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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流浪汉的逆袭-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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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只有你,只有阿丑。明明都是一样的。”

    阿珠声音悲凉,转向田氏“明明都是一样的。阿娘看到我就像看不见一样。未必我处处都不好,只有阿芒才处处好!她做甚么都是对,我做甚么都不对。”

    她哭着走到田氏跟前。仰视站在台阶之上的田氏,满怀委屈地哭着叫“阿娘——”少女的哭声在寂静的小院子里头回荡“我巴不得他们全都死了。他们为什么不死!为什么都不死!”只要他们都死了,谁也比不过自己,田氏就会像琳娘一样珍爱自己了。

    琳娘听着,如被雷击。僵站在原地,一步也动不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田氏俯视着自己面前的少女。

    阿珠跟她长得一点也不像,到是像周有容多一点。她嘴唇微微颤抖对阿琳说“你打自出生就被老夫人抱过去,我虽然刚生产完,就不得不去服侍老夫人,可那时候心里是甘愿的,只要在老夫人那里就能看到你了,那是我第一次为人母亲,你小小的,皱皱的,可我觉得是天下最好看的孩子。看着琳娘逗你玩,我心也是软的。可后来我才知道你……”

    琳娘突然尖叫一声“表嫂!”冲过来跪了下来“稚子何错之有,全是我的过错。求表嫂放阿珠一条生路吧。我求求表嫂了。”头撞在地上,磕得砰砰直响。不一会儿就红了一块地。

    田氏眼中含泪,看着自己面前满面眼泪的少女。仰头闭上眼睛。对着琳娘摆摆手。

    琳娘连忙站起来,拉着阿珠就走。阿珠气恨“你拉我做什么,你凭什么拉我!不过区区妾氏!总是什么都要为我做主……我跟母亲说话,你也要来打断!你做甚么!”反手就给了她披头盖脸一顿“要不是你,我也不会与母亲生份。如果不是你,母亲待我也会极好的。全都是因为你!你跟母亲抢父亲,还要抢我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因为你。你总和老夫人气母亲。你以为没人会跟我说?那些下贱的东西,嘴巴多着呢,有什么事她们不知道的。”她早听身边那些下仆说得清楚了。再回想起自己看见过的种种……她哪里还不懂。

    琳娘怔了怔,随后也不理她怎么说,只管拉她。对着下仆呵斥“还愣着做什么!”

    把阿珠拉回去立刻就关在屋子里头不许她跑出来。又怕她做什么傻事,里头放了四五个下仆守着。

    嫫嫫见琳娘脸都被抓花了,连忙拿药来给她敷。

    琳娘听着屋子里传出来的骂声和砸东西的声音,喃喃说“我也是为她好。我做甚么,难道不是为她好?原来她这么恨我。”

    嫫嫫忍不住“娘子,不是奴婢多嘴,哪里有大家娘子是这样的!就看四娘吧,四娘未必比大娘身份差些?可她也不是这样的啊。外头好些小娘子,身份未必就被大娘差一些?也没有一个是这般。前头围猎,大娘回来就发脾气,说那些小娘子都不爱理她……人家为甚么不爱理她……”

    琳娘气道:“还不是她们狗眼看人底,瞧不起我是个妾氏!看不起她养在妾氏身边。那些个贱人,最是势利眼!”说到‘妾氏’这两个字,她心里就是一寒。以前都尊她是如夫人,家里没有一个不敬着她的。可现在想想,如夫人这三个字何其讽刺。主母是能出去会客的,自己会过客吗?周有容再宠爱她,见什么客还是田氏出面。进宫觐见还是田氏与老夫人同去。自己算什么?别人听着看着,恐怕只是个笑话。也亏得自己得意洋洋。

    现在周有容不在,周老夫人又‘病 ’了。自己更不算什么。

    寄人篱下,受制于人。

    什么如夫人……

    连阿珠也恨自己。长子,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差别?他那样地不争气,以后没有田氏相帮,他又怎么办?自己若是‘娘’家有几个有出息的能帮衬也倒好了,‘治’好的周夫人,也不是不能与田氏抗衡。可那些‘亲人’除了过一段时间就跑来要一回钱,嘴里说些没边际的蠢话,就再没有别的用处。

    嫫嫫听着屋子里头的骂声,叹了口气“娘子啊……”却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她就算说了,也要琳娘肯听。

    琳娘把药上了,不知道站在院子里头想什么。

    下仆平常再不听调教,今天也安份得多。整个院子就只听到阿珠在屋子里尖叫骂人砸东西。不是咒弟弟妹妹去死,就是咒琳娘。也亏得她精神这样好,能骂这么长时间。

    就那样站在院子里好一会儿,琳娘才转身回自己院子去。

    回去了就叫人来给自己妆扮。

    嫫嫫莫明“娘子要出门?”

