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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铃-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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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凤姑道:“师命难违啊,再说,我们抓来了张总管,武家堡中人,也不会和咱们干休。”

黄夫人道:“这么说来,你是非要行走江湖不可了?”

黄凤姑道:“就目下的情势而言,女儿势已无法违抗师命了。”

黄夫人皱皱眉头,转望着白玉山,道:“白兄弟,你觉着一个女孩子,是否应该在江湖上走动呢?”

第九回奸徒伏诛力战四煞

白玉山大感为难,望了凤姑一眼,道:“贤侄女,你学艺清风庵,一住十八年,令堂在这段时间之内,独居寒山,好不容易等到你艺满出师,正该母女团聚一些时日,你又要仗剑江湖卫道除魔,叫你娘如何能够安得下心呢?”

黄凤姑道:“白叔父教训的是,不过,师命难违,叫侄女何去何从呢?”

黄夫人叹息一声,道:“这件事,咱们暂时不作决定,等你那白兄弟回来之后再说。”

白玉山眼看那黄凤姑似是很坚持,也不便再多讲话。

黄凤姑笑一笑,道:“你们先不用为此事烦心,目下先查出爹的被害原因要紧。”

三个人就在这隐僻的茅舍中停了下来。为了保守行踪,三人一直守在房中,监视外面的行动。

第二天午时刚过,白天平推门而入。他穿着一件青衫,戴了一个宽沿大帽。

白玉山未问经过,脸色一绷,道:“生擒到那张总管没有?”

白天平一欠身,道:“擒不到那姓张的,孩儿怎么回来复命?”

白玉山泛现笑容,道:“你这孩子,敢顶撞我了。”

白天平道:“孩儿不敢,爹爹恕罪。”

黄夫人有些看不过了,一扬眉,道:“玉山,对孩子怎能这样个狠法,天平,你过来。”

白天平欠身行了过去,道:“伯母指教。”

不待黄夫人吩咐,凤姑娘早已搬一把竹椅儿放在母亲身侧。

黄夫人指着椅子,道:“你坐下。”

白天平道:“人犯还在室外,孩儿带他进来。”

黄夫人道:“你没遇上什么危险吧?”

白天平道:“还好,有两场搏杀,都被小侄应付过去了。”

黄夫人道:“孩子,你很谦虚。”

白天平笑一笑,道:“伯母夸奖。”

白玉山低声道:“嫂夫人,咱们先问过那假黄七,大哥被害的经过如何?”一句话,顿使充满着和气的小室,吹起了一阵寒风,所有的人,都冻结了脸上的笑意。

黄夫人黯然叹息一声,道:“天平,你问过张总管吗?”

白天平道:“小侄未敢擅专。”

白玉山道:“去带他进来。”

白天平应了一声,转身而去,片刻工夫,提了一个大麻袋行了进来。原来,他把那人装在一个麻袋之中。

白天平解开袋口,倒出一个人。果然是张总管,紧闭着双目,横卧在地上,似是被点了穴道。

黄凤姑微微一笑,道:“兄弟,你怎么擒到他的?”

白天平道:“他出来巡查,送到了我的手中。”

白玉山道:“拍活他的穴道。”

白天平应了一声,拍活他数处被点的穴道,但仍点了双膝间的要穴。张总管长长吁一口气,睁开了双目。

心怀旧恨,面对着这位改名换姓的张总管,黄夫人有些难以控制的激动,冷冷说道:

“黄七,你还认识我吗?”

张总管想挣扎着起来,但双膝被点,身子无法站起。望了黄夫人一眼,道:“你是黄夫人。”

黄夫人道:“胆大奴才,黄夫人也是你叫的吗?”

张总管脸上泛出一股激怒之气,但因格于形势,只好忍了下去,道:“主母别来无恙?”

