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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出去,都出去。”洛尚书睁眼,一脸不胜其扰模样地赶人,“哪个敢再提接小荣回府,家法伺候。”
洛九茂忙答应,“爹,再不提了,没人提,您别生气。”
洛郭氏听了,哭的愈发伤心,却是再不敢求了。
洛尚书看二儿媳哭的不像样,叹了口气,“郭氏,不是爹狠心。你要知道,如今的古、洛二府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你提议将小荣接回来,顺便接了青阳、青灏过来照顾,看似情深意重,实则实在不像话。”
洛郭氏不服,“爹……”
洛尚书一摆手,打断她的话,“不用解释。你绝口不提接青舒过来,这已说明了一切。”两个孙子回来说了,刺客连射三箭,箭箭射向青舒的要害。这说明刺客的目标是青舒,而不是其他人。他的二儿媳便自以为是地提议连同青阳、青灏一起接过来,这样别人就不会戳他们脊梁骨,说他们洛家关键时刻舍弃恩人了。可事实上,把青舒排除在外,这就是舍弃恩人的举动。
洛郭氏辩驳不得,低头,“爹,儿媳也是没办法。哪个爹娘不心疼自己的儿女!为了儿女,谁不会自私一回?”
洛尚书觉得跟郭氏说不清,便看向儿子,“九茂,京城就要变天了。通知下去,全府从上到下,没事尽量少出门。至于小荣,就让他留在青舒身边,这几天你们谁也别过去了。如今的形势,做什么错什么,什么也不做方是上策。”
左相府。左相慕容恭立在院中,望着皇宫的方向不由叹了口气。平伯侯府被围,他便明白,那二位的皇权之争再次浮出水面,矛盾又一次激化了。而促使这一切重新上演的,便是彥公子。
多年前,皇帝登基不久,长公主促使那二位展开了一场表面无波,实则暗潮汹涌的权利之争。最后,那二位既胜了,亦败了。但大体来看,天下之主稍微占了点上风。而长公主,到底是太过儿女情长了些。幡然醒悟时自觉一切为时已晚,选择了自我了断,结束了风光而短暂的一生。
事隔多年,冥冥之中似有天定。大概真应了佛家所言之因果报应一说,长公主的儿子促使一切重新上演。不过,这一次与多年前的那一次大不相同。天下之主明显占了上风,再加上推波助澜者,过程血腥残酷,但结局只有一个,赢家只能有一个。
步府。曾经的骠骑大将军,如今正安享晚年的步忠君,正和三孙子步三在下棋。
步忠君今年已七十岁。他一生娶一妻二妾,与嫡妻步老夫人生下四子二女(二女中有一人幼时夭折),未有庶出。他是武将,四子年少时便追随他上了战场。战争是残酷的,四子有三子在同一场战役中战死,只剩老三步峰活着回京。战死的三子均无后人。活着回来的步峰娶有一妻一妾,并与夫人生有七子一女,无庶出。
虽然心痛失去了三个儿子,可告老的他有孙子、曾孙子相伴,每日里非常乐和。若说有什么遗憾,那便是二孙子和五孙子的婚事迟迟没有着落。
一盘棋结束,步三正在收棋盘上的棋子。
步忠君取了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问道,“秋儿的娘可好些了?”
步三喜上眉梢地答,“好些了,害喜的反应没那么厉害了。”
步忠君捋着花白的胡子,“好,好,这就好。”想到二孙子,问道,“你二哥还是不肯成亲?”
一提这事,步三也愁。“还是不肯答应,说是不想耽误人家小姐。”
步忠君的胡子翘了翘,“这小子,真是个榆木脑袋。朱家小姐等他多年,他却迟迟不点头,这要拖到什么时候?”
“祖父,您别急,容孙儿再劝劝。”
步忠君面带无奈之色地将话题转到了另一个孙子身上,“你五弟的婚事可有眉目了?”
“祖父,暂时还没有眉目。”
“一个一个的,一点都不让老人省心!”
想到爹交待的事,步三硬着头皮说道,“祖父,爹今日从外边回来,说是右相拜托了爹一件事。”
步忠君立刻不高兴了,“这混小子,告诉他不要和右相来往了,就是不听。”
“祖父,右相有意与我们步府结亲。”
“嗯?”
