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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的剑法。旨在以命搏命完全放弃自身的防守,以一往无回的惨烈气势压倒对手,只要一刹那的失神,就会致命。可惜呀,石原对这一招的熟悉,不是那个羽柴士兵所能想象的。
“喝!”同样一声大吼,石原竟是挺刀和对手如出一辙地使用了同一招,太刀咻的笔直前刺了出去!如此突然的变化,羽柴士兵不禁为之瞠目,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对手竟然和他一样,都选择了玩命的招式,这不成了双方赌拼运气了吗?对手明明是个武士,怎么会如此不要命?百思不得其解的羽柴士兵却不知,就在他脑海中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之时手上的动作已经不免出现了一丝犹豫,而恰恰就是这一丝迟疑,决定了他的生死。
哧!一声刀刃划破血肉的轻响传来,两人错身而过,石原嘴角撇起一丝冷笑,轻轻甩了甩太刀上的血珠,直起身,重新加入其它的战局,而羽柴士兵则嘴中不断冒出鲜血,缓缓倒地,腰侧,一道巨大的横切伤口,毫无疑问,是他的致命伤。
“撤退!所有人,给我立刻撤回大营,我来殿后!”又厮杀了半晌,石原见暴乱的溃兵越来越多,先前守在营外的手下已经差不多全部阵亡了,心知继续突前已是无义,于是迅速收拢营内赶过来的士兵,汇聚到一起,救起一些侥幸没死的手下,一边往栅栏口处撤退一边大声叫喊着,试图拯救那些被汹涌的人流淹没了的部下。
可惜,到了栅栏口边,零零散散杀出重围的部下不过区区数人,石原哀叹一声,把手一招,喝令道:“所有人退回大营!弓箭手,给我射!清空这片区域!”最后一句,却是朝着营内的副手竹取喊的。
一直密切注意着营内情况的竹取第一时间听到了石原的喊声,立刻一挥手,隐在后队的弓箭手随机快步上前,引弓扣箭,嗖嗖嗖的弓弦颤动声中,锋锐的箭矢划出一道道流畅的弧线腾空而起,对准栅栏外的人群聚集半圆状区域倾泻而下。
“啊!啊!!!!”一片惨叫声四起,殷红的鲜血漫天飞溅,对于这些夺路而逃的溃兵而言,简直就是催命符,毫无护甲的他们对弓箭没有丝毫防御力,瞬间就躺了一地,浑身密密麻麻插满了箭矢,木丸弓的威力虽然小得可怜,可是耐不住失血过多。
仅仅三波箭雨,瞬间在营外清空出一大片区域,不管是偷袭的羽柴军还是无辜的佐久间部溃兵,此刻不分你我躺在一起,血流在褐色的土地上很快汇聚成一条小河,堆积的尸体奇形怪状形如修罗场。
“呼”石原长松了口气,转过身,刚准备让手下上前重新关闭缺口,突然!惊变骤起!
“啊!啊!”几声惨叫从前方传来,只见那具担架边,几个护送前来的旗本竟倏地拔刀砍杀,登时将周围的柴田军放倒一片,而更令人恐怖的是,原本应该躺在担架上的那具尸体,此刻竟生龙活虎地手持长刀,四处砍杀!
“可恶,原来他们才是真正的暗着!!!”石原大惊,内心暗忖道。
执旗四方 第六十一节 冰山一角的显现
哧哧!!长刀闪现,贴项一抹,血光迸现,又是两颗大好头颅抛飞!一身佐久间盛政装束、浑身血污,先前被石原误认为是遭暗箭重伤、气息奄奄的人,此刻却如绝世战神一般在围拢上来的柴田士兵中间纵横捭阖,当者睥睨!手中长刀,翩翩矫若游龙,大开大合,看似毫无章法,实际却是无人可敌!从暴起发难到此刻,短短数息时间,栅栏边,数十名石原的部下,此时大半都被杀散,以此人为首的区区七人,竟是稳稳压着石原一队一头,再过片刻恐怕栅栏处就要失守了!而营外,铺天盖地的烟尘已是近在咫尺!
