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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世的记忆一样,这个院子十分宽畅,正屋三间,左厢房四间一共七间瓦房,与屋子同宽度的地方用水泥硬化地面,也就是五叔奶和阿公所说的晒谷坪,这个晒谷坪因为够大,每年夏秋季都充当生产队晾晒稻谷的一个点。大梨树在院子靠右边,树上的梨果已经被采摘完了,空留满树青翠叶子在风中招展。
距离梨树七八步远有个青石条围起的水井,进门的那面围墙边种了一整排冬青树,枝叶浓绿,不作修整任由它们长得高过围墙,正好用以遮挡从墙外公路扑逸进来的灰尘,对着正屋的那面围墙边则种了一溜儿蔷薇花,并不靠着墙,而是精心搭起了架子让花枝攀爬,再看左边空地上种的两株桂花树,以及五六块打理得整整齐齐伺弄得泥土细碎没有一块土坷垃的菜畦,小曼不由得惊奇了:看来这批走掉了的知青里,有一两个是懂园艺并且生活态度很认真的,被下放到农村来过苦日子,并没有沉缅于怨艾之中,似乎还过得挺快活,自得其乐着呢!
菜畦过去是一大片红薯地,红薯藤此时正长势蓬勃,地边围种一些叶子又圆又大的植物,跟荷田里的荷叶似的挤在一起,那是芋头。
也不知道知青们从哪里撬来的长石条,铺了一条小径直到红薯地尽头,那里盖着三间小瓦屋,两间是厕所,一间洗澡用。
小曼四面看着,一边讲给阿奶听,阿奶对这院子的一切也很满意。
小曼又和阿公一起把七间屋子一一打开检查清扫,只除了厢房有两间墙面刷的灰层有些剥落,其它都还好,反正也住不完,一家人商量着,就将留那两间做仓库堆放杂物,因每间屋里都有床架,也可以当客房,另外两间厢房,一间暂时做厨房,一间阿公说他用来放药材,要锁起来的。
三口人住在正屋,中间那屋就当做客厅,左右两间,阿公和阿奶住一间,小曼住一间。
原本就是知青宿舍,床架都有现成的,不过全是单人床,阿公挑了其中木质比较好的几张床架,用今天刚买的锤子、锯子、钉子叮叮当当敲打一阵子,改装出两张双人床,他和阿奶用一张,小曼用一张,阿奶说小孩子睡相大多不好,床铺宽点没关系,随便她滚动也不容易掉下床。
阿公一听,就打算给小曼的床加上两边护栏,小曼赶紧拒绝,十一岁的人了怎么可能还会掉床,给她睡这么一个加了护栏的床,不得被人笑话死。
祖孙俩一个要给装上,一个不让,吵吵嚷嚷中掺杂着阿奶咯咯咯的笑声,空寂安静的庭院被三个人弄得喧嚣而热闹。
最后有阿奶帮着说项,小曼终于免去睡“大型婴儿床”的烦恼。
忙活一晌,眼看到了下午五点钟,虽然有徐徐清风拂来,但院中水泥地被太阳暴晒一整天,散发出阵阵热气,院里还是显得有些闷热,小曼跑到水井边打了十几二十桶井水倾倒在水泥地上,顿时消去不少暑气。
阿公也走来看了看这口青砖砌成的小水井,说等过两天请两个后生哥来帮着把水井淘洗一番,汲干井水再重新铺进干净的细砂石,小曼原本想着要把灵泉兑入水井的,听阿公这么一说,就暂时停止行动。
阿公拉着牛车去支书家搬回东西,再把牛车还回去,阿奶拿出在公社供销社买的两斤水果糖和集上称的两斤炒花生葵花籽,让阿公拿去分给支书家的小孩子们吃。
至于给小曼买的豆粑油团开口枣,一路上回来小曼啃得七七八八了,还剩下几个,阿公把那篮子挂在了墙上,叫小曼什么时候想吃,自己去取下来。
第十九章 新居入伙
莫支书觉得阿公阿奶养大了莫国强和莫老二,帮他们各自娶妻成家,最后却没能得到回报,就这么静悄悄地离开莫家院子另开灶炉,心里很不舒服,知青屋在村东头,离村子有七八百米的距离,目前还算是生僻住宅区,人们都是喜欢热热闹闹的群居生活,没人眼红那地方,将来真的没有知青来了,那屋宅地不管是卖还是队里分配,肯定都是优先给莫阿公,所以现在莫阿公一家老小住进去,也算是进新居,莫支书就提议说:
“二哥,你们现在可是一个新家庭,新家庭过新生活,不管怎样都得热闹下!如果连温锅的都没有,那就太寒碜了些,别人不说他,我们几个老兄弟可过意不去!还是来商量下,至少该摆个一桌两桌的,大家跟着去吵闹吵闹,让村里人知道你们住在那,常去走动,就不会冷清了!”
