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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图-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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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其他地方也没有。只有一个清洁工在空荡荡的车厢里工作,把垃圾放到麻袋里。我下

车走到月台上。刺骨的寒风直往我脖子里钻,撩拨着我裸露在外的皮肤。又回到了国王十字

车站?不,这里冷得像极地冰川,是风雪交加的格但斯克。我惊惶失措地意识到没有把包和

雨伞拿下车,连忙上车把它们从行李架上取下来。肌肉似乎在我睡觉时萎缩退化了。车窗外,

一个长得像莫迪利亚尼(注:(1884…1920)意大利画家。)的意大利人驾着一辆行李车驶过。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YurrinHulpal。”莫迪利亚尼答道。

阿拉伯语?我的大脑做出了以下猜测:我,鬼使神差地上了一辆停靠在艾德斯特劳普站

的“欧洲之星”,一路昏睡到了伊斯坦布尔。我现在昏头昏脑,根本找不到北。我需要看到

一个明确的标志牌,英文的。

欢迎来到赫尔。

谢天谢地,我的旅程即将结束。上次我到这个很靠北的地方是什么时候?从没来过。我

倒吸了口冷气,把想要呕吐的冲动扼杀掉——没错,蒂姆,咽下去。胃的翻江倒海让我想起

了引起不适的画面,拉斯特法里教徒的雪茄闪现在我面前。车站被装修成全黑色。转弯时,

我看到了两个夜光钟面挂在出口上方,但它们显示的时间根本不一致,还不如没有呢。门口

也没有检票员检查我付了过高金额的车票,我觉得上当了。一出站口,就看到一名汽车驾驶

员在那踅来踅去,沿路缘缓慢行驶想要寻找娼妓;一扇玻璃窗反了一下光,街角酒吧传来的

音乐时断时续。“有零钱吗?”有人问我,没有,然后开始要,不给,然后就骂起来了。一

只可怜的小狗裹在毯子里,它主人的鼻子、眉毛和嘴唇都钉着大大小小的金属环,我怀疑一

块强电磁铁会马上将他的脸撕成碎片。如果要穿过机场的金属探测器,这种人该怎么办呢?

“有零钱吗?”他看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是个戴帽子的孱弱的老家伙,独处异乡,人

生地不熟。小狗突然跳起来,像是嗅到了我的脆弱。一名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管理员拉着我

的胳膊肘,带我加入了等待出租车的队列。

我乘坐的出租车似乎一直在转着一个永远转不完的弯。一名歌手在电台上扯着嗓子却又

漫不经心地唱着:消逝的一切总有一天都会回来。(岂有此理——那还不成了雅各布斯笔下

的猴爪!)司机的头和他的肩膀比起来大得太不像话,准是患了“象人症”,但是当他转过身

来时,我才发现他原来还裹着缠头巾。他贬低着他的常客们:“他们总是说:‘我敢打赌你不

是来自寒冷地区的人,对吧?’然后我总是说:‘大错特错,伙计。你显然没有在二月份的

时候去过曼彻斯特。’”

“你应该知道去奥罗拉公寓的路吧?”我问他。这个印度锡克教徒说:“你看,我们已

经到了。”狭窄的私人车道延伸到一幢华丽的爱德华式住宅前,住宅的大小目前尚不能判断。

“曾浩、斯刘、英邦琴。”

“那些名字我一个都不知道。”

他看着我,满脸不解,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正好——十六——英镑钱。”

“啊。好的。”我的钱包不在裤袋里,也不在上衣口袋里。也不在衬衫口袋里。我再摸

摸裤袋,还是没有。残酷的事实掴了我一耳光。“他妈的抢钱啊!”

“我不喜欢估算里程价格。所以在出租车里安了计价器。”

“不,你不明白,我的钱包被偷走了。”

“哦,现在我明白了。”太好了,他明白了,“我再明白不过了!”印度次大陆的怒火在

暗处熊熊燃烧,“你在想,这个吃咖喱的家伙明白警察会站在谁那边。”

“胡说八道!”我开口辩驳,“你看,我有硬币,零钱,是的,很多零钱……全在这呢,

是的,感谢上帝!太好了,我想这些应该够付车费了……”

他数着手里的钢镚儿:“小费呢?”

