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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总会要来,却不知何时到来时,人就会产生一种焦虑的情绪。无论好事还是坏事都是如此。当事情终于到来后,人的心态反而会放松下来。
“那天晚上我去引开王奶奶,没想到王奶奶在半路上折回,正好将刚刚摘了瓜,正要从园门里出来的二胖给堵了个正着。”花灿说着脸上露出了回忆儿时的快乐的笑容。
“你丫的跑的跟兔子一样的快,王奶奶明知追不上你他当然就是回头了。”沈二胖子也是笑吟吟的骂着花灿,“你如果不是跑的那么快她感觉捉不到你,她自会一路追下去,看看前面拽着半截瓜头在跑的小坏蛋到底是谁。”
‘捕风捉影奔雷染’身上的颜色已经慢慢地越变越暗,连它头上的两根触须也被染上了一层灰色,渐渐的暗灰起来。起先,它的洁白无瑕让人感觉月亮就是因为得到它的光泽,才变得比往日更加的明亮,就是因为它的仙子般的妙曼秀逸才越加令人向往。而现在,如果没有了月光,它的身体就会和暗夜一样溶入无尽的黑苍暗穹。前后不到根有抽完一锅烟草的时间,‘捕风捉影奔雷染’的身体的颜色就产生了二种极端的变化,由洁白的仙子转而变成充满邪恶的诡暗色。
漆黑的夜里,只剩下根有的烟锅里忽明忽暗的烟火在闪烁,给夜间赶路的行人带来一丝温暖,给四处死沉的暗色带来一点活泼,虽然在这种气氛中稍不和谐,却真实的存在。
缓直的官道渐渐的开始只能在不远的前方蔓延,远处已经和黑暗溶为一体,那些未知的黑暗里,就像一只没有尽头,没有边际的大蜘蛛,正在织着一张张无数的却又连成一体的邪佞的巨网,将人的灵魂,将人的生命一点一滴的织进去,溶入它不停挥动着的细丝里,任那些生命在不住的挣扎,无声的嘶吼,无助的寻找着攀爬物,就像溶进无尽的空间里,四处只有死亡的气息和恶魔的喘息声。在寻找不到攀抓物而下降的过程中,慢慢地体味死神施展出来的恐惧和渐渐由恐惧造成的麻木、抽促。令人忘了呼吸,忘了心跳,忘了生,只剩下在死神的喘息里的过程。
当根有又一次将烟灰向下倒出时,花灿已经点燃了一根火把。他和大车已经拉开了六七丈的距离。火把上的猪油和着松枝燃烧的焦臭味,在空寂的夜里弥散开来,在风的引诱下忽浓忽淡,忽远又忽近。
根有将烟丝装进烟锅里的过程依旧是那样的不紧不慢,整个过程中,他根本就没有看一眼手中的烟叶和烟锅,只是目视前方的黑暗,仿佛要从前方无穷无尽的黑暗面感受什么,想要预知什么。
突然,一道黑影从马车前方掠过,就像一支褐色的矢箭划过,惊得左边的驭风一声嘶叫的前蹄腾空,后蹄掌蹬地站起。懂马的人都知道,无论再好的俊马或是最低等的干苦力的阉马都有眼茬的可能。刚才花灿点燃火把,光亮从后面影绰绰的映了过来,给前面原本已经适应黑暗的马匹一时间产生一种模拟两可的错觉,又加上马也能感觉的危机的存在,就像前方未知的黑暗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行人时对人的影响是一样的。
当深夜里的一只山鸡也被这诡异的、看不见却能感觉得到的凶薏所撼摄时,它竟然在慌乱中向着明亮的方向飞来。当它看见那发着光明的亮光原来是火把时,骨子里对火的恐惧和刚才被凶薏所摄的压迫感,使它急需寻找黑暗的掩护,便顺着马车的阴影处飞了过来。当快要撞上马的时候,又如褐色的急矢,从马的眼前疾刺而过。所以,吓得久经考验的驭风也是一声长嘶,立起前蹄。
