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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要是传出去，可不是要逼死人。
钟秦氏咬牙切齿道。
“我们吵架的事是真的。咱们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家里实在是不够住。大柱和我就商量着，什么时候分家。好让小叔子和弟妹住上新房子。大柱说明年开春分家。我说秋分之后搬家。说不拢就吵架了。弟妹啊，你说开春分家好，还是秋分分家好啊？”
钟余氏捂嘴笑笑。
“这些大事男人做主。我一个女人家不插话。”
一句话，不痛不痒把钟秦氏对比得怎么看都不对劲。
七出之条，一下就犯了两条了！
桂香掏掏耳朵。
这样的大戏，幸好不是在韦家。
断亲也有断亲的好处！
易婆子先洗好了衣服，端着盆子走过来。
“下午我去你姑姑家里。一起做鞋子。一个人在家里闷得慌。我家的小孙孙也带来。你们吃鱼别吃干净了。给点给我小孙孙。”
桂香笑着应下来。
“成。到时候你被嫌鱼刺多就好。”
正说着，河面上韦升雨连续扎下去好几次，抱着一条三斤的草鱼上来。
桂香对鱼不是很爱好，鱼刺太多，影响发挥。
韦升雨倒是高兴。
刚上岸，钟齐回来了。满脸都是汗水，背部一片湿湿的。明显衣服已经被汗水沁湿了。
213。第213章 打算
三人一起回家。
到了家里，桂香冷冷道。
“钟齐去洗个热水澡。在院子里扎马步。”
钟齐屁颠颠跑去提热水洗澡。
阿善婶招手。
“升雨过来。”
阿善婶把刚才代淑芬的话如实告知韦升雨。
“你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还是念着你的。知道你要修房子，这就给你送银子来了。这钱你拿着。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韦升雨拿过银子。
“哼！这事情我知道怎么做。我先去村长家里。看看是哪一块地皮。”
阿善婶抿嘴笑。
“升雨还害羞了。要我说，父母之间哪里有那么大的怨恨。”
阿善叔掏出烟杆。
阿善婶瞪眼。
“病都没好，抽什么烟！”
阿善叔含着烟杆。
“我就叼着。我不不放烟袋子。我过一把干瘾。你别管我。我这么大了，知道好歹的。我也心疼银子。唠唠叨叨啥！”
阿善婶得意的低头继续做针线。
桂香把鱼清理出来。鱼头和鱼尾巴特意的解出来，单独做一锅鱼汤。去掉腥味放上葱花，香急了。剩下的鱼做成酸菜鱼。
晚饭做得简单。还没做好，韦升雨就回来了。
阿善婶忙问道。
“批的哪一块？”
韦升雨满脸的纠结，最后化为一朵笑容。
“竹林边的那亩荒地。我先吃饭。我等会就去找人。明天就开工。有块地皮总比杀都没的好。”
阿善婶听了这话，眼皮一跳。
“这个杀千刀的钟飞！批那块地给你，摆明了为难你。那块地都是石子，要多大的工程。再说了，哪里也太荒凉了。”
韦升雨摆摆手。
“我已经想好了。先修两间房。剩下的有钱了再修。批了一亩地也可以了。以后能修多大一片地方。想修啥就修啥。后面又是竹林。要是不够我用的，我挖进竹林里。”
阿善婶着急也没用。
那块地大是大，但是不安全啊！竹林里蛇很多。冬天还好。春天就都出来。那一片小孩子都不敢过去玩。只有韦升雨这种不要命死要钱的人才会进竹林打竹鼠的主意。
阿善叔问升雨。
“你有个什么章程没有？”
韦升雨把心里的打算说出来。
“宅基地先批下来。我想着先修两间。一间厨房一间我和桂香的住房。剩下的来年开春再修。我们家不能太打眼了。一下修个好房子，麻烦事情多。”
阿善叔点头同意。
“是这个理。”
韦升雨继续道。
“两间房给我们两够住了。开年再扩建。到时候想弄啥就弄啥。今年冬天我打算下河打鱼。冷了点，到底有个进项。”
阿善婶直呼不行。
“冬天河里多冷，你年轻不怕。等你老了一身病。想要找钱，也不用在刀尖上找钱。”
韦升雨历来是个喜欢动脑子的人，哪里会这么艰苦奋斗了。
