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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渐近,人影亦逐渐清晰。
“放!”
阮墨在马背上颠得七荤八素,一路紧闭着眼抱紧男人的腰,突然一道极其刺耳的声音划过耳畔,她微微一睁眼,却见又一道尖锐的银光一闪而过,与她的鼻尖几乎相擦而过。
是箭!
单逸尘显然比她更早察觉,一直用高大的身躯遮挡着她,马鞭甩得愈发地狠,企图带她逃过这一段路。
然对方有备而来,现身的敌人越来越多,他不但要护住身后人,还需应付对方的攻击,分|身乏术。如此躲避并非良策,最终只会拖死两人,他当机立断,腾身跃起,一脚狠踹上马屁,待马儿嘶鸣着带人狂奔而去,立刻拔剑出鞘,回身迎击欺身而来的敌人。
“嘶——”
骏马的嘶鸣尖利凄切,叫得她心头发凉,但除了死死拽紧缰绳,稳住身子不落下马背,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身后的打斗声激烈不已,间或传来隐隐的惨叫,却远远未曾结束,她明白自己是个累赘,只有尽快脱离他们的战场,才能为单逸尘争取全身而退的可能。
耳畔呼啸的风声比方才更为迅猛,刮得她脸上生疼,双眼干涩得几乎睁不开,她咬紧牙关,一路往幽深的密林飞奔,终于在将至末路之时,等来了成功脱身的男人。
他速战速决解决那些士兵后,使轻功赶上来,稳稳落在马背上,阮墨也自然而然松手抱上他的腰,身下的马儿半步未停,依旧狂奔不止。
鼻间飘来淡淡的血腥味,指尖触及之处亦有滑腻粘稠之感,她晓得他必然负伤了,可此刻,除了拼命赶回他们的阵营,根本分不出一刻来处理,否则若再有追兵赶上,后果只会更糟。
单逸尘在前头策马,她不时回头察看情况,眼看着大南的旗帜就在前方了,她松了口气,最后再回头望了一眼,一闪而过的寒光却瞬间将她的呼吸卡在喉咙。
他伤势不轻,再中箭,恐性命不保。
已经来不及出声提醒了,阮墨当即伸臂环上他的颈项,上身刚一起来,顿时一僵,还未喘口气,又一道骨血翻腾的剧痛深入左臂,疼得她几乎昏过去,险些摔下马。
单逸尘似有所觉,然无暇顾及,几个士兵看见将军回来了,立马放行,随即看见后头有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手里握着一张弓,跌跌撞撞走出密林。
“拦住他!”
******
营帐内烛火通明,腥甜的血腥味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趴伏于木榻上的姑娘衣衫残破,浑身染血,左肩靠近心口的位置中了一箭,左臂也中了一支断箭,惨不忍睹。
单逸尘伤势不重,多是些不及要害的皮外伤,不耐地催促大夫包扎过后,便直接披上外袍走入内间,一眼望见榻上昏死过去的阮墨,顿时呼吸一窒,心口隐隐作痛。
尤其瞧见那该死的军大夫还在一旁束手束脚不知作何时,怒火顿生,一脚狠踹上他的腿弯,直把他踹倒在地:“杵着等死吗?还不救人?”
军大夫一骨碌爬起来跪在他面前,不住磕头:“将军,这……军中麻药用尽,还在配制,阮姑娘伤势过重,不用麻药,恐怕受不住啊……”
“所以?等她的血流光了再动手?”他气极,忍不住又踹了军大夫一脚,腿上的伤口火辣辣疼着,也恍若未觉,“保不住命,你便人头落地。”
“是……是!”
