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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瞅见地上已经摔裂的茶杯后,阴歌的气息屏住,不敢重喘,因为阴歌知道自己的房里必然藏有什么。小心翼翼的朝着屋内行了进来,环视警觉着四周,就在阴歌觉得自己的心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时,她发现走廊外头传有异响。
有人?或者该说有东西,有什么东西,此时就在自己的房外。
对于未知的东西,人皆本能的感到惊恐,阴歌自然也是如此。只不过同大多数的普通人不同,就算灵能者心里头感到一阵慌恐,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朝着未知的方向行去。
这个声音,听上去的确惊人,可纵使心中跳得那样的快,阴歌还是步步朝着房门走去。上了前,随后拧开房间的门,就在阴歌探出头审看着外头究竟何物时,她却只来得及看到走廊尽头的拐角处,黑色的斗篷闪晃而过。
黑色的斗篷,比那幽暗的黑夜更要沉上几分,那是笼罩在临身上的斗篷专属的颜色。一开始还在惊忧着屋外所藏的究竟是什么,可在探头看到那一闪而过的黑后,阴歌直接蹙眉了。
几分不悦从房中走了出来,阴歌闷声喊道:“临大人,你在个干什么?”
鬼鬼祟祟的,也不知临这心里头又在盘思着什么。因为临这个人,常人实在看不穿她的心思,所以在看到走廊上那隐消的斗篷时,阴歌的心中是闷的。那个斗篷,专属于临,所以刚才在自己屋外发出奇怪声响的,显然也是临。然而阴歌的质询却未得来任何答复,眼看着临闪入却对自己询问不依不理,阴歌心里头也是疑了。不知临又在那儿做着什么的阴歌克制不住心中的疑意,一面朝着那处走去,阴歌一面再次开口询道。
“临大人,临大人是你吗?你到底在做什么?临大人。”
询问声越来越轻,那个拐角处也越来越近,就在阴歌拐过那个拐角处时,却没有瞧见临的身影。并未瞧到人的身影,却仍旧瞧见那一闪而过的黑。
如果是其他的颜色,阴歌或许还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误将酒店的客人当做自己熟识的人。可那并非是其他的颜色,而是黑色,专属于临身上斗篷的那种黑色。
这样的黑色,别说是这一家酒店,就算是这个世界,恐怕也寻不出第二个雷同的。
那个人,她可以肯定,那个人肯定是临。只是她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一次一次近在咫尺,又无法跟上。永远只能看到斗篷一闪而过的一个边角,次数多了,也由不得阴歌开始怀疑是不是临又在戏弄自己。
这个强大又奇怪的家伙,没人知道她心里头都在想着什么,就算干出这种无聊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的。当即心里头起了一分怨意,怒了一丝怨后,阴歌径直朝着斗篷消隐的地方走去。
就这样,随着那刻意指引的斗篷,阴歌离开了酒店。那一抹黑,很显然是刻意的,就是在这一份刻意之下,阴歌渐渐行入一处幽暗之地。
这儿是p市,她所不熟悉的p市,虽然p市比不上h市繁华,不过也算是个现代化科技下的城市。这样一个城市,阴歌从未想过居然也有这样阴暗无人的地方,明明先前还在街道马路上行走着,可是下一刻,在那一抹黑的指引下,阴歌慢慢步入一个完全陌生又透了丝丝阴凉的奇怪地方。
一条路,越走越远,也越来越静,周遭两侧的楼房,矮小又透着阴凛,这样一处完全没有人气的地方,阴歌实在想不明白临为什么要步步将她带来这儿。
原先还在想着,临一路将自己引出来,是不是安德鲁的意思,要临将她带去他的身边,可这一条路越是往下走,阴歌这心里越觉着不安。
一个念思也又不自主的从脑中冒了出来。
那一抹黑,始终就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那一抹黑,真的是临吗?如果是临的话,她为什么永远都飘行在前头,不肯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甚至除了那斗篷的一角,都不让自己看到。可那一抹黑,如果不是临的话,这个世上还有谁会拥有那样的颜色。
