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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不是明着侧着说黄果兰不洁！
要是真的是黄青竹的孩子。
黄果兰只有侵猪笼一条路可以走。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都听出来了黄马氏的险恶用心。特意的怪坏了黄果兰的名声。就算真的是输了官司。黄果兰也是满身的腥气。
黄果兰养在深闺，人比好多有心计的女人要差一些，但是也不是傻得。其中的关节都明白。顿时怒急攻心。肚子坠坠的痛。
似乎有温热的液体从双腿间滑下。
桂香首先闻见了一股腥气，朝着黄果兰看去。阿善婶和杨翠花顺着桂香的眼睛看过去。阿善婶惊呼出声。
“黄果兰小产了！”
阿善婶作为过来人，见过小产也好几次。突然地言语引得大家都看去。
果不其然，黄果兰此刻脸色苍白，额头上是密密的细汗。双手抓着牙婆的手，竟是真的流产了！张县令忙道。
“快去请周大夫来。”
左边的看客里，中间站起来一个男人，正是周大夫。想不到周大夫也是同道中人，稀罕八卦热闹。正好救人。
牙婆扶着黄果兰去县衙后院。
周大夫跟在后面，一同进去了。
看得人都沸腾了。
黄马氏的嘴，就这么活生生的害了一条性命。
阿善婶尤其的觉得害怕，看着黄马氏眼神都变了。刚刚一直在扇风点火。这下可是害了一条命。阿善婶与杨翠花面面相看。眼中都带着深深的恐惧。
桂香淡淡说道。
“明知道是说来气人的，还让孩子跟着一起受罪。傻！”
阿善婶与杨翠花猛转头。
桂香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只一瞬。
“孩子都保护不了，还做什么娘。”
知道有孩子，还来跟着韦升举胡闹。明明白白的把状子拿给官府，让官府就去把人撵出来多少。国有国法，有着地地道道的田契地契。就是正正经经的主人。
可惜韦升举想打走了岔子。
非要用是这种方法证明，家产来得正道。并不是丧天害理的撵走人家坏了身孕的亲生孩子和妾室。这就是读书人的酸腐。
懊恼不已的韦升举心里还存在了痛快。
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张县令看着县城闹哄哄的场景，心里挺后悔的。干啥要这样明着开堂。暗中震慑一下，什么话都说了。这会儿要维持公正公平的形象，还要想和民众打成一团，就得温和。
509。第509章 一场空（六）
等待的时候挺漫长的，大部分人已经饿了。
杨翠花同阿善婶手拉手出去买吃的。桂香占位置。之前桂香发威，谁也不敢去坐那两个位置。又不是疯了。都很有眼色的装没看见那个空位置。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开堂。杨翠花快步去把绣品卖掉，帮着桂香买了一匹青布，一匹棉布。青布拿来做衣服和去走礼的时候送，棉布用来做薄棉被。
桂香家的东西都是立马置办的。没有存货的。
等着杨翠花和阿善婶拿着吃的回来，桂香三两口对付了。边上一起看热闹的人，也这样的法子去买吃的。
正午都过了，才看见周大夫出来。
黄马氏也吓惨了。只是为了泼脏水而已，没想到黄果兰这么不禁吓。以前多少的流言蜚语都听过。怎么一下就不行了。
周大夫出来对张县令说道。
“孩子保住了。但是不能再受大刺激了。不然这个孩子恐怕难生下来。以后要注意了。”
周大夫后半句话说给韦升举听得。
韦升举脸色就想便秘了一样。
张县令惊堂木一拍。
“韦黄氏身体有恙，此案押后审理。”
韦升举不干了，指着边上一直做木头人的韦升武说道。
“不说财产的问题，单说把我大哥打成这样。就应该把送他们抓起来。打人不犯法，就没有秩序可言。”
韦升举这是想要把事情闹大。
黄马氏听见孩子保住了，轻松了一口气。看见韦升举作妖，心里嘲讽一笑。哪里是宅斗高手黄马氏的对手。黄马氏朝着十三姨娘使眼色。
十三姨娘会意，立即抱着肚子说道。
“我的肚子好疼我的孩子”
痛苦得整张小脸都纠结起来。
张县令忙说道。
“还请周大夫看看这位。”
周大夫眼皮都不撩一下，哼一声。
“她还是处子，怀什么孕！”
顿时现场皆惊。
唯一没有变色就是王桂香了！
周大夫背着手，对着边上的老张头说道。
