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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正道是沧桑-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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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确定这是瞿恩的住所吗?”立仁厉声问手下。

“顾顺章介绍,这正是瞿恩最后的住址,与他同时住在这里的,除了他的助手,还有他的母亲。”

“搜!”立仁命令。

特务们上下翻找,结果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搜到,在衣柜里,只找到了一件婴儿的上下衣。

“那个早产的孩子也带走了?”立仁问手下。

“克拉克上尉去过医院,产妇是提前跑了,他没有提起孩子。”

立仁盯向手下:“你现在就派两个人去医院查查,七个月的早产儿,他们能够当天带走?我不信。”

林娥走后,瞿母就一直躲在储藏间,避开搜捕。克拉克见留下的只是一个七个月的早产婴孩,母亲已经逃跑,便带着巡捕们草草收兵,离开了医院。瞿母和范护士这才松了一口气。忽然,一名护士气喘喘地跑来:“快走,奶奶,巡捕们要搜查医院了。”

“又是怎么回事?”范护士问。

“是有人对巡捕说漏了嘴,说孩子不是弃婴,孩子的奶奶一直守在储藏间里。”

范护士赶紧对瞿母说:“快走,孩子你就交给我,他们不能把不满月的孩子怎么样。”

“那,我只能拜托你了!巡捕房如果亏待孩子,你就帮我找一下这个人,她叫杨立华,是政府里专管妇女儿童的委员,你就对她说,是我老太太托她的,立华家的地址是……”

瞿母逃走后,范护士按照瞿母提供的地址,找到杨家,正巧立华在家,便说:“我叫范媛,妇幼医院的护士,是瞿妈妈让我找您的……”

“是瞿恩的妈妈?”立华一怔,“瞿妈妈现在何处?”

范媛摇摇头:“不知道,巡捕盯了这孩子三个多月,半个月前他们又撒手不管了,虽然有人愿意领养,可又怕巡捕房将来找麻烦。”

“孩子现在在哪儿?”立华急切地问。

“在我的宿舍,我们几个护士轮流照看。我想,既然瞿妈妈委托我找您,就想着您能出面帮忙,给孩子争取一个合法的身份。有了合法身份,哪怕我来收养他……”

“你来收养?”

“孩子太可爱了,护士们都喜欢极了,我也喜欢。”

立华想了想,说:“这样吧,既然是瞿妈妈之托,由你收养不合适,你现在就回去把孩子送我这来。我这就打电话跟有关方面联系,合法身份的问题我来解决。”

立华和范媛的对话,一直被梅姨和杨廷鹤听见。等范媛走开后,梅姨问立华:“孩子,谁的孩子?不会是瞿家的吧?”

“你还真会猜!你准备着把咱家秋秋打小那些用品都拿出来用,劳神帮我喂几天,我这就给立仁去个电话,这孩子的命,攥在他的手上。”立华说完,就去书房打电话。

梅姨与杨廷鹤面面相觑。

“真是瞿家的孩子?”梅姨感到纳闷。

“这有什么奇怪,难道共产党就不生儿育女了?”杨廷鹤觉得梅姨有点少见多怪。

“……我说立仁,我不管孩子的父母是谁,四个月大的婴儿没有罪,你们中统不能也不应该拿孩子做什么文章!”立华打电话的声音,大得吓人。

一九三三年的大上海。熙熙攘攘的行人川流不息。报童高声的叫卖:“看报看报,看日本关东军占领沈阳东大营,看张学良部队一枪不发退回关内。哎,看报看报,满洲事变!满洲事变!”

突然,从路边大楼上雪片似的飘下传单,纷纷扬扬。传单标题:中共中央发表对九一八满洲事变看法,呼吁停止内战,一致抗日……

而此时的国民党军队,不顾全中国人民的反对,放下日本侵略者不抵抗,却把枪口对准中国共产党,向江西瑞金红色革命根据地的中国工农红军,撒下第五次大围剿的天罗地网。

瞿恩离开上海后,辗转来到中央苏区瑞金,担任中华苏维埃国家银行行长。这一天,立青的红三军团第四师调回来休整,抽出空闲时间特地看望瞿恩。由于左倾路线的干扰,排斥了毛泽东在军队的领导地位,红军境况每况愈下,全军上下都充满怨气。立青也是牢骚满腹,一见面就对瞿恩说:“一大堆上海来的、莫斯科来的在当家,如今是书生在跟你讲兵法,不打败仗才怪呢!”

“不要这样,我们的党就像大海一样,要相信大海会有一种自我调节自我净化的能力……”瞿恩劝立青。

立青不说话了。

“下面部队对临时中央的《今后作战计划之指示》有什么反映没有?”瞿恩问立青。

“要我说实话吗?”

