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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思骏依言闭上了眼睛,默颂起“南无阿弥陀佛”。却听得张法师也在前边低低地念起了咒言。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桌子的晃动声渐渐消失,直至最后完全停止。张法师站起了身,道:“游魂差不多是时候归家了。”说完,从墙角处拿来一袋白灰,均匀地洒在门口、床前和功德桌前。
见黄思骏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张法师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是用来预测李极下辈子是投胎做人还是做动物。若是做人,那么留下的将是猫脚印,如果是做动物,那么将是鸡脚印。每一个鬼魂都会在死后的头七之夜回家,最后看望一眼亲人,然后便将赶去投胎,忘了前世。今夜是李极的头七,所以他一定会回来的。”
黄思骏觉得此事充满了诡秘。投胎之事,向来是民间传说,莫非真有其事实?
尸变口吐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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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法师撒完灰,坐回地上,闭目养神去了。
黄思骏被勾引起兴趣,聚精会神地看着地上的白灰,看大门紧闭的情况下,上面是如何落上“鬼”脚印。
但看了有一刻钟左右,黄思骏的眼睛就开始酸涨不堪。他疲惫地闭上了眼,不多时,竟恍惚进入了梦境。
梦境一片混乱。黄思骏总觉得在梦里有一双手不停地拉扯着他,不让他睡,令他烦躁不堪。他终于再受不了这份干扰,张开了眼。
张开眼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时间。时间显示,他才眯了十多分钟。再看周围的其他人,除了张法师依然保持端坐姿势外,其他的老人都东趴西倒,与周公幽会去了。
黄思骏下意识般地抬头去看门口的白灰,上面的几个猫爪印如针刺般地,令他的神经顿时清醒了过来。他慌忙地推了推张法师,结结巴巴地道:“法师……法师,真的有脚印了呀。”
张法师张开了眼,看了看脚印,并无半点意外,平淡地说道:“哦,下世转胎做人,很好。”说完,张法师起身,准备将那些白灰清扫掉。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狂风大作,“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门,似乎有怪物随时要破门而入。
张法师脸色突变,掐指算了算,瞬间呆住。
黄思骏的心跳得比谁都快。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外面的力量是冲着他而来,冲着他印堂里的黑印而来。
守夜的老人抬头看着张法师,苍白的脸上,满是期待。张法师是他们心目中最近的“神”。
张法师勉强打起精神,对他们道:“不要紧,山风作祟而已,一会儿就过了。”
门外的力量仿佛在抗议此言语,于是将门“拍”得更响了。
张法师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嘴中念念有词:“天兵天将在此,妖魔鬼怪簌簌回避!”
忽地一阵狂风冲开了门,将张法师的符刮到了脸上。
黄思骏和守夜老人见此状,无一不魂飞魄散。他们知道,以张法师的法力,根本无法对抗得过眼前的怪力。
旋风在屋里打着转,将墙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拽”了下来,又将黄思骏等人扯得踉踉跄跄,最后集中于棺材之上,将棺中的金银箔纸吹动,在棺材内乱窜,撞击着棺材板“噗噗”作响,恰像有人在棺材里扑腾着,挣扎地想要坐起来似的。
黄思骏全身打着寒颤。虽然这些天里,他经历的恐怖事宜不少,但这是他第一次“眼睁睁”地看到鬼的诞生。
人鬼殊途。是怎样的背运,会让人鬼相会于午夜时分?
张法师怪叫了一声,“不好,要尸变!”传说中,死尸不能见风,一旦见风,就有可能发生尸变。
黄思骏闻言,后脑勺部一颤,几欲拔腿就逃。但他总算记起张法师说过的话:“不要离开我半步。”于是强坠住颤抖的双腿,僵立屋中。
张法师急念咒语,桃木剑往怪风的风口刺去。
怪风突然止住。躺于棺材之中的李老爷子却猛地坐起。桃木剑不偏不倚,正好戳中老人的口中。老人的上下颌一合,残余的门牙刚好将桃木剑咬住。
黄思骏为眼前的变故惊得差点尿了出来。“尸变”!这只有在香港僵尸电影中才能看到的场景,竟然真切地发生在他身边!
张法师桃木剑被咬住,心中大急,用力回抽。无奈老人的牙根似铁箍,身躯似钢铸,任张法师竭尽全身力气,也纹丝不动。
张法师心中大怖,双手紧握剑柄,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力后拉。这一拉的力气如此之大,将木剑连同李老爷子残余的几颗牙齿一起拔起,飞了出来。张法师一个收手不住,木剑重重地击中了额角,将其打得隆起了一个大包。张法师顿时昏厥了过去。
一阵的黑烟从李老爷子口中喷出,洒落在地,竟然是骨灰!
