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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兰默然，片刻后才喃喃问，“难道就没办法了？”
秦邺亦是沉默，空着的一手搁在椅子把手上，无节奏的轻轻扣着，时快时慢，像极他此时毫无章法的情绪。
空气一时安静的似乎都能听见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烟雾，轻柔撕扯在空中，又化作一张张网，缠缚住两个人的心。
“老爷，婢妾想到一个办法能帮雪儿。”
“什么办法？”
屋外，因为秦静雪醒来后想寻绮兰，秦静雨便替她来寻，刚刚到了绮兰房门口，听见里面秦邺在说话，想了想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门口站定。
屋里，秦邺抬眼着着绮兰，绮兰则似乎挣扎了一下，方缓缓道，“老爷似乎忘了，雨儿和雪儿是双生姐妹。”
秦邺黑眸沉沉，似乎隐隐听出什么。
“不如让雨儿替了雪儿，嫁给太子。”
呆在门外的秦静雨乍然听见这么一句，整个人蓦地一僵，像是忽然被人推下了冰窖，从头到脚冰冻一片。
屋里，绮兰还在细着声说到，“雨儿和雪儿长的相似，届时太子若是问起，老爷只需说当日认错了人，撞到他的其实是雨儿。而雨儿害怕被老爷责备，就没纠正。”
秦邺沉默，绮兰看了他一眼，继续道，“雪儿性子骄纵，吃不得亏，嫁去东宫肯定是要受苦。而雨儿素来谨慎，性子又极温婉的，嫁去东宫我也放心。”
秦静雨站在门外，手指紧紧的攥着衣服，攥到指节泛白，却还是听不到秦邺的回答。牙齿紧紧咬住嘴唇，此时恨不得推了门直接进去。
“这个法子——”安静到折磨人的氛围里，秦邺终于慢慢出了声，语音低哑，说了半句话便拖长了语调，又顿了许久才似是下定决心般说到，“罢了，也只能这样了。”
也只能这样了。
六个字传进秦静雨耳中，犹如最后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将她狠狠推往悬崖深处，直直坠下，沉入深黑，再也爬不起来。
这便是她的父母啊，为了她的妹妹，竟要以她的幸福作为交换。
秦静雨轻轻闭上眼，转过身，迎面冷风吹来，袭上眼角嘴边，合成化不掉的冷意。
别样朱门 「转」 第七章 菡萏诱主（一）
太子提亲的事大约真的如王嫣所说，只是口头一句。如他那般的人，说不定转眼又看上别的女子，自然也就不太记得秦静雪了。
所以，这几日太子再未曾来过秦府，绮兰和秦静雪自然大舒一口气，唯有秦静雨在连着几日没发现太子出现在府中时，只是微微笑了笑，眸色冷淡。
无人再提，众人只道是这事不过太子一时兴起，便渐渐的也不再谈论。
正月十六。
新年收尾，一切都回到年前的摸样。上朝的继续上朝，无聊的也继续无聊。
温袅坐在火炉前，火光映的她脸庞红红的，也映出她第二十三声叹息。
“五少夫人。”一旁的听韵终是忍不住了，“您这是在练噪子么？”
温袅白她一眼，却跟着又是一声叹气，端起一杯茶，一边抿了口，一边喃喃自语道，“真是想念瑞阳在的时候。”
听韵笑了笑，清了清噪子，挑着眉瞅着温袅道，“五少夫人要喜欢，和五少爷赶紧生一个啊。
清眸微敛，温袅提了声唤，“听韵！”
听韵嘻嘻笑着凑过来，眨巴眨巴眼，倒也没刻意压低声音，“五少夫人啊，不是奴婢说您，您瞧你都和五少爷成婚大半年了，之前倒也算了，如今感情正好，也赶紧把房圆了呀。”
