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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侠情传-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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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楚戈急掠中的身形在他左手猛力撑地之下,“呼”声腾起六尺,右手钢棒子笔直捣出,棒端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锐声响来:那人双环切空,好迅速的动作,立即双环交合并扬,“锵”的一声脆音里,跟着发出“当”的一记撞击,敖楚戈的钢棒子已横荡于傍!

藉着这反震之力,敖楚戈飞跃而起,目光闪处,他吃吃一笑:“好功力,‘妖龙’胡昌!”

双环淬闪,胡昌又是冲刺快攻,顿时,团团孤影莹光流灿回旋,恍若日芒幻映,月晕浮沉,好犀利,又好诡异!

敖楚戈倏然幌移,钢棒子急弹快点,一只黝黑的棒身,仿佛变成了一排排四面挥舞黑杵连桩,于是,在不息的密集的金铁震击声里,胡昌飞流的双环已被硬生生逼退!

“怒龙”方亮大吼:“杂种会装!果然是故作姿态!”

蓦地——

“力龙”韦海沉叱半声,一阵风似卷了上去,他的一双“金刚铜”浑重有如两座山岳般罩天盖地地压向了敖楚戈!

像这等的声势,敖楚戈自是不会硬接的,他棒端触地,整个人倒飞如电,而韦海的双锏未落,却又狂浪扫卷般横挥过来!

“乖乖!”

敖楚戈口中大叫,钢棒子看似迎架对方锏身,实则只是一点,只这一点,他的身体已猛滚弹扬,就在他弹起的同时,一抹蓝焰似的光芒已淬闪淬敛;韦海闷哼一声,退出七步,左边面颊上,业已出现一条极细极窄,但却叫人看得清清楚楚的血痕!

悄无声息的,“白龙”尤少君一幌掩上,左手“蛇头锥”,右手“镰刀”,暴戳敌人背脊!

刚刚沾地的敖楚戈脚步不动,钢棒子淬往后飞,尤少君右手“镰刀”硬接,左手“蛇头锥”却加速扎向对方背后!

变化快得无可言喻,钢棒仍是那只钢棒子照旧飞扫,但奇幻得匪夷所思的,一溜冷电却自敖楚戈右边倒射而至!

侧边,“翼龙”郑天云,“癞龙”余上服二人夹攻齐上,郑天云大叫:“老六快躲!”

尤少君吃惊之下竭力后仰,边回锥自救,但是,已稍迟一步,他避过了面门上的伤害,却未能让开胸前的一击——“刮”声音,尤少君的左胸上已皮肉翻卷,血溅处,裂口近尺!

“翼龙”郑天云目毗几裂,他双袖猛挥,人已有如一条驭云之龙般飞上了敖楚戈头顶——快得出人意料——寒芒映处,一柄奇异的“纹云短戟”已划过敖楚戈肩膀!

沥沥的血水才随着戟尖朝外洒,“癫龙”余上服的“镰刀炼子锥”已“哗啦啦”暴切敖楚戈腰际,敖楚戈身形微斜,钢棒子横砸挥来的大镰刀,棒中心的“无双剑”不反攻头上的郑天云,却淬闪之下削掉了余上服肋间的一块肉!

怪叫着,余上服踉跄退后,半空中的郑天云却倏然滚身,凌虚侧翻,短戟如电,飞击敌人心窝!敖楚戈身形往左,却猛而偏右,钢棒子截击,但郑天云原式不变,毫不理会他的反映,“纹云短戟”依然照直戳到!

于是,敖楚戈的“无双剑”飞快横迎,当“锵”声交击,郑天云大喝一声,身形骤旋,左手一柄宽刃弯刀已神出鬼没的刺向敖楚戈小腹!刹那问,敖楚戈微笑了,接架敌戟的剑锋蓦然分叉,比郑天云的短刀更快,叉开的另一柄剑刃便“削”声划过郑天云的肩头!

喉中闷响,郑天云一个旋转抛开几步,左肩之上,血肉卷裂,深几见骨,他在一阵突来的痉挛之下,手上的“纹云短戟”“呛当”坠落于地!

嘿嘿笑了,敖楚戈道:“来而不往不是礼,二哥,这一记回敬了!”

