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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谎话是可以安慰一个受伤的人的弱小心灵的，尤其这个弱小心灵如今还被另外一个人打击当中。
楚风很喜欢安静，尤其是在雪夜里的安静。
翠儿轻轻地放下装着热腾腾的汤水的碗，有意无意当中，她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下坐在桌边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楚风。
楚风的安静，让翠儿觉得难受，可是她却不能够去打扰。无可奈何的她，只能从房间退出，下楼去了。
今天公子带来了一个女人，一个叫做梅香的女人，这个女人很妖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她的时候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自己不喜欢这个女人，可是对方对自己还算是友好的。如今这个女人就住在另一层楼的房间里。
对方的来历，公子并不多说，只说是从外面捡来的丫头。她才不相信呢！这样姿色的女子，怎么可能随便捡来？估计是哪家公子哥送给公子的宠姬吧！哎，公子是男人，尤其还是一个侯爷，身边怎么会没有一些别的女人呢！
想到这里，翠儿心里就有些泛酸。自己不过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小丫头，如今小姐已经死了，若是公子不收留自己，那么自己就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了。自己要吃公子的醋，真是不应该。
翠儿想到这里，不由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发现自己的脸蛋还算得上是一个美人，如果再过两年，就算没有小姐那么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哼，到时候，哪个宠姬年老色衰，那么公子就会爱上自己了。
翠儿默默地为自己鼓劲。
在楼下，无相和无言下棋。无言并不想和无相下棋，因为他怎么也下不过这个瞎子，可是他实在是无聊，外面下着大雪，天气又寒，自己不可能跑出去钓鱼的，更不可能拿一本书来读，唯一消遣的方式，只有下棋了。
“三之十六，断！无言，你又输了。”无相说完了最后一个子，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无言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腰身说道：“哎，我知道我下不过你。可是你也下不过大哥。呵呵！”
无相忍不住摇了摇头，他很佩服无言没事情总是拿楚风出来当他的挡箭牌。
“大哥吃桂圆糖水了吗？”无言看到翠儿下来，马上问道。
翠儿说道：“公子在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不敢打扰，就将糖水放在桌上，就离开了。”
“不要去打扰他了。他现在确实要冷静的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情了。”无相说道，“翠儿，你也坐下来，一起吃糖水吧！”
“我……奴婢不敢！”翠儿连忙说道。
“什么奴婢不奴婢的，我大哥让你来照顾我们，就没有将你当外人看。”无言笑嘻嘻地看向翠儿说道。
翠儿的脸不由一红，然后低下了头，手里拿着勺子，放到锅里，给无相和无言两个人盛了两碗桂圆糖水。
而另外一边，楚风则还在沉思。
别以为这几日楚风到酒楼喝“伤心”酒，就只会醉醺醺的，楚风在酒楼里听到了不少他平日里听不到的东西。南来北往的商人之间，窃窃私语的声音，被楚风灵敏的耳朵听得一清二楚。
燕王回了封地，召集了他帐下所有的人，虽然还没有举旗造反，可是却调兵遣将，甚至已经开始布置人手了，大肆收购粮草，强拉民夫，甚至还将朝廷派到幽州的好些官员都罢黜了。
才短短半个月的功夫，就有这样大的动作。估计着，明年春天，他就会举旗造反了。
而李涵的死讯也早就传遍了整个洛阳城，对于李涵的死，竟然说法有几十种：说是被绝世高人杀的有，说是被属下毒死的有，说是和皇妃通奸被皇帝暗杀的有，说是串通燕王造反偷偷返回京城的也有，说是勾搭上西陵打算谋朝篡位的也有……还有一个更多，这个是自己让许家放出去的。
那就是李涵的真正死因，只不过里面的自己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边。
白梵和李晟两个人，听完李洛手舞足蹈地叙述李涵的三十多个死因，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天啊，这些谣言也太厉害了，竟然可以将一个人的死因传出那么多的花样。
“可不是嘛！真是太不靠谱了。哈哈……”李洛高兴地说道。
白梵沉思了一小会，然后问道：“小王爷，你再说多一遍，那个李涵死在洛阳城外的马车上，而且是中毒而死的那一段。”
