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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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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侧妃一年一年如雪中松柏一样熬着,她心里,是有个盼头。

自己少了一只手臂,如世子所说,有些人,就全无盼头。有些人,要大为喜欢。这以后,就安宁了吗?

这黝黑带积雪的假山下,项林左右为难。雪珠儿打在他面上,不知何时又淅淅下起来。王府中有鞭炮声,或许是家人放,或许是主人放。

烟花在空中闪过,下面走来舞阳郡主。她在房中坐立不安心绪不宁,出来走走散闷,不想看到项林在这里。

舞阳郡主疑惑,他在作什么?

先是在这里叹气叹息,现在怀中又取出一把短剑,在自己手臂上比划一下。舞阳郡主心提得紧紧的,心中电光火石一闪,啊,不好,他要自尽!

见短剑一寸一寸从剑鞘中拔出,舞阳郡主不假思索,放声大喊一声:“住手!”

烟花空中“澎澎”作响,掩饰住舞阳郡主的脚步声,在这震天响声中,项林陡然心生杀机,一跺脚,罢了,就没有手臂,衣食也还周全。

余生看着长平苦,项林觉得比自己苦还要难。

“澎”地一声大响,又是一个烟花现空中,这巨响中,项林短剑最后一寸出鞘,对着自己手上筋脉挑去。

舞阳郡主拼了命地跑来,细弱身子奔得可赛烟花升空之势。两个人身子狠狠撞在一起,猝不及防地项林只觉得手上一阵剧痛,身子被撞飞,直直打在假山上。

假山上摇晃几下,重重摔倒。地面上,起了一阵震动。尘灰没有落尽时,响起舞阳郡主的尖叫声:“啊!……快来人啊!”

这假山尖子,正摔落在舞阳郡主裙边,险险的地离她只有几寸远。

不止的尖叫中,项林虚弱地道:“不要叫了,舞阳,”他轻轻地道:“快来扶我。”

黑乎乎一人多高,有几个厚的假山“砰”地倒下,舞阳郡主什么也听不到,她刚才只为项林自尽,现在只为这偷袭的假山而魂飞天外,拼了命的只是尖叫:“不好了,救命啊!……”

上夜的家人们跑来,世子和永惠跑来,小王爷们跑来,伍侧妃和长平互相搀扶着过来时,见家人正在喊着:“一、二、三,快扶小王爷起来。”

几个灯笼照着项林,他遍身泥泞,衣上有血。旁边有一柄短剑掉在地上,幽幽发着寒光。他手臂上鲜血淋漓,脚上鲜血淋漓,一条腿被假山一角压住,并不是太狠,黑夜里人看不清,见他一角绢裤在假山下,还以为他的人被压在下面。

求伤的人没有伤成,心中迅速有了主意。见世子过来,项林装着自己被假山压着,悄悄儿地把自己的腿往假山和地中间的缝隙里塞了塞。

舞阳郡主也以为被压,大受惊吓之余,还在尖叫。伍侧妃面色苍白,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目旋。

长平是自己的女儿,项林却是自己的盼头。她只觉得心里翻腾着,往后就倒晕了过去。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此没有精神支柱。

“母亲,”长平颤声扶着她交到丫头手中,对着血迹遍身的项林看看,再对着被人安慰、歇斯底里的舞阳郡主看看,长平郡主误会了。

她用足了力气冲到舞阳郡主面前,拉着她就厮打,边打边骂:“你害我哥哥,让你害我哥哥!”舞阳郡主惊魂未定,被长平这样一打,突然明白过来。

那月下对着自己手臂比划的短剑,淡淡地又一次回现在舞阳郡主脑海中。这不是自尽,这是自残!

“你这个祸害精,你怎么不去死,还有脸回来!”舞阳郡主疯了一样,也抓着长平打起来。

只有丫头们上去拉,拉了没有两下,她们也各自相帮着打起来。

永惠郡主嘴唇轻抖着,肩头被世子拍了一下就此不动。

最后赶来的,是霍山王和扎那。他们在房中谈了又谈,听到动静是最后出来的。

“住手!”霍山王气得快要毛发倒竖,远远的喝了一声,却无人理睬于他。

雪花,过滤了这远远的呼声。雪花,静静的下着,不少落在地上项林的血迹上,渐渐要掩盖起来。

一个袅娜人影从小桥上走出,在桥身最高处站定,雪光映照出她家常的一件碧罗色锦衫,贞平郡主抱着手炉,不慌不忙喝了一声:“长平,住手!”

霍山王的喝声,长平没有听到。这一声长平住手是喊的她,长平公主听到了。她常年劳作,手上有力气,拉着舞阳郡主正打得占上风,越打越痛快,越打越觉得自己数年之郁积全数而出时,耳中就听到了这一声。

她愣了一愣,头发就被舞阳郡主揪住,舞阳郡主骂道:“贱人,是你害了你哥哥!”项林一直就在旁边喊住手,没有人理他。此时见到,又痛又急:“舞阳,快住手!”

