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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从公文包里取了出来。简简单单,没有任何冗繁的包装,只有一根黄色的带子系紧。
独坐书房,望着咖啡色的雪茄烟卷,50支一盒。取出一根,点燃,抽了起来。雪茄比一般的烟有力但不刺激,整个屋子弥漫着张扬却浓郁醇厚的芳香。
虽说第一次抽雪茄,我发现雪茄很听话。你不抽它就会自然的熄灭,不会象香烟一直烧着手。
这时,手机突兀响起,我以为是英子的电话,正要对着电话喊,英子。
“是我,陈静。”
“你好!”我的心陡然间沉了下来。
“干嘛呢?”
“正看你的信呢。”
“哦,不过,我刚给你发了,心里就觉得后悔了,我想我不应该给你写这样的信,我已经是结过婚的人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安分啊?”
“不不,我倒没那么想,我也很怀念那一段的时光。你的文字很优美,让人很感伤。”
“嘿嘿,那不是我的文字,那是我从网上抄来的,在家没事儿,就上网看别人的文章,也许是受我妈的影响,从小就喜欢文学,很小的时候,我妈就逼我背诵唐诗宋词,所以有些诗句至今还能背得滚瓜烂熟。”
“是吗?跟我一样。”我说。
“小时候,由于家里一直过得很辛苦,但我妈对我的爱却从不曾因为家境贫寒而少一分。刚只五岁时,我妈便开始教我识字。我妈写得一手好字,买来四开的金边纸在饭桌上铺开了,蘸上浓浓的墨汁写上拳头大小的方块字,待晾干后贴在厨房的墙壁上,妈妈做饭时便一边烧火一边教我。墙上的生字表贴了一张又一张,先是白色,继而转黄,待到被烟熏成黑色时,那些字已被我烂熟于胸了。”
“是嘛,我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所以我说我们总有一些共同的东西,似乎冥冥中有一种无形的联系,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心有灵犀’吧。”
“对呀,我也这么想,虽然我结婚了,但我始终没有后悔认识你,认识你这样的朋友。对了,昨天你在船上要说什么来着?”
“在船上?”我佯作疑惑问了一句,因为我想起筱怡说过,许耀明和小雪的事儿不要再告诉别人,也许筱怡说的是对的,这样对陈静,对小雪都比较好。
“是啊,你是不是说那个小雪?后来我想起来了,就是以前曾经找过我的那个小雪,我问过许耀明,他说小雪是他的前女朋友,现在已经没有来往了。你是不是和小雪好了,你们都那样了,还犹豫什么呢?”
“唉,一切随缘吧。”我看陈静并没有追问那天我要说的事,我也就敷衍了一句。
“好吧,希望你们能成,你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
“谢谢你,许耀明今天又没在家?”我突然想起许耀明,随口问道。
“没有,说是医院里工作忙,回家会晚点。”
“那你不是很孤单?”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更好,一个人看看书,上上网,也挺好打发的。喔,有人开门了,我想是他回来了,好,再见。”陈静挂了电话。
今天的月亮好圆,清冽的月光晶莹而明朗。我望着窗外,感叹着人世间的悲凉。
慵懒的月光下,漫天的落英在缤纷飘下,缕缕情愫也从曼舞的夜风中悄然扬起,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越变越美好的东西,就是回忆。
往事,不想回首,不堪回首。其实当我踏上南洋这个小岛的那一刻,我的某种感觉好象让我在那一瞬间变得孤单起来。
安顿下来,一切就绪,没有什么值得记忆的开始,我开始了我的生活。第一次离开家。今天想起来,我还是无法回答李军那天接我的时候问我的话:“为什么决定来这里?”真的不知道。所以无法回答。
刚开始的新奇若说是有那么一点的话,那么当这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延伸下去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不过如此。说来哪有什么真的永远新鲜的东西存在呢?当新鲜期一过,什么也就万般一样,只有一而再的重复重复。
想起第一次网恋,想起第一次与网友见面,在闲聊当中,她那付洋洋自得的表情,而我紧张得说话都说不清楚。因为那是我与英子以外的第一个女人那么亲密的接触。满脑子的顾虑和愧疚。人啊,就是这么的经不起引诱,从此,不可收拾。
日落黄昏,在一身的疲惫淹没于暮色中,那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的倦,我甚至不愿意去想这一天里发生的一丝的片段,唯一让我清晰的,是她给我递来一杯浓浓的咖啡。
……
独身独处的夜里,一切都是寂寞的。
跟陈静说完了电话,沉思之后,再次上网查看邮件,仍然没有英子的Email。心里感到一阵的沉重。
忽然我看到一封新的邮件,Sweet girl。我漫不经心地打开。
亲爱的,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我知道你已经淡出那个论坛了。但我始终还记得你的名字《南洋雪》,你的帖子,你的语言是那么幽默风趣,你的文笔是那么优美挥洒,每次看完你的回帖总要在电脑前一个人傻笑半天。
