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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双雄,不但地方官民耳熟能详,江湖朋友也不论黑白道名宿高手,皆对他俩刮目相看。
人如果行得正坐得稳,行事光明正大,公私分明无愧无作,必可获得他人的尊敬,甚至连仇人也会尊敬推崇。
这就是南京双雄,他们的名号和声誉在江湖道上地位极高的缘故。
“我……我认栽。”姓李的说,丢下分水刀。
“你瞧着办吧。”飞鱼也丢下匕首说:“咱们不是混江龙的弟兄,你带咱们去找他毫无用处。”
“哦!那你们是哪条线上的?”戚报应问。
“咱们正要投奔混江龙,顺道骗些银子快活而已。”飞鱼可怜兮兮地说:“咱们原来在洪泽湖夜叉林义手下鬼混,去年洪泽水寨被三怪中的二怪瘸怪韦松所捣毁,咱们便成了失水的鱼。”
“噎!在下相信你的话。”威报应颔首说:“你们虽然不在戚某的地面作案,但戚某是执法人,碰上了不能不管,只好将你们交给官府处理,你们把受骗的苦主杀了?”
“这……”
“那么,你们必须受缚,公事公办,在下……”
舱口出现周永旭的身影,呵呵大笑道:“老戚。威大人,你得赔我三百两金子。”
“咦!是你?”戚报应大感惊讶:“去你的,你不是走和州江北陆路吗?哈哈!这两个小辈瞎了眼昏了头,难怪扫把星当头走霉运了。”
“我正等他们丢我下江,以便找他们讨三百两赔命钱,这一来,有你这戚报应在旁执法,我岂不落了个人财两空?”
他钻出舱向鬼见愁抱拳施礼:“呵呵!俞兄,你吃到江上来了,小心混江龙请你吃板刀面。”
“哈哈!早知是你,咱们乐得清闲。为了你,咱们露了行藏,你怎么说?”鬼见愁回礼笑问:“混江龙消息灵通,大概早就准备对付你这个勒索者了。”
“呵呵!你两位大菩萨躲在破船上,就可以掩人耳目了?别自我陶醉啦!”他摇摇头:“混江龙既然在你们的地面上落了案,他还能不加强戒备?我劝你们还是转回南京吧,那条孽龙如果怕你们,就不会远及南京作案自掘坟墓。我敢写保单,他已经安好天罗地网等你们进网人罗,这两个小辈所说的,没有一句实话。”
“你是说……”
“他们是混江龙派出的无数眼线之一,船上还有一个大名鼎鼎的病无常袁福呢。今早一上船,我就发现他们的身份了,他们互相打手式交换消息,恰好我懂大江水路朋友的手语。”
鬼见愁迅疾地奔向舱口。
周永旭又说:“不必了,他走啦!从那边的窗口滑下水去了。”
舱内,半死不活的中年人已经失了踪。
“哦!真有其事?”威报应动容。
“用分筋错骨手法问问,保证他们吐实。”
飞鱼和姓李的不约而同,分两面飞跃而起,要跳水逃命。
“留下啦!朋友。’凋永旭说,扣指疾弹。
“我倒不信你会飞?”戚报应大袖一挥。
“砰厂两位仁兄刚纵起,便重重地摔倒。
“进舱里去说。”鬼见愁说。
中舱的内间里,迎接他们的是鬼见愁的侄女俞霜姑娘和一位侍女。
俞霜年约十六七,稚容未脱,瓜子脸眉目如画,清丽灵秀脱俗而大方,穿一身月白衫裙,谁也不敢相信她会是一个内家高手。
飞鱼和姓李的两个痞棍,被点了昏穴塞在舱角。
“霜儿,来见过近年来,闹得江湖乌烟瘴气的怪人。”鬼见愁向正要回避的俞霜说:“他就是令人头疼的勒索者神龙浪子周永旭。这位是舍侄女俞霜。”
“俞姑娘,别听你叔叔胡说八道。”他盘膝坐下:“这次我途经贵地,就没敢在地头上伸手……”
“哈哈!乌江浦不是我应天府的地头?”鬼见愁问:“地低三尺那三百两金子,该不是你起得早在路上捡到的吧?”