军大夫忙几下爬到床榻边,另一位大夫也从外间进来了,一同帮忙处理伤口。
没有麻药,他们不敢贸然拔箭,只得暂时为她止血,又喂她服下金贵的保命丹,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满头冷汗地退出营帐。
一室静谧。
单逸尘一直在旁看着她,即便是昏迷,依然眉心紧皱,伤口狰狞无比,他无法想象她到底承受了何等的痛苦,才连梦中都禁不住呻|吟。
军大夫碍于男女有别,并未给她更换衣物,他缓缓走到床榻边,坐下,用未受伤的右手开始解她身上的衣袍。
泥灰、血迹、汗水……
他将那件如破布般的衣袍扔到地上,挑过床头的干净衣裳,单手给她从前面套上去,小心翼翼,不敢碰到两支深入血肉的箭矢,生怕再流血不止。
看着她汗湿的小脸依旧皱着,下唇咬得伤痕累累,单逸尘只觉得,身上的伤口如针扎般难受,心头却如刀割般疼痛。
比那件事发生之时,更甚。
晋山一战,大南军兵分两路,不料敌人同样两手准备,他为了守住较为重要的一边,选择放弃好友驻守的地方,等后来赶过去时,几乎全军覆没,唯剩好友与几位将士依旧死守。
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冲他怒吼,骂他无情无义,只顾大局不顾兄弟安危,骂他活该一辈子孤独,永远不会再有人愿意为他舍身的。
那夜的大雨,冲刷了遍地的鲜血,却无法洗净他承受的恨意。
是,他确实无情。
身为将军,他背负的不仅仅是一人的性命,而是全军千万人的性命,他不可能感情用事地罔顾他们的安危,更不可能做出破坏大局之举,伤害他背后的大南国。
就连今晚,他大可领兵偷袭敌军营区,将阮墨毫发无损救出来。
但他不能。
若他这么做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便会全盘打乱,必须推翻重来。
所以他只能选择只身前往,暗中救出她……即便,最坏的结果,也许是双双毙命于敌军手下。
可她压根儿不曾奢求过他来救她……甚至,在危急关头,为他挡下了重重的两箭。
毫不犹豫。
单逸尘垂眸,深深地看着她,看着这个竟愿意为他舍身的姑娘,心里似是有什么喷涌而出,掩藏于底的某种感情,亦渐渐明晰起来了。
有一人,纵然他于世人前无情,仍愿舍身为他。
她曾为他夜夜抚琴,她曾对他笑靥如花。
她骂过他混蛋,她也在噩梦时依赖过他。
她娇气地耍过小性子,她也坚强地咬牙忍过伤。
……
原来,她已在他心上刻下印记。
从开始想念她的那一刻,便应明白,他喜欢上这个姑娘了。
阮墨,若你此番无事,我必好好待你。
余生为誓。
第21章 将军与琴妓(十)()
夜半时分。
“水……”
榻上的姑娘将醒未醒,干裂的唇瓣微微颤抖,虚弱地吐出一个字来。
单逸尘一直靠坐在床尾处,闭目养神,闻声,立时睁开双眸,凑近她问:“什么?”
“渴……要水……”
她的声音微不可闻,如同呓语般破碎不堪,他却莫名听清楚了,留下一句“等等”,便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温水,又快步回到床头处,半跪在塌下,将杯沿贴在她的唇边:“喝吧。”
阮墨趴在枕头上,头朝他的方向侧着,艰难吞咽,然而以她的姿势根本无法喝到几口,杯里的水几乎全顺着嘴角滑下来了,浸湿了枕头和被褥。
单逸尘看见她因未解渴而依旧深皱的眉心,抿了抿唇,还是拿起茶杯重新倒了水,回到床前,一手缓缓穿过她的前颈下方,将昏沉的人儿轻轻托起来,而后仰头灌下一大口,对准她微张的双唇,吻了下去,撬开她的齿|关,将温热的水送入她的口中。
她无意识地汲取久违的湿润,软软地吮着他的唇舌,如同干涸的鱼儿遇上救命的甘露,贪恋地缠着他,一点一滴将水吞咽下去,才终于舒展了眉头。
“还要吗?”他晃了晃杯里仅余的小半杯,垂首低声问道。
“嗯……”阮墨仍闭着眼,却费力往他的唇凑过去,胡乱寻找能令她解渴的东西。
他心下一抽,再次含下一口温水,如方才一般印上她的唇,滋润着那张贪心的小嘴。
水被她全数饮尽了,可依旧不满足似的,若有似无吸着他的舌,他眸光一暗,微倾身压下去,用力吻住了她。
细细吮过被她隐忍痛苦咬下的伤痕,再缓缓探入她的甜美,攫取独属于她的芬芳气息。
攻城略池,却又极尽缠|绵。
她意识涣散,只能仰头承受他的进|占,依着本能,青涩地回应他。
然胸口突如其来的剧痛令她骤然一窒,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攥紧他衣襟的手猛地推开了他,一下扑倒在床边,狠狠吐了一口血。
“阮墨!”单逸尘瞳孔一缩,地上的鲜红触目惊心,她更是声声咳得声嘶力竭,仿佛下一刻又会再吐出血来,“大夫!传大夫!”
军大夫知道将军大人那儿供着一尊大佛,压根儿就没敢歇息。一听见要传人,立马提着医箱往营帐赶过来了,还未跪下行礼,一眼看见床沿的血迹,慌忙爬着过去给她把脉。待放开手时,惊得腿都软了:“将、将军……若再不拔箭,恐怕姑娘她……她熬不过……”
他听了这话,直想将这些庸医拉出去军法处置:“怎么回事?”
