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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住天下!-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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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九低头琢磨一番,也笑了:“这倒也是。”忽然想起什么,“呵……话说,方才那曲姓之人的家仆好大口气!”

凌云淡笑着缓缓开口:“右相之子都称他为兄,家仆放肆些也无可厚非。”

“啊?那姓李的是右相之子?”零零九略感诧异。

凌云笑着点头。

零零九眼中精光一闪:“公子,您知道那姓曲的是何身份?”

“知道,不过……”凌云冲他神秘地眨眨眼,“暂时保密!”

零零九撇撇嘴,也不再问。

凌云的右手在桌上弹钢琴般活动着,左手托腮沉思,片刻后,狡黠地一笑,取过纸笔画了两张图纸交给零零九:“你去一趟韶州联络处,然后……”勾指示意他附耳过来,低声吩咐几句。

零零九听得愣住,被凌云猛地一拍肩才回过神来,憋着笑出去了。

夜里,凌云和衣靠在床上想着事情,突觉一丝风声由远及近,眸色一寒,沉声喝问:“何方朋友?”

窗前光影一闪,一人越窗而入。

凌云霍然起身,一把抓起床边的墨色杉木琴置于膝上,扬手便欲拨音。

“是我!”来人疾声唤了,见凌云面色稍微缓和了些,这才抬步走近,有些诧异地打量她,“云儿竟已是觉境巅峰?”

凌云抱着墨琴走至窗边坐下,微笑着将琴放在桌上,为自己和来人斟了茶:“墨寒哥哥,爷爷让你来的?”

凌墨寒在她对面坐下:“如今的韶州可谓是龙蛇混杂,门主怕你有失,特命我前来相护。”

“爷爷是怕我不便动武吧?”凌云眼神一闪,笑问。

手中玉箫一转,凌墨寒含笑点头:“正是。此行难免会有需要动武之时,可你的武艺乃是神尼独创,容易暴露身份。”

“所以……我随身带了这墨琴。”凌云伸手轻轻按在琴弦上,挑眉看向凌墨寒,“七域音攻可没几人能识。”

凌墨寒唇角微微勾起,略偏了头看向她手下之琴,微怔后缓缓说道:“聆牙墨琴乃五大名琴之一,为雅士聆牙子之物。十余年前,聆牙子殒,此琴也随之消失。你从何处得来?”

凌云侧目瞄他一眼,垂眸抚摸琴身:“友人寻来的。”

凌墨寒微微摇头,知她不愿细说,也不再追问。

“墨寒哥哥既然来了,便请你看一出好戏吧。”说罢,凌云一口将茶水饮尽,捏着茶盅把玩起来。

凌墨寒凝目深深地看她一眼,笑着拱手:“拭目以待!”

二人对视一笑,又随意聊了几句。夜已深,凌墨寒将自己在福祥客栈内的房牌告知凌云后便告辞离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翌日;凌云与零零九在客栈二楼进食,却见陆续有人从外归来,然后附耳对各自的主子说着些什么。

凌云捏着酒盅,低头作饮酒状;实际却以密语传音对零零九说着话:“你出去转一圈;打听下;估计是有新动静了。”

零零九一口一口地饮酒;几不可查地点点头。

二人食毕;零零九快步离去;凌云扫一眼二楼四座;转身回了房。

零零九片刻即回;笑着向凌云禀告:“公子;龙符又有了新消息。”

凌云挑眉,笑问:“龙符在何处现身了?”

“最新消息是有人在韶湖发现了龙符,不少人已经赶去韶湖了。”零零九走到窗边靠着,双手环胸,“公子,我们要不要去瞧瞧?”

