的阈鹨坊吗……”

“我的属下放了火就会找到这里来,所以你不要被眼前这些小喽罗们吓到了……”

……

有几点温热的液体喷溅在她的额头上。苏颜下意识地伸手去抹,却抹了满手的腥热。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她不知道他还能再支撑多久。而夜仍然长得没有尽头。

当他终于和他的属下汇合,并在他们的掩护之下将那所有的厮杀都远远抛在脑后时,墨蓝色的天空中已经透出了薄薄的一层绯色。

“睁眼吧,我可没有力气再背着你了。”顾血衣气喘吁吁地笑了起来。他转过头的时候,冰凉的嘴唇有意无意地扫过了她的眉尖。干裂的嘴唇轻轻摩擦着她额头的皮肤,有种细砂流过似的温柔。

下一秒,他便靠着树干一点一点地软到了下来。甚至来不及解开将他们缠绕在一起的软鞭,便带着她跪在了积雪覆盖的坡地上。

苏颜大骇:“顾血衣!”

顾血衣喉头咯地一声响,仿佛在竭力隐忍着什么。软鞭的绳结系在他的胸前,苏颜只能费力地将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去解开,可是她的手刚刚碰到那个坚硬的结扣,就有湿热的东西喷溅在了她的手背上。

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苏颜僵硬的大脑刚刚反应过来那是他的血,顾血衣的身影一晃,又一口鲜血喷溅了出来。他仿佛再也支撑不住了似的,一头栽倒在了雪地上。

“顾血衣!血衣!”苏颜的双臂还交握在他的胸前,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搀扶起来了。

从侧面望过去,他的皮肤已经流失了血色,呈现出令人心惊的灰白色。眼睑阂着,宛如蝶翼般低低垂下一弯温柔的弧度。苏颜慌乱地把脸颊凑过去,他的皮肤冰凉,了无生气。

绳结上因为浸了他的鲜血而越加粘滑。无论她怎么用力也撕扯不开了。苏颜举目四望,荒寂的山林里杳无人烟。耳畔除了风声就只有自己惶急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撞击着胸口,象一把无形的大锤。

他的属下能找到这里来吗?

她看看怀抱里满身是血的男人。这个救她出了牢笼的男人正在一点一点变得冰冷。而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

从来不知道无能为力的感觉是如此地令人绝望。

苏颜紧贴着他的脸颊放声大哭。

第六十八章

殷仲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终于停在了一个黑色的记号上。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力一点,斩钉截铁地说道:“就是这里——棘壁!”他抬头望向吴王,双眼之中神采奕奕:“取棘壁,围睢阳。攻下梁国之后与诸王会师洛阳,便可一路长驱直入,直取长安!”

吴王捋着短须,若有所思地盯着地图上的黑色记号陷入了沉思。

他不开口,薛陈等人自然不敢开口。军帐中紧张的气氛渐渐由沉默变得压抑。寂静中,只有吴王的靴底踏在软毡上发出的低微的沙沙声。沉默良久,吴王抬起头来,阴沉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又落在了殷仲的脸上,“周亚夫不日就要到达昌邑,挥兵南下将我们困在此处的话……”

殷仲微微蹙起眉头:“若我是周亚夫,我便不会来救梁国之围。”他的手指沿着蓝田、武关慢慢向下,若有所思地在东阳周围画了个圈:“周亚夫带兵多年,自然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没有粮草,大军寸步难行——王上明白末将的意思么?”

吴王不禁倒抽了一口气:“你是说……他会违背君命不救梁国之围?”

殷仲摇了摇头:“他会怎么做我猜不到。我只是说,如果换了是我,我会怎么做。”他瞟了一眼吴王微微蹙起的眉头,继续说道:“汉军多车骑,利于平地作战;而我方多步兵,利于险阻。若是被周将军拖入淮北平地,将对我们大为不利。王上……” j0 ?9 P( l4 J' T O ?: Z: 

吴王打断了他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道:“依殷将军所见,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殷仲的手指按在棘壁的黑色记号上,一字一顿地说:“由棘壁取睢阳。速战速决!”

吴王久久无语。

殷仲回到自己的营帐中,解下外袍刚要递给成庸便被银枪伸手接了过去。殷仲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放开了自己的手。

成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面色阴沉的殷仲,垂着头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帐篷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气氛便沉闷了下来。

银枪将他的外袍叠好收在一边,十分自然地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殷仲。望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银枪的声音略显迟疑:“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殷仲瞥了他一眼:“怎么了?”

银枪留神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侧过头低声说道:“属下觉得,吴王对将军似乎……”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将军出来进去,有没有发觉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将军?”

殷仲的手微微一顿,便若无其事地将水杯放回了案桌上,挑眉望着他轻声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说……”银枪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拧在了一起:“将军既然知道吴王并不信任将军,为什么还要……”

殷仲飞快地打断了他的话:“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他拍了拍银枪的肩膀:“你只看到他在利用我。其实,我何尝不是在利用他呢?”

“将军……”

殷仲摇了摇头:“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当日若非皇上默许,梁王如何能肆无忌惮地在长安就对我下手?银枪,想除掉我的人,是皇上。”他望着银枪震惊的神色,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苦涩:“既然他已经对我存了欲除之而后快的想法,我就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不是引颈待戮,便是自己杀出一条活路来。银枪,阿颜还在睢阳,生死未卜。而我是朝廷钦犯,到处都有缉捕我的告示,离开吴国我便寸步难行。要想从刘武手里救她出来,我必须要借助吴王的力量……”

“可是……”

“没有可是。”殷仲再度摇头,神情越见干脆:“你准备一下尽快离开。六个时辰之内,我便要带兵攻打棘壁了。”

银枪一把拉住了殷仲的手臂,神情突然激动了起来:“我去救她出来,是不是你就不用再耗在这里让人当刀来使了?!”

殷仲看看他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眼波闪动,却还是别开了视线微微摇头:“银枪,这里是战场,不是你的江湖。”望着银枪不肯松开的手,殷仲再度叹气:“更何况大军压境。此时此刻,只怕连只耗子都无法自如地出入梁国了。”

银枪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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