贞平郡主还是不紧不慢,她站在小桥上,北风拂动她衣衫,颇有神仙之态。这娴雅意态和这里的打闹,形成强烈的对比。

世子仰望着她,永惠仰望着她,随霍山王大跑小跑赶来的云娘,也仿佛不认识她一样只是看着。

“四嫂,你也住手。”贞平郡主喊了一声舞阳,舞阳郡主气喘吁吁把长平推开,这才听到项林喊自己的声音:“过来扶我。”

舞阳郡主扑到项林身边,双手扶起他的手臂,又看他的伤势,痛哭失声:“你,太傻了,为她不值得!”

长平公主愣愣站着,对哥哥看去,见到他用另一只手在拍舞阳郡主的手:“不要再说了。”再对贞平郡主看去,长平公主大怒:“你是谁,喊喝斥我!”

“我是谁?”贞平郡主冷笑一声,双目居高临下斜睨了长平公主,带着讽刺地道:“我是你以后的主母,你这妾侍,还不退下,半夜三更的,除了会闹就是会闹!”

她眼角漫不经心地,往扎那身上扫了一眼。扎那站在雪中,目不转睛看着这个人。

白天吃年饭,郡主为避嫌并没有见到,此时见到,见一个身量儿还没有长开的小姑娘,安静平和地站在那里。小桥、梅花,从她身后衬托着,好似汉人的画儿。

“你也配!”长平浑身哆嗦着,破口大骂:“你这贱人,你是妾侍,你才是的!”贞平郡主对她冷笑一下,再对这里众人看一眼,不再辩解,慢慢转身要走。

长平心中恨意勃发,狂喊着:“我恨你,我要杀了你!”她扑上去两步,就被丫头们拦下来。

有如闪电,贞平郡主迅速转过身,清澈无波的眸子在长平身上扫过,眸子里,全是寒光。

她不住冷笑:“你恨!你恨就可以乱闹乱打!”

静静雪中,贞平郡主的声音人人听得清楚,她心平气和:“谁不恨!”只有你一个人恨!

贞平郡主吩咐长平公主的丫头:“看好了她,她想折腾掉孩子,这可不行。公主,趁着你明旨还没有下,你好好再当几天公主吧。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后是我的,不容你胡闹!”

教训过,贞平郡主不看众人,少女没有长开的身量儿款款转身,扶着自己的丫头,走下小桥行过梅花,摇曳去了。

“啊啊!贱人……”雪地里只有长平的谩骂声。别的人,全呆在当地。贞平今年才十四岁,贞平往日不吭不哈,今天他们全见识到了。

扎那皱眉对长平走过去,她说得对。谁不恨呢!每个人都有不平事,不代表着每个人可以任性作为。

人人都想任性,只是这自然规律不允许。

问问霍山王,他恨不恨?问问世子,他恨不恨?

来到长平身边,扎那抓住她乱舞乱打的手,冷静地道:“回你房里去,你有孩子要好好休息。”长平狂乱的目光看着他,再一一扫视过这里站着的所有人。

这目光如钉如淬毒的刀子,刮得人人面上一寒。只有舞阳郡主毫不示弱地站直身子,冷冷的回视她:“你自己的事自己担着就行了,灾难到你身上止住,不要带到这家里来,我和你哥哥,担不起!”

“舞阳,扶我回房。”项林在这里等担架,他腿上受了伤,舞阳郡主也不肯让人这样搬动他,怕他骨头再不好接。

等的这一会儿,就听到长平公主心里恨,贞平郡主心里恨!

管家大跑小跑回来,身后是几个人抬着春凳:“来了来了,”把项林扶上春凳,舞阳郡主又催促:“医生怎么还没有来?”见项林对着长平还要说什么,舞阳郡主板起脸:“回房去,哪里还有这么多的废话。”

长平傻乎乎的看着项林回房,心中混乱一片。她是个孩子没有长大时就远嫁,诸事不懂备受欺凌。

喜欢时就笑,不开心时就哭,心中怀恨不是一天,常对着碧草悠悠,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个倒霉人。

今天这恨被贞平郡主打下去,长平茫然问扎那:“你对我说,让她为妾,你还记得?”扎那温和又镇静地道:“现在不一样了,长平,你让她一让。”

“啊……不!”长平又要发疯,她死死拧着扎那手臂上一块肉,狂问道:“你说话不算话!”扎那没有理会手上的刺痛,他甚至还有微笑看着长平。

原以为霍山王府的女儿全这样,今天见到一个不一样的。扎那能做的,只是尽心安慰长平:“你让她一让,我对你,还像以前。”

世子扯动嘴角,轻轻碰碰永惠,夫妻悄悄走开。小王爷们,也悄悄走开。霍山王站在雪地里,只有云娘陪着他。

两个人发上肩上渐被雪染,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舞阳郡主回去,让人拿药酒,取热水来。医生赶到为项林检查:“手臂上伤虽然见骨,却不妨事。腿上碰了一下,调养就会好。”

让医生包扎,舞阳郡主来到伍侧妃房外,丫头回话:“侧妃才醒来,正在用药酒。”舞阳郡主抬手一个巴掌重重打在她面上,用力挥起门帘,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时,喝斥声才出来:“多嘴的奴才!”

