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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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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开刃?怎么会。”马京伸手来拿来看。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的郁新不肯给他,两个人争争抢抢之间,马京眼珠子一下子直起来,人呆在当地。淡淡月色有几丝照在他脸上,是咬牙切齿的面色。

郁新还没有发问,马京僵着嗓子磨牙低声,一字一字地迸出来一句话:“老马,把刀给我,肉,这就来了!”

肉?郁新顺着马京的眼神儿去看,见王府门内,走出来白衣胜雪的展祁先生。亏他在军营里呆了几天,怎么没把自己弄成一个黑人。今天郁新见到他也是十分的钦佩,展先生这一身,不还是光鲜似刚去壳的白鸡蛋。

手中刀被马京一下子夺走,刀刃闪亮着,是马京先生高举着刀,脸上带着杀大大恶人的神气,直奔着展祁而去。

虽然离得远,他脚下走的这线路也分明,换一个傻子来也能看到,他是冲着展祁而去。

“回来!”郁新从后面紧紧抱住马京的腰,把他硬生生拖回到墙角处,嘴里不停地问:“什么事,什么事情,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马京有人劝,就更为来劲儿,把这不开刃的刀举得高高的,嘴里叫喊着:“让我捅死他,我不活了,我和他同归于尽。”

正在这里闹着,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在问:“你们怎么了?”月光下,展先生神采如玉,玉树临风一般站在他们面前几步外。

刚才要和展先生同归于尽的马京一下子就蔫了,郁新更是惊吓,赶快松开抱着马京腰的手,对展祁上来先鞠一个躬,陪笑道:“我们,在商议晚上吃什么肉?”再用手推一推马京:“是吧,老马,你要请我吃什么来着?”

马京面对儒雅如女子的展祁,面对他秀气浓黑的眉头,直挺的鼻子,秋夜微风一吹就似能走偏又如钉子一般站立的身子从上到下看着,自惭形秽起来:“是,我要请他吃狗肉,他不肯吃,也不让我去杀。”

“京中有狗肉偷?”展祁这看着一尘不染,光洁鲜亮的人倒来了兴致:“几时有,也请我一请。”

说过展祁就走了,嘴里还自语道:“秋夜烹狗,有兴有兴。”

余下的郁新是对着马京歪着脑袋只是看个不停,你不是要找他,人在你面前,你就成杀狗的了,是几时结的怨气?

马京是垂头丧气,手里还握着他的那把没有开刃、却想拿来拼命的刀。

一刻钟以后,两个人坐到小酒店里。面前各有一杯酒,再就一碟子干焦好捏的半空子花生,一盘子萝卜,一盘子牛肉,一盘子腊肠,开始喝起酒来。

“老马,有些话是一言难尽呀,”郁新本来是想先问马京的心事,到坐下一碗酒下肚,他先嘘唏起来。

小店外秋月高挂,照得一地素清。郁新满腹心事,常常是自己回家去对着墙说上半天。今天被酒兴一引,又加上真姐儿回来他太喜欢,就止不住的往外面蹦起来。

当然他还能忍住不说真姐儿,只是谈自己在王府里的见闻。捏开一个花生抛进嘴里,对马京斜着眼睛道:“有才,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一个脑袋转得飞快,都不像人了。有一次王爷问,秋风起了,这天气接下去会不会再好几天。你知道都有些什么回答?”

马京闷头喝酒,随口附合他:“什么回答?秋风起矣最益进补,最是屠狗辈发财的时候。”郁新吃吃笑起来:“你这呆子,屠狗屠狗,你刚才见到展先生,怎么不给他三招两式?”马京闷闷抬头:“我一文弱书生,街上见到别人打架还要站远些,哪里有打人的本事。”

“哈哈,就这你还拎刀?让我告诉你吧,展先生,功夫好!”郁新竖起大拇指来:“在王爷身边人中,他功夫是这个!王爷同人比试,多是展先生陪着。换了小厮们,除了赵吉赵祥还行,别的可就过不了几招。”

