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辽东的援兵就赶到了阳乐,杀光了北人。
得知辽东来援的消息,阮涣立刻动了心思,悄悄派了个仆从出去,让他跟那些前来救援的辽东兵卒打听一下“阮橙”的近况。
严衡这次派来的都是精兵,阮家的仆从刚一露出打探的意图就被当成细作抓了起来。
阮家的仆从哪里经得住拷问,被人一吓唬就把自己的来历招了出来。
审他的人不敢怠慢,赶紧将此事层层上报到领兵的军官那里。
在确认了阮涣的身份后,那名军官亲自出马,将阮涣一家接进了阳乐城,找了个宽敞的宅院,将他们一家好吃好喝地供养起来。
得知自己最不成器的二儿子竟然镇宅成功,真让郡守严衡的姬妾怀上了孩子,而且还弄出不少赚钱的花样,让郡守当活神仙一样供了起来,阮涣的心思顿时也跟着活络起来,既想利用自己岳父的身份换些好处,更想从那些赚钱的花样里分一杯羹。
今天,严衡和吴名一进阳乐城,阮涣那边就得到了消息,立刻颠颠地跑了过来,想要彰显一下自己岳父的身份,从严衡和吴名这里捞些好处。
“我去阮家那边询问了一下,阮……阮涣似乎以为夫人的那些本事都是来自他的夫人杨氏,还因此与杨氏大吵了一架。”姚重道,“杨氏连受了几次惊吓,本就身体欠安,被阮涣这么一气,如今已是卧床不起。”
吴名对阮家实在是兴趣缺缺,听姚重叙述的时候也提不起精神,不一会儿就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只想早些上床睡觉。
严衡却不好像他一样放任不管,接言问道:“其他人呢?”
“如夫人猜测的一样,阮涣的长子阮槿并未离开辽东,和他一起来辽西的只有夫人杨氏、姬妾刘氏和庶子阮柠。”见吴名根本没把自己当成阮家的儿子,姚重便也用置身事外的语气叙述起来,“据说是出发前的那一晚,阮槿突然发病,无法随阮家人远行,他和他的妻子万氏就被留了下来,移居到了襄平城外的农庄。那庄子是万氏的嫁妆,我已经问出地址,用信鸽递送回去,相信用不了几日就会传来回音。”
“阮涣如今在哪儿?”严衡问道。
不等姚重作答,吴名便又打了个哈欠,严衡干脆摆摆手,示意姚重暂且不要说话,伸手把吴名揽住,轻声道:“你先去睡吧。”
“也好。”吴名的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听严衡这么一说,干脆闭上眼睛,任由严衡把他打横抱起,送进内室。
安置好困乏的吴名,严衡回到正堂,让姚重继续禀报。
姚重也放轻了音量,低声道:“夫人把阮涣绑了,我也没放他回去,在后院找了个地方关押起来,对外只说是夫人留宿。”
“把阮家人全接过来吧,找个院子一起看住,省得麻烦。”严衡道。
“这事最好由夫人出面。”姚重道,“我们去接……名不正言不顺啊!”
严衡想了想,点头道:“我会劝夫人过去一趟,你那边先准备着。”
姚重应诺。
严衡犹豫了一下,终是开口道:“你审过阮涣了吗?”
姚重一愣,“这个……方便吗?”
那可是夫人亲爹!
“没什么不方便的。”严衡道,“放心去审,夫人不会在意的。”
反正又不是亲爹!
严衡对阮橙本就没什么恨意,亏欠的感觉倒是更多一些,得知真相后,也没生出什么恼怒和愤慨,反而是暗暗有些庆幸——若不是阮橙把吴名送到自己身边,他又怎会知道什么叫如鱼得水,两情相悦。更何况吴名来历不凡,既让他尝到了无限的妙处,更给他带来了诸多的好处。
相比阮橙,严衡对阮家人的恶感反倒更多一些,总觉得这家人父不父,母不母,兄长也没有兄长的样子,倒像是一家子仇人。如果不是阮家人首鼠两端,既不想嫁儿子,又不想得罪他这个郡守,他和阮橙也未必会走到上一世那一步,没准坐一块好好说说话就把事情给说开了——就像他和吴名。
严衡正想着,姚重已试探着问道:“主君,您能不能说得再明白一点,总得让我知道我该审什么啊!难道要审问他为什么要让大儿子去害二儿子?”
“未尝不可。”严衡随口应道,“我是比较好奇他为什么厚此薄彼,放着好好的嫡子不顾,偏疼一个姬妾生的庶子。”
姚重不由得嘴角微抽,“就是说,您想让我审问阮家的后宅私密?”
