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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神志不清的李极被张屠夫以“送他去镇上看医生”的名义,从爷爷那里支借去了。坐在摩托车上,李极看到了两筐的肉。迎着微薄的晨曦,他看到一枝银钗夹杂在了红白相间的肉中。他伸出冰凉的小手,偷偷握紧了钗子。他知道,筐子里装的是紫玉姐姐。
在镇上,李极听到张屠夫与肉铺的对话:
“张姐,今天这肉怎么这么软塌塌,色泽不大对,好像膘也多了一点。”
“这是小猪肉。村里人的猪圈倒了,压死了两头小猪,就拿来杀了。这样子吧,今天算你便宜点,一斤少一块钱。”
卖完了肉,张屠夫交给李极一个胶卷,塞给他十块钱,“你把照片拿到照相馆洗了。记住,跟他们说越快越好,一定要今天给到。钱可以加倍。”
张屠夫目睹着李极进了照相馆。鬼使神差般地,李极要照相馆的师傅将照片冲洗出两张。
张屠夫带着李极去吃了早餐,又去镇上医馆随便开了点安神补身的药。中午时分,李极去照相馆取了照片,一张交给张屠夫,一张藏于裤兜之中。
回到家后,李极越想越怕。他想找人倾诉,但爷爷去田地干活了。他亦想起张屠夫“你敢对人说,我就剁了你”的威胁,于是抖索成一团,在日记里简要地记录下了这两天里的见闻,再将日记连同银钗、照片一起塞进墙角的小木箱里,缩身进了被窝。
这一夜,李极发起高烧。梦里,尽是汪连生掉了的人头在追逐着他,咬着他的腿,要沿着他的腿爬到他身上,将他的脑袋“挤”掉。于是整个夜晚,都是他惊吓号哭的声音。
喝过了差不多有一大锅村里赤脚医生开出的草药汤,爷爷又按照村里老人的指点,在屋里四角和门口撒了几把大米,为他“招魂”。一个星期之后,李极终于褪去了高烧。从此之后,这段恐怖的记忆就从他的意识里消失,成为了潜意识里的一根长满锈迹的长钉。偶尔的梦魇里,这根长钉会被轻微拔起,疼痛彻骨蔓延。直至那一夜,他在514宿舍里从梦魇中惊醒;见到了那一根银钗。记忆汹涌而来,冲开了长钉。鲜血布满了头颅。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于是他疯了。
血案迷雾重重
5…23 2:13:352115
黄思骏坐在文石市的一家咖啡廊里,听华峥和邱铭讲完案情的整个经过,心一下子被掏空了,灵魂飘浮了起来。
作为张屠夫一案的重要线索人物,他被文石市公安局安排留住了下来,方便随时接受问讯。如今,一切水落石出,华峥特地前来告诉他,将整个案情告知于他,同时感谢他在这段时间对他们工作的配合,并表示,他现在可以回去西央市了。
听到盘旋于心头的许多疑团,全都被解开,黄思骏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解脱后的放松,又有莫名的烦躁。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将释去对李极的愧疚之情,因为对于李极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潜藏与她记忆深处的梦魇,而今,这个梦魇终于除去。李极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而黄思骏也算完成了对朋友的义务。
只是在轻松之余,那在心头缭绕不去的烦躁,却令他更加心乱。他分不清这个乱的根源究竟在哪里,只是隐隐地觉得某个地方有些不对劲,而这个不对劲,将会持续存在于他的生活,干扰他的安宁。就像李极当初留下的那句“喀嚓一声,脑袋掉了”谜语般的困惑。
华峥看着失神的黄思骏,轻咳了一声,道:“这次我们能够及时破案,并将一桩陈年旧案做了结案,要感谢你提供的信息。只是这些信息,我们在结案陈词中没有办法写上,所以无法为你记功……”
黄思骏明白华峥的言外之意,那就是自己曾经讲述的,有太多匪夷所思的地方,而今一一验证,华峥为代表的刑警私下里可以接受,但却不便在公开场合或者公文之中进行宣扬,那就变成了宣传“怪力乱神”。
不过所谓的“记功”,有或者没有,对黄思骏而言都并不在意。他淡淡地点了点头,道:“没什么,我还要感谢你们帮我解开了许多心头的疑团,让我得以解脱。”
华峥感激道:“谢谢你的理解。以后有机会再回文石市,就过来找我和邱铭,我们对你一定会尽地主之谊。”
邱铭插口道:“不回来也罢。我发现我们文石市和你们西仰市好象有点相克。我们文石市人去了你们西仰市后,多半不得善终。你们西仰市人在我们文石市也一样。”
华峥批评道:“邱铭,你怎么可以这样乱说话!”
