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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座上,是个男人。
超黑墨镜遮住多半张脸,看不清面孔,可卿卿又觉得棱角有几分眼熟。等男人下车站直身,注意到他挽起的袖子,卿卿脑子里终于搜刮出熟悉的形象。那个蹲在转角门边和小虎告别的男人,藏蓝色毛衣那个。
对着眼前的西服扣子发了三秒呆,卿卿扬起头迎上墨镜时才发现,不知何时男人已经摘了眼镜,也正在观察她。
深咖啡色的眸子晶光闪过,眉角冷冰冰一挑,额头中间出现一道皱纹,嘴角绷成直线,带着明显的桀骜不逊,根根直立的头发,让卿卿想起了中学课本里的鲁迅大头像。高她一个头不说,声音都带着礼堂的扩音效果,因为里有浓浓的法文强调。
“你会骑车吗,小姐?”
卿卿平时脑子反应极快,感冒之后也能应对,听到这么粗鲁的训话,马上回了句:“你会停车吗!”
男人听了依然是皱眉,额间的皱纹变深了,目光来回在卿卿脸上搜索,不知道在找什么。
课前的音乐奏到了最后一段,卿卿本不想示弱,奈何着急往班里赶,瞪了男人一眼推着自行车从黑坦克旁边跑走了。跑进校园无意回头瞄了一眼,以为车开走了,谁诚想,那男人摔上车门,也望着学校的方向走过来。
实在顾不了太多,手忙脚乱的赶到班里,进门时卿卿已经迟到了,负责代课的萧恩正带着孩子在课桌上画手印画。糯米一见卿卿来了,围着围裙一脸古怪表情的迎出来。
“你怎么才来?”
“怎么了?”
“小虎病了!”
“是吗!”一听,卿卿心里马上紧张起来,过去两天小虎很闷,老觉得不对劲,可自己病着也就没往心里去,一听病了,马上联系起刚才那男人的表情,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现在大概什么情况?”
“还不知道呢,刚才他家里阿姨来了一趟,我忙着早上的事也没问太多。”糯米还要说,被萧恩叫走帮忙。
卿卿去工作间找了间围裙刚穿上,门一开,萧恩就一脸关切从外面走了进来。
在外人面前,萧恩还表现得低调些,不过拉决战久了,卿卿觉得没意思。对着个幼儿园男老师,虽然人也挺帅,对她也挺好,可惜就是没有感觉。
“Qing,你怎么了?”萧恩私下的肉麻称呼卿卿特别受不了,皮笑肉不笑的想躲出去,奈何萧恩个子在那儿摆着,在门口一堵,摆明了不说就不让她走人,“听说你前两天不舒服?”
“没有!我好着呢!”鼻子虽然不通气还要嘴硬,卿卿躲过了萧恩伸过来试体温的大手,在他上来纠缠之前,蹩出了工作间。
教室里早就乱了套,糯米一个人应付不来,桌上地上孩子身上哪哪都是油彩,过去正要清理,教室门响了响,送剪报的前台阿姨举着个牌子,一看颜色,卿卿就知道要有麻烦。
红色,有急事才会用红色。回头,糯米抱着笔筒正在水池子边涮,萧恩站在工作间门口,脸上又是那幅打死不放弃的表情,卿卿叹口气,脱了围裙去开门,心想着但愿别是大灾难。
教务总长就在楼道里站着,卿卿被一直领进了幼儿园院长办公室。
敲门进去前,教务总长投来了同情的目光,卿卿觉得要坏事,敲门的时候心里直打鼓。
在学校工作到第三年,和院长谈话次数一个手就数得过来,至于被传唤进院长办公室,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
院长就坐在办公桌后面,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卿卿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就听见院长说:“这位就是Miss Mu。”
