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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地中海-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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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宽阔的海面上,她让姜云松掌舵。 

  他慌忙摆手:“我不会。” 

  “你是男人,必须掌舵。我是女人,控制速度。” 

  “我没经验,很危险的!” 







五十五




  她坚持说:“船长先生,眼睛看着船头就行。海这么宽,不会撞上火车的。”说完,把他的手放到舵轮上,她躲到一旁去了。 

  姜云松只好把紧舵轮,两眼不眨地盯着船头,注意前方有无障碍物。 

  她把速度调得越来越快,他惊慌起来:“玛丽琳娜,太危险了!” 

  她开心地笑了:“你随便开,没有障碍,就往前冲!” 

  “不行,会翻船的!” 

  “太好了,太刺激了!”她不理他的抗议,顾自把船速调得越来越快了。 

  一路上,从西边直布罗陀海峡来的货船,往东方苏彝士运河驶去的远洋巨轮,跟快艇擦边而过。起落不定的海鸥群,盘旋在前前后后,兴奋地与他们分享欢乐与刺激。 

  姜云松只是紧张地把住舵轮,小心翼翼躲避一路迎面撞过来的行船,任凭她随心所欲摆布。 

  玛丽琳娜看速度飞起来了,就靠到前边扶栏上,仰起脸摊开双臂像天鹅展翅般陶醉地笑了。连衣裙在习习凉风中飘荡,似乎海风中飘浮着姑娘散发的芬芳。 

  他跟着陶醉了,忘掉了大海的危险,醉心欣赏一只天鹅纵情翱翔在青蓝色地中海上的美丽景象! 

  从海上回来,他看到一家中国餐馆,便说:“晚上吃中国餐吧!” 

  两人进了这家餐馆。 

  餐馆老板见玛丽琳娜挽着姜云松的胳膊进来,就问他:“你的太太?” 

  玛丽琳娜插进来说:“你看像太太吗?” 

  老板惊奇地看了看玛丽琳娜,对姜云松说:“她的中国话讲得这么好,一定是你太太。” 

  玛丽琳娜笑了:“你真聪明!” 

  姜云松慌忙制止她:“玛丽琳娜,不要瞎说!”他担心这话传到留学同伴的耳中,自己有嘴说不清了。 

  她笑了,眉毛一扬,赶紧应道:“Oui ; papa !(是,爸爸!)” 

  姜云松转脸对老板解释说:“我们是同学。” 

  老板被搞迷糊了,闹不清她是他的太太,女儿,还是同学。 

  餐馆很少有大陆来的中国人光顾,老板就站在餐桌旁跟他们聊天。 

  姜云松跟老板聊了一会儿,知道老板姓陈,祖籍广东南海。 

  他看店里的顾客不多,就问:“你一个月做下来,能挣多少钱。” 

  陈老板叹了口气:“一家四口从天不亮忙到半夜,一个月总共只能挣五六千法郎。” 

  “还不如我们核能中心工程师一个月的工资呢。”姜云松同情道。 

  玛丽琳娜马上说:“你在法国工作,可以挣得更多。” 

  姜云松看了她一眼,不答话,埋头吃饭。 

  回来的路上,玛丽琳娜说:“晚上可以到我房间看电视吗?” 

  他摸摸她的头发,点点头。 

  不知是玩了一天累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只是默默地开车,不多说话。 

  到了她的房间,她打开电视机,坐到长沙发上静静地看着。 

  姜云松闹不清她在想什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默默陪她坐着。 

  电视里,正在播映一个描写反法西斯战争的故事片。 







五十六




  一个英国飞行员,在法国上空与德国人空战中机毁跳伞,德国人到处搜捕他。法国人民千方百计进行营救,一位法国姑娘爱上了这个飞行员……故事情节扣人心弦。 

  玛丽琳娜把脸贴到姜云松的胳膊上,他伸出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 

  姜云松被紧张的情节吸引,很快就投到故事里去了。 

  忽然,玛丽琳娜问:“云松,你在中国的工资只有几十元。为什么不留在法国工作?” 