“我之前编了一些竹篓，我再编一些。每天定时去收就好了。”
阿善婶直念叨。
“老咯老咯。没有你们年轻人精明咯。”
桂香裂嘴一笑，讲了一句大实话。
“姑姑年轻二十岁也没有我们家升雨这么会想。”
阿善婶一口气卡在喉咙，上不上下不下的。
第214章 大柱爹
吃了晚饭，农家人休息得早。整个村子，只有村长家和钟秀才家点了煤油灯。其余的农户，都黑灯瞎火的。大概是睡觉了。
韦升雨兴奋不已，摸黑去找钟大柱。
大柱爹那是相当高兴。
“明天就开工。保证给你修得整齐。”
韦升雨屁颠颠的回去。想到就要有自己的房子。心里无比的开心。抱着桂香不撒手。大半夜的唠叨了半宿。黑暗中桂香听得认真，一点没觉得韦升雨叨叨。
“明天就要开始休房子了。两间房修起来快。半个月就能完。嘿嘿我韦老二也有个真正的家了。我和你真正的家。”
桂香头蹭蹭韦升雨的胸膛。
韦升雨嬉皮笑脸。说着小时候的渴望。
“我从小就羡慕阿善。他们一家人，天天都老开心了。我就只能站在边上看。我想着我娘要是婶子该多号啊。为了这事，阿善没少受我欺负。嘿嘿”
桂香轻声问。
“你欺负他，他怎么还对你这么好。”
韦升雨嘿嘿直笑。
“他好哄。哄哄就好了。还是听我的话。傻得很！”
桂香嘁一声。
嘴里说着阿善笨，说着阿善傻。那时候阿善进大牢，跑得比谁都勤快。亲兄弟也不为过。
韦升雨一点困意没有，又叨叨。
“你要不要养小狗？我小时候可喜欢小狗了。我娘不喜欢狗。说狗吃得多。婶子也不喜欢狗。哎！你怕狗吗？”
桂香天不怕地不怕，会怕狗？考虑了好一会儿，桂香退一步颇为遗憾道。
“我以后不吃狗肉了。”
韦升雨噗嗤一笑，手轻轻打在桂香屁屁上。
“服了你。别乱拱了。睡觉！”
桂香又在韦升雨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睡觉了。
韦升雨轻轻吻在桂香额头，无奈的叹息，自己小弟弟已经对着桂香致敬。韦升雨等着桂香呼吸绵长，睡着了才起身去解决。
完事后回来，抱着桂香深沉的睡去。
天还没亮。除了阿善叔，大家都起了个大早。
韦升雨两口与阿善带着东西先去平整地基。阿善婶做好早饭，提着做好的早饭去找三个人。三人也不计较，随便找个平地三两口就解决了早饭。
桂香吃饱喝足更有力气干活了，平整的速度是韦升雨的两倍。
韦升雨满头大汗都赶不上桂香，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么能干的媳妇儿，是自己家的。稀罕还来不及！天大亮，大柱爹带着人来了。
大柱爹盖得房子都是顶好，农闲的时候找村里人一起去外地给富人修房子。都是顶好的青砖白瓦。今年年成不好，土匪造孽。到处都要修房子的。
他们一伙人就没去外地。
不是活不下去，没人喜欢外出找钱的。什么都比不得家里自在。
大柱爹特意带上钟大柱和钟小柱两个孩子。又找了下沟村的妹夫成大宝。下沟村房子都烧毁了，幸好人没事。本来生活不错的妹夫一家，如今只能保证温饱。想要吃点肉，困难的很。
心疼妹妹过的不好，大柱爹有点活就带上成大宝。希望大宝能多攒点钱。
韦升雨开的条件不错。
别人家十二文钱的工钱，要管饭。每人一天十五文钱，不管饭。
第215章 开工
大柱爹做这一行是老手。听了韦升雨的规划。觉得挺好的。开始帮韦升雨计算起来。这里空旷，又挨着竹林，就把这两间房建在前面。以后要是要扩建，完全可以围绕这两间房展开。
“宽四米，长六米。作为主房。一边放床，这边你们两口子可以摆张桌子。厨房可以小一点。你们家只有你们两。要是做事情（摆酒席），完全可以在外面灵石搭一个土灶台。”
桂香不干了。
“厨房要大才能走得开。”
他们家经常弄些猎物回来。要是厨房施展不开，那叫个什么事！
韦升雨毫无异议，裂嘴同意桂香的话。
“厨房宽四米，长四米来修。修大修小都是修。现在修的好一些，免得以后再倒腾。”
钟大柱面上一喜。
修的越久，他们的工钱越多！
地方画下来就开工。
开始打驳岸，随之挖根脚。
