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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星冷月寒霜-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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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师太道:“就在贫尼忍怒不住,欲待有所行动之时,突然看见有个男子,闯入了秦金二女淫戏的秘室之中!”

冯多心说道:“她们正在作那不可告人之事,怎会有人闯入,揭破丑相?”

白天朴一旁说道:“那男子多半是金冷月的面首,或是和秦盼盼有甚特殊亲密关系!”

玉清师太道:“我也是这样想法,但那男子太以冒失,等他一见室中情景,正想回避,秦盼盼竟向枕边探手连挥,发出七柄小剑,咽喉一剑,左右臂各中一剑,左右腿各中两剑,生生被分尸七块!”

冯多心骇然道:“秦盼盼竟如此狠毒?。。”

玉清师太道:“何止如此!她还叫来侍女,吩咐把那男子的心儿挖出,腌存起来,等挖得冯施主的心儿后,好好炖上一锅‘七星伴月羹’呢!”

冯多心吃惊道:“秦盼盼想挖我的心儿?”

玉清师太点头道:“幸而我按兵不动,未露声息,才听得她们密语,金冷月因冯施主功力太高,怀疑你就是名震八荒的‘孤星俊客’,要秦盼盼假扮另外一人,引你上钩,她们若能挖得‘孤星俊客’之心,何愁不傲视武林,使正邪群豪为之慑服!”

冯多心对金冷月等怀疑自己是“孤星俊客”之事,未予理会,只是苦笑一声,目注玉清师太问道:“庵主可知金冷月要秦盼盼假扮什么人的身份?”

玉清师太道:“她们未曾说明,但贫尼根据前后所见所闻,却有了一种相当大胆的玄奇推想。。”

白天朴突然笑道:“庵主且慢说出,你且将所推测金冷月要秦盼盼假扮之人的身份写在掌心之中,再请冯老弟看看我们的思路是否一致?”

说完,两管笔儿,在掌心中写了数字,便向玉清师太递去。

冯多心等玉清师太写完,摇首叫道:“白老人家与庵主请且慢揭示,我也有一种大胆假设,不妨参加一份,看看是否会三人同心?”

等他写完,三人便同时展开手掌。

白天朴是有目难睹,冯多心与玉清师太都看得同时呀了一声。。

白天朴听得他们失声惊奇,遂猜出究竟,含笑问道:“庵主,冯老弟,我们三人是否都在掌心之中,写了‘秦盼盼’三字?”

冯多心叹道:“一点不错,如今我要把我心中所作的大胆假设说出,请白老人家和庵主加以修正,大概就会和事实相距不远的了!”

白天朴道:“老弟请讲,我们既然三人所写的相同,可见思路一致,老弟所作大胆假设,与庵主和我心中所料,大概也相去不远的了!”

冯多心道:“首先,要假设一桩重要的原则,就是由于那黑衣女子行为心性前后不同,我认为有一真一假,两个‘七杀凶魂’秦盼盼。。”

玉清师太嗯了一声,点头道:“关于这点原则,虽然尚未经小心求证,却大概已是不争事实。。”

冯多心又道:“至于真假之别,则冯多心在翠眉峰顶所会,以及庵主第一次明入金鼎峡所见的黑衣女子,大概是假的秦盼盼,庵主第二次暗入金鼎峡所见的淫贱狠毒之人,则是真牌实货的秦盼盼。。”

玉清师太问道:“冯施主这真假之判的着眼点,是不是‘七杀凶魂’四字?”

冯多心应声道:“我认为盛名虽然必非幸致,凶名必也不会来得毫无理由?‘七杀凶魂’之号,委实太恶太凶,而我在那黑衣女子的脸上身上,却看不出丝毫凶恶杀气?”

白天朴笑道:“老朽虽未会过这位神秘的黑衣姑娘,可也同意冯老弟的真假之判!”

