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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这东西在这年月也够骇人听闻了。
但严衡却只是微微一愣,不用吴名介绍就把单筒望远镜拿在手里,像模像样地试用起来。
对了,穿越男!
这东西肯定已经通过穿越男之手做了出来,顶多也就是数量稀少,没有传播罢了!
吴名很恨地扼腕。
严衡这会儿却是觉得阮橙果然和先帝有些什么关系,做出来的东西不是先帝懂的就是先帝提起过的。
难怪吕良的手里也有不少这类东西,估计都是通过阮橙得到的。
但这一世,阮橙却是属于他的!
严衡放下望远镜,当着姚重的面握住吴名双手,感慨道:“辛苦夫人了。”
“我只是动动嘴皮子,哪里算得上辛苦。”吴名抽了一下手,却反被严衡握得更紧,“你要是觉得有用,就犒赏一下那些工匠,也好给他们些动力,让他们更卖力地干活。”
“全听夫人的。”严衡立刻转头向姚重道:“制镜的工匠每人赏十镒黄金……”
果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吴名默默腹诽了一句,插言道:“金子就算了吧,你府里的工匠都是奴籍,赏了金子,你让他们去哪儿花销?等着被上头的管事拿去分红?”
“那夫人的意思是……”严衡一愣。
吴名道:“弄点实惠的,比如每人发几斤米、几斤肉,做几身衣服、几双鞋子,或者干脆把平日里的伙食弄好点。”
“主君,夫人的主意确实更好。”姚重对下人的了解远胜严衡,一听这话就立刻投了赞成票。
“那就按夫人的话执行。”严衡并不觉得吃用比黄金更好,但他多少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锦衣玉食惯了,对寻常百姓以及奴仆们的生活并不了解。
但严衡也就是动动嘴,真正执行还靠姚重。
前天的时候,严衡的另一个侍人穆尧已经回到郡守府,接管了姚重原本的职务——监管郡守府,而姚重被正式划拨到吴名名下,成了他的仆从。
名面上,姚重就是给吴名跑腿的,目前这段时间主要负责两个尚在建设中的作坊和一群工匠。至于暗地里是不是还在忙活其他,吴名便不得而知,也懒得询问了。
第二天是八月的最后一天,严衡要在这天出发,以便在九月初一的时候赶到最近的秋收地点,主持那里的秋收仪式。
若是换成往年,严衡也未必非得亲自过去,只要准时派出仪仗和心腹便算不得违规。
但今年还有铁矿、煤矿等诸多事宜,严衡要借着巡视的便利去查看这些事的进展,毕竟这年月没有照相机、摄影机之类的科技产品做辅助,很多事都只能亲眼去看,亲耳去听。
吴名也要和严衡的仪仗一起出发,一起出城,早早就被叫了起来,穿上衣服,塞进牛车,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昨天晚上,因接下来要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无法见面,严衡在吴名房里狠狠折腾了半宿,把吴名弄得腰酸背痛,又累又乏,穿衣服的时候都还在打瞌睡,上了车就直接闭眼补觉。
也正因如此,吴名错过了出城前的种种仪式——当然,原本就不需要他去参加,他就算醒着也不感兴趣,一直到颠簸加大,才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被严衡抱在怀里,从牛车转移到了马背。
“你不走了?”吴名疑惑地问道。
严衡解释道:“我先送你过去,然后再回去追赶车队。”
吴名扫了眼左右,发现牛车和侍女们都没了踪影,只有同样骑马的姚重和一群侍卫。
不会是想去军营那边梅开二度吧?