“诊金是五两银子。等会记得结账。”
周大夫甩了一个炸弹出来，自己倒是高高兴兴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大家变脸，一脸的懵逼。就是开心！
王桂香面不改色。
阿善婶抓着桂香的手臂，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刚刚周大夫说什么？”
桂香很人道的重复。
“她还是处子，怀什么孕！”
语气都一模一样！
阿善婶和杨翠花都长大了嘴巴。
“不是说十三姨娘很受宠嘛！”
杨翠花摇摇头，说出心里的猜想。
“不会黄果兰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黄青竹的吧？我的天啊！”
不少人都这样想着。
现场全部都炸了。
十三姨娘尤其害怕，瑟缩成一团。全身都颤抖。希望大家都看不见她。自己团成一种保护姿态。
黄马氏刺激惊慌不已。
千算万算没成想会遇见周大夫这个耿直大夫。竟然会这么容易暴露出来。黄马氏面无人色，心中千回百转。
张县令眼睛微眯，看着黄马氏的样子。心中冷冷一哼。
惊堂木惊心一拍。
黄马氏吓得一抖。
张县令威严道。
“竟然敢糊弄本官，打十大板。”
510。第510章 一场空（七）
衙门的十大板打在女人身上，那可是半个月都别想下床了。
热热闹闹还小声讨论的看客都不敢说话了。张县令虽然看着好说话，到底是做官的。不能被人糊弄。现在恼羞成怒了。
说打板子就打板子，真是凶残！
张县令令箭扔两个在地上。
牙婆捡起来，带着黄马氏下去。
黄马氏自然是要挣扎，可是牙婆不是吃素的，捂住黄马氏的嘴巴。一点声音都没溢出来，拖了下去。后堂的牙婆脱了黄马氏的裤子就开打，丝毫不留情面。
想要喊痛也喊不出来，认错的话都蹦不出来一个字。
牙婆用老太太的裹脚布直接塞了黄马氏一嘴巴。他们可没有怜悯之心。张县令下令打的。外面的人都看着。不能假打！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到了黄马氏身上。
等黄马氏拖出来已经变换样子了。
之前来的时候，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现在凌乱不堪，头发湿漉漉，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其实这是冷汗。额头上也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这会儿黄马氏不嚣张了。
张县令剑眉倒竖，不怒自威。
“黄马氏哭啊快如实招来，不然等我找出来实情，有你的苦受的。”
黄马氏一脸的不甘心，都埋在了地面。匍匐在地上。要是不是牙婆拉着，已经全身都趴在地上了。可怜的不行。
等了良久，都没有听见黄马氏的回话。
张县令心里一惊。
十板子打死人了？
张县令看向牙婆。
牙婆暗中比了一个八的手势。暗示用了八成力。打不死人，但是要受罪不轻。面上是看不出好歹来的。
张县令心里暗暗忖道。
下次就打五板子就好了。太多了要把人打残，都说不了话了。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天色又暗了，等会就得关城门了。貌似不大好！还是歇了明天再来。惊堂木一拍散场。
大家看了一半，恨不得掐死张县令。早知道明天来了
然而张县令还没走到后衙，又有人击鼓了！大家有利索的跑回去。桂香一脸的生无可恋，阿善婶拽着桂香不让走。
“反正来都来了。”
杨翠花狂点头。
有桂香在，天黑了也不怕夜路。
大家坐好之后，张县令一脸的黑线。看见出现的是代淑芬和韦春秀，还有李红莲。身边还有刚刚的韦升武兄弟。
重新升堂，张县令一口气憋着。非要今天把这事情解决不可。一群事逼！
代淑芬当场跪下。
“民妇韦代氏带来了证人。”
张县令皱着眉头。
“速速说来。”
速速说来，解决之后要吃饭了。下面看热闹的倒是中途休息去吃饭了。张县令和在场的衙役已经站了一天了。还没有吃饭。
代淑芬指着李红莲说道。
“这是我大儿子的小妾韦李氏。那日正好在屏风后面打扫屋子，可以证明那些田契和地契是黄青竹交给我为三儿媳妇儿韦黄氏的。”
张县令一头黑线。
“老妇人这不行。家眷和亲戚是不能相互做证人的。”
代淑芬叩头。