“这样说倒也没错。”严衡没有否认。他确实好奇,同时也想给阮橙一个明白,至于阮橙想不想要这个明白……先查了再说吧。
“明白了。”姚重忍住嘴角的抽搐,躬身应诺。
第二天,严衡说服吴名,并亲自陪他去了阮家暂住的宅院,把阮橙的母亲杨氏和庶弟阮柠等人接往辽西郡守府。
和出嫁那天一样,一看到数月不见的二儿子,杨氏问出的第一句话不是“你过得好不好”,而是“你大兄他好不好”。
好个屁!
吴名心里一阵腻歪,翻了个白眼,直接回道:“挺好的,就快死翘翘了。”
“死?”杨氏顿时瞪大了眼睛。
但不等她追问,吴名便给了她一记入梦咒,让人将她抬上了牛车。
转回身,吴名就看到了阮橙的庶弟阮柠。
阮柠也是一副好相貌,虽然和阮橙相比还是差了几分,但却比他多了几分男孩子特有的英气和活力,用后世的说法就是阳光男孩,一看就容易让人生好感的那种。
阮柠似乎想过来向吴名见礼,但被他的目光一注视便又怯懦地缩了回去。
吴名对他的性情毫无兴趣,习惯性地用神识一扫,发现他和阮槿、阮橙一样只是普通人便不再关注,只叫人将他和他的生母一起送上牛车。
“阮涣就是想把家产传给这个儿子?”严衡倒是多看了阮柠几眼。
“他还有家产吗?”吴名撇嘴反问。
“……应该有吧。”严衡不甚确定地答道。
第120章 一二零叛乱()
把阮家人接回郡守府,吴名就丢开手不再理会。
严衡也没有过多插手,依旧将此事交给姚重,让他有了确切的结果再来禀告。
他这一次之所以亲临辽西,一方面是为了彻底接管并理顺辽西的军政体系,将自己的人手全面安□□去,另一方面却是为即将到来的移民寻找暂住地,或者更确切地说,抢夺。
因为海啸的预言,严衡无法坐视沿海的渔民送死,于是便生出了迁移的念头。但因为预防得当,赈灾得力,辽东在这个冬天里的死伤并不算多,若是直接将这些人北迁,只能是安置在现有的村落里,与原来的村民共用田地和房屋。
但炎黄子孙从来都是排外的,所谓好客一说,也只是因为来者是客。把来者当成客人招待的时候,主人自然是热情的。但若是客人赖着不想走,甚至想反客为主,那主人肯定会换上一副面孔,让客人好好了解一下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正是出于这种担忧,严衡没敢安排这些渔民直接在郡内北迁。好在邻郡刚刚遭遇了不幸,十室九空,空出了大片的土地房屋,足以容纳大批移民迁入。
但嘴皮子动动就想完成搬迁也是不可能的,想要在最短时间内办成此事,严衡只能亲至亲临,用自己的身份和权力削减掉一切非必要的流程。
就在严衡和吴名离开襄平的同一时间,沿海地带的渔民也开始向辽西境内迁徙,与他们同来的还有原本驻扎在当地的军屯兵卒。这些渔民将来或许还有回迁的可能,但这些兵卒却要在辽西扎下根来,成为严衡掌控辽东的第二支触手。
从另一种角度来说,这些迁徙的渔民不过就是严衡堂而皇之调动军队的一个理由。正因如此,在号召他们迁移的时候,严衡并没有选择强迫,只说自己请来的高人预测今年会有海啸,为避免伤亡才迁移百姓,至于信与不信,全看百姓自己的选择。
选择随军队迁徙的,郡守府会在迁徙过程中提供最基本的饮食和保护,抵达后提供挡风遮雨的住所,愿意转职为农民的可以在春天时得到粮种和耕作用的农具,想继续捕鱼的可以在河岸附近定居。
至于不想迁徙的,郡守府也不强求,反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们自求多福就是。
经过一番宣传,大部分曾在夏秋两季向郡守府售卖过海货的渔民都选择了随军队迁徙,其数量刚好在军屯兵卒的可控范围之内。
进入辽西之后,严衡首要处理的就是此事,先巡视了几处预定的迁徙目标,然后才进入阳乐城,开始解决辽西当地的赈灾事宜。
虽然严衡并不急于向本地官员动刀子,只等着那场更为剧烈的地震到来再清理蛀虫,大开杀戒,但光是统计伤亡,督促各项善后事宜便让他忙得团团转,连每日清晨练武的习惯都只能改到天黑之后。
进入阳乐城后的第三天晚上,严衡照例打了一套拳法,耍了一套剑招,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享受吴名的灵力按摩。
严衡之所以如此忙碌还不忘练武,其实还是担心身体变差,不能保持强健的体魄,无法再在床榻这个领地上征服自家夫人。但或许是见他每日忙于赈灾还不忘练武,实在太过辛苦,吴名便犒劳一般地用灵力帮他梳理了一次经脉,把骨、肉、皮全都养护了一遍。
严衡只被梳理了一次就迷上了这种被灵力“按摩”的奇妙感觉,不仅当晚的睡眠深沉了许多,身体也明显轻快了不少,不由得放下脸面,哄着吴名多帮他梳理几次。
吴名也没拿乔,反正这样的梳理又耗费不了多少灵力,干脆每天都让严衡舒爽一回。
梳理结束,严衡身子一翻,顺手就把吴名拉进了怀里,正想好好亲热一番,但事情刚进行了一半,窗外却传来姚重的声音——
“主君,辽东急报!”
