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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知天命的年纪,人家就是一等灵师,而他还在六等上面挣扎。
董府的人忙着董骥那边的事,所以招呼曹霑的人就少了些,他也不在意,一个人饶有兴致的逛董家花园。
“曹先生,可算找到您老了,老爷有请呢。”
正在研究那牡丹是个什么品种,平日里在身边侍候的小厮就气喘吁吁的跑来通禀。
“可说有什么事?”
曹霑有些奇怪董谦为何这时候找自己,那小厮摇摇头,却是不知。
“郑老,这位就是曹先生了。”
小厮引着曹霑去了靠近花园的一个院子,刚踏进去,就听见董谦爽朗的笑声。
曹霑顺着董谦的说话声看过去,就看见董谦笑眯眯的看向他这边,旁边坐着的是那个从京里赶来的大灵师。
郑老穿着灰色的布衣,黑色的布鞋,头发用一根木簪固定起来,胡须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打理的。
“曹大哥,这位是荥阳郑家的郑老,这次听说骥哥儿的事,特意从荥阳赶来的。”
曹霑知道董谦的夫人是博陵崔家的人,能认识郑家的人不奇怪,毕竟那几家向来交好。
荥阳郑家也是在开阳府内,是距离府城最近的,能在这时候赶到也不足为奇。
曹霑拱了手算是问候,那郑老伸手示意他坐下品茶。
“你和我差不了几岁,就不要郑老郑老的叫我了,显得我这人很老似得。”
曹霑刚开口唤了一句,就被郑老挡下了:“我姓郑名冽,字乐平,你叫我乐平就好。”
曹霑连忙报了自己的字。
郑乐平平生喜好四处游历,和曹霑说起各地风土人情,后者平时又喜欢看些杂书,也能接的上郑乐平说出的话。
后来两人渐渐发现,对方的各种观念竟和自己不谋而合。
这么一来二去,两人竟是相谈甚欢,上到天文下到地理,远到传说近到当今奇事,无一不说五一不谈。
崔氏让人请两人吃饭,小厮们跑了好几趟,两人仍旧不愿起身。
“人生难得一知己,今天能认识渊齐,当真是人生幸事!必须好好喝几杯!”
渊齐是曹霑的字,郑乐平感慨要是两人早十年遇到,说不定站在已经相约走遍大川名山了。
曹霑本来准备等有灵师来治董骥的病时就离开的,但是遇到了郑乐平,计划自然有变,又一直在董府多住了几天。
崔家的大灵师没几天也快马加鞭到了,有郑乐平在中间牵桥搭线,曹霑比他想象中更快的融入了那群人中。
这些天的日子过得真是多滋多润,白天和几个灵师游湖逛园,讨论讨论灵咒术法,晚上饮酒高歌,击鼓作乐。
短短几天曹霑就感觉自己对灵咒的解读更进一层了。
很多在府城等着和曹霑同路的灵师,等了三五天,听说曹霑和一众高等灵师同进同出,想必短时间内不会回杞县了,所以各路人马三三两两的就先回去了。
方宗仁和方宗信两人等了七八天,看曹霑依旧没有要走的迹象,没办法也就离开了。
曹霑一步登天的消息已经早早的传回杞县了,几家欢喜几家愁。
杞县几个大户人家已经去曹家拜访了几次,可惜曹霑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也没什么亲朋好友,家里现在竟是一人都没有,那些人家自然只能讪讪而归。
方琦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还是崔氏打趣着说起的,她听了也是一笑置之,帮人最忌讳的就是心有所想。
当对方不还情或者还的人情达不到你心中的界限时,心里面就会憋屈难受不爽,与其这样折磨自己,倒不如最开始就不要出手帮忙。
“曹先生要回来了。”
这样的消息传了两天,早早的就传遍了杞县,听说曹先生和几个大灵师送一路走一路。
说得高兴又找家客栈喝上几杯,看见风景又停着说说唱唱,所以半天多的行程足足拖了两三天。
“曹先生今儿回来了,哎哟那排场,董大人亲自派人送回来,只是那几个大灵师听说已经回去了……”
街上的人眉飞色舞的讨论着,许多以前没听说话的话也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曹先生打小就有灵气,我和他差不多年纪,小时候我们只知道在外面你追我打,曹先生就已经会背大段大段的文章了。”
“曹霑啊?那小子可不得了,几个月大的时候就懂得看人了,看见好人家的人就嘻嘻的笑,看见有些做了亏心事的就哭得呜哩哇啦……”
“以前他有一次看见一个拍花子的,才看见就拉着他爹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后来有人看实在古怪,就把那人送了官,这一查才发现,那人都拐卖了十几个小孩了……”
第十九章 登天()
方家老宅,方宗仁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一个小厮从门外回来,方宗仁急忙问道:“怎么样,曹先生家接了拜贴吗?”