    琳娘不理会她。把自己刚进门时周有容赏的一套首饰都拿出来戴上了。这一套,便是田氏也没有的。但她一向温婉,觉得这套首饰太过于华贵逼人就一直没有戴过。

    装扮完,铜镜里头的映出一个艳光四射的盛装娘子。

    下仆看得暗暗咂舌。可好看是好看,现在周家可是戴孝……嫫嫫道“娘子……这是不是太花哨了些?”

    琳娘不理。转身就往外去。

    下仆也不敢多说,连忙跟上。可一路免不得相互交换眼色,不知道琳娘这是要干什么。走了一段,才发现琳娘是往田氏那边去。有几个下仆默默落在后头,假作忘了什么要回去拿,溜了号——她们可不会陪着琳娘去惹人嫌。到时候谁知道琳娘要闹出什么事来。田氏万一气恼,连着同去的下仆一并罚了呢。

    见到琳娘这样艳光四射过来,田氏也十分意外。

    琳娘这种打扮,到还出人意料地好看。要比她楚楚可怜时要漂亮得更加张扬。田氏端端坐在正位,默默打量她。

    以前田氏也曾恨琳娘恨得心肝疼,可现在,看着她竟心里也能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昨日种种,彼如朝露……她现在有什么不如意的?不值 得跟琳娘浪费气力。

    琳娘进去,也不用田氏说什么,自己便在田氏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叫下仆给自己上茶。

    下仆莫明,直往田氏看。

    琳娘见田氏不出声,自己连茶也喝不上,嗤嗤地笑。“罢了,那就不喝吧。”扭头打量田氏,脸上扬起笑意“我与表哥青梅竹马。但是姑母不许。她心里表哥是要成大事的。等功成名就,自然能结下更好的亲事。于是我嫁了个本地的商户。哪知道,他虽然有些家产,可嗜赌。差点连我都要卖了,是表哥救我回家。”

    田氏微微有些不耐烦。正要站起身。琳娘一把按往她的胳膊“后头还有你想听的话呢。你不要后悔。”

    嫫嫫想斥责琳娘。田氏却心头一动,又缓缓坐了回去。

    琳娘笑了笑,对嫫嫫说“我最爱喝表嫂从娘家带来的蜜茶了。可表嫂总舍不得给我喝。”

    田氏淡淡抽回自己的手,说“你有话就说话。没有就算了。我还有别的事。”

    琳娘拉着她的手轻轻摇晃“表嫂,你就给我喝一盏嘛。”竟有些少女的娇憨。

    田氏记得,自己初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幅样子,拉着周有容的胳膊,轻轻地摇晃,说“表嫂这个簪子真好看。表哥,你也给我打一件吧。”半点也不知道避嫌。

    田氏那个簪子用的是少有的大珠,便是有钱也买不来。是她从家里带来的。就算是积年的世家,也只得这一个。周有容怎么可能再打得出一件。

    周老夫人开口一句“她喜欢,你就给她嘛。这么点东西,你让她一点又算什么。”她那只簪子就戴在了别人头上。但凡她有什么好东西,只要琳娘想要,最后没有一件不能拿到手的。

    想想,琳娘身上穿的,手里用的,哪一件原本不是她的呢。周有容也不是没有给琳娘好的东西,可琳娘就是要戴着那些原本是她的东西在她面前晃。问她“表嫂表嫂,你看我戴这个好不好看。”

    周老夫人肯定要说“阿琳戴这个就是好。比别人可好看得多。”这个别人指的是谁,再清楚不过。

    见田氏表情冷淡,琳娘笑“看来我是真要不着了。”

    田氏淡淡说“向别人要的东西,终归是别人用过的。”

    琳娘也不气,只是怅惘“看来表嫂真是恨死我了。我也恨表嫂啊,可现在想想,真是表哥误我。若我先头的夫君离世之后我不进周家,说不定嫁了个不错的夫君,不说多么富贵,太太平平地过日子总归是不能错的。又有做大官的表哥为依靠,周家还欠了我家那么大的情,我想要什么没有呢?现在算什么?我要是死了,连合葬也不能。不知道要被远远地埋在什么地方,再过个几年,就要变成孤魂野鬼。”

    田氏微微皱眉。复又站起身,扭头正要说话,就看到琳娘嘴角有鲜血溢出来。

    下仆惊得连忙护住田氏。

    琳娘仿若不觉,还在笑“表嫂现在可解气了?终归是表嫂赢了。原本就是从表嫂那里借来的东西,也没有甚么是我的。”

    说着,竟然还能站起身。步子有些踉跄,往田氏走。鼻子耳朵都溢出血来。

    下仆尖叫,护着田氏一直往后退。

    “表嫂即然解了气,就当了可怜我吧……”琳娘仿佛立竭,扑倒之前,还想去抓田氏的手“……就当可怜我……可怜孩子……”