“噗！”温袅刚刚含进嘴里的茶一口喷了出来，连连呛咳了几声，两颊都泛了红，惹得听韵忙上前顺气，顺到她回过气来后，头上就紧跟着挨了个爆栗，“我说你这丫头才多大！满脑子想什么呢！”
听韵嘟嘴按头，还没说话，忽然听见一道女声插入，“五少夫人。”
两人望去，见菡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屋中，正看着这边，脸上笑容明显，“亦瑶姐方才传话过来，说是大夫人和二夫人明天要去庙里上香，想问下五少夫人明日要不要一起去。”
说完这话，菡萏看见温袅只是微笑着着着她，眸中清冷，她不禁心头微跳，抿了抿唇解释道，“亦瑶姐似有急事，急急同奴婢说了声后就离开了。奴婢见门未关上，便进来了。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五少夫人谅解。”
你也知道你有冒犯之处啊。温袅轻笑一声，在心里暗道，却还是给了她分面子，没当场责罚，只警告了句，便让她去了。
待菡萏走后，温袅转过头对听韵道，“反正在家里也是无聊，我明日便同大娘、二娘一道去好了。你去主院说一声去。”
听韵知道温袅是不喜菡萏方才的做法，才没有当面回答的，此时听了温袅的吩咐，便应了声出门去了主院。
据说王嫣要去的寺庙很是灵验，所以日日香火不断，香客络绎不绝。若是要去上香需的早起，所以当晚睡的时候，温袅嘱咐秦遇之，次日一早上朝的时候记得叫醒她。
次日天还未亮，温袅仿是睡得迷糊，却在迷迷糊糊里感到有人似乎在伸手掐她的脸，不轻不重的，却着实烦人。
本就还困倦，温袅打算秉着不理不睬的信念忍过去的，可那人也太有耐心了，不依不饶的掐了许久，反反复复，最后还落在她的唇上。
这下，温袅耐不住了，终于睁开了眼，视线先模糊了一下，方借着一旁的烛光慢慢看出面前那个骚扰不断的人正含笑俯看着她。
“扰人清梦啊……”温袅眨了眨眼，低低说了声，嘴唇一张一合的，那落在唇边的手指便跟着滑了进去。
口中一点冰凉令温袅的神智忽的清醒了一瞬，眼眸一抬，见秦遇之的眼瞳又深了一分，慢慢移开手指，却转而吻了下去。
温袅瞪了瞪眼，感觉他动作虽慢，却耐心的很，一点一点斯磨，间或还轻轻笑那么一声，呼吸喷在脸上，熏得她脸颊微微泛红。
刚睡醒，身体总是有些没力气，所以温袅干脆闭了眼，任秦遇之轻吻，结果他吻着吻着竟离开了嘴唇，落在下巴，又滑上脖颈，渐渐更有向下的趋势了。
“秦遇之……”温袅唤了声，终是抬了只手挡了他，脸颊还是泛着绯色，“你还要上朝呢。”
听着温袅难得绵软的语气，秦遇之又在她颈项间流连了片刻，才笑着抬起头来，沉黑眸色中未曾消散的旖旎被烛光映的清透，“你这女人实在是——”说了半句，又笑了声，道，“罢了，下次叫你起来这事儿还是换人来吧。”
闻言，温袅也笑，低低柔柔，“怎么？夫君嫌弃妾身的起床气？”
秦遇之眉梢上挑，抬手替她拨了拨发，顺带捏了捏她的脸，只觉得触手细腻，“你明知道你的‘起床气，我无福消受啊。”
温袅只是望着他笑，迷蒙的大脑渐渐清楚。
秦遇之低眸看了她许久，深深黑眸中波纹浅动，忽而俯身抱住温袅，在她耳边轻轻喟叹一声，“阿袅啊，日日温香软玉在怀，我也会受不了啊。”
闻言，温袅脑中微微一转，忽的明白他的意思，顿时脸色愈发泛红了，眼眸乱转也不说话。
嫁到秦府大半年，她和秦遇之还未行过周公之礼，说来大约没几人会信吧。之前是两人互相防备，彼此不坦诚。后来除夕一夜赏了烟火，表了心迹，却因是过年期间，都有事可忙，晚上一躺上/床便能入睡，也就没想过这些。
