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开战以来,日本人突然变更了他们的通信密码,原来的情报来源都枯竭了。关键的情报又拿不到,让人揪心啊!”立仁感到焦急。
“您需要什么?”周世农问。
立仁告诉他,日本军部正在调动新的陆军师团,增援淞沪战场,需要知道他们的部队番号,人员数量,在哪儿装船,尤其是在哪儿登陆。
周世农想了想,说:“倒是有一条线索,如果试好了,没准能进入到他们的海军俱乐部,或是同文书院……”
夜色中的日本租界,沿街几家日式餐馆挂着灯笼,日本小调从内隐约传出。一名穿便衣的中年人顺着墙走来。迎面一个人挡住了他:“借个火,先生?”
“对不起,我不抽烟……”中年人说。
忽然身后上来一人,用冷冰冰的枪口戳住了穿便衣中年人的腰眼:“别动!到汽车那边去,对,听话,慢慢地过去!”没待他们走到汽车跟前,后面停着的一辆轿车“呼”的驶到面前,车门打开,车上车下只一推一拽,中年人便被拽上轿车,朝着中统临时办公住所的别墅,疾驶而去。
这位被中统绑架穿便衣的中年人,便是淞沪参战的国民党第四十五师参谋长符春江。周世农怀疑符春江同日本人有勾结,想通过这条线索打入到日本特务的内部。立仁对符春江进行突审。
“鄙人原为日本东京陆军大学毕业,租界内有我的同学,都是好些年没见的日本朋友。”符春江狡辩。
立仁厉声地说:“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我们已经找到了你的住所,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现款?”
符春江惶恐地说:“我我我……”
“行了,不要编了,是你的日本同学送你的吧?”
符春江点点头。
“哪一位同学送的?姓什么,叫什么,干什么的?说!”立仁一拍桌子,露出凶相。
“我说,我说!”符春江终于交代,“那个日本同学名叫郎本实仁,今年五十岁,刚从天津过来的,是个少将。在东北、北平都待过,会讲一口天津话,中国通。具体做什么的,我不太清楚,他就住在海军俱乐部里。”
“你们谈了些什么,他为什么会给你这么多钱?”
符春江回忆道:“也就是泛泛的,他随便地问了几句我们师的情况,我也没想到他一下子就送了我一万块钱,说是给我的安家费。”
“你能把我介绍给他吗?”立仁忽然对符春江说。
符春江吃了一惊。当他得知立仁想打入敌人内部的真实意图时,觉得这样做有点为难:“如果说你是中统的,郎本肯定不会见。”
“你可以说我是南京参谋总部的,他会见吗?”
符春江思索了一会,说:“应该会见的,我们两次见面,郎本似乎都为一件事很着急。”
“噢,他急什么?”立仁问。
“日本人打上海快两个月了,我们出动了七十个师,他们打不下我们,我们也打不下他们,成了胶着战,消耗战。日本人架不住拖,想速战速决解决战斗,所以显得很焦急。”
立仁明白符春江的意思,日本人想从他这位“南京参谋总部”的重要人物身上,获取国民党方面参战情报,所以才愿意见面。于是,立仁决定将计就计……
在日本租界海军俱乐部一间大客厅内,长条桌上摆满了外国名酒和各种各样的水果。桌前坐着三个日本人,看见立仁走进,都站了起来。
“是参谋本部的李将军吗?”
“正是。”立仁答。
“我就是郎本实仁。符参谋长告诉我,你是南京参谋总部的李文焕将军。”郎本递上了名片。另两个日本人也递上了名片。谈话中,郎本迫不及待地想从“李将军”那里搞到情报,对立仁说:“李将军,你就开个价吧,你要多少?”
“符春江可没有具体地告诉我,你们究竟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三位日本人互相看了看。“那还用说吗,目前,对我们最有用的,当然是你们在上海地区的七十个师的防守分布图。给你五十万,怎么样?”
“二百五十万,先付一百二十五万。”立仁说。
三位日本人又互相看了看。“我们是为天皇服务的,假如你给我们的东西是假的,这么多钱付出去,我们就得剖腹自杀。”郎本说。
“你们是看天皇,我们是看国家。我把国家的东西出卖给你了,我的一家老小也担着杀头之罪。”立仁说罢,用眼角留意,观察郎本有什么反应。
郎本同另两位日本人脑袋凑一块儿,用日语叽哩咕噜地小声商量。商量过后,郎本狡猾地同“李将军”玩了个缓兵计,欲擒故纵:“这样吧,李将军,我们今天就是见见面,有关上海的防御布置一事,我们下一次可再具体地谈,你看可好?”