邱铭不服气道:“这是档案处的老关说的,他说近年来至少有三起文石市人在西仰市遭遇不幸的事件发生,而且多半都是自杀。而且华队你忘记了吗,去年有一个好象也是西仰大学的女大学生在我们市火车站里跳轨自杀,当时还是你带队过去查的嘛。也是古怪,那女大学生平常里好好的,却突然从西仰市跑回家,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从火车站台上跳下去了,脑袋都被火车轮碾碎了,死得真惨。”
黄思骏原本混沌的大脑,忽然有一道灵光闪过,无奈灵光稍纵即逝。他极力想要去抓住那雪泥鸿爪,奈何大脑乱糟糟的,再透不进一点光来。他刚想追问邱铭那些自杀的详细事宜,却被华峥恼怒的声音所打断,“你不能闭嘴吗,说这些不相干的事做什么?”
见队长生气,邱铭乖乖地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些什么。黄思骏也不好再追问,只好怀着心事告别了华峥与邱铭,告别了文石市,告别了那些血腥的片段。他唯一带走的,就是那根银钗。
虽然李极的日记记录了银钗的来历,但由于李极的死去,令日记无法取证;加上公安局并未在张屠夫家找到任何有关刘紫玉的信息,于是无从对刘紫玉的命运做一个定论。而村长提出,刘紫玉的母亲因为思念女儿过度,早早逝去,其父后来另娶了邻村的一个寡妇,开始了新生活。而今,刘紫玉的父亲年事已高,且恐怕已淡了对女儿的印象。所以就没有必要对他袒露那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往事,免得破坏了老人的晚年。
最重要的是,张屠夫将刘紫玉肢解后当小猪肉卖掉的事情太过惊人了。村长担心,若是将这段往事披露出来,当年吃过张屠夫卖过的肉的人,恐怕一生都难于心安——事实上,村长自己就一直觉得阵阵发呕。全村就只有张屠夫一家卖肉,上上下下都吃过她卖的肉。有谁知道,究竟有多少是猪肉,多少是人肉呢?
出于和村长同样的考虑,公安局最终将吃人肉的事当作了一级保密事件,永久地封存了起来。
于是原本可以作为刘紫玉失踪信物的银钗,就被公安局交还给了黄思骏,由他继续保管。
黄思骏有心将银钗送回石岩村,埋在张屠夫的院子里,作为对刘紫玉的一种祭奠。但他实在没有勇气重新回到那个让他惊心动魄三天的小山村。他也不敢将李极留下来的唯一遗物随意丢弃,于是只能随身带了回来。
回到西仰大学,黄思骏将村长开具的十万元收据交给系主任,隐过了他在石岩村的那段地狱般经历。系主任对黄思骏一人圆满完成任务大为满意,见他一周不见瘦了一圈,以为他在石岩村里受到了“非人道”的遭遇,心中又增添了几份感激,于是硬塞给了黄思骏200元,当作“劳苦费”。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黄思骏有一种久违的平静。他睡了差不多半个月以来的第一个安稳觉。他梦见了李极。很浅很淡的身影,围绕着他的床沿走了三圈,然后消失。他看不清李极的脸,但他能够感受到一种平和的气息,就像佛寺里缭绕的香味,让人踏实,给人安心。
黄思骏以为,这就是自己今后长久的心情。心沉沉地伏着,没有激情,却也不会有波澜。他会忘记李极的死亡,忘记张屠夫,忘记荒宅里铺天盖地的血腥味。然而林易的死,却给他刚刚平静的生活带来剧烈的漩涡。
开水烫熟活人
5…25 3:54:472177
临近开学,学校经过一个月的调查,得出李极与莫荫的死因纯属意外,并非人力以及“鬼力”所为,于是拟将在暂住于6宿的同学搬回至7宿。因为随着高校的大量扩招,学校的宿舍本来就是捉襟见肘,根本没有办法为了一个“可能存在”的危险因子而空置了一整栋的宿舍楼。只是处于谨慎考虑,学校暂时将与514相邻的几个宿舍封闭了,其中包括513宿舍。
然而就在学校通知第二天搬回7宿时,悲剧再度发生了,这次的主角是林易。
谁也不知道林易为何在7宿还没有正式开放的时候,偷偷潜回宿舍。也正是因为他的私自行为,导致了他的大灾难。
发现林易出事的,是学校的保卫处处长陈默声。他是在晚上八点左右对7宿进行例行巡查的时候,听到了513宿舍门缝下,有冒着热气的水流了出来,当下心头一沉,当机立断,踢开了门,看到了躺在卫生间地上、脑袋破了个血洞、快被烫成烤猪的林易。在他的不远处,是一个脱落的热水器,还在熊熊地燃烧着蓝色的火焰。滚烫的热水源源不断地倾泄下来,半数浇到林易抽搐的身上。
陈默声当下脑袋就炸开了。他几乎是发疯了一般地背起林易往外跑。等到了卫生院放下林易时,他的手上黏了一层白色薄膜——那是林易被烫掉的皮。五大三粗的他跌坐在地,用双手捂住脸,无声地哭泣了起来。惟有如此,他才可宣释出心中无尽的恐惧与沮丧。
事后保卫处与警察一起对现场进行了勘察,得出结论是:513宿舍的同学违反了学校的规定,私自安装了煤气热水器。由于不是专业人士安装,因此热水器没有挂牢固。林易在进入卫生间时,不小心碰到了热水器,于是热水器从墙上掉了下来,砸到他脑袋上,将他砸晕了过去。在他倒地的时候,手或者衣服挂到了热水器的水流开关,于是滚烫的热水浇灌了下来——此时距离陈默声的到来应有10分钟左右的时间。
整个案情看起来都是合情合理的,并无半点诡异之处。然而所有人都将最深层的一个疑问压抑在了心底:时值夏天,学生洗澡基本上都只用凉水,那么是谁将连接热水器的煤气瓶打开,又将温度调到了“冬天”的最高温,接近80摄氏度?