“你听到还不过瘾啊，好，我再给你说多一遍！不过，等一下，我先喝口水先！”李洛听到白梵这话，马上高兴地说道。他说完就拿起桌上的茶杯，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将茶水喝光，然后又叽里呱啦地说了起来。
听完了之后，白梵不由地点头说道：“这么多的谣言，唯独这个是我最相信的。”
“恩？这个你最相信，我觉得这个最不靠谱！”李洛马上笑着说道，“李涵死了，而且是被人毒死的！哈哈，真是最不靠谱的谣言了。李涵最喜欢用阴谋诡计害人了，他会因为自己阴谋诡计失败，被人毒杀？而且还是被一个自己下毒毒杀的人所杀死？这简直就是胡扯！李涵下毒的功夫，那可是厉害得很的，他想要一个人中毒，那个人绝对避免不了的。”
李晟表示同意，然后说道：“没错，当日我和白扬对局，就是用碰了棋子的手拿茶杯喝茶，就被对方下了泻药，听说这个泻药就是李涵弄出来的。这个李涵要下毒害人，那不可能会失败的？何况还会因为失败被人毒死，那简直就是笑话……”
“更不靠谱的是，李涵偷偷潜回京城的原因，竟然是为了和平王谋划，要联合在一起篡夺皇位？哈哈，这怎么可能？当年平王差点就登基了，就是因为李涵的一条毒计，才使得平王没有登上宝座。他们两个是死敌，如果你说他们两个拔刀相向，相互砍杀，我相信，说他们握手言和，李涵要扶正平王当皇帝，那我绝对不信。”李晟继续说道。
别说李晟不信，许多听到这个流言的人都不信。
第十七章：雪与霜（九）
李洛也忍不住说道：“让我说，那个下毒之人，竟然是刘平顺派去的绝顶下毒高手。这刘平顺竟然知道李涵潜回京？这怎么可能？以李涵那种谨慎的性格，这是不可能的。我觉得这个流言是那么多流言编得最不靠谱的一个。”
白梵马上摇了摇手说道：“可是越是别人觉得不可能的，偏偏就是答案。我现在终于明白，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的真相了。却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什么样的？”李洛好奇地看向白梵问道。
白梵摇了摇手，然后说道：“这件事情和我们无关，我们不要理了。”
“白梵，你这话说到一半，吊人胃口啊，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晟忍不住瞪了一眼白梵，然后说道。
“都说没事了。好了，难得今天晚上下雪，天气又如此寒冷，李晟，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我们第一次在王府认识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情景吗？”白梵马上转移话题说道。
“哈哈……我知道了，姐夫，你想喝酒了。”李晟没有回答，李洛却回答了。他可没有忘记，当年他们两个家伙第一次见面就在花园里喝酒，在雪夜的花园里，大醉之后，指天骂地的那种豪爽。
白梵见李晟很明显被自己说得意动了，他趁热打铁说道：“怎么样？可还想再来一次，当年我可是打败你的了。”
“是我打败你的！”李晟果然中计了。
“我也要喝！”李洛不失时机地插嘴进来。
李晟和李洛两个人终于醉倒在了酒桌上，白梵趁着自己还有一丝清醒的意识，从酒坛子当中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捧了一捧雪擦在脸上，雪的冰凉在脸上留下刺骨的寒，他整个人也逐渐地清醒过来了。
李辰，这个人绝对是李辰，杀死李涵的人，绝对是李辰。虽然自己没有证据，可是自己可以凭借着感觉和经验判断出来，杀死李涵的人，绝对是李辰。
这个李辰到底是什么人？先前别人说他是冰雪银城的人，自己不相信，总觉得不可能！可是如今自己竟然有这么一点相信了，刘平顺绝对不会派人去毒杀李涵的，就算李涵要造反，他也会徐徐图之，而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杀李涵的。
那么说，李辰不是刘平顺的人。
可是李辰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李涵？这真是耐人寻味。
白梵拿出了一支细长的笛子吹了起来，不一会儿，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瓦上飘落下来，单膝跪在雪地里，抱拳说道：“主人，唤黑龙有何事。”
“取消今晚的行动。”白梵说道。
“为什么？”黑龙奇怪地问道，他自从跟随白梵以来，就没有见白梵因为任何事情而取消当下的行动的。
“很简单，我们要杀的人，今晚不会来。”白梵说道。“对方就算来了，那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凭着对方的能力，只怕我们也讨不到半点好处，所以任务取消。”
“是！”黑龙低头说道。
“你下去吧！”
“是！”黑龙应声之后，跃身跳去，很快就消失在雪夜当中了。
抬头望着纷纷飘扬的雪，看到挂在树枝上的霜冻，白梵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让人觉得怪异的笑容，自言自语地说道：“李辰，我们就算不是朋友，起码暂时还不是敌人。我真想和你在战场上较量一番。”
