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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流浪汉的逆袭-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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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想做什么呢?”齐田问。

    “我自然想跟在娘娘身边。”

    “若没有我了,你想做甚么呢?”

    “娘娘总归会回来的。”

    “椿。”齐田在黑暗里说“人是会死的。”

    椿手微微发颤,长久没有说话,最后侧过身伏在她肩侧半天也没有动,不一会儿温热的泪水便湿润了她的衣裳。

    齐田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两个人是主仆,可也是至交。“我快死了,椿。”她走在街市上,便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苍老。哪怕容貌不曾改变,可两世过去,时光并不会款待她。可想想,她一生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从山村里出来,明白了许多道理,可也有一些事情,她始终都没能明白。

    过了一会儿,椿说“如果娘娘不在,我便往庆川去。侍奉长公主殿下。奴婢心中,她与娘娘是一样的。”长公主与主家最像。

    就这样说着话,也不知道是什么睡着。次日一大早,却是被外面吵闹的声音惊醒的,椿起来怕惊动齐田,小心下了塌,便急步往外去,压低了声音斥道“怎么回事。”

    宫人哭腔都出来了“陛下不好了。”

第192章() 
齐田住宣室去;那里已经许多人,有个少女正站在殿门口大哭;一直叫着“阿兄如何?阿兄是不是要死了?”前朝大概还不知道消息,并没有官员在。

    徐鳞斥责“这么大的人;讲话没有半点忌讳!”他身材看着比以前伟岸了不少。目光十分锐利。哪怕是这样的大事,并不露出什么情绪来。

    徐二夫人还是好声好气地劝“她也是着急。”

    齐田过来;徐二夫人连忙见礼。

    徐二夫人也是才知道太后醒了;不过现在也不是寒暄的时候,只一看她;眼泪便先垂下来。

    少女回过头,长得与幼帝一般无二;但又比他更像徐铮一些;齐田猛地看到她;还以为徐铮回过来了。不过因为长年不在宫内;对齐田并不十分亲近;只礼一礼叫“太后娘娘。”调头就抱着徐二夫人的手臂不放。再不敢乱说话,只是默默哭。

    徐鳞看着面前人;怔一怔;只默默大礼。

    齐田叫他免礼;大步往内殿去,徐鳞便跟了上来。

    一行人进了殿,齐田便看到幼帝躺在塌上,看着像是睡着了。还以为只是有什么急症,问是甚么事,徐鳞说“宫人说昨天天夜里还是好的。”问御医“现在如何。”

    御医却不敢说话,只往徐鳞看。

    徐鳞回头见并没有别人跟着进来,才沉声说“陛下已然离世了。”

    齐田心里‘轰’地一下,大约是自己听错了吧“你说什么?”

    椿也愕然。怔在那里看着塌上的人。

    徐鳞看着齐田,重复“陛下已然离世了。”

    齐田快步上前,俯身去试,果然并没有气息。昨天还活生生一个人,今日就离世而去,可他还这么年轻。昨天自己还给他买了糖人。

    齐田呆站了一会儿,摸索着慢慢在床沿坐下来。椿去扶她,发现她抖得厉害。

    宫人说,昨天皇帝回宣室后看了一会儿折子就歇息了。卫军走后并没有外人进来。守夜的宫人也是四人成行,都在门口守的,半夜皇帝还要了水喝。早上久不起来,宫人去问,进去才发现人已经没了气息。中间也并没有人进去。现场只有半杯水,一个糖人小老虎,水是宫人奉来的,糖人是大家看着从太后宫里来的,检查过都是好的,屋里也并没有毒物。

    说来说去,就是个无头公案。

    徐鳞面目刚毅,并不十分感伤,低声道“娘娘以为现在该如何?”

    可齐田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虽然听清楚他说的话,可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出去,大乱就要来了。在封地的各个叔伯有哪一个还能坐得住?内政若不稳,就怕外国借机生乱。

    齐田反问“徐大人以为现在该如何?”

    徐鳞说“当拥立新君,再追查此事。”这事这么诡异,一时也没有头绪,只有先稳住内政。再慢慢细查。

    齐田问“苏大人在哪里?”