疑,也是奇,就是这样迷惑交织之下,阴歌按捺不住了,扯了嗓子,冲着前头那始终瞧不清明的人喊去,阴歌喊道:“临大人,你到底在干什么?神神秘秘的,你到底要引我上哪儿?是德鲁让您过来带我出来吗?德鲁在哪?临大人,你回我话啊,别玩了好不好,您总是这样,会让别人很为难的。”
总是将别人戏耍于鼓掌间,不管是如何好脾性的人,也有受不了的时候。这一路走下来,越是走,阴歌这心里头越觉着不安,如今这不安也是膨胀到极限,就在阴歌不安的问询时,周遭的气息明显变了。
春末,天气渐着转了热,可身处在这处的阴歌却觉着周遭的阴凉不住加深。直接沾触在肌肤上的寒意,寒气渗入体内,那阴阴的寒气甚至还能察觉到一丝潮粘,就好似周围的空气不只是阴了下来,甚至还潮湿起来。
潮湿之感,远比春季连雨之下的潮粘,还要更加的阴潮。这一份阴潮显然叫阴歌很是不舒服,尤其是空气之中明显还带了一丝怪异的腥臭,更让阴歌的眉宇间露了不喜。
不喜,阴歌厌恶着这弥漫在周遭的粘潮,就在这心中的不喜之意渗出并且阴歌也起意打算再问时,突然间,她感到有什么东西自顶处压下。
诡异的感觉,让阴歌下意识抬了头,也是头扬之后,阴歌的瞳孔惊缩了。
之间此时的上空,漆黑的天不知何时腾绕起比天还要暗的云,整片云的正中间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里头不住的往外掏着,一点一点的将这云堆掏空。慢慢的这一片云的中间就被掏出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口子,虽说如今的天是暗的,就算天上的云被掏出一个口子,也不会有光从那个口子渗溢出来,不过这样一个口子还是叫阴歌的心沉甸甸的,异常的压抑。
突然腾绕的云,还有那云中掏出的口子,就在阴歌疑了这天上的怪像时,一个巨型脑袋突然从里头探了出来。
那是一个长相极其凶恶的怪物,长了狮子的扁鼻,三爪四足,双目通红,眼白几乎占据了大半个眼睛,两粒眼珠子黑漆漆的置于当中瞪得圆圆的正盯着底下的阴歌猛瞧。想来刚才拨开云雾的便是这个怪物,怪物只有一个脑袋探出云外,身子仍旧隐藏在云雾当中。它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阴歌,云雾又往下坠了不少,而那个怪物的下巴几乎都快蹭到阴歌的头顶。
凶恶的嘴脸,嘴巴张得大大的,一条红色的舌头从嘴里探出来。因为嘴巴总是张开唾液慢慢的汇集在舌尖处,最后好似都快滴落。
那舌头的颜色非常的红,猩猩的艳色,直接刺入阴歌的眼。(。)
第一八七章 赤舌之舌 12()
妖怪,阴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遇上妖怪,当这长相丑陋的妖怪出现在头顶时,阴歌的双眸直接瞪大。眼睛瞪大,瞳孔反之剧缩,惊恐的看着那已坠降到头顶的妖怪,当妖怪的口水从舌尖滴下并且落到阴歌的头上时。
阴歌的心直接骤缩。
骤缩下的心,人也因此回了神,就在意识回笼时阴歌忙着后退数步,同那个妖怪拉开一定的距离。距离拉开,阴歌这才更加真切的看清妖怪的全态。
狮子的扁鼻,三爪四足,双目通红面露凶态。
这个妖怪,这个妖怪绝非善类。
就在瞧清妖怪的那一刹那,阴歌知道p市近来连环发生的意外,必然跟这个妖怪脱不了干系。这个妖怪的出现,绝对没有好事,而如今的自己竟然在这种地方遇上它。
那一刻,阴歌第一个念想就是赶紧逃离这儿,心中的念思起了,阴歌的脚也开始往后退去,谁知身子才刚刚后退,却直接撞上一具身体。所撞之处,是人的胸膛,当身体触碰到身后挡道的东西时,阴歌知道了。
胸膛,既是胸膛,便意味着身后的那个东西应该是人。只是纵使身后的那个东西是人,又能如何?这样的夜晚,这样空寂无人的边远之地,面前还现了一个妖怪,会出现这儿的人?
难道还能是普通人。
当意识到自己的面前不止拦了一个妖怪,就连自己的身后也被不知何人截了去路,阴歌的心,几乎停了。
周遭很静,静得只能听到怪物口水低落到地面的声音,以及阴歌狂动的心跳。她不敢动,因为她不知道如果自己动了,会不会牵引来怎样的麻烦。人是不敢妄动了,可周围的一切仍旧随着本该的模式运行,这样的夜,风依旧吹着,可是因为这从身后吹来的风,带起了自己的发,也带起身后之人的衣物。
张开的黑色,直接从身体两侧笼包过来,就好像一双突然张开的大手,随时都可能将她碾碎其中。风“呼呼”的吹着,那包笼着身体的黑色也不时发出“啪啪”的声响。每一下,都如了那黑色的沉阴,直接袭入心中。
黑色,那包裹着自己的黑色,是专属于临的黑色。也是因着这一份黑,阴歌的双眼瞪得更大,垂低着头看着裹包着自己的斗篷,阴歌吞着口水,问道:“临大人?是你吗?”