莫阿公道:“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毕竟那屋还是公家的,我们只是暂时借住。”
“就说是大队分配给你们住着又怎么样?二哥你常年采药草,虽然没学过诊治不敢给人看病,可村里谁家有点小伤小痛都来找你拿点这样那样的,你从来不收钱。六几年那阵子,还有刚过去的前两年,什么虐疾、霍乱发作起来,也都是你开大锅在村头煮药水,几天几天地给大伙喝着,就连附近村子都跑来蹭咱村药汤,全县大部分地方都出现了发热的病人,就咱们这片最好最健康,没有一个得病,上级都夸奖你,说你有贡献!有贡献的人,大队也该优先给照顾,这是大道理!谁有意见,让他来跟我讲!”
五叔奶也跟着道:“就是啊二哥,这进新屋开新灶是大件事,得看好日子掐准时辰!开个好头,以后就全是称心如意顺顺当当!我今天下晌抽空替你去问过北村赵老头了——明天就是好日子,宜进新居的好时辰是明儿早四点半到五点钟之间!到时我给铲上一炉子火子儿,上面添上干柴,给你提回去,进了屋红红火火烧起来,再叫小曼扛个南瓜,满屋子滚它一滚,再叫我二嫂拿个大簸箕往火上这么一团转……哎哟喂,日后都是心想事成、团圆美满六畜兴旺!”
阿公听得发楞,却也心动了,莫支书无语地瞪老婆一眼,嫌她说话太直接不懂隐晦,要知道现在论说这些还是会被人指道搞迷信活动,自己可还担着大队支书的职务,家属却这样?
五叔奶不以为意:在农村,谁家不是这样啊?当年那些破四旧反对迷信的,他们家里老人和女人过年时拜起财神土地爷来,比谁都卖力呢!
阿公最终听了莫支书和五叔奶的劝,回来跟阿奶和小曼一说,两个人都没意见。
阿奶说:“咱们好歹算是开灶另过,那就听支书的,明天摆两三桌吧,叫上老兄弟老妯娌,带着孩子们过来热闹热闹。我眼睛看不见动不了,还得请五弟妹来张罗饭菜,碗筷可能也不够……”
“桌席酒菜这些都不用操心,我跟五弟妹说过了,到时只管把钱给她,全由她安排——她在六队有个亲戚买猪崽时没看仔细,买到一个养不大的黑猪,喂了一年多还只有四五十斤水,我们整只买了,明天叫两个小伙子偷偷抬回来宰杀,估计猪肉就够用了,还能得些猪油!”
阿奶听了阿公的话,点头道:“那这样就好了。”
阿公又对小曼说道:“明天你照顾好你阿奶,有小孩子们来,你顺便看两眼……嗯,明早我还是去砍些竹子,编个罩子罩在水井上,省得孩子们顽皮去井边玩水,不小心掉下去!再钉几条长凳,也就够坐了!”