“给我拼了!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挡住这七个人!”,目眦尽裂的石原知道,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除了拼命一搏,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吼声喊出,残存的石原小队士兵纷纷疯狂咆哮地挥刀扑了上去,他们也清楚,背后就是随时可能杀到的骑兵,若是不能将这些捣乱的家伙消灭,等大营的支援赶到,恐怕只能看到汹涌而入的羽柴大军了,至于他们,连找人替他们收尸都是奢望。
“杀啊!”随着这些悍不畏死的尽是一命换一命的招式的士兵的冲击,那七人众终于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其中两人甚至很快就在搏杀中被临死柴田士兵的一击之下负伤,但为首那人,却剽悍得令人难以置信,不管有多少包抄上去,他都是毫不在意,只是狂笑着不断挥舞长刀,仿佛一股可以吞噬一切龙卷飓风般,所经之处,纵横肆虐!地上一大半躺倒的柴田足轻,几乎都是他一人所杀,而且其手段极其血腥,格杀之间不是削首便是腰斩,骇得剩下的士兵只是满脸惧意地迟疑着不敢上前。
疯狂的拼杀了片刻,终于,七个人被逼到了一起,但为此付出的代价却足以令石原苦不能言。同样陷入了疯狂的石原手持战刀,站在最前面,双眼血红地死死盯着包围圈中浑身伤痕累累的七人,蓦地咆哮道:“杀死他们!堵住缺口!绝对不能让骑兵冲进大营!”
“杀!!!”柴田士兵们齐齐爆发出一声长啸,挥刀飞扑而上。
那血战良久的七人相视一眼,俱都仰天大笑起来,为首那人缓缓将目光投注到石原的面庞上,蓦地高声吼道:“吾等乃羽柴七人众,今日血战,而死于此地,不亦壮乎!后世闻之当高歌颂之,吾等英魂长存贱岳!万世不朽!哈哈哈哈!!”
闻听其言,石原脸色一变,但继而露出一丝讥讽笑意,喃喃道:“此战,只要主公胜了万世之后,是否有人记得羽柴之名尚且不知,更何况尔等区区七武士!可笑、可叹!”
“杀!!!”密密麻麻的人群涌上前,刀斧加身,只在一瞬。
然而,就在这一刻,在后督阵的石原蓦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风啸声,如此熟悉而又如此令人恐惧的声音!石原下意识地转过头望去,石原生命中的最后一个意识,便是伴随着凄厉的那漫天黑压压的乌芒从天而降!
咻咻咻!一片乌云落下,万籁俱寂!!!
…………
哒哒哒哒马蹄翻飞,血肉为泥,汹涌的骑兵顺着残破的栅栏缺口,踏过栅栏边堆叠一地的尸体,如潮水般地杀入了柴田大营,在他们的面前,是仓促应战、毫无准备的柴田本阵,而在他们的身后,羽柴家的各部大军,正快速围拢威逼过来!
哒哒蜂须贺正胜缓缓勒马驰过那遍地箭矢的一小块土地,就在他的马前,先前那个遥遥观望时,他颇为欣赏的那个行事果断的柴田将领,正双眼怒瞪,死不瞑目地静静躺在地上,浑身插满了箭矢,而在他的不远处,他所有的部下和那七个决死潜伏的羽柴武士也同样万箭攒心地倒在一起,鲜血交汇成地面上那一条蜿蜒的水流。
正胜抬起头,一扬马鞭,环顾左右儿郎们,冷喝道:“全军进攻!一举袭破敌军大营就在今日!望诸君奋战!”
