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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
原来他曾经说过的‘我命由我不由天’完全就是一种孩童式的发言，人或许可以逆天改命，可那也得建立在有能力、并且无敌的基础上，回顾往昔像他的前身紫胤真人以及琼华派当年的天骄玄霄不都命损天劫之下了吗？
所以归根结底在没有实力之前，尽可能的保有尊严是必须的、然而若是没有能力盲目的叫嚣那就是找死了。
“……”
“……”
这一瞬间的想法当然不能阻碍双狐的抉择，此时此刻它俩虽然并没有发出叫声，但它们迈过来的步子已经表达了一切。
终究还是愿意的吗？
心里面这样想着，碧瑶当下也是微微一笑的把手中的杯子放了下来，然后递到两狐的面前，道：“这是天帝宝库内的灵药，你们喝了可以重新化作人形，至于重铸道基一会儿便要看你们两个的造化了。”
说罢。
碧瑶也没打算给两只狐狸解释一下，当下直接一抹绿光划过她的手指顿时涌溢出点点的血滴，她把血滴往那灵药当中一撒，仅仅只是片刻那清澈的灵药已经变成了浅红色。
应该差不多了。
碧瑶略微估量了一下量过后，这才真源运转在竭力恢复手指伤口的同时，她也是微笑的说道：“你们两个本与我现在占据的这具身体是同族，只不过她觉醒了烈山族的血脉与你们也是大有益处，一会儿饮下过后到底会恢复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嗷~”
听完了碧瑶的话语，那只火红色的狐狸叫了一声，随即与那白狐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便果断的饮下了杯中一半的液体。
那白狐看到自家大哥都已经饮下了，它当然也是毫无悬念的一口饮下剩余的一半，旋即两只狐狸的体表便散发出了强横红光和白光。
看到这一幕，碧瑶如释重负的吐出了一口长气。
那红狐狸自然就是当年的六尾灵狐，而那白狐狸也就是那三尾妖狐了，它们两者一个体内蕴含了玄火鉴、另外一个也是被姜雨夜打入了前世铸造过的武器函灵剑。
这函灵剑本是他早年所铸之物，后经由他千百年的铸造与磨练这把剑早已通灵，当初在他觉醒过后这把剑便犹自从他的灵魂中浮现而出，所以可想而知他前世拥有的那些剑应该都储备在自己灵魂的某处，只不过在道行未至精深之前是完全拿不出来的。
而这把函灵剑相对而言则是较弱的一把，再加上那时候姜雨夜情急它也就自动浮现而出，然后被姜雨夜一股脑的打入进了三尾妖狐的体内。
不过……
尽管如此若是她重新化作人形、筑基成功资质也是绝对不下于六尾灵狐的，毕竟这函灵剑就算品质在紫胤真人手中算是较差的一把，可在这诛仙的世界当中那绝对是凌驾于所有法宝之上的神兵，当然这也包括了玄火鉴。
“希望你们都能恢复成功，然后在我飞升之后替我守护一下青云吧。”
“至于瑶儿和她的鬼王宗……”
嘴里不停的呢喃着话语，而她的心中也是有了许许多多的计较。
同时她在看向七色鹿和双狐体表的变化，也知道它们到了紧要的关头，是以她当下也是微微叹息一声，随即跑到岩洞口为它们三个护起法来。
第三百一十六章 化形
这个化形的过程说很快也不快，说很慢却又不算太慢，总之在碧瑶第十次催动体内真源凝实时，那边的双狐已经悄无声息的化形而出了。
白狐化作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那是个极柔媚的女子，长而直的秀发没有盘起，披在肩膀，如水一般的柔，白皙的肌肤上，有婉约的眉，纤巧的鼻，红唇淡淡，眼波如水，望了过来，竟是如水一般，仿佛能看到灵魂的深处。
而那红狐呢，则是化作一位身材高挑的儒雅男子，他的五官俊秀、漆黑的长发迎着背部顺流而下，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位世家公子哥一般潇洒、诱惑。
两只狐狸刚一化形而出就立马走到了碧瑶的身边，然后那六尾灵狐率先冲着碧瑶深施一礼，道：“多谢公子能够再度助我二人脱离苦海。”
说完，他伸手拉了拉身旁的三尾妖狐，是以她也赶紧道一声谢。
“公子大恩我二人无以回报，唯有入那青云以些君恩了。”三尾妖狐不紧不慢的话语令得六尾灵狐的面色为之一变。
要知道当初它们两狐一人都已经说好，由姜雨夜日后拯救它们脱离苦海、而它们也得遵守诺言去守候、拜入青云门。