把展先生只顾夸的郁新是心里话,马京听着心中更烦,恼怒地道:“别提他!说你的回答吧,一个秋风,能回答出来什么?秋风冷了要加衣,秋风冷了要入冬,秋风冷了多吃酒不成?对了,安平王敢是犯酒瘾了,要人陪着喝酒。”

马京一路把自己说得要笑,倒一杯酒自己喝下去,对郁新忍笑道:“你说你说,让我听听有什么回答。”

“华先生听过王爷这句说秋风起的话,他回王爷的话是,秋风起了,军中战士们要添衣;文震这胖子最贪吃,他回王爷的话是,草原上雪大物资难运,常对着雪又多瞎眼症,青菜要早运上去才好。又说萝卜比白菜好,生啃都行。”

郁新说到这里,马京瞪大眼睛:“原来王爷是说军情。”郁新摇头晃脑:“非也非也,文先生说过,张士祯先生说话了,”马京打断他:“哪一个张士祯?”郁新笑嘻嘻:“你猜?”马京紧张起来,是指甲抠着木桌子缝:“是那个十年前就名动天下的张士祯?”郁新嘿嘿:“就是他。”

马京叹一口气:“你这呆子,倒也好运,我听说他是投了安平王。”然后催促郁新:“快说快说。”郁新接着往下说:“张先生先驳了华先生允诚的话,添衣之事,夏天就早早备下,等到秋天已经晚了;又驳了文先生的话,冬天萝卜经过草原上那天气,冻得比铁硬,没有快刀都切不好,人牙更是咬不动。”

马京听得神往:“原来,我只以为京里的大雪是难得的,原来还有这样冷的地方。”郁新也神往:“张先生说过后,就没有说什么,后来我才打听到,他私下里对王爷早有进言,秋草肥美,正是打仗的好时候。”

“那王爷的意思,是关心前方战事?”马京再问,郁新摇头:“非也非也,你我都不如展先生多矣。”

提起来展祁,马京又要咬牙,郁新从眼角里打量他的神色,笑嘻嘻着继续撩拨他:“先生们七嘴八舌,王爷只是但笑不语。展先生等到众人说过,一语解惑,这天不下雨,正是赏花时。”王爷随口一句,是要赏花。

马京嘴里发出嘶嘶一声鄙视声:“这算什么回答!还以为他有经天动地的才能呢。看看他衣服穿的,白得跟死人脸一样。”

“赏花不好吗?王爷最爱赏花,书房外摆着多少好花,”郁新眼神儿飘忽开来,笑眯眯想着那花中曾见过的俏丽身影,唇边浅浅的一个笑容,就足以撩人魂魄。

马京打断他的暇想,继续贬低展祁:“不好不好,这人不好,是个蠢才。别人都说军中的事情,只有他贪玩是个草包。”

“展祁先生才不是草包,你同他有什么仇冤?我为你们分解开来可好。”郁新说过,马京又直了眼睛:“他叫什么?”郁新耐心地道:“姓展名祁字守经。你都不认识他,为什么拿着这把刀要杀人肉。”

郁新打趣道:“秋风起要补人肉的吗?怎么我不知道。”他把那把钢刀拿在眼前看看上面那字:“嗯,这刀还值几百文钱。”再接着打趣马京:“如何破费,为着何来?”

直愣愣着眼睛的马京“扑通”一下,把额头重重摔在木桌子上。桌子单薄,就是小酒店里的那种旧木桌子,经他这么一摔,是纹丝不动。只有马京自己面前的酒,被他带得摇晃着没有歪倒,泼出几点酒来。

郁新看着更是好笑,以手指叩展祁的额头:“秀才,为何伤心苦缠绵?”难道是推敲状:“难道你是兔子,啧啧,以后我要离你远些才行。”

小酒店里客人多,周围人声嘈杂中,马京紧闭牙关,一个字也没有吐露。酒到最后,醉眼举着自己那把刀喊一声:“小二,”伙计过来哈腰:“客官,您还要些什么?”马京把刀往他手里一塞:“这个,用不着!抵酒资了。”

“哎唷,客官您这是……。”伙计虽然惊吓,却不是太害怕。见马京执意要抵,手指沾了唾沫在刀刃上试了试,一脸笑容地道:“这刀淬火一般,您要抵,就抵五十个大钱吧。”郁新听得要笑,马京手一挥,再掏出碎银子推过来:“算账!”