冯多心说道:“我认为假秦盼盼是位身怀绝艺,并有伤心恨事、意欲遁世的侠女,而商山金鼎峡,则是那真秦盼盼所创之基业。。”

玉清师太与白天朴一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冯多心的推断。

冯多心继续说道:“我猜想,可能是假秦盼盼在某个机会中,制服了真秦盼盼,但却想不透她为何不将真秦盼盼诛戮,只把她拘禁起来,而又冒用那并不光彩的‘七杀凶魂’的身份?”

白天朴插口向玉清师太问道:“庵主第二次暗入金鼎峡,与翠眉峰顶所见的黑衣姑娘,像是不像?”

玉清师太道:“像,像,在容貌身材方面,几乎完全相像,但在举止气韵方面,可能有难以形容的极小差别!”

冯多心是一点便透的绝顶聪明人物,闻言之下,目注白天朴道:“白老人家莫非认为真假秦盼盼之间有甚亲属关系,甚至于彼此是孪生姐妹?”

白天朴笑道:“庵主与冯老弟认不认为有此可能?”

玉清师太道:“当然大有可能,这种假设,对于她们二人为何形容酷似,以及假秦盼盼制住真秦盼盼,而又保留不杀等节,均有合理解释,只是尚不明白为何要冒用身份而已?”

白天朴道:“庵主,我们不要搅乱了冯老弟的智珠,冯老弟请说下去。

冯多心端起几上香茗,喝了两口,剑眉复扬,缓缓说道:“金冷月可能是真秦盼盼的淫邪密友,一丘之貉,她来访后发现其中蹊跷,遂以毒辣之物,暗制假秦盼盼,逼问真秦盼盼下落,‘金鼎峡主’便又由假秦盼盼转为金冷月,而这用来暗中制人的毒物,可能与我所中的‘桂花蚕蛊’属于同一路数。。”

玉清师太道:“这种推想必近事实,冯施主请再抒高见。”

冯多心苦笑道:“我认为毛病可能就出在翠眉峰之约!当假秦盼盼在峰顶对我叙说那段‘马肉’的故事之际,囚于秘处的真秦盼盼定然被金冷月救出,这两个凶淫腻友既已相会,假秦盼盼回峡后,不是被害,便是反被囚禁,而庵主也就有那种不堪入目的见闻了!”

玉清师太赞道:“冯施主析理入微,推断必与事实不会有多大出入。。”

冯多心叹道:“假秦盼盼等于被我所害,令冯多心此心难安,我于少时前往落魂崖,营救白老人家的爱孙家华老弟脱离魔掌之后,便立即赶赴金鼎峡,为她尽力,但望这位姑娘不要有甚太大灾厄才好。。”

玉清师太笑道:“从贫尼一明一暗,两人金鼎峡所见的金冷月的态度看来,她对假秦盼盼可能还不会过早地下甚毒手,换句话说,也就是那位假秦盼盼姑娘,定然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冯多心叹道:“庵主的话虽不错,但‘七杀凶魂’秦盼盼已毒若豺狼,金冷月似比豺狼更狠!假秦盼盼姑娘落在这种凶邪人物手中,教人怎能安心,必须及早予以抢救。。”

说至此处,抬头一望天光,剑眉双扬,向白天朴说道:“天色业已入夜,我们该去落魂崖了,白老人家还要不要作什么准备?。。”

白天朴一扬手中所拄的白木明杖,苦笑两声,摇头答道:“若在平时,老朽纵竭尽生平所能,也不是‘修罗方士’邹亮的十招之敌,但今夜有了冯老弟和庵主暗助,大概一杖随身已足,用不着另作准备的了!”

玉清师太听白天朴这样说法,便一面举步走向屋外,一面对冯多心笑道:

“冯施主对于从‘修罗方士’邹亮手中抢救白老人家爱孙之事,是否胸有成竹?”

冯多心道:“成竹虽不敢言,但我对那凶恶得震慑江湖的‘修罗血印’,却有一种比较特殊的看法!”

白天朴道:“冯老弟有何高见?”