“诶诶哦!诶诶哦!!!!”数千羽柴铁骑齐声高吼,挥刀纵马,奔腾向前。
…………
羽柴军左翼,金森长近部,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从远处的山道上传来,
“嗯”正在山道旁小憩的金森听见,面色一变,赶忙起身,在一干旗本的护卫下上马迎了上去,片刻之后,一名斥候出现视野之内,飞驰而来。
哗!甲叶碰撞声中,驰抵金森面前的斥候翻身下马,神情冷峻地跪倒在地抱拳道:“启禀金森大人,最新军报!羽柴军蜂须贺正胜部已顺利袭破柴田大营,柴田军仓促应战,溃不成军,现正沿贱岳北道向越后撤退!据悉,柴田胜家于乱军之中被流矢所伤!”
金森闻言,似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接口道:“羽柴秀吉刚才传令,让我军迅速向其主力靠拢,而后共同追击柴田军,不知伊藤君可有口信让你带来?”
斥候顿首道:“主公有言,希望金森大人立刻调转方向,率军回师,抢占左弥山,击溃驻军即可,不必追击!中村大人、崛尾大人、小西大人均已接受主公之令,此刻已火速回师攻略堂木山,神明山、田上山、岩崎山和大岩山!只待将羽柴大军后路一断,主公将亲率主力,前往贱岳,与羽柴秀吉一决雌雄!因而,诸位大人不必有所忧虑。”
闻听此言,骑在马上的金森微微一叹,缓缓说道:“伊藤大人果然乃诚信君子,既如此,我自当遵命。请回复伊藤君,就说金森军从此刻开始唯伊藤之命是从!”
“多谢金森大人!”斥候躬身一礼,转身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纵马去了。
“主公,我们跟随伊藤家,会不会太过草率了一点啊,毕竟从现在来看,伊藤家似乎并非占据绝对优势啊,若是伊藤输了,我们可就。。。。”斥候刚走,一员金森将领拍马上前,轻声在金森耳旁说道。
“呵呵,你有此顾虑不过是因为你完全不清楚伊藤家的实力罢了。若是让你见到了伊藤家实力的冰山一角,你就不会有此疑问了。其实信长大殿仙去,织田家的真正继承人,早已注定了wωw奇Qìsuu書còm网。早一步投资总比事后兴叹好,更何况,我和伊藤徐晔向来交情不错,选择伊藤日后自然会有回报。”金森听了,意味深长地说道。
执旗四方 第六十二节 偶然中的必然
越前,柴田氏本据城北之庄城下,
俗话说,大战之时必有异象昭示,此刻,数万羽柴大军,如同一片赤色的汪洋大海般将整个北之庄城围得水泄不通,天地之间,一股苍然杀气充斥,浓厚的阴云翻滚着汇聚到城池上空,俨然一副即将大雨倾盆的天气。
贱岳合战的落幕似乎有些出人意料,这场从双方参战人数上看无论如何都算得上是惊世大战的战役,最后竟颇有些虎头蛇尾的感觉,从一开始的双方的事先布局到接触之后的小心试探、互试机锋,接着再是谨慎的小规模交战,不断寻找对方的破绽,这一切都显得惊心动魄、波澜壮阔,羽柴秀吉和柴田胜家完全就像是两名棋艺高手般,你来我往间演绎着一场精彩纷呈、激动人心的对弈。
然而,战局之下的一个几乎微不足道的细节因素的变化,却最终导致整个大战的提前戏剧化结束,却是让人始料未及的。蜂须贺正胜所部的五千骑军,原本的任务不过是衔尾追击刚刚成功偷袭木之本的佐久间盛政军,秀吉的打算不过是尽快将这些讨厌的老鼠驱赶出自己的视野,但正胜却临场巧妙把握了转瞬即逝的战机,将一场驱赶作战变成了击破战,甚至最后的全面突击,直接击垮了盛政部大军。
但仅仅这些还不足以改变整个战场的大方向,真正令所有人难以置信的是,大胜之下的正胜居然萌发了一个常人不敢想象的打算,那就是将漫山遍野的溃兵统统驱赶向几里之外的柴田大营,而他的骑军,则趁势尾随其后,如果乱兵届时能够冲动柴田本阵,他将伺机豪赌一把,直接冲击柴田本阵。
其实,正胜内心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毕竟他相信作为一名沙场宿将,柴田胜家亲自坐镇本阵,无论如何也不会犯让乱兵冲动本阵如此低级的失误,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坚固的大堤,崩溃的原因只是因为一个个小小的蚁穴。