一愣,没反应过来,再一回头,看见院长的皮沙发上坐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的黑墨镜。
“Miss Mu,这位是费小虎的叔叔,Yuming Fei先生。”
之幼儿园女老师(06)“你好,我是费聿铭。”他说英文很流利,可依然有浓重法语口音,眉头上的皱纹却看不清了,面色板着没什么表情。盯着他面前茶几上精美白色茶具,卿卿瘪瘪嘴,心想什么样的贵客能引得院长用这套好茶具,看来来头不小。
“您好,我是中班的穆老师。”
“你也病了吧?”听了她的问好,他马上会问一句没关联的话,显得甚为无礼。
什么叫“也”!当着院长卿卿压着脾气,从早起迟到到撞上萧恩,又被这样的家长在背后告状,看来真该听小堂哥的话不要上班,如今有点后悔也晚了。
“我没事,谢谢您。”几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去的,说完院长已经率先起身,怕卿卿冲动说错画,走到费聿铭面前主动示好。
“费先生,我想可能是有些误会,学校的环境绝对是安全的,您和小虎的父母可以放心,我们有专门的清洁人员每天负责孩子门用过东西的消毒。我觉得……”
“但是也不能排除在这里感染的可能,他的老师不也病了!”他反唇相讥,甚至打断了院长的话,站起身,比院长高出那么多,卿卿都有点替院长捏把汗。
“我们并不是指责校方的意思,今天我来,主要也是家里想通知学校有个准备,毕竟孩子多,预防重要。”
往前跨了一大步,费聿铭已经走到窗边的光线里,卿卿在这张脸上寻觅着小虎的影子,怎么都感觉不像。小虎安静而敏感,而面前男人栗褐的肤色只显得粗犷,一根根直立的头发带出了骄傲,加上早晨撞车的事,对他第一面难以评断的印象现在几乎完全导向了负面。
“对了,还有这位Mu老师”费聿铭突然转过身对上卿卿,她游弋的眼神好不好就正被他逮到,“希望你只是普通感冒,还有,你应该得过水痘吧!”
一听这个,卿卿不停摆的脑袋一下子死机,有一会儿不能正常运转。
第一个念头就是小虎染水痘了,第二个想法就是自己班里剩下那十几个孩子要坏事!
怎么从院长办公室出来的卿卿都不记得了,浑浑噩噩往教室走,又被护士拦住到医务室填表格。
写到有没有患过水痘一栏,卿卿不敢确定,到前台给家里打电话。
张妈妈好像出去买菜了,半天没人接。爷爷奶奶正在休息时间,卿卿不敢打扰,只好又拨爸爸手机。好半天电话才有了回音。
“爸,我得过水痘没?”
穆爸爸好像还没睡醒,支支吾吾半天才回了句“记不得了,应该得过吧,怎么了?这得问你妈,她买菜回来我问哈,最近怎么样,怎么也不给爸爸打电话啊!”说完还打哈哈,把卿卿急到了,发起了小脾气,“爸,不跟你说了,我正着急呢,妈回来问清了赶紧给我打电话听见没!”
挂了电话又打给小堂哥,不知道他干吗去了,半天也没接,本来还要回医务室继续填表,看见走廊里小虎叔叔从院长室出来,卿卿追着出去问小虎的事,赶在他上车前拦了下来。
费聿铭见着刚刚的女老师气喘吁吁的站在自己车前,瞪大的眼睛里带着血丝,白净的脸颊上冒着一粒很小很红的痘子,敞开的领口外凌乱的坠着三四条项链,配上那条五彩斑斓的裙子,只觉得眼前乱糟糟的一大团打翻的调色盘。
“你等等,我问你……”她开口全没有校长那样的客气,还有些颐指气使的味道,费聿铭一听就本能排斥起来。
“什么?”
“小虎怎么样了?”
提起小虎他只剩皱眉,口气也不如在院长办公室里好:“如果你不希望情况恶化,就照顾好你自己和剩下的孩子。小虎昨晚开始发水痘了!”