“怒龙”方亮嗔目吼叫:“你不要得意,姓敖的,现在才只是开始,你的乐子还长着!”耸耸肩,敖楚戈道:“对于列位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火龙”朱济泰痛恨地道:“狗娘养的敖楚戈,你倒是专会装孬扮熊,抽冷子施暗算——今晚上我们要不将你段段分尸,就算是你的八字生得巧!”

“力龙”韦海任由面颊上的鲜血婉蜒流淌,也不去揩拭,他平扁的脸孔上更没有丝毫表情,僵木地,他道:“敖楚戈,你果然历害,更难得的是你明明功夫如此硬扎,偏又能忍气吞声,佯扮装.态;这证明了你的深沉,更证明了你为求自保自利而不择手段的阴毒心性,越其如此,便越其不能将你放过,否则,‘十龙门’树敌如你,只怕难有宁日了!”

“魔龙”康玉麟亦异常冷静地道:“老么说得不错,这人,决不能留!”斜眼睨了睨肩头上血津津的一团,敖楚戈略略活动了一下胳膊,笑吟吟地道:“诸君也不能怨我心狠手辣,这乃是诸君相逼如此,设若诸君高抬贵手,能放我一条生路,谁要有心与诸君作对,谁就是儿;所以,或有开罪之处。也是势非得已,还望各位包涵、包涵……”“怒龙”方亮厉叱着道:“包涵?包涵你娘个头,姓敖的,今晚若不将你凌迟碎剐,挫骨扬灰,‘十龙门’的招牌不用人砸,我们自己就他娘摘下来踩了!”

用撕下的衣袍下摆包扎着肋间伤口的余上服,怒不可遏地狂叫:“敖楚戈,你削掉余爷二两肉,余爷就必要斩下你身上两斤肉来挖补,你叫余爷流一碗血,余爷就要你流一锅血,除了你用命来顶,别的美梦,你也就甭做了!”“火龙”朱济泰咬着牙道:“任这王八羔子说些什么,我们也断断不能饶他,否则,一口怨气难咽事小,‘十龙门’的名声受辱事大,若是放不倒他,我们往后也不用在道上叫字号了!”

方亮气汹汹的应合着道:“就是这话,更何况这小子身上还背着与我‘十龙门’的那么多纠葛?”“妖龙”胡昌阴冷地道:“我早说过姓敖的不好相与,无论他的表情如何,言词如何,他内心深处的倔强同狂傲是不会改变的,为这一个难缠的,狠毒又冷酷的敌人,任何对他的侧隐与悲悯,都是在替自己留祸根,掘坟墓;最好的对付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只有除去他!”

敖楚戈笑笑,道:“胡昌,你也未免过分的危言耸听了,其实,我是个颇有理性,更甚俱天良的人,只要你们放我一马,我发誓,今后绝不与列位为敌……”胡昌幽幽地道:“如果你指望我们相信你的话,敖楚戈,你就太看轻我们了,我们并不似你想象中的那样愚蠢或无知!”

敖楚戈忙道:“大丈夫言出必行!”

沉沉一笑,胡昌道:“在这里,用不上这一套!”

敖楚戈怒道:“妈的,你们不要逼人太甚,我一再向你们说好话,固然是为了我自己,但又何尝不是也替你们打算?要知道,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真个弄到最后,我就算被你们大卸八块吧,我就不相信你们这十龙门还会是完完整整的‘十龙门’!”

胡昌冷森地道:“这不足以吓阻我们,敖楚戈,江湖生涯原是如此,以命易命,以血溅血,说穿了,看透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敖楚戈大声道:“姓胡的,老子不信你们这十条龙能有这个豁达法——”双目细眯,光焰火毒,胡昌低沉地道:“事实会证明给你看,敖楚戈,你一定看得见的!”

“怒龙”方亮粗暴地叫着:“爷们的性命是爷们自己的,用不着你来烦这份心,敖楚戈,你还是为你自己琢磨着这口气尚能喘他娘多长久吧!”

敖楚戈不屑地道:“方亮,你实不该只因年龄痴长几岁,便排在‘十龙门’的第三位,你他娘是一脑袋糊,满肚皮的大粪,十足草包加废料,半点人味不带,如果我是童老驼子便包管把你驱出十龙之列,管叫你扫茅房去!”