“爹说,今日午时右相强拉他去喝酒了。在酒桌上,右相表示非常欣赏五弟,并隐晦地提了几句,大概意思是府中有年满十七岁的孙女,贤良淑德、貌美性善。言外之意是,愿两府结成两姓之好。”
步忠君哼了一声,“告诉你爹,祖父宁可让飞鹄一生不娶,也不会让右相府的小姐成为我步家媳。”
步三忙说知道了,心中却在想着:爹,儿子已经尽力了,别怪儿子。
步忠君突然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记住祖父的话。右相此人居心叵测,且奸猾的很,惯常做那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虚伪事。这个人,每做一件事前都要掂量一番。有利可图他才会做,无利可图的事他从来不干。”
“祖父,您的意思是……”
“你爹是个大老粗,只会打仗,不会看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很容易被人绕蒙。右相突然有所动作,有意拉拢你爹,定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他这是在拉拢各方势力,尽量让自己保持中立,之后想办法让各方势力互相牵制,他好借机保全了自己,并混水摸鱼地肥了自己的腰包。”
步五认真地记进心里,并说道,“祖父,今日上午彥公子一行人在南城门遇刺了。听说芸郡主伤的颇重,六王爷暴跳如雷地要杀人。至于彥公子,一反他低调的作派,竟是调集了多方人马在搜查、追捕刺客。以您之见,这二者之间可有联系?”
步忠君捋着花白的胡子不说话。
“听说忠武侯之女遇险,许多百姓模样的男子手持棍棒聚集到了彥公子的宅园前。那些人声称,要日夜保护古小姐。”
步忠君捋胡子的动作一顿,感慨起来,“不枉古云虎善待他们一场。”
步三不解,“祖父,您在说什么?”
步忠君,“错不了。那些人定是得过古云虎恩惠的退伍兵丁。唉!可惜了一个奇才。他一手训练出来的虎狼卫至今无人能超越。如果他没有英年早逝的话,祖父早两三年便退下来了,而骠骑大将军的接棒人非他莫属。”当年,皇帝是如何的欣赏古云虎,他们几个老家伙可是看的分明。只是,当年的老家伙一个一个都去了,只剩他一个人。
他称赞古云虎是奇才,不仅是因为古云虎的军事才能,还因为古云虎有一种特别能招将士们喜欢的魅力。如今,他死了多年,他的女儿遇险,居然还有人肯站出来,愿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来保护他的女儿。除了他古云虎,这世上估计无人再能做到这点了。
舒苑中,青舒守在芸郡主的床边,亲力亲为地照顾还没清醒过来的芸郡主。她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一位娇蛮、任性的郡主舍身相救?
民间名医、宫中请来的几位御医,说法相同。芸郡主所受这一箭,虽然没有伤及心肝,但因箭头带有倒刺又没入身体太深,郡主又是娇贵的,好起来并不容易。现如今,失血和箭伤令郡主昏迷不醒。若今晚郡主不烧、明早能醒过来,剩下的就好办了。可要是郡主烧起来了,明早又醒不过来,那就麻烦了,而且是麻烦大了。
青阳带着青灏和洛小荣过来了。他们三个站在内室的门槛之外,由青阳代表发问,“郡主好些了吗?”
青舒闻声回头,自床边摆的椅子上站起来,走了过来,“看着还不错,一定会好起来的。”
青阳点了点头,然后把藏在身后的手拿到前头,使得他手中拿的小册子现于人前。
青舒不解,“做什么?”
青阳把小册子塞到青舒手里,“姐姐,这是你给我们写的故事册子。郡主既然喜欢,那就送郡主了。姐姐,你不生气吧?”
青舒会心一笑,摸了摸他的头,“不生气,姐姐并不生气。”她回头,看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芸郡主,说道,“青阳,郡主爱听故事呢!你们几个,过来,都坐到床边去。把你们知道的故事一一讲给郡主听。觉得讲不好的,照着故事册子读也可以。”
洛小荣扑闪着明亮的眼睛问,“姐姐,郡主还在睡,我们讲故事,能听到吗?”
青舒,“听的到的。你给她讲,多讲几个,她听的高兴,说不准一会儿就醒了。”
青阳他们对青舒的话深信不疑,三个人挤到了床前。可他们遇到了问题,那就是谁该讲故事给郡主听。
青阳小大人似地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立刻有了主意。他先讲一个故事,然后青灏讲,再之后才是洛小荣。三个人轮一遍就是讲三个故事。若郡主还不醒,他们再轮一遍就是了。
看着三个弟弟排排坐了,一人抱了本故事册子,按顺序认真读的模样,青舒看的高兴,沉闷的心绪好了一些。
这时,小欢走过来,在青舒耳边低语,“小姐,公子进宫去了,要您不要担心。”
青舒颔首,守在一边看青阳他们读册子上的故事给芸郡主听。
另一边,周伯彥进了宫。他先去御书房拜见了皇帝,禀报自己刚出城便返回的理由。而后,他去往太后的宫殿。
小太监禀报过了,太后宣周伯彥入内。
周伯彥见过礼,并不等太后允许,径自入座。他的这种行为是否会惹恼太后,他不在乎。“回太后娘娘,下官出得南城门,突然遇到了刺客。当时芸郡主受了重伤,下官不得不更改行程,返回城中找大夫救治芸郡主。”他的一句下官,是在告诉太后,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太后面有关心之色,“御医已经禀报过了。快说说,芸儿醒了没有?”