“咦!那就怪了。赔命钱不比拉到的来得辛苦?”
“你呀!这样下去早晚要碰大钉子的。”成报应诚恳地说:“同兄。你这种游戏风尘的举动,我不敢苟同,万一行人摸清了你的底、一下手就用歹毒的手法暗算你,届时后悔就来不及啦!”
“当然。我会小心的。同时,老把戏玩多了就没有人看了,看样子从今起我要改用怪招啦?”
“什么怪招?”
“天机不可泄露。”
“哦!依你看,混江龙真的知道咱们要来?”戚报应问:“但愿安庆府有咱们可用的人。”
“混江龙必定在等你们去送礼。”周永旭肯定地说:“同时,我敢保证龙江关五尸六命灭门血案,是混江龙故意作的案,故意留下线索引你们追查的阴谋,希望你相信俄的判断。戚兄,安庆府没有你们可用的人,巡检衙门那几位巡检只能赶老鼠。如果我所料不差,安庆府白道名宿神鞭郭天奇恐怕已经不在人间了,他是你们唯一可以借助的臂膀,混江龙如果不除去他,就不会愚蠢得向你们挑衅。”
“哎呀!那……”
“因此,我奉劝你们打道回府,太平府以下,就是混江龙的地盘了。池州一霸铁背苍龙金彦,从不过问大江黑道朋友的闲帐,也管不了。”
“周兄,你能不能做做好事?”鬼见愁含笑问。
“我不是在做好事么?正打算把那些勒索来的金子,送给池州的惠民药局与各地善堂呢。”
“我的意思是……”
“哎呀!拜托拜托,别拉我下水,老实说。遍地贪官。处处土豪。我对你们这些人印象恶劣得很。”
“当然我们俩是例外。”
“不错。这就是我把你们看成朋友的主要原因,你可不能得寸进尺,打蛇随棍上,我不会替官府跑腿的。”
“谢谢你看得起我们。”威报应抱拳说:“以朋友的情义求你,你也不答应?”
“这个……”
“混江龙心狠手辣,人性已失,连孕妇也不放过,五尸六命
“别说了。”他烦躁地说,摇摇头:“你们破案可有期限?”
“本月底。”
“这……能不能再拖一段时日?”
“周兄的意思……”
“我在池州有事待办,很重要。”他虎目中杀机怒涌:“如果能等到下月中旬,我走一趟安庆。记住,我不是为你们办事,而是为了五月六命。”
“我先谢谢你。”鬼见愁欣然说:“一言为定,下月中旬我和戚兄按期到达,听候周兄差遣。”
“又来了,我敢差遣你们?我用我的方法办事,你们不必理会我。现在,你只要派出一些毫不起眼的人,到安庆一带暗暗摸清情势。五月十五,派人在双忠相等我交换消息,正午我如果不来,那就不必等我了。双忠词在府学东侧,读书人常去的地方,很好找。”
“你是说……”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是说,我如果不到。表示我这次池州之行凶多吉少,不必寄望于我。”
“周兄,你说咱们是不是朋友?”戚报应庄严地问。
“那是当然。你……”
“如果你认为咱们是朋友,就该让朋友分忧……”
“呵呵!如果要对付一些歹徒恶棍,我自然会借助诸位的鼎力。可是,兄弟浪迹江湖五载,十八岁就开始跑遍海角天涯,两年前才开始以神龙浪子的名号闯荡,你知道为了什么?”他深深地吸人一口气,叹息一声:“那表示我遭遇了重重困难。必须改弦易辙进行除魔大计。”
“哦!是找仇家?”