可现在，年也过完了，再提到这个问题，温袅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她虽自幼在山上长大，于这些本也没有特别的在意，不然当初也不会替嫁到秦府。但现在不知道是和这些名门闺秀的太接近以至于被染了思想，还是因为对秦遇之有了期待就愈发慎重，总之，此时听秦遇之提到此时，温袅很是纠结。
抱着温袅的秦遇之半天不闻温袅的声音，大约也能猜到一些心思，只能像个孩子似的在她身上蹭了蹭，叹了口气，再直起身来，拍了拍她的脸，笑着道，“记得待会儿上香的时候替爷多求点银子。”
秦遇之转换了话题，温袅自然跟着，“是不是还得替你多求点美人？”
秦遇之“哈哈” 笑了一声，替她掖了掖被子，揶揄的着了她一眼，从床上坐起，一身朝服颜色肃然，原是换好了宋服方来唤她的。
“我走了，路上当心。”嘱咐了一句，秦遇之转身朝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又回过头来，冲她一挑眉，道，“求什么都可以，就是别给你自己求美男。”
秦遇之回到秦府已是下午了。
他撑了伞下来，回身看着身后连锦阵雨，眉心微微蹙起。
早上走的匆忙，也忘记提醒温袅记得带伞，想来大娘他们该会备上几把以防万一吧，而他们也该是坐的马车去，应是淋不到的。
这样想了想，秦遇之迈步进了府，心头仍是牵挂。
或是下雨的缘故，院子里没有看见几个人，秦遇之先是到了卧房，见门关着，听澜听韵也不见，以为温袅还未回来便折身去了听风阁。
穿过月洞门，见听风阁一楼书房的门竟是开的，秦遇之有些奇怪，走了进去，外间没有人，但里间却隐隐有香气传来，进去一瞧，见一个袅娜身影正在低头收拾着什么。
“菡萏？”秦遇之微微挑眉，唤了一声，见那身影似是一颤，便接着问了句，“你在做什么？”
菡萏转过身来，俏丽脸上挂着笑容，眼睛转了转，道，“五少爷今天回来的有些晚呢。”
秦遇之“嗯”了一声，低头见菡萏手里抱着一些换下来的被单之类，而身后的床榻上全部换了新的。
“方才五少夫人过来，说是虽然五少爷不在书房睡了，但怕哪日忙起来好歹有个休憩的地方，就让奴婢把床被之类的全换了。”见秦遇之看着自己手里，菡萏微微笑着回答。
秦遇之点点头，“五少夫人回来了？”
“回来了。不过淋了些雨，先去沐浴了。”菡萏答到。
秦遇之转而看了看周围，又指着一旁袅袅升起烟雾的香炉道，“这个也是五少夫人吩咐的？”
菡萏眼眸含笑，“是的。五少夫人说，这个香有调神理志的功效，放在书房再好不过。”
闻言，秦遇之剑眉微扬，笑意染上嘴角，“上了个香回来，倒是关心起这些来了。”
菡萏眼晴动了动，笑了声，道，“五少夫人对五少爷的事都很上心。”
秦遇之弯着唇笑，似是很开心，当下振了振袖子，转身朝外面走去，口里吩咐到，“菡萏，过来给我研磨。”
菡萏娇容笑意骤现，眼中光芒一闪，应到，“奴婢放了东西便来。”
别样朱门 「转」 第八章 菡萏诱主（二）
菡萏出去后，秦遇之一个人在书案处翻查着什么，香炉里飘出的香顺着空气丝丝缕缕缠绕过来，没多一会儿，整个屋子里都是淡淡的香气。
秦遇之从书架上取了笔，欲要写些什么，却想起菡萏还没有进来研磨，便提了声音朝外面唤了声，“菡萏。”
门外似是有人应了声，接着，门被推开，有人缓步进了来，直走到秦遇之身边，默不作声的拾起墨条，慢慢在砚台中研磨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一册书看完，秦遇之再度拿起笔去蘸墨，眼角余光却瞥见那袖口绣花精致，很是熟悉，似乎是温袅的衣服。