黄夫人冷冷说道:“你怎样谋害主人,还不从实招来。”

张总管很冷静,目光转动,打量了黄凤姑、白玉山一眼,道:“这位是白二爷。”

白玉山道:“不敢当,白玉山。”

张总管目光转到黄风姑的脸上,道:“你是黄姑娘?”

黄凤姑道:“是我,你们派的人太无能了,所以,没有把我们母女害死。”

张总管淡淡一笑,道:“白二爷,黄大爷的死是死在你的剑下,是吗?”

白玉山道:“不错。”

张总管道:“你们兄弟阋墙之争,和我张某人有什么关连呢?”

黄凤姑怒道:“白叔叔和我爹情同手足,他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张总管道:“姑娘那时还在牙牙学语,怎知个中内情。”

黄凤姑为之语塞,半晌答不出话来。

白玉山微微一笑,道:“黄七,我们就是希望查出个中的真正内情,希望你能够合作。”

张总管道:“你们兄弟之争,和我无关。”

黄夫人道:“你推的倒干脆,那日你送一杯茶,先夫喝过之后,就死于剑下,难道和你无关吗?”

张总管道:“夫人,生死大仇,不可任凭猜想,冤枉了在下不说,使死者含冤事大。”

白天平一直站在他的身后,此刻却突然接口说道:“果然是狡猾得很……”

张总管猛转身,看见了白天平,立时脸色大变。

白天平冷漠地接道:“你希望要证明是吗?”

张总管轻轻咳了两声,道:“这个,这个……”

白天平冷漠地接道:“你如不是从主人手中取得宝物,奉献堡主,以你这付德行,怎能当外务总管之位?”

张总管道:“你,你……”

白天平道:“你觉着奇怪是吗?”

张总管叹口气,道:“你好像早知道了。”

白天平道:“如若我没有把你的底子摸清楚了,也不会擒你到此……”语声一顿,接道:

“你不肯自白罪状,那是你的事,不过,你这是自找苦吃,等你吃过苦头,然后,我会拿出证明,叫你心服口服。”

张总管神色微现惊惧,缓缓道:“你如真能拿出证明,我自会认罪,但你拿不出证明,不能冤枉了我。”

白天平道:“你很狡猾,想看证明容易,但你要先吃点苦头。”右手一探,抓住了张总管的右臂。

大约是张总管已经吃过了白天平不少的苦头,白天平五指抓住了他时,他立刻神色大变。

白天平五指一加力,错开了张总管右肘的关节。这等分筋错骨的手法,痛苦异常,张总管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白天平放开了张总管的右臂,又抓起了张总管的左臂。

错开了一条右臂,已疼得张总管满头大汗,又抓起张总管的左臂时,张总管脸色立时变成了青白的颜色,惨叫道:“你这等手法……”

白天平冷笑一声,接道:“对付你这等狡猾之徒,自然要用非常手段,我要错开你双臂双腿上的关节,要你尝尝这些分筋错骨的手法。”

张总管强忍着痛苦,道:“你们自鸣侠义道中人,用这等手段对人,不觉着有些惭愧吗?”

白天平道:“那要看对什么人了,对付你这种人,不用点残忍的手段,你不会从实招来。”

张总管缓缓说道:“黄庄主乃死在白玉山的手中,此事人人皆知,如何能赖在我的头上!”

白天平右手一用力,又错开了张总管的左臂,道:“我倒瞧瞧你身上有几根硬骨头。”

张总管又惨叫一声,出了一身大汗。

白天平冷冷说道:“你熬着吧!我错开你双腿的关节之后,就拿证明给你瞧。”

白玉山本想阻止,但听白天平说能够拿出证明,又忍了下去。

错开了两臂关节时,白天平巳暗中分开了张总管两处经脉。

张总管不但有着骨折之痛,而且全身的经脉收缩,那痛疼,已超出了一个人所能忍受的极限。他感觉到全身的经脉,不停在收缩扭曲,到处似刀割一般的难过,疼得张总管全身的汗水,湿透衣裤,口中大声喝道:“天啊!这是什么刑法,你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