“不是仇家。正如我愿意帮你缉五厂六命的凶手道理相同,我是奉师命锄除一个屠人千万的元凶首恶。这人不仅气功盖世,马上马下号称万人敌,而且玄功道术举世无双,五年来音讯毫无,找得我好苦。风问他这次可能到九华隐伏,所以我来了。”
“哦!我知道你要找的是谁了。”威报应凛然地说。
“你知道?笑话。”
“周兄。不要估低了兄弟的能耐。”威报应说:“南京兵部的邸报兄弟有机会过目,五年前的事……”
“那就不要说。”周永旭抢着说:“你们知道月梢九华大会的事么?”
“听说过。魔邪去年中秋订了此次的约会。三魔的大魔云龙三现欧阳春风,与三邪之一的神行无影郎君实。两人的门下弟子较技算过节。你是……”
“去看看风色。可能有我要找的人。”
“我很替你担心。”成报应不胜忧虑地说:“那凶魔能在十万大军合围中从容逸去。在刀山剑林中来去自如。你怎能对付得了他?”
“如果是去年岁尾之前,也许我对付不了他,我仅负责侦出他的下落,由家师出手擒魔。而现在,他想从我手下脱身并不是易事。”
“哦!我还不知令师是谁呢。”鬼见愁问。
“师父倒有好几个,恕难奉告。”他的目光落在窗外:“天快黑了。太平府到啦!你们是否登岸?”
“是的,听你的话打道回京。”
“对。硬往天罗地网里闭,智者不为。”
“你打算在船上过夜?”
“呵呵!行囊里有几百两黄金,怪担心的是不是!”他拍拍威报应的肩膀:“所以,财不能聚得太多。财多了就被财产牵着鼻子走啦!你们快走,突然诉近南京,混江龙必定疑神疑鬼,日后到安庆办事就容易多了。”
他们在高谈阔论,俞霜主婢俩静静地坐在一旁倾听。俞姑娘亮晶晶的明眸,不断地在周永旭身上转,粉颊会突然地泛起淡淡红霞,也逃避似的回避他的目光。
他并未留意姑娘的神色,对一个刚会面的晚辈,他没留下任何印象,只本能地觉得鬼见愁有一个灵秀沉静的好侄女而已。
船正在靠码头,船上一阵忙碌。
周永旭回到自己的客舱,倚在窗口例览忙碌的码头,天色尚未全黑,码头上泊了三二十艘大船,大江不禁夜航,泊旋的船必定是与太平府有往来的船只。
鬼见愁带了侄女主婢先登岸,威报应押着背捆双手的飞鱼杨芳与姓李的人,毫无戒心地随后登岸。
两名夫子打扮的人看清了飞鱼杨芳,吃了一惊,往人丛中一钻,向南走了。
久走江湖的人,必须具有灵敏的耳目,天生的猎犬鼻,可嗅出危险的气息,能在一瞥之下,看出可疑的事物来。
窗口的周永旭旁观者清,他立即包好行囊,也不向船家打招呼,施施然踏上跳板,隐没在忙碌的人群中。
码头是商业区,但离城还有两三里,中间隔了一道护城壕,站在码头最高处,可以看到太平府的水西门城门楼。府城的城墙特高,有三丈六尺,加上城门楼的高度,船在江心便可看到了。
码头北面是太平水驿。
鬼见愁一马当先,直趋驿站的大门,迎面碰上一名驿卒,他上前抱拳问:“请问,还有地方可以住宿吗?”
