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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见识过的不寻常女人-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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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线,却见曲胖子挖了一勺冰淇淋,正小心地往于大波嘴里送。  
大家兴致都很高,吃得也多,吃得也多,俺估摸着店家要亏本了。曲胖子说起他们局里一些龙争虎斗的逸事,不光于大波听得一惊一诈,连俺也深觉心惊。企业到底不比衙门,人毕竟还是醇厚些。曲胖子能安然混到现在,叫俺说,真是异数。
看看差不多到了收市的时间,俺起身说:你们慢吃,俺先走一步,找小谢看电影去,晚上十二点以前回不去。——胖子,你埋单,俺不管了。
肚子已吃得十二分饱,直接回到办公室,泡上酽茶,找出几本最新的技术资料钻研起来。一来这是吃饭的本钱,任什么时候都是艺不压身,当个芝麻官是一时的,懂技术会业务是一辈子的;二来最近明显感到自己变得浮飘了,虽然一再自我提醒,奈何人性本贱,多少得点好处就不免忘了自家姓啥叫啥,得压压心火。
庄贲在公司牛成那样,至今进不了领导层,虽说有为人不地道的因素,但业务不精无疑也给了反对派口实。听邹大稳讲,当年庄贲半路出家,也想在业务上亮亮本事,接过跌了个狗吃屎。
邹大稳说:庄贲那时顺风顺水,真是狂妄得无以复加,仗着一点小聪明,就敢画图纸搞设计,他把自己投机取巧那一套拿来搞业务,以为抄抄别人的设计图纸,改头换面,加点安全系数,多浇几方水泥,多放几根钢筋就可以了,接过闹了几次笑话,他搞的地基处理设计,对地基的伤害倒比加固效果大,有的施工详图拿出去,工程队干脆没办法施工,连普通水泥和微膨胀水泥的膨胀系数都搞不清楚,就敢拿自己当设计师,他不出丑谁出丑。
当时,俺刚提了副经理,邹大稳是拿庄贲当反面教材,来教育俺别荒废了业务,至今想来,还是金玉良言。
可是反过来说,俺一直隐隐约约觉得,邹大稳因为业务极强,所以庄贲之流一直入不了他的法眼,这是不是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大千世界,万法归一,只要精研一技,何必强分三六九等?
当然,这个话头是绝对不能和邹大稳提起的,成见,比梅雨天的污渍更顽固,更不能触动。
一边学,一边胡思乱想,茶喝了不少,烟抽了许多,书还是开头那几页。人过三十不学艺,快三十的人了,十年前敢于当面指出老师的错误,现在学会当面指出领导的英明,但是真正坐下来学点业务,才知道精力心态都不济了。
忽然听到外边有动静,安静的晚上,听起来有点人声鼎沸的意思。这时候了,谁在在闹腾,不会是花妖狐魅作怪吧?要是能碰上一个富于献身精神的狐狸精,呵呵,……
听得有李秃子的声音,实在扫兴,李秃子既在,就有漂亮的狐狸精,也早给吓退了。俺打开门观瞧,只见李秃子一脸油汗,正指挥着几个手下忙碌地搬东西。
俺大喊一声:老李,这么辛苦啊,过来喝口水。
李秃子回头见是俺,跟手下交代了几句,踢踏踢踏蹭了过来,说:你真要把我害死,弄这么个妖精来对付我。
俺把老李让进来,恭恭敬敬泡上茶,说:老李你这话奇怪,俺怎么就要害死你,又是哪里来的妖精?
李秃子长叹一声:下午你那个宝贝老A来找我……
俺打断李秃子,说:老李,话可不能乱说,老A是谁的宝贝,你不知道么?
李秃子说:行,不是你的宝贝,老A,他娘的下午找我要房子,我刚说了一声没有,立马就要翻脸,骂我狗眼看人低。
俺也长叹一声:老李,你既知道她是个宝贝,就不要轻易惹她,不怪人家骂你,你自找的。
李秃子说:我手上要有现成的房子,怎么会不给她,不看她的面子,也要顾咱俩的交情不是?我也难啊,……
俺说:你少跟俺装蒜,你手上真没房子吗?那你外边现在干什么?