严衡一愣,还以为是抓到阮槿了,当即起身穿衣,把吴名也带去了正堂。
但把姚重叫进屋,接过他递上的信函一看,严衡便变了脸色。
这封急报与阮家没有半点关系,却是他们严家出了大乱子。
趁他离开辽东,襄平城内的几家大族连手发起了针对他的叛乱,试图攻入郡守府,抓捕他的母亲嬴氏,逼迫他让出郡守一职。
严衡一向把这些士族当成敌人对待,不可能不留下后手以防不测。但他意想不到的是严氏族内竟然出了叛徒,一部分严氏族人连同大半严氏家族的家生子奴婢选择了反水,与几家外姓士族的私兵里应外合,在深夜里打开了郡守府的大门,使得这群士族私兵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郡守府内。
等到郡守府内火光冲天,守城的军队才发觉此事。当他们赶到的时候,穆尧指挥的府内侍卫已经将这些乌合之众逐出了郡守府,但嬴氏也已被对方所俘。
严衡的手下顿时投鼠忌器,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几家退守城北,与他们对峙。
因严衡和吴名临走前把乌冬留在了府内,穆尧便急忙写了一封急报,让乌冬给严衡送来。
“乌冬阁下似乎太过劳累,抵达后就无法移动,我已让人将它带下去饮水喂食。”见严衡看完急报,姚重开口补充道。
见这两人的脸色和语气都很糟糕,吴名疑惑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严衡没有作答,直接把急报交到吴名手中。
吴名一目十行地看罢,挑眉问道:“信上说的事是今晚刚发生的?”
“按乌冬阁下一贯的速度判断,应该就是一个时辰前的事情。”姚重道。
“要救人吗?”吴名接着问道。
姚重顿时眼睛一亮,“夫人能救?”
“应该能吧。”吴名撇撇嘴,“不过,咱们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万一在救人的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比如太夫人被人用刀顶了脖子,我可不保证她会毫发无伤。”
“活着就好。”严衡道。
“那她也得活到我赶过去。”吴名不客气地泼了盆冷水。
姚重赶忙接言,“事不宜迟,夫人能否马上出发?”
吴名扭头看向严衡。
严衡犹豫了一下,终是伸手握住吴名的双手,“拜托夫人了,尽量让母亲活着脱险。”
“哪怕她出了意外?”吴名意有所指地问道。
严衡微微一怔,但马上就点头道:“不管出了什么意外,只要活着就好。”
“那好。”吴名转头对姚重道,“你跟我一起过去,把乌冬也带上,万一有什么需要,也好让它传信。”
“还请夫人给我一点时间准备。”姚重道。
“去吧,我也要换身衣服的。”吴名摆摆手。
姚重当即向严衡施了一礼,躬身退了出去。
吴名也转身进屋,更换能够抗冻的皮袄皮裤。
“夫人。”严衡快步跟了进来,一脸惭愧地说道,“都是我的疏忽,竟然忘了祸起萧墙之说。”
“也不能全怪你。”吴名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如果我没把你母亲身边的侍卫全都杀光,她也不至于这么容易被俘虏——当然,要是事情重演一遍的话,我肯定还会那么做。”
“我怎么会不给母亲留下侍卫,肯定是当中出了什么疏漏,以至于他们没能及时保护母亲。”严衡苦笑着摇头,“就是我的疏忽,忘了穆尧只善理事却不善掌兵,没把姚重留下给他当臂膀,府内的侍卫对他也不那么信服,指挥起来肯定无法尽如人意。”
“现在讲这些还有用吗?”吴名已经穿好了衣服,开始往脚上套皮靴,“安心在这边等着吧,我不保证一定能救下你母亲,但我能保证在天亮前把那些叛乱者全部解决。”
“……请尽量救一下。”严衡无奈道。
吴名撇了撇嘴,挑眉道:“你不觉得她死掉更好吗?”