情感这东西真的就如秋风中的落叶,不愿割舍离别而总是纠缠不清。秋风过后,心碎了无痕,该走的都走了,该留的还在等待着离别。往昔已如过眼云烟,留下的只是一片片残缺的记忆。
身在繁华的都市,心却格外的孤独。慢慢地,当孤独变成一种习惯,习惯到我已经不再去想该怎么办,就算心烦意乱,就算恍惚不安,就算想你,念你,要你……就算还是没有人作伴。
在这虚拟的网络里,不经意的遇见你,虚拟的网络具有朦胧的面纱,红男绿女沉醉在这飘渺中,尽情的倾吐、任意的挥洒。
朦胧本身就是一种美,掩盖了缺憾,没有了肮脏,给人以遐想空间。
亲爱的,你知道吗。曾经你是黑暗中的光火;让我有了一个模糊的方向,一缕耀眼的希望和一种美好的期待,你曾使我沉迷于梦中。
在那些日子里,一到电脑旁就立刻进入那个论坛,等候远方的那一声问候,我是一个爱幻想的人,有时在想如果有一天,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还记得你那次说出去办事,下雨挨淋吗?我多想与你同在,多想为你撑一把雨伞;还记得那几天一直没有看到你,你说你病了,但你又不愿去看医生,你说你讳疾忌医……当时我的心是那么的痛,你怎么能承受那样的苦痛呢?
有情与无情都是一种情,只是它所表现的形式不同而已。有情人多伤感,爱之深恨之切,或许会变得无情,谁又是天生无情的呢?无情人的感受一定比有情人的感受来得更真更深更痛……
告诉你吧,我叫夏安琪,还是叫我真名字吧,这样会觉得亲切些。
你什么时候休假啊?你什么时候能来台湾?
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前一阵子,我恋爱了,爱上一个有妇之夫。我折服于他博学多才的思想内涵,我欣赏他对人热心帮助和无私关怀的个人魅力,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我们单纯的交往,和他聊天,慢慢的一点点的为他心动,慢慢的不再平静和坦然,慢慢的有了满脑子的牵挂和思念,一切一切如同所有的网上恋情一样的发展,彻夜的聊天,虚幻的陪伴,我不否认对他的感情,就像上了毒瘾一般,有了依赖,想戒掉可总也戒不掉。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但是,这种神仙美眷的曼妙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以后他变心了,他开始说谎,我认为他在欺骗我。因为我弄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不能和我多呆上哪怕是几秒钟。他为什么事情一完就总是匆匆忙忙,就想走。我觉得自己很委屈。为什么他与原先的女人堂堂正正地出出进进,而我却只能老鼠一般地过着土中的生活。在黑暗中遮遮蔽蔽。
他总是在沮丧中从我这里走出去。他可能觉出了爱情让他感到压力,感到不愉快。简直是痛苦,是一种恨不能立即了断的纠葛。其实这也是他自找的一种生存的游戏。他自从沉浸其中便总是烦恼不断。他总是觉得很累。那种身与心的疲惫。疲惫不堪。他知道这可能就是他遭到的惩罚。
后来我们就分手了。我也解脱了。别笑话我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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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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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
你好,看到你的信,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你的文字很亲切,很感动,但是也很心痛,很伤感,似乎薄暮冥冥,晃若隔世。让我想起“漫漫人生心凌乱,缕缕情怀如云烟”来。
从你的信中,让我再度叹出你是个风情万种的多情女子,多情人便是善感之人,多情自古伤别离,又哪堪冷落冬日时?可“别离”却不真正属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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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能记住你眼中我的那份美好和那份醉的滋味,记住那时一人动念,二人会意的心灵感应的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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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本月三十日去美国,将在台北转机,会在台北呆一个晚上,不知我们是否可以会面?