“哈欠，哈欠……”连续打了两个喷嚏，楚风揉着鼻子，说道：“难道感冒了？奇怪了，怎么打那么多个喷嚏。”
这个时候，他才从思绪里活过来，看到放在桌上已经有些凉了的桂圆汤，忍不住拿过来，吃了起来。
这个味道……好熟悉，就像小时候，娘亲煮给自己吃的一样。
望着那轮残缺的月亮，楚风竟然有些想母亲了，想那个只做了自己几个月没到一年的母亲的那个女人……那双哀愁的眼神，是自己无法忘记的。
就在楚风思念母亲的时候，翠儿站在了门口。
“公子，桂圆糖水凉了，奴婢去给你换一盅吧！”翠儿看着楚风手里拿着的桂圆糖水没有热气冒出来了，马上说道。她说着就要来夺楚风手里的桂圆糖水。
“呵呵，不用了。也不是很凉。”楚风马上摇了摇手，然后很美味地将剩下的糖水给吃完。吃完糖水之后，楚风才抬头看着翠儿。这翠儿这几日呆住黑水阁，终于将消瘦了的面容再次养胖回来了。
“公子……”翠儿不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女该，她发现楚风这样盯着自己的脸看，一时间脸上热辣辣的，不由低下了头说道。
楚风也感觉到自己这样盯着一个女孩子看确实不礼貌，他马上将脸挪开，然后说道：“翠儿，谢谢你。”
“什么？！”翠儿抬头疑惑地看向楚风问道。
“谢谢你这几日替我照顾无相，无相是我的朋友，他被坏人害成这样子，太可怜了。谢谢你照顾他。”楚风说道，这是楚风想到的和翠儿搭讪的方法。
翠儿忍不住笑了，她说道：“如今奴婢已经是公子的人了，公子叫奴婢做什么，奴婢就直能做什么了。”她说到这里，脸又一次红起来了。
其实楚风偷眼看这翠儿红脸的样子，心脏不由扑扑扑地跳了起来，他心里暗想：“这丫头不是暗示我……不行……她才十四岁，如果在我原来的那个时代，她还是一个孩子，我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现在这个时代，十四岁就是成年了！可以……可是……没有可是，你不是想知道到底你会不会有孩子么？为什么不试一次呢！”楚风终于说服了他那颗本来还有顾忌的内心。
“公子……”就在翠儿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嘴巴被人吻了，她被楚风揽入了怀中。此刻的翠儿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脏跳动的声音，清晰得她自己都能够听得见。
楚风一只手搂着翠儿轻吻，挪过身去，用另一只手将门关好了。
在楼下的无言见翠儿那么久都没有下来，忍不住要上去一看究竟，却被无相叫住了。无相眼睛虽然看不见，可是耳朵却能够听得到，凭借着他的聪明，哪里不明白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不要上去了。你大哥和翠儿在说话。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你上去只会打扰他们的。”无相说道。
“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无言疑惑地说道，他有些不明白。
为了转移无言的兴趣，无相不由说道：“无言，你到外面看看，外面的雪下得有多深了？是不是还有霜降。”
“哦……”
第十八章：狩猎场上的惨案（一）
楚风从楼上满面春光的下来，他一下楼就看到无言一个人坐在火炉边烤火，脸色有些发紫，他不由说道：“怎么了？无言，你这样子……恩？像是被人关在冰窖里冻了一宿似的。你……”
楚风说着用手摸了一下无言的额头，没有发现他发烧，才微微放心说道：“还好，没有病。”
“大哥，无相他欺负我！”无言说着眼泪就要落下来了，他指着躺在床榻上安睡的无相说道：“他骗我说，这种下雪又霜降的日子，水里的鱼都会冻僵了，动弹不得，说是最好钓鱼的时候……呜呜呜呜……”
楚风的嘴角抽搐了好久，他自然明白无相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他一想到昨天夜里可怜的无言在雪地里冻了一宿，他就觉得无言可怜。
“那你昨夜钓到了多少鱼？”楚风看向无言问道。
无言将放在旁边的水桶拿过来，放到了楚风的面前。水桶里只有四五条鱼。
“才这几条鱼，都不是我白天的时候钓到的多。”无言说道，“大哥，无相故意欺负我，你要为我报仇。”
楚风看到无言这样子，不由说道：“无言，其实无相这样子做，是为了要锻炼你。你想想，你的武艺到现在为什么还是停留不前？难道你不想将那些打败你的人打败？你忘记了，那天在燕妃娘娘住的地方，你被那些护卫修理得很惨……”
“在雪地里待上一宿，尤其是寒夜里，这可以使你能够充分地调动你的内息，使你的内力在不知不觉当中运行到达全身。这有助提高你的内力……”楚风忍不住忽悠无言说道，当然这也不全是忽悠，而是真实的。
无言听了之后，才恍然大悟，然后说道：“大哥……我明白了，那从今天晚上开始，每天晚上我都到雪地里钓鱼，将我的内力提升到最高！”
听到这话，楚风的嘴角又一次抽搐起来了，可是他觉得这个提升的方法虽然是苦了一点，可是应该还是很有效的。
“你一宿没睡，赶紧吃过东西就去睡觉吧！”楚风拍了拍无言的肩膀，然后说道。