“收下吧。”我倾其所有,把全部“榴霰弹片”塞进他的另一只手里,急匆匆地下了车,

却不巧跌进了一条沟里。通过一个事故受难者的视角,我看到了他开着出租车疾驰而去,这

样倒叙我在格林尼治遭遇的抢劫案实在是让人讨厌。让我留下心理阴影的,不是英格索尔手

表,不是淤伤,也不是震惊,而是,我,一个曾经在亚丁击败衣衫褴褛的阿拉伯人的男人,

在那群女孩的眼里,却是……上了年纪、老朽不堪。我当时没有按老人的方式行动——循规

蹈矩,畏畏缩缩,沉默寡言,然后表现得惊慌失措——这本身就是一种足够的挑衅。

我艰难地爬上路面,走到富丽堂皇的玻璃门前。接待处如圣杯般闪着熠熠金光。我敲了

敲门,一名足以出演舞台音乐剧《弗洛伦斯·南丁格尔》的女子朝我微笑。我突然觉得有人

挥舞着魔杖,说:“卡文迪什,您的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弗洛伦斯开门让我进去:“欢迎下榻奥罗拉公寓,卡文迪什先生!”

“噢,谢谢你。今天发生的一切简直难以言表。”

一个天使的化身。“最重要的是您现在已经安全抵达这里了。”

“你看,现在我有个小小的财政困窘。你知道,在我到这的路上——”

“现在您只需要去睡个好觉。所有事都会办妥的。您只需在这签个字,我就带您去看房

间。您的房间很不错,舒适又安静,还可以俯瞰整个花园。您一定会喜欢的。”

我感激得热泪盈眶,跟着她走进我的避难所。这家旅馆非常现代化,一尘不染,寂静的

走廊里亮着柔和的灯光。我嗅到了童年的香味,却想不起来是哪一种,只有一点印象,它来

自沿着遍布树林的山坡到贝德福德郡的路上。我的房间简约质朴,床单清新干净,毛巾静静

地挂在烘干架上。“您一切都还满意吧,卡文迪什先生?”

“满意之至,亲爱的。”

“那就祝您做个好梦喽。”我知道我肯定会睡得很香。我快快地冲一下凉,服了治疗神

经过敏的药,洗漱完毕。我的床虽然坚硬,但它和塔希提岛的海滩一样让人舒适自在。被霍

金斯兄弟恐吓的余悸早已抛诸脑后,我免受惩罚安然逃脱了,丹尼,最最亲爱的登霍尔姆,

会为我埋单。兄弟患难见真情啊。塞壬(注:来源自古老的希腊神话传说,在神话中的她被

塑造成一名人面鸟身的海妖,飞翔在大海上,拥有天籁般的歌喉,常用歌声诱惑过路的航海

者而使航船触礁沉没,船员则成为她的腹中餐。)在棉花糖枕头里呼唤着我。明天上午,

一切将重新开始,焕然一新。下一回合,我会尽力把一切都做好。

“在上午”,命运女神总喜欢在这三个小字上设陷阱捉弄人。第二天上午我醒来时,竟

发现一名头发内鬈的中年女子,她像个四处觅购便宜货的人,正在洗劫我的个人财物。“你

在我的房间里搞什么名堂,你这头鬼鬼祟祟的疣猪?”我一半咆哮一半喘息地质问她。

这个女飞贼丝毫没有罪恶感地放下我的夹克:“因为你是新来的,我才没有让你吃肥皂

粉。这一次是黄牌警告。我在奥罗拉公寓容不得任何攻击性的语言。任何人都不能用这种口

气跟我说话。我从来不讲吓人的空话。卡文迪什先生。你给我记好了。”

强盗竟然因为抢劫对象讲脏话而大加谴责!“我他妈的就喜欢这么跟你说话,你这个不

要脸的臭贼!让我吃肥皂粉?我倒看看你准备如何下手!我要把旅馆保安叫来!我要报警!

你想因为我说脏话而惩罚我,那我也指控你私闯宿舍外加入室盗窃!”

她走到我床边,啪,重重地在我脸上打了一拳。

震惊的我一下子倒回在枕头上。

“一个令人失望的见面礼。我是诺克斯女士。再惹恼我的话你会后悔的。”

难道这里就是那种变态的性虐待旅馆吗?还是说,一个疯女人从旅馆登记簿那得知了我

的身份,然后闯进了我的房间?

“这里禁止吸烟。我将没收这些雪茄。玩打火机对你来说很危险。说,这是什么?”她

晃了晃我的钥匙。

“钥匙啊。你说会是什么?”

“让钥匙去散散步吧!我们把这些钥匙交给贾德女士保管吧,好吗?”

“给别人干什么,你这个疯女人!你打了我!还想抢劫我!天杀的,这是什么旅馆啊,

竟然雇个小偷来当客房服务员?”

这个疯女人把她的战利品塞进盗贼专用袋里:“你还有什么贵重物品要我帮忙保管吗?”

“把我的东西留下!快点!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我说到做到!”