“这……姑娘恐是伤前过于劳累饥饿,身子本就弱了,再受重伤……”
“够了。”他已不想再听了,脸色沉得可怕,“拔箭吧。”
“可没有麻药……”
他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亲自来。”
若不拔箭,她今夜必死无疑,那么,他便只能选择赌一把。
赌她能熬过去,赌她……能活下来。
既将军执意如此,军大夫还有何可说,只得将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一应摆在方便他能取到的位置,然后垂首退到营帐外,随时候着将军的命令。
营帐内一片寂静,只有阮墨细细的喘气声,虚弱得叫他心如刀绞。
她的痛苦,全因他而起。
然而,他却不得不让她再承受一回,更为惨烈的痛苦。
没有时间犹豫了,单逸尘扯下碍手碍脚的外袍,赤着缠绕布条的上身,将阮墨的身子扶回原位侧趴着,自己也侧躺在她身旁,大掌从她的腰|间缓缓上滑,朝左臂的箭靠近:“阮墨,阮墨……听得见我说话吗?”
她迷糊地应了一声。
“知道我是谁吗?”他贴着她的耳垂低语,右手已然落在她的箭上。
“知、知道……”胶着的眼皮子艰难地扯开一条眼缝,模糊的视线定在他的脸上,“单逸……尘……”
“不喊我将军了?”他捏紧了箭身,缓声问道。
她却恍若无法辨明他话中的含义,轻轻重复:“将军……”
“不,”单逸尘的手紧了几分,声音如夜般低缓惑人,“我喜欢你喊我名字。”
她的注意力全在他的话上,眉心动了动,便开口了:“单逸尘……”
“尘”字还未出口,臂上割裂般的尖锐痛楚骤然袭来,抑不住一声尖叫。
他立刻俯身压住她挣扎的身体,丢掉拔出的箭,迅速抽过白布条死死捆住她的上臂,止血散毫不吝啬地往伤口撒:“阮墨,熬过去,一定要熬过去,听见了吗?”
好疼……好疼啊……
她听不见了……
什么都听不见……
单逸尘的手悄无声息移到了她的左肩,摸到笔直坚硬的箭身,垂眸望见她死死咬着已然出血的下唇,顿了一瞬,忽而低头狠狠吻住了她。
舌尖强硬地撞开她的牙关,生生制止了她失控的自残,缠住她退缩的软舌紧紧不放,几乎抵入她的喉咙深处,在猛然拔箭的一瞬间,尝到了浓烈的腥甜味道。
阮墨疼得眼前发黑,眼泪没完没了地涌出,本已麻木的身体仿佛快要炸开一般,失去了一切思考能力,除了无助地攥紧他的衣襟,承受几乎将她逼死的痛感外,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停地吻她,发了疯似的吻她,手下却极快地点穴、扎止血带、上药,任凭她痛得浑身抽搐,毫不留情。
在此刻,任何一丝温柔都只会是致命的伤害。
即便心比她痛上千百倍,他也只能踏着刀尖继续走。
为了她能活下去。
必须,活下去。
******
营帐外,被撵出来的军大夫一直惴惴不安地来回踱步。
自那道惨烈的女人叫声响起时,他的心便被高高吊了起来,生怕下一回传出的,会是将军大人让他提头来见的死令。
可里头却再也不曾传出任何声响,静得仿佛无事发生过一般。
眼看着天边已微微泛起白光,他心里百般煎熬,正犹豫着,是继续等待还是闯进去看时,沉寂一夜的营帐终于传出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进来。”
“是。”听见将军的声音,军大夫头一回觉得如蒙大赦,立即快步走入帐内,“将军有何吩咐?”
历经一场宛若生死搏斗的抢救,单逸尘亦有些疲累,布带下的伤口更是阵阵发痛,靠坐在床尾处,并没有看他一眼,只淡淡道:“看看她如何了。”
军大夫应是,上前跪在榻下把脉,又察看了伤口情况,只觉心头大石缓缓落下了:“阮姑娘虽身体尚虚,但最险之时已过,性命无碍,接下来只消好好养伤,调理身子即可。”
“嗯。”他眉间的倦色略散,不再言语,目光重新落在陷入昏睡的姑娘身上。
军大夫告退,走出营帐的那一刻,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保住了小命。
“无事了?”同样候了一夜的同僚过来问他。
“算是吧。不知将军用的什么法子,硬是撑过来了。换寻常人啊,痛得丢了命的,比比皆是……不说了,我还得去煎药。”
“我也一同吧。将军这么个折腾法,估计昨夜上的药全白费了,一会儿还得再换药……”
而营帐内的单大将军,却已靠着床尾的木栏,沉沉睡去。
他的姑娘,平安活下来了。
活下来了。
******
阮墨睁开眼的刹那,望着陌生的帐顶,还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醒了?”