李秃子蔫了:就那间麻将室,你也盯上了,公司几个领导也经常过来玩两把,我这里把它腾给老A办公,他们能不怪我?
俺明白了,李秃子舍不得腾麻将室,也不为自己爱玩,原来靠它跟“公司几个领导”联络感情呢。
李秃子接着说:三句话没说,你那宝贝老A就招呼人搬东西,说要跟俺一起办公,同甘共苦。
俺笑着递给李秃子一支烟,说:老李,俺再纠正你一次,不是俺的宝贝老A,你老这么说,给主家听到了不好。
李秃子嘴里像含着黄连,咧得七歪八扭的说:老A挺着胸往那儿一站,我拦又不好拦,刚巧张总过来问个事,一看这阵势,把我又劈头盖脸剋了一顿,你说我冤不冤哪?
俺心想,什么刚巧,世上哪有那么多刚巧的事,忍着笑说:要俺说,你还真不冤,你想留着麻将室有情可原,不过老A跟你要办公室是公出公入的事,应该先尽着人家,你要这么糊涂,以后还少不了给领导剋。
    李秃子头摇得波浪鼓一样,说:以后我是不惹这个老A了,算我怕了她。
    俺拍拍李秃子肩膀,说:别生气了,为公家的事生气,划不来,你回办公室,咱杀两盘,解解闷。
    李秃子这下来了兴致,晃着一个铮明瓦亮的秃顶,高高兴兴出去了。
 部门的工作一天正常似一天,一头说,是待遇改善的缘故,出工地的拿到了差旅费和补助,在家的有了加班费,虽说羊毛出在羊身上,年终大部分要从项目包干费切出来,但毕竟少了一层盘剥,真金白银拿到手,不由人不爽。另外,老A和其他两位副经理确实出力不小,特别是老A,说严重点,简直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各种管理规定源源不断从她手上流出来,弄得俺修改审批都有点赶不及。俺曾亲眼看到老A周末在办公室加班,本想进去坐坐,说点鼓励慰勉的扯淡话,想想还是算了,非工作时间,两个是非人呆在是非之地,没的让人说是非。
俺请示过张总,部门内部的规章制度要不要报公司审批后再实施,张总话说得很干脆:你们部门内部的事,只要跟公司的大章程不抵触,该干就干吧。
俺这算得了尚方宝剑,回来就在老A精心炮制的规章上签字:同意,公布实施,严格落实,砖,年月日。
老A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从上班开始就诈诈唬唬,讲话满宫满调,走路泼风也似,偶尔坐下来也是虎视眈眈,两只眼睛还在不安分地四处找茬。此情此景让俺浮想联翩,不知道老A在床上是否也这般热力四射?可怜的庄贲,便纵有千种风情,更能消几番风雨?可惜曲胖子联络少了,又没法找于大波打听,也不知道老A和庄贲最近生活正不正常。
老A之于俺,如同郑君之于庄贲一样,都是上面设置的眼线和牵制,搁古代来说,那叫监军,专门跟主将捣乱的。不过如果排除个人恩怨,俺觉得老A可以算一个尽心尽力的副手。反倒是俺,偶尔劝她做事不要太激进,以免犯了众怒。对俺的提醒,老A总是一笑而罢,也许她以为俺是拿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掣肘她吧。
俺担心的事不久就发生了,是于大波打电话来报的料:经理,不好了,A副经理跟小万吵起来了。
撂下电话,俺拔脚就去了隔壁的大办公室。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边吵得沸反盈天。
一个男声在嚷嚷:我就是撕了,你怎么着吧?了不起去老张那里告我啊,我知道你会搞这一套。
声音尖细嘶哑,一听就知道是小万。刚从工地上回来没两天,怎么就呲牙咧嘴的,这种人,不让他把工地的地基坐穿,真是对不起他的出息。
老A的声音听上去倒还冷静:我用不着告你的状,你尽管表现吧,有制度在,你敢犯到哪里,我就敢处分到哪里。
听到这里,俺怕双方说僵了,赶紧进去。小万斜靠着卡座屏风,梗着脖子,一副睨视天下的无知相。老A脸上挂了霜一样,雄纠纠站在办公室的大公告板前面。
俺扯扯老A的衣襟,小声说:你先回办公室,俺来收拾他。
老A打量俺两下,又恶狠狠扫了小万几眼,笃笃而去。
大家都停下手里的活,在看这场活报剧,估计有不少人正在埋怨俺在高潮前打断了演出。俺不吭声,慢慢围着小万踱了几圈,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小万死梗着的脖子渐渐软了下来,眼光也开始不自在,嗫嚅着说:经理……
俺对他勾勾手指,然后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小万在后边踢踢踏踏跟了进来。俺指指沙发让他坐下,问:怎么回事?