安琪,你的名字很美,我叫林子昊,小时候人们叫我耗子,现在想想,我还真有点耗子的特点,站着的时候,脑子聪明,但爪子一着地,就糊涂了。
LoveYou!
我按了发送键,被告知该邮件已成功发送。倏忽间,我也像陈静一样,感到有些后悔了,我为什么要告诉她我要去美国?我为什么要告诉她我要去台北,我为什么要提出要见她?
男人啊!我自己都觉得可悲,难道真的是“人不好色,天诛地灭”,我的脸感觉泛起了潮红。
在男人心目中,女人当然是越多越好,难怪旧时的男人只要稍有地位的都有几房妻室,尤其是封建时的皇帝那更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只是纵观中国历史却是东边不亮西边亮,东宫为皇后而西宫则是贵妃。
很少听说过哪位皇帝对东宫情有独钟,却从来是偏爱妃姬,不仅皇帝而平民百姓也大多如此,旧时大户人家的妻子更多时只是个摆设,所起的作用只能说是个大管家婆,更多时在家里的佛堂中出现,往往男人都有一个得宠的偏房,这个女人在家里上窜下跳发号施令。
人都有一种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心理,在男人心目中毋须质疑,对自己已经得到的东西并不珍惜,却对于别人的东西虎视眈眈,而男人尤其如此,其喜新厌旧的心理自然会促使我们在不断地追逐女人。
我依然记得少年时对英子说的那句话:你是我唯一的新娘!只为了这句话,在这几年里,我踽踽的行走与艰难的跋涉。也许人的一生真的就是活在信念与现实之间,我不能背叛信念也不能脱离现实——这也许就注定了我今天的道路。望天微叹:如果只能是重逢,我也想只做个过客,但我真的是不能走的从容。
我不知道,爱真的能够承受多久的分离?到底谁才是爱情真正的杀手呢?是你,是我,是第三者,还是时间?我想罪魁祸首还是时间,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在时间的长河里,爱情原来也是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
《I AM FALLING NOW》,这是安琪发给我的歌曲,我不知应作何译?不明白是我正在坠落,还是正在堕落?旋律越来越温暖,爱情的味道越来越浓,温暖、冰冷、欣喜、痛楚——还有无助和无望……看着屏幕我不知道现在该做点什么,对着安琪那带着甜甜微笑的头像发了几十秒的呆,下线了。
我在客厅里转悠,我真的要去台湾见安琪吗?会不会又是一场燃情的缠绵,我的英子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我听着书房里那音乐的声音,在逐渐的低沉下去,像是潮水逐渐在沙滩上退走,在时间的印痕中,我知道一天将要结束,而我的思绪如那不息的浪涛,一波接着一波。
当那伤悲的洪流在我的脑海中翻滚时,一阵惊心动魄的电话响声打断了我那凌乱的思绪。
“子昊,我是英子。”(六十九)
“英子啊!”我长长的喊了一声,心里有些激动,近乎要哭出来。
“怎么了?”英子语气惊讶,可能听出了我的异常。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也不发邮件?”我责怪道。
“我刚刚出院到家,这不,一进门放下手上的东西就听留言,听到你的留言我马上就给你拨电话。”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住院了?而且没有一点音讯,你让我多着急呀?”
“我表姐夫没有给你打电话?”
“谁也没有给我打电话。”
这时我听到英子在问肖亚东:“亚东,你没有给子昊去电话?”然后是一个遥远的声音,似乎是说:“我忘了。”
“子昊,他忘了。”英子柔弱的声音。
“肖亚东在你那儿?他为什么会在你那儿?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我一听到肖亚东这三个字,心里立即就冒出一股怒火,语气变得刻薄起来。
“怎么了?”英子好象也不高兴了,口气生硬而倔强。
“肖亚东不是个好人,你们……”我没有说下去。
然后是一阵沉默,英子和我都没有说话。
“喂?喂?”我喊了两声。
“我在,我在听。”英子的声音低沉,柔弱。
“你怎么能跟肖亚东在一起?他不是个好人!”我又重复了一次。
“我不管他是不是好人,我在难受的时候,我在无助的时候,我在生命垂危举目无亲的时候,我需要帮助,我需要有人照顾,我需要有人送我去医院!”英子好象生气了,说话像机关枪似的,虽然底气虚弱,但完全现出她那种任性的性格,我能听到她在喘气,生气的喘气。然后咔的一声,她把电话挂了,我的耳朵被震了一下。我愣住了,一时不知所措。
过了十分钟,我打过去,电话“嘟嘟”的响着,她不接电话。我又接着打。
有人接了。
“英子?”我说。
“子昊,我是肖亚东。”
我突然怔了,我恶狠狠的说:“英子呢?”
