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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杀了没谁和尚？你的动机是什么？”
狗娃奶奶一脸的死灰色，冷冷道。
“我要杀了他，就不会有人议论我了。我也会死的。到时候就清净了。人死百事了。什么都解脱了。”
张大人心口好闷。
“你”
狗娃奶奶是快活了，可是成菁雅的事情就悬了！好气哦！简直要被气死了！
张大人深吸一口气说道。
“把你杀害他的过程交代出来。”
狗娃奶奶依旧是面无人色，一脸的灰败。
“我去买了河豚，炖了一锅汤出来。拿着食盒到大牢。名义上是为了要给我儿子送饭。实际上我早就想要解脱了。就是这个和尚，我才有的今天。我我不要的子子孙孙都过这样的生活。他死了才好！”
张大人更闷了！
狗娃奶奶倒是开心了。
张大人和成家不开心了。这么开心的时候，还不能明着说。你要杀人也要没谁和尚给成菁雅证明了才杀啊！
第813章 逼不得已下下策（六）
现场一度的寂静。
来看戏的这会儿已经沉静下来了。狗娃奶奶这一脸的死志，看得人心生不忍。
狗娃奶奶他们都多多少少认识的。
并且都在后面说过闲话。卖菜的也不卖给他们家。小孩子也没有同狗娃玩耍的。
对着狗娃就说是狗杂种。还用石头扔狗娃。
他们都知道。
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杀人的！他们一个个都有些内疚和后怕。
狗娃奶奶的作案工具，作案动机都出来了。什么都是现成的。
李捕头去取证的时候，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狗娃奶奶本来就有死志。没有想过要活着。自然是没有清理过这些的。
张大人对于成菁雅的案子只能说抱歉了，惊堂木一拍。
“把她带下去，杀人偿命，秋后处斩。”
这里说的秋后处斩，是在明年的秋后了。现在已经过了秋天了。
眼看就要到冬天了。
张大人又是惊堂木一拍。
“散了吧。成菁雅的案子，明日再审。今天的事情太乱了。明日再来吧。”
成菁雅摇摇欲坠。
成招娣有些火大了！
眼看就这么一下，竟然会死了！
大家散了之后，话题一下就多了。
成菁雅的事情不了了之。直接来了一个死无对证。就算有没谁和尚的证词，谁知道是不是张大人写下来的。
按手印，抓住就按了。
根本就不是铁证。
事情弄得这样不上不下的，好难受！
至于狗娃奶奶的事情，大家也是唏嘘不已。明摆着狗娃奶奶是为了后人。
希望大家不要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们家。
都是大家的言论逼着狗娃奶奶走上了这么一条不归路。大家对于这件事的讨论度低了好多。
能说的，还是成菁雅的事情。说话的力度也小了好多。其中还有好多人为成菁雅辩解。
毕竟王桂香就是人证了。
他们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了。
大家都这么体贴了，成家和张大人还是不满意的。毕竟污点就是污点。
根本不是人的良心作用。这会儿因为狗娃奶奶的事情大家降低了讨论度。
等着见着了成菁雅，时不时的来一句，心里听着也难受啊！
大堂后院。
升雨牵着桂香手，由着老张头在前面带路。直接到了客厅里。这时候，成招娣一家四口人已经在了。
成菁雅正哭得不能自已。
张大人也是一脸的愁绪，看见升雨和桂香来了，眼前一亮，招呼升雨和桂香。
“韦家大哥和大嫂快坐下。”
升雨大大方方的找了两个位置，桌子上摆着好些吃的。自己先尝一口，味道很好点心就给桂香吃。
味道不好的，升雨就这茶，冲下去吃掉。
两口子吃得倒是香。
张大人一脸的苦涩，歉意的对成招娣说道。
“今天的事情真是意外。想不到没谁和尚死了。这一下子死无对证。成家大小姐的事情，恐怕有变了”
成菁雅没用稳住，趴在成招娣的肩膀隐隐哭泣。肩膀一抖一抖的。
成招娣一手轻拍着成菁雅的后背，轻轻说道。
“张大人怎么看呢？”
第814章 逼不得已下下策（七）
还能怎么看？
张大人转头看向升雨和桂香。两口子在互相给对方说哪块糕点好吃。