两个人空着手带着醉意出来,在外面无人处,郁新站住:“老马,现在可以说了吧?”马京脸上青筋先迸起来,再就放声大哭,扑倒在旁边墙壁上:“我的巧文,我好命苦。”郁新在旁边恍然大悟:“这是夺妻之恨。”

说过郁新摇头叹气:“劝你算了吧,他当年手刃仇人,以一当十,他要是相中巧文,你只能文斗才行。唉,文斗你也不行,人家是名士,你算是哪根儿葱。”

马京正伤心,郁新突然高叫一声。马京吓得一哆嗦:“你有羊角疯吗?”一惊一乍的。郁新月下带着醉态手指马京笑起来:“你弄错了吧,展先生并没有订亲事。”马京不敢相信地一把抓起郁新胸前衣襟,鼻子异常兴奋地煽动着:“此话当真?”

墙壁后面有人骂起来:“哪里来的疯子,自己不睡在这里死嚎你娘的丧!”骂得郁新和马京抱着头跑开,跑到无人空旷处,才互相看看,各自扶着一株树,大笑起来。

“我说,你肯定是弄错了。巧文姑娘我见过,虽然生得好,配展先生却还……。行了,你少瞪眼,你眼里的西施,或许是别人眼里的东施,我前天才问过展先生,我说展先生啊,你风采如玉,家里一定是有美人的吧。”郁新边笑边说:“他说,好男儿无功无业,何以家为。你呀,弄错了!”

马京想想,再看看郁新面上的认真,笑得很是轻松:“我再问问,是我老娘从隔壁云家回来,说巧文要许给姓展的。”郁新微微笑:“云家有心思,展先生未必有心思。”马京大喜,一蹦多高,嘴里语无伦次的道:“多谢多谢,你再帮我问问他,以后你有事儿,我也一样帮你。”

郁新心里苦涩起来,心底再次闪过真姐儿的一颦一笑,这还是花丛中会美人儿难得见到的几眼。

对着重新欣喜若狂的马京,郁新苦笑。你帮我?你怎么帮我……

又过近二十天,冬雪漫漫而下。赵赦在书房中接到回报:“江阳郡主的人马,后日就可以到京。”赵赦微微吃了一惊,来得好快。从这里到江阳王的封地一个来回,是快马急行才能这样。

快马急行而去也罢了,江阳郡主这一万兵马,也是快马急行而来。赵赦嘴角边泛起一丝冷笑,她急着嫁人。

唤赵吉来:“把给姑娘备的东西送去,告诉她过几日或许有宫宴,让她穿戴了同我一起去。”赵吉捧着东西,送到二门上给赵如,再把赵赦的话传来回来。赵如捧着东西,往真姐儿房中来。

真姐儿房中有客,陆姑娘又来做客。高大人同她没法子说,眼看着同僚一个一个地官职定下来,只有他还在等,只能让母亲再同陆姑娘说一回,逼着她往王府里来。

此时陆姑娘正在心中踌躇着,同真姐儿说管用还是不管用。见她今天更是穿戴的好,在家里家常也迎面戴着大珠凤,两边关上白玉簪子,上面镶着碧盈盈的绿宝石。身上大红衣衫,是蝶戏百花,花蕊儿不是金珠儿线就是黄色串了珠子在上面,花瓣白的是银线,红的是茜红。

她心中怔怔想到刘柱儿家的说的,再看真姐儿这一身衣服,不知道要多少钱。

正在想着,赵如手捧着东西进来:“王爷说过几天也许有宫宴,让姑娘穿这个去。”真姐儿随意看了一看,是一件云纹掐边儿,绣着彩凤的宫衣。旁边小小匣子里,是一副镶东珠的头面。

