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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何必问呢?”永旭点着弓徐徐接近:“你阁下蒙了脸,在下也有意掩去本来面目。你是九华精舍的人,在下是毁九华精舍的主谋,这不是够了吗?”
“好,够了,在下要活捉你们两个人问口供。”
“彼此彼此,在下也有意擒你。”
蒙面人哼了一声,右掌立掌徐徐伸出说:“你将后悔说了这些狂妄的话。”
永旭发觉对方并未佩带兵刃,而且出掌表示徒手相搏,也就大方地丢掉竹弓说:“是否后悔,等会儿再告诉你好不好?大话不要说得太早了。”
蒙面人又哼了一声,突然直冲而上,掌如钢刀走中宫疾切而人,用的是阴柔掌力,相距尺余方伸臂发劲。
永旭是行家,火光明亮也看得真切,对方如无超人的内劲,这种切掌即使击实,也力道有限伤不了一人,可知这一掌决不是唬人的虚招,对方必有所恃。
他略退半步。上盘手化招斜拨,也用上了真才实学,内力山涌。
“啪!”掌背接实。罡风乍起,强劲的气流一阵波动,两人皆同向左疾退两步,没有继续出招的机会,半斤八两同被震退。
“咦!”蒙面人轻叫,叫声中饱含惊讶。
朱旭也心中暗惊,感到掌背麻麻地。
“再接我一掌!”蒙面人沉喝,冲近招发“小鬼拍门”奇快绝伦。
永旭不甘示弱,迎上右掌用上同一把式硬接。
“啪!”双掌又接实。
“啪啪!”异响几乎同时传出,人影倏合倏分,各向左方斜飘八尺,草木动摇。
原来两人皆用上了左掌,贴身相搏功力相当,速度同样快捷,招一发便志在必得,两人几乎同时击中对方的右肋要害。
永旭感到中掌处如受巨锤撞击,震撼力直透内腑,护身真气似乎抗拒不了这种可怕的潜劲。马步无法稳住,被震飘八尺外,但呼吸并无异样,不由心中一懔。
蒙面人移步迫进,冷冷地说:“能挨了在下一掌而夷然无损,阁下的造诣已臻化境,将是在下唯一的劲敌,因此你得死!”
“阁下用的像是融金掌,火候之精纯出人意料,你并不打算活擒在下。”永旭神色肃穆地说。
“你死吧!”蒙面人凄厉地叫,双掌五指微屈似爪非爪,向永旭的左右锁骨部位拍去、也像是下搭,速度并不快,明显地不在乎永旭的反击。这一招必可得手。
永旭心中一擦。意动神动,招发“双龙出海”硬接。
他知道这一招对方要置他于死地,必有可怕的奇功发出,不硬接同样危险。
他被迫用上了绝学,双拳并出异象出现,拳头似乎在行将接触时联然涨大了不少,奇异的拳风声如同地下九泉传上的地底龙吟。
“蓬蓬!”闷响骤发,劲流像狂风般向外爆,两侧的草树籁绿任响,枝叶纷飞。
丈外观战戒备的北丐,突然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狂风乍起,一缕轻烟像流光!瞬即飘出三丈外,冉冉消失在草木丛中,百十片黑碎布在原地翩翩飞舞。
“是他!”永旭用近乎虚脱的嗓音叫,连退六七步。踩倒了身后不少草木,最后屈右膝着地方稳下身形,浑身在痉挛,虎目中神光一致,语音渐低:“太乙玄功!”
北丐狼狈地爬起,铁青着脸叫:“利害!这是什么奇功?人呢?”
“用遁术遁走了。”永旭站起跺脚叫:“我该带剑的,我该带剑的……如果我知道是他……唉!真是天意也!”