虽然这条约定看似已经把它俩绑死在青云的战车之上，但姜雨夜却也曾说过非到迫不得已的关头它二人是无须出面的，所以这也是它们愿意答应姜雨夜的主要原因之一。
有足够的修炼资源、也有足够的功法秘籍，甚至就连身份都可以洗白一跃成为大派的弟子，可以说这样的条件是无比丰厚的，就算它们需要用一生去守护那也是值得去交换的，更何况当初它们还是面临必死的局面，所以此刻六尾灵狐骤然间听到三尾妖狐不紧不慢的话语，它肯定也是变得进场异常了，似乎生怕为此触怒了碧瑶导致这一切都前功尽弃。
“……”
碧瑶淡淡的看了三尾妖狐一眼，随后嘴角微翘的笑道：“小六你不要慌张，我知道小三对你一往情深，生怕你们全都入了我青云会受委屈，这我也不会怪罪于你们，不过有一句话我还是要实现说清楚。”
话说到这里，姜雨夜顿了顿，道：“我让你们加入我青云门并非是为了奴役你们什么，相反我青云还会为你们提供无数的修炼资源以及功法，甚至若是你们能够突破那最后一步成功迈入人仙之境也可以顺利的飞升而去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那恩公又为何要让我俩终身守护青云？”相较于六尾灵狐跃进沧桑的性格，三尾妖狐则是比较直接，再加上它们又已经脱离苦海，她当然也要为了自己的大哥据理力争。
“你可知天狐一族本是烈山后裔，而我现在占据的这具身体便算是那烈山族人。”
看着三尾妖狐那充满了诱惑的面容，碧瑶当下也是没有都不挑一下的继续说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无论是修为和天赋都要远超尔等，可她不也被红尘之事儿牵挂的不能迈出最后一步吗？”
“所以我让你们两位守护青云一则确实是为了我日后飞升做准备，可那二则也是想让你们修身养性，毕竟小六你当年参加了进攻焚香谷的事件。应该也知道牵扯进这样的因果不是一件好事儿。”
“小六明白。”六尾灵狐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感慨的回忆，道：“当初娘亲为了那玄火鉴派遣全族去进攻焚香谷，结果这玄火鉴是盗出来了，可是我们天狐一族的血脉在这个世界上海剩下几个呢？”
尽管说话的语调有些苍凉，但六尾灵狐说的确实句句属实，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折磨过后，他早就看透了人生的一切，所以此次重生归来别说是关键时刻守护一下青云，就算姜雨夜要求它们毕生都待在青云他也是毫无怨言的。
只是……
自己的母亲不知道何时脱困已经成了他现下唯一的心事。
“大哥……”
听到六尾灵狐的话语，三尾妖狐顿时有些急了。
今日她之所以有些出尔反尔不就是为了能让自家的大哥自由吗，可现在六尾灵狐的话语已经全权破坏了她事先想好的计划。
“小三你不必再说了。”六尾灵狐挥了挥手，然后道：“恩公救我们脱离苦海，又派遣七色鹿大哥守护我们十余年的时间，我们若是不知道感恩图报那岂能对得起母亲的教诲？”
“可是大哥这样的话你的自由就……”
本来三尾妖狐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六尾灵狐决绝的眼神她也知道事不可为了，是以她当下眼珠一转，道：“恩公，小三不才有一事儿相求。”
“你说罢。”碧瑶挥了挥手，表示她可以继续说下去。
“来日，我是说来日若是青云繁盛，并且没有任何的灾难的话我二人是否可以浪迹天涯？”
说完，三尾妖狐紧紧的盯视着碧瑶，似乎生怕她说出什么凶狠异常的话语出来。
浪迹天涯吗？
人想要自由，这狐又何尝不想呢？
心中这样略微有些感慨的想着，碧瑶当下也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这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在那之前你们必须保证不能在行恶事儿，否则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亦要诛杀掉你们。”
“小三明白。”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三尾妖狐常常的吐出了一口气，随后也是非常恭敬的跟六尾灵狐站到了碧瑶身后。
