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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执行。”
对博士和管家之间的问答，杰克没有介入也没有阻止，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能做的已经全都做了，剩下的也只有静静的看着了。
鲨鱼身上又陆续射下了，十几只那种看起来像标枪的东西。在鲨鱼巨大的阴影中，一片虚拟光幕出现在大家面前。就和端木之前看到过的一样，一百多个小屏幕相继出现。
然而管家却在这时，说出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核心区域无法靠近！”
二百七十
“核心区域无法接近。”
“确认原因。”
“无法确认。所有靠近核心区域的眼睛，都已经失去联系了。”
即使他不说，大家也都看得到。光幕上的小屏幕，正在一个接一个从黑色变成了雪花。
“狂热”兰迪斯博士吼道：“所有眼睛全部开启，一定要找出原因。”
所有眼睛都停了下来，打开了视角。一瞬间所有的小屏幕中，都出现了地下的实时画面。虽然没有灯光，但视野依然十分清晰。所有窗口中，都能清楚的看到通道中的一切，
突然，一个窗口变成了雪花。几秒钟后便是第二个、第三个。时间间隔几乎相同。
“怎么回事？”狂热人格中的博士，所有发言都用吼的。
管家立刻回答：“有东西上来了，匀速运动，预计329秒到达地面。”
博士又吼道：“回放画面消失前最后一秒画面，放大！”
管家将几最近几只失去联系的眼睛，传回来的最后一秒的画面放大。在光幕上一字排开，不停的重复。另外一边，小窗口还在不停的变成雪花。似乎正有什么东西正从地下，一点一点的爬上来。
“有什么发现？”
“综合了这些图像之后，我发现了这个。”不停回放的窗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副图像。隐约间能看到，在图像的最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在镜头前。
但速度太快，只有一两帧的时间，即使是管家分析起来也需要一段时间。但看起来这种速度，恐怕无法赶在这个“东西”来到地面之前完成。
杰克问管家：“这头鲨鱼身上，有什么武器可以消灭那个神仆的领队？”
博士立刻回答：“没有！”
杰克直接无视了博士，看向站立在光幕中的管家又问了一遍。
“有什么武器，可以杀死那个神仆领队？”
这次管家没有回答，所以杰克捡起了一块石头，丢向了兰迪斯博士。
轰……
在石头打中兰迪斯博士之前，就被子弹击中了。飞溅的碎石穿过近在咫尺的光幕，溅起一片涟漪。
“宙斯集团所有主机都嵌有两条最高规则。一、作为集团财产必须以保护自己为第一准则。二、在不与第一条冲突的前提下，保护授权使用者。”
杰克用枪指着兰迪斯博士的脑袋继续说道：“这里有两只枪，一只白头海雕和一匹马，全都有能力瞬间杀死这位兰迪斯博士。所以，你应该遵从第二条规则。”
博士怒睁的眼睛喊道：“US38，我命令你放弃启动武器系统！”
杰克同时也喊了一声：“小黑！”
一秒钟后，一双巨大并且沉重的蹄子，重重的落在了兰迪斯博士的脑袋上。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将博士的身体完全踩入地下，小黑才停了下来。兰迪斯博士现在自眼睛以下，都被埋在土里。反正T3丧尸不需要呼吸，也可以用精神力保护眼睛。所以和之前相比，除了不能再随便说话之外，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变化。
有鉴于现在的情况，US38管家很配黑的给出了答案：“ILKM…5脉冲炮，可以摧毁80000度以下的防御。产生的高温可以摧毁领队的本体。”
杰克点点头：“准备吧！”
“ILKM…5脉冲炮充能倒计时30秒。”
光幕中的小屏幕已经有一小半变成了雪花，那个“东西”一点也没有慢下来。看了看一旁，只是稍有些烦躁的小黑，杰克又将注意力转向天上的鲨鱼。
巨大的鲨鱼在空中缓缓转动身躯，将硕大的头部转向了入口方向。鱼嘴张开，一个银光闪闪的炮管伸了出来。光看外形是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真正的秘密都在那看不见的黑暗中，和在地下端木遇到的相同，这种黑暗也是无法穿透的。
银色的炮口处，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有光芒聚集。大名鼎鼎的ILKM…5脉冲炮，那可是只在传说中存在的东西。杰克之前甚至连图片都没见过，没想到今天竟然见到了实物。