头顶落下一道沉沉的男声,她动了动身子,扭头看见单逸尘近在咫尺的俊脸,才发现自己被他抱在了怀里……额,同榻而眠。
这个认知令她不禁微微脸热,尤其是,他的手臂还环在她的腰上,占有欲极浓地扣住她……顺带也勾起了她伤重时,不知被他亲了多少回的记忆……
“嗯。”她点了点头,双眸直直盯着他的胸口,不敢抬头看他。
单逸尘听见她哑得不像话的嗓音,眉心微皱,松开她翻身下了床,很快倒了杯水过来,极其自然地全数灌入口中,在她还未反应过来前,俯身吻上她的唇。
温热的水流缓缓渡进她的嘴里,她只顾吞咽,却不防他一同探入的舌尖,被他压着肆意搅弄,细细吮吻,好一会儿才放过她。
这下可好,阮墨觉着自己的脸红得堪比猴屁股了,轻喘着气,羞得半句话说不出来。
虽说已不是第一回被他吻了,她也没有任何排斥或反感,可心里总禁不住有些难以言喻的……羞窘。想到将来的某日,梦醒之时,她还能厚着脸皮,道自己是个清白的黄花大闺女吗?
单逸尘放下茶杯,搂着她坐起来:“肩膀还疼吗?”
她倒是想自己坐着,可腰间的手不松分毫,只得乖顺地偎着他:“不太疼了……将军,我睡了多久?”
帐外光影绰绰,火光透着帐布投下一处处阴影,显然已是夜色低垂。
“再过两个时辰,就三日了。”
三日?
哎,她人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回睡得这么久啊……
“你的伤……都好了吗?”她记得在密林被追杀时,他也受伤了,流的血沾了她满手。
“小伤罢了,不碍事。”语气淡淡,不甚在意。
“嗯……那仗打完了吗?”
“快了。”单逸尘轻笑一声,下巴碰了碰她的发顶,“想回去了?”
阮墨倒是没有隐瞒:“想。”
外头太过危险了,又是被俘又是被追杀,经历过一回,如今她只想安安稳稳待在京城里,再也不想离开。
“好。”他垂首轻吻她柔软的发,眸中柔情满载,似水温柔,“打完仗便带你回去。”
“……嗯。”
第22章 将军与琴妓(十一)()
秋风微凉,窗外的杏树早已黄叶满枝桠,一身白裙的姑娘懒洋洋地缩在宽榻上,一边吃着小丫鬟剥好的花生,一边数着不时飘落的残叶。
十日前,大南军兵分两路,夹击正欲南逃的叛军,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困于靖关不得出,最后全数覆灭,为首的废皇子安见胜负已分,不愿屈辱受俘,自刎于城门之上,大南军大获全胜,整装亟待归京。
阮墨休养了一月有余,虽说军营条件不算好,但她住的是全军最好的将军营,还有两位军大夫日日如供着一尊大佛般绕着她转,再严重的伤也该养好了。
而后大军便出发前往京城,单逸尘怕她不堪颠簸,特地雇了一辆马车载她,一路上走在浩浩荡荡的队伍之中,让她莫名有种……万千拥戴的感觉。
不过这临时雇的马车硬邦邦的,坐久了也不大舒服,她实在有些受不住,便在队伍停下歇息时,悄悄与单逸尘提了提。
岂料他二话不说就让人将马车拆了,改作装运战利品的拉车。
阮墨看得目瞪口呆,然下一瞬却被人扶腰托起,往马背上一放,吓了一跳,还未坐稳,后面立刻又贴上来一人。
“会骑马吗?”他的双臂绕过她的腰间,抓住缰绳,垂首靠在她耳畔低声问。
“不、不知道……”
其实她压根儿没听清他问的什么话……
这个男人,当着大伙儿的面,与她亲近得毫无避讳,也不瞧瞧他们都捂着嘴偷笑成什么样儿了,他不要脸她还要呢……若非晓得只是在梦里,她必定会一掌推开这个表面冷漠实则流氓的坏蛋!
可惜她发现,这个男人的脸皮,远远比她想象的要厚。
比如,明明马背宽厚得很,他却嫌位置不足似的,非要搂住她的腰不放。两人靠得极近,几乎紧密相贴了,害得她一路僵着身子,又不敢动弹。待下马时,差点儿腰酸背疼得直不起身。
这也便罢了……
更无耻的是,回府以后他依旧夜夜传她到他屋里去……去让他抱着睡!
阮墨第一反应当然是不从了,结果他不等她反抗便将她抱上了榻,扯过锦被裹住,还贴着她耳边,笑意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