白天平道:“我不会取你之命,但你将遍历人间的痛疼,我要错开你的右腿的关节了。”

张总管大声喝道;“不要啦,快点替我止疼,我实说了。”

白天平双手齐出,很快的接上了张总管的断臂错筋,道:“你最好别再狡赖,那只有使你遍尝无法忍受的痛苦。”

张总管满脸恐怖之色,望着白天平道:“你好恶毒的手段。”

白天平笑一笑,道:“对你这等恶人,不用一点厉害的手段,你是不会害怕了。”

张总管长长一叹,道:“在下想求白二爷答应一件事。”

白玉山道:“你说吧!什么事?”

张总管道:“我如说了实话,你得让我死去。”

白玉山道:“这个,我不能做主了,还得请问黄夫人了。”

虽然,张总管还未招出加害主人的经过,但他的口气,已然承认了这件事情。这使得黄夫人和白玉山,都放了心,尤其是黄凤姑,眉宇间原本积滞的重重忧苦,突然间开朗了许多。

黄夫人冷冷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如若你是害死先夫的凶手,我绝对不会饶你之命。”

张总管道:“在下不是求活,而是求死。”

黄夫人道:“求死?”

张总管道:“是的,在下如若说出了内情,但求夫人给我一个痛快。”

黄夫人道:“好!你说吧!”

张总管道:“唉!在下屈身为奴,本是受命而去……”

黄夫人道:“可是受那武家堡主之命?”

张总管点点头,道:“不错。”

黄夫人道:“用心何在?”

张总管道:“黄大侠收存一块玉佩……”

黄夫人道:“一块玉佩能值几何,你们竟忍心害了先夫之命。”

张总管道:“那不是一般普通的玉佩,那玉佩上的图案,是一把钥匙,可以开启泰山南天门口的宝鼎。”

黄夫人道:“南天门口的宝鼎?”

张总管道,“是!那宝鼎之内,藏有一件武林珍品,非照那玉佩上的图形造成钥匙无法打开。”

黄夫人道:“我怎么没有听先夫说过,那玉佩图案的事?”

张总管道:“黄大侠虽然很珍视那块玉佩,但他并不知那上面的图形,就是开启宝鼎的钥匙,如若永远不知道,在下偷走那块玉佩,也就是了,不幸的是,他竟然知道了。所以,在下不得不下手谋害了他。”

黄夫人目光转到白玉山的脸上,道:“玉山,你大哥生前,和你提起过那块玉佩的事吗?”

白玉山沉思了一阵,道:“大哥死亡前一个月吧!他和小弟提过了一件事,他说他无意中得到了一件武林奇物,目下还没有人知晓……”

黄夫人接道:“你们谈的,可就是那玉佩吗?”

白玉山道:“谈什么?大哥没有说清楚,而小弟也未追问。”

黄夫人道:“这就奇怪了,你大哥从没有和我谈过这件事情?”

张总管道:“因为他知道的很晚,还来不及对你夫人说。”

黄夫人道:“玉山,泰山南天门宝鼎中藏宝一事,江湖上可有传闻吗?”

白玉山道:“有,不过,那已是大哥死后数年的事了。”

黄夫人道:“江湖上都传说些什么?”

白玉山道:“小弟只听说南天门外宝鼎中的藏物,已然被人取走,唯因小弟那时已心灰意冷,不愿多知江湖中事,所以,未再追问下去。”

黄夫人目光又转到张总管的身上,道:“你说吧!”

张总管道:“在下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机会,因为黄大侠一直把那块玉佩带在身上,直到他知晓了隐秘,在下就无法再拖下去,只好在茶中下了一种毒药,使得黄大侠和白玉山比剑之时,忽然失去了自主之能,死于白玉山的剑下。”

黄夫人突然流下泪来,脸上也变得十分苍白,冷冷说道:“黄七,你到黄府之后,先夫和我,都把你视作自己人,未曾亏待过你,你竟然忍心直下此等毒手?”