吴名扯了扯嘴角,却不好在这种场合下发问。
事实证明,吴名已经越来越了解严衡了。
严衡直接将吴名送进了自己在军营里的二进院子,然后又亲手抱至屋内,接着便是一通昏天黑地的速战速决。
严衡离开的时候,吴名已经彻底起不来床了——主要是困的,闭上眼睛就开始呼呼大睡。
再一睁眼,天色已经偏暗,他这一觉竟然整整睡了个从早到晚。
嫪姑姑已经带着金角银角她们四个过来了,连东西都已经安置妥当,只剩吴名睡觉的屋子还没开始布置。
一见吴名披着袍子从内室走出来,嫪姑姑立刻把他领进院子,让他在早已布置好的席子上等着吃晚饭,然后就指派着金角银角去收拾内室,务必在吴名吃完晚饭之前把内室也收拾妥当。
好像又回到了郡守府一样。
吴名暗暗腹诽。
但军营终究还是比郡守府自在很多,至少每晚不会再有只披着'人'皮的狼过来□□食肉;外面的兵卒再多,也挡不住他闲庭信步、凌空飞渡;闲暇时还能到铁匠的炉子里占些便宜,给自己做点铁管、机关。
因玻璃作坊和瓷器作坊都在军营外面,吴名时不时地就会跟着姚重出去几趟,也因此注意到军营这边也在秋收,绝大部分兵卒都已经停了操练,到田地里收割庄稼。
吴名小时候倒也做过农活,但时至今日早已忘得七七八八。他也不是个喜欢务农的,从来就没觉得士农工商里的农民真能有着第二高的社会地位,还是后世的时候受了某些针对性的思想教育才意识到农民到底有多重要,就算自己不喜欢当,也不能轻视了人家。
可即便如此,吴名也没起过去乡下做农民的念头,对农田里的事更是知之甚少。看到军汉们汗流浃背地在农田里干活,他能做的就是少在那边露面,省得让别人紧张,自己尴尬。
但被秋收这件事一提醒,吴名终于意识到冬天也快来了,这里是大东北,冬天的时候可是贼拉冻人,可如今既没有高楼大厦抵挡寒风,也没有汽车尾气提高温度,甚至连御寒的棉花都不存在。
冬天咋过啊?
只裹一身皮子能扛得住吗?
吴名在军营里闲逛了两天,很快就否定了制作羽绒服的念头。这年月的人工养殖就是个渣,就算是已经有点大生产规模的屯田军营里都找不出几只鸡鸭,他到哪儿去弄那么多的鸭绒、鹅绒来做羽绒服啊!
棉花就更不用想了,天晓得这种北方人才会需要的东西为什么偏偏长在不需要穿棉衣的印度,就算他立刻让严衡派人去找,一来一回……天晓得要等到猴年马月!
好在火炕的存在已久,无论是郡守府里还是军营这边都有垒砌了火炕的暖阁,想必百姓家里也……算了,现在的他还顾及不到外面的百姓,能让军营里的匠人和兵卒过个暖冬就已经很为难了。
大不了冬天的时候不再出屋就是!
吴名正准备放弃动脑,忽然注意到大厨房里拴着的几只绵羊。
这些羊估计是从北边牧民手里买来的,品种和当地常见的山羊不太一样,身上的羊毛也厚实很多。
对了,羊毛!
吴名恍然击掌。
第71章 七一归来()
时间这东西总是在你希望它快的时候慢,在你希望它慢的时候飞逝流转。
不知不觉,九月就到了尽头。
这会儿过年和后世不太一样,因年前就是一年中最忙碌的秋收时节,根本没法像后世那样花费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去为一天做准备,也没积累出后世那么多的条条框框,说法说道。
这时候的新年就是忙完了,大家坐一起吃顿饭,穷人家吃顿饱的,富人家吃顿好的。
再之后,才是花样百出的祭祀活动。
据嫪姑姑估计,祭祖的时候很可能不用吴名参加,但在吃年夜饭的时候,吴名怎么都要去众人面前露一次脸,之后免不了还要和严衡一起出去拜望亲戚族老——严衡地位高,但年纪小辈分低,严家随便站出几个老头就能对他指手画脚。
嫪姑姑带来的两牛车家当里有一半是皮毛和布料,为的就是在这一个月里给吴名赶制几身过年用的新衣,省得到时候要出门了却连身能见人的衣服的找不出来。
这时候,老人家的重要性就充分体现出来。若是没有嫪姑姑在,金角银角她们就算能记得做衣服的事也无法像嫪姑姑一样遥控府邸里的绣娘,仅靠她们几个那点初学者的手艺,根本没办法在一个月内赶制出那么多精致到龟毛的华丽衣袍。
这年月,在士族门阀里当男人并不比当女人省心,除了宽袍大袖的华服,还要有配套的头冠、饰品、鞋子、腰带……零零碎碎加一起,光是重量这一点就比女人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着屋子里越来越多的箱子,吴名很怀疑回去的时候得安排多少牛车才能将其拉走。