“我偏不。八点整供应早餐。鸡蛋吐司。迟了就没了。”

她一走我就穿好了衣服,四处找电话。没找到。匆匆冲了个凉之后——我的浴室是为残

疾人设计的,弧形边缘上都装着扶手——我冲到接待处,执意讨回公道。不知怎么搞的,我

变得有些跛。茫然不知所措。沿墙排列着椅子的走廊里播放着轻快的巴洛克音乐。一个脏兮

兮的矮子抓住我的手,给我看他手中的一罐榛子酱:“如果你想把它带回家,我绝对会告诉

你我为什么不把它带回去。”

“你认错人了。”我甩开他的手,穿过用餐区,在那里,客人们排排坐着,服务员从厨

房里把碗碟端出端进。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

最年轻的客人也是七十好几的人。最老的客人绝对不止三百岁。难道现在是返校后的那

一周吗?

我承认。亲爱的读者,你可能在前面就猜到了。

奥罗拉公寓不是旅馆,而是养老院。

我的哥哥真不是东西!竟然跟我开这种玩笑!

贾德女士和她搽了玉兰油的微笑脸庞在接待处恭候着各位来宾。“您好,卡文迪什先生。

今天上午感觉好点了吗?”

“你好。没有。发生了一个荒谬的误会。”

“真的吗?”

“这肯定是真的。昨晚我之所以登记入住,是因为我误以为奥罗拉公寓是一家旅馆。你

知道,是我哥哥预订的房间。但是……呃,他只是跟我恶作剧。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玩。昨

天,在艾德斯特劳普,一名拉斯特法里教徒给我吸了一口他那险恶的雪茄,我哥哥的卑鄙伎

俩才会‘得逞’,而且,卖火车票给我的蠢双胞胎也让我够戗。但是你要知道,现在还有一

个会使你更加焦头烂额的问题——有个叫诺克斯的疯婊子正在冒充女服务员,在奥罗拉公寓

里到处乱跑。她八成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但,这个疯子,我要对她提起诉讼。她偷走了我的

钥匙!要是是在普吉岛的潮人酒吧,这很正常,但是,这是在赫尔的养老院,你说会怎么样?

你知道,如果我是一个督察的话,你们肯定得马上关门。”

贾德女士的微笑突然僵住了。

“我想把我的钥匙拿回来。”她逼我的,“马上。”

“奥罗拉公寓现在就是您的家了,卡文迪什先生。您的签名已经授权我们为您提供标准

服务。我不希望你再用这种腔调指控我姐姐。”

“标准?签名?姐姐?”

“昨晚您签署的监管合同。您的入住文件。”

“不,不,不。我签的是旅馆登记簿!没关系,那只是书面的东西罢了。早餐后我就得

去办事了。早饭前就这么办,我身上全是你们提供的衣服和被褥的味道!我的天啊,都可以

在宴会上讲故事了。真想把我哥哥勒死。顺便开账单给他。我坚持要把钥匙拿回来。而且你

最好打电话给我叫辆出租车。”

“我们大部分的客人在第一个上午都会丧失勇气,想打退堂鼓。”

“我勇气十足,但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你没有——”

“卡文迪什先生,您为什么不先用早餐呢,再——”

“钥匙!”

“我们有您的书面许可,有权把您的贵重物品存放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那我只好找你们头儿去说了。”

“经理就是我姐姐。诺克斯护士。”

“诺克斯?经理?”

“诺克斯护士。”

“那我就去找理事会,或是这里的业主。”

“我就是。”

“你看。”这堪比格列佛在利立浦特的经历。“你违反了该死的……《反监禁法》,或是

相关的什么法。”

“您再怒发冲冠,再大发雷霆,奥罗拉公寓也不吃这一套。”

“把电话给我。我要叫警察。”

“奥罗拉公寓的居住者不可以——”

“我才不是什么狗屁居住者!要是你不还我钥匙,今天上午晚些时候,我会带着一名怒

气冲冲的执法官过来。”我用力推门,但它重重地弹了回来。该死的安全锁。我越过走廊去

开那边的防火门。锁住了。我不顾贾德女士的百般阻挠和抗议,用小锤子狠命地向脱钩砸去,

门开了,我自由了。该死的,寒风那个吹啊,我的脸像被铁铲拍打着!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北

方佬爱蓄须,爱喝板蓝根,爱吃高脂肪食物了。我故作镇定,走在弯弯曲曲的行车道上,路

边的杜鹃花被虫子咬得不像话。我心里在激烈地斗争着,不能跑,不能跑。七十五岁之后我

就再没跑过步。我正走到一个割草机儿旁边,这是种奇妙的玩意。突然有个身穿场地管理员

工作服,像耶·格林·尼切特的多毛巨人冷不丁从地里冒出来。他正用血淋淋的手剥掉刺猬

身上的刺。“出去啊?”