当受惊的马立起前蹄时,就证明它已经无法控制它自己的判断能力了,原始的野性在瞬间会被激发。跑,在受到威胁时马的原始本能就是跑。而它现在站立的外在表现,就是下一步的‘逃跑’而做准备的原始本能,待前蹄一落地时,后腿就会像一张满月的弯弓顺势射出。
尸尾蜂虿 十 失惊的驭风()
驭风的一声长嘶后突然立起,瞬时间就要将几人的计划打乱。闪念间,凤九天和花灿的大脑中转过了几种马惊所产生后果,但是每种后果都会令事态的发展比现在更加复杂更加的严峻。
根有猛的吸了几口刚刚点燃的烟锅,火苗大盛,就如一条蓝色的火焰将根有的原本赤红的脸映的发紫。根有双手往后一顿,身体后仰,原本盘坐在车上的双腿已直立站起,腰腹用力后挺,右手先发力往后猛拉,将辕马勒的一声长嘶,马头后勾,四条腿象钉子一样定在原地,前腿前支后腿稍稍弯曲,强壮的马肩向后一盾,整个身体就像一面盾牌一样处于防守姿态向后坐下,车头瞬时下沉,辕马的一坐之势硬生生的将马车的原本向前趋势刹住。
同时,根有左手一松一紧,先将右边踏云的缰绳松开,随势用尽全力地拉紧扬起前蹄的驭风的缰绳,将驭风的向天长嘶的马头拉的贴向马脖子。在辕马的后座力下,已扬起前蹄的驭风,被辕马的后坐力带动马鞍,以及被根有全力的拉紧马缰的两股力的合拉之下,后腿的蹬力被消掉,前腿也一时落不了地,‘腾’的后退一小步,刹那间,那股即将冲胸而出的惊恐被压制住。
辕马原本就是专门用来拉车的马。奔跑速度虽然不及专门用来骑行的马,但是它也有一个属于它的优点,那就是稳。在它正常行走时,车夫猛的一拉马缰原本就是一个紧急的信,左边的马一声长嘶就已经令它既警觉。根有往后一勒缰绳它顺势往后一坐,同时也明白了车夫的意思。
人有人言,马有马语,辕马当然知道左边的驭风长嘶中掺杂的是什么信息,所以在车夫的一拉缰绳的同时,它也死死地后坐,前腿向后支起,利用马鞍的支撑力,牢牢地将车固定在原地。根有在辕马死死地撑住大车的时候,已经一把甩开的马缰,一个箭步从马车上跨到驭风的身边。
马缰一松,驭风原被勒的靠近脖子的头瞬间将昂了起来,胸中被抑制的慌恐瞬间就要和快要落地的前腿同时迸发。
根有就在它前腿落地,马头下垂准备昂起的一瞬间,一把抓住了它的缰绳,往后一带,在驭风的头刚要昂起又被拉下的时候,根有的右臂已将两只马眼环顾蒙住,同时,左手不停地安抚着驭风两只乱闪的耳朵和头部。马眼已被蒙住,就像一个正要啼哭的婴儿被母亲拥入怀中一样,瞬间就止住了啼哭。
驭风轻轻地用前蹄踢打着地面,身体轻微的颤抖着,在被捂住眼睛后已经全然不知该往何处发力,一动一静之中浑身竟然轻微的颤抖起来。根有对马的习性早已了如指掌,他捂着驭风的双眼的同时不住的用手抚摸它的头部和耳朵,口中轻呼“吁,吁,吁。”
沈二胖子虽然当时没有看见外面发生的事情,但是从马车的往后一顿,前面驭风的嘶叫声中已经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现在马车已经停下,从根有和马的说话声中就知道马失惊的局面已经被他控制住了。