阿公嘀咕他的准备工作,小曼看看自己一身的汗,就去打了几桶水洗头、冲澡,大夏天的,洗冷水正好凉快,阿公也可以洗冷水澡,阿奶却不行,既然暂时不能开火,还是等去到支书家,烧热水给阿奶洗洗。
当晚还住在莫支书家,莫支书夫妻张罗着请来几位本家,都是和莫阿公、莫支书一样年纪的堂族兄弟,五六个老兄弟坐一起稍作商量,明确分工,便各自回家休息,毕竟明天还要上工,等把生产队里的活儿干完了才能过来帮忙。
阿公其实不太想麻烦大家,新院子很好也不需要做什么修整,小曼也记得阿公阿奶上辈子说搬就搬了,没弄什么仪式,这辈子有所不同:并不是阿公跟莫二叔莫二婶闹架了才分家,而是由小曼做了主导,莫国强踹倒阿公阿奶的茅草屋,连暂住一夜的地方都没了,只能去莫支书家借宿,有莫支书提议并坚持,阿公就听从了安排。
第二天天还没亮,莫小曼就被阿奶轻轻拍醒,五叔奶果然帮着做好了准备,阿公背着个背篓,手里提一个小泥炉,里边是五叔奶从灶堂里铲出的红红火子,火子上架着几根干柴,小曼一手搂着个马头南瓜一手挽着阿奶,阿奶手上还拿着个簸箕,离开莫支书家走在公路上,吹来一阵风,火炉里的木柴就烧起来,正好可以照明,一家人尽量走快些,赶在火势还旺盛亮堂的时候走回到自家新居。
接下来五叔奶教的入新居仪式,小曼是一边大笑一边完成的,打死她也想像不到自己还会有这么欢乐逗比的时刻:傻子似地推着个南瓜在屋子里滚来滚去!
入了火就可以煮东西,阿公叫小曼先煮开一大锅水,水刚烧开,抬猪的人就到了。
趁天色朦胧未明,直接将猪敲晕,然后才捅刀取猪血,杀个猪悄没声息的,是因为这年代不能够私自乱杀猪。农村家庭若想自己宰杀一头猪,那你得养大两头,要把最大那头按照国家统一收购价卖给国家副食品收购站,确定够斤数了,然后才能得到杀猪指标,有了指标,自家才可以宰杀另一头出卖,猪肉价钱也能高出收购价些。
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一两年来私自宰杀肉猪的可不少,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一般没人站出来乱说话,本地民风使然,乡里乡亲的有些事大家都不会太认真,毕竟,谁家没养猪?万一哪天自家也想来那么一下呢?
这只养不大被宰杀的黑猪,即便阿公不买下,那家主人近日也会偷偷杀掉,偷偷卖掉猪肉,也不会有人去检举他,连大队干部都不管的。
不过明面上,大家还是要做做样子,不要让人拿到把柄就行了。
杀猪的三个青壮年动作很利索,不消一会就整完了,猪肉猪骨剔弄好装在箩筐里由阿公抬进家放着,猪下水他们用芋蒙叶垫着竹篮装走,拿到河边去浸泡清洗,说好等会阿公去接回来煮熟,几个年轻人自去生产队上工。
人都走了,小曼和阿公就把院子整理清洗干净,做些琐碎活儿。
等到了中午放工,莫支书和五叔奶过来看了下,交待阿公等稍晚些再把猪骨头等东西熬炖起来,不一会,陆续又有人过来,早谈好了的,都不用再多废话,和阿公相互打声招呼,就各自有条不紊忙起来:淘洗水井,重新改造厨房,砌灶台、烟囱,把四面围墙检查巩固起来,顺便在菜园子那边用废旧砖头和石块砌垒起两间低矮小房舍,一间堆放柴禾,一间做猪圈,阿公说等过些日子捉对小猪崽回来慢慢养着。