张大人嘴角抽抽。
升雨两口子真是心大！
这时候还有心情吃东西！
张大人站起来对着升雨说道。
“韦家大哥有什么好主意吗？这事情真是太棘手了。一时间想不出好法子来。”
升雨敛眉。
“这事情有蹊跷。”
成招娣大惊。
成耀祖听了这话，走上前来，大声问道。
“有什么蹊跷？”
升雨原本打算说的，这会儿不打算说了。只要提醒一下张大人就好了。
张大人也不是傻子。
只是刚刚事出紧急，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而已。现在升雨一提，这会儿反应过来了。
张大人对着外面大喊一声。
“来人！”
李捕头和老张头一前一后，步子带着风走了进来。
张大人下令。
“快去问问狗娃奶奶平日里是个什么样的人。最近同什么奇怪的人接触。还有有没有大批的钱财收入。”
李捕头立即带人去打听。
老张头正好过来，升雨招招手。
“张管家好！你们家的糕点真是好吃。特别是这个枣泥糕。同外面买的不一样勒。”
老张头笑呵呵。
“你喜欢，我这就叫人去给你多送点来。”
升雨这下满意了。
边上的成耀祖脸都黑了。刚刚升雨是故意的！故意不开口说出来。
张大人看着成耀祖和韦升雨之间有些不对付，没有放在心上。亲兄弟还有惹恼的时候。
更何况成耀祖和韦升雨之间的关系并不亲近。没有好感，也是有可能的。
成招娣现在心里全装着成菁雅的事情，也不管升雨和成耀祖之间的弯弯绕绕。
成菁雅暗中拉拉成招娣的衣袖。
成招娣抬眼问张大人。
“张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张大人拿出一张自画像给成招娣看。
“你们看看，这个人你们认识不认识？仔细回想一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印象。”
这时候的自画像，根本就是一个大概而已。看谁都像，看谁都不像。
有络腮胡子的，还能抓起来络腮胡子的。
张大人拿出来的这张画像，还是没有上色的。根本看不出啥来。
画着的老头也没有什么特色。
就是一个普通人！
这就多了！
成家人看了好几遍，也没想起来有这么一号人出来。抓破头皮也不知道啊！
张大人的心跟着冷了。
“现在不着急。你们再仔细想想。这个老头是收买没谁和尚的人。只要抓到这个老头，一切都明白了。”
成家人依旧摇头。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不过现在心里更加的急了。
成招娣感觉自己要上火了。
成耀祖还在纠结刚刚的问题，开口问张县令。
“刚刚韦家大哥说这件事有蹊跷。蹊跷是什么？”
张大人叹息一声说道。
“这件事情发生开始，我们就一直在想着为成家大小姐正名。根本就没有好好的仔细想过整件事。现在回想起来，有些事情，真的是太巧了。
这就耐人寻味了！
原本只是一个小案子，看来还是我想简单了！”
第815章 逼不得已下下策（八）
成耀祖一头雾水。
张大人缓缓道来。
“首先从大小姐遇事开始。那些轿夫还有大小姐身边的奴才。由此可以看出，这是有预谋的一件事。
然后没谁和尚说出了实情。就遇害了！还就在开堂的当天。时间这么紧迫。这背后的人，一定时时刻刻关注着这件事。知道没谁和尚招供了！
而且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所以才会出手。
总结出来第一点，这件事的背后之人同成家有嫌隙。第二点是消息灵通。第三点是有钱财。才能驱使人去害人、杀人。”
升雨在边上听着，前半部分还靠谱。后面的总结就有点差别了。
然而升雨并不开口说话。
张大人这番分析出来。
成耀祖就上来拍马屁了。
“张大人真是见识渊博。这都能分析出来。照着张大人的意思。这背后的人应该是我们生意场上的对手。不希望我们两家结成亲家。”
张大人点了点头，并没有一口咬死。
“有这种可能。”
成招娣和成耀祖对视一眼，心里想了想，还是没找出这个人来。
倒是闷着不出声的韦家泽嘟囔了一句。
“竟然是有钱人，有可能就是有钱人的奴才。并不是他本人。这件事应该会给得力助手来办。我们认识的人中，得力的手下是老头的挺多。”
还真的是挺多！