“严重吗?”问完了,卿卿觉得自己脖子上也是痒的,男人的目光定在自己脸上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眼神变得很专注。
“这个……”费聿铭越盯着卿卿脸上那粒痘子越觉得可疑,想走近看清楚,“是什么……”
猛一凑过去,卿卿根本没时间反应过来,一晃悠莽莽撞撞就撞进费聿铭怀里。太突然,他先反应过来想扶她一把,可卿卿是吓着了,反应过度,如同热油里的小水点,乱了阵脚瞎跳,人一晃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卿卿脑子里比较蒙,见费聿铭抬手以为要动粗,自我保护着捂脑门,一边又让自己冷静下来,心里重复着:水痘,要镇定,不要动手。
费聿铭的手停在卿卿肩上,盯着她脸上疑似的小痘子,犹豫下要不要扶,怕她再误会,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机车刚骑到校门口的穆洵看到的可不是这样的画面。一个大男人站在越野车旁边公然对卿卿动粗,退倒了不说,还想上去打,卿卿摔傻了,捂着脑袋也不知道保护自己。
剐破的牛仔裤上还沾着血,穆洵也顾不得管,跳下车几步奔过去一把推开卿卿旁边的费聿铭,伸手挡在妹妹面前,大喝了一声:“你想干嘛!”
之幼儿园女老师(07)情形越来越糟糕。
“小哥!”卿卿从地上爬起来,抱着穆洵胳膊,怕真起冲突。穆洵平日老在家宅着,关键时刻却是勇于单打独斗的类型。
费聿铭听懂了那句称呼,觉得只是误会,没必要当真。眼前年轻男人的眼神很挑衅,冷眼对峙了三秒钟,他率先放弃了耗下去的念头。抬手示意休战,回身上车,摔门的动作坚决果断。
“你给我下来!”穆洵根本不肯罢休,不是卿卿扯着已经冲过去砸门。
黑坦克似乎根本没把兄妹俩放在眼里,排气管里冒了一股黑烟,启动的声响低音炮一样重,一打轮横着就窜出去,掀起了地面上一阵的浮土。
“靠!”穆洵捡起块路边的石子砍过去,没中,不服气的回身扶好卿卿。
“刚才怎么回事?这人谁啊?”
卿卿刚放下心,一看他裤腿上的血迹,心又提起来了,“小哥你来干吗?怎么流血了?”
“你忘了带书,问你呢,那是谁?”穆洵急匆匆检查卿卿是不是一切安好,她鼻子终于受不住冷空气,来不及回答喷嚏鼻水已经一起来了。
“那人是不是欺负你了?”
一边打喷嚏一边摇头,动作高难度,卿卿无奈了,一个头三个大,直起腰就往穆洵外套里钻。
“看看厉害了吧,让你今天别来!”脱了外套裹在卿卿身上,穆洵拉起卿卿的手,“走,请假去,跟我回家。”
“我……”想解释,甩开手,喷嚏又来了。
“你什么你,回家!”
在她脑袋上戳了戳,拿出比平日凶得多的口气,穆洵胁迫着卿卿告假回家。
回去坐在穆洵摩托后面,带上头盔,卿卿抱着他的腰心里还是犯嘀咕。
“小哥,我出过水痘吗?”
“不记得了,甭怕,管他出没出过,有小哥呢。”
“你怎么流血了?”
“刚才和个卖菜的撞了。”
“你把人撞了?”
“没有,把菜给撞了,赔了二百。”
“瞧你!回家我告诉奶奶去!”说说不忘手里掐人的小动作。
“告去告去!回家赶紧吃药,真病起来看我不告诉小婶!”
一听说到妈妈,卿卿没话了,平日里在爷爷奶奶身边娇惯了,最怕被妈妈唠叨,抱着穆洵的腰又使劲掐了掐,趴在他厚实的背上,嘴里嘟囔着,“你敢!我自行车怎么办啊?”
“还顾得上它?明天我给你驮回去。”
“小哥,我是不是得水痘了?”
“没有没有,扶好了!”