“什么?”严衡一愣。
“她要是就这么死掉,你就有借口对那些士族门阀大开杀戒了,不是吗?”吴名继续道。
严衡愣了愣,疑惑地看向吴名。
这种话不像是吴名会说的,若是出自姚重之口倒还正常。
“你真的希望她活下来吗?”吴名盯着严衡的双眼,“即便她遭了侮辱,丢了严氏甚至嬴氏的脸面?”
“我不觉得有什么事会让她必须真的死掉。”严衡沉声答道,“即便是她不方便再活下去,我也会安排她诈死。”
“你确定?”吴名挑眉。
“非常确定。”严衡肯定地点头。
“行,那我就尽力救她。”吴名立刻话音一转,给出了承诺。
严衡却扣住他的肩膀,正色道:“量力而行,千万不要救下了母亲,却让我失去了你。”
“放心。”吴名灿烂一笑,“我都说了,只是尽力而已。”
吴名这边换好衣服,姚重也抱着乌冬过来了。
吴名没再和严衡多言,抓住姚重的手臂,直接从严衡的院子里纵身而起。
襄平到阳乐的距离并不远,几个腾挪之后,吴名便在襄平的郡守府内降落。
此时还是深夜,但郡守府里灯火通明,声音亦有些杂乱,似乎还没从□□的气氛中平息。
“先去救人还是先摆平这里的乱摊子?”吴名看了看周遭。
因为轻车熟路,吴名直接落在了自己的院子里,但这里却是漆黑一片,既不见人影,也听不到人声,留在院子里的嫪姑姑和其他仆妇全都不知去向。
“还请夫人稍等片刻,容我先去见一次穆尧。”到了襄平,姚重反倒没了在阳乐时的急切,淡定地向吴名要求起来。
“那行,你去你的,我就在这院子里喘口气,你忙完了直接回这里找我。”吴名也没急着行动,但跟着便补充道,“对了,你见穆尧的时候,帮我问问我院子里的人都哪去了,是死是活。”
玳瑁和桂花都跟他去了辽西,只有嫪姑姑留了下来,若是早知道会出这种事,他就把嫪姑姑一起带走了。
“夫人放心,我定会让人马上查找。”说完,姚重便急匆匆地转身而去。
第121章 一二一救人()
姚重一走,吴名便转身进屋。
屋子里一片狼藉,明显被人劫掠过,很多物件都没了踪影,案几和摆设架子也翻到在地。
吴名直接进了内室,随即发现自己藏东西的床榻下躺了三具尸体,明显是翻找财物的时候触发了他留下的法阵机关,被法阵外溢的灵力震击致死。
没理会那三具死尸和机关内的财物,吴名径自将整个院子逛了一遍,既没发现女人的尸体,也没发现和女人有关的东西。
显然,就算她们遭遇了不幸,那也不是发生在他的院子里。
到了这会儿,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吴名也没急着去找嫪姑姑等人,身形一闪,先去了阮橙的那个嫁妆小院。
阮橙的嫁妆小院在平民聚集的西城区,看模样并未被这一晚的乱象波及,但家家户户都紧闭院门,连油灯都没人敢点,整片区域黑咕隆咚的,没有半点声响,与火光冲天、人声鼎沸的东城区和北城区形成鲜明对比。
吴名检查了一下自己放在这里的东西,见它们全都安然无恙,便拿了一把全手工打造的火铳,又取了一盒改装过的铜壳子弹。
然后,吴名又把此地的法阵机关重新布置了一遍,接着便身形一闪,回了郡守府。
见姚重还没回来,吴名便迈步进了屋子。
随手拽了一个他让嫪姑姑等人特制的兽皮坐垫,吴名就这么席地而坐,闭上双眼,开始吐纳行功。
这一次的路程不算远,消耗也不大,吴名只将功法运转了九个周天就把消耗掉的灵力补充回来。
接着,吴名便取出临行前从严衡那里获得的头发,施展血缘追溯的法术,查找他生母嬴氏的下落。
红色的箭头很快显现在半空,明亮而鲜艳地指向北方。
嬴氏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吴名撇了撇嘴,结束施法,不急不慌地等起了姚重。
又在屋子里等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姚重终于步履匆忙地赶了回来。
“让夫人久等了。”姚重稍稍有些气喘。
“府里的事忙完了?”吴名问。
“都安排好了。”姚重点头,“夫人放心,嫪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