一切都无从得知,乃至无从查起。除非林易能够醒过来,自己说出个原由,包括他为何要偷偷潜回宿舍的理由。
然而为林易主治的大夫告诉警察,这个概率很小,最多只有5%的希望。因为从卫生院紧急转送到西仰市最权威的外伤医院之后,林易就一直昏迷着。他全身皮肤有90%遭到烫伤,其中水龙头一直淋浇的颈部及部分背部和手臂,烫伤达到三级。更为严重的是,由于他是脸趴着朝下倒下的,而卫生间的下水道偏又被头发、碎布等杂物所堵塞,水流不畅,很快就浸漫到他的口鼻,造成他的窒息。尽管经过学校卫生院的紧急抢救,恢复了呼吸,但由于长时间缺氧,医院方面判定,即便林易可以救治活了过来,大脑记忆也极有可能会受到损伤。
黄思骏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感觉有一大盆滚烫的开始自头顶之上浇了下来,一阵地刺痛,随即是严重的麻木。
在林易出事的前两天,也就是黄思骏刚回来西仰市的第二天,他在6宿的走廊里碰到了林易。他当时注意到了,林易的眼睛更红了,红得就像是血液凝固在里面,无法走动,就像是没有了发条的挂钟一样。林易就用那猩红的眼睛,像凝视仇人一般地瞪着他,嘎声道:“你去李极家,有没有见到他?”
这个问题,让黄思骏在大热天里全身的寒毛竖了起来。他难于置信地看着林易,道:“见到他?你是说见鬼?”
林易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阴沉沉地问他:“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
林易的话一下子将黄思骏好不容易略微平息下来的的心情又卷回到了在石岩村那段时间里的刻骨颤栗状态。他后退了两步,望着林易,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
林易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比他更为难看。他逼近了几步,几乎将眼睛顶到了黄思骏的眼珠子里,“快告诉我,他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路旷的鬼魂在缠着他,不肯放过他?”
剧烈的血腥气从林易的眼珠子里迸了出来,飞溅到黄思骏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张屠夫的荒宅,那四处漫溢的血流,冒着热气又逐渐冷却的血流,从死尸空洞的身体里缓慢流出的几滴暗褐色死血。他的瞳孔开始放大,神智开始混乱。他转身避开了林易,踉跄着往宿舍走去,嘴里喃喃道:“血,好多的血……”
黑色的绝望坠入了林易的眼睛里,很深很深,深得几乎要将那一缕缕的血丝全都吸噬,化作死亡的泥潭。冤死鬼在潭底伸着白骨毕现的双手,直插天空,直抵人心底。
于是,林易死了——虽然尚有一息存在,却形同死人,且比死人更加痛苦。然后,黄思骏发现银钗不见了。
从石岩村回来学校之后,唯一一个进入黄思骏宿舍的,便是林易。那是出事前的一天,大清早的,林易跑到他宿舍,神秘兮兮地对他说:他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银钗像串冰糖葫芦般地,穿过了林为梁的脑袋,路旷的脑袋,李极的脑袋。而这串人头糖葫芦握在一个人的手中。他问黄思骏:“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黄思骏茫然地摇了摇头。
林易“嘻嘻”地笑了,道:“是一个女人。”他的笑容,如同沙尘暴一般,布满了阴霾,看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只有黑乎乎的一片,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今,他是否也成为了那串糖葫芦中的一个?