柴田前营大将原长赖,无论如何也未曾预料到自己出于善念的决断却让整个柴田家陷入了灭顶之灾。打开栅栏,数千乱兵一窝蜂地挤了进来,石原番队果断阻截,但是没想到乱兵之中居然还潜伏着一批羽柴死士,关键时刻突然发难,顿时将石原番队搅乱,拖延了最重要的几分钟,于是,数千铁骑杀到,几波箭雨一下,栅栏处尸横遍野。
毫不费力的,正胜的铁骑就抢占了栅栏,剩下,简直就是活生生的灾难。汹涌如潮的骑兵跟在乱兵后面分路杀入,蹄声如雷、吼声如爆,仓促之间,本阵内的柴田军完全来不及反应,不少领兵大将甚至刚走出营帐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呼啸而至的骑兵用马刀砍去了脑袋,至于围拢到一起试图反抗的柴田军,马上就会有一支精锐骑兵分队飞驰杀到,第一时间将他们冲散,然后一一砍翻。
大营内的营帐布置得相对宽敞,也给来去如风的骑兵提供了最完美的屠杀场所。有足够的空间让羽柴骑兵不断调整,停下来,勒转马首,再次发动小规模冲锋,砍杀一番,如此这般循环往复,骑兵的机动力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不过,堪称悍勇的柴田军也不至于被区区一个突袭就彻底击败,更何况,关键时刻胜家亲自显身,率领旗本发动逆袭,同时,越来越多的柴田军开始反应过来,自发地结成一个个小团体开始反击,羽柴骑兵的伤亡显著增加,前进也变得愈发艰难,仿佛深陷泥淖一般,四面八方都是密密麻麻的丛林。
原本,一边倒的偷袭应该就此为止了,可是,往往历史都是由一个个小小的偶然引起并导致的,于是,贱岳合战,同样成了一个偶然的历史名词。
就在正胜苦于陷入重围,损失骤增之时,忽然,背后传来一阵冲天的喊杀声,紧接着只见一支赤甲军如同乘风破浪般地杀入大营,瞬间就将截断了骑军归路的柴田军杀了个人仰马翻,酣战之中,正胜也顾不上去看是谁恰巧在这个时候赶到救了自己一命,当机立断,趁着背后一片混乱,挥舞着长枪,高声怒吼着让部下聚拢,然后杀出重围。
刀光耀眼、血肉纷飞,咆哮如雷,整个混战中的柴田大营,到处都是纷乱的人影,滚烫的热血随着风四处飞洒,不时溅到士兵的脸上,温热中却带着无尽的寒意。
被袭破大营的柴田军完全被打乱了编制,各个番队只能无奈各自为战,相互之间只能通过吼叫来进行紧急沟通,即便是柴田胜家,身边也只聚集着三千精锐旗本,其他军队,他却已无能为力去指挥了。
这种时候,双方的胜负就在于谁才能坚持到最后又或者是谁首先丧失了信心,但很显然羽柴军和柴田军都不属于这一列。一向以敢打硬仗出名的柴田军此刻是憋着一肚子火,大营被偷袭、大军被打散,巨大的耻辱让他们决定不拼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而另一方羽柴军却是正逢大胜、信心十足,决定不惜代价、一决雌雄。
于是,惨烈的厮杀开始。
锋利的太刀交击碰撞的声音响成一片,一座座营帐被掀翻、被践踏,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躺下。抹喉、穿胸、刺腹、撩斩、削首,杀人的手段被这些悍不畏死的士兵演绎得淋漓尽致,抛弃一切华而不实的动作,一招一式,只求杀敌!大蓬大蓬的鲜血激射四溅,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剧烈碰撞,然后凄艳凋零。随处可见,大队大队的士兵冲撞到一起,而后刀枪并举,呼喝咆哮,奋勇搏杀,短短几息之后,只余下遍地残尸。幸存者也是气喘吁吁、浑身浴血、伤痕累累。
这样的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还未结束,直到又有一支行军中的羽柴军发现了他们并迅速加入战斗。这以后,命运开始一次次折磨柴田家,一支支的羽柴大军赶到,轮番投入战斗,最后甚至秀吉的本阵大旗都已遥遥在望,可惜,两位决死相拼的织田重臣最终还是未能碰面,因为,柴田军先一步溃散了。
忍受着沉重压力的柴田军终究没能坚持住羽柴军的一波又一波的迅猛攻势,败下阵来狼狈而逃。胜家手刃数十人,也未能挽救颓势,只能痛苦地长叹一声,在旗本的护卫下神情惨然地往北之庄方向逃去。
胜家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执旗四方 第六十三节 燃烧吧!旗帜!