“哈哈……”凌云拍桌一笑,“走,看看去!”带着零零九出了客栈往韶湖赶去。

韶湖位于韶州城郊西南侧,湖上有一座翠色葱茏的小岛,岛上一村落,住了寥寥几户人家。如今的韶州就像韶湖的湖水一样,表面平静,内里却是浑浊不堪;有朝廷命宫、世家子弟,也有数不清的江湖草芥。

诸多势力为那一符、两令而来,在韶州搜寻了好几日,却没有半点新的消息;现在听说有人曾在韶湖一岛上见过一枚龙形玉,自然是蜂拥而至。往日空旷荒芜的一岛,如今是人头耸动,一入岛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

看着四周拥挤的人群,零零九傻了眼,咂咂嘴后低声问:“公子,我们走哪边?”

“走?”凌云磨蹭着下颚扫一眼四周,眼珠一转,很纯良地笑着,“这里,人比草多,若真寻出龙符,谁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带走。呵……何必费劲,在此等候便是。”

零零九皱眉想了想,靠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那我们该如何……”

凌云侧目瞥过一眼,制止了零零九的后话,以传音入密对他说:“若是消息无误,此地很快就会有一场混乱厮杀。我们只需要知道最后落到谁手上就好,现在就安份看戏吧。”

看到自家尊主嘴边挂着的那抹有些诡异的笑容,零零九有些明白了,这是要黑吃黑啊!

凌云带着零零九找了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树荫下站着,理理袖袍,悠闲地抬目四望。

等了许久,也没听到龙符的新消息,凌云有些困乏了,身子轻轻靠上树干,闭目养神。就在此时,突闻周遭数声怒骂。

“他娘的,咱们被人耍了!”

“要让老子知道是谁,非把他给剁成肉泥!”

凌云睁眼一看,之前四散的各路人马差不多都已回到岛口这片空地,脸上无一不是忿然之色。

“诸位……诸位,听老朽说一句。”一位白须老者飘身跃上空地左侧一个断裂的大木桩子,“放出此消息之人是居心叵测啊!大家都是为一符、两令而来,这么散乱地搜索也不是办法,还容易被人从中钻了空子,不如咱们集结成联盟,齐心寻找?”

人群中一名长着络腮胡的粗犷大汉往前站了两步,对老者一拱手,高声道:“焦翁说得是,可事后如何分配呢?”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齐齐附议。

“对啊,东西就三件,怎么分?”

“听说,此次九大氏族都派了人来,联盟了,什么事儿可就都摆明面上了。咱们这些小门派,可斗不过人家!”

“就是!谁也不会白出力!”

焦翁捻着胡子扫眼四周,低头想了想,再次开口:“诸位,目前最关键是找出一符、两令。结为联盟,消息相通,怎么说也比咱们现在这样乱撞来得好啊?至于如何分配……”话到此打住,挑眉一笑,“届时就各凭本事了。”

凌云看着那老者,莫名地感觉好笑,微微勾了唇角,带着零零九悄然离去。

出了岛,二人走到之前停舟之处,零零九不解地问:“公子,咱们就这么走了,那边的动静岂不是无从知晓?”

“设局的人如此高明,他们就算联盟了也成不了气候,我们又何必去掺和呢俊绷柙铺Р缴狭诵≈郏厥滋裘记嵝Γ盎厝グ伞!

零零九笑着甩甩头,跟着上了小舟,操起船桨,驾舟远去。

当夜,凌墨寒再次潜入凌云房间,简单说了下情况后,便问:“此番结盟,我们凌氏是否参与?”

凌云撇了嘴:“干嘛问我?”

凌墨寒轻敲木桌,笑道:“老太爷有命,韶州一切事务均由你做主。”

凌云翻个白眼,忽而又是一笑:“五长老,在凌氏,你大还是我大?”

凌墨寒不解其意,愣然答道:“凌风已失,你便是少主,当然是少主更大。”

“这样啊……那好吧。”漆黑乌亮的眼珠一转,凌云狡黠一笑,“那我这少主就命五长老你全权负责韶州事务,以后有事不用问我,也尽量少来找我,以免暴露。”

“这……”凌墨寒的优雅笑容顿时僵住,回过神来,连连摆手,“这怎么成!门主……”

“哎,别推辞,你没有拒绝的理由。”凌云抬手打断他的话,“门主让你听我的,我这就是命令!”