“是不是得过啊……”
回家卿卿闹情绪,没有合理泻火管道,吃过午饭就发烧了,只能揪穆洵耳朵撒撒气,被关回屋里休息。张妈给她煮了姜糖水发汗,爷爷奶奶一回家知道宝贝孙女上着半截班给接回家,赶紧上楼看看病什么样了。
被窝里很热,躺在床上头上冒汗,卿卿觉得脸上很痒。让穆洵拿镜子来照,他不从,抓了几下才听话交过镜子。一看不要紧,脸上原来的小豆子周围起了三四个米粒大的红斑,像风疹,又疑似水痘。
“怎么办吧?这是出痘了。”
奶奶拍着手背,急得抓爷爷袖子。张妈拨开睡衣检查,脖子前胸也有了,卿卿老实了,躺着敷冰袋。
穆洵换了条裤子再回来,小叔小婶已经出现在卿卿房里。小叔在门口走来走去,小婶一边数落着,一边给卿卿搓额头出火。
一年难得见卿卿乖几天,全天下她最怕妈妈,有妈在,卿卿绝对不敢折腾。
当晚大家在楼下吃饭,卿卿在房里发烧,身上的痘子已经数不过来,当医生的伯父被请了回来,屁股上直接挨了两针。
“爸,严重吗?”穆洵看见父亲下来,赶紧过去问病情。
“看看吧,希望烧两天能下去,爷爷奶奶呢?”
“厅里和小叔小婶说话呢。”
“哦,你上去陪陪七七,有事叫我。”
“好。”
目送着父亲下楼,穆洵三步并两步跑上楼。张妈在房里照顾着,正坐在床边给卿卿手上缠纱布。就见卿卿烧得脸跟红桃子似的,辫子都散了,嘴唇边也是密密麻麻的小水痘,早没了原先水蜜桃的可爱劲。
“张妈,这是干吗啊?”穆洵看不懂。
“怕她不老实抓,抓破了要留疤的。女孩子可不能留疤,多难看啊,以后怎么嫁人!”
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穆洵看着张妈一根根慢慢仔细的缠,床上的卿卿不知梦到什么了,还皱着个眉头,突然想到小时的事。
“张妈,我小时候出水痘也这样吗?”
“你啊,都抓破了,你妈给缠纱布你就哭,后来是你小婶给弄的。可还是抓了,这不,鼻子上都留了个疤!”张妈点点穆洵高挺的鼻梁,唯一的小瑕疵早在岁月里看不清了。一转眼穆家几个孩子都大了,上面几个成家立业,也有出国的,她最心疼底下的老六和老七。穆洵懂事,心疼妹妹,卿卿淘气,心底闪亮,最亲穆洵。缠好纱布,看着穆洵凑床边守着卿卿,张妈欣慰的笑了笑,好像二十年前的一幕又重现,放心的下楼煎药去了。
之幼儿园女老师(08)“小哥,我是不是破相了?”
“小哥,我热!”
“小哥……”
穆洵拿个游戏机在卿卿房里打地铺,二十四小时帮忙照顾。卿卿一会儿睡一会儿醒,烧着还不老实,醒就老想借机欺负他,不是抓抓就是掐掐。奈何手指都绑成胡萝卜,也只能脑门上戳两下出气。
后两天,竟然时断时续老不退烧,三伯天天给扎针,卿卿右边屁股都成了蜂窝,整天就闷在被子里傻睡,还为了吃药在奶奶怀里哭了次鼻子。张妈一天给抹两次去痘的药膏,卿卿的小脸比花猫还惨。穆洵就老趁着抹药的时候给她一句:以后看谁娶你。
烧到第三天终于退了,第一批次的水痘也结痂了。穆洵熬成了熊猫眼,还坚持抱个电动在床边待着,电话会议也推托不参加。
“好在小六出过痘。” 奶奶安慰着孙子,亲自端了去火清热的补汤给孙子喝。爷爷从旁边过去,拍了拍孙子的宽肩膀,连声称赞:“小洵好样的。”
晚上下楼吃饭,在拐角遇上张妈上来送饭,一看穆洵脸上的大道子,张妈吓一跳。
“这怎么弄的?”