立仁猜出了日本人玩的鬼把戏,说:“好吧,那我们就改日再谈!”说罢昂着头,扬长而去。
立仁刚坐入门前的轿车,一名日本便衣追了上来,从车窗递入了一只用蝴蝶红绳扎着的纸包:“李将军,这是郎本将军送你的见面礼!”不由分说,丢在了已经行驶的车座上。轿车“呼”的开走。纸包里,是一沓捆扎齐整的钞票。立仁看了看,估计至少也有五万元。
“中统上海站缺经费,节骨眼上这钱来得正好!”立仁幽默地说。
董建昌的部队也在上海参加淞沪决战。立仁从郎本那里离开,匆匆来到董建昌设在浦东的指挥室。董建昌忧心忡忡地站在一张很大的军用地图前,对立仁说:“立仁,你给我参谋参谋,我在这里守浦东,恐怕是守不住。浦东的第一站是川沙,第二站是南汇,第三站是奉贤,第四站是金山卫,一直到杭州湾,防守这样长的一条战线,蜘蛛网一样的小港小河多得很,很难判定日本人在什么地方登陆。”
“我正是为此事而来。”
“噢?”
“九国公约就要开会了,日本人求胜心切,千方百计地在找我防御漏洞,企图一战定乾坤,战略登陆的可能性迫在眉睫。”立仁把郎本那里侧面探听到的消息,告诉给董建昌。
“那你告诉我,他们究竟会在哪儿登陆?”董建昌指着地图问。
“日本人也在寻找登陆地点。我们要想知道日本人究竟从哪儿登陆,没有捷径可走,只能用些笨办法,派人沿海岸线一路调查,从浦东一直到杭州湾,弄清地理环境。特别要注意哪些是硬滩,哪些是软滩,我估计很有可能日本人是在硬滩登陆点登陆。”
董建昌看着地图,叹道:“临时抱佛脚呢,这么长的海岸线,怎么个找法!”
立仁指着图上标明的“金山卫”,说:“古时候日本海盗就曾在这处地方登陆,这一次我估计肯定也会在这一带。这里是咱们的‘命门’所在,一旦他们登陆上岸,我军整个后路就被截断了!”
二人不由深感忧虑。忽然,立仁对董建昌说:“快去帮我找十个参谋来。”
“做什么?”董建昌问。
“请他们帮我伪造一份我军作战部署图,我好拿着这个去打发日本人。”
“你立仁胆子也太大了!”董建昌看着立仁,长叹一声……
一身和服打扮的郎本,笑嘻嘻地看着立仁:“李将军,真是个有诚信的人!怎么样,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立仁答。
“给我看看?”
“我得先看到钱。”立仁故意装作利欲熏心的样子。
“李将军,万一你这个东西是假的,那我只能对天皇剖腹谢罪了!”郎本表现出一种无奈的诚恳。
“那我也告诉你,我只带来了浦东地区的防御部署,其余部分,等拿到了全部的钱,我才能给你。”立仁说着,从皮包里取出由董建昌的参谋们伪造的“浦东地区作战防御图”,递给郎本。
郎本翻看了一下,两眼熠熠放光。
“钱在哪儿?”立仁问。
郎本用日语吆喝着,两名日本便衣应声走来:“把备好的钱,搬到李将军的车上!”
从郎本那里交完“情报”拿到钱以后,立仁开着轿车,一刻也不敢停留地往回疾驶。轿车上,担任护卫的中统乐不能支地说:“一百二十五万呢,足够我们中统用两年的!”
立仁说:“我关心的倒不是钱,是怕郎本那个老狐狸看破了浦东的防御是假,我便是枉费了心机,白忙了一场……”
当天夜里,郎本便给立仁打去电话,表明对立仁交给他的防御图很感兴趣,希望把剩余部分也交给他,回报的条件是,出价六百万!
第二天,立仁把详细情况对董建昌说了一遍。董建昌费力地在想:“立仁,根据你的叙述,我估计有两个可能。一种可能是,日本人确实认为我防守部署是真,所以他们急于想了解我其余部署。第二种可能是,他们并不相信那是真的,之所以那么做,是想要稳住你。”
“这两种可能说明了一点,日本人的确有着在金山卫登陆的计划。我们送去的东西正是在这一点上震动了敌人,所以郎本当天就作出了反应。”立仁分析认为,“眼下我军当务之急,就是立刻增强对金山卫防御地点的重点防御,把得力的炮兵部署过去,调上三个重炮团。”
董建昌笑了:“立仁呀,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呀!你知不知道,我淞沪战场上,仅有的两个从德国进口的重炮团都集中在张治中那里,对这两个重炮团指挥,张治中自己都说了不算,直接听命委座。怎么可能调三个重炮团去尚无情况的金山卫?”
