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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长安后,陆瑾再三考虑,决定还是离开裴家另揽居住为上,毕竟他现在贵为八品御史俸禄渐丰,支付租房已是游刃有余,况且他也不喜欢这样寄人篱下的生活,实在不便多过打扰裴家。
将这个想法对着华阳夫人一说,自然引来了裴家人的反对,无奈陆瑾去意已决,华阳夫人也不好多说,只得允诺了。
几天下来,陆瑾都在为挑选合适的房子而奔波,原本的永宁坊钱大娘家中他肯定是不会去了,因为每日朝参须得早起,故而他挑选房子的目标主要集中在皇城周边市坊。
然则一问租房价格,却是非常昂贵,几近高了偏远市坊的两倍有余,虽则如此,陆瑾依旧咬咬牙在光德坊租上了一间三进宅子,不买仆役,也不请庖厨,就孤零零的一个人独自居住,倒也怡然自得。
今日到得休沐假,陆瑾难得清闲一日,清晨起身烧水美滋滋地沐浴洁身一番,其后便披着头发落座在长案后,揣摩着裴行俭留给他的兵书。
看得大概一个时辰,正午将至,陆瑾正欲出门随意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却听见敲门声响,原是有客登门了。
陆瑾暗感奇怪,要知道他才搬来光德坊没几日,除了裴家人之外,似乎就没有另外之人知晓,是谁会在这冷飕飕的初冬正午登门拜访,莫非是以前租客之友?
带着这样的想法,陆瑾信步走出正堂行至前院打开木门,刚朝外面瞧得一眼,却见门外台阶上立着一个头戴帷帽的窈窕身影,隐隐约约似乎有些熟悉。
正待惊讶愣怔当中,来人已是伸出纤手摘下了头顶帷帽,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动人娇靥,对着陆瑾浅浅笑道:“七郎,数月不见,久违了。”
陆瑾如遭雷殛,半响惊讶言道:“公主,你,你如何出宫来了?啊呀,居然连一个随从都没带,你是独自前来的?”
太平公主颔首一笑,美目视线却转向了陆瑾身后的院子,赞叹言道:“听闻七郎你乔迁新居,故而太平特地前来拜访。怎么,瞧你那样子,莫非不欢迎太平?”
陆瑾回过神来,哭笑不得地言道:“公主能够凤驾亲至,陆瑾高兴都来不及,自然非常欢迎,然而根据宫中规定,公主你尚未出阁,乃云英未嫁之身,岂能轻易独自一人出宫游玩?若是被天皇天后知道,公主一定会受到责罚。”
太平公主橫得他一眼,风情万种的言道:“去岁太平陪你千里昭昭从洛阳来到长安时都不会害怕,岂会害怕今日出宫一天?放心吧,父皇母后今日都不在宫内,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我的。”
陆瑾知道太平公主行事任性大胆,闻言倒也无可奈何,况且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公主登门拜访,总不能将之拒之门外,想了想,他只得侧身一让,伸手作请道:“倘若公主不嫌弃寒舍简陋,不如请进一叙。”
太平公主微笑颔首,言道:“不用公主前公主后的,还如以前那般,叫我二娘或者令月便可。”言罢走进了屋门。
前院不大,角落处种植着一颗枝繁叶茂的槐树,一如它的主人一般,在空旷的院子中也是显得孤零零的。
至于待客正堂,则是一间古朴结实的青砖瓦房,太平公主脱掉鞋子走了进去,瞧见里面摆设简陋,墙面光光,不禁笑着言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陆瑾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却又止不住笑道:“公主,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将简陋说得是这样清洗脱俗,不管如何,谢谢你的赞美。”
太平公主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言道:“七郎,令月说的可是肺腑之言,对令月来讲,屋子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里面有什么人。”
此话甚为大胆,听得陆瑾止不住一愣,太平公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尴尬地轻咳一声语带撒娇地言道:“来了这么久,你难道就不懂得请我入座么?”
陆瑾恍然醒悟,急忙示意太平公主落座长案之后,然而他又想起屋子里似乎没有准备草席,就这般跪坐在地不仅双腿容易发麻,且地面还是冰冷无比。
好在他突然灵机一动,示意太平公主稍等,然后返回寝室取来一件厚实的袍服折叠妥当,当作软垫放在了太平公主身前,太平公主也不拒绝,微微一笑跪坐在了长案后。
寒暄闲聊了几句,太平公主忽地幽幽一叹,望着陆瑾似笑非笑地言道:“最近七郎你查获太子谋反这样的大案,可谓是震惊了整个朝野,父皇母后都对你是赞不绝口,不知七郎你做何感想?”