小万委屈地说:我不从工地上刚回来嘛,不小心迟到了几次,就给那妖精公布出来,贴在公告板上,我一着急,就给她撕了。
俺生气地说:A副经理这样做是按规定来的,你有什么不服气的?
小万的声音高了八度:她凭什么啊?经理,我在工地上蛋皮都磨烂了,刚回来休息两天,她就找茬,她不就是个副经理吗?她这副经理怎么来的,以为我不知道啊!
小万这么弄一下,搞不好别人还以为是俺指使的呢,想到这里,生气地说:你蛋皮磨烂怎么了?蛋皮磨烂又不关A副经理的事,你回来就规规矩矩呆着,要不然,赶紧回去收拾行李,明天还下工地。
小万很诧异的望着俺,说:经理,那老A她害过你啊,你怎么还帮她说话?
俺心里一阵烦乱,觉得跟这号二百五也说不出什么名堂,扔了根烟过去,说:小万,俺这不是帮谁说话,道理就是如此,老A刚上来,心正热的时候,你去触她的霉头,不是自投罗网吗?这事到此为止了,别再惹她。说说工地上的情况吧。
做好做歹,送走了小万,给管项目的副经理打了电话,让他以后有小万这样顽劣的家伙从工地回来,一律先安排到档案室帮助整理工程档案。副经理很挠头,说一者档案室不归我们管,二者档案这东西规矩大,随便去个人人家也不放心。俺说你放心派人去好了,档案室不要他们帮忙,他们自己会安排好自己的,省得在办公室调皮捣蛋,大家清静。副经理明白过来,哈哈笑起来,说这办法好,我马上去办。
该去给老A一个交代了,想起她凶悍的神情,随时准备吵架的架势,俺觉得十分无趣,实在不想见她。唉,甘蔗哪有两头甜,老A毕竟还是勤力的,没有她一天到晚诈唬着,俺得面对更多罗嗦事。
想着,劝着自己,两腿灌铅一样出了办公室。  
公司领导班子要调整的传言越来越盛,版本很多,关于张总去向的说法有几种:升任总公司副总,调任国资委,交流到其他分公司。老谢的去向简单得多,比较悲观的是到总公司或者就地改任调研员,比较乐观的是调任总公司工会主席。至于谁来接替张总和老谢,任何一个版本都语焉不详。另一条令人关注的信息是,庄贲可能出任公司副总经理,甚至可能以副总经理身份牵头主持工作。
坦白地说,俺对这件事非常关心,虽说目前进公司领导班子轮不到俺,但是领导班子由哪些人组成,对俺的工作和心情都有很直接的影响。俺几次差点憋不住要到邹大稳或老谢那里探探风声,临出门还是忍住不去了。邹大稳的信息来源未必多过俺,老谢则未必跟俺讲实话,而且小谢的事始终是俺和老谢之间的一颗定时炸弹,一见面没准就会爆炸。
庄贲倒是几次有意无意地向俺暗示,他快进公司领导班子了,而且决不会忘了弟兄们。俺想,这个弟兄们可能也包括俺吧。忘不了的另一个解释就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俺自忖对庄贲没有什么恩惠,若说到仇,倒是小小的有那么一点。