又按照小曼要求,剖竹篾编了粗细两种席子,给两间上房卧室搭起简易天花板,以后小曼再收集一些报纸和画报糊上去,既美观又挡各种灰尘,五叔奶听了也说好,大赞小曼聪明。
阿奶抿着嘴笑——她家小曼当然聪明,小脑瓜机灵着呢,去了一趟集上回来,絮絮叨叨问了许多问题,阿奶阿公都耐心回答,她可长见识了,这个天花板,还是在供销社里见到的,今天看家里有人帮手,她就想也照着做,阿公阿奶自然是顺着她的意。
农村办点喜事,吃好喝好得等到晚上,因为白天要干活,晚上才能完全轻闲自在,安然享受。
那个热闹时刻终于到来,大人小孩济济一堂,满院子欢声笑语热闹沸腾,女人们围在阿奶身边说着各种吉祥好听话,阿公忙前忙后,兴奋得脸都红了,平时不怎么爱搭理莫小曼的女孩们,这时候也愿意靠近来跟她说话,拉着她一起玩,小曼尽量把握好自己的态度,从不太敢说笑到逐渐放开,慢慢融入,也幸亏小盆友们大多粗线条,没有人觉得她的变化有什么奇怪突兀之处。
闻讯而来的人很多,亲戚近邻,共一个生产队的,都带了礼品来恭贺,这家几斤米那家两斤豆,农村的礼品就是这么简单朴素,却饱含情义,来了就要入席,原本预计好的三桌,最后变成四桌,加上一桌不太正规、专供小孩子们坐的大型围桌,算是五桌了,晒谷坪上摆了个满满当当,挤挤攘攘,莫支书和生产队长拉了电线出来,接上一个100w大灯泡,照得院子里亮如白昼。
吃食全都交由五叔奶负责,五叔奶嫁过闺女又娶了媳妇,操持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忙而不乱,一面做着手头上的事,一面尖着嗓子把前来帮忙的莫家族里几位大小媳妇指挥得团团转。
大人小孩入席开席,碗筷叮当声响,诱人的酒香肉香溢满小院,直飘荡到半空中,热热闹闹吃到一半的时候,虚掩的院门哐当一声被推开,莫小曼转过头去看,内心反射性地紧缩了一下——走进来来的一群,是莫国强和莫老二两家人!
第二十章 吵闹
莫国强、莫老二兄弟俩打头,后面跟着刘凤英、莫二婶以及他们的孩子们,一串儿十几个人,进来就直接往晒谷坪上钻,七八个孩子盯紧了桌上摆放的肉菜,脸上露出馋相,四个大人却虎着脸瞪着眼四处扫看,活像这院子里人吃吃喝喝的全是从他们嘴里抢走似的。
莫阿公从席位上站起来,冲着莫国强问道:“你们来做啥?”
莫国强刚喊了声“叔”,旁边莫老二就说道:“叔啊,我们刚刚才知道,原来队里让你住这来了!架灶温锅入火,怎么不喊我们来?好吃好喝倒是全便宜了外人!”
莫阿公骂:“兔崽子瞎说什么?这些可全都是村里人、我们家亲戚!”
莫二婶撇了撇嘴:“哟,难道我们不是你的亲人?办这么大个酒席,你吱都不跟我们吱一声儿,你是越老越糊涂了吧?”
刘凤英也说道:“是啊叔,你手上有几个钱,就大手大脚,宁可便宜外人也不让自家人沾边儿!别等到哪天让人家骗光了家底,再哭回来,我们可没眼睛看你!”
莫阿公气得哆嗦:“谁要你们看,也没人喊你们来,快滚!滚滚滚!”