    “已经使人往苏府去了。一会儿就能到。”

    齐田点头“等苏任来再做商议。”

    随后两人便沉默不语了。

    内殿寂静,只听到外头小公主在哭的声音。小丫头,并不比别人小娘子哭得幽幽怨怨,怯怯可怜。她哭起来大开大合,想来也是跟徐铮一样并不扭捏的性子。声音从外面传来,在内殿回荡,齐田无端觉得内殿有些空空荡荡起来。

    明明有这么些人在,明明点了这么多烛火,可却叫人感觉不到甚么温度。

    徐铮死了,她的子女自己也不能护一个周全。

    一时又想到他年幼的时候,那么小一个,成天跟前跟后,会说几句话的时候,便懂得跟长公主讲道理了。

    心中一时酸涨。

    但眼泪却落不下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徐鳞站在侧边,看着塌上的人,看着到也并没有多少悲意。这是徐铮的儿子,可说来,也是先皇的儿子。他固然是愿意看顾,可到底不能像徐二夫人那样掏心掏肺。此时比起徐二夫人的痛不欲生,他只是有些难过外加怅然。幼帝长大渐渐也能堪用,并不是一个多不成器的孩子。只是大约徐鳞看起来冷厉,平常不怎么愿意跟这个阿舅亲近。两个人在一处,亲情少些,君臣多些。

    除了这些,还有就是这件事带来的震惊与不解。

    他凝思了一会儿,也没有答案。

    再看那烛火把齐田的脸映得明明暗暗——她还是原来的样子,可他已经渐渐年长了。看着她腰上的悬剑,又看她下意识紧紧握着的拳头——在偏洲时他就发现,她遇事紧张起来,面上总是不显,可手上总会露出些情绪来。

    不过她才醒,幼帝就死了,世人又不是都像自己一样,知道她是个甚么样的人。就算是知道,但若有心人,必然要有诟病于她。到底这件事也该有个人出来担罪,她这个‘镇国’的太后是最恰当不过的。

    新帝登基后,容不得她,她又该如何自处?

    看着面前人,徐鳞突然开口“娘娘是怎么想的?”

    齐田回头看他“什么?”

    徐鳞挥手,宫人都往椿看,椿见齐田示意,便带着宫人都退下来。内殿只中只剩齐田与徐鳞,并塌上安眠的幼帝了。

    徐鳞在幼帝塌前站了好一会儿,凝视着他,之后毅然收回目光,走到齐田面前,半跪下平视于她,问“你想做皇帝吗?”

    齐田反问他“阿鳞,你会不会觉得是我杀他?”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叫他的。

    但徐鳞心里却猛地一落,万万没有料到,她竟以为自己会这样想她!!

    只看着她的裙摆竟有些说不起的苦涩。她着急来,裙摆下的鞋子没有穿好,露出点边角来,徐鳞想到早先徐铮为了和尚的事要自尽,她也是这样急匆匆。

    那时候还差些,脚上连鞋子都没有。冻得发青。下仆们手脚慢,又因为家里出了那种大事,慌得不行没有分寸,烧了水来放着出去拿巾子的,却半道又跑去煮药了,那脚还是他擦拭干净的——难道让她就这样冻着吗。到也没有多想什么,就是给她弄弄干净而已。

    徐二夫人撞见,却脸都吓白了。

    拉他出去,说得直落泪“你可不能犯这样的糊涂!你便是再爱慕她,她也嫁为人妇了,且又不是一般的人家。便是光想想徐家不能断在你这,就不该起这样的心思。”只不明白,到底也没甚么事,怎么却这样难以忘情。连声顿足“这是造了什么孽。”

    他自己也不甚明白,自己不曾与她有过什么绮丽的往事,也不曾有过动人心魄的事故。可见着了那些小娘子们,一言一行都要想,要是阿芒就不会这样。世上一个个,或者有人比她美貌的,在自己这里,却总不如意,只觉得个个都不如她。

    可到底,自己对这人怎么样,又怀着一颗什么心,半点却不敢说。一辈子下来,哪怕在别处杀伐决断,可独独在这一件事上并没有半点果敢。

    他低头在那儿,只以为自己是身经百战的人,心如钢铁,可这时候,却得要克制声音里的起伏,才能平声静气地为自己辩解:“先皇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看得太久了也免不得回头去想,他当时对我网开一面,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既然想得明白,又岂还有半点忠恳之心?我这么问你,并不是疑心你,你为人如何,与徐铮如何,我怎么能不知道?只是以为,如今即已经是如此场面,便要想想退路。”

    徐鳞顿了顿才垂眸,继续说“皇家存世的那些世子王爷,大不成材。不说天下福祉,只说此时幼帝一死,我徐氏和太后您,恐怕都不久矣。想要自保,只有皇帝由我们两家之中谁来做。但这皇帝,我是做不好的。只寄托于娘娘罢了。”

    齐田却说“是啊,你是不会疑心我的。不论甚么事,总归都会维护我,相信我。我知道,你也知道,可除了我们,想必还有别人知道。”

    徐鳞莫明“这话是……”