眼看着还有五天就要过年,严衡那边也派人送了口信,说是最迟会在两日内抵达襄平。
嫪姑姑已经带人整理好行囊,安排好车驾,随时准备离开军营。
到了这会儿,吴名也已经没了事做,只能懒洋洋地躺在新做的贵妃椅上,看着嫪姑姑带着四个丫头在院子里读书写字。
玻璃作坊和瓷器作坊都已经上了正轨,羊毛纺织的活计也由罗道子找人接手,他以为半月前就会出现的正道宗至今都没露面,白白浪费了他在院子周围布设的玉符法阵。
吴名不知道正道宗为何没有反应,但也乐不得他们别来找事。按最近的恢复速度,最多再过一个月,他就可以恢复到巅峰状态,到时候就算正道宗把其他门派的道士也一起叫来,他也能从他们的围攻下全身而退。
闲暇之余,吴名倒是担心起了商老鬼。
这年月没有手机电话,他连商老鬼这会儿到了哪儿都不清楚,也不知道他到底找没找到这个世界的夏老鬼,若是找到了,又能否像以往那样“友善”相处。
说起来,严衡那家伙也快一个月没和他联络过了,虽说每隔个三五天就会派人过来报平安,可信笺什么的却是一封都没有,天晓得是不是在外面偷了腥,结了新欢。
但严衡要是真有新欢倒也不错,正好省了他摊牌的力气,直接甩袖子走人就是,再不用为单方面分手而不好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了,就算严衡能在这一个月里守身如玉,不碰男人,但这年月可没有只生一个好的说法,等明年孝期结束,他肯定还是要继续抱女人,生儿子。
算了,过一天算一天吧,反正他总是要走的。
吴名不自觉地撇撇嘴,不再多想。
但就在这天晚上,吴名刚刚修炼完毕,习惯性放出的神识便感觉到有人从院墙处进了院子,正沿着正房的墙壁向窗边靠近。
吴名的第一反应就是正道宗终于来人了,但紧接着便又意识到他布置在院子四周的玉符法阵没有示警,来人要么根本不是修士,要么就是修为已经高深到返璞归真的可怕境地。
前者还是后者?
吴名刚刚掐起法决,内室的后窗就被人毫无顾忌地推开,一张熟悉的猕猴桃毛脸跟着伸了进来。
吴名立刻松开手,朝来人翻了个白眼,“干嘛走窗户?!”
“队伍还在路上,我一个人过来的。”来人正是多日不见的严衡,说话间,人已翻身入屋,将窗户反手关闭。
就在关窗的一瞬间,严衡忽觉手下的触感有些不对,仔细一看便发现窗棂上竟然没了绢纱,全换成了一块块巴掌大小的透明晶体,看模样和临走前姚重与吴名正在鼓捣的玻璃有些相似。
但严衡这会儿的心思全在人上,也顾不得追究窗户上的这些玻璃到底怎么回事,转身先朝吴名扑了过去。
“夫人,想死我了——”
“离我远点!”
吴名快速抵住严衡,没让他和自己亲密接触。
不是他矫情,而是这人实在太脏了!
也不知道严衡在马背上颠簸了多久,满身汗臭不说,衣服上也全是尘土,连胡子里都夹杂着石头渣。
“洗澡去!”吴名瞪眼道。
严衡顿时露出一脸无奈,“夫人,你不会是想让我在这种天气洗冷水澡吧?”
严衡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过来,要洗澡的话,就只能直接去净室冲冷水浴。但如今已是九月底,天气虽然还没冷到结冰的程度,却也是穿毛皮的季节了,第一场雪随时可能降临。在这种时候洗冷水浴,那滋味……跟自宫也相差无几。
“有热水。”吴名翻身下床,把严衡带进净室。
一进净室,严衡就发现这里多了个很是眼熟的铁皮桶,仔细一看便想起这好像就是吴名给他画过的铁炉子,只不过这个铁炉子上面多了一条同是用铁皮打造的管道,一直延伸到窗户外边。
净室的窗户也没了绢纱,转而用晶莹剔透的玻璃来填充窗棂,不仅一点风都透不进来,而且还没了绢纱被风吹拂时的砰砰声。
“外面那层衣服先脱了吧,这里没那么冷。”吴名这时已经把原本只有点点火星的炉子重新点着,给炉子上装满水的大铜壶重新加热,“要吃点什么吗?厨房那边应该有夜宵。”
“别惊动她们。”严衡道。
“我自己去取,就说我饿了,有什么惊动不惊动的。”吴名不以为然,“等着。”
“等等。”严衡一把将吴名拉了回来。
这一次吴名没有防备,顿时被他给拉进了怀里,砰地一下撞在严衡胸前,激起一阵尘埃。
靠!