此时站在身后的那个人,是临吗?阴歌心里头很清楚,那人绝不可能是临。因为那个胸膛,那是专属于男人才可能拥有的胸膛,然而纵使心中如何的清明,她还是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谁晓得这一声探问落下,阴歌听到身后传来男人的笑声。
压下的笑,带了一丝沉意,每一声笑都如重锤一般落在她的心口。明明是非常正常的声音以及轻笑,可不知为何在听到这人的笑后,阴歌竟会感到害怕。
身体在那一刻直接颤了,抖颤非常的明显,就连牙齿也不受控的打着颤,阴歌听见身后那人笑着问道:“临大人?怎么?我跟老师这么像吗?”
老师。
身后这个家伙竟然称呼临为老师,在听了身后传来的称谓,本该为此感到诧异的阴歌竟然没有心思去动疑,而是莫名再度感到恐惊。恐惊之感实在太强,强得阴歌都快怀疑这一份恐惊是不是灵魂深处带出的。
害怕。
这一份害怕实在过于的强烈,只是这一份害怕之下,本以为恐惊到如此程度的自己是无法出声的,然而当身体的颤达到一定的程度时,阴歌竟然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
“你是谁?”
这个家伙。
这个就算不面视都让她感到无比害怕的家伙。
他到底是谁?
你是谁?恐怕对于大多数不知恐惧从何人身上得来的人,都会下意识询了这一句话。所以面对着阴歌这一句询,应天只是“呵”着笑了一声,随后缓慢抬起他的双手,从身后环遮住阴歌的双眼。
不是直接死死的捂住,而是半遮半挡,从双手的指缝间,阴歌甚至还能看到面前淌流着口水的怪物。
抬了手,就这样挡去阴歌大部分视线,应天轻声应道:“我是谁?我是谁对于你来说并不重要,你只需要弄清自己是谁,就行!”
“我是谁?”
“没错。”
明明是那样的害怕,可在应天的询问之下,阴歌的回应竟然那样自然的吐道出来。感觉着应天身体的微靠,附凑到耳边吐出的话,以及带出的气息,阴歌听见应天说道。
“没错,你是谁?”
“我是阴歌!”
“是啊,那阴歌,又是谁?”
“是?是?”
“答不出来吗?还真是可悲呢,不过没干系,你究竟是谁,不只是你答不出来,就算是我,乃至于这个世上所有的人,不到最后的一刻,谁也答不出来。人,从来都认不清自己究竟是谁,却可以认清周遭的一切,以及未来该走的路。”
“未来该走的路?”
“是啊,不同的抉择,朝往的道路不同,截然不同的两个未来,取决的就是你脚下所要走的路。”
截然不同的两条路?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拥有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截然不同的两条路,阴歌心里头是清楚的,所以当身后的那个人吐出这句话时,原先不停颤抖的身体,竟然静了下来。不在抖颤着身体,而是透过那一双半挡的手看着面前那吐出的猩红舌尖,阴歌一字一顿问道。
“我的人生,取决于我脚下要走的路吗?”
“是的!所有人的人生,皆取决于你的选择,不管是谁,皆是如此。呵,你的心,很迷惘呢,如此迷惘的心,要不要让我猜猜,谁?让你如此迷惘?”
吐出的话,每一字都那样的轻,轻得好似随时都可能叫人入眠,就在那极轻的话缓缓道落时,应天的手也换切了。上下交移的手,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也在切移,当应天的手停下时,阴歌听到应天在自己耳边笑着问道。
“是他吗?那个男人,安德鲁?”
当安德鲁的名字从应天的口中吐出,阴歌的双眼再度瞪起,身体一直僵硬,瞪着双眼好像想透过那半遮的双手将挡遮的一切看得更清。虽然阴歌没有回答,不过这在明显不过的身体僵动,却明了此时最真的意。
僵颤的身体,换来应天“呵呵”再笑,笑过之后阴歌听见应天开口说道:“安德鲁吗?你还真是可悲呢,这个世界这么多的男人,爱谁不好,偏偏爱上这个男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不能偏偏爱上德鲁?”
“为什么,因为对于我而言,爱上他的女人,从来没有一个能落得好的下场。你是如此,子精也是如此。”
“子精?那是谁?”