“当然。”

“那就请您转告恩来同志,此计划不怎么样,分离作战?两个拳头打人?这跟咱四次反围剿的成功战法,刚好相反。”立青气呼呼的。

“我知道,你们习惯了老毛的集中优势兵力的运动歼敌的那套做法。”

“是呀,这有错吗?您得提醒恩来同志。”

“你得体谅他,太复杂了,恩来自己也在受清算,要不,我也不会跑这来印钞票。”瞿恩无奈地说。

说话间,林娥来了。林娥跟着瞿恩来到瑞金后,担任政治保卫局三处机要报务员。林娥告诉立青:“瞿霞关在南京国民党老虎桥陆军监狱,终身监禁。”

立青眼红了:“我听说了……”

林娥体恤地为立青送上手帕。

“这个世界上,我最不能原谅的人,就是那个王八蛋!”立青恨恨地说。

“你是在说立仁吧?”林娥问。

立青感到吃惊,自己没讲到那个“王八蛋”是谁,林娥怎么就知道是立仁?

“你们家的事,我一点儿也不陌生。”林娥笑道。

“你看上去还真像我的师母,连说话都像瞿恩。”立青不由刮目相看。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那倒也是,我那姐姐要是知道是你代替了她,还不知是喜是悲呢!”立青感叹。

立仁调离上海,任江西剿共总司令部情报中心少将主任,临行前,来向立华告别。立华此时已跟董建昌生活在一起,收养的孩子取名“费明”,已长成三岁。

“怎么叫费明?谁起的名字,这么怪!”立仁问。

“老董起的,费解的费,明白的明。”立华说。

“这名字,对立统一呢!过来!费明,让舅舅看看!”立仁一把抱过了小费明,感叹道:“太快了,这孩子,转眼就三岁了!”

立华听说立仁调到江西“剿共”,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哎!你们哥俩还真的刀兵相见了……”

“不那么直接,我主管情报侦缉。”立仁说。

“那有什么区别?”

“咱家出了个立青,委员长还能这么信任我们,已经是万幸了!”立仁有点沾沾自喜。

立华冷冷地说:“你是在说你自己,不包括我。我对‘攘外必先安内’的国策有异议!”

也许是命运的巧合安排,原先黄埔三期六班的军官生范希亮、汤慕禹、吴融,都被派往江西执行“剿共”。而被“剿”的“共”方,其中就有三期六班的“赤匪”,红三军团九师师长杨立青。

范希亮此时担任师长,汤慕禹任师参谋长,吴融任团长。三个人都为人生道路的际遇感慨,在一起喝酒谈心。正在尽兴当中,黄埔的老长官杨立仁赶到,三人不由又是一喜。可是立仁并没有融入到久别重逢的喜庆当中,而是很严肃地把范希亮从酒店叫出,同范希亮谈话。

“我的人告诉我,你范师长几年前曾经和我弟弟立青有过一段特别的日子,你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立仁问。

“怎么?你在怀疑我?”范希亮不满道。

“不是怀疑,我只是想弄清事实。那一仗,你的团打得很好,可蹊跷的是,你这个做团长的却整整失踪了八天。这八天你都在哪儿,又做了些什么?”立仁不阴不阳。非*凡*论*坛

“不是像你杨主任想象的那样!我可以说,我范希亮始终保持了一名军官的荣誉。”

“那就是说,你承认你曾有被俘的经历,我没理解错吧?”

“没错,你走投无路的弟弟,利用了我的电话线,与我豪赌了一场。”

“我要听具体的,每一个细节都不要遗漏,尤其是他为什么会放你。”

“他可不是放了我,你那弟弟从不做吃亏的买卖。”范希亮把来龙去脉细细说了一遍,“……就这么回事,那些药品物资都是我老范自家掏的腰包,没动用一个子儿的军费,不信你可以去查!”

立仁深深地沉陷在范希亮的叙述中。

“杨主任,我都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范希亮说。

立仁笑笑:“噢,没什么。立青他的伤没什么大的妨碍吧?”

范希亮略感意外:“应该没问题。”

“此事你范师长不必再向外人说了。这件事,你就当我是作为一个哥哥,在打听自己的弟弟。”立仁对范希亮说。

第十八章

…18…

在左倾错误路线的指挥下,红军第五次反围剿战斗损失惨重,遭到了从未有过的失败。仗是没有办法再打下去了,不得不执行十万红军的战略大转移。按照上级指示要求,林娥所在的政治保卫局三处,随中央纵队开拔转移,瞿恩却被留下来坚守。瞿恩的警卫员气愤地说:“这不公平,凭什么不让咱跟着大部队,把咱当包袱扔下来?”