这般想着，他不由得抬起头来，果然见身边的人嗪首低垂，眉目精致，嘴角微微弯起，正是温袅的容貌。
“阿袅？”秦遇之诧异的唤了声。
温袅侧眸看他，眸色温柔，“夫君。”
这一声，让秦遇之的心头一动，有些燥意涌上，忍不住抬眼再去看，入目实实在在是温袅的脸，不禁摇了摇头，方笑道，“洗好了？怎么不回房？”
温袅笑，语声温柔，“听说夫君在这里，就过来了。”
秦遇之笑了笑，低头写了两个字，也不知道是佳人在侧，还是别的什么问题，愈发觉得心里有些躁，恰好温袅俯身过来，秦遇之握笔的手一抖，另一只手不自觉的便环上了温袅的腰。
袅袅香气扑面而来，夹杂着香炉的味道，愈发让人意乱情迷。秦遇之深吸一口气，刚欲说话，却听见温袅柔柔的声音落在耳边，似是带着羞意，“夫君，不如进里间可好？”
秦遇之身内犯燥，一口热气便冲了上来，他懒懒抬眸，嘴角微勾，那笑很是迷人。而后揽着她站起了身。见秦遇之起来，温袅顺势往他怀里一钻，女子胭脂香便盈了满怀。
“要去里间么？”秦遇之手臂松环，低头看她，俊逸面容上竟隐隐带出一丝邪气。
温袅含羞的垂了眸，愈发靠近一些，柔声呢喃“夫君……”
秦遇之却笑，目光缓缓上移，落在虚掩的门。轻笑一声，说到，“‘夫君’这声你不该对我唤。”
闻言，秦遇之敏锐的感觉到怀中人身体一僵，他愈发笑的深了，一边伸手将她拉开，一边噙着笑说到，“我怕和你进了里间，你就没命出秦府了。你觉得呢，菡萏？”
一声“菡萏”，让“温袅”粹然抬头，眼中惊慌毕现，隐隐泛起恐惧。
于此同时，门也被人从外打开，一身浅碧色衣服的温袅踏着水汽进来，身后跟着的听韵和听澜，正收了伞进来。
温袅一进来，先看了秦遇之和菡萏一眼，又皱了皱眉，微侧头向后吩咐道，“听澜，把香炉里的香扔掉。”
听澜应了声，将伞放在门口便走到香炉边，熟练的拿出香片，随手扔在一旁。又转身开了窗，通风换气。
听澜在做这一系列的时候，温袌眸色淡淡看着菡萏，面色无波，瞧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菡萏被看得发慌，身子一抖便跪了下来，颤着声唤了声，“五少夫人……”
温袅没有答话，倒是一旁的听韵气不过，“呸”了一声，道，“你还知道是五少夫人！没脸皮子的！要不是我发现你偷偷摸摸地拿走了五少夫人的衣服，还不知道你居然安的这般心思！”
昨晚她本是给温袅备好了衣服，放在床边，后来听菡萏说今天会有点冷，便临时换了一套。结果温袅出去后，听韵瞅见菡萏从主屋出来，怀里抱着什么，露了一角似是温袅今天没穿的那套衣服。
菡萏咬着唇，没有说话，不是没想过事迹会败露，却没想到会先被秦遇之发现。她本是想着如果一朝事成，生米煮成熟饭，温袅就算有意见也没办法。而秦遇之素来待自己也宽松，自己又是王嫣指派下来的大丫鬟，地位不同于一般丫鬟，若是被幸了，或而就能收入房做了主子。
只是，菡萏算盘打得好，却没料到秦遇之没上当，而温袅她们又发现的早。此时跪在地上，只觉得冷气透过膝盖丝丝上窜，将心都给搅的冷了。
温袅仍是不说话，秦遇之也不说话，听韵瞅了瞅两人，试探问到，“五少夫人，菡萏该如何处置？”
温袅微微眯了眼，眸中泛出一丝冷色，一字一句道，“按照家法。”
听韵看了听澜一眼，听澜愣了愣说，“这——按照家法会杖责十五，然后……逐出府。”