“如今三儿媳妇儿不能劳累。不能说出其中的曲折。我为了三儿媳妇儿肚子的孩子，一定要说出来了。”
511。第511章 一场空（八）
代淑芬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阿善婶附耳在桂香耳边嘀咕。
“代淑芬又要来装神弄鬼了。”
桂香笑而不语。
只见代淑芬面色带着沉痛说道。
“我三儿媳妇儿是个好的，不说人短。要不是今天出了事情。我也不会跳出来说黄青竹的不是。黄青竹是忠仆，可是他的妾室都不安分。竟然想要霸占我三儿媳妇儿的财产。还差点弄没了我三儿媳妇儿的孩子。简直是居心叵测。”
不仅仅如此。
黄果兰的名声更烂了！
张县令挑眉。
“其中有何冤情，还不速速道来。”
真的饿了！
张县令说话，明明是同一句话。大部分人都听出了火气。
代淑芬也不做这个讨人嫌弃的，并且这话她可不会去说。说出来就得把自己的临老的名声全都弄脏了。
“红莲你来说。”
李红莲跪在地上朝着韦春秀看一眼软软的说道。
“那天我正在打扫二少爷的书房”
砰！
惊堂木一拍。
张县令怒道。
“说话躲躲闪闪，看着四周的人。你是在想些什么！都给我说实话！”
李红莲吓得浑身一抖。
师爷也是饿了，想去吃饭。吓唬李红莲说道。
“黄马氏就是不说实话，糊弄大人。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了。你可要说实话啊！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你又受皮肉之苦。”
李红莲似乎真的害怕，整个人都萎缩成小小的一团，带着哭音说道。
“是是大少爷说三少爷的同窗叶少爷来家里拜访。当时三夫人也在书房里收拾整理书籍。不放心就让我去书房躲着。看看有什么事情，要给老夫人老爷子说。说咱们韦家不能没有廉耻的人。”
轰一声
人群炸了。
之前是猜测，大家胡乱说说，就是花花口。现在可是韦家人自己爆出来的丑闻。原来真的是有些不同的。韦家人都发现了气氛不一样了。还使了小丫鬟去看着。
张县令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又混杂着人群的讨论，心里烦躁的很。惊堂木一拍，人群都安静不下来了。还是都在讨论。
简直是哔了狗了！
张县令心中暗骂，嘴上怒喝。
“肃静！”
两天的衙役同时动棍子。嘴里整齐大声的喊着。
“威武——…”
这是动真格的了！
人群一下就安静下来了。
李红莲继续说道。
“我躲在屏风后面，不一会儿三少奶奶就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男人。我把头伸出去一看，不是叶少爷”
嘘——…
现场一阵倒喝。
韦升举的脸顿时黑得能揪得出水来。
这么多人都想着韦升举戴绿帽子呐！那么失望的语气，就不能遮一遮？这会儿人都在。韦升举责怪的看了一眼代淑芬。
代淑芬让韦升举稍安勿躁。
李红莲继续说道。
“来的男人是黄家的黄家黄青竹。现在叫黄老爷。黄老爷把田契和地契都给了三少夫人。还当场跪下了谢谢三少夫人。说什么这辈子生是黄家的人，死是黄家的鬼。说的可好听了”
张县令暗中翻白眼。
“你作为韦府的人，不能算证人。当日还有谁可以证明吗？”
512。第512章 一场空（九）
李红莲又看了一眼韦升武。
韦升武木讷的站在边上，完全没注意。李红莲这是美女给瞎子抛媚眼了。人家看不见！李红莲收回目光，怯生生的说道。
“这话本来不该我一个女孩子说道。可是为了三少夫人，我必须得说。不然三少夫人多伤心。还要被一群狼心狗肺的欺负惨了”
李红莲又看向韦升武。
看戏的都要吐血了。
倒是说啊！
阿善婶戳桂香。
“这李红莲真就喜欢上了韦老大了？看不出来啊！韦老大这样的还能招蜂引蝶了。看李红莲的小眼神，沾在韦升武身上就不下来了。”
桂香嗤一声笑了，饱含讥诮。
“李红莲是聪明。并不是韦升武有多好。”
韦升举一个自认为高人一等的酸腐的读书人，可不会看得上李红莲这样的小家碧玉，眼中还是凶恶的狼光。一种想要生活好的狼光。
再加上黄果兰的长相还有嫁妆。
李红莲就不会把目标给韦升举。
再有韦家园老了，这也不合适。代淑芬也不是吃素的。
全家最好的选择就是韦升武。韦升武本身性格的缺陷比较大。软绵绵的性子，没有特殊的癖好。从来不发伙，耳根子也软。最是好拿捏。