莫国强道:“叔,你别这样啊,我们现在是来跟你讲道理:前儿你是跟老二家有点矛盾闹分家,我们大房也愿意接收你们二老的,是你不肯。可你始终是我们的亲叔,我们又不能不管你!你今天还能有几两力气,谁知道哪天你就动不了咽气儿了呢?那时还不是得要我们兄弟俩,抬你上山葬你入土……你挣那几个药草钱,讲明白都得归我们管,养老送终不是个容易事,要不然将来办丧……”
“嘭”的一声,莫阿公狠狠砸了一下桌子,他刚喝过半碗苞谷酒,怒气激发酒劲,脸色通红,脖子上青筋暴涨,指着莫国强大骂:
“没良心的兔崽子,你就这么巴望我死?我告诉你们莫老大、莫老二,我老头子没那么容易死,且得活个二三十年给你们看!养老送终?我和老太婆用不着你们,我们有小曼!今天就当着全村人、所有亲戚的面,我说个清楚:以后,我和老太婆所有的一切,全给小曼!你们,莫老大莫老二,不肖子,跟我没关系了!”
“叔,你疯了吧?”
莫老二黑了脸:“小曼是女娃,长大了要出嫁的,她哪里管得了你们?”
莫二婶也嚷嚷:“是啊是啊,那丫头又傻又笨,没个成算,你老可别把钱财都交到她手里,让外头男人一哄,还不得全改了姓了?这绝对不行!咱们莫家四五个男娃呢,将来要娶媳妇要盖新房,你有钱不留给自家儿孙,凭什么便宜别人?”
莫阿公气得说不出话。
莫支书看不过眼了,也拍着桌子站起来,说道:“国强,老二,我现在不是支书,而是以本家族叔的身份跟你们说话:先前没有分家的时候,你们怎么对待老人的?如今分了,干干净净的,各管各的、各住各的,不是遂了你们的意么?还要来吵吵什么?养老送终算什么大问题?他们两老如今有小曼,小曼是女孩没错,**教导过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小曼怎么就不能给爷奶养老?你们敢小瞧半边天?我们本地历来也有规定:家里没男丁的,女儿可招女婿上门奉养老人!我告诉你们,从今往后,这两老用不着你们管,也不准你们来骚扰!全村人都眼睁睁看着呢,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简直辱没祖宗!”
莫支书这一开腔,乡邻亲戚们也纷纷出言谴责莫国强兄弟俩:
“莫老大你怎么那么蔫坏?今天是你叔开新灶的好日子,你跑来没个好话,净说些死啊活的,要不要点良心啊你?”
“说什么办酒席便宜外人,简直是狗嘴不吐象牙,怎么便宜了?我们也不是外人,乡里乡邻的,好心好意来恭贺,都送了礼,又不是白吃白喝!”
“别听那莫二老婆的,谁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啊?又势利又小气,嘴巴恁毒,见风就吠,当真跟只疯狗一样!”
“还怪人家不叫你们来,咱们村自古以来都是邻里相亲,村里要办个啥事,只要弄出点动静全村人立马都能知道,你们要是真把两老当亲人,早该自个儿跑来了,该出力出力,该帮着添什么就添什么……怎么着,还要人八抬大轿三请四请不成?”
“这不是明摆着么?设了酒席才来,想吃现成的!”
“想吃现成就吃现成呗,两手空空的来,这人家是进新屋诶,进新屋都讲究添补东西,才能越积越多兴旺发达,没点礼物你们也敢迈这个脚,脸皮够厚的哦!”
“是啊是啊,哪有这样的亲人,是我早给他断了关系,再不往来!”
大伙儿就这么一边吃喝,一边指指点点大声谈论,莫国强、莫老二再厚的脸皮,也难抵人多势众嘴巴杂乱,窘得都没了话说。
两家人明显是饿着肚子来的,小孩子们眼看着桌上的肉菜,闻着浓郁的食物香味,早就顶不住,最小的莫小花流着口水哇哇哭喊我饿我饿。
莫小枝和莫小凤早瞧见了莫小曼坐的方位,就抱起莫小花走去找莫小曼,想着莫小曼把莫小花背大抱大,平日最疼爱这个小妹妹,肯定舍不得她哭,哪知莫小曼根本不搭理她们,把自己碗里的饭菜几口扒拉完,跟左右相邻的人说声慢吃,拿着碗筷走掉,让莫小枝、莫小凤和莫小花扑了个空。
农村办喜酒看着吵吵闹闹乱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