“你……你们用什么怪功硬拼的?老天!真可怕……”
“我先走一步。”永旭匆匆地说,一跃三丈,去势如电射星飞。
“小老弟,等我……”北丐急叫,急起直追,但追了三五十步,前面已不见人影,只好止步苦笑道:“这娃娃深藏不露,露一手就足以令人心惊胆跳,可怕,可怕。”
永旭一口气赶到聚龙庵,路旁的一座草棚内坐着两位乞丐,一个正在用沙嘎的嗓门,摇头晃脑唱功世歌,音调徐缓悲凉:“人生本是梦一场,富贵荣华瓦上霜……”
他在棚外喂了一声,扳着棚往问:“看到有人往山下走吗?”
“开玩笑。”唱歌的乞丐说:“三更都过了,怎么会有人往山下走?除非他不想活了。”
“你们没睡?”
“睡个屁,上面什么鬼地方失火,锣声一响,谁还睡得着?”
乞丐伸出脑袋盯着他:“什么地方失火?好像很近呢。”
“街尾。真的没有人往下走?”
“没有,火一起我们就起来了……”
永旭脚下一紧,向山下如飞而去。
在二天门遇到一个上山的游方僧,一问之下,知道的确没有人连夜下山。
日上三竿,他已身在青阳城内。
囊中还有十余两碎银和数百文钱,在城西一处卖估衣的偏僻小店,买了一件尚可穿着的青袍,收起扮花子的衣物,回复了本来面目,然后回到殷家山下的九华老店。
殷家山下的九华老店,规模不算大,并不太吸引江湖人的注意。
总算运气不坏,侯刚和老仆李忠,带了两书童紫电青霜上九华,仅带走了一部份行李,其他的物品已交柜保管,他的行李也在其中。
他向店家讨回自己的行李,要了一间上房安顿妥当,换回书生装。出城往至南陵的大道迎去。
在五里亭南面的小山坡树荫下隐起身形,监视往来的旅客。
已牌左右,一队旅客护着两乘山轿接近了五里亭,首先便看到走在前面的日月双童。日童子右手有兜手的伤巾,大概是右手受了伤。
后面,韦胜垂头丧气埋头赶路。
人数比早些天多了一倍以上,姬老庄主仍然走在轿前,神态在悠闲中流露出忿怒,是个脸呈微笑心中机诈的人。
姬少庄主风采依旧,眼中经常泛起警戒的表情。
姬惠小姑娘跟在乃母身后。风尘仆仆倒也未现倦容。
“大概被穷儒戏弄得心虚了,所以人都不敢分散啦!”
永旭心中暗忖,目光狠狠地打量从容举步的姬老庄主,也留意其他的人。
遗憾的是,无法看到轿中的情景。
他等众人去远,回到亭中喃喃自语:“唔!也许我真的料错了,昨晚的蒙面人不在这里。”
他怀疑昨晚的蒙面人是姬老庄主,可是,眼前的景象却否定了他的猜想。
昨晚那一记生死硬拼,他自己用上了从不轻于使用的绝学,仍被对方的太乙交功震得五内沸腾,几乎伤了内腑。
对方不但外袍碎裂,内腑不可能毫无损伤,即使有功参造化的灵丹妙药,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半天内复原,脸色和走动的外表神情,决难逃过他的神目。
但姬老庄主外表毫无改变,姬少庄主也精神奕奕毫无异状。
这表示他的推断完全错误,他要找的必定另有其人。
“不管是与不是,我得进一步追查,也正好利用他们重上九华。”他心中打定了主意。
按行程,挹秀山庄的人如果真的要上九华,当然不会在县城停留太久,今晚必定在二圣殿投宿,或者多走几里到头天门甘露寺过夜。第二天上山轻松多了。他跟踪入城,留意一切可疑征候。
他发现姬家的人,进了南大街一栋大宅,门外的门灯写着“丹阳郡广”。
宅院甚大,轿可直入厅下,因此他只能在院门外瞥了那么一眼,看不出有何异状。
等他在城内逛了一圈,午膳后转来察看动静,院门关得紧紧地,更看不出什么了,没有动身的迹象,显然姬家的人今天没有上山的打算。
“晚上再来看看。”他想,在街前街后略为走动,对广宅的形势摸清了三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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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大小罗天
他在十字街一家裱字画的作坊留连半个时辰,买了一部《地藏三经》——本愿经、占察业报经、十轮经——和一幅《阅公塔诗赞法帖》。
作坊的主人年届花甲,姓王,一团和气笑口常开,请他在客堂款待,彻一壶好茶待客,以为他真是来九华游山的读书士子,述起太白书堂的沿革兴衰如数家珍,介绍九华名胜滔滔不绝。
但他意不在九华,不久便探上正题。
“王东主,贵地山青水秀,九华又是江东香火之宗,怎么似乎并不怎么繁荣,城地甚小,户不及千,岂不可怪?”他问。
“公子爷难道还没看出来?”王东主含笑说:“敝县山多田少,地非冲要,当然没有沿江的商埠繁荣,来往的几乎全是香客,能繁荣得起来吗?”