大步冲冲进来,对着伍侧妃怒目而视:“母亲,女儿是你的,儿子就不是你的!”伍侧妃人虚弱,精神还强悍,左右注视服侍的人出去,招手让舞阳郡主上前,殷切地道:“你有了没有?”

儿子媳妇外面私会,已经有两次。

“还没有,”舞阳郡主气势松下来,心中百味杂陈。伍侧妃对她勉强一笑:“你会生个男孩子,我让人为你算过,你有宜男相。”

婆媳两个人默默无言对看过,伍侧妃声音嘶哑:“我明白,林儿才是最重要的。”舞阳郡主长长出了一口气,突然也说了一句:“每一次她要害人,就害到她自己。刚才在外面,妻妾已经分明,母亲,不必再争了!”

“我知道了,”伍侧妃闭上眼睛:“去照顾林儿吧,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轻轻的脚步声离去,有小小冷风吹进来,是门帘子打起闪进风来。这风不见时,伍侧妃睁开眼睛。

她握在袖子的手伸出,手中握着一个锦囊。这里面是什么,不得而知,不过伍侧妃紧紧攥了一下,失神地抛下来。

妻妾已经分明,这里面的东西用不上了。她低垂的眉头疏淡着,要让贞平郡主为妾,手段可是多得很。

现在,用不上了。不管这里面是什么,全用不上了。不是来不及让贞平郡主怪病、失贞、中毒……而是项林最重要,他不能有一点儿闪失。

窗纸上,映出伍侧妃寂寥的身影,她心中明白,长平虽然是心头肉,和项林比起来,还是要退后。

雪珠子变雪花,同样飘舞在昭狱院子里。一弯冷月极淡地在雪夜中,映出一个小小木窗前商少阳的面容。

商王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到了这里?没有提审,也没有刑讯,白天见到官员们进出,让商少阳悟出这是昭狱。

要是大狱,外面只会见到犯人,哪有这么多的官员进出。

对着雪花一直看到天亮,又看到天黑。算算日子,今天是初三。“咣当”几声木门声响,狱卒来送早饭,烂煮白粥,还有几个包子。

对着眼睛熬得通红的商少阳,狱卒只是嘻笑,把饭给商少阳递进去就走。

“我要见安平王。”

狱卒愣了一下停住,但没有回身。

商少阳坚定地再说一遍:“我要见安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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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王爷心中想的两个人

3

狱卒惊异回身,遇到商少阳坚持的双眸。爱蝤鴵裻他一直看到狱卒眼睛里,再说一次:“我要见安平王。”

唯有安平王才能让自己出去,或者说,只有赵赦能进到这昭狱里见自己。

“我要回上面。”狱卒有些动摇,慌张三分。这里关的全是官员,非奉命不能问话,也不能说话。

有的官员是秘密关押,要是和他私自说话,外面有了风声,这说话的狱卒就要遭殃。

狱卒逃也似手提饭桶离开,商少阳绷紧的身子无奈松驰下来。去看自己的新年饭,大锅里白粥虽然雪白,只是一锅普通的白粥,还有那包子,看着白皮胖褶子,掰开是肥肉青菜。

这让人怎么吃!

又不能不吃!

商少阳对着白粥回想,上一次吃白粥的时候,是和小舞私奔的路上。身上还有钱,官道上却没有好馆子,只有白粥一锅,是老农家里开的早饭。

这白粥,和那白粥一样滋味否?

包子吃了一个丢下来不肯再用,白粥还有热气时,有脚步声重重过来,两个面目森森身穿六品服色的狱卒过来。商少阳心中一惊,立即站起来问他们:“有什么事?”

这两个全是大汉,一看就是会家子,面无表情,手放在腰刀上。系着腰刀的腰带上,还有铁链铁铐之物。

没有人回答商王的话,一个人掏出大铜钥匙,打开锁打开门,粗声大气喝道:“出来!”

羞辱感上到商少阳头顶心,下到他的脚底心,他是王爷,不是犯人!这一刻,他愤怒了,要质问时又强忍住。

话要出口时,他想起来这是京里,不是自己的封地上!