“你等会儿,我给你叫她。”肖亚东的语气倒是很温柔,很谦卑。
过了一会儿,是英子的声音,“你还要说什么?你还要责问我什么?”英子一种傲慢的口气。
“我不是责怪你,我是担心你。”我尽力把心情放的平静。
“你担心我?你知道什么是望眼欲穿吗?你了解什么是内心煎熬吗?你懂什么是整夜无眠吗?”英子反而责问起我来。
“我懂,我理解。”我抽动着自己的面部肌肉,有些僵硬,但电话里我的声音却是温柔的,我尽量的心平气和的说道。
“你懂?我把我的学业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我终于完成了,我想跟你分享,但那时候你在哪儿?我为了功课,我的胃也弄坏了,我在最艰难的时候,你又在哪儿?”英子说完在电话的那头大声的哭了起来。听起来哭得很重,哭得很惨。
我顿然无语,又是一阵沉默。
最后我说:“英子,我31号到美国,机票已经确认了。你好好休息。”
在以往我跟英子相处的日子里,每次都是我让着她,她总是对的,不过以前她真的是对的。
我挂了电话,心中感到一阵的酸楚和压抑。
英子是个好强而重事业的女孩,而且生性任性而倔强。
就在高考那年,她完全不顾她妈的反对,我们顺理成章的走在一起。于是,一切故事的开始,都在那间阳光明媚的校园里铺好。年轻的她和年轻的我,在歌声里翩翩起舞,说着那个时候不切实际的梦想,说着诗歌和爱情。
那温情迷离而又伤感的东西象阳光一样悄悄的洒在了我们身上。我说我终于找到了我要找的那个人,她说从小时候的那场“婚礼风波”她就认定了我是陪伴她一生的男人。
那时候,我们都执著地相信我们已找到了会永远相爱的人,我们相信爱情,相信它能带给我们幸福。
那时候的日子,的确是快乐的、幸福的,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蓬勃和对未来理想的向往与追求。
而且热恋中的人哪里耐得住一刻的寂寞,每到周末,我们便偷偷地约会,我们到外面找幽会的地方,我太想念她了,她的一切,她的眼,她的唇,她柔柔的软软的,让人一牵就舍不得放下的手,还有她那洁白如玉、光滑如绸的身体,特别是在夜晚的灯光照耀下,真如粉雕玉琢般,惹得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在她身上狂吻乱咬,第二天总会留下很多的淤紫唇印。
那天,放学之后,我和英子一道,车上人不多,我们并肩坐在一起,我忍不住去摸她的手,可英子胆小害羞,总是望着车窗外不住地缩回去,脸红通通的,更惹起我无限爱怜,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总是强行拉住她的手不放,到最后,她也慢慢地习惯了,不再往回缩了,那时的爱,单纯、执著、美好,几乎没有一丝杂念。
那一天,我们去了北海,那里山青水静,扬柳低垂,我们漫步在绿荫掩映着的湖边小石铺成的小径。一阵强劲的凉风袭来,英子禁不住连打了几个寒噤,我忙把她拥在怀里。
白日喧嚣的北海随着夜色一起摇摇摆摆的沉寂下去并温柔如水,偶尔的一阵欢笑声如同投向平静湖面的一颗小石子,微微的涟漪荡开来,一波追着一波,而后缓缓的归于更深的静。
我们钻进小山上的树丛中,幽静的公园,美妙的夜晚,我禁不住心花怒放,虽然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但仍然充满着新奇和激动,我感到每一次自己和英子的进步,感到她那温暖的、深遂的阴道里有着无限的魅力。
当我每次插进去时,便觉得好像到了一片宽阔的草原,在那里我是安全的,自由的,我是唯一的占领者,可以纵情驰骋,姿意发挥,看着她被我压在下面,看着她娇态万千的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