凌墨寒微敛眼帘,轻声开口:“属下遵命。”

凌云看他一眼,笑了:“墨寒哥哥,回房休息去吧。”

凌墨寒暗暗叹气,无奈地起身告辞。

自那日众人齐聚韶湖搜索无果后,再没有龙符的任何消息,各方人马也不再四处打探,但敏感的神经却不敢稍有松懈。韶州就像是覆盖着一层薄冰的水面,稍有动静便会冰碎。

又是两日过去,众人搜而不得的龙符竟在韶州多处现身!更奇怪的是,龙符现身之处必会出现敖牧王令。龙符和王令同现同隐,各方势力顿时骚动起来。

客栈房间内,凌云依在窗边捧盅饮茶,深邃的眼神投向窗外,唇边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须臾,三下有节奏的叩门声响起。

“进来吧。”凌云收回视线,放下茶盅,在窗边坐下。

零零九推门而入,扫一眼外间后,将门关上,走到凌云对面坐下。

“外面情势如何?”凌云拎起茶盅给他斟了盅茶推过去。

零零九道了谢,端着茶盅却不饮,兴奋地笑着:“啊哈……外边儿乱成一锅粥了。龙符和王令弯腰可拾,各方势力都气得跳脚骂娘呢……”把情况大致说了一番,才一口饮尽茶水。

听着零零九绘声绘色的描述,凌云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片刻后才敛去笑容,吩咐道:“嗯,那明日把琴书子的消息放出去。”

零零九没有马上应承,却是皱眉低语:“公子,属下有些担心。”

凌云歪着头,挑眉瞄他一眼。

零零九自觉地接着说:“属下以为,韶州这么大的动静,那蒋家狼崽必定会来,敖牧、云封也定有厉害角色在。如此情势下,公子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只怕是……”

“你是担心他们对我出手?”凌云笑着摆手,“他们不会动手。”

零零九诧异地问:“公子就如此肯定?”

“呵……当年的聆牙子一张利嘴说遍了天下,谁又把他怎样了?”凌云拍着膝盖,悠然一笑,“何况,越强大的势力,越不会让人动我。有人杀,就有人救,放心好了。”

零零九是彻底傻眼了,大瞪着眼看着凌云,半晌回不过神来。

两日后,韶州西郊一处别院内,蒋熙照裹着一袭紫色锦袍斜躺在院中软榻上,半眯着眼看向手上把玩着的一枚龙形玉,缓缓开口:“短短三日,南宁龙符竟然出现了九枚,敖牧王令也有八面。虽说都是假冒的,可乍眼看来倒也像模像样。看来……对方背景很深厚啊!”

“主子说得是,而且对方行踪极为诡秘。”黑衣人垂首抱拳,“连日来,属下等已经密切注意韶州各处动静,但符、令仍在陆续出现。”

“一点线索都没有?”蒋熙照淡淡一眼瞄向黑衣人。

“属下无能,未能查出丝毫线索。”黑衣人的头垂得更低了。

“对方实力不俗,一时未有所获也不管你们。”蒋熙照冷哼一声,“继续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给我下绊子!”遂即,挥手示意他退下。

黑衣人抱拳应诺,正欲退下,却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主子,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蒋熙照并不出声,只侧目斜睨一眼。

“昨日,韶州传出一道消息,据说聆牙子的徒弟琴书子,将于十一月初一游历至韶州。”黑衣人干脆利落地说。

蒋熙照眼神微闪,霍地坐起:“聆牙子何时冒出个徒弟来?”

“属下也怀疑过,但派人查了,此人很神秘,倒像聆牙子当年刚出道时的行径。”黑衣人皱眉摇头,“不过,据闻此人所携之琴,正是当年聆牙子随身的墨琴。”

“琴书子……琴……”蒋熙照喃喃两句,眼中精光一闪,“去,派人跟着此人,若进城,即刻来报!”