“回太后,郡主还未醒。不过,下官却追查到了刺客的身份。”
☆、No。326暗潮涌动(中)
周伯彥说查到了刺客的身份,太后一脸愤怒表情地说道,“该死的刺客,抓到了定要严刑烤打,把幕后者吐出来。”
周伯彥古怪地笑了一下,然后眼露寒光,“回太后娘娘,不用严刑考打,伯彥便知刺客是谁派来的。爹娘死后,每隔一两年伯彥便会遭遇一次刺杀。如此怪异的事,怎能不引起伯彥的注意!可是,追查多年,一直没有结果。巧的是,此次来的刺客,伯彥看着那手法并不陌生,发现刺客竟是个相识的人。”
太后娘娘的眼中沉沉的,有什么划过,却也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有人胆敢谋算哀家的孙女与外孙,简直是大逆不道。彥儿,告诉皇帝,哀家允你挑走百名锦衣护卫追捕刺客。”
周伯彥立即站起来,“谢太后娘娘恩典。”
太后脸上染上点点忧色,“彥儿,去吧!一切要小心,万不能置自己于危险之中。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哀家如何向景菲交待!”她的话说的情真意切,还拿了帕子出来按了按眼角,“众公主之中,哀家最疼的是景菲……”她一脸悲伤地当着晚辈的面哽咽起来,“你是景菲留给哀家的唯一念想,你万不能有事,知道吗?”
听了这话,周伯彥凄然一笑,“为了我娘,为了太后娘娘的关爱,伯彥定要活捉刺客的背后之人,紫衣。”
太后的神色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哀家的外孙岂是任人拿捏的?去吧!”
周伯彥再不多言,转身,迈着沉稳的步子离去。
太后娘娘就像牵挂晚辈的普通长辈一样,一脸忧色地盯着周伯彥离去,并叹了口气,“哀家累了,要躺下歇歇。”
宫女立刻上前伺候,扶着太后回寝殿,并伺候太后在华贵的大床上躺下来。
太后一摆手,“下去吧,没事别吵哀家。”然后一手支头,闭目养神起来。
宫女全部退下,并关上门。
须臾,有个腰背佝偻的老嬷嬷出现在太后的床前,垂手而立。
太后似有所觉,微睁了眼,“传令下去,副门主犯下知情不报之罪在先、三番五次忤逆主子之意擅自行动在后,解除副门主之职,以门规处置。”
腰背佝偻的老嬷嬷沙哑着声音应了一声,“是。”而后转身要走。
“等等。”太后叫住人,“通知右相,可以行动了。”
“是,主子。”老嬷嬷又应了,没有离开,等着主子做下一步的指示。
“哀家让你找的人,可是找到了?”
“回主子,找到了。”
太后淡淡地问道,“可是确认了身份?”
“这……”
“说。”
“回主子,经过多日搜寻,在崖下找到了一具尸骨。据门主推测,该尸骨应是女子,且是自高处坠落而亡,死了至少有六年之久。尸骨身上有些遗物保存还算完好。如左手腕骨上的玉镯,只是刮花了,没有碎。右手腕骨上空空如也,怕是另一支玉镯在坠落时碰到山石摔碎了。尸骨旁发现的一对金耳环完好无损。还有些衣料碎片,经过常年的风吹雨淋与日头暴晒,早已失色并破碎。拿去给有经验的老者看过,老者言不是普通衣料,应是非常名贵。离尸骨一丈左右远的地方,发现了残缺不全的玉佩一角。左近杂草中,还发现了一支金钗,样式与六七年前宫廷中颇流行的样式相同。根据以上种种,门主的意见是找到了主子要找的人。成大人的意思是,不能断言,还要再搜寻一番。”
“呈上来。”
佝偻的老嬷嬷一愣。
“发现的首饰,可是带来了?”
佝偻的老嬷嬷这下懂了,“回主子,带来了。”然后忙在身上翻找,很快从身上取了一个小布包出来,捧在手中。
太后在床上坐了起来,示意拿过来。
佝偻的老嬷嬷将小布包打开,露出面里的一只玉镯、一对金耳环、一支金钗、几片碎布片和残缺的玉佩,双手捧至太后面前。
太后不觉晦气,反倒仔细看躺在小布包中的首饰。突然,她眼泛泪光,一挥手,示意佝偻的老嬷嬷将东西拿开,“看着像是她用过的东西。听成大人的,再搜寻几日。若无收获,让人撤了。”
老嬷嬷佝偻着身子,应着,把小布包收了起来。
太后重新躺回床上,“下去吧!副门主的事,抓紧时间。”她自是不会让紫衣落入周伯彥之手。
佝偻的老嬷嬷无声无息的退下。
偌大且华丽的屋中只剩太后一人,安静的让太后突然生出身在旷野中的错觉来。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角有泪珠溢出,顺势滚落。她喃喃自语起来,“景菲,若你乖些,一切听哀家的,便不会有那许多的伤心事。你怪哀家心思狡诈,一心为皇帝而不顾你的意愿,你竟是舍了哀家要独自去快乐度日。哀家怎能不伤心!为了帝王霸业,为了能让你皇弟成为杰出的帝王,哀家做了多少事、杀了多少人?你怎能挑拨是非,破坏哀家与皇帝之间的信任?”
