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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虽然穿着同样的黑色警服,但那些人都戴着海检处的浪纹臂章。
“夫人,很抱歉,现在不能探视。”
“我想问问,轩辕小姐已经醒了吗?她情况何?”
侍卫和警卫自然是不甚了解病人病情,百合子便找到了主治大夫安德森询问,安德森依然秉承医生职责,委婉地表示人已脱离危险,需要安心静养,暂时不便与外人过多接触,劝百合子改日再来探望。对于具体的病情,一字未露。
“安德森,我就看她一眼,她这些东西送给她。只一眼”
最终,百合子愿进了病房。
恰时,东堂雅矢到医院找安德森,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目光滑过了正抱着小粟子坐在走廊长椅上的小保姆。
病房中
百合子看到床上的女孩,不过几日未见,竟然形消骨立得可怕,原来还显圆润的鹅蛋小脸,现在整个削尖,颧骨高耸,眼窝深陷,皮肤苍白干涩得可怕,青色的血管浮满全身,整个病入膏肓。
将花束和果篮放下,百合子握住那只枯瘦般的手,表情在大夫眼晴充满了悲悯。
她心里早已经欢欣得手舞足蹈,这个愚蠢下贱凭好运气才夺得织田亚夫无限关爱和呵护的亚国女人,终于完蛋了。凭现在这副模样,相信亚夫很快就会对她厌倦。
织田亚夫生平最恨背叛者,以他那高傲的心性,很快这女人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安德森不断看着时间,轻声催促百合子必须离开。
百合子又轻声说了两句安慰的话,床上的女子并无任何变化,依然眉眼紧闭,她才放开了手,依依不舍般地转身离开,埋头佯似揩去眼角的水光。
“不,不宝宝――”
突然,一声凄厉的嘶叫声响起,床上的人一下仰起上半身,肩背僵硬,整个脖子绷得又长又直,失控地哭叫起来。
“宝宝,把我的宝宝还来织田亚夫,你这个杀人魔,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可床上的人却始终闭着眼,吼声里全是彻骨的恨和杀意,让人头皮直发麻。
护士们跑了进来,跟着安德森一起施救。
安德森满额大汗地解释说,“她在做噩梦,但我们不能冒然唤醒她,否则她的精神可能完全崩溃。”
百合子立即退出了房间,转身时唇角轻扬,看到仍乖乖等在外的女儿,眼底闪过一抹锐利的冷色。
此时,陷在噩梦中的轻悠正疯狂地跟着要抢走孩子的“魔鬼”撕斗,纵然那隐藏在黑暗中的魔鬼头生厉角、獠牙森白、青铜大眼、满身火焰流窜,灼烧得她浑身刺痛不堪,她也不愿退缩,心里疯狂鼓动的蓬勃希望,让她生出极大的力量。
只要再坚持一下,她的宝宝就回来了!
可就在最后一刻时,一记稚嫩的啼哭声响起,叫着“妈妈”,她的心一下慌乱得无以复加,仿佛抓在手中极重要的东西被人狠狠抽离生命,空洞得让人绝望。
“不,不,求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宝宝,宝宝”
她猛地睁开眼,看到苍白的天花板,昏黄摇曳的灯光,一张张焦急担忧的脸,她一转头,正看到百合子泪流满面地抱着哭叫的小粟子站在门口。
孩子哭得小脸通红,眼泪鼻涕长淌,可怜得揪心,小小的身子仿佛很不适地扭动着这样的景象在轻悠眼中,仿佛梵高那色彩浓艳却阴郁的笔,完全扭曲地化入轻悠的脑海中,编织出一幅压抑而绝望的画面。
――年纪轻轻居然就成了“石女”,真是造孽哟!
――女人这辈子算是完了。
――哪个男人会要这种女人,那不是自找的断子绝孙吗?!
――哈哈哈,还轩辕之虎呢,呸,不能生子的小贱货,恺之哥哥是我的了。
――你娘竟然养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女儿,简直辱没我们轩辕家的门风。
――滚,我轩辕瑞德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她什么都没有了!