方亮闻言之下,直气得双目如铃,面似翼血,肺几为炸,他暴跳如雷地扯高嗓门大吼:“好畜生,好王八蛋,你你你……你竟敢如此辱骂方爷?我要不将你生撕活啖,誓不为人,你,你这头一号的野种!”

一伸手,沉默老久的“驼龙”童寿春拦住了几乎抑止不住自己的方亮;这位“十龙门”的大当家注视着敖楚戈,冷峻地道:“姓敖的,每一场搏杀,其过程俱皆艰辛而惨烈,这只是开头,离着结尾,还非常遥远——对我们彼此来说,都是一样的遥远;你无须太过狂傲,更不值得过于嚣张,到了最后,能站着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如今而言,任何自称自夸,都是一种幻稚与肤浅!”敖楚戈气咻绣地道:“如此说来,你仍要不雇事实,不管利害,一味蛮干到底了?”童寿春冷漠地道:“什么事实,什么利害?”敖楚戈冒火道:“你们聚众相围,非但莫奈我何,更且多人负伤,情况比较,并不乐观,这就是事实;力战火拼到了最后,必定玉石俱焚,两败俱伤,于你于我,皆属有害无利,这就是利害,姓童的老驼子,你他娘睁大两眼,把形势看清楚了再发熊也不迟!”

冷清地一笑,童寿春木然道:“刃断思仇,江湖洒血,原是武者的生之法则,也是无可避免的日常课目,身为武林中人,就该逆来顺受,甘心认命;敖楚戈,你江湖厮混多年,莫非还不明白这个道理?”敖楚戈吃吃一笑,道:“奶奶的,越说就越是他娘的悲愤壮烈,慷慨激昂了;老驼子,少对我来这一套,只要你懂,我还有不懂的?问题是,千遍万遍的大道理,顶不上人的一条生命——尤其是自己的命——来得实惠,我们两造双方,大家好来好去不是上上大吉么?何苦非要豁命拼刀不可?一旦彼此间有人挺了尸,任是如何的豪气干云,铁胆无畏,也管不了卵用啦……”童寿春无动于衷地道:“你准备接着应战吧,姓敖的!”

敖楚戈忙叫:“喂,老驼子,你不再考虑考虑,琢磨琢磨!”

重重地,童寿春道:“海涸狱倾,此意不回!”

敖楚戈也气冲冲地叫:“你不要说得这么绝,老驼子,这不就在这时,背后,由多种尖锐的劲气汇聚成的几股力道,便那么强猛又突冗的对准敖楚戈背心同时袭到!

他早已防惫着这样的变化,甫觉有异,人已一个前翻跟斗弹上半空,钢棒子宛若横扫千军一般在一片狂浑的劲风里反卷回去!于是——“毒龙”开明堂,“火龙”朱济泰,“白龙”尤少君,“癞龙”余上服等四人便匆忙往各个不同的方向跃开!

一边,“力龙”韦海半声不吭,“金刚锏”挟着开山裂碑的力道,呼声暴卷,劲气涌荡回溢中,恍同四周的空间全被钢上的压力布满了!

敖楚戈拗肩扭腰,人是一滑候斜,“刷”的闪出,而“魔龙”康玉麟此刻适时堵上,“鬼王掌”斜横,影像突映,五指如刃锥般的掌端便在倏颤之下分罩敖楚戈的正面十二处要害!

同一时间,“毒龙”开明堂的蟒皮鞭也有若一抹虹影般凌空急落!

敖楚戈大叫:“狠啊!”

叫声如啸里,他的“无双剑”候然双柄连接如一字,而一字的剑形与光轮的飞舞乃是不分先后淆混的,尖锐的割裂空气声响恍若鬼泣,冷电晶芒,四散进流,那果真是个不折不扣,追命夺魄的刃之光轮,康玉麟断叱一声,退身抽回武器,“毒龙”开明堂却心狠手辣,不换招式,鞭如怪蟒,仍然狂挥猛卷而下!

敖楚戈的光轮暴转向上,但是,开明堂的蟒鞭强韧无比,又粗又极具弹性,飞旋的剑刃一时削不断鞭身,便立刻缠绞在一处了。

凌空而落的开明堂大吼如雷,奋力带鞭,身形急泄,双足足尖向前,怒矢般踢向敖楚戈的胸膛!