  姜云松扭头看了她一眼,她以前从未问过他的工资待遇问题。中国人的工资太低,他一直不愿意向她谈起自己的工资。看来她在中国工作的这几年,已经对中国人的工资待遇了如指掌。 

  他无法用国内的革命大道理向她解释,眼睛望着电视机说:“我是外籍人,在法国很难找到工作的。” 

  “你可以跟法国姑娘结婚,很快就能取得法国的国籍。”她脱口而出。 

  姜云松心里一震,伸出的手放了下来,扭转头盯着她的脸。 

  两人四目对视着。 

  姜云松看到她海蓝色眼睛里,黑黝的瞳孔闪着火花,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忽然有些明白,不由心慌起来。 

  他不是圣人,没有坐怀不乱的修养。他喜欢她,可从未认真想过,也没勇气往深处想。 

  出国以来,跟她不时有肌肤相亲的体验。他能够与她保持感情的距离,固然有纪律的约束,跟吴丽萍感情的牵制因素,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情感和生理的原因:文化背景差异,人种不同,他从那棕褐色、海蓝色的眼珠中,难以找到目光的焦点,读不透里边的内容。感觉她身上散发着异种人的气味,嗅不到同人种女人那股让他迷醉的幽幽气息,还无法超越异种民族的意识。跟不同文化理念的白种女人生活在一起,他还没有精神准备。 

  有了这层心理障碍,他这种背着政治包袱,又有娇妻在屋的人,要想跟异种姑娘结婚定居国外,除非决心改变先前的自我。一个埋头往远方匆忙赶路的苦行者,见了路旁艳女欢歌曼舞的美态,尽管也会驻足欣赏陶醉其中,漫长的旅程仍然要让他清醒过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对她说:“Marie…aline,je suis ton papa 。(玛丽琳娜,我是你爸爸。)”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无法从那黑眼珠中读懂里边的内容。 

  他们相识相好五年了。她在学校就形成了对他的敬畏心理,除了那次为了莎宾娜与中国人结婚的事儿,跟他态度生硬外,从来都是看着他的神色说话,就这样还时常误解他的意思。 

  玛丽琳娜现出茫然的目光,瞳孔里的火花渐渐暗淡下来,垂下眼皮不说话了。 

  姜云松忽然意识到,此刻他们之间应当是平等的,毕竟她不真是自己的女儿。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头发。 

  她又把头靠了过来,脸颊贴着他的胳膊。 

  两人继续静静地看着电影…… 

  姜云松走后,玛丽琳娜久久无法入眠。 

  昏黄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双眼。 

  惆怅,失落,使她不知所思。 

  她对他的欢悦,正朝着归宿感演进,却一下子失去了依托 …… 

  她默默想道,祖母要是还活着,坐在床边抚摸我的额头,哄我安心地睡觉,该有多好。在壁炉的微火前,做着童年的美梦,幻想那白马王子的故事。 

  一个强有力的男人就是这样。在浪漫的爱情面前,他还在思考,在权衡谋算,他们的决定是无法改变的。 

  泪水终于流下了脸颊,她只希望能尽快睡着…… 







五十七




  第四章 沉重的爱

  一 

  姜云松怎么也没想到,这时他的家里出事儿了。 

  吴丽萍正在跟音乐学院教师陈文涛,进行声乐的专业培训。 

  一年前,吴丽萍在北京体育馆演出完走到门口,碰到了陈文涛。他是吴丽萍的老师杜慧娟的独生子。 

  陈文涛看到了吴丽萍,连忙喊住她:“吴丽萍!你原来在铁路文工团呀,挺不错嘛!” 

  吴丽萍愣了一下,认出是陈文涛,很兴奋:“是你呀。来看演出?” 

  陈文涛说:“我现在在音乐学院当教师了。” 

  她听了点头道:“这么说,咱们是同行了。今天是来考察,还是带学生实习?” 

  他笑了:“纯粹是个人性质。” 

  他看一眼吴丽萍,犹豫了一下,说:“我妈还念叨你呢!” 

  “她说什么了?”她立即问道。 

  “她说,她对不起你们。‘文化革命’一冲击,课没怎么上就让你们毕业了。” 

  吴丽萍马上说:“杜老师自己受了那么大的冤屈,怎么能怪她呢!”她想起了文化革命中含冤去世的母亲,心里一阵难受。 

  陈文涛见她眼睛潮红,惴惴地说:“我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说出来可别笑我不自量?” 

  吴丽萍见他吞吞吐吐的,心中不悦:“一个男子汉,说话怎么婆婆妈妈的。叫人好憋气!” 

  陈文涛细高个子,皮肤净白,文静秀气,一股书生气质。见吴丽萍不高兴,他鼓起勇气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业余时间帮你补课。” 

  她一听,高兴极了:“太好了!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吧?” 

  “没事儿!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学校里,很晚才回家。时间有的是。” 

  “等我跟家里商量好,马上跟你联系。”她笑容满面地跟他告别。 

  回到家里,她把这事儿跟姜云松讲了。他立即表示支持:“太好了。你就安心去吧,家里的活儿我全包了。” 

  有姜云松的全力支持,她决定每个周末跟陈文涛补课。 

  第二天,吴丽萍跟陈文涛去见他母亲杜慧娟。 

  杜慧娟看到吴丽萍,非常感慨:“丽萍是我亲自招来的学生,可是连基础课程都没教完。老师对不起你们!” 