冯多心道:“我不信邪,不相信江湖传言被盖血印之人,一被举起‘修罗牌’,高呼‘追魂夺魄’咒语,便会口喷黑血惨死。。”

玉清师太在一旁念了声“阿弥陀佛”,接口说道:“此事听来虽觉有点邪异,但江湖中被害人物不少,似有事实为证。。”

冯多心摇头冷笑,截断玉清师太的话头,目闪神光说道:“我认为这些事实不足为证,那些‘修罗牌’,‘追魂夺魄’咒语,全是故作玄奇的障眼法儿,实则被盖血印之人,只是中了某种特制的剧毒,口喷黑血惨死的现象,也只是被修罗门下心狠手辣地引发毒力而已!”

白天朴听得重重一顿手中所拄的白木明杖,连连点头说道:“高明,高明,老朽对于冯老弟这种独特推断,完全同意!”

冯多心说道:“故而,我应付‘修罗方士’邹亮之策,是兵分三路,白老人家明面独自赴约,尽量与邹亮用言词拖延,庵主暗中维护白老人家安全,非必要时,不可出手,我则侦察白家华老弟的下落,并设法救其脱离魔掌。。”

玉清师太笑道:“贫尼敬遵将令,但冯施主出手之际,务宜迅疾小心,安全第一。。”

冯多心点头道:“庵主与白老人家放心,我绝对不会鲁莽,必先以闪电手法,护住白家华老弟的三元大穴,使任何毒力暂难攻心,同时并把白老人家所赐‘龙涎解毒丹’喂他服上两粒,再立即交给白老人家细心诊治!。。”

白天朴心中大喜,白果眼不住连翻,语音微颤说道:“多谢,多谢,冯老弟如此作法,定可救回华儿的一条小命!”

冯多心趁此机会,目注白天朴,一抱双拳,含笑说道:“白老人家,当着玉清庵主,我要向你提出一项请求!”

白天朴一怔道:“冯老弟怎又客气起来?我们已是道义之交,不论你有何差遣,白天朴可效劳时,无不尽力!”

冯多心笑道:“武林中重宝易得,美质难求,令孙白家华老弟根骨绝佳,冯多心年轻技浅,不敢忝颜收徒,只想请白老人家允许家华老弟从我游侠十年。。”

玉清师太听至此处,不禁含笑叫道:“白老人家,令孙福缘太好,冯老弟一身绝艺,迈俗超凡,贫尼自叹难望其项背!明师也好,益友也好,令孙之必能于年轻一辈中独秀群伦,已可想见的了。。”

白天朴一把拉住冯多心的手儿,感激得失声说道:“冯老弟,你。。

你。。”

冯多心含笑道:“这是小事,老人家无须激动,落魂崖已不在远,冯多心暂且告别,伺机救人,老人家的安全则由庵主在暗中保护!”

语音甫落,人影已横飞八丈,带着轻微声息,投入林中!

其实,以冯多心的功力,根本不会有什么声息,这是他故意使白天朴听听自己的“移形缩地”绝乘轻功,才比较宽心,深信有从“血印三煞”手下救出他爱孙之力!

玉清师太赞道:“冯施主真是一位绝代奇人,我认为秦盼盼与金冷月所料不差,他极可能就是‘孤星、冷月、寒霜’中的‘孤星俊客’。。”

语音微顿,侧首向白天朴笑道:“暂时隐藏实力,较易应付对方,白老人家请按照冯施主的预计,尽量与‘修罗方士’邹亮以言语纠缠拖延,贫尼隐身在侧,不会离你左右!”

这位江南侠尼于语音一住之后,也自缁衣微飘,悄然隐去!

“血印三煞”的凶名太甚,换在平时,白天朴以曾目残躯,浊对大敌,难免不心中估!

但此时既对爱孙白家华的安危关切过甚,又知有声名可与“修罗方士”

邹亮相埒的江南侠尼玉清师太,以及另一位仿佛比玉清师太更为高明的冯多心为助,他也就毫无怯惧顾虑,缓缓策杖前行。

落魂崖,顾名思义,己可知是一处极为险峻的所在。

但白天朴对于所居左近的地势太熟,几乎不甚费力,便到了一举刺天、上丰下削、宛如一枚绝大菌蕈的落魂崖下。

陡然间,崖下深林中闪出了一条人影,是个身着玄色劲装、面目阴险的少年,向白天朴沉声喝道:“你就是被称为当世第一神医的白老瞎子?”