“呀,她,哭了。”不知哪个护士突然叫出声。
轻悠看着门口,停止了挣扎,豆大的泪水失了控,从眼眶中滑落。
“哭了就好,哭了就好。我可怜的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是神的旨意,你一定要坚强。上帝会保佑你,一切都会好起来”安德森以为,女孩终于将心中的悲伤发泄出来,敢于接受现实了。这是治疗心伤的必经过程,他着实松了口气。
百合子将孩子交给小保姆,又进了病房,“轻悠,你要振作啊!没了宝宝,你还有我们,有我们大家啊!亚夫哥哥他还”
“不要提那个刽子手,那个该死的杀人犯,魔鬼,我恨他,我恨他”
轻悠甩开百合子的手,背过身抱着头蜷成一团,缩进了被子里,不断诅咒着织田亚夫,那浓烈的恨意让人心惊。
百合子被安德森请出了病房,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心下愉悦不矣,便打道回府。
东堂雅矢站在窗边,看着百合子喜笑颜开地抱着女儿上了车,目光更加沉黯。
病房中,有护士低讶,“咦,手怎么在流血?这伤口”
安德森拉过手一看,眉峰紧拧。这掌心的伤口皮肉翻卷,像是用什么钝器狠力划出,看看床边四周,回忆刚才情形,并无这类器物。只除了
他看向柜子上放着的嫩黄色郁金香,眼底已尽是忧虑。
“织田亚夫,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替我的宝宝报仇,你该死,该死――”
“快,快,按住她。”
“大夫,还要给她打镇定剂吗?她已经”
安德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完全料错了,女孩的精神状态完全走入一个死胡同,先前的那场眼泪,不是渲泄,而是绝望的悲鸣。
最终,女孩还是在镇定剂的作用下,沉寂下去。
可是她瞪大的眼睛里,那刻骨的仇恨和不甘,让众人都生出了束手无策的沮丧感,但却无人敢说出那即成的事实:这女孩已经疯了!
“给我想办法治好他,不管你要什么药,只管开出来,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可以配合。”
织田亚夫看着从病房中走出的白衣大夫,口气依然强硬。他那样明亮的目光,竟然无形中给人以一种无所不能的希望。
安德森先是一怔,目光落在他紧按着的手腕上已经被血浸透的纱布,立即黯淡下去。
“先生,我恐怕,世上最好的药也没有作用,我没有办法为她治疗心里的伤痛。”
深深一叹,洋大夫双肩无力垂落,眼底尽是懊悔自责,转身离开。
织田亚夫目光一滞,一把甩掉了纱布,十一郎慌忙上前,被他推开,他倏地站起身要进病房。
此时女孩已经睡着,他可以陪在她身边。
可是,抬起推门的手,硬生生僵在半空,动不了半分。
从指尖的轻颤开始,蔓延全身,他一下咬紧下颌,才不会发出战栗的声音。他的眼瞳剧烈收缩成针尖,盯着白色的门板,脑海里却狂啸呼吼着凄厉至极的痛苦悔恨。
五指成拳,抖得更厉害。
突然,那庞大的身躯一下跪落在地,挥起拳头狠狠砸大理石地板,骨肉碎裂的声音糁人得慌。
“亚夫,你疯了,你干什么!”
十一郎扑上前阻止时,野田澈也扑了上来,两人合力才将男人制止。结果是两人还狠狠挨了几计拳头,打得闷哼不止。
“我该死,她说的没错,我真该死我是魔鬼,我是畜牲我不是人,不是人”
男人终于弯下了笔挺的肩背,将脸深深埋进了双掌中,染血的十指扒过凌乱的黑发,他蜷缩在地上,颓丧得像打了一场大败仗。
可事实上,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经历过多少生死之战却都能挺直了腰板,迎接永远属于他的胜利。没人能料到,在一个女人面前,这扇小小的白色木门前,他竟然嘶声痛哭。
此时此刻,所有安慰都是枉然。
十一郎默默地给男人重新包扎起伤口,新的旧的,似乎每次女孩受伤,主子身上的伤也会不断增多。
野田澈心情愈发复杂,他看看好友,又看看那扇病房门,事实上他也一样,只在女孩睡着时来过,而每次醒着时,都是一场可怕的灾难。任谁见过那样的明媚,也无法接受今日这般的阴霾吧!
该死的,那晚他怎么就没能再快一步,果再快一步,也许
远处,东堂雅矢和另两位少爷站僵立在那,似乎也不敢再涉入这悲伤绝望的气息中。
他看着地上那束漂亮的黄菊花,和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子,不用猜也知道纸盒子里应该是那日买的荷兰船鞋。这些,都是野田澈刚才冲去阻拦织田亚夫自残时扔下的。
是夜
东堂雅矢来到百合子家,将白日里发生的事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下,想要托百合子给织田亚夫做些补血气的药膳粥食。
“我记得幼时,紫樱殿下给亚夫做的一种红枣汤,他和阿澈都喜欢喝。不知道”
“那道粥汤吗?我知道,那可是亚夫哥哥最喜欢的,我早就跟紫樱妈妈学会了。这个很简单,我等会儿就弄好了送去豪斯登堡。”
东堂雅矢见仆佣退走,才慢慢将门掩上。看着女人欢欣地哼着京都的小曲儿,挽袖忙碌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森凉。
而后,突然启口,“百合子,你何必此苦心孤诣?”