“怎么会是这样?”立仁怔住了。
“到处捉襟见肘。”董建昌告诉立仁,虽号称七十个师,从云贵川开来的部队,长途跋涉,大量减员,有的师三个人才一条枪。新到的部队完全不懂得防空,损失惨重。白崇禧的两个团,刚下火车就给炸没了,“日本人的第九、第三师团的一万九千多伤亡都怎么来的?我们拿三五条命换小日本一条命换来的。原先海岸防守部队都调上去拼命了。小日本太能打了,原先以为江南的沟湖港汊可以迟滞他们的机械化部队,却不曾想到,日军的每一个班都配备了橡皮舟艇,根本挡不住他们。尤其是他们的空中优势,还有黄浦江上的大口径舰炮……”
“照你这么说,我们就是判断出他要战略登陆,也将无力阻止?”
“恐怕就是这样!立仁,纸上都是开阔地,可是到了实地上呢?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董建昌惨淡地看向立仁。
酒吧外停了立仁的轿车,立仁和周世农警觉地伫立在车前,看着腕上的手表。对面楼的窗口、街角处、轿车内,都埋伏着立仁和周世农带来的枪手。“注意,就要到点了!”是立仁的声音。原来这是立仁和周世农安排的一次袭击行动。郎本许以六百万元,提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让立仁交给他“防御图”的剩余部分。接头地点不是在日本租界,而是改在德租界。立仁和周世农商定,在与郎本接头的时候,干掉这个日本特务!
远远射来两道车灯,车声隐隐而来。立仁靠着车门的身体挺直了,理了理风衣,迎着车灯,一脸微笑走向前去,准备与郎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隐蔽的枪手屏住呼吸,开始举枪瞄准。忽然,立仁觉出了不对。来的是一辆租界巡捕警车。立仁发出短促口令:“错了,不要开枪!”周世农将两指伸在嘴里,打出唿哨。就要击发的枪手都停下了动作,朝巡捕警车看过去。
巡捕警车在立仁面前刹住。车门开了,跳下克拉克上尉,笑嘻嘻地说:“杨,好久没见了,你怎么在这里?”
立仁的眼睛盯在远方,失望地:“克拉克,这么晚了,您还亲自出来巡逻?”
“今晚是非常之时,容易出事。”
“噢,为什么?”立仁问。
“皇家海军陆战队司令克恩上校告诉我,日本军队刚刚在金山卫大批登陆,上海战事将有根本性的逆转。”克拉克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你说什么?”立仁大惊。
“你还不知道?日本东京来的陆军第十军今晚已经在杭州湾登陆,先头部队占领了金山卫,正在往南京方向进军!”克拉克感到奇怪,一向消息很灵通的立仁,今天是怎么啦?
“撤吧,主任,郎本不会再来了。”周世农无力地说。
克拉克怀疑地看看四周:“你们在做什么?啊,你们在做什么?”
立仁拍了拍克拉克肩膀:“谢了,克拉克,我的老朋友!我们不会再给你找麻烦了。”转脸对周世农吩咐:“撤……”
在立华家,立华神情沉重地告诉父亲杨廷鹤:“国民政府从今天起,迁都重庆了……”
杨廷鹤点点头:“知道了,已经广播了。”
“家里得收拾收拾,我也在第一批撤离名单里。姨,你和保姆挑一些紧要的用物,船票非常紧俏,咱家人又多,大件东西就别带了。”立华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怎么会这样呢,不是调来好多好多军队?还打不赢!”梅姨嘟嘟囔囔。
“你懂什么,一脑门的妇人之见!”杨廷鹤呵斥道。
“迁都好,明智之举。日本人胁迫我们要在南京作城下之盟,咱们能顺着他的意思?跟他速战速决?不!他小日本拖不起,越是想快点决胜,我就越要事事相反,跟他慢,跟他拖,跟他耗,看谁能熬得过谁?”杨廷鹤给家里的女人上课,显出老军人的通达,“看看地图你们就知道了,迁都重庆,诱敌西上,就变成敌人难攻而我们易守了。我们愈向内地迁移,敌人财力人力的损失也将愈大,以空间换时间,是对抗敌人精劲武器的唯一办法……”
“爹,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实行起来谈何容易。所有的工业要西迁,政府机关、所有的学校都要西迁,金融、商业、公共交通、医疗卫生等,一大堆的国计民生都得西迁,还有数以千万计的难民,半个国家都要迁往西部,不容易啊!”立华从监察委员的工作角度,考虑迁都带来的很多社会问题,十分棘手。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但在中国地理上,四川是复兴民族最好的根据地。西迁难,唯其难你做到了,你才配作为一个国家的存在。倘若这样的困难都不能克服,还有什么生存下去的理由?”杨廷鹤对西迁充满信心。
正说着,电话铃响了,立华接听电话:“噢,留在上海租界?谢谢关照。再见!”立华挂了电话。刚才电话是楚材打来的,通知立华说,立仁被留在沦陷的上海,负责上海抗战的对日情报。
杨廷鹤喃喃自语:“我这两个儿子呀,一南一北,总算都成了栋梁之材!栋梁之材……”说罢,苦苦地笑了。
第二十二章
…22…
一场平型关大捷,八路军部队缴获敌人武器装备无数。这天,一一五师七二八团团长杨立青和政委魏大保分别骑了东洋高头大马,神气活现地在村外大道上奔驰。二人身上都穿着刚缴获来的日本呢制服,披着呢大衣,路上熟人见了都羡慕地说着:“老杨呀,还是你们团阔气呀,东洋大马,全套的鬼子装!还挎着东洋刀,登着日本大皮靴呢!”