“东主祖籍青阳吧?”
“不,本籍六安,迁此已有四代。”
“算起来东主已是本地人了。”他喝了半口茶:“南大街有一家姓广的人,好像是罕姓呢。”
“哦!你说的是广二爷广家。不错,广是罕姓,在敝城仅此一家。广二爷为人乐善好施,是本城的仕绅,祖上据说在前朝出了一位什么功名,但他不是本城人。”
“这怎么说呢?灯箱上写着丹阳郡,这里是汉丹阳郡地嘛!”
“广二爷的尊翁在十余年前方迁来本城落籍,所住的宅院是向本城的破落户陈浩买的,在山上还有一座避暑别墅,通常约在六月初上山。汉丹阳郡大得很呢。”
“哦!这时大概已经上山了,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只有两个老仆照管。”
“山上的别墅可有名称?”
“叫九华精舍,那也是买来的,花了三年工夫改建,不到冬天不下山。听说,广二爷还是吉祥寺的护法檀越。但据我所知,他家里供的神好像是玄天大帝。”
“是天师道弟子?”
“不知道,敝地的人皆是供佛的。”
“平时他大概有不少外地朋友来访吧?”
“这个……好像没听说过,往来的都是本城仕绅,听说他的九华精舍,倒是经常有朋友寄居。”
不能再探询了,以免引起王东主的疑心,消息已经够丰富了,这已经证实这位广二爷,明里是地方仕绅,暗里是隐身的问题人物。
九华精舍已毁,消息居然尚未传抵县城,颇令他感到意外,也许是王东主很少过问外事吧?
那么,有关广二爷的消息是真是假?必须再仔细打听求证。
他在别处走了一趟,技巧的向人打听,除了广家供的神无人知悉之外,其他各事皆证实了王东主的消息是正确的。
九华精舍被毁的消息,城里已逐渐传开了,有人说是被强盗打劫,有人说是燃炮不慎而失火的。
难怪姬庄主在广家逗留,显然已得到九华精舍被毁的消息了。
申牌初,他返回九华老店,一脚踏入店门,首先便发现店堂的两名店伙神色有异,见到他便匆匆转首他顾,并未向他打招呼。
再就是掌柜先生和小厮,一反往常含笑道好的神情,惶然低下头不敢正视。
他嗅出危险的气息,没来由他心潮一阵汹涌。
“危机来了!”他心中嘀咕。
他久走江湖,具有江湖人的敏感与机警的反应,这瞬间,他已决定对策。既然李驹兄弟已经暴露身份,他已用不着装疯扮傻了。
上房前面是宽阔的院子,廊下摆了一些盆景,院中是石板铺的地面,是供客人活动的地方。
他沿走廊泰然而行,徐徐到了房外,不由疑云大起,锁仍在门扣上,似乎不曾有人进入,怎么四面不见有人?难道对方并未派人在此监视?也许是疑心生暗鬼,根本没有人来找他呢。
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至少李驹兄弟绝对放不过他,他已经表示要搅散宁王的爪牙网罗黑道群豪的阴谋大计,李驹兄弟也知道他艺业惊人,不派人找他才是怪事。
他掏出钥匙开了锁,淡淡一笑,无所顾忌地推开房门,笑道:“你们这时才来,在下大感意外。呵呵!在下有件事大惑不解,能见教吗?”