“你是……”驿卒打量着他问。
鬼见愁从怀中掏出一卷文书,打开说:“请禀告驿丞,在下有要公途经贵地,这是宿止的公文。”
“可是……本站已没有官舍,今天来投宿的官差很多。这样吧,你到北面的递运所试试看。不过,递运所今天恐怕也住满了,湖广来的漕船到了十五艘之多。”
“那……”
“进城也已经来不及了,这样吧,晚上可在柴房暂且安顿……”
“那就算了。”鬼见愁无可奈何地收起公文,他带了侄女。怎能住柴房?进城的确来不及了,天一黑城门便关闭,谁也休想出人。
“我们去找船。连夜下放,怎样?”威报应说。
“也好,试试看。先找一家食店。晚膳还没有着落呢。如果找不到船,今晚只好住小客找了。”
码头一带客栈虽然不少,但都是供贩夫走卒住宿的小店,几乎全是大统铺,带有女眷的旅客必须进城找大客后投宿。要不就只好在船上过夜。
这一耽误,耽出了大纸漏。
他们在二家小食店进膳,然后由戚报应到码头找船。不但找不到下放的大小船只,连先前乘坐的客货船也失了踪,据码头上的人说,船仅停靠片刻便匆匆解缆走了。
戚报应相当机警。船失踪便引起他的疑心,按理,那艘船必须在此加载几位乘客,而且上航相当辛苦,这种船速度慢。航道江东岸有无数石矾,西岸全是浅沙。一不小心,撞矾搁浅怎吃得消?晚间夜航十分危险,船不可能匆匆开航的。
他看出危机,再一留心码头上的夫役们的表情,他暗暗心惊。不错,的确有不少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几乎所有的人皆像避瘟疫似的避免与他接近。
他立即到货仓塌房一带找官府中人,那一带该可以找得到太平府的巡检。可是,他失望了,借大的码头区,居然找不到半个巡检衙门的人。
他回到食店,立即将疑心的事向鬼见愁说了。
鬼见愁比他老练些,地方巡捕出身的人,比军方派委的治安官吏地头熟,立即亲到码头查证。
不久。鬼见愁匆匆返回,脸色不正常,将威报应和侄女主婢唤出店外,不胜忧虑地说:“戚兄。目下我们有两条路可走。”
“查出什么线索了?你的神情很可怕。”威报应心中一紧。
“有人封锁了码头,可能是病无常袁福比我们早到一步,他的水性比船快得多,而且是混江龙的死党,可能已纠合死党和我们敞开来算了。”
“那……咱们……”
“其一,越城到府衙投文。其二,沿陆路迅速返京。”
“第一条路显然行不通,偷越城关知法犯法,只要歹徒们透露些少口风,咱们吃不消兜着走。”
“那么,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咱们立即动身。”
只要远出三十里,过牛堵山越慈姥山,便算是到了应天府的地境,那是鬼见愁的势力范围,说走就走,带了行囊,六个人立即动身。他们并不怕病无常,只是不愿无端被缠住而已。
大道在北门外会合官道,六人撒开大步急赶。十里外是牛堵山,官道从东麓经过,山西麓临江,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采石矾。
五里亭在望,亭附近的几家农舍灯火全无。
飞鱼杨芳一面走,一面扭头说:“俞头儿,咱们并未在你的地面犯案,目下姓周的苦主又不在,你无法定咱们的罪,对不对?放咱们一马,如何?”
“放你回去向混江龙报信?抱歉,办不到。”鬼见愁冷冷地说:“你请放心,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会送给你几样罪名,关在大牢里让你快活的。”
“你别说早了,到南京远得很呢。”
“你放心好了,真要有三长两短,第一个倒霉的人,保证不会是我鬼见愁,而是你两位仁兄。”
“何必呢?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放咱们俩一马,病无常便会放过你们的,我保证……”
“你保证什么?你算老几?少臭美了。”鬼见愁阴森森地说:“如果在下所料不差,混江龙早有预谋,他不会在安庆等俞某拆他的台,他的狐群狗党大概已布置在太平附近,守住大门等……”
谈话间,已到达亭前,亭右的农舍屋角踱出一个黑影,接口道:“不错,咱们已经在大门等你。南京双雄,离开了南京地面,你们就成了折翅的鸟,失水的鱼。哈哈!咱们已久候多时,已经替你们挖好了坟墓,就等你们的尸体往里填啦!”