家生子都是一大家人都是奴才。生生死死都是奴才。子子孙孙都是奴才。
爷爷辈的得力助手，每个大户人家都有啊！
简直是大海捞针了！
成菁雅的心已经疲惫了。这件事弄得她心力憔悴。几番起起落落。真是让人受不了。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成招娣大喊一声。
“菁雅！”
幸好成菁雅就趴在成招娣的肩膀上，被成招娣接住了。还没有倒下去破相。
张大人忙让周大夫来看病。
突然！
张大人大声说道。
“对了！不止稳婆会看是不是周大夫也会看！”
张大人那个处子之身没说出来。当着人家的面，还是有些羞羞哒。
成招娣抿着嘴。
韦家泽也是没出声。
成耀祖作为现在的当家，也是敢开口定下这个事情。并不是让稳婆还是周大夫来检查成菁雅的处子之身而已。
这都是成家的脸面！
怎么能把成菁雅是不是处子这件事，挂在嘴巴呢？
张大人提出这话，后面就不多说了。
现在时间挺紧急的。
眼看就到了成亲的日子，成菁雅的事情还没解决。找到了老爷子这个关键的线索，然而是大海捞针。
鬼知道何年何月才结案！
难道要张大人不娶，成菁雅不嫁的等着吗？
这是不可能的嘛！
要么这门亲事就吹了
要么就妥协了
这个难题，张大人甩给了成家。
成招娣心思沉重，心尖都是痛得。她的女儿真是命苦。想要安稳的嫁出去真是难！
原以为是一门好亲事。
才真的是嫁不出去。
成招娣作为女户，掌管家门这么一些年，气魄还是在的。开口说道。
“我的女儿真是命苦。但是为了不被人诟病，还是照着张大人的意思去做吧。周大夫是个有信誉的大夫。他说的话，大家都会信服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稳婆和周大夫之间。
成招娣选了周大夫！
第816章 逼不得已下下策（九）
周大夫来得很快。主要是衙门里的人，带着周大夫跑得快。周大夫进门就给成菁雅手腕上搭着帕子把脉。
这就是小病。
周大夫挥挥手不在意的说道。
“没有什么大事情，不用说着急。好好休养一下就好了。这段时间大小姐太过劳累，心思也重。放轻松就好了。”
成招娣嘴巴开开合合也没有把话头子给提出来。
在场的外人更加不好说了。
成招娣抿着嘴，不得不问道。
“周大夫可还记得前不久黄青竹的事情。那些姨娘是否是处子，看周大夫一眼就瞧出来了我这女儿最近也是困扰得很。还希望周大夫帮忙证明一下清白。”
周大夫吹胡子瞪眼。
“我是大夫！这见事情还是找稳婆去。这都多少人问我这个问题了。我是个老头子！我知道羞耻的！都要被人说成老不休了。”
成招娣赶忙递上一叠银票。
“这事情还要劳烦周大夫了。”
周大夫气呼呼说道。
“我是一个喜欢钱财的人，但是什么钱能要，什么钱不能要，我自己有掂量。这个钱我是不会收的。”
成招娣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成耀祖就没有那么沉得住气了。
“你还是大夫，帮忙说两句怎么了？我妹妹都要被逼死了。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周大夫冷哼。
“我还冷酷勒！你真是说得太搞笑了。”
张大人对着周大夫作揖。
周大夫可是曾经有个品级的，并没有侧身让开。受了这一礼。
张大人沉着道。
“请周大夫帮帮忙。这件事情本来是麻烦不到的您。可是今早出了状况，那个没谁和尚在大牢里被人杀害了。没有人作证，成家大小姐的清白，没有人证明啊。”
周大夫斜眼。
“这件事也不该落在我身上。我是个大夫，我不是稳婆。我说出的话，那也是小道消息。做不得真的。信的人，肯定信。不信的人，你说出花来，也没人会信。”
成耀祖一下慌了。
“我们真的找了稳婆来，会不会有人说我们收买了稳婆的？这样做，也没有意义啊。”
这一招狠了！
张大人一双眼看向升雨。
升雨耸肩。
这件事升雨可不想掺和。光是两人来作证，都被人传得不像话了。
桂香的力气大，好多人都知道，但是没见识过啊。如今怀着孕，就把没谁和尚给打得爹妈都不认识。
谁信？
人家桂香胎气都没动一下。
好多人就说桂香和升雨其实去晚了。当时的成菁雅的清白已经没了。两口子是收了钱才这么说的。