#奇#房内有三个人,老仆李忠,天罡手赵恒、小姑娘家风,三人的神色极为凝重,小姑娘更是愁容满面。
#书#“老弟台,请立即带了行囊离店。”天罡手抱拳诚恳地说:“客店已受到监视,不久将群魔毕集,大邪的朋友已发现老弟返店了。”
#网#“大邪的朋友并不可怕。在下怕你们碧落山庄的人。”他沉下脸冷冷地说:“你们昨天上了山,怎么就赶下来了?你以为凭你们三个人,就可以把在下弄上山去吗?”
小姑娘不会客套,急急接口:“二哥,不要说些缠夹不清的废话了,今早南乞找到了北丐……”
“你叫谁二哥?我不再上当了……”
“你听我说好不好?”姑娘抢着说:“北丐已将你的事……”
“你们把北丐怎样了?捉去送给妖道剥皮抽筋?”他厉声说:“我警告你们,北丐如果有了三长两短,你们最好赶快返回碧落山庄,周某不把武陵山搞个天翻地覆,就不配称神龙浪子。”
“你这人……”
“我受够你们了。”他不耐地说:“去做你们的富贵荣华梦吧,不要来打扰我。”
声落,身形一闪,像鬼魅幻形般消失在房门外。
“二哥……”姑娘惊叫,疾冲出房。
三人到了门外,院中寂寂,哪有永旭的人影?
“他真的气疯了,平时他是笑容可掬的。”老仆李忠苦笑:“他把两位贤侄看成知己,却发现两位资侄是妖道李自然的贵宾,难怪他生气了,唉!这……这如何是好?”
“忠伯,糟透了,他本来就对我们有成见。”姑娘哭丧着脸说:“他这一走,我们到何处去找他?忠伯。还是派人回家……”
“回家又能怎样?远水救不了近火。”天罡手垂头丧气接口:“难在我们不能出面向妖道索人。这会误了两位贤侄的性命,妖道更可挟人要胁,我们……再说。咱们人手不足。而且也无法与妖术对抗。依北丐所说的情报看来,恐怕唯一能克制妖道的人,就是这位神龙浪子。”
“我们得赶快离开了。”侯刚无可奈何地说:“醉仙翁亲自带人来下手,要捉周老弟替恨天无把报仇,那老酒鬼把恨天无把的账,也算在周老弟的头上啦!他们不敢找妖道拼命,却把周老弟看成罪魁祸首,我们不可卷入,以免暴露身份。”
“可是,侯叔,我们怎办?”姑娘焦虑地问。
“找他,这件事必需解释清楚。”
“难在他不肯听我们解释。”李忠说:“刚才他不翻脸,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只有他才能告诉我们两位哥哥与靳叔落在妖道手中的内情,非找到他不可。”姑娘坚决地说。
“可是……”
“有了。”姑娘凤目一转,脸有喜色:“他不会听我们解释,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对付他。”
“小姐的意思是……”
“找到他再说,走!醉仙翁人手足,盯住他们定有所获。”
三人出店的同一时间,永旭也进了自己的客房,匆匆收拾简单的行囊,留店钱在床上,跃登瓦面从店后开溜。
他对碧落山庄的人深怀反感,所以不听姑娘的解释,还以为姑娘要说服他向妖道投靠的呢。
他走后不久,大批黑道群豪赶到,立即四出追踪。
路只有一条,夜间走路的人,决难逃过眼线的监视,因此永旭不打算连夜上山,他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城,在偏僻处藏妥行囊,二更天再由水门附近偷越城关人城,三更初接近了广二爷的宅院。
他这种出而又入的诱敌术,可以摆脱跟踪的人。
果真收效,醉仙翁一群人在城外大索四郊。
广二爷在这里潜伏了十余年,改建了九华精舍,精舍有地窖或通向外面的地道,更可能有机关陷讲。
这栋大宅是否也有这些自保的御敌设备?顺天王逃亡五载,与广二爷有何关系?