白天朴手扶白色木杖,止步卓立,低哼了一声,冷然答道:“白天朴不敢当当世第一神医之称,但我这老瞎子的招牌却挂在脸上,已有多年了!。。”

语音顿处,把白果眼翻了一翻,又向那玄衣少年问道:“修罗牌共分‘天人无相’三种,但不知对我老瞎子飞牌相召的,是哪一位?”

玄衣少年肃立恭身,朗声答道:“家师’修罗之天’。。”

这是白天朴精细之处,因为他双目皆瞽,只能摸出“修罗牌”背后所镌的字迹,却无法辨认鬼头眉心正中那颗“修罗血印“的印文字样。

假如不加询问,直指对方是“修罗方士”邹亮,即不啻告知对方,自己有人相助,并可能对冯多心抢救爱孙白家华之事,有所影响!

故而,他在一听玄衣少年报出字号之后,更佯作吃惊,退了半步,扶杖失声问道:“竟。。竟是‘修罗之天’么?尊。。尊师邹真人何在?”

玄衣少年转过脸儿,面对深林,抱拳恭身,朗声说道:“邬龙恭请恩师,白老瞎子已到,他是孤身赴约!”

深林之中,有人冷冷哼了一声,跟着便起了“窸窸窣窣”的步履声息。

转眼间,由四个妖媚的玄衣少女,抬出了一乘软轿,轿上坐的是个五络长须飘拂、看去颇有些仙风道骨、约莫五十来岁的青袍道人。

白天朴神情凝肃地扶杖倾身,像是以盲人特具的奇强听力,用耳代目,侦查情况。

软轿上的青袍道人微微一笑道:“白大神医,你不必听了,从林中走出的,轿上轿下,共是五人,没有你孙儿白家华在内。”

白天朴因受冯多心嘱咐,故意设法拖延,遂面对青袍道人,皱眉问道:

“尊驾就是位居‘血印三煞’之一、名震天下的‘修罗方士’邹亮邹真人么?”

青袍道人颔首道:“不错,以我的身份,本不应用如此手段,但我对那成形何首乌需要太切,又知白大神医性情极傲,除了用你爱孙要胁外,定难如愿,遂也只好略微权宜变通的了!”

白天朴道:“邹真人,你既要以人易物,却为何不把我孙儿带来?”

邹亮笑道:“谁说我不曾带来?只不过邹亮作事,一向稳妥,我担心白大神医不太老实,于是把白家华老弟放在一个别人无法抢救的特殊所在!”

白天朴脸上的神色突然一变,语音微顿,向邹亮问道:“邹真人,你。。

你。。你把我那白家华孙儿,究竟放。。放在何处?

邹亮笑道:“白大神医久居此间,对此地形势应极熟悉,你不妨猜上一猜,这落魂崖的什么所在最不容易被人抢救?”

白天朴一来想照冯多心的指点尽量拖延,二来也真想揣测爱孙白家华,今在何处遂紧皱双眉,苦苦思索!

邹亮笑道:“白大神医若嫌范围太广,我便命人把白家华弄出一点声音,让你听上一听,由来盲人听力特聪,或许。。”

话犹未了,白太朴双眉一挑,截断邹亮的话头,失声问道:“邹真人,莫。。莫非你把我白家华孙儿吊在落魂崖菌状崖顶的落魂粱下?”

此语一出,连藏在暗中,意欲维护白天朴安全的玉清师太都双目凝光,向那落魂崖顶看去。

时届三更,天色极暗,何况那崖顶更上丰下锐,遮蔽了星月之光,常人根本无法在一片墨黑之中,看见什么!

但玉清师太功力既高,又练过佛家慧眼,仍看出崖顶菌蕈之下,果有一道奇险的石梁,并有条瘦小的人影,晃晃悠悠的,被人吊在梁下!