小厮苦着一张脸:“爷,没呢,今儿去曹家的人排了一条街呢,曹先生被县太爷请去了,没人在家呢。”
方宗仁眉头紧紧的皱起,以前和曹霑虽然都在县学里,但是两人都没有实职,所以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大哥,怎么样?请到曹先生……”
方宗信听到风吹草动就跑来了,开口后后发现方宗仁脸色不太好,只得把话又咽了下去,撇撇嘴,有些不乐意。
“这曹霑架子挺大嘛,就连大哥你的面都不给,你们可都是在县学里……”
方宗信边说边看方宗仁的脸色,发现后者脸上的阴郁越来越重,又尴尬的停了嘴。
“曹先生被县令大人请去了,现在想请他吃饭的人都排了一条街了,咱们方家算得了什么。”
方宗仁似乎自嘲的笑了笑,情绪复杂的说道。
当初那个只能给山野贫人看看小痛小病的低等人,只有一张灵咒……
不,很明显不止一张,或许人家一直都在藏拙,难怪现在竟然一跃就跳到了他们的头上了。
“先生有这等本事,竟然没能在县学入职,这实在是我们杞县的一大憾事,先生要是不嫌弃,何不在县学里坐馆……”
陈县令四十出头,身上自有一种文人风范。
此时他捏着几缕胡须,脸上满满的遗憾,好像缺了曹霑,杞县的县学就发展不下去了一样。
“我还只是个六等灵师,哪里有坐馆的资格。”
曹霑摆摆手笑拒道。
县学里的先生至少要是五等灵师,能成为坐馆先生,又要有德高望重的身份,还要有让人钦佩的实力。
自己有几斤几两曹霑再清楚不过了,这次只不过是凭借运气才有此成果罢了。
这话听在陈县令耳朵里,自然就成了另外一番意思。
听说董大人和曹霑都以兄弟相称了,这次回来只怕是为了处理私产,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要去府城了。
“哈哈,坐馆先生最重德行,况且先生这种只是不愿意拘束那种凡尘等次,又不是没有真才实学。”
陈县令没有再劝曹霑,不过倒是狠狠恭维了一番。
曹霑笑而不语,最开始对这些话还有些不适应,现在确实习惯左耳进右耳出了。
“天色不早了,先生不如就在这里吃个便饭。”
两人聊了许久,天色渐晚,自然又顺势留了个饭。
“先生身边只有一个小厮,恐多有不便,我这里有几个刚买的侍女,不如让她们随先生去侍奉几日?”
临走前陈县令又唤进来几个丫头,长得颇有姿色,全都垂眉低目动作一致,一看就是经过长时间的专门训练。
“没事,以前不也只有阿成一个人。”
曹霑谢过了陈县令的美意,这几天一直连轴转,新鲜劲过了,他还是觉得原先悠闲的日子舒服些,哪里愿意多生事端。
“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我刚听说请你吃饭的人都排了一条街了,你要是没几个人帮忙处理,哪里忙得过来。”
曹霑依旧笑着摆手,陈县令亲自送他出了门,终究没有把那几个丫头送回去。
“先生,这都递了一堆帖子了,咱们咋办啊?”
阿成忧心忡忡的叹气道,他以前跟着先生只用传传话,跑跑腿,哪里会做这些事,也不知道今天他有没有做错什么。
“都推了吧。”
曹霑皱了皱眉,方琦那边本该第一时间过去看看的,因为陈县令的邀约不得推辞,也只能往后推了推,其他的……
“啊?”