吴名被呛出了一个喷嚏,气恼地给了严衡胸口一拳。
他就是表示下恼怒,根本没有用力,严衡自然不痛不痒,反而哈哈大笑,抱着吴名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两口。
“洗完澡之前不许碰我!”吴名愤愤地推开严衡,转身出了净室。
严衡微笑着目送他离开,然后转头打量起了净室。
净室里没有点灯,但屋外的回廊里却挂了一排纸糊的灯笼,里面不知道点的什么,比天上的月光还要明亮,而换了玻璃的窗户透光性似乎特别地好,再加上炉子里燃烧的煤火,即使不借助油灯,严衡也能清楚地看清周围。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严衡的心情有些难以描述,但并不是糟糕的那种。
是了,这屋子里多了太多“阮橙”的东西,让人清楚明了地意识到这里住了一个人,活着的人,就像炉子里的火苗,温暖而且鲜活。
站了没一会儿,严衡便觉得额头开始出汗,身上也闷热起来,赶忙把满是尘土的外衣和长靴脱下,换上柜子里的木屐,又用铜盆接了点凉水净手洗面——他以为流出来的会是冰冷的凉水,但实际上,水龙头流出来水是温的,用来洗脸洗手恰为合适。
等他简单洗过,吴名也拎着食盒回来了,铜壶里原本就是温热的水也重新冒出了热气。
“先洗澡吧,正好把吃的热一下。”在净室里吃饭的感觉未免怪怪的。
吴名放下食盒,握住铜壶上方已经被麻布缠裹了好几层的铜环,将其拎到浴桶那边。
看着吴名在那边倒水、兑水、试水温,严衡不由自主地扬起嘴角。
“过来洗吧!”吴名觉得水温已经差不多了,转回头,正看到严衡那一脸自以为是的傻笑。
吴名这才意识到自己未免太殷勤了些,顿时翻了个白眼,拎着铜壶回了炉子旁边。
严衡讪讪一笑,没敢叫吴名过来帮他宽衣解带,自己动手将自己剥了个精光,纵身跳进浴桶。
严衡洗澡的时候,吴名把食盒里的砂锅羊肉拿了出来,放到炉子上温热。
罗道子这阵子一直在带人鼓捣羊毛,军营里的羊也不可避免地多了起来,搞得厨房那边也三天两头地做羊肉,逼得吴名只能变着法地想吃法。
正好有瓷器作坊在,吴名干脆让人烧了几个砂锅出来,从炒菜转回了炖菜。
这个砂锅羊肉原本是桂花准备炖到明天当午餐的,是吴名去厨房偷拿了出来,连同一大盘子准备用来做炒饭的冷米饭一起塞进了食盒。
严衡洗好战斗澡,砂锅里的羊肉也热得差不多了。
吴名没让严衡在净室里进食,找了块厚实的麻布,端起砂锅回了内室,顺便取了件大氅给严衡穿用。
严衡早就闻到了羊肉味,肚子也咕噜噜地叫唤起来,一时间也顾不得自己原本是要“吃”人的,迅速擦干身子,披上大氅,快步走进内室。
吴名已经把砂锅放在了案几上,米饭也盛到碗里,淋上了汤汁。
内室里原本就点着油灯,严衡立刻注意到盛饭的碗和平日里用的不太一样,乍一看就像玉石雕琢出来的一样,细腻又富有光泽。
严衡在案几前坐下,指着瓷碗问道:“这也是玻璃?”
“不是。”吴名把筷子递了过去,“这是瓷器,和陶器算是一种东西,合在一起叫陶瓷。”
受土质、技术等多方面的影响,瓷器作坊的发展相对缓慢,烧出来的瓷器也只有青和白两种颜色,厚度和质感也只能说是差强人意,跟后世夜市里推车卖的那些差不多,搞不好还不如人家。
“真是好物。”严衡顾不得吃饭,捧着瓷碗,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
吴名翻了个白眼,把筷子强行塞进严衡手中,“先吃饭!”
第72章 七二犒赏()
洗了澡,吃过饭,疲惫便席卷而来,严衡终是什么都没有做,抱着吴名便酣然入睡。
再睁眼已是日上三杆,吴名倒是也没起床,正懒洋洋地躺在他的身旁,和他大眼瞪小眼地对视。
严衡顿觉自己昨晚实在是错失良机,怎么都该再吃一顿才是。但这会儿再做什么可就是白日宣淫了,更何况随时可能有侍女闯入,他的那群侍卫差不多也该追过来了。
“有人来找过我吗?”严衡问。
“没有。”吴名道,“但姚重已经在前院等了好半天了。”
侍卫肯定已经过来了。
严衡叹了口气,伸手将吴名揽入怀中,用力抱了一会儿,然后便毅然决然地起身下床,去柜子里翻找留在这里的备用衣裳。
吴名伸了个懒腰,跟着坐了起来,“跟我一起吃朝食,还是跟姚重一起?”
“你也跟我过去吧。”严衡道,“让人把吃食送到前院去。”
“那我也得先去厨房一趟,然后再去找你。”
“善。”
严衡穿好衣服就去了前院,出门的时候把正在门外扫地的玳瑁吓了一跳。
吴名也没在房间里待多久,套了件衣服,把头发简单梳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