真姐儿问赵如道:“听说江阳郡主要进京?”赵如道:“兴许儿这几天就到了吧,她要赶得慢,可就说不好了。”

心里隐隐不舒服的真姐儿还是含笑:“放这里吧。”赵如丢下来出去,真姐儿闷闷不乐。这些贵女们,一个一个都不好惹。首先出身就致使她们看自己不起,随之这轻蔑而来的,就是一层一层的事情。

由伍大姑娘再想到江阳郡主,真姐儿不想去。最近在家里谨言慎行,真姐儿不想到宫里再对着别人不礼貌眼光,继续谨言慎行。

把首饰看过的陆姑娘开了口:“这衣服真好看,是你几时要做的?”真姐儿只得一笑:“不是我要做的。”这件衣服又是王妃燕居的衣服,不是正式礼服,真姐儿没有成亲时当做正式礼服来穿,倒是不**份,又抬她身价儿的事情。

“你不要就给了你,你有什么能耐?”陆姑娘说这话时,多少难免没记住的有些调侃味儿,让人听起来怪怪的。真姐儿对着她的到来,总觉得可以听听街上的趣闻,再就是有人陪总比没有陪要好,再说自己受别人慢待要不喜欢,再因为身份的事情慢待陆姑娘,这不是永无休止。

见陆姑娘说得粗鄙,真姐儿只能是无奈的笑。这笑容看在陆姑娘眼中,她觉得是装腔作势。陆姑娘就更加的调侃:“过几天有庙会,你这衣服可以去赶庙会了。”

真姐儿眼睛一亮:“哪里有庙会?”陆姑娘对她说过,真姐儿嘴角翘起来,含笑道:“不错不错,三天的大庙会,还有法事,一定热闹。”

她心中有了主意,就轻松得多。动了一动身子调整坐姿,一只雪白的柔荑搭在榻上的小桌子上。陆姑娘看上去,这五根手指上,倒戴着三个戒指,尽皆镶着宝石,闪着光泽。手腕子上也叮当轻响,可以看到袖口处露出一副手指粗的金钏儿来。

看着这金钏儿,再看看一旁摆着的华服和镶东珠的头面,陆姑娘心中陡然火起,这火气大的她把今天要来说的事儿都忘了。对着真姐儿唇边笑容,只反复想着,这些好东西不劳而获,她背地里是如何在撒娇呢?

真姐儿同她有一句没有一句地说着话,全然没有看她有些变味儿的笑容。真姐儿只在心中想着,江阳郡主最好快马加鞭来京,还赶得及这庙会和宫宴同在一天。庙会过后还有法事,去庙里敬香为家人祈福去最好。去宫中见贵女们,不必了。

两个人各自心事,一言一语地说了一会儿,陆姑娘告辞出门,为雪所吹,才想起来要求的事儿没有说。她本来就不认为能成,既然出门就不想再进。在心里想着,这当官的事儿求她,未必能成。不说也罢,免得她拿腔拿调的,反正上去了。

大雪漫漫飞舞更急,陆姑娘踩着雪裹紧衣服回家去了……。

真姐儿在房中,还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不会江阳郡主,表哥会不会不答应?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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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真姐儿挑唆

2

菊花在西风中浓烈犹在时,真姐儿在房中听赵如嚼江阳郡主的舌头。她身着一件两晕色的锦袄,是羽灰色的雨花锦,上面是蓝色妆花。

赵如站在地上,离榻有五、六步,正在笑嘻嘻倒个干净。

“光兵马带了一万人,虽然没有进京里只在城外。倒弄得那城外村子里的人都来看,要进城,还不是万人空巷子。”赵如说过,真姐儿也笑逐颜开,总算她来了,宫宴的日子也大概可以定下来:“听起来真好看,她几时进宫呢?”赵如算一算道:“昨天来的,今天就应该进宫。”真姐儿故意点一点头道:“我知道了。”

算起来,宫宴应该就在这几天。

听赵如说过出去,真姐儿让红笺取件披风:“昨天回过姨妈,姨妈让我自己回表哥。”红笺还是关切地提醒道:“王爷这些日子像是不喜欢,姑娘不去,我去可使得?”