    可一扑不着,也没了借力,一下子就倒在地上。她还有用力翻身,只是站不起来了,躺倒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在念叨“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甚么用,现在想……想,没有一件事做得好……儿子不争气,女儿也是这个模样……我做错甚么?我只是想他们好……我是吃过苦头的人……”

    她向田氏看,眼泪混着血流下来“我不想他们吃苦……我是吃过苦的……那是什么滋味……我不想他们尝又有什么错?我为人母亲……夫人你也是为人母亲的人……你知道………我…你给他们一条好路走罢。就当可怜我……”这么些年,她一直嘴硬,不肯叫田氏一声夫人。不肯在她面前承认自己是小妾。

    可临死,却还是低了这个头。

    她伸手想去抓田氏,嘴里挣扎着说:“夫人,她……她没死……”

    下仆要把田氏拦开,田氏听到这句,却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反把下仆推开,扑到琳娘面前,急切问“你说什么?”

    “她没死……没……”琳娘挣扎着想说得更多“她……没……”

    “来人!来人!”田氏叫“快请大夫人来!”

    下仆惊呆了,不知道田氏怎么突然这样。连忙跑出去叫人。

    田氏见她们去得慢,顾不得其它,扑过去把琳娘抱了起来,可她哪里能抱得起盛装打扮的一个人,光是琳娘头上的首饰就重得吓人。

    田氏一起身,琳娘头就向后仰去,头上华丽的首饰扯得她整个上半身都向后坠。脸上的血倒流在金饰上,淌过宝气氤氲的大珠子,滴在地上。

    “来人!”田氏声音尖厉!踉跄向前勉强跑动了几步。就整个人扑在地上,琳娘摔在地上,像一块死肉,没有半点生气。明明已经死了,手还却紧紧地抓着田氏的衣袖。好像还在向她乞求。

    田氏厉声说“你给我把话说完。”可已经得不到回应。她尖叫“你给我说完!”揪住了琳娘的衣领,用力的摇晃“你说话!”这样的祸害怎么能死得这么痛快!肯定是装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着急,生来就是这么恶的人!一巴掌扇过去,手上的戒指在琳娘脸上划出好长的血痕。

    嫫嫫上前拦田氏,想把她拖开,可她死也不放手“叫她给我说清楚。她说谁没有死!”

    嫫嫫去摸摸鼻息,对田氏说了几声人死了,田氏也不听。

    嫫嫫在她耳边大喝:“她死了。没得气了。再说不出话来。”

    田氏怔一下,冲过去推开嫫嫫,试一试,琳娘果然已经死了。转身埋头在嫫嫫怀里,呜咽着哭出来。

第72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上午在外面迷路了。一直坐反车。十一点多才回到家。

    阿桃急匆匆去书庐时,先生在种地,齐田在与关姜说话。阿丑听完关姜讲书,正愁眉苦脸地坐着写字。

    阿桃一脸急色冲进来“夫人那边闹将起来了。”

    齐田一路与她回去,路上已经听了个大概。阿桃的老娘就是田氏近身的嫫嫫,哪里有不知道的“琳娘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吞了□□跑到夫人那里去说话。话说一半就死了。夫人抱她出来,跌了一跤,见人救不活,便不大好了。”

    齐田奇怪“她死了母亲有什么不好的。”竟还要抱人出去。

    阿桃也不避她“我母亲说,是琳娘临死说大娘没死。”

    “阿珠吗?”阿珠有什么事,人不是刚才还好好的。

    “不是。”阿桃压低了声音“是大娘!”这件事她也是才知道。方才她阿娘冲出来叫她喊齐田回去主事,与她讲了个大概。真是骇得她现在还心慌“说阿珠不是夫人生的。先头夫人生了大娘,落下来是个死胎。当时夫人崩血,却非要看孩子,郎君以为大人不能保了,便抱了个过来充数。后来人又救回来了,但稚子被老夫人抱去养了,等阿珠周岁的时候办宴,夫人才头一次抱,换衣裳的时候才觉出不对劲,找郎君问,郎君一开始还嘴硬,后头才说出来。”

    齐田皱眉“那阿珠是哪里来的?”

    “夫人也不知道,郎君不肯说。我阿娘说,估摸着是琳娘的。当时琳娘的女儿才生了没多长时间,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就说夭折了。倒也没个准。但夫人拿定了阿珠是琳娘的。”

    “怎么又说我阿姐没死?”