每个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能及时的控制住受惊的驭风,情况会非常的糟糕。它会在野性发作时,而且是一旦惊起却无法奋蹄奔跑时,它会乱窜,会踢、咬辕马,那时情况会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马和人不一样,人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而动物是很容易来自同类的行为的干扰的。往往当马群里有一匹马受惊后,会迅速的将它受到的惊吓情绪传染给身边的同伴,马群就会象被瞬间散开的瘟疫所传染一般,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会做出盲从的决定。
马群会在做出盲从的决定后失去秩序,这时候,在它们的意识里只剩下野性的本能,就是‘跑’,没命的跑,不留余力的跑,拼命地跑,会一直跑到筋疲力竭才能停下来。这种奔跑最伤马,却也最能激发马的能量,好马还是劣马,一会儿的时间高下立判。
在马群里领头的多是头马,但是在马群失惊时奔跑在最前面的却未必是头马了。往往在这个时候才能选到好的马,那些并不出众的马,平时看上去比较不出众的马,在这个时候反而能将它的潜能激发出来。
选马的人有两种方法,第一种,就是故意制造事端马群惊慌起来,奔跑起来;第二种办法就是只看马的体型大小,年龄以及精神状态,大部分的情况下马群里的头马都可以满足这种条件,这种马的观赏性极高,气势也足,但是往往不实用,而且弊端也多。而另一种选马的方法才是正宗的懂马人才会使用的实用手段,一些平时不是那么高调的良驹才有可能被发现。第一种方法选出来的马虽然看上去是千里挑一,万里寻它,实际上往往也是在紧要关头最容易出错最能要命的源头。
群里的头马其实就是群里的种马,它们都是到了交配的年龄,它们会拥有马群里到了生育阶段的母马,会在发情的季节频繁的交配。当它被选马的人选中后,驯服后,其实它潜在的危机已经在那个时候开始酝酿了。它会在某个紧要或者不紧要的关头,被它的本能驱使而不听主人的命令,从而造成无关紧要的或者是要命的后果。
所以,真正懂马的人都会选那些即将成熟却还被头马压制、还没有挑战头马,但即将要挑战头马而争取交配权的公马,然后加以训练。这种马没有交配过,还有极强的控制力,即使在战场上遇见敌方或己方的母马,也不会象那些头马般的不顾一切宣泄原始本能,从而造成难以收拾的局面。
见根有平息了驭风差点失惊的危机后,大家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凤九天骑着三丈七行走在马车的左边。伸出手掌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那只已经变成了灰色的‘捕风捉影奔雷染’就像一只幽灵无声无息的落到了他的掌心,整个身体都已经变成了灰色,和刚才如飘逸的洁白精灵判若两样。现在,它落在凤九天的手心,在月光下显得是那么的诡秘,令人生出压抑感。
这是瘟气渐渐靠近所带来的变化。现在尸尾蜂虿的瘟毒尚浅,还不能给人畜带来大的威胁,但是它们身上天生的瘟气,还是令‘捕风捉影奔雷染’的身体产生了颜色上的变化。
凤九天间将‘捕风捉影奔雷染’捧在掌心,远远对着花灿说道:“刚刚说道哪里了?二胖好像说到老花被王奶奶追的跑的时候还拽着一根小手指大的黄瓜头吧?”