立青听在耳中,美在心上。二人来到师部,下了战马,派头十足地跨入师指挥所。师政委见是立青,满面笑意地说道:“哈哈哈,你杨立青还真能打!了不得,两个营吃掉小日本一个半中队。”
“小鬼子太狂妄了,让我捡了个便宜。”立青脸上放着红光,不过嘴上仍然谦虚着。
“成田特遣支队参与了南京大屠杀,非常狂妄……”魏大保补充说。
“我看敌人骄狂是一方面,你杨立青不打呆仗,肯动脑子,是另一方面,如果我们一一五师的团长们都能开动脑筋,再来个平型关也未必不可能,好!实在让我高兴,新战法你们七二八团要好好总结……”师政委继续夸奖道。
立青和魏大保听了顿时喜不自禁,可政委的脸色紧接着就沉了下来:“当然了,打了胜仗也不能骄傲。”
不待二人多加辩解,政委接着命令道:“还有缴获的东西要全部上缴,其他部队现在装备不足,很困难,要从全局考虑。就从你们俩做起吧,把身上的衣服、靴子、枪、指挥刀都缴出来!”
两人听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怔在原地。
“警卫员,帮助杨团长、魏政委执行命令。”师政委转身对警卫员说道。
话音刚落,就上来几个警卫员,七手八脚地剥开了立青和魏大保身上的大衣,接着又把二人身上的日本呢制服都脱了下来。脱到后来,二人身上只剩下衬衣衬裤,冻得两个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立青更是赶紧连连向政委求饶。
师政委把自己的棉大衣丢给立青,说道:“一会儿,你的黄埔同学要过来,别把自己弄成个唱戏的!”
立青正裹着军大衣在炕上打盹,范希亮带着副官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范希亮调侃道:“怎么这副德性,见了长官也不敬礼。”
“你老范得给我敬礼才是。”立青见是范希亮,坐起身来,话里却仿佛在暗示范希亮,打了胜仗的才有资格接受对方的敬礼。
范希亮一边与立青聊着,一边让立青赶紧穿上制服跟他去给他的部队上课。“我的那些军官习惯了正面战场,正规作战,搞不了你们八路军这一套,给咱教教去,我向你们师政委要求过的。”
“我说咱政委怎么把我扣在这儿,原来是你老范使的坏。教什么呀,教了你也学不会。”
“别这么说,都是友军。”范希亮不断地催促着。
立青在范希亮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中央军十二师驻地,该师团以上军官热烈鼓掌,欢迎立青的到来。这些人当中有不少都是立青在黄埔时候的熟人,立青口气随意地同他们打着招呼。
范希亮高声对他的军官们说:“各位——”
大家一瞬间就都静了下来,范希亮继续道:“自抗日以来,我第十二师开赴华北参与忻口之战,兄弟们没给十二师丢脸。可是,惨胜如败。自娘子关失守以来,我们变得不会打了,大仗打不了,小仗看不上,窝在这儿吃干饭来了,反观八路军,人家天天有仗打,甭管规模大小,人家那是水银泻地呀!藏于深山,潜于平原,每一村庄,每一农户都成了人家的抗日堡垒。今天三个鬼子,明天五个伪军。集小胜为大胜。我就纳闷了,为啥八路军能做到的,咱中央军做不到?这里有学问,所以我请来八路军七二八团团长,我的老同学杨立青来给大家传经送宝,各位如有需释难解惑的问题,都可以提。一句话,虚心求教。”
说着扭头问立青,“是不是可以开始了,立青你就给大家讲一讲横土岭那一仗是怎么打的?小鬼子的特遣队,可不好打!”
只见立青拿起粉笔,三下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