桂香想要留下来帮忙，阿善婶好说歹说拉着桂香走。
回到家，才解释给桂香听。
“他们男人干活，躲得远远地。之前我们家抬房子。那是在家里。我也在家里，总不能女人都躲出去。你们家这回可不一样。你们家不管饭，你还留在那里帮忙，说不过去。”
桂香眨巴眼，没有觉得什么。
“那我上山去打猎了。”
阿善婶心里不是滋味。
“你啊！没事待在家里。没有一刻空闲。你在家陪着钟齐。你一个人进山，我心里放心不下。”
天气越发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第一场雪。桂香进山太危险了！
桂香叹口气。
“婶子哎！好歹让我做些事情吧。我这停下来心里不踏实。”
话落，阿善婶还没安慰。
村里的祠堂响起了钟声。
阿善婶眨巴眼。村里有什么大事发生？
阿善他们都在帮着修房子，直接派阿善叔这个代表去。正好阿善叔可以出门转转，活络下筋骨。每天在院子里转，早就厌烦了。
桂香挑眉一笑，戳戳钟齐。
“你一起去祠堂，看好了叔。”
钟齐被委派，很高兴接下来。
家里一下就剩下桂香和阿善婶了。实在手痒，桂香拿上柴刀出门。
“我去砍柴了！”
阿善婶拦都拦不住。
桂香理由可是现成的。
“冬天我和升雨住在新房子里。新房子里啥都没有。我先砍些柴火放在竹林里。”
阿善婶脸色一变。
“你这么见外！家里的柴可都是你砍来的。你还你的我的。我们家冬天都不烧你砍的柴。等你房子修好了，来这里搬过去就好啦。”
桂香嘻嘻笑。
“搬来搬去多麻烦，我反正也是闲着。现在做一点是一点。”
阿善婶没法子。
桂香出了门，从竹林边上山，经过的时候，看着赤着胳膊的男人们，心下了然。这才是阿善婶拉着自己的原因。
上了山，桂香砍了柴。并没有刻意的打猎。而是去找何首乌。猎物想要，桂香随时都可以找出来。这何首乌不一样。周大夫只收几天。听说只要二十斤就不要了。
上次阿善问了之后就没什么激情了。
桂香想着小钱也是钱。爬上挖地对她而言轻而易举。这钱来的也简单。心里毫无负担，打猎放在了一边。先挖何首乌。
第216章 两种反应
桂香到了饭点才下山。
这时大家都回去吃饭了。只有韦升雨和阿善还在挖跟脚，等着阿善婶送饭来。看见桂香大包小包的下来，韦升雨跑上去接过桂香背上的柴。
阿善接下桂香手里的猎物。
桂香转身对韦升雨道。
“中间是我挖的何首乌。上面和中间都是我砍的柴。姑父也要抓药了。姑姑去镇上的时候，把何首乌卖了。”
桂香帮着要挖跟脚，韦升雨心疼媳妇儿。
“你歇会儿。”
桂香正饿着，确实没什么力气。
阿善婶正好把饭送来。
三个人狼吞虎咽的吃。
阿善婶笑着给韦升雨说。
“开祠堂你们知道了吧。”
韦升雨没什么兴趣。自己又不姓钟。祠堂的事情，和他没什么关系。
阿善婶不是个藏得住话的，把开会的内容一说，韦升雨有些搞不懂了。
“黄东家说让我们村里人冬天都种青菜。说什么今年冬天不冷，种一些抗寒的。他要收。还说要是谁家不种，黄东家来年开春就把地佃给这家人。你说说这都叫什么事！”
黄东家指的就是黄立人！
他们这里冬天年年下雪。不冷的冬天也会冷死好几个老人。
咋能种青菜呢？
这不是逼着人去死吗？
他们都是农户人家，没有地可以种，他们能干啥？简直要愁死人了！这青菜不种也得种。
阿善婶快愁死了。
韦升雨仔细问道。
“种青菜，黄东家说要种那些青菜了没？”
阿善婶摇头。
“黄东家没说，只说他会把种子发下来。到时候领了种子的都去他哪里记个名字。没有记名字的，明年就不能租他的田。”
阿善羡慕韦升雨。
“你舒服了，你根本就没有地。记不记你的名字都是两样。不用为这个事情烦心了。”
韦升雨耸肩，劝阿善婶。
“种子是黄立人的。地也是黄立人的。冬天本来地里就没东西。种下去有没有收成都不吃亏。你糟心啥。婶子去领一点种着就是了。”
阿善婶回过味。
“好像是这么回事。”
韦升雨嘿嘿一笑。
“我看是有人诳了黄立人了。这批种子的来头，有些悬。黄东家可没有这么不靠谱的时候。必定是有人说了什么。或者这个种子有什么特别的。”
阿善婶只是可惜。