李极失踪的骨灰!藏于李老爷子的腹中。是他将骨灰吞咽进肚,还是有人将骨灰倒入他口?
只是这将成为永远的秘密,因为死人是不会再开口说话的了。李老爷子喷完骨灰,像完成了使命似的,“咕咚”一声,跌回了棺材内。
守夜老人慌忙从角落里奔了出来,对着张法师又是掐人中,又是大声呼唤,但始终不见张法师的醒来。
突然,一个守夜老人对着门口惊叫了起来,“你们快看,他,他去哪里了呢……”
所有的老人全都抬起了头,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的全身血液瞬间冰冷:只见黄思骏像一个僵尸一般,拖着生硬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往阴沉沉的夜幕中走去。
有知事的老人颤抖地叫道:“他中邪了,鬼上身了!”
其中一个老人略微冷静,他看着黄思骏渐行渐远而去的背影,对其他老人道:“你们两个人留下来照看张法师,另外两个去跟踪大学生去了哪里,我去通知村长叫人过来。”
老人们各自领命而去。
大概一个小时过去,村长带了几个青壮年村民匆匆地赶了过来。跟踪黄思骏的老人回到了李家,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仿佛经历了世间最恐怖的事件。
村长的脸阴得几乎能够拧下水来,“他呢,去了哪里?”
老人畏缩地看着村长,眼中满满的尽是恐惧,晃荡了出来,焦灼到每一个人的心,“他……他……他进了张屠夫家。”
村长不满道:“瞧你们这怂样,张屠夫家有什么好怕的。”说完,朝身后的青壮年村民一摆手道:“你们跟我一起进张屠夫家,把那大学生给拉回来。”
老人一把拉住村长的手,几乎是哭喊着道:“村长,你不能去,那里太邪了……”
村长一把摔开他的手,大吼道:“不去?那难道白白地看着人家大学生去送死?人家有做错了什么事,要丧命在我们这个山沟沟?再说了,真的出了事,谁担当得起,你,还是我?”
老人明白了村长心里的难处,颓然地松开了手。
目睹疯狂屠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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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转过身去,对村民声色俱厉道:“不管回头是上刀山,下火海,石岩村的爷们都不能让我们的客人死在这里。大家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吼道:“知道了!”一个“了”字,轻微地泄露了大家心底的畏却。
一干人鼓起勇气,拿着手电筒、木棒等,往张屠夫家走去。
刚走出门,发现整座山谷笼罩着前所未见的浓雾。大雾遮迷了众人的视线,亦遮迷了脚下的路。村长的心沉了下去,沉到无底洞里。
他折返回屋里,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原来身上凝聚的那股精悍之气,荡然无存。他挥手叫了原来跟踪黄思骏的老人过来,苦涩地问道:“你说说刚才你们碰到的情况。”
老人仍未出颤栗之中拔离出来,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掖了一下衣服,才开口说话,语调里充满了不安,“当时我和老马(另外一名守夜人)一起跟在大学生身后,想拉住他。看他走路的样子,也不快。可不知为什么,我和老马怎么快步走,都赶不上他,就这么看着他走进去张屠夫家了。我和老马刚想一起跟进去,还没走到庭院,就听到一阵“咚咚咚”类似剁肉的声音,同时伴随着阵阵惨叫,就像是有人在肢解活人,特别地糁人。紧接着,我和老马就再迈不开脚步。我们低头一看,脚下全都是血,而且是那一种很浓很浓的血,黏得人迈不开脚步。我和老马吓得扭头就往回跑。后来我再斗胆转头看了一眼,只见张屠夫整个屋子全都被血水融化掉了,只剩下满地的血,像个海,不停地翻滚着。而那个大学生就站在血海的中央。我看到那血像有人在吹气似的,一阵一阵地扑到大学生身上,将他包裹了起来。然后我看到了一张嘴,一张大大的嘴,将大学生含着。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我们看到的是个妖怪,一个没有皮的妖怪。”老人顿了下,惊魂甫定,“所以村长,你们就别去了。我想那个大学生早就被妖怪给溶化了,你们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村长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最终定格成一个痛苦的弧角。
跟随村长一起出去的村民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与村长一样,他们均是为浓雾遮迷了方向,在烂熟的路上兜转了一大圈,又转回到了李极家。