真姐儿微笑:“这样的事情还是我自己去回吧,或者表哥听了会喜欢也未必。”红笺想想也是,绽开笑脸儿:“看我糊涂的,只想着王爷不喜欢,连带的姑娘这几天总挨王爷说,就把这一茬给忘了。”

当下给真姐儿找衣服。

换过衣服真姐儿往书房里去,在路上想想倪观将军的夫人,还是分外同情。表哥从军营里回来,就天天拿女诫教训自己。而那吵闹的倪夫人,现在不知道如何?

来到赵赦书房,赵赦还是沉着脸:“又怎么了?”真姐儿装作听不到这话音里不好,欠欠身子道:“这天越发的冷了。姨妈前天有些咳喘,表弟来说舅母也有不好。再想到西北这个时候已经有大雪,去年同表哥去看过那大雪,还历历在目。

回表哥,去庙中敬香可使得。一则为姨妈、舅母祈福,二则表哥常辛劳,愿边关无战事,表哥能得闲暇,三则有两位表妹定下亲事,想去给她们也求一求,愿亲事遂心。回过姨妈去三天最好,姨妈让我自己来回话。”

赵赦听过,面色稍霁,再想一想露出笑容:“庙中这几天有法事吧?”真姐儿笑容多多:“还有庙会呢。”

“那就去吧,别太贪玩。”赵赦一语把真姐儿一半的心思揭破。真姐儿微嘟起嘴不乐意,人家不是去祈福的。然后小心翼翼地道:“前几天就听说江阳王的郡主来,不会有宫宴吧?”

赵赦一晒,江阳郡主这几天听得耳朵里都快出茧子。真姐儿被他教训了好几天,今天还是这般乖巧,赵赦心中喜欢,微笑道:“不必管她!你又懂事了,去庙里敬香吧,不能辜负你这一片心。”

真姐儿也心中喜欢,欠欠身子高高兴兴地道:“多谢表哥。”说过再扬起眉头不慌不忙地道:“只是我不陪表哥去宫宴,请表哥少用酒才好。”

赵赦笑了一声,夸奖道:“好孩子,我记下了。”往外面喊赵吉进来:“将军们新送来的枣子好,取些来。”

再起身携着真姐儿往榻上去,让真姐儿上榻:“这里暖和。”真姐儿今天没挨训,自己揣摩一下也不会再挨训,欢欢喜喜上到榻上,先把榻上赵赦的一枝玉管笔摆弄在手里,再歪头去看半局残棋:“咦,这黑的要输了。”

赵吉送进来白玉盘来,两个五寸长的盘子里,一个摆着鲜亮的红枣,一个摆着黄色的杏脯,这都是真姐儿爱吃的。赵赦亲手取了一枚给真姐儿,榻上暖罩子里现有茶,倒了一碗给真姐儿,注目于她的衣服道:“怎么穿这一件?”

真姐儿自己低头看看,笑容在脸上十分可爱:“说要下雪来着总不见下,就穿了这一件盼一盼下雪。”

“衣服和下雪有什么相干?”赵赦在给自己倒茶,在喷香的茶氛中问道。真姐儿笑眯眯:“这蓝色妆花中的点点灰色,不是极像下雪前的天色,也是灰蒙蒙的。”

衣上大朵大朵的宝蓝妆花,只有极少的一点儿羽灰。这灰色和宝蓝色,都把真姐儿的肤色抬得极亮丽。赵赦是摇一摇头,并不是责备地道:“以后不要穿得这么素静。”

真姐儿吐一吐舌头缩一缩脖子,她已经注意到了,不想赵赦还是不满意。这动作引得赵赦一笑,倒也没有再追究,只是道:“回去就换下来吧。”

“是。”真姐儿忙下榻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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