    阿桃也奇怪“我阿娘说,明明夫人私下把接生的婆子都拉来求证,确实是死胎无误。那婆子绝没有作伪。当年连她的远房亲戚都查了,没有异样。移坟的时候也是看了尸骸的。这些年夫人才再没想头。”之后又愤恨“小娘子不知道,今日琳娘往夫人处去,穿得那一身,我阿娘看了都生气。她竟穿去夫人面前,还有脸叫夫人放阿珠和大郎一条好路走。真是该死!”

    两个人走到田夫院子外头,就遇到匆匆过来的椿。

    她为便于行动,一身男人打扮,见到齐田大步跑过来“奴婢一听说,就立刻跑去找了当年接生的婆子,那婆子已经不在世了。不过儿子还在。听着街坊说,明明以前家里靠着她接生那一点钱过活,现在她儿子竟还做起了掌柜来。在西街有个点心铺子呢。不过开铺子也只是近几年的事。与大娘的事时间也差得远。但奴婢去那铺子瞧了,宽二丈有余,虽然不算太大,但西街店铺林立,照市价也不便宜。只是不知道是他们做了什么发的家,还是有别的缘故。”

    她打听清楚,又叫了两个下仆在那里悄悄盯着人,立刻就回来,只看家里怎么吩咐。要详查下去的话,她立刻再去办。但私下里感觉,时间隔得那么远,这一家富起来又是最近的事,恐怕是不能相关。

    齐田点头“你做得好。先看母亲那里怎么说。”带着人匆匆进院去一看,院子里头到安静,好些下仆拿着东西默不出声奋力擦地上的血迹,见她进来,连忙伏身。齐田摆摆手,进去看琳娘已经被抬走,田氏被安置在里头躺下。

    见齐田过来,嫫嫫轻手轻脚带她出来“一直悸哭不止,说这些年过去,知道事情的人都没了,是绝不能再找得回来,又说琳娘就是知道找不回来,才会在死前说的。她这一死,就是存心了不叫人好。唉,夫人哭了一大场,停不下来,精神不好,恐怕是不能理事,奴婢想来想去也没有别的法子便请小娘子过来。方才奴婢好说歹说,刚劝了夫人服下安神的药。现在这边到是好些,就是外头不知道得拿什么章程出来。也只有小娘子来拿得主意。”消息得了,但是没线索可以查。到底要怎么办呢?

    嫫嫫说着叹气“原也没想到会在人世。夫人知道了一直喃喃说,自己愧为人母。”如今,天知道流落到了哪里。不跟大海捞针一样吗。

    那时。生大娘的时候,田氏还没有灰心,感情不同。后来心灰,又生了齐田和阿丑,但对周家也好,孩子也好,都万事不理。只硬起心想着,这都是周有容的孩子,和自己有什么相干!后来有阿芒阿丑遇难,这才有了做母亲的觉悟。深感自己为人母亲却不配为人母亲,人也渐渐立了起来。可现在又闹出大娘的事端来。想想这些年,自己的女儿竟然流落在外头无迹可寻。再想想自己这些年以来种种,人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齐田说“虽说是这样,总得要找找看。”立刻便叫知道这件事的下仆都传来问话。

    这些下仆即有田氏身边的,又有周有容和周老夫人还有琳娘身边的。

    自己在府里一查,才发现果然知道当年事端的没都有一个。以前到是有几个可能会知道的,但不是死了,就是卖了。把经手的人伢找来,她做买卖用的帐本子到是有记录去向的,但这一桩桩都年代久远,早就没有保存。

    还跟真的是没有地方可以查。

    只好叫了椿来,去看看接生婆的儿子那边是什么情况。

    现在只有那边唯一一条线索了。

    这里正说着话,就听到田氏院子那里吵闹起来。

    齐田起身过去。见到两个大力气的下仆架着田氏出来,站在院子里的台阶之上,下头是被下仆带了来的阿珠。

    阿珠大约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说琳娘出了什么事,神色也称不上难过。

    大约觉得琳娘只是一个妾氏,不值得她难过。

    站在台阶上的田氏脸是刷白的,眼神都是冷的,明明自己也站不太稳当,可顶着一口气立在那里,下头还有琳娘身边的好几个下仆在场。

    缓了口气田氏才开口说“琳娘一心为你,听说你竟把她骂得服了毒?”

    阿珠瑟瑟不敢看她“我,我也没说她什么。怎么就值得她一死了之了?!”

    “那你说了什么?”

    “甚么也没有说!”阿珠还在嘴硬“她要死关我甚么事!先头大兄二兄回家来找她要钱,她还不是口口声声他们要逼死她,怎么不说是他们逼死的,却要来怪我!”

    田氏不看她,只问那些下仆“你们哪个听见了她骂琳娘的?”

    下仆们你看我,我看你,又有阿珠在旁边虎视眈眈,都不太敢站出来。

    田氏说:“哪个说,我就把哪个调出南院来,要放良还是在家里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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