思想一乱,情绪就焦躁,情绪一焦躁,内分泌就紊乱,该分泌的不分泌,不该分泌的乱分泌,就喝了鹿血一样蠢蠢欲动。晚上在家里和小谢约会时,乘其不备按在了床上。小谢大惊,抵死不从,竟然在俺胳膊上挠出了几条血道道。顿时兴尽悲来,放开了小谢的花裙子,到阳台的摇椅上躺下,默默抽烟。
暗黑的夜幕中,乱七八糟地镶嵌着成千上万各色各样的灯,看不到星星,看不到月亮,只有杂乱的灯点击着单调的黑,僭越了星月的闪烁。回想起多年前,夏夜,朗月照得北方大平原一片银白,或者是满天繁星,青石板,板石青,青石板上楔银钉……
恍惚间,仿佛有夜雨从北地艳丽的天空中三三两两滴落,憬悟过来,却是小谢在后面环住了俺的肩膀,眼泪簌簌落下。胡乱扔掉烟头,一个滚烫的吻贴下来,让俺有点不知所措。小谢在耳边低语:回房间。
狂乱的激情已经过去,俺此时心地清明,料想小谢心中必定爱怜、悔恨、犹疑、自责……,诸般念头五味杂陈。现在她只是一时的豁出去,来日回想,必定觉得受了委屈。既是要图长远,何惜三朝两暮,俺还是忍住则个。刚才小谢若依了俺,便不是小谢,现在俺若依了她,也便不是俺老砖。
定下心神,排除杂念,嘿嘿干笑两声,俺起身搂住小谢问:回房间干什么?
小谢又羞又急,把头拱在俺怀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俺轻轻抚摸着小谢的长发,觉得胸前湿了一片,心里也是一片乱麻般,只好在她背后慢慢拍着,也不知是为了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良久,俺扶着小谢在沙发上坐下,说:好了,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许侵略谁,俺有话要跟你说。
小谢在俺大腿上掐了一把,说:谁稀罕侵略你,是你先的。
俺伸手把小谢揽入怀里,算是以实际行动承认了错误,说:咱俩的事,你爸一直没说什么?
小谢仰起脸说:我也觉得怪怪的,我爸回来这么久了,一句话也没问我,就像不知道这事一样,你说,他到底想怎么样?
俺苦笑一下:他到底想怎么样,俺要是知道就好办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小谢认真地说:我觉得我爸好像一直在想什么,可能没想好,所以不说话。
俺问:小谢,要是你爸不同意,你说怎么办?
小谢想了一会,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暗自有点气馁,本想小谢也许会说不管海枯石烂一定要跟俺比翼双飞之类的狠话,她这个左右为难的态度,既让俺有点不舒服,又好像在俺意料之中。
想了想,换了个话题:你爸有没有跟你说起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比如最近公司领导班子是不是要调整?