“是!”黑衣人得令退了下去。

蒋熙照似是脱力般躺回软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仰望苍穹,轻声自语:“韶州这场戏如此精彩,难道你真的没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韶州有一茶楼;名为梦庭轩。东家本是书香门第,后因仕途不得志转而经商,因此茶客们倒也不似一般市井之徒,再加上茶楼布置自有一番情调、韵味;又建于临河之上;在韶州也是小有名气。

十月底;鲜少露面的梦庭轩东家亲至茶楼;宣布歇业五日;并吩咐掌柜与小二们在这五日内将茶楼内外清洗干净;桌椅等稍有磨损便换上新物;将所有雅阁撤除改为平座。

如此铺张破费不为其他;只因这东家在两日前接到神秘的江湖雅士琴书子的传信;言将于十一月初一至梦庭轩说书三日。

看着忙碌的小二们,掌柜有些犹豫地开口:“东家,您如此铺张,若这琴书子师从聆牙子一说,是讹传……”

“丁掌柜,无妨的。”东家捧着茶盅,淡然一笑,“即便他不是聆牙子的徒弟,我们也不会亏本。”

“此话怎讲?”掌柜不解地问道。

“最近几日,琴书子的大名传遍了韶州乃至附近几城。如今的韶州,街上随便拎出一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他既然敢在此时展露锋芒,想必大有来头。”东家一句说完,磕了磕茶盅盖子,浅浅地抿了一口,“据传,墨琴在此人手上;再瞧他行事,也的确与当年的聆牙子极为相似。你以为众人就不怀疑?可这并不影响人们渴望与之一见的心情,谁都想从他嘴里掏出些秘密。”

掌柜咂咂嘴,低头想了想,又皱起了眉头:“他这般行径,就不怕有人要杀之灭口?”

东家微怔,复又笑开:“既敢宣扬,便应能自保!”

掌柜点点头,施了礼,去检查茶楼各处。

东家将茶盅放在案几上,身子缓缓靠向躺椅,喃喃自语:“竟能有此机缘见到聆牙子的传人,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十一月初一,天下人期待已久的琴书子说书会在梦庭轩开幕。

一时间,朝廷高官、世家子弟、八方豪杰齐聚梦庭轩。

梦庭轩东家早就命人在门前贴了告示,通知众人琴书子将于辰时开始说书。然而,就在卯时两刻时分,除预留的几座外,其余已满座。东家与掌柜商议一番,将一些矮几摆到了门外大院,让一些宾客就在院外听书。

梦庭轩内部布局不像一般茶楼的阁楼式小座,而是一个半圆形的大坝围着正中一个小亭式的高台,众多宾客让宽敞的大坝也显得有些拥挤,数十名小二快步奔走为各座沏茶、上佐茶小点。众人不时望向正中高台,又频频扭头看向门外,期待着那位近日来轰动天下的神秘人物到来。

辰时将近,几匹上等好马绝尘而来,当先一匹通体黝黑、鬓毛泛赤,马上之人一身黑袍随风飘飞,气质风度更是不俗。

忙于招呼众贵客的东家偏头往外一瞄,连忙与众人打了个招呼,快步迎出,深鞠一躬:“商全见过尚书大人!”

慕孜染勒住马缰,微微倾身,眯眼打量着商全,片刻后,摆手道:“在外,不必以官职见礼,慕三只是一听书人。”

商全会意,当即抱拳改口:“慕三公子快请内坐。”遂即将慕孜染一行引入梦庭轩,在高台正面选了个好位置坐下。

商全刚把慕孜染等人安排好,亲自上了茶,就听见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慕孜染告了个罪,又迎向门外。

数十骑武林人士在梦庭轩门前翻身下马,领头一人年纪较轻,身着一袭绣有水浪花纹的蓝色锦袍,正是武林盟主的乘龙快婿——萧肃。

自北海门主萧继仁暂代武林盟主之职后,萧肃逐渐展露锋芒,剿灭了让武林人士头疼的三大邪教,还斩杀了不少烧杀掳掠百姓的恶匪,近年来也是名声大噪。

商全还没走近,就闻外面一人高呼。

“这梦庭轩好大的架子!萧少侠到了,怎不见东家来迎?”