“不要再说了,你才多大点儿,懂什么?我昨晚在告别会上都怎么说的,这是历史的命运!跟整个红军前途相比,个人命运已经不重要了!”瞿恩表现出对党的绝对忠诚。

说话间,林娥气喘吁吁地奔跑而来:“瞿恩,怎么回事,我刚刚听说!”

瞿恩按住了妻子:“没什么。”

林娥眼泪下来了:“为什么你不在大部队名单里,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不要这么说,没把我怎么样,只不过是变化一下环境而已,总得要有人留下来坚守吧!”

“我们还能见面吗,瞿恩!”林娥含着眼泪。

“林娥,任何时候我们都得有信念,我们因信念而爱,因信念而结合,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把我们分开!”瞿恩虽然表现出极大的克制,但忍不住还是有些悲伤。

谁也不会料到,这一别,竟成为他们的永诀……

董建昌躺在藤椅上看报。立华牵着小费明在卧室外探进头来:“我还以为你没起床呢!”

董建昌抖着手上的报纸,说:“看来立青他们的红军前景不妙呀!”

“我已经基本不相信铅字了。”立华不以为然。

“不,这一次不一样,打个对折,再除上二,老蒋的战果依然可观!”董建昌说,“湘江之战已经绵延到广西境内,桂系的战斗力很强,尤其是那些土著民防。”

“报上说,广西民防俘虏了一万多红军,这数字可靠?”立华不相信。

“白崇禧号称小诸葛,此人做事向来严谨。一万多人可能言过其实,但七八千人总是有的。”

“我不懂军事,我只关心我们家的立青可别出现在被俘名单里!”立华为立青揪着心。

“这就难说了,战争充满了偶然性,什么样的稀奇古怪事都可能发生。”董建昌的话虽然不无道理,但是在立华听来,总感到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漆黑的雨夜中,吴融带了两名骑兵卫士纵马而来。迎面碰上一个排的白军举着火把,押着五花大绑的两名红军。吴融一看,勒住了马。

“报告团长,二营六连在林子里抓住了三名赤匪,其中一个估计是大官,带有两名警卫,他的腿不好受了伤,我们正拿担架抬着呢。”白军向吴融报告。

吴融下了马,走到担架前,掀开雨布,忽然像是被电触了似的,立正敬礼:“瞿教官!我是你的学生!”

担架上抬着的正是吴融的黄埔教官瞿恩。原来留守下来的瞿恩在战斗中负了伤,被敌人抓获。瞿恩看到是吴融,笑笑:“我记得,你是黄埔三期六班的,名字是不是吴融?”

“是的。”

“还真遇上了熟人。有水没有?”瞿恩艰难地想从担架上爬起来,被吴融一把摁住。问部下:“谁带了水壶?”一只军用水壶递了过来。瞿恩坐起来喝了两口,对吴融说:“送过去,让我的两个警卫员也喝点!”

瞿恩喝完水重新躺下,盖上雨布,对吴融说:“送我到该去的地方!”吴融一挥手:“下山!”

一行人举着火把,冒雨行进。一名白军军官凑到吴融面前,问:“团长,他是什么人?”

“给我伺候好了,此人东征打惠州是党军功臣四团的党代表,委座都对他敬重有加!”吴融大声地说。

长征贵州途中,军委三人小组研究决定,让立青的红三军团九师奔袭遵义,召立青到红军总部下达这一命令。

在总部临时伙房,立青遇到了正在拿着饭盒到桶边舀粥的林娥。林娥告诉立青:“瞿恩在赣南被俘了。”立青听到这一消息,先是一阵极度痛苦,继而气得大叫大嚷起来。

林娥向四周看去,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俩,便劝立青不要这样,让人听了影响多不好。

“为什么不能叫?我就是要叫给他们听听,把一个残疾人丢下来打游击,亏他们能做得出来!”立青说话声音大得吓人。

“冷静一点,立青!”林娥虽然心里也有想法,但她还是表现出极大的克制。任何时候都要坚定不移地相信党,这是瞿恩对她的一贯教导。

远处有人在喊:“杨师长,快,首长要见你!”