如果ILKM…5脉冲炮真有传说中的威力，那除非那个神仆领队是钻石做的，否则绝对死定了。感受到来自博士愤怒的眼神，杰克收回了关注ILKM…5脉冲炮的目光，看向了怒视他的博士。
杰克看着博士淡淡的说道：“我为什么会知道米斯巴尔装甲，为什么会知道宙斯集团主机最高规则，为什么等在这里不肯走？”
“因为，我姓‘格拉汉姆’。米斯巴尔装甲就是我们家族的产品。”
三十秒过得很快，杰克也就只说了两句话。而同时，光幕上也仅仅是又多了三分之一的雪花。
管家再次出现在杰克身前：“充能完毕！这里距离入口太近，会被脉冲炮波及，安全距离二十米。”
杰克点了点头，提着枪就和玛丽跑向了一边。而小黑则要把他刚刚踩进地里的博士，再挖出来。这令他十分不爽，所以这个挖的过程就稍显暴力了一点。
小黑响鼻一打，一百公斤上下的兰迪斯博士就被从地里喷了出来。紧接着，小黑就又是一记头槌。博士的身体就这样飞出了二十多米，刚好落在杰克的彭边。
这样程度的冲撞，自然杀不死一头T3，但灰头土脸自然是免不了的。然而这并没有结束，在将博士撞飞之后。小黑也加速跑了过来，几乎是和博士一同到达。
在兰迪斯博士落地之后，那双曾经将他踩进土中铁蹄，又一次落下。这一次并没有将他踩入土中，而是稳稳的踩住了他的后背，让他动弹不得。
光幕上剩下的屏幕已经不多了，一路下来上百只眼睛，竟然连个鬼影都没有看到。面对这种未知的危险，如果不是肯定鲨鱼上有重型武器，杰克早就骑上玛丽有多远跑多远了。
“管家，他还有多久上来。”
“29秒。”
博士好像又想发言，但立刻被小黑制止。
多余的光幕都被收了起来，只留下最后三个。随着一个个屏幕被雪花填满，所有人都知道他来了。
隐约间，杰克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好像来自地下，而且越来越明显。几秒钟之后，就可以感觉得到来自地下明显的震动。更准确的说，轰隆声就从入口的方向传出来的。
此时眼睛只剩最后五个。
四个？
三个？
二个？
一个？
轰……入口厚实的墙体被瞬间摧毁。然而首先进入大家视线的，却不是若干猜想中的任何一个。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等了许久的东西，竟然会是这一大片墨绿色的液体。
之前凶悍登场之后，这些液体仿佛释放掉了所有的力量，安静的从入口向外流淌着。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起来。
杰克问道：“管家这是什么？”
管家立刻给出了答案：“TVX处理液！”
这下面是一个地下基地，一路向下几十米深的通道中，怎么可能向地面流出液体。更何况关键已经在第一时间喊出了这些液体的名字。很明显这都是属于地下的东西，怎么会来到地面。
突然，入口处又发出了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冰块从入口的废墟中滑了出来。
“冰里有人！”
二百七十一
“冰里有人！”
整块冰都很纯净，虽然体积很大，但里面的人还是可以看的十分清楚。况且这里还有一头被管家掌控的鲨鱼在，只需要一秒钟，就能获得所有的数据。
然而一秒钟之后，管家却给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只能根据外形确认是神仆领队，其他数据都无法搜集。”
这个答案让杰克十分意外：“你确定，我们眼前这这个被冰封的人形物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神仆领队？”
管家很肯定：“确定，神仆的装甲色泽比较特殊，很容易辨认。而且外形也和数据库中吻合度超过99％。”
“无法探测是因为他没死！逸散的精神力几乎可以阻隔所有设备的扫描。”兰迪斯博士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而原本踩着他的小黑，此刻却已经跑到了一旁，显得有些兴奋。
与此同时鲨鱼嘴里的脉冲炮，也已经同时锁定了这名被冰封的神仆首领，随时可以开炮。就在这时，平静的水面突然开始涌动，眨眼之间便将冰块淹没在绿色的波浪中。
管家第一时间发觉异常：“脉冲炮无法锁定目标！”
杰克马上命令：“更换锁定方式！”
“TVX处理液竟然含有超过50度精神力，而且还在增加！”
“是否采用手动锁定方式？”
杰克没有马上做出决定，因为他总感觉眼前这一幕十分熟悉。
就在这时，从被TVX处理液包围的入口中，传出一声响亮的尖啸声。紧接着，天空中也出现了一道嘹亮的尖啸与之回应。小白的身影随着声音从天而降，径直冲向了汹涌的水幕。