邹亮阴笑两声,说道:“白大神医果然目瞽心灵,猜得丝毫不错,我把白家华吊在落魂梁下,寻常人绝难抢救,即令来了什么动地惊天的绝代奇客,我也可随时发出号令,在他尚未扑上落魂梁之际,先把白家华一箭穿心!”

白天朴连摇双手,失声叫道:“邹真人有话好讲,千万不可骤下杀手!”

邹亮谲笑道:“我本来就意在夺宝,不想伤人!但不知白大神医把我所企求之物带来了么?”

白天朴道:“邹真人是指我那只成形何首乌么?”

邹亮道:“不错,我对成形何首乌需用甚急,一时又无法在名山大川中苦苦搜寻,故于闻得白大神医蓄有此物后,只好把脑筋动到你的头上!白兄只要见赐,不单令孙白家华老弟立告安然自由,邹亮并愿另外予以份量极重的相当补偿!否则,倘我埋伏暗处的弓弦一响,令孙不是利箭穿心,也会被射断绳索,从落魂梁下的百丈高空,飞坠地面,必将粉身碎骨的了!”

白天朴深悉当地形势,知道爱孙既被吊在落魂粱下,冯多心纵有通天本领,亦难抢救,不禁把颗满具希望的心儿,顿时冷了一半。。

但他祖孙二人相依为命,关切过深,虽已明知绝望,仍尽量遵从冯多心所嘱,顺着邹亮的语气,设法拖延时间,接着问道:“邹真人准备给我什么样份量极重的相当补偿?”

邹亮笑道:“我知道白兄不是天生瞽目,而是多年前被仇家暗害,故而准备为你走趟东海‘离珠仙岛’,求取‘光明珠’,加上几滴‘灵石仙乳万载空青’,或许可使你瞽目重光,再见天日?”

白天朴见已等待多时,冯多心仍无出手的迹象,遂以为已然绝望,觉得不必再拖,苦笑一声说道:“邹真人为我东海求珠的盛情,白天朴极为感激,可惜却无法领受。。”

邹亮微愕道:“莫非白大神医还嫌这种东海求珠的补偿太轻?

白天朴摇头道:“不是嫌轻,而是我无法把成形何首乌送给邹真。。”

“邹真人”的“人”字尚未出口,邹亮便意含不悦地沉声问道:“白大神医是轻视令孙生死?还是江湖传闻失实,你根本就未获得什么成形何首乌?”

白天朴叹道:“我祖孙俩相依为命,怎会对华儿的生死漠不关心?江湖传言,也有其事,只不过获得那成形何首乌时,它已遭劫运,有了残损,而被我勉强保存的一段灵根,又被我于不久之前救人用去。。”

邹亮皱眉听完,意似有所不信,嘴角一撇,狞笑问道:“竟有这等巧事?

在我刚刚需索之际,你就刚刚用掉!”

白天朴苦笑道:“老朽生平不惯说谎话,所说的全是实情,否则,我便否认这江湖传言,岂不推得更干净?”

邹亮目中凶芒一闪,厉声喝道:“白天朴,你好大的狗胆,‘血印三煞’是何等身份!在我面前,怎容你巧言推托,敬酒既然不吃,便只好让你吃罚酒了!”

话完,侧顾侍立于软轿之旁的玄衣少年邬龙,冷然喝道:“龙儿,你去把这不识抬举的老瞎子先断一臂,然后再让他听听与他相依为命的白家华小孽种是怎样呼号凄厉地惨被一箭穿心!”

玄衣少年邬龙向邹亮躬身一礼,探腰撤出一柄“弧形剑”来,拔身数丈高空,威势极强,向白天朴倒扑飞降!

白天朴足下微退,不丁不八地站稳子午,手横白木明杖,听风辨位,准备接招。。。

就在此时,嵯峨乱石中,响起一声“阿弥陀佛”,有人发话说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再若不知进退,贫尼便要开杀戒了!”

随着话音,一条人影飘到白天朴身旁,并飞起大蓬玄丝,迎向漫天飞洒的弧形剑影!

邹亮急叫:“这是‘涤尘玄拂’,龙儿速退!”

玄衣少年邬龙的功力居然相当了得,闻言猛收“弧形剑”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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