至于没谁和尚，自然是被家丁和韦升雨抓起来的。
家丁都被毒哑了。
如今就升雨和桂香说了算了。
这事情已经把升雨两口子给拖下水了。升雨可不想再出什么波折。
张大人看了升雨不来掺和。只能对着成招娣说道。
“周大夫不答应，恐怕只有找稳婆了。”
成耀祖嘟囔。
“稳婆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别人信不信。”
成招娣咬牙说道。
“还请周大夫可怜我女儿，如今已经被气病了。我真怕她一时想不开啊。那些自尽的女子那么凄凉，我不想我女儿也是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周大夫帮帮忙。”
第817章 逼不得已下下策（十）
周大夫心里有些膈应，说出心里话。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这个话根本就不应该是我来说。上次我就是口太快。弄出了一堆事情来。你们是不知道，来看病的人家。十个里有一个是带着闺女来的。当面就问我这个问题。我是好气哦！”
医馆都不像是医馆了！
还有人家竟然娶回来媳妇儿，先不睡！先领过来，让周大夫看看才带回去。
这是个新媳妇儿的下马威，也是给周大夫难堪了。
成招娣和张大人这下想要周大夫帮忙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这时成菁雅嘤咛一声醒来。
周大夫拱手要走。
升雨搭着周大夫的肩膀道。
“慢走！一起回家去啊！”
张大人看这架势也是留不住，还是不留人了。还是商量一下请哪一个稳婆比较好吧。
升雨拉着周大夫到门口大声说道。
“你来了这里看病，外人肯定就看见了。要是问你，你就照实说呗。也不用你去上大堂怎么样。就说一两句而已。并不碍事的。”
周大夫想了想也是。本来心里就不舒服，这就应下了。
里面的成菁雅和成招娣听见了，心里好受了许多。张大人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成招娣开口说道。
“那就请钟云氏吧。她是个好的，也不是个多话的人。”
张大人点点头应下了。
大家这才散了。
老张头进来收拾茶具，看见张大人有些沉默。跟着张大人这么些年了。老张头自然是看得出张大人心里有刺。
“少爷！你怎么了？”
张大人挥挥手，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没有什么，可能是太累了。”
其实张大人也是怕！成菁雅怕是没有清白了的。成家这么在乎，其中必有猫腻。
况且王桂香和升雨怎么能那么及时？
恐怕其中还是有差别的。就算是处之之身，怕是也被摸过了，亲过了。也未可知。
那个没谁和尚可是说过的。
成菁雅的左胸口是有小红点的。这件事被压了下来。没有多的人知道。
牢头知道，那也是听多了。
毕竟没谁和尚说了许多的荤段子。牢头也只当是平常的荤话。
但是这句荤话，张大人记住了！
成亲当日，成菁雅真的胸口有红痣，怎么办？
张大人有些犯愁了。
回家的成招娣脸黑沉沉的，回家就狠狠的拍一下桌子，怒道。
“成耀祖，你给我跪下！”
成耀祖膝盖一弯，跪了下来。
韦家泽一看就知道是成耀祖要挨骂了。也知道是什么事情。坐在边上不言语。
成菁雅一脸的难过，有些摇摇欲坠。
成招娣对着成菁雅道。
“菁雅先回房去好好休息。等着嫁给张县令就是了。”
成菁雅被丫鬟扶着去后院。
成招娣这才正眼看成耀祖，板着脸，很是严肃。
“你说，你错在哪里了？”
成耀祖一脸懵逼。
“孩儿不知道啊。”
韦家泽鼻子出气，冷哼一声。
成招娣死死地盯着成耀祖。
成耀祖心里一咯噔，想到今天碰见的韦升雨，暗骂一声晦气，苦着脸说。
“娘！孩儿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成招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成耀祖。
成耀祖心里有些忐忑，但是大多数还是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