“什么小手指般的黄瓜头,比大拇指还要粗好不好!二货的嘴里还能有什么好话吗。”花灿在六七丈外晃了晃手中的火把说道。经过根有的安抚,驭风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和踏云边走边厮磨着脖颈好像在交流着什么,看得辕马满满的羡慕。马有马语,马和马之间的交流主要也是表现在肢体上。
凤九天的声音里还是充满着春天的温暖:“当时老花跑的那叫快哦王奶奶觉得始终是无望追上你了,所以她才半道上的折回来,恰巧就碰上了正从园地里出来的二胖了。”
根有又将一锅的烟草点燃,眯着眼睛滋滋地吸着,听着花灿和凤九天的一问一答,他已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每次大战前,三人之间总是有着说不完的儿时稚真而纯真友谊间发生的往事。扯不完的话题,而且从来不会重复,彼此都会沉浸在对美好的童年的记忆里。让人感觉这三个人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了兄弟般的感情和默契,却又像前世的仇人今生来还债一般,总有说不完的彼此的糗事,揭不完的互相的短一样。
根有轻轻地在两匹边马的头顶勾了一个鞭花,‘啪’的一声轻响,给寂静的夜空里点缀了一点生机,说道:“你们两个不要显得太亲密,羡慕的辕马都不好好的拉车,真的是心猿意马了。”原来,根有见驭风和踏云在不住的在交流,仿佛对于刚才的事情有太多的讨论而不时的靠着身体走到一起,夹的辕马的脖子高高的昂着在两匹马的中间,极其的尴尬难受辕马真的是又羡慕又无奈。
“听见没有?你两个不要脸皮的,根有叔都听不下去看不下去了。”沈二胖子的声音里带着愤怒的口气从车里传来出来。
根有也不说话,眯着眼睛抽着他那永远也抽不完的烟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这哥几个又要斗起来了。
“不知道谁不要脸皮了?”花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过来,“是谁将怀里的瓜果抱给王奶奶说这些瓜果是小草摘的?又是哪个不要脸的对王奶奶说看见我在她家园地里摘瓜,被她发现后将偷到的瓜藏在菜叶底下,然后跑出去引她去追,仗着自己跑的快绕路回来再把瓜拿走的?”
根有猛的吸了几口烟,硬是将到了嘴边的笑声给咽了回去。他也有童年,也有一些快乐的往事。童年的往事虽然幼稚的紧,但是那也是一生最珍贵的记忆。听着三个人在斗嘴,他忽然发现,他童年里的那些在自己长大后觉得可笑的事原来竟是那样的弥足珍贵,珍贵的就像逝去的光阴永不再来。顿时,他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小伙伴的小名,什么毛啊、狗的、鸡啊、蛋的一下子从记忆深处泛了出来。
凤九天轻轻地勒了下马缰,不经意的放缓了三丈七的脚步往路边靠去,在沈二胖子掀起车窗时,他已经闪到大车的正后方,离开了沈二胖子的视线。
沈二胖子一只胳膊从车窗里伸了出来,手上握着一只鞋在挥舞着,在车里侧着头歪着眼,到处在寻找着凤九天刚才所在的位置,斜着眼从车窗和胳膊的缝隙里四处寻找已经不见了的猎物,一副找到找到目标后就砸出去的架势。
“贱人,你心里没有鬼,你躲什么?