“没事,您别管。”
卿卿下午发了邪火,在三十七度的低烧突然不再委顿,坐起身就咬人。穆洵在自己房间找找镜子,感觉明显不如上个星期有型,脸上的一道很破坏风景。其实说她嫁不出去也是玩笑,谁诚想还忘心里去了。
半夜,穆洵在卿卿房里吃泡面守夜,卿卿还在生气,他赖过去赔礼道歉,给了两根香辣牛肉面吃,卿卿脸色才缓和。
“小哥,给我镜子看看,特丑吗?”
“不丑,美着呢,睡吧,醒了我给你看有意思的东西。”
“什么啊?”
“睡醒了就给你看。”
盖住卿卿的眼睛,把泡面盒子放一边,穆洵心里探口气,穆家开最后开的小花骨朵,就像婶婶说的,生在就是催人老的……另一边水痘还是成了幼儿园小疫情,全院上下大清查,小朋友们全回家。整个楼层全封闭了,区里防疫站还特别派来了几个大夫。水痘疫情头两天很严重,先是四个中班里有三个班有孩子发烧,之后蔓延到小班和小小班,最后大班的小助教也染上了。
出了六七个病例和疑似病例,校方对此非常重视,特别组织了专门的应对小组,每日检查卫生时时消毒洗手,糯米球和隔壁班的助教遥遥已经结伴在阿姨监督下洗了三四天玩具,私下里也悄悄抱怨过,不过疫情面前同心协力,想着几百个孩子的健康,谁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公然爱慕卿卿的萧恩急得一天跑四次中班探病,糯米都给胡乱应付过去了,在休息室的每日八卦会上交流,大家都不看好这对跨国恋。不过萧恩死心眼,一门心思往上贴,就连学校的小护士都说,卿卿要是真跟萧恩好上那也算变相赚了,萧恩多帅呢!
帅有什么用?
卿卿躺床上给自己抹药膏,痘子凶猛的发过后,症状全面好转,精神也不困顿了,反而是旁边伺候吃水果的穆洵,精神比较不济。
“小哥,你脑门上长痘了!”
“知道!”
“过来,我给你抹点药。”
“不抹,味太难闻!”
“过来!”
再不情愿,还是托着果盘过去了,他在外人面前的臭脾气拿卿卿面前没什么效果,在彼此降服斗争的过程中,总是卿卿取胜的次数多一些。
“你要给我看什么啊?”
“等着,我给你拿去!”
抱着笔记本回来往床上一放,卿卿裹着被子凑过去看。屏幕背景类似体育频道的汽车拉力赛,选手和车辆看起来都挺专业。
“看什么啊?”
“车场这块,你看这人!”
“哪个?”
“看这!就这个!”穆洵指着领奖台上的一个模糊人影。
画面里的车手们都是一身车服,唯独穆洵指的这个仔裤黑夹克,和个车手合抱着大瓶香槟正在庆祝,周围美女簇拥,人头窜动,画面热烈,不过效果不太清晰。
“这谁啊?”卿卿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看这辆车!”
“这什么车?”
卿卿对车一贯没感觉,觉得长得都差不多,最多只会区分颜色,常常坐在穆洵摩托车后座上管路过的车叫“大黑车”和“小黑车”。
“这车真怪,跟坦克似的。”
“这叫悍马,H2,算高级越野SUV,老美从军车改过来投入民用的车,原型就是战场上跑的,懂吗!”
“不懂!我懂它干什么!”卿卿又往枕头上靠,被穆洵抓着坐起来。
“还没想起来?那天学校门口推你那小子开的就是这车。我找了好几天才找着!好好看看!”
穆洵这么说,卿卿总算有了点感觉,是有点像,一样的黑色,坦克似的,车型不是一般的巨大扁宽,和普通家用轿车都不一样,线条特粗犷,一看就不像好人开的。
“看它干吗?”不明白穆洵葫芦里卖什么药,卿卿玩着辫子不想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