闻言，跪在地上的菡萏猛的一颤，直直看向温袅，却见她一脸静然，似是思考了片刻，缓缓点头道，“就按这个来。”
“五少夫人！”菡萏心惊，骤然出声，转而又转向秦遇之，哀声求道，“五少爷，您救救奴婢吧！求您救救奴婢！”
秦遇之低眸看她，毕竟是服侍自己多年的丫鬟，又是王嫣派的人，倒是有些为难，便抬头看了温袅一眼。
看见秦遇之的目光，温袅凤眸微凛，却是勾唇道，“怎么？五少爷要求情？舍不得一个俏丫鬟？”
“阿袅。”秦遇之笑着叹了声，知道温袅此时心情不好，也不多说，只道，“你明知道我没有这心思。只是菡萏毕竟是大娘派来的，还是教给大娘处置吧。”
温袅看了他，又看了看菡萏，颔首道，“那便交给大娘处理。”说罢转身就往外走。
秦遇之见状，自然拔步跟上，菡萏还跪在原地，见两人要走，忽的冲站了起来，一时气血上涌，脱口道，“五少夫人！您曾经说奴婢要做什么都不拦着的！”
闻言，温袅顿步。记得这话是当时和范千月正面冲突后，和菡萏说过的。此时听她提起，便扭头看向她，忽而轻笑一声，曼声道，“那你可记得我后面那半句？”
菡萏微愣，在心里回想了片刻，神情蓦地一滞，露出几分不可置信来，接着开口时连“您”都不用了，“可你……可你当时不是这个意思……” 你当时明明是暗示我可以去接近五少爷的，暗示我可以借此去打击范干月。
后面的话在舌尖打转，菡萏没出说来，便见温袅眸光清冷看了来，像是衣里那一轮冷月，感知不到光和热。
她站在原地，见温袅一步一步走了来，至她面前停下，然后压低了声在她耳边说到，“当初他只是五少爷，而现在他是我夫君。”言罢，温袅退开一步，微微笑开，却仍是没有温度，“何况重点是，你做的事不能插到我的生活。”
菡萏往后退了一步，只觉得寒意上涌，冲到心头，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像是随时会落下的枯叶。
回屋后，温袅一直没怎么搭理春遇之，秦遇之厚着脸皮上去缠了许久，终是缠的温袅笑了出来。
“说吧，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不是我的？如果想的没错，那香可是有迷幻的作用。”温袅一边喝着汤，一边问了身边的秦遇之。
秦遇之笑了笑，道，“其实我一开始就怀疑的。菡萏说你淋了些雨，却还来书房吩咐她换掉被子，然后再去沐浴换衣。我就觉得奇怪了，淋了雨应该先沐浴换衣再来书房，但当时没问出来便是。其次，菡萏换的那个香的味道有些重，若是要清神醒志的，该是淡味的才是，我便没太去闻。之后，她穿了你的衣服进来，我虽没可以去闻香，却多少还是嗅进去一些，便产生幻觉，看她如看见你的脸一般。
“嗯。”温袅点点头，等着秦遇之继续说下去。
“还有一点是和菡萏自己的失娱有关。我早上起来时看见你留在床边的衣服，也就是菡萏穿的那一件。所以她进来后我第一反应是你，但接著又想，你既然已经沐浴换衣，怎么还会穿这一件，早加上之前发觉的不对，便猜到眼前这个可能不是你，而是换了香让我产生错觉的菡萏。而菡萏的却失误在于，想法设法的弄到你今天本来要穿的衣服，却忘了下雨你会换掉。”
听到这里，温袅喝完汤，抬眸看着秦遇之，唇畔有一点笑意，“那你最后怎么发现不是我的？”
秦遇之也笑，隔着桌子捏了捏她的脸，桃眉揶揄笑道，“最后会发现，是因为菡萏张口闭口唤的都是‘夫君’。这称呼你如今可少有喊的，我记得之前你对我有意见时倒是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