商全面色微变,低头一瞬,敛去目中寒光,堆着笑迎出:“萧少侠见谅,实在是贵客太多啊!”

“你……”先前说话那人顿时怒喝一声,待要训斥却被萧肃抬手制止。

“不得无礼!”萧肃扭头低喝一声,这才转头看向商全,抱拳一礼,“商东家,萧肃律下不严,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商全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哈哈后,往萧肃身后看去:“萧少侠,轩内怕是坐不下诸多侠士啊?”

萧肃扫视周围坐满了人的一圈矮几后想了想,笑道:“无妨,我们就在外间落座也成。”≮我们备用网址:≯

“岂敢让萧少侠落座外间,少侠请随商某入轩内落坐,只是要委屈诸位侠士了。”商全随意地一拱手。

萧肃微笑颔首,扭头对身侧人吩咐两句后,带了两名门中弟子随商全入内落座。这边刚坐下,掌柜便来寻商全:“东家,辰时了……”

话未说完,只听门外一阵喧哗。

“来了,来了……”

“琴书子来了!”

商全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双十年纪的白面书生着一袭素雅的白衣,摇着折扇,慢慢悠悠地步入梦庭轩。在他身后,一名与之年纪相仿的男子身着青衣、怀抱墨琴,偶然抬头间,目中精芒闪烁,让人不寒而栗。

商全暗暗惊诧异,疾步绕了过去,理了理袍子拱手道:“想必这位便是琴先生?”

琴书子并不答话,只是淡淡看他一眼,径直往高台方向走去。

身后青衣男子接过了话:“我家公子名讳正是琴书子。”一句说完,跟着琴书子上了高台。

商全微愣,回过神后,抬步跟上:“这位侠士……如何称呼?”

“唤我琴九便是。”男子脚下不停,低声答话。

商全小心地瞄一眼已在高台顶部坐下的琴书子,却见他似笑非笑地回视一眼,当即移开眼神转问琴九:“烦劳琴少侠告知贵公子,还请稍候,商某这就去上茶和小点来。”

琴九微微颔首:“我家公子不喜甜点,商东家上壶清茶便好。”

商全点头应了,对琴书子拱手施礼后才转身下楼。

商全刚吩咐了人去给琴书子上茶,便被人唤住:“商东家,这琴书子怎的还不开说?”

此言一出,周围人士纷纷出声催促,轩内顿时哄闹起来。

琴书子却似不闻,接过琴九递来的墨琴置于琴桌之上,悠然自得地调试琴弦。

琴九听得下方动静大了,以眼神请示了琴书子,一步跨前,俯瞰下方众人:“我家公子说,若是诸位不愿听书,便请离去;若愿听,还请息声!”

台下众人都颇有些身份地位,没想到这小小一名随从会对他们这么说话,当即齐齐愣住,待回过神后,又是一阵忿然。

坐在左侧三排九座的一名华服公子忍不住呛声喝道:“琴先生的随从好不知礼数!”

琴九正欲答话,却耳听一道琴音响起,当即垂首退到琴书子身后站好。

琴书子左手轻按琴弦,右手随手一划,清越的琴音就挟着一股凌厉劲道袭向华服公子。但闻“嘭”地一声脆响,华服公子身前案桌上的茶盅应声而碎。

琴书子露了这么一手音攻,台下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在下只是一介说书人,目中只见琴、书,看不见诸位的高贵身份。”琴书子冷笑一声,“诸位今日来此,不过是听在下说书罢了;若是非要端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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