所有的人像木头一般地呆坐着,望着张屠夫家的方向,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在隐匿在村长等人视线之外的张屠夫家中,地狱之门正在渐渐打开,魔鬼撒旦踞居在屋梁之上,放声大笑。他是这幕残忍大戏的导演,而黄思骏是观众。舞台正是张屠夫家。
大戏在黄思骏进入张屠夫家的那一刻起,开始演绎。也正是从这一刻起,黄思骏从先前僵尸般的迷离状态中苏醒,回复到了人的神智。
然而黄思骏却恨不得自己永远不要醒来,因为接下来他的所见,成为了他一生之中的梦魇,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
一切如同一场舞台剧的开演。灯光亮起。相关人员出场。剧情开展。血腥开幕。
一个女性的侧影。她额头的几绺头发披散了下来,掩住了半边的脸。但从她的身形,可以看出,那是照片里的那位母亲,亦是村民们口中的张屠夫。她的右手之中,握持着一把斩骨刀。躺在刀下的,是一具女性的尸体,全身赤裸,头发放松地沉睡在地上。喉管处,一道鲜红的刀痕触目惊心。
张屠夫浑然不觉有人在盯视着她。她只是满脸肃冷,像一个所有的情感都被抽离掉的无心人一般,熟练地一刀而下。刀下女性的头颅骨碌滚了开去。血管里,残余的几缕黑血溢了出来,渗入庭院凹凸残砖之中。
张屠夫面无表情,以一种熟练的姿势,将女性的四肢剁下,随即是开膛剖腹,里面的内脏一一被取了出来。最后取出的是心。张屠夫沾满血腥的手握着心,微微发抖。她忽然发狂般地将心掷于地上,用力地捻着。圆润的心脏从脚底滑了开去。张屠夫一个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她随即爬了起来,双目怒睁,嘴角几乎撇到了耳朵。她从地上抓起了杀猪刀,一手抓住心,疯狂地剁了起来,直至将它剁成了一堆模糊血肉。
张屠夫犹不解恨,将地上零散放着的内脏取过,如先前剁心脏一般地剁了起来。“咚咚咚”的声音撞击着黄思骏的耳膜,几乎将它震破。
黄思骏想要捂住眼睛,堵住耳朵,然而四肢都被一股无形的力气所按住,丝毫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人间地狱的一幕继续上演。
张屠夫走进屋子,提了一口大锅出来,将所有的内脏扔进了锅。她停顿了片刻,随即将尸体上所有带有人的特征的部位,如手、脚、乳房等,全都剁下,全都剁碎了;又抓过脑袋,用砍骨刀敲碎剁烂,扔进锅里。
张屠夫望着锅,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感伤的神色。这令黄思骏有点意外:魔鬼也有良心发作的时刻?
张屠夫忽地又站了起来,走进屋里。不多时,扛了另外一具尸体出来。
恶母生嚼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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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屠夫忽地又站了起来,走进屋里。不多时,扛了另外一具尸体出来。尸体的脑袋耷拉着下来,成了一个怪异的90度弧角。突然间,脑袋掉了下来!
张屠夫慌忙将尸体放了下来,捧起脑袋,小心地擦去脑袋上沾着的泥沙,有眼泪流了出来。
黄思骏看清了,尸体正是照片中的男子,也就是张屠夫的儿子汪连生。
张屠夫仔细地将脑袋与尸体拼在一起,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儿子,陷入了一种空洞的情绪之中。
她忽地狂躁般地站起,拿起了刀,将汪连生的衣服撕下,随即如同受伤的猛兽一般,哀号了一声,“噗”地刀锋锲入了汪连生的胸膛之中,将其生生剖开。张屠夫整张脸扭曲了起来,像极了鬼脸。她伸手探入儿子的心腔之中,一个用力,将汪连生的心脏掏了出来,送近嘴角,大嚼了起来,边嚼边念:“儿啊,以后你就永远住在娘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了,不分开了……”泪如雨下。
黄思骏看着眼前令人难于置信的一幕,整个身心全都被震颤住了。
张屠夫将儿子的心生吞入肚,擦了下眼泪,不顾满嘴的血丝缠绕,发起狠来,将汪连生的所有内脏全都取了出来,扔进了大锅之中。
接着,张屠夫端起了锅,走进了厨房,添水,烧火。
火苗的闪烁之中,张屠夫的脸变得如荒坟上的磷火一般,扑朔阴森。
火光灭了。张屠夫面无表情地往锅里添了一大瓢冷水,将整锅的内脏、碎骨倒进了猪槽之中。猪欢快地嚼食了起来。
看着猪张开大嘴,满足地将一块块内脏与骨头咽进肚里,黄思骏感觉整个身心空荡荡的,仿佛猪嚼食的,是他的身体似的。