“景菲,你是哀家最宠爱的公主,是令哀家骄傲的公主。你本应伴在哀家左右,陪哀家为皇帝保驾护航,可你……哀家并非铁石心肠,无论你犯任何过错,哀家都能原谅,绝不会斩断你的生路。若是你肯回头,若是你肯……”
太后一脸凄楚地坐了起来。她下床,在屋中慢慢地走,一圈儿又一圈儿地走,嘴里时不时低低地念一声景菲。华丽的宫殿,一个又一个舍她而去的儿女,个个头也不回地走掉了,这是为何?
景菲走了,宁可跳崖也不肯回来与她一同辅佐皇帝。皇帝怨她,将景菲的死全部算到了她的头上,再不肯好好与她说话。景阳疏远她,她不派人去宣,景阳根本不会进宫拜见她。老十三原本很听话,渐渐的,进宫拜见她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每命人叫过来,他总是低着头,一副很怕她的样子。老六很好,一直很听话,直来直往的从不跟她玩心眼儿,如今,只因她气怒之下骂了他一回草包,他再不肯主动进宫请安了。
十六岁入宫至今,经历了无数风雨,最终从贵妃一跃为太后,一路的辛酸无人懂。皇帝和她有了隔阂,不再是一条心,处处防备于她。在这寂寞的深宫之中,她居然连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景菲,若是景菲在就好了。皇帝,还是那个听她话的皇帝就好了。可是,她最在乎的两个人都伤了她的心,个个背弃了她。她觉得悲哀。悲哀之后,便是不甘。
她停下圈转儿的脚步,昂首挺胸地立在那里。她是大安史上功绩最为卓著的太后。她以贵妃之身,绸缪一切,让儿子成为太子,再一路劈荆斩蓟地杀开血路,将儿子扶上帝位。先帝懦弱无能,没有她,大安便没有如今的开明君主,没有如今的康泰盛世。
她必须掌握一切,必须控制住所有局势,这样才能让皇帝儿子成为大安历史上最为杰出的帝王。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任何阻碍她前路的人,必须消失。她不是普通的母亲,她是天下苍生的母亲,是帝王的母亲,她要一切以大局为重,她是对的。
想到此处,太后觉得堵在心口的郁结之气立时消散大半,整个人舒爽了许多。“来人,请国师。”
半个时辰后,一位头发花白、身穿道袍的老者颤巍巍地被请到了太后的宫殿中。
老者满脸的褶子,眼皮子耷拉着,看上去睁眼都有些费劲的样子。
太后雍容华贵地坐在首位之上,请了老者入坐后,一脸平易近人地问道,“国师近来可好?”
老道士眼皮并不抬,“回太后娘娘,贫道只是个普通道士,万不敢以国师自居。”
“国师太过谦虚了。国师肩负大安荣辱兴衰之命运,乃是大安神使。今日请国师来,哀家有一事要请教。”
老道士不言语。
太后也不生气,自顾自地说道,“有人说,两年内大安会迎来一位神女。帝王得神女,则一统天下。国师,此等传言可是真?”这一统天下,自是指打下周边所有国家,将临国全部纳入大安版图。
老道士的眼睛完全闭上了,“回太后,此等传言当不得真。这是有人在妖言惑众。”
太后听了,眉头微皱,“国师的意思是,没有神女?没有一统天下?”
“回太后,没有神女。”至于没有一统天下这种话,他不敢说。这位太后,笑里藏刀。一个不甚,便会丢了性命。
太后不满,但也无可奈何,让人送老道士回去。老道士被送出宫不久,便失踪了。太后听闻消息,拍案而起,吩咐人赶紧派人去找。
与此同时,失踪的老道士在一座废弃的大宅子里醒来。周围没有一个人,老道士喊了半天也没人应声。他却表现的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颤巍巍地在大宅子里走。他发现,厨房留有米面等食材,而大宅院的前后门却是紧闭的。他明白了,这是有人不允许他出去,要他在此处呆一段时间。至于会不会要他性命,不得而知。
周伯彥正在等消息,有个身穿斗篷不露面容的高大男子出现。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