想到李贤好歹也是太平公主的亲兄长,陆瑾神情不禁有些尴尬,正色言道:“其实在调查赵道生之初,我也没想到太子殿下会牵连这么深,光是刺杀朝臣,私藏兵甲的两罪,便足以令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监察御史负责监管朝廷百官,纠正不法,犯法官员自然须得付出代价,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但是七郎,你可要懂得树大招风之危啊!”太平公主语重心长的一句,娓娓言道:“君性情刚烈,不畏权贵,秉公办事,这样的监察御史在令每个大臣为之惊惧的时候,也会暗地里产生警惕,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打压排挤,将来你肯定会离开监察御史转任他职,如果和同僚处理不好关系,那可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陆瑾微笑言道:“今日公主至此,是专门对我说这些话?”
“你我乃是朋友,令月也是说出心中之见而已。”太平公主小心翼翼地说得一句,悄悄观察他的神色,深怕他会为此生气。
陆瑾自然明白太平公主的关心之意,说道:“李贤谋反事件突然,在下身为御史且还是查出案件的人物,自然而然受到朝野内外瞩目,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公主刚才的话我很明白,你的好意我也很感激,放心吧,以后我会多加注意的,尽量不在这样的案件中出风头。”
太平公主欣慰一笑,望向陆瑾的眼眸中流淌着淡淡的柔媚之色。
(本章完)
第441章 意外访客(下)()
陆瑾这才想起现在午时已过,也不知道太平公主是否用了午膳,不由笑问道:“殿下来的时候可曾用膳?”
太平公主忽地一笑,言道:“今天上午我全都思谋怎么偷偷出宫,自然尚未午膳,怎么?陆御史莫非今日要请本宫大吃一顿?”
陆瑾哈哈笑道:“公主登门,大吃一顿又有何妨?不过我这府中向来很少开伙,咱们也只有到外面去吃。”
“外面?”太平公主想了想,旋儿摇头笑道:“何必去外面酒肆?难道七郎你府中没有庖厨做饭么?”
陆瑾一脸认真地言道:“没有,在下独自居住,目前身兼仆役、家丁、庖厨,府中做饭却是太过麻烦。”
听他说得有趣,太平公主不禁咯咯轻笑,继而眼眸一转笑语言道:“府中用膳,方能体现出主人待客亲切,我们就不必前去客栈了,不如由七郎你作几道拿手菜给本宫尝尝如何?”
陆瑾思忖一番,想想太平公主本是偷偷出宫,这样抛头露面于外的确不甚妥当,于是乎点头言道:“好,那陆瑾就献丑做菜,还请公主你在此间稍等。”说完,已是站起了身来。
太平公主岂会愿意独自一人在此闲坐,霍然起身微笑言道:“让你独自一人忙碌本宫如何过意得去,我也一并前去帮你吧。”
陆瑾闻言一惊,迟疑道:“殿下乃金枝玉叶之身,岂能跟随微臣下得厨房干那庖厨之事?”
太平公主毫不在意地摇手笑道:“无妨,说起来本宫来从未动手做菜,今日正好可以向七郎你学习一番。”
陆瑾瞧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却是不好拒绝,只得微笑点头表示同意。
厨房位于正堂侧面,虽则为单独一间院落,然却非常的狭小简陋,四周墙角更是堆满了柴薪,显得局促拥挤。
太平公主显然是第一次来到厨房,满是好奇的目光左瞧瞧,右看看,大感兴趣。
待到进入厨房之中望着灶台厨案,太平公主更是好奇的问东问西,一刻都没有消停。
由于时值夏日,陆瑾并没有在厨房内备置鲜肉,好在水缸中养着前几日买来的一条鲈鱼,以及两斤河虾,倒也不愁食材。
他将衣袖捋起,右手伸入水缸又快又准地抓住了正在缸内游动的鲈鱼,将之拎起移步来到砧板之前。
瞧见太平公主正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陆瑾微笑提醒道:“公主,我要杀鱼了,请你还是让开一点,免得鲜血溅到身上。”
“无妨,本宫可不怕血腥。”太平公主摇头一笑,显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陆瑾也不劝阻,提起案上的菜刀便开始清理那条鲈鱼,片刻之后将鲈鱼开膛破肚完毕,洗刷干净置放在了砧板上面。
陆瑾要做的这道菜名为“金齑玉脍”,乃是唐朝有名的菜肴,是为将鱼鲙成极薄的鱼片,然后蘸着佐料直接生吃,后世某岛国的生鱼片,便是从唐朝鱼脍的基础上发展演变而来的。
“金齑玉脍”最考厨子的刀功,这也是此菜能否功成的关键所在。
陆瑾虽非庖厨,不过却是难得的使刀好手,他现将那条鲈鱼剖开分成两半,紧接着剔除鱼筋鱼骨,然后持刀飞速地脍着鱼片。
太平公主何曾见识过这般凌厉而又快速的刀法,直是看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未及片时,一盘薄如蝉翼的鱼片已是装在了陶瓷盘中。
其后,陆瑾又开始准备“金齑玉脍”的佐料,是为将蒜、姜、橘、梅、熟粟黄、粳米饭、盐、酱八物调配均匀,然后放入些许米酒,金齑玉脍便算完成。
接下来,陆瑾又从水缸中将河虾全都捞了上来。
这些河虾长钳长身,活泼乱跳,陆瑾烧开一锅滚烫的开水,就这样将河虾全部倒了下去,用热水煮熟便可蘸酱食用。
片刻之后,河虾熟透盛盘,全都弯腰驼背个个变得通红无比。
太平公主看得有趣,不禁微笑言道:“青虾入水变红虾,不知七郎可有诗句喻之?”