小谢说:没有啊,工作上的事,我好像从来没听他在家里说过,哎呀,你管这些干吗……
说着,小谢把嘴唇凑过来,开始跟俺合作经营一个长长的吻。
小谢走后,俺久久不能入睡,压抑的情欲如同压抑的生活,总是突如其来地反戈一击,让人促不及防。黑暗中大睁着双眼,小谢凌乱的裙子、撑拒的手臂、含泪的亲吻,走马灯一样快速闪回着。脑子又一次燥热起来,朦胧中似乎是老A站在眼前,一时横眉冷对,一时语笑嫣然,俺迟疑着,不敢有所举动。终于,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进退缠绕,正得意间,只听小谢严厉地叫声:在哪里?在哪里?……
惊惧中,倏然醒转,却是断断续续一夜惊梦,浑身大汗淋漓,闹钟在床头嘶叫着。继续躺了几分钟,心还是咚咚乱跳。冲进卫生间,希里哗啦冲了个冷水澡,收拾得人五人六,作出精神抖擞的样子上班去。
刚刚坐定,冲了一壶铁观音,老A就熟门熟路进来,自己坐了会客椅上。想起昨晚梦中情景,不由生出几分尴尬,急忙笑着自己掩饰:A小姐,来得正好,刚泡好的极品铁观音。
老A笑道:不会是昨晚的残茶,又泡了一道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难道老A昨晚也跟俺做了一样的梦?怎么听,她的话味道都不对。
俺把茶捧给她,自己端起杯子先品了一口,说:只听说隔锅饭香,没听说隔夜茶好的,你要有这爱好,以后俺每天的剩茶都不倒,留给你第二天喝。
老A大笑起来:你呀,什么时候不这么嘴上不饶人了,看起来才象个经理。
俺啜着热茶问:俺看起来不像经理么?那象什么?
老A认真打量了俺一阵,说:看你眼圈黑,颧骨红,像是昨晚劳累过度了。
俺几乎要说劳累过度还不是你害的,话到嘴边忍住了,想这样闹下去不成体统,改口说:昨晚没睡好,——太热了。
老A一撇嘴:都什么天气了,还热?只怕是你心里热。
说着,老A轻轻哼了两句《白毛女》:数九那个寒天下大雪,天气那个虽冷心里热。哼完哈哈大笑起来。
开怀大笑的老A,明眸皓齿,微微后仰的上半身,勾勒出起伏而饱满的线条,这一刹那,她哪里是俺眼里邪恶乖张的老A,简直是大师手下新成的美女雕像,俺一时竟看的痴了。
老A收住笑,奇怪地看着俺问:怎么这样看人?
俺低头看茶杯口的烟岚,说:打望一下美女,有什么不对吗?
老A却不吭声了,房间里一时陷入尴尬的沉默。俺故意不说话,点上一支烟慢慢抽,看老A如何应付。
老A却站起来,不咸不淡地说:走了,来跟你说正事的,让你搅的说不成。
俺心想怪了,俺怎么了搅了,嘴上说:留步啊,有什么正事说啊。
老A也不坐下,就站着说:没什么,听说公司领导班子要调整了,跟你通个消息。
俺也不咸不淡地说:俺也听说了一点,不过好像跟俺没太大关系,谁当领导,俺还不是一样干活。
老A笑了一下,说:你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谢书记反正是要退了,你做做他的工作,让他跟上边提个条件,你的条件,当个副书记完全可以啊,要不去总公司哪个部门也可以啊,老谢一退,别人看是你的损失,我倒看是你的机会。
俺暗自心惊,深深抽一口烟,说:老谢退不退,是他的事,他为什么会帮俺提条件?
老A诡秘地一笑,说:那就看你怎么做工作了。——走了。
望着老A丰润的腰身转出门口,消失在视野里,俺不禁低声骂了一句:他奶奶的。
中国古代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李鸿章曾经说过,当官是最容易的事。可是俺觉得,从另一个角度说,当官也是最难的事。有些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文不成武不就,偏偏官当得一路青云。有些人,七彩八象九流十等的本事都会,就是当不好一个官。所以,诗有别才,官亦有别才。
张总、庄贲应该算是当官的天才,粗看,啥也不会,细看,还是啥也不会,可是官运亨通。
老A,难道就是前仆后继的下一个天才?  
正在俺犹豫着要不要找老谢谈谈时,老谢给俺打电话了,说了声到我办公室来就挂断。正瞌睡时,有人递来枕头,俺乐呵呵地去了。
老谢看上去非常精神,黧黑的脸泛着红光,保养得不错的样子,怎么看都不象要下台的倒霉样子。
俺止住要泡茶的老谢,说:自己来,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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