    齐田拿起桌上盘中的竹签,旁边是被试过毒的糖人上头还粘着地上一些灰尘。

    徐鳞问“这糖人有甚么问题?”明明也试过,并没有毒,再说皇帝也没吃。

    正说着话,就听外面报田氏来了。还带了儿子一道来的。

    徐鳞正要打发人走,齐田却说“让阿丑进来。”

    田氏来时,殿外的人已经被内侍请到偏殿去坐,所以并没有旁人。看着一路太平,并不像有大事的样子,心里有点忐忑,只巴望里面什么事也没有,皇帝还好好生的。不过内侍从内殿出来迎,却说只叫阿丑进去。

    到底是亲生的儿子,田氏想要说话,一直没说话的阿丑却说“母亲不必去。”大步就进门去了。

    田氏站在外面只是垂泪。想跪在这里,却又怕并没有什么事,自己到跪出事来。

    阿丑身上还穿着没换下来的卫军服饰。进去了,先看了塌上的皇帝,便收敛目光再不向人看。走到齐田面前才停下来,却不跪,只默默站着。

    徐鳞在,齐田也并不避他,等宫人出去,便猛地便把手里的糖人与竹签掷到阿丑面前。

    只说:“这么小的糖人,哪须得用两根签子。可到底东西是众目睽睽看着皇帝从我那里拿来,只有一个。别人就是看到还有一根签子,也只以为做糖人的时候一根没放好,再补了一根使人好拿的,没放好那根后来又掉了罢。”

    说罢,想到他小时候,圆乎乎肉嘟嘟,讲话软软细细,眼眶一下便红了,只抬头看着画梁“小时候,我还怕你傻呢,也到难为你长大了聪明成这样……”

    阿丑这时候,才慢慢屈膝跪下来。缓缓叫“阿姐。”

    齐田眼眶一热,却不去理会,好半天才低下头来,眼中晶莹,气得厉声道“你晓得你闯了多大的祸!不说你自己与你那新妇,也不说田家舅母与存志,便说母亲!她生你养你一场,你不思回报,却祸害她!?你杀了皇帝,怎么样?是他平常对你不好,刻薄了你,还是你觉得这皇帝的位子威风,打算要做皇帝不成!!!”

第193章() 
有什么异常请在评论告诉我怯生生的小姑娘,仍怕真被吃了似的揪着她阿叔的衣角,落荒而逃。

    走出了好远,齐田也不能安心。深恐背后会有追兵。细胳膊细腿迈得飞快。大黑牙跟着她走得直喘气,时不时叉腰站一会儿不肯再动。心里犯嘀咕,这小娘子怎个身体这样好。

    齐田见他非要休息,也肯停下来等他。蹲在一边,那一张小脸凑过来一会儿就要问一句“好了没有。”

    她长得好,又讨喜。

    大黑牙心里松快,心想着,自己孤苦,要真有这么个亲侄女儿也到有点意思,冷暖有人上心,瞧着她也是个好孩子。就是有点傻。

    后来又想,这侄女儿要是个侄儿就好了,儿郎好呀,儿郎顶事儿。

    再想,这儿郎要是自己的儿子就更好了。可惜,自己没这福气。

    之后便果真拿出当阿叔的气派,并不时刻紧着齐田不放。做出慈眉善目的样子,时不时还逗她几句。

    一直到了天都要亮,看到地平线上巍巍黑色城墙,大黑牙脸色才又渐渐生硬起来。看着齐田在前面颠颠地跑,心里琢磨,要不然就当是自己的亲侄女儿,带在身边也是个依靠。

    这样的小丫头片子,告诉她阿爹阿娘死了,顶多哭一气,哄哄就行了。有这么个侄女和多好呀。还可以教她给自己搭个手,孩子拐孩子才更容易呢。

    琢磨自己有这一遭也算是入了行,这战乱之中还怕拐不到人吗?以后做得好了,就不做这缺德的事了。规规矩矩地成了人伢子,也算是有一片天地。到时候,再叫这侄女儿招个赘婿,生几个小娃娃儿,自己做老翁,合合美美。

    但又一想,人啊,总有散场的时候。又不是自己的养不熟,到时候一场空,还不如现在该卖就卖。

    左想右想就已经走到城门。

    顺州不比百川。百川穷,又不是要塞。城墙不高,用的也只是土砖。

    顺州咽喉之地,城墙百丈,黑色的大石料造就,城门厚重。门口守军穿着一色的银色胄甲,威风凛凛。一长队逃难的人都排在门外,等着过关进门。

    大黑牙站在队伍里头,瞧着身边唇红齿白的小丫头,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越看越喜欢。

    富贵人家的小娘子养得好,不像乡野里的小丫头,黑黄瘦。她眼睛可有神,看人那模样跟小狗崽仔似的湿润润讨人喜欢。

    不知不觉等轮到两人,大黑牙还没开口,齐田便上前一步向守军道“徐家小娘子托我前来向徐大人求救。”

    守军惊愕,旁边歇息着的年轻将领一听就蹦了起来,冲过来上下打量她急问“阿铮何在?可在百川?”看样子不过十几岁的模样,身姿英武,皮肤黝黑。

    齐田连忙道:“不在百川。我与徐铮一齐出逃,因叛军有徐家旧将同行,徐铮不能脱围,被困于百川之外。”

    少年将领一听,哪里还坐得住,立刻说:“我这就点人,与你一齐去救人!”