张总管道:“夫人,别忘了在下是奉命而去,用心就在找寻那块玉佩,把它谋取到手,这必得讨取黄大侠的信任,才能达到目的。”

黄夫人道:“你取走玉佩也就是了,为什么一定要设计杀人?”

张总管道:“黄大侠已知那玉佩的用途,在下取走必遭追杀,那只好先行下手了。”

黄夫人道:“你用的什么毒物,放入茶中,那残茶半盏,经我事后检验,其中未含毒药。”

张总管道:“那里面是一种很奇异的药物,无色无味,而且人服下之后,也没有中毒之征,但服下之后,却会忽然间,丧失功力。”

黄夫人缓缓说道:“所以,你就借白兄弟手中之剑,杀死我的丈夫?”

张总管道:“在下说的句句实情。”

黄凤姑突然接口说道:“那药物是什么样子,你拿出来给我瞧瞧?”

张总管道:“那药物很珍贵,何物配成,在下不知,在下到你府上去时,只有一份。”

黄凤姑道:“你取了我父亲收藏的玉佩有功,回到了武家堡就担任了外务总管,是吗?”

张总管道:“不错,在下因立此大功,担任了外务总管。”

黄凤姑道:“那武家堡主,可是姓武吗?”

张总管点点头,道:“是。”

黄凤姑道:“听说那武家堡背后,另有高人支持,那些人都是什么身份?”

张总管笑一笑,道:“在下只是一个外务总管的身份,对堡中事务,知晓的不多,奉命办事,真的机要在下并无参与的身份。”

黄夫人深埋于心中二十年的仇恨,陡然间泛上心头,忽然间飞起一脚,踢在那张总管的前胸之上。但闻那张总管惨叫一声,滚落在七八尺外。这一脚落势很重,只踢得张总管口喷鲜血。

黄凤姑伸手扶持着母亲,坐在木椅上,缓缓说道:“娘,你不要生气,把他交给女儿惩治。”

黄夫人道:“你挖出他的心肝来,为娘的要看看他有没有心肝。”

黄凤姑心中暗道:目下的处境,这段恩怨拖延不得,不如早些把他处决了,也好少去很多的麻烦。黄姑娘算过了心中一笔帐,突然一上步,长剑探出,冷森的剑锋,直指张总管的前胸。

那张总管虽苦苦求死,但真的面对死亡时,心中又害怕万分。

脸色苍白,喊出了一声惊呼。

黄凤姑长剑一绞,果然把张总管的心肝都绞了出来。

黄夫人突然流下泪来,道:“孩子,设立你父亲的灵位,咱们不到他的坟前奠祭,也要使阴灵得到安慰。”

一切似早都备好,黄凤姑打开了一个小木箱,取出了父亲的灵位。

黄夫人手捧着血淋淋的心肝,跪在亡夫的灵前,凄然泪下,道:“夫君阴灵有知,凶徒已伏诛灵前了……”

白玉山突然行了过去,跪在灵位之前,缓缓说道:“大哥阴灵有知,小弟这里给你谢罪了。”突然间,左手一探,摸住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寒芒一闪,自向右手腕上斩了过去。

聪明的凤姑娘,早已经留神到了白玉山的举动,白玉山挥刀斩手时,凤姑娘立时右手一扬,点了过去。她反应虽快,但仍是迟了一些,凤姑娘点在白玉山左臂的指力,使得白玉山匕首一偏。这一刀,他本意齐腕斩掉右手,但凤姑娘点偏了刀势,变成了只斩下右手上两截指头。

黄夫人这才觉察,伸手把白玉山的刀子夺了下来,道:“兄弟,你这是何苦啊!”