就在小白眼看就要撞上水幕的时候，水幕突然一分为二。小白的身影瞬间穿了过去，就此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
几乎就在小白冲进水幕的同时，小黑也来到了水幕前。和小白同样的待遇，水幕中多出了一个隧道。被冰封的通道一直通向水幕的深处。
看到这一幕，杰克突然问管家：“那些眼睛的低温工作属性怎么样？”
管家立刻回答：“眼睛都是特制的，零下十度以下才会结冰。”
杰克微微一笑：“我知道最后出现在屏幕上的东西是什么了。”
管家立即调出了一副眼睛传回的画面，杰克就用手指在屏幕上画出了图形。对称的六支主干，加上主干上衍生的枝杈，很明显这是“冰花”
博士突然插了一句：“难道之前通道中的温度超过了零下10°”
杰克点头：“我估计应该在零下30°左右。”
“难以置信”
杰克笑了笑：“把ILKM…5脉冲炮收起来吧，不需要它了。”
然而管家却很人性化的摇了摇头：“命令无法执行。”
兰迪斯博士在一旁解释道：“ILKM…5脉冲炮充能之后，原则上必须释放。”
杰克问：“为什么？”
管家接过了话头解释道：“充能之后ILKM…5脉冲炮，在待机状态很不稳定。收回能量危险系数太大，炸膛几率高于31％，不建议采用。”
杰克皱起了眉头，这不是简简单单的随便放一炮的问题。之前没有选择，所以不得不用。而现在既然可以不用，就需要再权衡一下。
杰克对管家说道：“给我看ILKM…5脉冲炮的技术参数。”
管家又一次摇头：“S级数据，没有相关资料。”
兰迪斯博士走到了杰克身旁，此时的他眼神十分平静：“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脉冲炮发射时会造成强电流效应。五百公里内只要有集团的单位，就一定会被发现。”
杰克缓缓的点了点头。
博士接着喊道：“管家，地图。”
“在我们所在地的五百公里内没有集团的单位。但这里，哈里斯堡核电站，还有一头鲨鱼。距离我们只有七百公里。”
宾夕法尼亚州州地图上，两只迷你鲨鱼之间有一条细线连接，清楚的显示着723。159km。
杰克皱起了眉头：“那就是说，肯定会被发现了？”
博士点头：“我们还有点时间，管家？”
一个倒计时屏幕出现：“距离主机下次连接时间，还有158分钟。”
杰克问管家：“鲨鱼上有扬声器吧？”
“有。”
“连上。”
“试音，1、2、3。很好！”
“木，上来就赶紧出来，我们要立刻离开。”
从入口处传出了端木的喊声：“把鲨鱼嘴里的东西收起来！别打坏了我的俘虏！”
杰克很痛快的答应：“OK！”
随便指了一个方向，杰克对管家说：“开炮吧，让我们看看这个东西的威力！”
待机许久的脉冲炮终于击发了，没有惊天动地的声音，有只有一片绚烂的光芒。脉冲炮的射出的巨大的光团，在击中地面的瞬间便从大家眼中消失。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响和剧烈的震动。
亲眼见证了ILKM…5脉冲炮的巨大的威力，即使杰克早就有心理准备，也不免被惊呆了。这一炮过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直径五米，不知道多深的大洞。
从洞口可以看到，来的洞壁已经全部被高温溶成了一整块琉璃。能够瞬间产生惊人的高温和强大的穿透性，这就是ILKM…5脉冲炮。
感觉到天上的威胁消失，端木这才骑着小黑，走出了已经变成废墟的基地入口。涌动的水幕缓缓落下，又变成了平静的TVX处理液。
一身华丽银色的冰甲，满头雪白的头发，配上黝黑的小黑和肩上的小白。端木此时看起来就像中世纪出征的贵族骑士。
再次看到阳光，端木有一种重生了一次的感觉。这一次进入地下，可以说是他变成丧尸以来，离死神最近的一次。这几个小时中，他出尽了底牌，最后还是险些丧命于这个“领队”手中。
看着冰甲下，缠绕在左臂上的那只暗金色的小蝮蛇，端木不禁想到，也许自己真的很幸运。
杰克和博士一前一后的跑了过来。而端木的目光却穿过了他们，看向了远处。端木从小黑背上跳下来，指了指远处一拍马背，小黑便跑了出去。
看到杰克，端木点了点头，他知道杰克不会让他失望。走上前，抬起手，一拳打了出去。博士毫无疑问的倒飞出去，落地之后还滑行了很远。
端木看着杰克问道：“赶时间吗？”
杰克点头：“有一点。”
“那就走吧。”
马蹄声临近，小黑带着简来到了端木面前。看到简的一瞬间，端木冰封的表情终于解冻。微笑，这种罕见的表情出现在了端木的脸上。
简仍然带着那只大大的墨镜，但端却仿佛总是可以看到墨镜下，那双世上最美丽的眼睛。简从小黑背上轻盈的落下，甚至没有扬起尘土。