陆瑾微微思忖,脱口吟哦道:“双箝鼓繁须,当顶抽长矛。鞠身见公主,封作朱衣侯。”
太平公主琢磨了一番,说得一句“果真贴切”,顿时忍不住娇笑了起来。
饭菜上桌的时候午时已过,一盘金齑玉脍、一盘水煮河虾,一盘凉拌葵菜,外加一盆粳米饭便是全部的食物。
太平公主望着长案上简简单单,且有美味可口的菜肴,顿时止不住胃口大开。
一瞧正与自己对案而坐的陆瑾,隐隐约约中,太平公主心内生出了一种特别的感受,她似乎感觉自己仿若并非高高在上的太平公主,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民间女子,就这么与夫君男耕女织于乡野,每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举案齐眉相对用膳,当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心念及此,太平公主俏脸酡红,美目中流淌着泉水一般的柔情,她亲自拿起搁在案头的一双竹箸,双手托起递给陆瑾,柔声言道:“七郎用膳。”
陆瑾微微一愣,继而又是一笑,接过竹箸点头道:“多谢殿下。”
一顿饭下来,两人虽则交谈极少,然而太平公主却很是享受这样的感觉。
平日里她独自一人呆在公主殿内用膳,吃的山珍海味,用的是金碗玉盘,却总是觉得形单影只无聊乏味。
今日与陆瑾吃着这样的民间之食,却是让她感觉到非常的满足和快乐,真想时间就这样停留静止,让这样温馨的情景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食毕,太平公主掏出丝巾沾了沾嘴,微笑言道:“七郎不仅是一位了不得的御史,还是一个不错的庖厨,你做的菜太平真的非常喜欢。”
陆瑾悠然笑道:“不瞒殿下,微臣做菜完全是为了裹腹而已,大概是殿下你吃腻了山珍海味,才觉得好吃。”
太平公主看了他一眼,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言道:“总之以后我倘若再偷偷出宫,是一定要来七郎家中蹭饭的,你可不许嫌我麻烦,将我赶走。”
陆瑾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点头笑言道:“公主能够到来便是蓬荜生辉,给陆瑾千万个胆子,也不敢对公主你有所冒犯。”
太平公主洁白如玉的贝齿轻轻一咬红唇,轻轻言道:“其实我真宁愿你不要将我当作公主。”
此语说得含糊不清,陆瑾自然没听明白,皱眉问道:“公主刚才说得什么?”
“没什么。”太平公主勉力一笑,心头不知不觉掠过了几分淡淡的失落。
(本章完)
第442章 如见苍蝇()
到得申时,太平公主想及自己出宫已经许久了,便起身向陆瑾告辞。
陆瑾有些担心她孤身一个独自回宫遇到什么意外,微笑言道:“殿下,要不这样,我骑马将你送到玄武门如何?”