这样的举动、这样的态度基本已经明了，况且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所以当下碧瑶想了想，道：“既如此你们两个且先陪我去那焚香谷一趟吧，毕竟当年我也是答应过你们拯救那九尾天狐的。”
“多谢恩公！”
“多谢恩公！”
第三百一十七章 南疆
南疆恶地，在神州浩土的极南所在，传说那里穷山恶水，盛产的乃是毒虫猛兽。而与中原地带最为明显的分界地方，便是在极南地方，突然如平地崛起一般，高大巍峨的山脉一座连着一座，高耸入云，将南北隔断。
自古以来，中原丰腴之地便少有人前往南疆，原因无他，一来道路险峻，二来猛兽毒虫、瘴气恶水太多，且土地多贫瘠，无法农耕。后来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世间开始流传南疆那无尽大山之中，有各种野蛮异族，茹毛饮血，残忍好杀，其中更有生食人肉的恐怖兽人，自此更无人胆敢前去，反而是天下震恐，日夜担忧那些异族会不会有朝一日，从那些大山之中突然跑了出来，侵入中原，危害天下。
不过这千年以来，却没有什么蛮族害人的传闻，虽然偶尔在南疆边陲之地，也不时曾流传过几例看到古怪异族模样的怪物出现，但多半无疾而终，渐渐的也被人们淡忘下去。今时今日，就算是在南疆边陲生活的人们，也大概只有母亲夜晚哄孩子睡觉的时候，说上一句“再不听话，那些蛮族怪物就要来捉你了”这些话，平日里，却从未有人会想起这些深山中的异族是不是真的存在，也更不用说远在千里之外的中原之地了。
说起来，那一片被层层迷雾笼罩的十万大山中，如今却已经是被天下百姓遗忘的地方了。
不过天下寻常百姓忘了这些异族，但有一些修真炼道之士，却没有忘。无论正邪魔道，只要资历老一些的，便知道这千年来南方异族之所以无法祸害天下，正道巨派“焚香谷”实是居功至伟。
十万巍峨高耸屹立的大山，隔绝了南北往来，中原之民无法南下，那些异族蛮人也难以北上。但在千年之前，一次不可思议的天雷浩劫从天而降，方圆千里之内的百姓死伤无数。浩劫过后，有人发现，在巍峨山脉之中，天雷巨力竟硬生生将高山某处劈开，露出了宽仅三尺的一条黑漆漆的幽暗小道。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世间流传起十万大山之中，隐有蛮族怪人，不时侵扰民间，边陲百姓苦不堪言，直到焚香谷一脉的出现。
焚香谷在正道诸派之中，来历最是神秘缥缈，最早在一千五百年前，便有这一脉弟子行走天下，若单论渊源，全天下只有青云门和魔教比焚香谷历史更长，连天音寺也不如它。
但虽然如此，这一派往日却极为低调，虽然不时会出现几个道行高深的有道之士，对天下局势的影响却不大。直到八百年前，这一派在南疆边陲之地那条漆黑隧道附近，找到了一个山谷定居下来，从此自称“焚香谷”，并在八百年中不可思议的高手辈出，势力日盛，到如今已然和青云门、天音寺分庭抗礼，成为天下正道三大派之一。
而相应的，焚香谷当代谷主云易岚，也是与青云门道玄真人、天音寺普泓上人齐名的正道巨擎，只不过此人向来低调，单论名气却是不如以上二人。
因为地理关系，焚香谷几乎是本能地担负起了看护那条在当地被称呼为“黑洞”的幽暗小道，从那以后，便再无听说过有蛮族怪物侵扰百姓的传闻了。故在当地百姓心中，焚香谷声誉极高，被人尊崇为神仙一流。
这些资料在青云门中都有记载，姜雨夜在这十年之中也曾经看过，如今在脑海中缓缓翻了出来。
而此刻知道九尾天狐被关押在玄火坛，她自然带着双狐以及七色鹿一路之上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十万大山附近。
夜已深，这一晚明月当空，云层颇厚，不见有几颗星星，但月华清辉，洒向人间，也把他处身的这个山头，照的颇为明亮。
第三百一十八章 焚香谷
“这焚香谷身处在十万大山之外，所以我们若是想救那九尾天狐还需谋划一番。”
碧瑶看着身后的三尾妖狐和六尾灵狐一眼，然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们也不必太紧张，这焚香谷虽说是三大正派之一却也不是坚不可摧的，届时只要我们寻觅机会定能找到那一丝空隙。”
说罢。
他刚想继续往前走，却感应到不远处有真源的波动，扭头看去只见一道暗色红光，突然出现在夜空之中，在月华清辉之下，掠过天际，向南方一处山头，落了下去。
碧瑶目光盯着那道诡异红光，双眉渐渐皱起，片刻之后这才展演一笑道：“那红光或许就是我突破进去的机会了。”