敖楚戈的面庞上不泛丝毫表情,他双目凝注,刹那间左手钢棒斜挥,其快无比,开明堂的足尖尚未沾到敖楚戈的衣衫,一棒似闪,斜背带肩,“吭”的一记已打出了五六步远!

一条人影便在这时候飞撞而至,那种速度,快得不容人眨眼——敖楚戈挥出的钢棒子候扬回翻,又猛地落向来人背脊之上,在“蓬”的一声闷响之后,那人重重跌仆于地,但是,他的一对“倒勾匕首”也结结实实插进了敖楚戈两条大腿肌肉之内!拼命的仁兄,不是别个,正是“怒龙”方亮!敖楚戈那一棒回击之力,沉猛强劲,方亮大约是脊椎骨被砸断或是内腑受创,跌仆地下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只是一个劲的全身抽搐,一口接一口的往外吐的是血!

方亮固是受创极重,但敖楚戈也并不见得就愉快多少,那丙柄“倒勾匕首”锋利无比之外,更由尖端朝后弯曲成勾,一入人体,便深嵌入肉,难以拔出,其痛其苦,实贯心脾,尤甚者,看那颤巍巍露在肉外的青蓝泛乌刃身,那种痛极又加上麻灸的感觉,怀疑其上淬毒,亦并不为杞人忧天!痛苦、愤怒、忧疑的反应只是一刹,敖楚戈尚未及再有他的考量,“白龙”尤少君,“癞龙”余上服二人已如同两头疯虎般扑上!半空中,“妖龙”胡昌偏在这时又双环闪映不定的泻落!于是,敖楚戈知道,再不突围是不行了!

“日月双环”的圈沿锋利有如刀刃,闪耀着冰寒的,凝重的,森酷的光华,那是一种由环刃本身质地中所散发出来的光华,也是一种真正可以夺命的光华,就如此般在眩目的灿亮中飞旋来到!

敖楚戈吸了口气,“无双剑”的光轮淬然隐身飞滚,“癞龙”余上服的“镰刀练于锥”激向斜扬,“白龙”尤少君的“蛇头锥”被震指地,“镰刀”也歪了准头,但是,“妖龙”胡昌的双环却在连串的颤动跳弹中,于须臾之隙切入,两溜血水,便随着环刃的抖翻而溅自敖楚戈的左胸与右胁!

几乎不分先后,在敖楚戈手中旋飞的光轮立进暴射,狭窄的剑锋候然洒出晶芒一点,那么准确,胡昌的一只左眼眼球便血糊糊地跳出了眼眶!

胡昌的嗥号声令人毛发抹然,他手捂左眼,一头便撞跌倒地,痫得在地下连连翻滚不已!

敖楚戈的身形一个侧滚移出丈外,一条庞大的身影便自横里闪近,沉重又巨大的“金刚锏”重重居中劈下!

不错,“力龙”韦海!

双臂猛抖,敖楚戈暴掠三尺,一对“金刚锏”在他身后擦过,然而,强浑的劲力余波,仍将他的身子震得整个凌空打横!便在他的身子翻滚之际,“驼龙”童寿春首次出手了一一其来势宛如一条魅影,一条突然出现,又巨大无庞的魅影!那是一双“啸魂拐”,长只三尺有半,通体乌光,虬栗纠结的拐;这是一只由“焦铁”打就的拐,拐的握柄前三寸凿有二孔,孔中装有细小风叶,每一挥动,其声尖锐凄厉,如若冤鬼呼魂般,慑人心魄!此刻,拐的影像便与那种凄厉的啸声一同来到,急劲狂猛,难以言喻!

暗中喊了一声“亲娘”,敖楚戈的钢棒子一抖候迎,“当”声撞击,他不但一条左臂几乎立时僵麻,人也滴溜溜往上弹滚了几个跟斗——他是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方才紧抓住手中的钢棒子未被震脱。

双瞳中金光又至,敖楚戈目光一闪,天爷,那一对巨号“金刚谏”,居然又如影随形般以开山之势从斜刺里扫到。

虽然两条腿如今已经不大听使唤,但敖楚戈却无法不再加借重一下自己这两条勇腿;他猛力拳腿又猛力抖伸,人是硬生生拔升了丈多高,可是那种用力时插入腿肉中的两柄巴首倒勾部分的扯痛,却几乎使他闭过气去!