立青难过地看着林娥,转身而去。

林娥端着手上的饭碗,泪水拌着米粥往嘴里送……

蒋介石听说抓住了瞿恩,亲自安排由立仁和范希亮做他的工作,劝其投降。因立仁和范希亮都与瞿恩一起在黄埔呆过,想通过黄埔的关系,打开缺口。尽管范希亮对这一安排很不乐意,但既是校长安排,作为黄埔的学生,只能服从。而一贯心理矛盾复杂的立仁,虽然明知劝降瞿恩比较棘手,但迫于蒋介石的压力,也只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勉强应付。

在范希亮的师部,范希亮特意设了一桌酒宴,请黄埔老教官瞿恩入座,立仁和范希亮陪坐左右。

“你们喝呀,别管我。老范知道,我在黄埔就滴酒不沾。”瞿恩说。

“在这一点上,瞿教官与校长同一习惯。”立仁话中有话。

“何必扯上他呢?性相近,习相远,我和蒋介石是两条道上跑的车。”瞿恩很不高兴提到蒋介石。

“可是校长对你颇多好感呢!我听侍从室的人说,听到你的消息后,校长首先想到的是他与你在惠州城下的那次谈话。”

“是吗?都多少年了,我早就忘了这些了,只记得立青说过的一句很有趣的话……”

“噢?”立仁一怔。

范希亮也兴趣盎然。

“立青是个性情中人,他对自己不喜欢的人,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说‘拉屎也要离他八丈远’!”瞿恩说完,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范希亮嘿嘿地也笑了。立仁皱皱眉,以冷冷的眼神看着瞿恩。

见范希亮笑完走开,立仁同瞿恩靠近距离:“瞿教官,有句话当着第三者,我不太好说。”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瞿恩说。

“是这样的,你们瞿家,和我们杨家有着特殊的关系。”

“你指的是什么?”

“你留在上海的孩子。”立仁说这话的时候,注意瞿恩的反应。

“噢,你知道我有个儿子丢在上海了?”果然,瞿恩显得有点吃惊,问,“他现在在哪儿?”

“我妹妹已经收养他四年了。孩子非常可爱,你想看看他的照片吗?”立仁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瞿恩面前。

瞿恩慢慢地拿起照片。只见照片上的立华与四岁的小费明相偎相拥,十分亲热的样子,不由地眼睛有点湿起来。

“我妹妹不能再生孩子了,她把他当作自己亲生的儿子,非常爱他,我猜想这其中的爱不是一份,而是两份,双重的。”立仁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瞿恩忽然警觉起来。

“非常简单,校长对你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在报上登一则声明……”立仁一看时机已到,便趁机进行劝降。

“立仁,你说,你和我还来这个?”瞿恩苦笑笑。

“我要你为我妹妹,也是为你自己的儿子想一想,不要太自私了!”立仁有点恼。

瞿恩笑了:“自私?你这是命题错误。我瞿恩一生犯了很多错误,所幸这些错误和自私全部无关。”

“是呀,你倒是留取丹心照汗青了,你的孩子却会留下无法弥补的创伤。”

“这你就不用操心,一代人自有一代人的理想,谁也不能代替谁。”瞿恩说罢,大笑而去。

“你等等……”立仁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照片给了瞿恩。

瞿恩接过照片:“谢了!”

对瞿恩劝降无效,立仁和范希亮只好把情况报告给了蒋介石。蒋介石发来电报:“不必押来南京,予瞿犯黄埔礼遇就地枪决。”接到电报后,立仁对“黄埔礼遇”一时还不理解,范希亮动情地说:“我能理解。既然将出同门,我第十二师的所有黄埔毕业生,无论期别,不论官大官小,都来为瞿恩教官送行。一日为师,终身之恩,我范希亮可不愿让人戳我的脊梁骨……”

行刑那天,瞿恩由立仁和范希亮陪同走出。院子里排列了二十多名军官,在一声口令下,“刷!”的全体立正。执星军官走过来向瞿恩敬礼:“报告瞿恩老师!第十二师黄埔校友,集合完毕!”

瞿恩把眼睛看向立仁和范希亮:“何必这么兴师动众?”

“报告老师,我们今天在此集合,是要向您做最后告别。主义可以不同,但黄埔只有一所,请接受我们的致敬!”范希亮严肃地说。

“还盛情难却呢!”瞿恩笑了。

“瞿教官,我们没有向下布置,只是发了通知,自愿前来,结果他们都来了,有几个还听过您的课。”立仁说。

“是吗,你们谁听过我的课?”瞿恩大声地问。

队列中有四五个人举起手。瞿恩用温和眼光看向大家。

“全体都有!向瞿恩老师,敬礼!”范希亮声嘶力竭地发布口令。

在场所有黄埔同人,向瞿恩行军礼注目。

瞿恩回以军礼,缓步走过队列,轻轻地吟唱着《国际歌》: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砰!”的一声枪响,瞿恩含笑缓缓倒下。

范希亮的枪口冒着烟,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范希亮的双眼滚落而下。按照“黄埔礼遇”,是要最亲近的人结束这一枪。范希亮认为,在他和立仁之间,自己同瞿恩最亲近……

立仁来到立华的住所。坐在沙发上的立华,眼皮抬都没抬,故意不看他。立仁自找没趣,四下看了看,问:“费明呢?”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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