一缕萧瑟的微风吹过,一阵风铃声响起,叮铃铃、叮铃铃……
一身淡紫色和服,静静地坐在榻榻米上,灰白的头发经过重新梳理,变得一丝不苟,双手合拢放在双膝上、身形端直笔挺,身旁的地上,放着一匹雪白的绸缎,靠着身体的一端露出一个镌刻古朴的红褐色刀柄,胜家那双曾经充满傲然霸气、睥睨天下的眸子中,此刻除了迷茫和失落,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丝往日的痕迹。
缓缓地偏转过头,看着四周那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内室装饰,隔着纸门隐约可见的哭哭啼啼、相互拥搂着的女眷,胜家的眼中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多了一丝看透。
说实话,十几年来,胜家从未将羽柴秀吉视为自己的对手过,从一开始,在胜家眼里他就不过是一个出身卑贱、整日嬉皮笑脸在信长面前阿谀奉承,靠此混饭吃的小丑,这样的人身为织田氏谱代重臣,同时自身也血脉尊贵的胜家来说,又怎么可能不去鄙夷和不屑呢?
一方面是赫赫战功的将军、一方面却是靠着一个个小聪明和得宠青云直上的佞臣,这样的搭配任谁早先恐怕也想象不到。信长意外死去后,竟是这样彼此地位、身份,差距悬殊的人物去争夺那个未来足以掌控整个日本的座椅!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争夺伊始,双方的投注比例就天差地别,几乎全部的织田旧将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随、声援胜家,而反观秀吉,除了一些亲近家臣,外部的援助除了屈指可数的几个小家臣,就是当年同样身为信长身边小姓、后来外放的小大名,双方的绝对实力差距可以用天下地下来形容,整个舆论导向更是一边倒地倾向于胜家最终将扶持信孝荣登那个宝座。
然而,现在,已经不需要用多余的言语去描述眼前令人难以置信的结果了。
胜家输了!输了所有的一切,一场豪赌,输得倾家荡产。
贱岳一战如果不是败得这么惨,也许,凭着胜家的威信和声望,秀吉顶多也就是剥夺他的一些封领,让胜家去做个边鄙之地的小大名,然后渐渐被所有人忘却,可是,贱岳之败让胜家失去了最后的筹码,因为,一个战败得只能退回本据城、苟延残喘的人,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讨价还价,商谈条件了。
胜家面临的,要么是无条件投降,然后乖乖地将自己的一族交由秀吉随意处置,卑躬屈膝地匍匐在秀吉身前,三拜九叩,要么,像一个伟大的日本大名一样,先亲自手刃自己的家眷,然后尊严体面地去死。这样的两个选择,对于此刻的胜家来说,其实已经不存在任何迟疑的余地了,心高气傲的胜家一辈子纵横沙场,又怎么可能临死前,受辱于一个卑贱的‘猴子’呢?尽管一切已经无可挽回,但是,胜家,真的好恨!他真的好恨啊!
贱岳合战不该是这样的,身经百战的胜家不愿意相信眼前的现实。败给一个自己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小丑足以令人悲愤吐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