“谁,一个可悲的女人。”
“可悲?”应天的话,叫阴歌的心不自觉的促跳着,虽然她不知道身后这人究竟是谁,不过阴歌却知道,身后的这人,必然同安德鲁有所交集,而且还是过去那个自己完全不知道的安德鲁。
安德鲁的过往,是他们缄口不提的秘密,如今身后的这个男人却好似要说什么,当意识到这一件事后,阴歌的呼吸直接屏住。屏住呼吸,担心着呼吸声太大,会乱了自己的听觉,阴歌轻着言语一字一顿吐声说道:“可悲,为什么说那个女人可悲?”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爱着安德鲁,爱到最后连着自己的命都舍弃了。”
“命都舍弃了?”
“是啊!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同样的,也是个蠢到顶的女人。自己的路,明明她有着选择脚下道路的权利,却偏偏要走那一条没有未来的路,最后别说将最爱的男人往别的女人身上推,就连自己的命,也葬送了。”
“葬送了,你究竟知道什么,对于德鲁的过往,你究竟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他的过往,该知道的,我都知道。只是我虽然都知道,却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如今的你,还没有权利知道。”
本以为身后的这个男人,能告诉自己更多,然而如今看来,从他那儿自己也问不出更多详细。在听了男人的那一番话后,阴歌的心沉了,仿佛希望燃起,随后又叫人熄灭。灭下的希望,应天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凑到耳边的唇再度“呵”了一笑,应天轻喃续道。
“他的过往,你没必要知道,就算知道了他的过往,对于你,也没有任何实际用处。爱上他的女人,都是可悲的,不管是你,还是子精,皆是如此。虽然皆是如此,不过你和子精又是不同的。那个女人,是我这一生见过最蠢的女人,最好的那一条路就那样摆在她跟前,她也不肯走,偏生要将自己往绝路上赶。子精那个女人,很蠢,不过你,却不是个蠢女人。”
每一声都是那样的轻,轻得好像全部渗入灵魂深处,应天往着阴歌的耳边又贴了几分。本就已经靠得极近,这再度的上贴,应天的唇直接贴碰到阴歌的耳廓。道出的话,以及吐出的气息,全数灌入阴歌耳中,应天说道。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远比子精那个蠢女人还要聪明,所以脚下的这两条路,究竟如何抉择,我想你,会选择最该走的那一条路。”
爱上安德鲁的女人,都是可悲的,所以她的未来才充斥着不详,可纵使可悲又如何,人生是自己的,脚下的路也是自己走出来的。纵使可悲,可是只要脚下的路选对了,未来仍旧能得到自己所要的。
正如应天所言,阴歌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所以应天刚才所说的那一些,阴歌也是一字不落全部听了下去。心,在应天喃语之中慢慢的定了下来,自己所说的那一些,听入的阴歌究竟会为此选择哪一条路,目前尚且不知,不过应天却可以肯定。
这个聪明的女人所选的那一条路。
绝不会让自己失望。
唇彻底贴到阴歌耳边,而后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直接灌入阴歌耳中,除了阴歌,谁也听不清应天究竟同她说了什么。半挡着的眼,外头对于阴歌而言瞧得不甚真切,而阴歌的眼对于外头的人而言。
谁也不知她的眼中究竟带了什么。
就在那耳边的喃语话落之时,应天挡遮在阴歌面前的手,也放了下来。放下的手,连着身体往后离退。退离的身体,贴靠的胸膛撤离,就在应天离了阴歌的身体的同时,阴歌听见应天说道。
“两条截然不同的路,未来究竟朝向何方,取决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究竟是有缘无分,还是天作之合,或者像子精那个蠢女人,不但将心爱的男人推向别人的怀中,甚至于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一切的一切,都只取决于你一人。人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究竟如何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个世上,只有你一人能决定。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可不要步了子精的后尘。”
当最后这一番话落下,应天也消失了,消失的气息,阴歌的身体也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直接瘫跪在地上。
未来的路究竟如何,自己究竟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并非取决于别人,而是自己。
应天的话就像魔咒一般在阴歌的脑中不停的回荡着,也是因着应天的话,阴歌忍不住抬起自己的手,看着那摊开的掌心。应天刚才在她的耳边轻喃了许久,尤其是最后所说的那一些!
正如应天所说的那样,阴歌是个聪明的女人,完全不同于子精那种蠢女人。
所以在听了应天最后说的那些。
阴歌是真的心动了。
既然所有人都说爱上安德鲁是她可悲人生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