  吴丽萍赶紧安慰她:“杜老师,要没有你,我也不可能迈进音乐的艺术殿堂。陈文涛愿意给我补课,太高兴了。” 

  杜慧娟说:“意大利语有利于歌唱发声练习,学声乐应当适当学一点儿意大利语。文涛从小就跟我学意大利语,可以叫他教你。” 

  吴丽萍很高兴:“太好了!” 






五十八




  杜教授笑了:“论毕业时间,你是他的师姐。论年龄,他还是你的哥哥呢。” 

  吴丽萍马上接话说:“现在是我的老师了。” 

  陈文涛对他母亲说:“妈,我是工农兵学员出来的。理论方面还要靠你。” 

  他母亲点头:“我已经不再教课了。不过丽萍是例外,她是我引入门的。” 

  她对他说:“我国声学界大都采用俄罗斯学派唱法,追求浑厚,结实,不太注意音高位置。丽萍以中国民歌擅长,要达到中西合璧的艺术效果,要注意全共鸣和高音位歌唱的训练。” 

  自那以后,吴丽萍几乎风雨无阻,每个周末都到音乐学院找陈文涛补课。 

  杜慧娟要求吴丽萍从基础训练开始,进行系统性的训练。 

  根据母亲安排的教学计划,陈文涛要吴丽萍反复训练头腔共鸣,对她说:“头腔共鸣的声音有很强的持久力。它能永葆嗓声的青春。意大利大师巴拉说过,谁能运用头腔共鸣,谁就能唱一辈子。” 

  吴丽萍听了,就狠下气力苦练硬功夫。 

  姜云松出国以后,吴丽萍没了牵挂,周末一下班就来找陈文涛,苦练到很晚才回家。 

  事实上,她的素质条件本来就很好,在陈文涛的点拨下进步很快。 

  这天,她用歌剧《托斯卡》中卡伐拉多西的咏叹调练习。在强有力气息支持下,运用混和共鸣,演唱充满浪漫热忱,激情奔放。陈文涛听着,陶醉在她甜美的歌声中。看她秀美的脸庞因激昂的情绪变得通红,宛如一朵艳丽的荷花,不觉情潮滚涌,走近了她的身旁。 

  吴丽萍沉浸在忘我的感受中,没有意识到他的意图。 

  她见他走上前来,一眼不眨看着自己,以为在哪方面还没做好,就更加注意自己的气息控制,腰部紧张度的保持,转换声区的准确性。 

  他走到离她不到一尺距离,呆呆地站了下来。荷香扑鼻,乐音飘渺,他渐渐热血上涌,呼吸急促起来。 

  吴丽萍感觉到了粗重的呼吸,心里陡然一惊,立即从忘我的境界中跌落下来。 

  她吃惊地看到他的两眼闪烁着火一样炽烈的目光,不知所措起来:“你怎么了?” 

  “我爱你……”他喃喃说道。 

  吴丽萍大吃一惊,慌乱中不知怎样应对,僵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见她一动不动地站着,他勇气骤然增长,张开双手把她拦腰抱住了。 

  她恐慌起来,用劲儿扒开他的手,满脸通红说:“你不要这样!” 

  他抱得更紧了,急切地把嘴向她的唇口凑了上来。 

  她更加惊慌,身体拼命向后倾去,躲避那炽热的嘴唇。 

  她不断后倾的重量,带动他不断俯向前方…… 

  终于,两人一起跌在地板上。他感觉胳膊肘被地板撞得像是脱臼了,疼得松开了手。 

  吴丽萍紧忙从地上爬起来,看也不看他一眼,一声不吭夺门而出。 

  二 

  吴丽萍回到家,独自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她强烈思念远在海外的丈夫,脑中浮出跟姜云松一起走过的辛酸爱情之旅。 

  一九六六年,她跟姜云松一起从广州串联回到北京,已经是隆冬季节。天寒地冻,可他们还没穿棉衣。 

  从地铁站口一出来,他们就以环城赛跑的速度向吴丽萍的家跑去。






五十九




  这时,各地的红卫兵还在不断往北京涌来,大街小巷里可以看到穿着各种装束的外地学生。从南方来的学生衣衫单薄地在寒风中哆嗦着,有的人冷急了,干脆裹着被子出门。 

  跑到设计院宿舍的大院门口,吴丽萍觉得身上开始发热,就放慢了脚步。 

  大院里的杨树叶早已凋落殆尽,没有人打扫,落叶四处飘飞。天气阴冷,小孩子们都躲在屋内不出门,院子显得格外冷清。想不到离家才一个多月,就变得这样萧条。 

  进了大门,看到路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看她,她以为是自己单薄的衣装让他们惊奇,朝人们笑笑并没在意。 