一个狱卒在前,一个狱卒在后,形成看押之势,把商少阳带出来。

外面有大树参天,有红阁班房,几个官员往这里走,在他们身后是提着食盒的家人。

“老王的案子过年应该可以清了,听说还是官复原职。咱们今天同他多吃几杯,贺新年也贺他洗清冤情,问问他这昭狱里,他呆得喜不喜欢?”

商少阳默然心想,果然这是昭狱。没有一般大狱里的脏、乱和莫明难闻气味,大树积雪,忍冬长青,颇有几分景致。

他心中苦笑,这一回进京,宫里景致也看了,昭狱里景致也看了。

“快走!”流连时脚步放慢,身后狱卒毫不客气地狠狠推了他一把,商少阳踉跄过一跃站稳,能上战场的功夫显露出来。

狱卒们视而不见,只是再催促:“不许乱看!”

带着他来到类似签押房的门外,这里直挺挺站着两排狱卒,狱卒直站到门口台阶下。台阶上站着四个家人,都年青又熟悉。

商少阳微有喜色,这四个人,是赵赦的小厮。

赵安不看他,只对押解过来的狱卒点一点头:“这里候着。”转身进去通报,好似安平王此时把这昭狱里当成他的中军大帐。

片刻后出来,对商少阳道:“王爷有请!”随着这说话声,商少阳的面庞一下子红了。王爷有请?此时自己是阶下囚。

房中不仅赵赦在,还有几个官员也在。商少阳自到京中,也力图结交不少人。见这几个人他全认识,在酒宴上见过,是几个给他统称为刑部管的官员。

此时他们肃穆站在赵赦身前,赵赦正在吩咐:“去吧。”官员们目不斜视走开,没有给商少阳任何一个眼神。

商少阳不由自主看了他们,自己关在这里,这些人肯定是全知道,可是从没有现身过。

结交和看清一个人,不是数场酒宴上就可以做到。

对着他们背影看得有些伤心的商少阳,转头遇上赵赦冰冷的眼神。自和安平王生分后再见到,赵赦还是客气的。

只有今天不一样,他是冷若刺骨,又刮面如刀的眼光。商少阳眼眸垂下又抬起,羞愧的道:“我也不知道。”

怎么到了这里,商王关了这几天并没有想明白。

“殿下喊我去骂个狗血喷头,说你是我熟悉的人。”赵赦很是不耐:“听说你在狱中指名见我?”

商少阳大惊,尽力捕捉赵赦话中的信息:“是哪一位殿下?”赵赦更是不耐烦:“颂殿下,”商王两腿颤抖几下,战战要倒不倒。

安平王眉头挑起一抹狐疑:“怎么,你倒还不知道?”商少阳苦笑中带着愤懑:“我怎么会知道!”

安平王对自己并没有说过。和赵赦生分的商少阳突然恼怒,你难道不能早早说一说。

见他还有怨言,赵赦倒笑了,嘴角边有一抹子笑容半带轻视:“颂殿下一年前侍疾入宫中,你总是知道的吧?”

“啊呀!”

这一声惊呼从商少阳唇中逸出,他举手在自己额头上重重拍击有声,对赵赦的愤懑立即没有,眼中全是懊恼。

颂殿下是太子年纪最小的皇孙,与清源王一样全出自于太子妃。颇得皇帝宠爱的他,侍疾入宫毫不显眼,不会让人觉得突兀,看上去也合情合理。

一年以前就进宫,宫中并没有额外宣告,商少阳观察了半年以后见无异样,只把他当成侍疾的皇孙。

现在听安平王说起来,新帝是一年前就入主宫中。商少阳难言地看着赵赦,你总是知道的,你身为主将,听命京中哪一位,你是明明白白。

此时怎么指责安平王,商少阳想到他自己所做的一切,全是与赵赦毁盟的事情。他双腿一软,跌坐在一旁椅上,颤声道:“王爷,我是清白的。”

“ 对殿下也是这样说,殿下让我来见你,问个清楚。”赵赦迅速把话接过去,双眸 鹰般紧紧束住他,只停顿一时仿佛相信了,面色放缓和,慢条斯理地道:“既如此,我见殿下复命,为你辨白就是。”

商少阳愣住了!

他呆呆,直直,不敢相信的看着赵赦,赵赦淡淡一笑:“你不相信我?”

院子里风吹过,长青松柏中传来木叶声。沙沙木叶声从商少阳心中掠过,惊起他点点往事如烟飞出。

安平王会为自己辨白?商少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和赵赦不一条心已经是分明,大家再见只是面子上和气。在商少阳心里,是做好赵赦随时发难的准备,此时大好机会送到他手中,他会不收拾自己?

这是一句假话!

这念头刚起,赵赦闲闲的开口:“你在想,我不会为你辩解是不是?”安平王笑得不置可否:“你在这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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