然而高兴的表情只停留了片刻，就从她的脸上消失。她和端木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只一瞬间她就发现了端木身上的变化。
简摘下手套，抬起手轻轻抚上端木的一头白发。
“变白了。”
“恩，刚才多吃了几个尸核。”
“你身上少了很多东西。”
“想要活着，总要付出一点代价。”
二百七十二
端木笑着对简说：“要活着，总要付出一点代价。”
“很多吗？”
“不多。”
虽然被简发现了，但端木还是没有多解释。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拿出来大家分享的，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咳～”
杰克在一旁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端木拍了拍简的头，走向了冰封着领队的冰块。虽然这个家伙现在不能动了，但还没有死。端木还是希望安全一点，让他一直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会安心。
端木的手掌按在冰面上，精神力在冰块中毫无阻碍的穿行，他要确认神仆领队，现在是否还和地下时一样安静。确认之后，端木重重的一拳打在了冰块上。
嘭……
巨大的冰块立刻化作一团涌动的冰屑。当冰屑原地落下，端木的左手，已经按上了领队胸口的眼睛上。对于这个差一点杀死自己无数次的东西，端木可是十分的了解。头部甚至脊椎都不是他的致命弱点，他的唯一弱点就是眼睛。
而作为领队全身上下，唯一没有被铠甲覆盖的器官，这只巨大眼睛的强韧程度，绝对超过那些铠甲。对这只有着菱形瞳孔的眼睛，端木有极深的怨念。
在地下时，端木曾经无数次击碎“领队”身上的铠甲。却连一次都没有能够对这只眼睛造成伤害。反倒有很多次，险些被这只眼睛杀死。
眼睛就是“领队”力量的源泉，也是他身上最强大的部分。直到现在，端木对它依然没有什么好办法。
除了神仆的“首领”之外，冰块中还冰封着另外一件东西，“怒雷”。从大个子神仆手中抢到之后，端木就打定主意要把它带出去。这样的武器如果放到了简的手中，那将会是一件恐怖的杀器。
可惜的是，在其后的战斗中这支“怒雷”也被波及，被“领队”恐怖的剑芒扫过，断成两段。即便如此，这支恐怖的单兵武器还是有极高的价值，所以端木特别将它和“领队”一同带了上来。
端木将自己的左手和领队的眼睛冰封到了一起，而断成两截的怒雷就直接丢给了杰克。
端木左手提着“领队”走向了兰迪斯博士。在地下和这头变态的神仆领队，打来打去的时候，端木他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和智商比自己高出很多的人打交道时，应该采用和智商没什么关系的方式。
比如，直接的暴力。
在兰迪斯博士说话之前，端木便一拳抡了过去。将他一肚子的话，全都打回了肚子里。之后博士更是享受到了和领队相同的待遇，自鼻孔一下全部被冰封。
和以往不同的是，端木的冰不再是淡蓝色，而是诡异的银白色，和他的头发一样。虽然只有薄薄一层，但端木自信仅凭T3的肉体力量，还是无法挣脱的。
提起两个人形生物，端木回头对杰克说：“赶时间？”
杰克笑着点了点头：“我喜欢现在的你”。
鲨鱼的肚子里空间很大，采用这种磁悬浮技术之后。这个身长几十米长的大家伙，拥有了恐怖运载量。甚至比传说中的前苏联的安225还要大。
进入其中，端木仿佛又回到了地下通道中。不管是颜色还是材质都一摸一样。就连脚下的磁悬浮地板都没有任何差别。鲨鱼现在已经完全被US38管家掌控。而作为它的唯一授权使用者，兰迪斯博士碰巧被端木完全控制着。
所以，这位管家暂时不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磁悬浮地板无声的移动，将所有人都送往控制室。兰迪斯博士和“领队”始终没有离开过端木的身旁。对这两个人形生物，端木始终不能完全放心。
所以他直接将两个“人”放到了地板上，当成凳子坐了上去。相比鲨鱼庞大的身躯，他的控制室面积，所占地的比例就显得十分小了。
这是因为鲨鱼的控制全部由生物主机完成。而这里的存在，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日常飞行中，根本不需要手动控制。
几个人再加上两个人形生物，控制室里就已经没有多少地方了。玛丽和小黑这样的身材，也只能留在外面自己溜达了。
鲨鱼已经在第一时间升空，而飞行方向却是指向了哈里斯堡核电站。既然躲不开，那就索性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