“种庄稼的，谁都希望种下去的能有个好收成。好歹是种子啊！浪费东西了不是！”
前脚桂香和阿善婶一走。
大柱爹他们几人也来了，一点不像阿善婶那么悲观。一个个都面带喜色。好像要发大财一样。这让韦升雨很不解。
钟小柱是个嘚瑟的。
“从前都说下沟村是方圆十里最富裕的。以后可不一定咯。妹夫啊！要不你也在咱们村安家吧。这样的好事，八百年也遇不上啊。黄东家可说了，种青菜可赚钱了。”
成大宝没吭声，老实的干活。
大柱爹呸一声。
“小柱别给我惹事啊！成天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韦升雨眼睛瞟了好几眼，到底没问出来。
阿善继承了阿善婶八卦的基因。
“叔这话什么意思啊？什么赚钱啊？”
钟大柱压低声音，很是得意道。
“我媳妇儿听来的消息。你别告诉别人啊。”
阿善拍胸脯保证。
“我不是那种嚼舌根的人。”
第217章 问周大夫
钟大柱招招手。阿善围了过去，两个人嘀咕。
“我媳妇儿的为人，不是我说。大家都知道。整天就喜欢听墙根。村里谁家吵架了，没有她不知道的。这事情就是听墙根听来的。总算是做了一回大事。”
阿善眼皮跳。
钟秦氏那种碎嘴的人，也值得钟大柱夸。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钟大柱指着村子中间说道。
“村长媳妇儿和钟秀才媳妇儿说这事的时候，我们家的听见的。这次的蔬菜不得了。是要面圣的！等我们种出来，要给当今皇上吃的。你说挣钱不挣钱！体面不体面！哎呀！”
阿善说泄气话。
“前提是要种的出来啊！一场雪下来，还有个鬼。高兴得也太早了。”
钟大柱觉得自己不被信任，气呼呼道。
“哼！你短视！知道个鸟！这种子来历不一般。是从海外带回来的种子。种子是县太爷拿回来的。黄东家用高价买的。等到了冬天，一点绿都看不见。再把蔬菜送去面圣！你想想到时候我们村可就能横着走了。”
阿善脸拧巴在一块了。
韦升雨憋笑，脸都涨红了。
冬天要是这么好种蔬菜，满大街都是蔬菜了。冬天不用顿顿白菜萝卜咸菜了。什么好事轮得到他们了。听着钟小柱的意思。下沟村还没有这个种蔬菜的福利。
讲道理！
下沟村种蔬菜比观音山村好多了！
韦升雨笑而不语，眼神里透露出戏谑。
大柱爹善于观察，看出了韦升雨的异样。想着韦升雨肯定是因为没地，这会正在气头上。人都要被气疯了！好心的安慰韦升雨。
“升雨今年没地，开年找黄东家佃几亩，来年冬天就能赚大钱了。”
韦升雨好心提醒。
“叔可谨慎点。好事哪里能轮得到我们这些泥腿子来。种子还不要钱？黄东家出了名的一毛不拔。真的是免费送种子？打死我也不信。”
大柱爹吹胡子瞪眼。
“不信算了。”
一时间，沉默了。
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了。
气氛凝滞，大家各做各的活。
韦升雨明显有些被大柱一家三口给排外了。韦升雨挑眉，闷头不说话只做事。房子还能修得更快！一点没有因为大柱三爷子的态度被膈应。
黄立人第二天就拿了种子来。拿了种子的人家都要去记名画押才能拿走种子。
村里分了两派人。
一派是阿善叔这样的保守派。老年人都比较谨慎。不信自己能摊上这样的大好事。拿了三分田的种子。
一派是钟大柱这样的年轻人。身上有一股干劲。想着能挣大钱！
其中钟秀才家和村长家的宣传起了作用。蔬菜给当今圣上吃，已经是村里公开的秘密。
升雨的房子建的很快。
大石头砌大脚，砌平地面后，砌小脚。
大石头是从石场拉回来的。花了韦升雨不少钱。心窝子都有些疼。
夯土墙的时候，桂香想要来帮忙，韦升雨分派了任务给桂香。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个偷了熊的人是谁吗？给你个机会。亲自去问。”
桂香捏拳。
“问谁？”
韦升雨痞痞一笑。
“问周大夫”
第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