黄思骏想起了林易被烫得皮绽肉开的脖颈。死亡的腐臭气息从屋角四面八方地飘散了开来。他知道,林易活不成了。
疑念重重难解
5…26 12:23:492278
而另外一个诅咒般的声音亦在黄思骏的心头回荡:你也活不成了!
当日里在514宿舍里玩碟仙的五个人中,莫荫死了,林易离死亡仅有一步之遥,陆有为自莫荫死后不久,即办了休学手续,不知去向,阮秋阑、王子山也正在办休学手续,准备离开这一个带给他们梦魇的学校,于是剩下了黄思骏一个人,独自应对着514宿舍里的怨灵。
在黄思骏平安踏上西仰市的那一刻起,他以为自己解脱了,从此摆脱那场噩梦。他即便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过去里所发生的一切,均与鬼神无关,而只是人心作祟,但至少可以让自己确认一点:即便有怨灵,他也与他们讲和了。他千里迢迢地护送着李极的骨灰回归故里,又协助警察查清了多前年的一段冤案,让李极的灵魂得以安息。那么他也该恢复安宁生活了。然而现实就这样残忍地捉弄了他!
黄思骏捧住脑袋,一种无助感如潮汐一般地涌了上来,拍打着他的心室,将他的心冲得好疼。
“难道我也只能像陆有为他们一样,选择退学作为逃避?”他默默地问自己。但他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他深知自己坚持到今天的种种艰辛。他的父母在他上初中时双双下岗,靠着在城市里摆了一个麻辣烫小摊勉强维持生计。他们银色的发丝,每一根流淌的,都是对黄思骏深深的爱意和深切的盼望。他是他们的骄傲,是他们的精神支柱。黄思骏无法想象自己一旦退学,该如何面对父母伤心、失落的眼神,更不知自己的未来命运能延至何方,难道是接过父母肩头的麻辣烫担子,在城市里作着一名失意的打工者?
无以逃避,就只有勇敢面对!置之死地而后生。黄思骏想起了石岩村里张法师对他说过的话:“每个人的命运终究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外人或许可以通过法力施加影响,但最终是怎样的结局,在乎他个人的修行。”
坚定了一个信念,黄思骏的心情平静了下来。他端坐于书桌前,将这些天里的所有经历梳理了一遍,渐渐地演绎成了两个思路:
如果在514宿舍里真的存在着一个怨灵的话,那么会是谁的呢?从遇难的时间顺序来排列,路旷是第一个,那么怨灵应该与他有着一定的关系。而怨灵最后借助路旷的手杀死了林为梁,最后又杀死了路旷自己。那么怨灵应该与路旷和林为梁都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过节。也就是说:怨灵生前应该与路旷和林为梁认识。进而推论道:怨灵生前极有可能是西仰学校的学生。但这样的话,李极的死又显得有点离奇。因为他刚入学一年,而且他又向来沉默寡言,不可能去招惹其他的同学。何况如果真有怨灵的话,从黄思骏在石岩村的经历来看,他更宁愿相信是汪连生与刘紫玉的鬼魂害死了李极,或者说是那一段童年黑色记忆杀死了他。不过如此顺下来的话,莫荫与林易的遇难便顺理成章,因为怨灵就居住于514宿舍,而他们那天晚上在514宿舍玩碟仙之时正是冲撞了这股煞气,招来了杀身之祸。最后,这个推测的结论让黄思骏心惊肉跳:怨灵下一个对付的,极有可能就是自己!
另外一个思路,如果从路旷到林易,所有人发生的不幸都是意外的话,那么他们中间会有着某种关联呢?路旷可能受到某种刺激,导致心神错乱,于是杀死了林为梁,最后又被警察失手开枪打死;李极无意中进入514,拣到了那把银钗,勾引起了埋藏于潜意识之下的黑色记忆,神经承受不住那刻骨的惊悚,于是瞬间崩溃,最后走上了不归路。那么莫荫的死呢,是否真如警察勘察的结论所言,死于哮喘发作?而林易的受伤,都是热水器惹的祸?
黄思骏忽然想起林易之前说过的那个梦:一根银钗,像串糖葫芦似的挑着林为梁、路旷、李极的脑袋,而银钗握在一个女子的手中,心头一动。难道这一系列的凶杀案,真的就与林易梦中的那个女子相关?更深的一个念头浮了上来:林易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暗中策划?
想起林易赤潮般的双眸,黄思骏有一种极端的不舒服感,曾经里的一个怀疑重新浮现:难道林易真的被人下了蛊,进而完成了这一系列的杀戮?
黄思骏在笔记本上重重地写下了三个词:银钗,女人,西仰大学。
他久久地注视着这三个字眼,有千丝万缕的思绪飘散了出来。他竭力地想要从中捕捉出三者与所有遇害者的交集:所有的凶案均是发生在西仰大学,且隐隐地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