太平公主听得美目一亮,立即颔首道好。
顷刻之后,陆瑾将坐骑从后院之中牵出,当先翻上马背,紧接着对着太平公主伸手笑道:“来,我拉你上马。”
“好!”太平公主纤手伸出搭上陆瑾之手,另一只手则提着长裙,干脆利落的翻上了马背,骑坐在了陆瑾之前。
她戴上遮挡容貌的帷帽,轻轻言道:“七郎,可以了,咱们走吧。”
陆瑾应得一声,抖动马缰脚根一磕马背,骏马旋风一般出得偏门,朝着坊街而去。
骏马沿着长街轻驰,两人坐在马背上,犹如江面上的轻舟荡漾,身体不可避免地轻轻相触,太平公主后背时常无可避免地贴上陆瑾的胸膛,使得她止不住心神大乱,芳心砰砰砰乱跳不止。
陆瑾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身子微微后倾尽量与坐在前面的太平公主保持一定距离,减少这样的尴尬情况发生。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玄武门前,正值夕阳西下的黄昏时分,望着巍峨壮丽的宫门城楼,太平公主心内止不住起了几分依依不舍之情。
她在陆瑾的扶持下跳下骏马,嫣然笑道:“多谢七郎相送,令月要回去了。”
陆瑾微笑颔首,想了想却又正色言道:“公主殿下身份尊贵,这样冒然出宫还是太过危险,以后还请殿下你慎重为上。”
太平公主不满地嘟了嘟小嘴,却又莞尔一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这才转身莲步款款地朝着玄武门而去。
这时,一辆驷马驾拉的马车恰好也顺着大道进入宫门,车上女子挑起车帘正在回眸身后市坊,无意间见到陆瑾和太平公主,不禁为之一愣。
陡然之间,一股说不出的酸楚味儿涌上了女子的芳心,使得她呼吸止不住急促了起来。
同坐马车内的侍女眼见她神情有异,忍不住好奇问道:“上官侍诏,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女子不动神色地放下了窗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恢复镇定,淡淡言道,“走吧,速速回宫,离开了一天,还有很多事务急需处理。”
侍女明白上官婉儿今日出宫探望阿娘郑氏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像来勤奋案牍的她自然不能忍受将紧急公务拖到明日,所以才这般急慌慌地赶回宫中。
片刻之后,驷马高车裹挟着漫天霞光磷磷隆隆地驶入了含元宫内,伊人的心内却是充满了苦涩和失落。
※※※
最近,察院平静得如同一泓波澜无惊的池水。
大概是前段时间因为李贤谋反案查处太多官员,太过忙碌的缘故,回到长安后所有监察御史都暂时没有弹劾朝臣的念头,毕竟一个案子往往需要忙碌十来天甚至是数十年的时间,谁吃饱了没事干,还愿意这么折腾下去。
好在现在李贤案件基本上已经算得尘埃落定,许多涉事官员受到牵连免职贬官,如此高压态势,自然在朝堂中起了大大的震慑作用,一时之间所有大臣都不敢太过招摇,全都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做好分内之事,因而察院轻松了不少。
陆瑾朝参之后就回到了察院,步入自己的公事房认真梳理这几个月的案件卷宗。
就实而论,作为查出李贤谋反案的御史,他在察院的威名可谓是一鸣惊人震撼四野,“官见愁”之名在御史台内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很多人都以为陆瑾会凭借这次功劳再升一级成为殿中侍御史,但结果却是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陆瑾的官阶并没有得到半点提升。
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陆瑾却从上官婉儿那里明白了武后的用意:目前武后需要他在监察御史的位置上再呆一段时间,一来他的名望正浓,可以震慑对武后心怀不敬的官员,二来更可以在监察御史之位上多加磨练,已备他日之用。
对于武后这些想法,陆瑾心内却是五味陈杂,他对武后既有几分千里马对伯乐的知遇之恩,也就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排斥,特别是一想到武后将来会革唐之命建立周朝,成为亘古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深受儒家正统观念熏陶的他便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但以后的事谁有能够说得清了,当务之急,还需思谋报仇之事,以慰阿娘她在天之灵。
午食之前,御史中丞宗秦客将所有监察御史罕见地召集到了一起,哈哈笑道:“诸位同僚,今日又有一名大才调入了我们察院,现在我们可是人才济济啊!来,本官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新同僚。”
话音刚落,众人便看见门外走进了一个身体壮硕的青衣官员,面容俊朗,目光炯炯,行至堂中抱拳言道:“郭元振见过宗中丞,各位同僚。”
眼见新来御史竟是郭元振,陆瑾眉头微不可觉地皱了皱,顿时感觉像见到了一只苍蝇般说不出的难受。
宗秦客长身而起,执着郭元振的手亲热介绍道:“来,郭御史,本官替你引荐一下,这位是张仁愿张御史,这位是李峤李御史、还有这位武懿宗武御史、李徐福李御史……”
“至于这一位……”
宗秦客刚走到陆瑾身前正欲引荐,郭元振已是冷冷笑言道:“陆御史可是本官在翰林院时的老同僚,关系熟得很,中丞就不必介绍了。”
陆瑾很敏锐地捕捉到了郭元振眼神深处流淌着的浓浓敌意,淡淡言道:“郭御史原本属于昔日东宫官吏,在李贤旧部尽皆免职之下,郭御史却得到了升迁,实在是大出在下意料之外啊!”
郭元振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