女人动作一顿,却又立即佯装未闻,继续刷碗切料。
东堂雅矢声音一扬,“百合子,我不管你跟出云公主在谋划什么,但你们伤害到亚夫,我就不得不管!”
百合子终于转过了身,脸上的单纯欢喜已然不见。
“是么?那雅矢哥哥你要何,告发我么?”
医院
当护士给轻悠喂过饭后,安德森进房,摒去了所有护士,将门关上。
他抚着女孩枯瘦的小手,低声道,“孩子,你一定要勇敢地活下去,你曾说过亚国还有亲人盼着你回家。先前是我安排不当,才害你此。果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今晚有油轮去亚国,所有的一切我都打点妥当。你愿意,让我送你回家吗?”
一直都恍行尸的女孩,终于抬起了眼,看着目光晃动的洋大夫,久久地,却难于挤出一句话来,空洞的眼眸狠狠揪扯着人心。
“我可怜的孩子,我保证这一次绝不会再出问题。无论何,我也不能让你再继续留在这里。”洋大夫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面色也愈加凝重,“我这几日反复回想当晚情形,都觉得很蹊跷。后来发现,那些人没抢走我身上最值钱的怀表,仅仅抢走了我的船票。你所说的那个带路的女人,我根本不认识那位亲王虽然十分爱你,也份外自责,可是,我知道你不可能再留在一个那样残暴的男人身边”
女孩收紧了被握住的手,终于有了点表情,点了点头。
安德森欣慰地感谢了一声上帝,立即给女孩换上衣服,准备离开。
门口的侍卫和警卫被放出的特殊气体迷昏,安德众又将人摆成了站岗的姿势,抱着轻悠从侧门楼梯间离开。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刚下了两层时,就有人声从下方传来。
安德森吓了一跳,这已经是医院规定禁止探视的时间了,这个侧门楼梯间在这个时间基本上无人通行,怎么会有人在这时候从这里上楼。
当下只得退进走廊后。
他们刚刚勉强藏好,人声已近。
“就算化成灰,也必须给我查出来。没有人,能在伤了本王的人之后还能逍遥法外地活着!”
那声音低沉阴冷,带着丝微的沙哑,但听过的人绝对印象深刻。
安德森暗恼,他没料到织田亚夫会这么快又回来看轻悠。距离他之前离开,也不过才一刻钟时间。
轻悠浑身一颤,木然的小脸上立即浮现出白日里发疯时的表情先兆,安德森立即捂住她的嘴,低声安慰着哄着,直念上帝保佑。
那脚步声突然停在了他们的这一层楼梯口。
却听得十一郎的声音,“当夜值守的人我已经一一盘查过,他们的确被人重金收买了。对方财力相当雄厚,甚至许以渡送出国以保性命。跑掉的那几个,已经在长藤处长的帮助下,抓了回来”
“很好,本王要亲自拷问。”
脚步声才又重新响起,安德森感觉怀中的小人儿没有再颤抖,他的掌心却是一片湿漉,他吓得立即松开手,女孩咬破了唇。
声音渐远,却仍能听得清切。
十一郎垂下的眼眸中十分纠葛而矛盾,反复剧烈的冲突之后,他终于抬起头,看着主子阴沉却憔悴至极的侧脸,说道,“主子,属下斗胆。”
他一下跪落在地,声音压抑而低沉,“我怀疑东堂少爷和这件事有关。当时我本想抓住那女人,东堂少爷的位置最好。那女人亮了凶器,以东堂少爷的身手不可能生擒不下那女人,但他却利用旁边海检队队员枪杀了那女子,还将女子故意推进了火桶中。
你们离开后,我没有走,我还想从那女人身上寻些蛛丝蚂迹,却听到野田少爷质问东堂少爷,为什么要杀了那女人!东堂少爷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殿下您和野田少爷。”
上阶的脚步蓦然停驻,这一刻安静得可怕。
安德森心头更是大惊,之前他只是猜测,没想到现在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其下的利害关系也愈发让人惊恐。
他慌忙去看女孩的表情,发现女孩只是木然地瞪着眼,竟然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然而,目光一落,那倏然紧揪着他衣领的手泄露了一切事实。
“你说的都是真的?”
织田亚夫声音陡然一扬,咬牙切齿,一把将十一郎从地上攥起,声色俱厉。
十一郎咳着声说,“属下绝对不敢有虚言。”
“这都是你臆想推测,捕风捉影,还是他们亲口说出来的!”