路两侧,草丛树影中接二连三站起不少人影,前面,有八个黑影拦住去路,身后,退路已绝,不少黑影堵住了。亭中,升起两个身材高大的黑影,一个站在檐口用打雷似的大嗓门说:“南京双雄,这些年来,你们到底杀了在下多少弟兄?你们该用血来偿还?”
鬼见愁将两个俘虏交给俞霜主婢看管,丢下包裹,拔山腰里的成名兵刃三节棍。呵呵大笑道:“混江龙,在下真没想到阁下真的亲自来了,很好很好。在下身在公门,公平执法,擒了阁下多少弟兄,委实记不清了,你说吧,龙江间客船屠门血案,五尸六命惨绝尘寰,是不是阁下的主谋?”
“在下说过是主谋吗?”
“三凶手已有两个落网,招出你是主谋。苦主是安庆逃出来的富商,曾经招请武林高手低制你的勒索,结怨甚深,曾经与官府合作,清除了你下江三处秘舵,最后被你请来不少恶毒的江湖败类,破了他的家,他只好携家小逃来南京避祸。你不甘心,派了八组二十四名恶贼跟踪追杀,在龙江关破晓时分行凶屠船。你否认吗?”
“哈哈哈哈……”混江龙仰天狂笑,笑完说:“好吧。这时告诉你已经无关宏旨了,不错,在下是主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换了你,你也会这样做,你不也是擒获凶手又要获主谋吗?在下知道二位仁兄很勇敢,决不会以擒获凶手为满足,必定逞匹夫之勇到安庆找我。因此,在下只好先发制人送你们上路永除后患。俞兄,你两人值得骄傲,居然逃过在下百余弟兄的眼下,几乎被你成功地逃脱地网天罗,病无常老江湖居然不知你们在船上,栽到家了。当然,他做梦也没料到你们会带了家眷掩人耳目,你们办案从来不带伴当的。”
“你是跟我投案呢,抑或是要俞某动手请你?”鬼见愁豪壮地说:“阁下,不要叫你的爪牙上前送死,在下不希望多伤无辜,你出来吧。”
“在下知道你了得,甘拜下风。不过。有几位前辈你必须先会会他们。”
“不错,老天先要秤秤你的斤两。”一个黑影踱出路面说:“小辈,用你的拨火棍上吧。”
“阁下是……”
“老夫邹永汉。”
“夺命人屠!”鬼见愁骇然惊呼:“老前辈位高辈尊为何管一个水匪出头助纣为虐?”
“老夫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公门鹰犬的嘴脸。”夺命人屠乖戾地说。
威报应拨出佩刀,沉声说:“俞兄,不要和他们废话了,事已至此,只有决死一这。这老魔虽然不曾在咱们地面行凶杀人,但通缉他的文书不下十件之多。俞兄退,我来对付他。”
“哈哈!武林人一人公门,便将武林规矩置之脑后了。”夺命人屠狂笑着说:“因此,如果你两人并肩上,老夫并不怪你们。”
“不错,身人公门,职责所在,讲的是天理国法,武林那些所谓决斗规矩,不得不暂且抛开,那种罔顾公义勇于私斗的成规要不得。”威报应厉声说:“因此,在下并不因此而脸红。现在,我已经给了你不动武随本官至公堂公平受审的机会,而你却逼本官动手,不能怪我。”
“哈哈!你为何不上?想用口……”
“得罪了。”戚报应冷冷地说,疾冲而上。
“咦!你不先出刀?哈哈……”夺命人屠傲然地说,向侧一闪,大袖猛挥,罡风似阴雷,用上了霸道的铁袖功,一照面便下杀手,可裂肌侵骨的内劲发如山洪。
老魔小看了戚报应,这一袖就打算把这个把门小官震毁五脏六腑,毫无顾忌地全力施为。威报应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