张屠夫戴上手套,从屋角扒出一袋石灰,大把大把地塞入汪连生的身体内。黄思骏可以听到石灰灼烧皮肉所发出的“滋滋”声。张屠夫拿过一卷白色塑料布,将汪连生的遗体放在上面,包裹了起来。随后她抱起尸体,走进了屋子,沿着放在墙角的一把梯子,爬到了大梁之上,小心地把尸体放置于上面。粗大的屋粱刚好容纳得下汪连生被石灰浸泡收缩过的尸体。屋粱之下,挂着几个竹篮,篮子里放着辣椒、腊肉、玉米以及一些杂物。于是除非是有人站在墙角,仰起头来察视屋梁,否则谁也料想不到在屋梁之上,竟然藏了一具尸体。
张屠夫走回院子,将从女性尸体上拆下的肉放入两个铁筐里,挑了起来,走出了屋子,骑上摩托车,往镇上方向驶去。
于是剧终落幕。唯一的观众黄思骏泪流满面。他分不清,这泪水是为画面中的悲惨男女而流,还是为畸形的母子情所震撼,抑或是为那一担的人肉感到恶心难受。他只觉得整个灵魂全都被一双黑手拧成了一团。所有的情感挤压在一起,于是眼泪是唯一的宣泄途径。
天亮时,村长等人喝光一瓶烧酒,壮着胆冲入张宅,看到黄思骏像根木头般地坐在大厅门口,一动不动。村长指挥人将黄思骏扛出屋去。刚出了张宅,黄思骏“哇”地一口黑血吐出,悠悠转醒。
醒来后的黄思骏任村长及村民们百般追问,一言不发,简单地收拾了下行李,孤身走出了石岩村。
文石市公安局里,气氛浓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王瑶仙遇害一案,令所有的干警都承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一名年仅六岁的小女孩,被人以最为残忍的方式杀害,抛尸野外,这已成为笼罩在文石市全体市民头上浓重的阴影,亦成为市领导心头难于移去的大石。于是谣言四起。有传闻说是文石市闯进了一个变态杀人狂,专挑扎马尾的小女孩下手,已经杀害了十余名小孩,吓得许多家长纷纷将小女儿的辫子放下,每天如临大敌地接送女儿上下学,生怕一不留心,天真活泼的女儿就变成了一堆碎肉;也有传言说有一个犯罪集团潜入了文石市,他们的目标是窃取活人体的器官,用于走私国外,进行器官移植,而为了掩饰他们的犯罪行为,他们对受害者实施了残无人道的毁灭……
市领导一日比一日严厉的责问,以及沸沸扬扬的流言,还有受害小女孩生前无邪的笑颜,让每一个干警的心都绷得紧紧的,恨不得可以24小时连续上班,早日将那冷血凶手缉拿归案。然而令他们泄气的是,上百干警将整个市区筛了一遍,仍未找到犯罪嫌疑人,连至关重要的小偷陈延寿也不知去向。
在所有干警郁闷加无奈到极点的时候,一个失魂落魄的年轻人走进了市公安局的大门。
野狗撕扯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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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这名年轻人的正是邱铭。由于王瑶仙是从他的视线中走出并失踪、惨遭杀害,从而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他总觉得王瑶仙的死与自己不无干系,乃至自己就是杀死她的间接凶手。怀着这样的愧疚,连日里,他发疯般地找线索、寻证据,5天里睡眠不足24个小时,让这名年轻、精干的干警容颜憔悴,神采黯淡。
然而与眼前的年轻人相比,邱铭就显得健康得多。邱铭的眼眶只是发青,而眼前的年轻人则是发黑;邱铭的脸颊累得凹陷了进去,而眼前的年轻人则干脆是整张脸全都凹陷了进去,仿佛受过超级强烈的冲击一般。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眉心印堂处漆黑一片。那是凶煞、晦气到了极点的人才可能有的特征。
不错,进来公安局的正是黄思骏。
从石岩村出来,黄思骏像无头的苍蝇一般,盲目地沿着山道,蹒跚而行。他忘了疲劳,忽略了脚下的坎坷,乃至连肉体的饥渴都了无知觉。他只是机械地走着,拖着沉重的皮囊。如果不是一个好心的货车司机几乎是硬把他拖上车,把他送到磐石县的话,他可能还会一直地走下去,直到走到没有路了,生命的能量耗光。
好心的司机给他买了一瓶水,一个面包,一个苹果。
黄思骏咬了一口苹果。甘甜的果汁沿着他的喉管,流入了他的食道,滋润了他的生命。他记起了自己的身份,还有目的地。在谢过了火车司机之后,黄思骏吃完了苹果和面包,又喝光了水,然后买了一张去往文石市的汽车票。那里是他归去西央市的起点,也是他这场噩梦的一个终点。
在文石市火车站售票口,黄思骏整整转了有一个小时,最终仍没有将手中的钱递进窗口,化作回家的票根。经过无数番剧烈的挣扎,他选择了向公安局和盘托出他在石岩村的见闻。因为他忘不了李极被无头鬼抓进荒宅时回眸的那绝望眼神;他更受不了鼻翼下始终飘浮着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