夜空中不知何时开始，黑云渐渐多了起来，天际那轮孤月，光华也渐渐暗了，倒似有种南疆地方特有的幽暗妖异之气，在这个夜晚越来越是浓郁。
那道神秘红光飞行了一会，在离碧瑶等人的藏身的那个山头往南十里处的一座山间落了下来。南疆多山，山上也多草木，只不过这座无名小山的森林之中，却有一座荒凉古刹。那道红光就落在古刹前头，一阵光芒晃动，现身出一个身材枯瘦的老者来。
他向四周望了张望了几眼，确定无人之后，便走进了古刹。
荒山野岭，荒芜古刹，却有人深夜到此，其中自然有不可告人之事。片刻之后，在古刹外的树林阴影之中，碧瑶的身影缓缓现了出来。他的目光在这无名古刹上打量了一番，随即又抬头望了望天。夜空里黑云更重，渐渐遮去了月华。
他身影晃动，悄无声息地向古刹掠了过去。
这座古刹显然荒废已久，寺内到处是残垣断壁，就连主殿那里，从外面看去也是破损无比，到处是破洞。夜风冷冷吹来，残破窗子吱呀晃动，低低声音在夜色里显得特别凄凉，还隐约有一丝诡异。
“啵！”
一声轻微的响声，似有什么人点燃了火折，一点微弱灯火在大殿里头亮了起来，只是这灯火昏暗，也只能将主殿中的地方照亮一点，稍远一些的地方，便仍旧笼罩在黑暗之中。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突然，一阵诡异莫名的声音突然在大殿中响了起来，这声音如深夜鬼哭，又似毒虫夜行，听了登时令人心头发麻，难受之极。
碧瑶等人隐身在阴暗中，静静地向大殿之中望去。
赫然只见在大殿昏暗灯火之下，除了刚才见到了那个老者，竟还有二人，一人三十多岁模样，身材中等，还有一人，身材颇高，但不知为何，竟然全身上下被一条披风紧紧包裹着，连头上也没露出一分，而那种诡异莫名的声音，竟然就是这个人从披风底下发出来的。
这声音回荡在幽暗古刹之中，越发妖异，仿佛恶鬼苏醒一般。
碧瑶冷冷望着，她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诡异话语，自然不知其中含义，但看其他二人神色，便知道会有结果。果然那神秘人说了一会，暂时停了下来，站在他身边一直凝神倾听的中年男子转头对那个老者道：“族长说道：这一次无功而返，反而让本族折损人手，暴露行藏，都是你们消息不准。兽神大王听说之后，已然大发脾气……”
那中年男子说到“兽神”二字的时候，声音突然变低，而那个裹在披风下的高个身影，竟也似抖了一下。
那老者也皱了皱眉，道：“我们本来约定，便是告知兽神大王那颗‘天帝冥石’所在，据我们所知，那颗奇石的确就在死泽中的天帝宝库之中，这却如何怪我们消息不准？”
他看了看那个披风下的神秘人物，嘴边忽然掠过一丝讥笑之色，道：“只怕是你们自己力不从心罢？”
此言一出，那被披风包裹的神秘人顿时应声而道：“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这种怪异声音一叠声地说了出来，隐身在一旁的碧瑶虽然不明白其中含义，但听这声音急促尖锐，显然那神秘人物大是愤怒。
这神秘人“叽叽叽叽”说了好一会儿，居中翻译的那中年男子面色也是渐渐难看，好不容易等他停了下来，中年人迟疑了片刻，才道：“族长说：他们虽然从未到过死亡沼泽，但也知道那里从无人烟，但此次突然多了无数中土修真高手，自然、自然是你们消息不对。”
那老者一看中年人似乎是说完的样子，不由得一怔，刚才那神秘人说了许久，这中年人翻译过来的时候，却只有这一句，想来是中间那神秘人物多有咒骂恶语，中年人不愿翻译。
那老者沉吟片刻，看样子似乎还是不愿意与神秘人翻脸，遂道：“此次天帝宝库出世，异兆宏大，震动天下，想来那些中土修真高手也是闻讯而去，这就非我们能够控制了。”
被披风包裹的那个神秘人余怒未息，又是一阵怪声，中年人侧耳倾听，频频点头，随即对老者道：“族长说：那颗天帝冥石对兽神大王十分重要，关系重大，此次无功而返，兽神大王勃然大怒，当场就杀了好几个族人……”
那老者听到这里，面色凝重，似是心情沉重，但眼中一丝讥讽之色却仍是忍不住的一闪而过。
中间那人继续翻译道：“所以请你们速速打听这颗宝石到底落在谁人之手，他们好再次前去取来献给兽神大王！”
这时只见那老者沉吟了片刻，然后点头道：“好，这件事就包在我们身上，三日之内，我们就给你一个答复。”
神秘人哼了一声，“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