阿成为难的看着自家先生,哪是那么容易说推就推的啊,他还看见了孙家的人呢,那可是县太爷都要笑脸相迎的人家。
哦,对了,他家先生现在也是县太爷笑脸相迎的人物之一了。
“就说我三天后设宴邀请,这两天需要整理整理东西,请大家莫要见怪。”
曹霑一早就想好对策了,总不能让人背后骂自己得势就膨胀吧。
阿成点点头,心里面默默的重复了几遍,今天他看见好些人家都要往先生身旁送人呢,他可不能做错事让先生嫌弃自己。
得了阿成的话,那些人家又追问是在哪儿请,阿成头脑灵光一闪,竟然也能应对下来。
“具体地点先生还没想清楚呢,诸位放心,若先生想好了,我必然会提前通知诸位的。”
阿成学着那些大管家拱手行礼,倒也学得有模有样的。
大部分人在阿成说完话后就散了,有几家的管家却留了下来,满脸笑容的看着阿成拱手。
“小兄弟,今儿本来该请你出去吃点东西,但是想着曹先生现在应该挺忙的,所以也就不叨扰你了。”
“这里有点碎银子,还请小兄弟多提点我们几句,先生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想必没有比您更清楚的事了。”
那几个管家拉着阿成的手不放开,顺势就塞过来一包银子。
阿成吓了一跳,立即下意识的摇头拒绝,可是却比不过几人气力大,没能够推回去。
“先生没什么讨厌的……先生最讨厌装腔作势。”阿成苦着脸想了半天,干巴巴的说出这么句话。
“那曹先生喜欢什么?”
其中一个方脸管家急忙问道。
“喜欢?好像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最近喜欢吃集市东街边的一家醪糟……”
零零散散的说了一大堆,阿成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有用没用,但几人心中飞快记下后,朝着阿成道谢,这才离开。
阿成揉着头发,看着怀里几大包银子,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道先生看见了会不会发脾气。
要是先生不相信那些人花这么大把的银子,只是为了想知道他的喜欢怎么办?
唉,真是烫手的山芋!
阿成左右看了看,好几次想要扔掉又下不去手,最后硬着头皮抬着去见了曹霑。
结结巴巴的把事情解释了,没想到曹霑竟然没有发火,略一沉默后朝阿成挥了挥手。
“没事,你都收着吧,可以给你爹娘送一点回去……去把我从府城带来的……算了,我自己去吧,你去准备下车马,我一会儿要出门。”
第二十章 有误()
“成哥儿,这是要去哪?”
阿成去车马行租马车的时候,管事竟然亲自领了他去挑马车,看着他犹豫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我家先生要去方家拜访。”
阿成老老实实的答道。
管事的微惊讶了一秒,立即正色道:“你家先生主动拜访,想来应该还是比较重视的,你不若就挑选那枣红马……”
阿成思前想后,听了管事的建议,赶着马车回去布置了。
曹霑要去方家的消息像风一样吹开了,曹霑还没出门的时候,就传到了很多人耳朵里,这里面包括了方宗仁。
曹先生来自己家了?
方宗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难以置信,随后就是激动兴奋。
略一平静后仔细想了想,听说这曹霑三天后要办宴席请人吃饭地点还没定,立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在整个杞县,没有比他们家更大的宅子了,也没有比他们家更适合的地方了。
“快去等着!”
方宗仁急忙喊到,伶俐的小厮蹬蹬的就跑了出去,准备守在侧门处,等着曹霑一来就请回去。
得知这个消息的可不止方宗仁,方宗信每隔一会儿也匆匆的来了,脸上又是惊讶又是复杂。
“大哥,你还说你和曹先生没交情,这要是没交情怎么会第一时间就想到来咱们家了?”
听着方宗信有些带味的话,方宗仁本不想搭理他说酸话,又担心等曹霑来了这家伙胡说,这才简单解释了几句。
一听这个方宗信眼睛立即就冒光了,借用他家的宅子邀请全城所有的名门望族,这事多么大的“交情”啊!
“要真用咱们家宅子……哎哟,那岂不是孙家,还有县太爷都会来咱们家坐坐?”
方宗仁也想到了这个,含笑点了点头,这个可真是好机会啊!