    还是他旁边的文士稳重,立刻拦住他:“此事先须得上呈与大人知道。”又问齐田:“小娘子贵姓?”也有探究的意思。

    齐田尽量不卑不亢“我是应城周氏之女。原是与舅母一同南上往都城去,路上走散流落到了百川,被徐铮所救。”

    少年将领一听,眼睛就亮了,立刻要说话,文士咳了一声,他便讪讪又把嘴闭上。

    文士点点头,对齐田说:“你父亲是周有容周大人,母亲是何人?家里行几?”

    “母亲是田氏女,行二。阿舅是个闲汉,没有官职。”她知道的也不多,其实是有些怕文士再往下问。

    少年将领一听她说田中姿闲汉,便扭头侧向一边哧地笑一声,小声对她嘀咕:“给你阿舅知道,要你好看。”

    齐田有些讪讪“不是我说的,是舅母说的。”

    少年问:“阿铮现在如何?可有受伤?”

    “大约脚上起了泡。其它到没有什么。”那一路奔波,泡总是难免的“现在四面楚歌,躲在那里动弹不得。”

    “那快报给父亲知道。”少年说完,却又突然问:“你小时候我抱过你呢。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可胖了。”

    文士无可奈何,只打断他的话,对他说:“就如小郎君所言,周四娘子往城里去见过大人,再做商量。”

    少年立刻说:“那我带她去了”

    文士拦他:“小郎君职责在身,不可擅离职守。”

    那少年才不情不愿作罢。

    齐田随文士进城,回头看他还站在原地冲这边笑,一口大白牙。文士对齐田没这么殷勤,客气归客气,疏离是难免。

    从先前齐田开始说话,那边大黑牙就默默向后移想跑,但军士们众目睽睽,他哪里敢。现在人家进城,他怎么肯去,佯作没事偷摸摸往外退,还没退两步,便有军士上来拉他“还不快跟上你家小娘人去。”

    大黑牙挤出个笑脸来,说“是是是。”想跑又不敢跑。胆颤心惊地跟在齐田身后。走几步,就要回头看一看。自觉走一路都走在断头路上,被人坑还不知道,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大嘴巴。

    呸。都说相由心生,真是骗人的鬼话。这丫头乖乖巧巧的小模样,笑起来叫人心花怒放,哪像这么……坏的人。

    心里即恨且苦。齐田一回头看他,便立刻挤出笑脸来。再谄媚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但有文士在,到不方便说话。脸上再狗腿不过,心里打着腹稿,这话要怎么说得漂亮好脱身。

    想想,自己也没做什么坏事呀,这不还把她带过了关卡平安到了顺州吗?没自己掏心掏肺拿她当亲侄女儿,她也不能来呀。心就一松。

    可想到自己骗她“你阿娘阿爹在等你呢”一门心思要把人卖了,心又一紧。

    但自己还真心疼她,想做亲侄女儿待呢……

    就这样挣挣扎扎,心里两个小人,打得你死我活。

    等回过神,已经进了官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齐田被安排在侧厅等着,文士一走,大黑牙麻利就跪下了,‘卟嗵’一声哭丧着脸嚎:“小姑奶奶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这拐卖人口,可是鲸面流放的重罪呀。我又是个残身,并不是真男人,身子骨不好,绝走不到边城就得死在路上。”

    齐田原本也是看他并不像专业拐子,才敢用他一把,现在听他说这些到真愕然“残身?”

    “草民父母过世得早,为求口饭吃,没少吃苦头,后来攒了点钱便想着自阉入宫,也算能有机会做成一番事业。哪知道引荐的人收了钱便再不露面,我去不得宫里才不得不回乡谋生。乡里人都看不起我,不肯请我做事,这个月上,好不容易找个工,又哪知道开始打仗。”也是鬼迷心窍……

    别的小娘子听到这样的事,早就羞红了脸,齐田半点没反应,还问他“为何要自阉?进宫不就有专门行刑的人?”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

    “那得吃苦头呀。不知道动刀的是学徒还是师父出手,药也不好。每年感染病症而死可不计数。自阉的是自己出钱请人,又有好药,养好了再请人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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