韦海的双锏呼呼挥空,总算没扫着他,而童寿春的“啸魂拐”却怒涛排浪般在一片锐啸声里由四面八方卷罩过来!混身的血污合着混身的汗,敖楚戈真是力竭精疲,气虚神浮了,内腑翻腾着像要倒转过,胸口更似熟烧着一把火,唇焦舌燥,喉咙里又干又苦,他几乎连口气都喘不动了!情势是这样的险恶、身体机能是如此的孱弱,但求生的意志却强烈地支持着他——不屈伪自尊却残酷地鞭策着他,迫使他不甘雌伏,不愿低头,也不能认输,他以他最大的力量挣扎——在童寿春凌厉又暴虐的拐风如飘中闪躲穿掠!

童寿春这刹那间的攻击是七十九拐,七十九拐密集而猛烈,敖楚戈竭力躲让,也只躲过了七十二拐,身上仍然被打中七拐,虽然挨上的七拐俱非要害,却也痛得他筋骨几折,汗下如雨!

敖楚戈的身体恍若巨浪上的小舟一叶,起伏抛掷着,他堪堪躲过了童寿春的这轮猛攻,“力龙”韦海的一对巨钢又由下而上,朝着他的小腹及跨下捣来!

韦海这一着固然歹毒狠辣,纯是要命的架势,而敖楚戈从眼角膜脆的余光里,更发觉到“白龙”尤少君,“火龙”朱济泰,“癫龙”余上服三人紧接着也分自三个不同的方位掩近!

敖楚戈心里有数,只是童寿春与韦海他目前已经应付不了,如果等到余上服,尤少君,朱济泰三个人一同扑到,他就算是生铁铸成,恐怕也要被对方拆散了!

陡然间,他猛一咬牙,做下了生死一发的冒险决定——韦海的双锏暴挑上来,他不但不躲,反而猝然往下迎落,身子急转,于是原来插向他小腹的一钢贴着他的肚皮擦过,连皮带肉刮掉了一大片,原来挑向他胯下的一锏便擦过他的大腿,磨出血糊淋漓的一道血痕来,而他的双足,却先堪堪踩上韦海的钢身,并籍着对方那股抬锏的劲力飞弹向空,这一弹之高,几达七丈以上,而且因为有抬锏之力的帮助,比平素更要跃腾得疾速!

正待再往截击的童寿春,睹状之下,不禁失声大叫:“糟了刚刚扑近的几条“龙”在蓦失敌踪之下,方自一楞,夜空中,敖楚戈已流星泄空也似长掠八丈之远——他不往那边的官道方向去,却反朝后头的“瓦窑山”山坡上飞跃。

就在童寿春的一声叫,其他各人的瞬息怔愕间,敖楚戈已落向山坡的林梢顶——而显然他又是经过选择了的,只见他身形落下的树梢朝下一弯一弹,又将他送上了半空,这一次,他再度大鸟般掠出了七丈之外!

童寿春连责骂韦海的功夫都没有了,一声“追”,他已抢先飞腾向山坡上。

于是,韦海,余上服,尤少君,朱济泰等四人一边呼叫着一边随后跟去,前一后四、五条人影起落如电,翩似惊鸿,眨眨眼,业已没入山坡上的林丛里!

正在照应着伤者方亮,开明堂,胡昌三人的“魔龙”康玉麟,以及受伤不轻的“翼龙”郑天云,一见情形不对,立时由“魔龙”康玉麟赶去增援,“翼龙”郑天云也嘶声大叫:“‘赤胆六卫’与所有人手全由柴云帆指挥调度,身责照应伤者,并立时将‘瓦窑山’封锁包围,一切入出山径孔道马上布桩安卡,决不能任姓敖的脱逃——”一边吼叫吩咐,这位受创不轻的“翼龙”郑天云一边急毛火燥地循着他兄弟们追上山坡的方向拼命奔掠赶往。

夜深沉,林寂寂,风萧萧,“瓦窑山”在夜晚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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