曹霑没等到,县学里平时和方宗仁交好的人倒是来了,犹豫几秒,方宗仁还是把人请了进来。
一会儿,门房又传来有人来找三老爷,方宗仁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这种时候人太多本就不好说话,更何况老三交好的都是和他一个模样的。
“老三,你让人把他们打发了去,就说家中有事,改日再请他们来聚。”
方宗信也不多想,立即欢欢喜喜的就让贴身仆从去劝了话,自己则是和那些个县学里的先生说着话。
方宗信越说越得意,平常这些人见了他最多不冷不热的打声招呼,这还是看在他大哥的份上,现在全都嘻嘻哈哈的和他说着话。
这个和大哥可没什么关系,祖宅他也有份,可不算占了大哥的光。
方家很快就热闹起来,方宗德也听说了几句,只是觉得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并没有放在心上。
方家只有侧门允人进入了,正门早就不用了,这是整个杞县人都知道的事。
方家庭院太深,大门距离正院太远,庭院里又没有专门的仆从管看,整个方家前庭院早已落叶纷飞,满是萧瑟了。
侧门距离方宗仁、方宗信两家差不多远,只是门房当然是方宗仁请的,平时也只有他会有些许人来找罢了。
曹霑经人指路,总算到了方家侧门,敲开门才报上身份,那机灵的仆从就说话了。
“曹先生可是来寻我家老爷的?还请这边…”
这个时间掐得刚刚好,既没有表现出自己早已得知消息,也让曹霑感受到了方府的热情。
“我是来拜访方二老爷的。”
曹霑对方家几兄弟的事还算清楚,自然没有弄糊涂。
“那可不就是……”
仆从笑嘻嘻就要应话,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曹霑说的方老爷是谁。
二老爷?
那个卖醪糟的?
仆从觉得自己脸上的笑都快要挂不住了,有些讪讪的道:“不知道曹先生还认识我家二老爷认识哩……”
曹霑笑而不答:“不知道小公子能否方便给在下指个路?”
仆从忸怩着,不知道此时是要立即回禀大老爷让他想办法呢,还是按照曹先生的要求送他去二老爷家。
仅犹豫了几秒,那仆从立即回话道:“曹先生客气了,自当是该引曹先生前去。”
仆从想得很简单,一笔写不出两个方字,反正两位老爷都是兄弟,而且曹先生是贵客肯定不能得罪了的,何不先送其过去再回禀。
方宗德住的院子有些远,一路上仆从刻意找话和曹霑说,倒也不显得尴尬。
“二老爷,二老爷,您家有客到了。”
方宗德家的门微敞着,仆从有礼的上前轻敲了敲,声音不大不小的喊道。
崔氏正在家做醪糟,满头雾水的开了门,见是方宗仁家的仆从,微微一惊。
“曹先生来您家拜访了。”
仆从颇为伶俐的给崔氏行了个礼道。
崔氏看见曹霑浅笑着站在院门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曹,曹先生,您怎么来了?”
曹霑哈哈大笑,上前几步:“我去府城的时候,对你家醪糟可想得紧。”
说着又看见崔氏犹豫惊讶的模样,佯装惊道:“你们不会不欢迎我吧?”
“哪里哪里,先生里面请。”
崔氏急忙进院找了个椅子让曹霑坐下,又焦急又不知所措的道:“可是,醪糟还没好呢,只怕要先生等一等了。”
“无妨无妨,闻着这股醪糟味,我都舒心不少。”
曹霑爽朗的大笑,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崔氏紧绷的神经也略微松了松,和以前一样和曹霑说起话来。
方宗德也出来了,挠着头傻笑,没想到这曹先生竟然是到他家来吃醪糟的,这真是……
方琦也听见了曹霑找的借口,整个人笑得抽抽,不过这种行径还真是符合曹霑洒脱不拘的人设。
方宗仁左等右等也没等来曹霑的身影,一方面担心仆从招呼不周,一方面又担心传言有假,一时间恨不得自己亲自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喜哥儿回来了。”
喜哥儿就是那去接曹霑的小厮,一听这话,方宗仁脸上笑意满满:“还不快把曹先生请进来。”
“这……”管家犹豫一秒,压低声音道,“喜哥儿没接到曹先生……”
第二十一章 怪事()
“什么?曹先生没来方家?”
方宗仁脑袋嗡的一声响,只觉得全部的血液都从脚底往头上冲。
“不是,来了。”
管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坏事年年有,这件特别怪。
这都是什么事啊!
“来了?那为何不请进来?”
听见这话,方宗仁心微往回落了落,语气也略微轻松了几分。
“曹先生……”管家咬了咬牙,心一横,“往二老爷家去了。”
方宗仁正准备往回走:“二老爷?哪个二……老二?!”
看着管家尴尬的脸色,方宗仁心里面只剩下一个念头:方宗德是怎么认识曹先生的?
方宗信见方宗仁一直没进去,忍不住也寻了出来,好处可不能都让老大占了。
出来东张西望找了好几圈,也没看见曹先生的身影,忍不住感慨道:“这人出了名就是不一样,这么久了竟然都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