无言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看到了翠儿一脸粉红地从楼上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今天的翠儿有些怪怪的，他说道：“大哥，翠儿怎么感觉怪怪的。”
“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楚风看了一眼翠儿说道。
翠儿幽怨地看了楚风一眼，心里想，昨天夜里被你折腾了一宿，我能睡好么？不过很快，她眼中的幽怨变成了欢喜之色。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公子的人了，如果能够生的一男半女的，那么我在家里就有地位了。
无言吃过东西，就上楼去睡觉了，而翠儿将吃的东西送到三楼给那个叫梅香的人，一时间楼下就剩下了楚风和无相两个人。
无相慢慢地用勺子吃东西，他进食很不方便，几乎是吃一半漏一半的。其实楚风曾经想过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可是他也没有办法。
终于吃完了，无相将勺子和碗都放到了桌上。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无相问道，他知道楚风接下来肯定要有行动了。
“我已经有脱身的办法了。实际上，我并没想过马上离开这里。只是你和紫芸不同，你们两个人必须要离开这里。”楚风看向无相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就将你们送出城去。”
无相虽然不太愿意离开，可是他知道自己留下来，只能成为楚风的累赘。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打算将我们送到哪里去？”
“荆州。”楚风说道，“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紫芸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我安排你们跟着许家的商队一同去荆州。”
听到这话，无相说道：“荆州？你打算从荆州开始？”
“无相，也许我该告诉你，我的身份……我是陆俊的儿子……”楚风说道，“我回荆州就是拿回，我该得的东西。”
无相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荆州的势力太单薄了。你要是想要凭借它拿下天下，要走的路还很远。”
无相终于放心了，楚风不是去辅佐别人夺取天下，而是要自己夺取天下，这么说来楚风想要的世界有可能会实现。
楚风说道：“我知道，不过既然我选择了，我就会去做到，我可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虽然看不见楚风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可是无相从言语当中可以听得出来，楚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肯定是洋溢出浓浓的自信。
“我相信你！”无相说道。
“我要到许家去了。”楚风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许家的门房早就认识楚风了，因此他看到楚风之后，马上说道：“侯爷，你来了。我们少爷已经在棋室里等着你了。”
在外人看来，楚风来许家仅仅是因为前一段时间，许家的家主宴请楚风赏菊，楚风和许三多两个人一见如故，就以棋交友，楚风来许家仅仅是为了和许三多下棋。
“气色不错，看来我的针灸和药，对你的病还是很管用的。”楚风看到许三多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红润，就忍不住说道。
许三多确实不再咳嗽了，身体也感觉比以前有力气了很多，起码看书的时候，不会在犯困了。他伸手请楚风坐下来，然后让婉儿给楚风上茶。
“你这身黑白灰，可真是和你以前那珠光宝气的装扮差点好远。不过，这一身装扮才合适你。”许三多看着楚风这身装扮，忍不住说道。
楚风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怎么说，我的姐姐已经过世了，我如果再用暴发户的打扮，别人岂不是用手指戳我的脊梁骨？我也该适当表现出低调吗！呵呵，算是戴孝吧！”
许三多说道：“商队，今天中午就出发。”
“你也随商队一起走？”楚风问道。
许三多说道：“你觉得我还合适留在这里吗？”
楚风点了点头说道：“这样说来，那我今天就为你扎最后一次针灸吧！不过，你的病还没有完全根除，最好不要再呆在干燥又极寒的地方了，否则发作起来就麻烦了。”
“放心，西域我是不会再去了。”许三多说道，“李辰，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你把我的病治好了，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