白玉山不顾右手上鲜血淋漓,不顾十指钻心的痛苦,双目中热泪滚滚,夺正而出,道:

“嫂夫人,不论大哥是否被人下了毒药,但我却是一剑杀死了大哥的凶手,嫂夫人顾念我事出无心,不要我偿命,我已经感激莫名了,我斩下一只手,稍谢罪过,以求自安。”

黄夫人黯然说道:“我误会了二十年,心中已甚不安,兄弟,你这做法,岂不要嫂嫂惭愧死吗?”

白玉山道:“唉!如若当时我出剑慢一些,或是及时收住剑势,那就不会伤到大哥了。”

黄凤姑低声道:“白叔叔,你和先父,练招成习,自然知道,那一剑决伤不了先父,是吗?”

白玉山点点头,道:“大哥武功高过于我,如若他身不中毒,那一剑,自然伤不了他。”

黄凤姑道:“这就是了,那如何能怪叔叔。”蹲下去,取出药物,替白玉山包扎伤势。

白天平呆呆的站着,脸上是一片木然的表情,望着白玉山出神。他本有能力,阻开父亲那一刀,但他不敢出手,眼睁睁看着父亲,斩下了两截指头。

黄凤姑包好了白玉山右手伤势,缓缓站起了身子,白了白天平一眼,道:“兄弟,你怎么不出手拦住叔叔?”

白天平道:“小弟不敢,我明白爹爹的心愿。”

黄夫人缓缓起身,顺手一把,拖起了白玉山,道:“兄弟,我要你在你大哥灵位之前,答应嫂嫂一件事。”

白玉山一欠身,道:“嫂嫂吩咐。”

黄夫人道:“你已经斩下了两截手指,心中一点不安,也应该消除了,从今之后,不许你再把此事耿耿于怀……”

白玉山接道:“嫂夫人……”

黄夫人道:“你先要答覆我这件事情。”

白玉山黯然一叹,道:“小弟答应。”

黄夫人道:“兄弟,你一向出言必践,你这一答允,嫂嫂我就放心了。”

白玉山道:“玉山已表明心意,又得嫂嫂谅解,自会珍惜此生了。”

白天平突然行前一步,跪在黄夫人的身前,道:“侄儿叩谢伯母。”

黄夫人脸上泛理出无限的慈爱,扶起白天平,道:“孩子,为什么要谢我?”

白天平黯然说道:“家父为剑伤伯父一事,一直耿耿于怀,这些年来,随时存心以死相报,目下虽然已真相大明,但家父的以死全义的用心,仍未息去,适才伯母一番开导,才使他打消去求死之念,此恩此德,叫小侄如何不感激。”

茅屋中充满一种悲怆和慈爱的气氛,黄夫人轻轻的拍拍白天平,忍着满腹创痛,笑道:

“孩子,伯母误会了你爹二十年,我才是内心中极感不安,幸得你爹不和我这妇人之见计较,伯母才能安得下心了。”

白玉山道:“嫂夫人,言重了。”目光转到白天平的身上,道:“退下去,长辈的事情,你怎可随便多口。”

白天平应了一声,退到一侧。

黄夫人叹口气,道:“玉山,天平的武功比你如何?”

白玉山已听出黄夫人弦外之音,但却又不能回答,只好尴尬一笑,道:“好像比小弟强些。”

黄夫人道:“他的才智和理事之能呢?”

白玉山道:“勉强过得去,小孩子见识不多,还得历练,历练。”

黄夫人道:“我瞧他哪方面,都很高明,兄弟,孩子大了,不可任意叱骂……”

白天平屈下一膝,接道:“伯母容禀,家父一向对晚辈管教严厉,小侄已经习惯。”

黄夫人点点头,道:“好孩子,好孩子。”

黄凤姑收好了父亲的灵位,白天平也埋起了张总管的尸体。

白玉山轻轻咳了一声,道:“嫂夫人,你是否准备到大哥的灵前去祭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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