“我躲什么躲?我心里能有什么鬼,倒是被你引来的‘鬼’跟上来了。”凤九天淡淡的说道。凤九天的话音刚落,沈预的圆圆的脑袋又从车窗里伸了出来,刚要再挖苦凤九天和花灿几句,一抬头,看见了举着火把的花灿前面,涌现出了如噩梦般诡异的寐景画面来。
尸尾蜂虿 十一 奇变乖诞()
在离马车六七丈远的后面路当中,花灿正举着燃烧的火把,整张脸隐藏在火把后方的阴影里,只能看见斑点骓的马头,斑点骓的脖子以后都是朦胧的模糊一片。不时有火把上滴落、落下来烧的焦臭的猪油,带着即将燃尽的火点滚入尘土中,转眼间就被厚厚的土层淹没。
沈预看向火把的前方,在火把的正前方和大车的中间,一团盘口大的不明阴影,在随着马车的车速均匀的向前移动。不时从火把的两边,远远的迎着亮光看见,有小蚊蝇一般的阴点飞绕过来,和那个盘子一样大的淡云状的不明阴影在一起。而这盘口大的淡云不明物和大车始终保持着约三丈的距离,就像在大车后面拴上的一块盘子大小的薄云,既不会拉远绳子和大车的距离,又不会向前拉近和大车的近距,始终保持着两者之间不变的神秘感。
“老冤家又上来,我现在能深深的体会什么叫‘阴魂不散’的意思了。”沈二胖子边说边将头缩回车里,整理了一下垂在车窗两边‘飞火流星炙’的拉绳说道,“昨天晚上的蜂虿虽然没有今天晚上的多,却也一样是形成小片阴云跟在大车后面。”
不知何时,官道上仿佛突然的连一丝的风都没有了,刚才还徐徐的微风,也不知何时,已趁着赶路的夜行人稍一分神的机会悄悄地溜走了。
花灿远远的跟在这群淡雾一般的‘尸尾蜂虿’后面,他将手中的火把熄灭,一副诡秘一般的画面顿时显现在他们的眼前。
刚刚被花灿手中火把映的改变了颜色的薄雾状的不明物,现在终于露出了它诡行的面纱。
在一团朦胧而怪异的薄雾中,无数个闪着极小光点的如针尖一样奇变乖诞的小虫子,在薄雾中随着这团紫灰色的淡雾在往前移动。在月光下,这团薄雾周边显示出一层更加淡薄的如尸斑似的斑点散雾,虽然不清晰却更加的骇人心魄人诡戾作呕。那些针尖一样的亮点就如同一个一个极微小的泡沫,这些泡沫如果单单的飘在外面根本就不会被发现,哪怕是在死黑死黑的、没有月光的黑夜里也无法被肉眼单个看见。
在这些小泡沫里,那些比蚊子的眼睛还要小的尸尾蜂虿就藏身在其,这些无数的小亮点组合在一起,才形成了这一副魅视一般的画面。在它们的身上散发着极微的紫光,和着阴冷的月亮,令人感觉如同赤身站在冰窖中,一瞥之下浑身都能感觉到冷冷的阴风拂动。
淡淡的那团薄雾一样的‘尸尾蜂虿’如粘在空气和车子的两端,寸步不离的跟随着大车,和大车的高度保持稍高的态势向前运行人产生恍惚的鬼魅的视觉。
它们在跟随着沈二胖子身上的伤口里散发出来的瘟气味,象一群幽灵般贪婪的吸食着只有它们才能探测到的那种可以令它们变大、变异、变毒的瘟气,从远而近的跟过来,连空气里、草丛中、处一丝的瘟气都不放过。
它们的身体在人类肉眼看不到的情况下真实的在一点点的增长变化,就像刚刚出生的婴儿,虽然你看不见他的身体每时每刻的增长变化,但是事实上,他的身体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化,每时每刻都在极微的生长着,只不过他生长的速度是人类在时间流逝的一刹那所无法发现的。就像人的衰老不是在一瞬间完成的一样,它是一个漫长而事实存在的过程。
凤九天一抖三丈七的缰绳,三丈七头向右转,身体已经随着马头的一转之势,斜着跑入路边的浅浅露面的野草地里,凤九天俯身从地上抄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后,回到大车的边上,迎头斜着向那块诡异的薄云击去。
当石头还没有运行到薄云的最前方时,那片诡谲莫测的薄云,就像可以预知石块会运行到什么地方一般,它们就像训练有素的士兵,每个士兵与士兵之间形成了举手投足间都了解的默契。它们早已给那块石头将要运行到的轨迹处留下了一块大大的缺口,待得石头穿过它们留下的空隙后,那个留下的空缺就像人的拳头从水中抽出,在拳头刚离开水面后,无形而又有型的水又将拳头抽出后的空缺瞬间弥补。那层如薄雾一般的虿群又恢复了起初的薄雾的形状,令人惊诧,令人异惧。
当凤九天又捡起一块石头从它们的上方掷去的时候,石头平滑着从它们的上方一丈处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