姬家的人在此落脚,是不是巧合?姬少庄主的妻子练有太乙玄功,姬家的人当然也具此绝学,虽然他们在午间从南陵抵达青阳,昨晚那位蒙面人似乎并未下山,姬家的人已无嫌疑,但住进广家,必定与蒙面人有所关连。
这些事他必须查明,而且不能暴露身份,因此他今晚穿了灰黑色的夜行衣,戴了仅露出五官的头罩。
三更初,他像鬼魂般出现在广宅的东跨院,无声无息地飘落在厢房的黑暗角落。
搜了几处地方,并未发现警哨。
人都睡了,整座宅院寂静如死。没有任何可疑征候,没有任何机关埋伏。
宅院共有十余间建筑,要不了片刻便可搜遍。
他不能找人问口供,那会打草惊蛇。
四更将尽,毫无动静。
他像守在鼠洞口的猫,耐心地窥伺着每一可疑角落。
五更的拆声传来,一个黑影幽灵似的出现在后院的暗影中,从外面飘入的身法十分轻灵,轻功已臻化境。
黑影似乎对广宅十分熟悉,毫不迟疑地飞越内进房舍,飘落在东跨院,在院中小立片刻,然后到了南首的厢房前在门上,轻扣三声。
厢房门悄然而开,里面的人低声问:“信带到了?”
“带到了。”黑影低声说:“情势不易控制,请火速上山商量。”
“醉仙翁那些人所找的周姓书生,身份证实了吗?”
“只知他姓周,连真名都无法查出。”
“那两个姓李的小辈,不是说他叫周永旭吗?”
“他们的姓名全是假的。”黑影肯定地说:“李驹兄弟的身份,五灵丹士恐怕料错了,碧落山庄决不会仅派一个飞天大圣保护两名子弟外出闯荡,飞天大圣的艺业并不是第一流的,何况那位仆人李义,是不是飞天大圣尚难判定。不过,等过两天就可以知道真假了。”
“怎么要等两天?”
“离魂鬼母即将赶到,她的离魂大法,可以令任何人在神智迷乱中吐实。”黑影说,退了一步:“天色不早,兄弟告辞。”
“好,家父将立即动身。哦!请转告天师,那个姓周的书生,恐怕就是咱们所要找的人,他原来与韦胜同行,但似乎不会武艺。两人同名,会不会是巧合?因此,人抓到之后,务必将人留下,而且决不可让他与魔邪双方的人合作。”
黑影抱拳施礼。应喏一声,退出廊下以一鹤冲霄身法登上瓦面,由原路出了广宅,隐入黑暗的后街。
不久,出现在城西南角的城头上,飘落城外越野而行,折入登山的大道,展开脚程向九华急赶。
赶了半里地。道旁的树林中,踱出一身黑衣戴了头罩的永旭,挥手示意笑道:“阁下,你才来呀?”
黑影止步,一双眼在微曦下闪闪生光,一按插在腰间的剑把沉声问:“卸下你的头罩,让在下看看你是谁,为何拦路?”
永旭徐徐脱去头罩,笑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姓周书生,你就是那些拚剑阵年轻人两首领之一。”
“咦!你……”
“感到奇怪吗?”永旭拔出腰带上的折扇:“呵呵!在下要知道你向姬少庄主所传的口信,希望你合作。”
黑影知道不妙。
传口信时,双方说话的声音甚低,这位自称周姓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