“属下已经派人监视东堂少爷的行动,每隔半小时就会有人来报他的行动情况。之前有一日,百合子夫人前来探视过小姐,东堂少爷曾暗示过我,不要将这件事上报。自那之后,小姐的病情似乎更糟糕了”
砰地一声重物落地响,十一郎痛苦哼吟的声音传来。
轻悠的胸口开始重重地起伏,瞳孔也开始迅速扩张。安德森一见吓坏了,他很熟悉这种变化的征兆,这正是她的理智要失控的生理反应,他紧紧将人抱着,捧着轻悠的脸,不断默念着圣经的祷文,不断地摇头。
“说,你们还隐瞒了我些什么,通通给我吐出来!”
织田亚夫一脚踩在十一郎胸口,口气中已全是杀气,若非这毕竟是他从小相随的帖身侍卫,也许早就没命了。
“刚才眼线来说,东堂少爷去了百合子小姐家。”
那两人的脚步声没有再往上,立即转了道,下楼离开了。
安德森终于大喘一口气,松开了女孩的嘴,女孩已经将自己的嘴唇咬得血肉模糊,眼睛瞪得通红一片,却仍没有一滴眼泪的痕迹,他看得又心疼又自责。
劝道,“孩子,我们”
那男人没有上楼看人,正好解除了他们逃跑的危机,现在去码头,就能万无一失地离开了。
“带我去,百合子家。我要去那里,我要把杀我宝宝的真相,都弄明白。否则,我的宝宝在泉下也会死不瞑目。求求你,带我去”
百合子家中
“是么?那雅矢哥哥你要何,告发我么?”
百合子唇角冷冷上扬,侧身绕过东堂雅矢,推开门,进了庭园。
此时,月上中天,清辉遍洒,暖风过处,摇动竹叶沙沙作响,银光奕动。
竹影下的美人回眸一笑,抬手轻抚螓首,柔美的侧脸在月辉和灯影的交映下,竟美得不可思议,让人恍以为神姬降世。
然而,这样的美在东堂雅矢眼中,更淬了毒支的箭,害人于无形。
若非他一直知道一些事,也不会刻意留意,那日百合子到医院探病后,轩辕轻悠的病情却愈发沉重了,他用话轻易套出小保姆,之前作客时,轩辕轻悠会突然出现在武术堂,竟真是百合子利用保姆和自己的孩子演的一出“巧合”的好戏。
此深沉的心思,当真令他惊愕。
“百合子,你若要家人平步青云,大可跟我们这些哥哥们说一句,何必行此手段。你知不知道亚夫为了难道长藤光一对你不好么?果你不想侍奉那个婆婆,我也可以想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那真是多谢雅矢哥哥了。可惜,现在说这些不嫌太晚了么?您为亚夫哥哥的伤痛而担忧,我做妹妹的也很理解。不过,你们难道真没想过?”
“你想说什么?”
“果我不出手,难道未来让亚夫哥哥真的动手杀掉自己的孩子么?!大概早前您在武术堂外也听到我和亚夫哥哥的谈话了吧?是他自己承认,绝对不会让出云以外的女子怀孕,也就是说,若是别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那孩子必死无疑。以他做人做事向来狠绝的风格,此结果,岂不正合他心意。”
东堂雅矢目光一凝,喝道,“百合子,你离开京都不过两三年,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真没想到,以前那个温柔单纯的小妹妹,会变成此歹毒的恶妇!”
百合子一把扯到手中细抚的竹叶,脸色倏地阴沉到底,“歹毒?东堂雅矢,你根本没有资格在这里指责我。你忘了,你也是助纣为虐的一份子。当晚是谁毫不犹豫就杀了芳子,还将人推进火堆里烧得面目全非,让人根本查不到证据。”
“我”
女人仰头冷笑,半面脸庞藏在阴影里,另一面却苍白得同鬼姬,“雅矢哥哥,承认吧,其实我们都是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东堂雅矢薄唇紧抿,眉头紧蹙,没有回应。
百合子的口气陡然激烈,“那个轩辕轻悠算什么东西,她只是流了孩子,变成石女,现在还好端端地活着,这已经是她莫大的幸运了。以她的身份,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两人都未注意,早在两人出来时,竹丛后的院墙上落下两人,已将这番谈话尽数收入耳中。
“这是轩辕轻悠的命,她偷走了根本不属于她的幸福,就必须承受偷窃的惩罚。那东西有多美好,惩罚就有多重!她活该!”
月光轻曳下,女人的那张被妒嫉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