至于李七娘更好决斗了。还怀着孩子。明明是个有底气的女人，愣是把自己弄得早产了。
李红莲选择的自然是韦升武了。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是能让自己过得很好的。李红莲还年轻。李七娘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生孩子的重担就落在了李红莲身上。
一个做侍妾比正妻还能力大的位置，不坐白不坐。
桂香嗤笑韦升武的原因也是在这里。
这么样的性子成了挑选的优点，也算是韦升武上辈子烧了八辈子的高香了。
这会儿大家都等得挺心急得，李红莲一双眼都勾在韦升武身上。韦升武终于察觉到了李红莲的眼光。以及大家看他的那种眼神。
韦升武浑身不舒服，粗着嗓子说道。
“红莲，快说。”
李红莲应一声。
“是的，大少爷。”
脆生生的答应下来，整个人都欢快了许多。
“这事情要从黄老爷表忠心说起来了。这黄老爷没有正妻，半个儿子也没有。大家都知道。可是大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啊！原因就是黄老爷不能人道！”
噗——…
人群直接爆炸！
一个不能人道的人娶了十三个小妾！厉害了！
不仅仅是人群炸了，最炸的还是黄青竹的小妾。只有黄马氏是最淡定的。另外的十二个小妾一脸的丧夫。
当然了，她们是真的丧夫了。
张县令示意牙婆。
牙婆找来稳婆，要给十三姨太太验身。
本来想喊周大夫认的。可是周大夫不配合。没开药方，只认人是没有诊金的。周大夫这个抠唆的老大夫，怎么可能白干活！
稳婆也是当场找的。
感觉来看热闹的人，简直是各行各业都有。
稳婆证明，只有五姨太不是处子之身，其余的姨太太都是处子。最不应该是处子的十三姨太是处子。应该是处子的五姨太竟然不是处子。
513。第513章 一场空（十）
稳婆是最好的稳婆，县里的好多孩子都是她接生出来的。认处女这样的事情，完全没有错。口碑很好的。
张县令脸色有些沉。
五姨太这人看着有些阴沉，眼袋很深。常年都睡不安稳。平日里是最沉默的一个小妾。简直是真人不露相了。
大家的眼色看五姨太就不对劲了。
五姨太本来就敏感，猛地一头撞向衙门的房梁柱上。但是堂上人多。韦家一家老小没有出手。衙役和师爷和老张头在。
几人拦住五姨太。五姨太看见衙役腰间的佩刀。本来就是有必死的决心。这会儿看见啥凶器都需要。没有撞死，就用刀自杀死了算了。猛地撞向衙役，抬手握住刀柄，一抽没抽出来。
再抽已经被衙役握住了把柄了。
没有机会了！
桂香抽抽嘴角，有些不忍直视。
自杀只有一瞬间的勇气，一口气没有死掉。那也就没有那种视死如归的心情了。五姨太一下瘫软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一哭不打紧，十三个姨太太都哭了。一个抱着一个。相互之间取暖一样。哭得真是凄烈，一点没有做作。
阿善婶和杨翠花这样的最是多愁善感。
阿善婶已经红了眼眶。
“真是可怜的女人。哭得多伤心啊。男人不行，就是惨。过得再好，也没一个笑脸。还要勾心斗角的。你看看那些姨太太，没有一个是脸色好的。”
杨翠花啧啧的怜悯说道。
“这都是命！”
桂香眼神闪烁，看着两个女人跟着红了眼眶，眼角已经湿润了。
天色已经黑了，可不能一直等着这些女人哭泣。总要有个由头哭泣啊。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张县令惊堂木一拍。
“有什么冤情就诉说出来，本大人为你们讨公道。这样哭着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
小妾们哭得伤心，哪里管张县令的话。
依旧哭得不能自已。
阿善婶觉得奇怪了。
“就是男人不行嘛，有这么哭得嘛。”
杨翠花猜测。
“五姨娘的人缘好吧，一个个都哭得这么伤心。”
桂香眸子中的水光波动了一下，一晃而过。桂香的面色没变，似乎刚刚的一切是错觉。一直在观察桂香的老张头，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老张头是擦擦眼睛，再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