  后来,有几个熟人迎面走过来。她照往常那样向他们笑了笑准备打招呼,那些人一个个都像有默契似地转过脸,看着别处匆匆走过去了。 

  连不明底里的姜云松都感觉出来了,不时转脸探询地看她。他经历过世态炎凉,从路人的神态中感觉出了意味。 

  她碰到他的目光,摇摇头表示不解。忽然,她意识到了那些人目光的冷漠,不由从头到脚起了一阵寒战,心里感到莫名的恐惧。究竟出什么事儿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紧张起来,赶紧加快脚步朝家奔去。 

  走进她家楼内,她迅速跑上二楼的家门前,急忙敲门喊:“丽芸,快开门!” 

  屋内响起桌椅碰撞的声音,门很快就打开了。一个比吴丽萍矮一个头的姑娘站在门内,呆呆地看着他们,眼泪迅即滚落下来:“姐,你怎么才回来呀!” 

  他们走进门内,看到屋子像是被洗劫过的。书柜倒在地上,墙边堆着一摞摞的书籍,地上散着打碎的玻璃,抽屉敞着,门帘布也扯破了。 

  “我怕碎玻璃扎破手,没敢捡。”丽芸带着哭腔说。 

  “发生什么事儿了,妈妈呢?”丽萍着急问道。 

  丽芸大声哭了起来:“妈妈被抓起来了!说她是走资派,叛徒。” 

  吴丽萍脸色立即变得刷白,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姜云松从刚才路人的目光中已经有了预感,在史无前例的风暴冲击下,像她这样的家庭,绝大多数都难逃厄运。他摘下她肩上的挎包,让她坐到沙发上休息,自己蹲在地上开始收拾碎玻璃片。 

  吴丽萍见妹妹惊奇地看着他,就说:“他叫姜云松。” 

  姜云松看到丽芸怯怯的目光,就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轻轻抚摸她的鬓发。 

  丽芸比丽萍小四岁,浑圆的脸盘,五官很像她姐姐。她看出了他跟姐姐的亲密关系,就依到他身上,接受他的爱抚。母亲被抓后一个星期里,她担惊受怕无依无靠,总算找到一个依托。 

  丽萍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找衣服。书本、衣服、用具被抄家的人丢得满地。这几天丽芸把它们一点一点检起来。书柜倒在地上她扶不起来,就把书摞到墙边。衣服被她一团团放回柜中,塞得乱七八糟,丽萍好容易找到父亲的军大衣和自己的棉袄。 

  姜云松把地上的碎玻璃打扫完,将书柜扶到墙边摆正,跟丽芸一起把地上的书籍搬到柜中放好。 

  这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丽芸吓得跑到了姜云松的身后。他摸了摸她的脑袋,走上前去把门打开。 

  忽地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浓眉大嘴身材粗壮的人,吴丽萍认得他是行政处的,他看了看屋里的人,对着她说:“你妈不行了,你们去见一面吧。” 

  吴丽萍脑子嗡了一声,双腿发软立脚不住,往后倒了下来。姜云松赶紧上前扶住她。 

  吴丽芸没听明白:“我妈怎么了?” 

  壮汉不再说话,跟另一人转身往门外走去。姜云松紧忙拿棉袄给她们穿上,跟她们一起随这两个人往办公楼的大院奔去。 

  他们沿主楼底层的走廊走到尽头,从楼梯底下钻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走廊中已经围着一群人。姐妹俩来到房间门口,借着通气窗射入的光线,看到妈妈躺在墙边的床上。 

  两人立即大喊一声:“妈妈!”向床上的母亲扑了过去。 

  吴丽萍一接触母亲的身体,立即被僵硬的躯体惊得全身冰冷,妈妈已经离开多时了。 

  丽芸抱着母亲的身子嚎啕大哭。 







六十




  丽萍抚摸着母亲苍白冰冷的脸,泪水滚流。 

  母亲的眼睛没有闭上,瞳孔黑茫茫一团,似在竭力望着小窗外的天空。 

  母亲临终前想什么呢? 

  据母亲的一位同事后来告诉丽萍,妈妈去世的头一天,院里召开全院批斗大会,要她交代被捕叛变的罪行。 

  母亲解释说,他们是经组织营救后参加八路军的,没有投降变节行为。 

  在被捕后没有慷慨就义就被认定为叛徒的年代,她的解释更让人认为有变节行为。站在她身后的一个造反派,把她的衣领使劲儿提起,要她老实交代,她被勒得透不过气来。 

  这时,一些人冲上前来,以对叛徒的刻骨仇恨向她拳打脚踢,她当时就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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