“没错!我要到活人世界去。”我信步走开,脚下的落叶化作泥土。植物就是这样,化

作春泥更护花,自产自销。我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这条路是如何迂回到餐厅裙房的。这个弯

转得不好。住在奥罗拉公寓的老不死们透过玻璃墙看着我。“《绿色食品》里吃的是人!”我

嘲笑着他们呆滞的目光说,“里面的食物全是人肉做的!”他们满脸疑惑——天啊,我的部落

只剩下我一个了。其中一个老人轻敲窗户,在我身后指指点点。我转过身,一个食人魔把我

拦腰抱起,扛在他肩上。他每走一步,我就被挤出一口喘息。这个人浑身散发着化肥的恶臭:

“我要做的差事比这强多了……”

“那你就去做啊!”我徒劳地挣扎着,试图让他的脖子动弹不得,但我发现这对他的影

响微乎其微。所以,我动用我的超能语言来牵制这个坏蛋:“你这个粗俗不堪的肉墩子,野

性十足的无赖!这是侵犯人身!这是非法拘禁!”

他把我熊抱得更紧了,想要以此堵住我的嘴巴,情急之下我咬了他的耳朵。战略失误。

我的裤子被他用力从腰间拽了下来——他要鸡奸我吗?接下来他做的事比这还恶心。他把我

放在割草机上,一只手把我往下摁,另一只手拿着一根藤条使劲抽我。疼痛从我那双瘦骨嶙

峋的长腿传遍全身,一下,两下,又一下,又一下,又一下……!

上帝,疼~~~啊!

我大呼小叫,吵嚷个不停,然后唏嘘着哀求他住手。啪!啪!啪!诺克斯护士终于令这

个巨人停了下来。我的臀部好像在被两只巨型黄蜂螫了一般疼!这个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外面已经容不下你了。奥罗拉公寓就是你现在的归宿。你到底听没听进去?还是想请威瑟

斯先生帮你重温旧梦?”

“让她去死吧,”我的精神警告着,“不然你以后会后悔的。”

“她希望听到什么就说什么吧,”我的神经尖叫着,“不然你马上就会后悔的。”

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我没吃早饭就被押送回房。我想象着报复、诉讼和酷刑,然后开始仔细查看这间单人牢

房。门,从外面锁上了,没有锁孔;窗口只有六英寸;蛋品包装纸盒的纤维制成了这里的结

实床单,下面还垫着塑料布;扶手椅,脏得该洗的座套;灰扑扑的地毯;“易擦”墙纸;“组

合式”浴室:肥皂、洗发水、法兰绒毛巾。没有窗户。一张小屋的照片,下面写着:“有钱

能买到房子,但买不到需要用心经营的家。”越狱希望:眇呼小哉。

不过,我知道禁闭不会持续到中午,某个出口必将打开。管理层定会发现自己铸下大错,

然后来向我负荆请罪,诚恳地道歉之后,再炒掉惹是生非的诺克斯,并恳求我收下损失赔偿。

或者,登霍尔姆意识到他的恶作剧产生了反效果,所以赶来让他们把我给放出去。或者,会

计发现没人帮我付钱,所以把我撵走。再或者,莱瑟姆女士去报了案,我失踪的消息将在警

讯节目《罪案侦查》上播报,警方马上就会追查到我的下落。

大约十一点钟的时候,门开了。我做好不接受道歉的准备,然后攻其要害。一名美貌不

再的妇人仪态万方地走进来,她大概有七十岁,八十岁,或者八十五岁,哎,那么老的人,

年龄都难以让人判断。后面还跟着个驼背走狗,穿着运动衫。“早上好。”妇人发话了。我站

在那儿,并没有让我的访客坐下。

“恕我不能同意。”

“我是温德林·本丁克斯。”

“不要怪我。”

她表现得有些不知所措,在扶手椅上坐了下来。“这——”她指的是那位走狗,“是戈登·沃

劳克·威廉。你怎么不坐呢?我们是居委会的负责人。”

“见到你们很高兴,但是,因为我不是——”

“我本来打算在您用早餐时再作自我介绍,但今天上午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我们未能保

护您。”

“既成事实,覆水难收了,卡文迪什,”戈登·沃劳克·威廉粗声粗气地说,“没人会再

提及此事的,老兄,这你尽可放心。”威尔士口音,对,他准是个威尔士人。

本丁克斯女士把身体往前倾了倾:“但您要明白,卡文迪什先生:请别在这捣乱。”

“那就把我赶走吧!我求你了!”

“奥罗拉公寓不会驱逐任何人。”假仁假义的母牛像煞有介事地说,“但是,如果您的行

为举止有些过激的话,我们会考虑给您用药。”

不是个好兆头,不是吗?我和一个蠢材一起看过《飞越疯人院》,她是个富裕的寡居女

诗人,我曾一边读她的作品集《任性诗集》一边做注解,唉,我并没觉得她有一开始说的那

样孤寂地过着守寡生活。“你看,我敢肯定你是个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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